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念-息羽】(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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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0-17

 長相是,聲音是,就連名字也是。

  舒念開始鬧了。

  “姐姐。”

  舒念很喜歡這個看上去像小妹妹的弟弟,嘴上叫著的依舊是囡囡,在舒妄還不會講話的時間裡拼命地將他當作一隻鸚鵡。

  “囡囡,叫姐姐。”

  她伏在嬰兒床邊,雙手規整地在欄杆上疊起放好,一遍遍認真地教弟弟叫姐姐。

  小叔家的鸚鵡就是這樣,只要一直在旁邊重複一個詞就可以學會這個詞的發音。

  弟弟這種生物,也同鸚鵡沒兩樣吧。

  結果自然令舒念很開心,舒妄吐出的第一個完整的詞就是“姐姐”,小孩子的口齒不清使得嗓音奶聲奶氣,剛剛冒出點牙尖的嘴咧起衝著舒念咯咯笑。

  舒念喜歡趁他咧開嘴的時候觸碰他的牙尖,小小的一點白色擠在粉紅的肉裡,任性的孩子會在另一方沒辦法反抗的時間裡作出令他日後更加無法反抗的行動。

  乳白色的小牙會被摁進去麼。

  舒念每次想到這裡就會產生一種惡劣的想要嘗試的想法,然後在看見弟弟依舊純真的笑容裡覺到自己的可惡。

  “囡囡。”

  隔著幼兒園的門,舒念朝著裡頭坐在走廊與空地銜接處的弟弟呼喚。

  他雙手托腮,臉頰上的肉擠壓雙眼,本該由形變導致的醜陋卻並未顯現,看上去只有可愛。

  他的劉海半長,低頭時幾乎遮住全部的上半張臉,這全是拜他的姐姐所賜,舒念說喜歡他的頭髮長一點,他自己也就跟著鬧著不要剪頭髮。

  聽見聲音,他抬頭,沉鬱的模樣在下一秒得到解脫。

  其實平常來接他的人根本就不是舒念,不過他希望是舒念,所以悄悄的約定,支走了司機。

  回家的路並不遠,街邊的成片的樹蔭,夕陽的餘暉將它們拉得斜長,行走間樹影的移動像是樹本身逗趣的舞蹈。

  舒妄牽著姐姐的手,輕輕開口。

  “他們說囡囡是叫女孩子的。”

  舒念聞言,停下腳步,鬆開拉著舒妄的手,雙手託著他的臉上抬,看見孩童漆黑的瞳孔裡是自己的影子,比例佔得很大,顯得背景黃昏的顏色變得暗淡。

  “他們講的不對,囡囡是對喜歡的孩子的稱呼。”

  舒妄避開這直接的視線,目光瞥向旁出,視線裡是姐姐白色的衣襬與停止蹦跳的樹影。

  好安靜。

  “那姐姐喜歡囡囡麼?外婆說囡囡是姐姐給我取的名字。”

  舒念感到詫異,她想不起來究竟是怎麼出現的這個小名了,他們對囡囡這個詞的理解,都來自於外婆。

  “誒?有這回事麼?”



  第19章 再落

  行至夜半,伏於側畔的呼吸變得清淺而規律,一吐一吸間一熱一冷的空氣在舒念頸窩溼潤。

  四肢雖然依舊痠痛,可操縱肢體的感覺確實回來了,不再是陣陣發虛的無力,舒念掙扎著搬開弟弟摟在腰間的胳膊。

  終於復歸的自由,伴著身體殘留的青紫在黑暗裡被空調輸出的冷氣吹拂,令人覺到舒暢。

  舒念迅速整拾起衣物套上,四處摸索手機,終於找到後在開機時顯示電量告罄。

  她失去僅有的耐心,最後瞥了眼舒妄赤裸在床的軀體。

  他保持著方才的姿勢側臥,半長劉海垂在額前,雙眼在窗外零星透下的光線裡被陰影掩蓋,鼻樑弧度完美,泛著點冷光,身體線條緊緻,在薄毯給予的體面裡像是古典油畫。

  他本來應該好好讀書,好好畢業,然後找到一個愛他的毫無血緣的女孩,在親姐姐與父母的注視裡圓滿的生活下去。

  姐姐的身影,應該僅僅停留在孩童時期的無助裡,作為漫長人生中逢年過節的陪襯,在熱鬧的冬日裡為他們的孩子遞上壓歲錢,在一句句客套的寒暄裡說著對方喜歡的話。

  為著以防萬一,舒念推開房門拿走了家中存放的現金,翻找的過程有驚無險,虛掩的房門莫名吱呀,再一回首隻有看不清的黑暗。

  徹底走出大門後,舒念懸著的心才放下來,外頭是正值暑熱而難得的夜風清涼,用著現金,她在離家七八百米遠的地方找到裡深夜營業的店家並借到的充電器。

  恢復一格電量的手機發著幽光,幾十條未讀訊息的提示音炸響。

  隔著這幾百米,躲在黑暗裡的少年終於敢走出房門,臨著開啟的諸多抽屜,舒妄靠著門框坐下,抱著膝彎,因著光線放大的瞳孔看清周邊暗色裡的細節卻看不清自己此刻心緒。

  好幼稚,相信豐滿羽翼的小鳥不會嚮往天空,整容過後的醜八怪不嫌棄難堪相貌,脫出牢籠的虎豹不想要撕咬設局者。

  眼睜睜看著溫暖出逃,所以寒意包裹身體的時候不知道該去怪罪於誰,因為貪戀所以強硬施加囚禁,而後又希望被施予者可以樂在其中。

  ……

  林順接到舒念時,雙眼中徘徊著的是她脖子上青紫的印記,帶著血點的牙齒印痕還在,狼狽中透著淫浪的餘韻。

  “你弟弟,你打算怎麼處理。”

  舒念疲憊地靠在窗邊,聽著這話,腦內只有一團亂麻。

  “他是我唯一的親人,除了逃避我現在別無他法。”

  林順聞言,一個急剎迎著發紅的燈光停下,皺眉。

  “你不準備報警?”

  舒念被這股衝勁激得一頭撞在玻璃上,額間發出的痛楚使她本就不耐的情緒得到宣洩點。

  “報警?報什麼警?你的親生妹妹在父母雙亡後強姦你,你會把她送進監獄麼?你只會想要繼續操她吧?”

  舒念自知失言,捂著嘴僵直著身體靠回椅背。

  “那你呢?你是準備回去繼續挨你那個親弟弟的雞巴插麼?”

  林順平庸的面部映著紅光,多出幾分陰森可怖之意,有別於往前的親和。

  “我不想和你吵。”

  紅光轉綠,林順不再發話,一腳油門奔往更遠的方向。

  僻靜,越來越僻靜。

  燈光漸少,市區隨意舉目就可見的五彩斑斕變得晦暗,車輛行駛間,舒念開始驚慌。

  “這是哪裡?”

  “你說哪裡?”

  能照亮人面部的只有車內熒幕的暗光,自下而上,看不明晰林順的表情卻可見他扭曲的輪廓。

  樹叢越來越密集,燈火越來越模糊,舒念有些緊張地抓住安全帶,在林順停車熄火的下一秒繃緊身體。

  林順不急不緩,摸索著自褲兜掏出一盒煙,怕擦一聲,火機脆響著亮出一絲光,而後化作忽明忽暗的菸頭。

  車子完全熄火,黑暗裡瀰漫著煙味和自月透下的冷光,所有的一切似乎復歸於靜悄悄,然而舒唸的心卻如擂鼓般砰砰地跳。

  絕對不是什麼有關於情感的悸動,而是一陣陣懼怕的顫慄。

  “你弟弟的雞巴很大?”

  林順用雙指夾著煙離開嘴唇,張口說出這樣一句古怪的話。

  “你知道的,我喜歡你,念念,聽見你被他人染指的不堪的時候,我真的是……心如刀絞。”

  他斜睨向舒念。

  舒念意識到不對,趕忙解開安全帶,拉動車門的時候卻不能令任何新鮮空氣鑽入,彷彿要被煙氣醃漬了。

  林順拿著煙,往舒唸的褲子上一碾,灼人痛意湧現,舒念痛苦地叫著,下意識的要躲,卻無法在這狹小的地界再做出什麼。

  “被你弟弟操得很爽吧?”

  林順空著的那隻手撫上舒念面頰,指腹在炎熱夏天裡顯得冰涼。

  “讓我也來一發?”



  第20章 二則

1.16

  姐姐不願意回來,她好自私,她只顧著自己,她根本不在意我。

  我好難過,同她打電話的時候卻儘量保持著原有自持在一旁母親笑著的訓斥裡顯出作為陪襯的模樣。

  母親說姐姐太忙了,一口一個念念,嘴裡唸叨著的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我生著悶氣,故意不說話,作出副難過的神情,希望姐姐可以注意到我。

  直到了電話的末尾,我聽見了男人的聲音。

  “念念。”

  很簡單,只是一句呼喚,卻令我感到雞皮疙瘩的噁心,夾著那樣難聽的嗓音管姐姐叫念念,這樣的稱呼連我都未曾對著她說出口。

  大概是不甘於我們間熟稔的疏遠,我扭頭走掉,退出了影片電話的螢幕,我渴望著姐姐發現些什麼在那同時卻也不希望她發現什麼。

  陰溝裡的老鼠,既渴盼人類的垂憐散落些食物又不願自己悽悽切切的偷尋啃噬被公之於眾,齧齒動物瘦小的身形在吭哧吭哧的啃咬聲裡被冠以偷竊的名號,然後習慣苦痛的角色。

  好古怪的比喻,也不知道若干年後的我看見這些會不會想笑,我的感情會在那個時候也保持在姐姐身上麼?

  還是說已經摟著一個毫無關係的女人睡覺了。

  姐姐。

  怎麼可以揹著我跟別的男人親密,我的姐姐,應該永遠牽掛於我們之間的血緣,縈繞在我身邊,即使是天邊的一朵雲,刺目的日光也好,只要是在我身邊,離得再遠,也只是我一個人的。

  這種感情該怎麼說呢,其實我的比喻依舊不對,我想把她比成小蚊子小蒼蠅,她的世界裡我是多麼高大,也是多麼美味,蚊子的話就請吸乾我的血,蒼蠅的話就請啃噬我的屍體,但不許跑去同別人產卵,那樣我會覺到噁心。

  還是不對。

  我想要距離又索取高度,希望貼近又懼怕過分,作為一隻老鼠,姐姐她應當可以是一具被我獨享的屍體,如果不需要人形,那也可以是一塊乳酪。

  拆吞入腹的同時可以聞見她的馨香,在一大片沒來得及吞下的日子裡氣味變得愈加濃厚,瀰漫鼠洞的時候僅餘我一人的嗅聞。

  我又悄悄跑去給她打電話,這次有了自己的手機,可我依舊想要跑出去。

  又是那棵樹,此時已經枯竭得顯得孤寂了,周邊的常青樹在冬天裡被蒙上一層灰布,卻依然綠意盎然,它卻灰敗得不像它們的同伴了。

  不過我喜歡它。

  倚著乾脆枝杈,聽著熟悉的樹皮剝落的脆響,我撥通電話。

  每次都是感到飢餓的時候會更加強烈的想到姐姐,在一聲聲滴響裡想到今晚那個缺失的生日,晚宴請了一大堆並不認識的人,吵鬧而虛偽,胃部空虛著對著大片食物,卻依舊感受不到想要的慾望。

  “姐姐。”

  我對著電話上的備註,盡力想到與姐姐面對面的樣子。

  “生日快樂。”

  姐姐劈頭蓋臉說道,彷彿我給她打電話只是想要一句祝福。

  可是這些根本不重要,就連我那一下的失落也不重要,姐姐的聲音能入我的耳就已經是最大的獎勵。

  我甚至不敢給她打影片電話。

  “禮物我寄過去了,這個時候應該也差不多到了,你收到了麼。”

  我聽著這話才如夢初醒,想起媽媽好像說過家裡收到了一個大包裹——是姐姐給我寄了禮物,姐姐果然沒有忘記我。

  我有些興沖沖又有些不捨,結束通話的話,就好像姐姐又消失了,剛剛才模模糊糊浮現的虛影被戳穿,樹皮會剝落得更加急劇吧。

  “姐姐……你現在忙麼?”

  我討厭自己的吞吞吐吐,一切心思昭然若揭,太過明顯的意圖會令姐姐覺到我的冒失吧。

  “還好,畢竟都快七點了。”

  我聽到那頭的姐姐好像笑了笑,腦中便可以想象出她此時的模樣了,沒什麼樣子的癱在椅子上,翹著腿歪著頭,手機應該是放在面前的桌子或者乾脆放在腿間。

  她一向不喜歡把手機貼在耳邊打電話。

  我想問問她可不可以陪我一起拆快遞,其實我還想問我們能不能一直就這樣打著電話,不用刻意的言語,只要能聽到她的呼吸就好。

  我可以自己想象她就在身邊的樣子,甚至是在我身下嬌喘的模樣,腰窩的軟肉,肩頸的香氣,髮絲的柔滑,大腿內側的白嫩。

  “念念,跟誰打電話。”

  又是那個男人的聲音,極其正經的語氣,如若再配上一本正經的外貌與結實的身材,那該是多麼討姐姐歡心的模樣。

  假的,全是假的,靠近姐姐的男人能有什麼正經,裝出來騙人的罷了。

  我聽到姐姐愉悅的笑聲,那人該是在旁盯了許久,令姐姐覺到滿意了。

  我在這樣輕佻的笑聲裡結束通話,想要竊聽卻不想要答案,很古怪的想法,好像任何有關於姐姐的思緒都是這樣模糊而矛盾,攪得腦內一片混亂。

  禮物,我的禮物,起碼我還有我的禮物作陪,權當是姐姐愛我的證明,跟往期的所有粉紅布偶放在一起,擺在高高的架子上。

  禮物不出所料是一隻很可愛的粉色大北極熊,淡淡的粉色和看似溫良的面孔,等身的大小,湊近是毛茸茸的馨香。

  如果姐姐也抱過它就好了。

  我深吸一口氣,獨自在小小的房間內,因為這隻熊,本身冰冷的空氣好像變暖了。

  姐姐送我的第一隻熊就是粉色的,當時的我不知好歹地鬧著脾氣,好像是十分氣憤的,但是依舊好好地抱著睡覺。

  可惜多年的懷抱裡,它早就殘破了,姐姐送的東西該被擺在高高的地方,每天做些保養偶爾才拿下來才對。

  不過還有我並不願意收到的東西,其實我本來不想寫它,思來想去還是該做記錄。

  那是一張賀卡,用姐姐的字型寫著“祝舒妄生日快樂”,用莫名其妙的字型寫著“by 念念”。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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