【恰似梨花又香風】(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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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0-16


我覺得...她瞥見父親手背上暴起的青筋,聲音越來越小,哥哥們說得對...

砰!

溫正義突然掀翻了面前的燉盅,滾燙的佛跳牆潑在手工波斯地毯上,海參和花膠黏糊糊地粘成一團。

連你也要忤逆我?父親的眼白布滿血絲,裴司明天就搬進東翼客房,誰有意見,現在就給我滾出溫家!

二十年來父親第一次對她發火,竟然是為了那個黑社會。

他們都看出來了,那個所謂的義子,分明就是父親早年在外頭留下的野種。

我吃飽了。溫梨推開椅子站起來,裙襬掃過地上黏膩的湯汁。

她轉身時聽見六姨太嬌滴滴地打圓場:老爺彆氣壞身子,阿梨還小不懂事...

溫梨赤腳踩在露臺的黑白瓷磚上,夜風掀起她睡裙的下襬,遠處維港的燈火明明滅滅。

她攥著露臺欄杆的手指節發白。

那個野種——不,現在該叫他二哥了——憑什麼?憑什麼他一齣現,父親就變了個人?

露臺門被輕輕推開,六姨太端著熱牛奶進來。

你爹地不是衝你發火。她將牛奶杯放在小几上,杯底與玻璃碰撞出清脆的聲響。他是氣自己。

溫梨盯著牛奶表面晃動的波紋:氣什麼?氣自己在外頭留了私生子?

六姨太的手頓了頓,塗著丹蔻的指尖在杯沿輕輕摩挲。她嘆了口氣,把溫梨散落的髮絲別到耳後:二十年前那場綁架案...綁匪把你爹地和個陪酒女關在一起三個月。那女人懷孕後偷偷跑了,後來那女人肝癌晚期才託人送信來。

所以呢?她聲音發顫,就因為他流著溫家的血,就能把黑社會的髒東西帶進家門?爹地明明最看重家族名譽...

六姨太突然笑了,小梨子,你以為你每天喝的、穿的,是靠什麼換來的?她指了指書房方向,你爹地保險櫃裡,還鎖著當年和洪興籤的碼頭協議。

遠處傳來汽笛聲,一艘渡輪正緩緩駛離維多利亞港。

他明天搬來住哪間?溫梨聽見自己乾澀的聲音。

東翼盡頭那間,原先給你五哥準備的婚房。六姨太輕輕握住她冰涼的手指,翡翠鐲子貼著她的皮膚,就在你琴房對面。

牛奶已經涼了,表面結起一層皺巴巴的奶皮。

溫梨盯著杯沿——那裡沾著一點口紅印,是六姨太方才喝過的痕跡。

他會毀了我們家。

六姨太把牛奶杯往她手裡塞了塞,小梨子,六姨太突然壓低聲音,你記不記得你媽咪去世前說過什麼?

溫梨抬頭,母親在她五歲時就因肺癆去世,只留下支離破碎的記憶片段。

六姨太的指尖輕輕點在她心口:她說要你活得明白些。

維港的燈火突然暗了一瞬,原來是烏雲遮住了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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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薄霧



晨光透過蕾絲窗簾灑在溫梨的梳妝檯上,她正用發刷梳理著昨夜輾轉反側時弄亂的長髮。

鏡中的少女眼下泛著淡淡的青色,顯然一夜未眠。

大小姐,老爺說今早不用去請安了。阿萍端著早茶進來,青瓷茶盞裡飄著幾朵茉莉花,說是讓您好好休息。

溫梨的手指一頓,髮絲纏繞在梳齒上。父親向來最重規矩,晨昏定省從不準缺席,今日這般反常...

裴...二少爺搬來了嗎?她裝作不經意地問道,指尖卻悄悄掐緊了梳柄。

阿萍搖搖頭:聽管家說,裴先生昨夜就回尖沙咀了,說是社團有急事。

溫梨緊繃的肩膀微不可察地放鬆下來,茶盞裡的熱氣氤氳了她的眉眼。

她小口啜飲著茉莉花茶,甜香在舌尖蔓延,連帶著昨夜鬱結在胸口的悶氣也散了幾分。

下樓時,三姨太在偏廳插花,五哥正和六姨太下象棋,就連昨日掀翻的波斯地毯也換成了新的。

彷彿昨夜的劍拔弩張只是一場噩夢。

阿梨快來!六姨太朝她招手,紅指甲在晨光中格外鮮豔,你五哥又耍賴,非要悔棋。

溫梨走過去,發現棋盤上五哥的黑子已呈敗勢。她隨手拿起一枚白皇后,輕輕放在五哥的象路上:這樣走,五哥就輸定了。

五哥溫景明瞪大眼睛:小丫頭什麼時候棋藝這麼好了?他伸手要揉她頭髮,被溫梨靈巧地躲開。

大哥呢?溫梨環顧四周,昨晚不是回來了嗎?

三姨太剪下一支玫瑰,花刺在她指尖留下細小的血珠:天沒亮就走了,說澳門賭場那邊出了點事。她將玫瑰插入青瓷瓶,血珠蹭在花瓣上,像一粒紅寶石。

溫梨蹙起眉頭。

大哥溫慕雲是溫家實際上的掌舵人,父親年邁後,大半產業都已交到他手中。按理說,澳門賭場的生意早該穩如磐石,怎會突然需要大哥親自回去處理?

鋼琴房的門虛掩著,溫梨推門而入,晨光透過彩繪玻璃在黑白琴鍵上投下斑斕的光影。她翻開琴蓋,指尖懸在《月光奏鳴曲》的第一個音符上,卻遲遲沒有落下。

琴房正對著東翼走廊,那裡本該是裴司的住處。溫梨盯著那扇緊閉的雕花木門,突然想起六姨太的話——你爹地保險櫃裡,還鎖著當年和洪興籤的碼頭協議。

琴鍵在指尖下發出沉悶的嗡鳴。

如果大哥已經能獨當一面,父親為何還要認回那個在黑道混跡的私生子?除非...有些事是大哥處理不了的。

在想什麼?

溫梨猛地回頭,琴凳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六姨太倚在門邊,睡袍領口微微敞開,鎖骨處的紅痕若隱若現。

大哥他...溫梨斟酌著詞句,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六姨太走過來,身上帶著夜來香的香氣。

她按住溫梨的肩膀,力道恰到好處:慕雲最近在談菲律賓的賭牌,那邊有批人不太守規矩。

溫梨突然明白了。

大哥擅長的是正經生意,而某些見不得光的事...確實需要裴司這樣的人來處理。父親這是在給大哥找幫手,或者說...找一把刀。

所以爹地認回他,是為了...

六姨太的指甲輕輕劃過琴鍵,帶出一串不和諧的音律:小梨子,溫家這艘船太大,有時候需要不同的舵手。她突然壓低聲音,你大哥最近在查賬,發現澳門那邊少了三千萬。

溫梨倒吸一口冷氣。

三千萬港幣,足夠買下半個銅鑼灣的商鋪。

是二房那邊?她想起二姨太孃家最近新開的金鋪。

六姨太笑而不答,只是將一朵沾著晨露的玫瑰別在溫梨耳邊:下午林小姐約你去半島酒店喝茶,記得穿那件鵝黃色的洋裝。

溫梨知道這是讓她別多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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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下午茶



半島酒店的茶座裡,水晶吊燈折射著午後的陽光。溫梨剛走到林寶瓊桌前,就看見對方氣鼓鼓地攪著奶茶,銀匙把杯底的紅豆碾得粉碎。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林寶瓊抬頭瞪她,眼圈微微發紅,整整四十分鐘!

溫梨剛要解釋,林寶瓊就噼裡啪啦地數落起來:半路跑路也不知會我一聲!你三哥昨天堵在我家門口,說我把你往火坑裡帶!她越說越委屈,聲音都帶了哭腔,說什麼我帶壞他妹妹...他從來沒用那種眼神看過我...

溫梨頓時愧疚起來。

她太清楚林寶瓊對她三哥的心思了,每次溫家酒會,寶瓊總要找藉口跟三哥搭話。

對不起嘛...溫梨扯了扯她袖口的蕾絲,我那天嚇壞了。

林寶瓊突然湊近,杏仁眼裡閃著八卦的光:所以你到底看見什麼了?她壓低聲音,聽說那晚姓裴的也在翡翠皇宮,你該不會是...

溫梨手一抖,司康餅掉在蕾絲桌布上,碎屑沾了滿手。

沒、沒什麼!她慌亂地抓起餐巾擦手,我…我頭暈...

騙鬼呢!林寶瓊戳穿她,看幾個脫衣舞男就頭暈?她突然倒吸一口氣,該不會...你撞見姓裴的在...

溫梨猛地捂住她的嘴,差點打翻紅茶。鄰座幾位太太已經投來探究的目光。

我補償你!溫梨急中生智,讓我三哥陪你一整天!

林寶瓊的眼睛瞬間亮了:真的?她一把抓住溫梨的手腕,我要去淺水灣!聽說新開了家義大利餐廳,那裡的露臺能看見整個海灣...

溫梨點頭如搗蒜,心想大不了去求六姨太幫忙。三哥雖然脾氣差,但最聽六姨太的話。

現在能說了吧?林寶瓊舀了一勺芒果布丁,勺子意味深長地敲著杯沿,那晚到底...

溫梨急得額頭冒汗,突然瞥見窗外熟悉的身影,裴司正從車裡邁出來,黑西裝在陽光下泛著冷光。他身後跟著兩個穿西裝的男人,腰間鼓鼓囊囊的,明顯彆著傢伙。

我、我去下洗手間!溫梨騰地站起來,膝蓋撞到桌角也顧不得疼。

林寶瓊狐疑地轉頭看向窗外:怎麼了?

洗手間的鏡子裡,溫梨看見自己臉頰緋紅。

她掬起冷水拍臉,卻怎麼也洗不掉那晚的記憶——裴司掐著女人腰肢時暴起的青筋,還有他發現她偷看時,嘴角那抹玩味的笑...

隔間突然傳來沖水聲,溫梨抬頭,在鏡中對上一雙嫵媚的杏眼。

那女人穿著緊身旗袍,正是那晚VIP包廂裡的臺灣模特!

溫小姐?女人認出了她,紅唇勾起意味深長的弧度,真巧啊。

溫梨僵在原地,眼睜睜看著她從手袋裡掏出一隻口紅。

裴生讓我轉告您,女人對著鏡子補妝,聲音甜得發膩,下次想看,可以直接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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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下流



那女人沒等她反應,搖曳著身姿離開了,空氣中殘留著濃郁的香水味,甜膩得令人作嘔。

溫梨死死攥著洗手檯的邊緣,指節泛白。

那個野種果然夠噁心的,破壞人家家庭不說,還……

她不想再去想那些骯髒的事了。

回到座位時,林寶瓊正興致勃勃地翻著選單,見她回來,立刻招手:快來!我點了楊枝甘露!

溫梨勉強扯出一抹笑,坐下來攪動著早已涼透的紅茶。

得了溫梨的承諾,寶瓊也不在意她的心不在焉,自顧自地計劃著:下週六怎麼樣?讓你三哥開車來接我們,先去淺水灣游泳,再去那家新開的義大利餐廳……

溫梨點點頭,眼睛卻忍不住瞟向窗外。

裴司已經不在那裡了,但他的車還停在半島酒店門口,黑得發亮的車身在陽光下刺得她眼睛發疼。

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林寶瓊不滿地戳了戳她的額頭。

啊?溫梨回過神,哦……好,都聽你的。

見她興致不高,寶瓊乾脆拉著她起身:走!去逛街!你十八歲生日快到了,總得買幾件新衣服吧?

香港入秋遲,但各大商鋪已經上了秋季新款。

寶瓊和溫梨都是追求時髦的????妹,平日裡最張揚的服飾都敢穿,最近新到貨了一批絲巾,自然要去挑選幾條。

連卡佛的絲巾專櫃前,琳琅滿目的花色讓人眼花繚亂。

寶瓊拿起一條愛馬仕的橙色絲巾,在頸間比劃著:怎麼樣?配我那件白色連衣裙好看嗎?

溫梨心不在焉地點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一條墨綠色的絲巾。

這條適合你。寶瓊突然抽走她手中的絲巾,笑嘻嘻地圍在她脖子上,襯得你皮膚好白。

絲巾的觸感冰涼順滑,溫梨卻莫名想起那晚。

我不要這個。她猛地扯下絲巾,丟回櫃檯。

寶瓊被她嚇了一跳:怎麼了?不喜歡就不買嘛,發什麼脾氣……

溫梨深吸一口氣,勉強壓下胸口翻湧的煩躁:抱歉,我有點累了。

寶瓊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但很快又被新到的包包吸引了注意力:阿梨快看!這款是不是上週剛在巴黎秀場亮相的?香港居然這麼快就有了!

溫梨站在一旁,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店外。

透過玻璃櫥窗,她看見裴司正倚在對街的黑色轎車旁抽菸,煙霧繚繞中,他的目光直直地望過來,彷彿早就知道她會看向這裡。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相撞,溫梨的心臟猛地一跳。

他嘴角微勾,慢條斯理地吐出一口煙。

溫梨猛地轉過身,後背撞上了展示架,幾盒絲巾嘩啦啦地掉在地上。

阿梨!寶瓊趕緊扶住她,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溫梨搖搖頭,強壓下狂跳的心臟:沒事……可能昨晚沒睡好。

溫梨回到溫公館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她踢掉小皮鞋,赤腳踩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面上。老陳在後面提著大包小包的購物袋,小心翼翼地詢問:大小姐,這些要送到您房裡嗎?

隨便。她頭也不回地往樓上走,裙襬擦過樓梯扶手,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房門被重重關上,溫梨一頭栽進蓬鬆的鵝絨被裡,臉頰埋進枕頭,深深吸了一口氣。

那個可惡的私生子……

大小姐,要準備沐浴嗎?阿萍在門外輕聲詢問。

不用!溫梨悶悶地回應,聲音隔著羽絨枕顯得含糊不清。

她翻了個身,盯著天花板上水晶吊燈的倒影。

——那個野種居然敢讓人傳那種話!

裴司那雙帶著戲謔的眼睛,還有他吐煙時微微滾動的喉結,像是烙在她腦海裡一樣揮之不去。

下流……她攥緊床單,指尖幾乎要掐進掌心。

她猛地翻身坐起,赤著腳踩在地毯上,走到梳妝檯前拉開抽屜,從最底層翻出一本相簿。

那是她五歲生日時拍的,照片裡的母親還活著,溫柔地摟著她,而父親站在一旁,笑容溫和。那時的溫家還沒有這麼多姨太太,也沒有這麼多勾心鬥角。

溫梨的手指輕輕撫過母親的臉,喉嚨發緊。

如果母親還在,她一定不會讓父親把那個野種帶回家。

叩叩叩——

房門被輕輕敲響,阿萍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大小姐,老爺讓您去書房一趟。

溫梨一怔,迅速合上相簿塞回抽屜。

知道了。她整理了一下睡裙,深吸一口氣,推門出去。

走廊上靜悄悄的,水晶吊燈的光線灑在深紅色的地毯上。

她走到書房門口,剛抬手要敲門,卻聽見裡面傳來父親低沉的聲音。

……菲律賓那邊的事,你親自去處理。

溫梨的手頓在半空。

放心,我會讓他們閉嘴。裴司的聲音冷得像冰,一個都不會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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