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深淵】(150-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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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0-22

辦公室時,醫生說的話。

  希望別有什麼後遺症吧,不然自己真的要愧歉他一輩子。

  眼看著依舊疲軟的東西,她細心地一手從床頭抽出幾張紙巾,簡單的幫著擦
了擦手指,似乎摸到了一塊炙熱的烙鐵,觸碰的瞬間,她下意識的縮了下手,強
忍著胸膛的狂跳,羞答答的目光,扭向別處,連忙重新幫他蓋上被子。

  他已經這樣了,自己在這瞎想什麼呢?

  江清雯輕輕拍了拍自己火辣辣的臉蛋,試圖讓自己別再想東想西,現在還是
正事要緊。

  「馬海,你,醒了嗎?」

  「嗯」

  輕柔的聲線似乎自帶能撫平傷痛的功效,馬海因不適而掙扎的臉上有了些許
緩和,下意識的嗯了一聲。

  「雖然,很沒有禮貌,但是,那個這個事,你,能不能別追究方磊,他只是
喝醉了……」

  這個事一直是她心裡的坎,必須要第一時間說出來才行,知道如果馬海執意
要為難方磊的話,那她的前途就完了!而且她有充分的動機,她一直不讓自己和
方磊結婚,現在這麼好的機會他會放過嗎?

  事實上,她已經做好了被馬海佔一點便宜的準備了,只要別太過分自己,現
在別無選擇,她和方磊的未來因為這一拳頭,已經在眼前這個老頭手裡……

  之前她就發現了,他一衝動就會失控,臺長那次就是苗頭,她就知道以他這
樣下去遲早要出事!

  可是自己已經沒有資格埋怨他了。

  回想起晚上在家,馬海在家裡躺在地上抽搐個不停的畫面,她到現在還心有
餘悸,如果有個三長兩短……

  「聽見了嗎?」

  病房裡只有馬海頭頂未按的床頭燈,僅露出一個孔洞的右眼,正巧掩埋在紗
布的陰影當中,看不到馬海此時的任何狀況,眼看他沒有什麼反應,面對寂靜的
四周,江清雯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果然,他不會這麼容易放掉方磊……

  只見馬海緩緩伸出手,往褲襠裡伸過去……

  隨後,稍加用力的搖了幾下指甲和陰毛的摩擦聲,聽得她雪白的肌膚上了一
層雞毛疙瘩……

  他竟然……!!!

  情緒被依附陰霾所籠罩,強裝堅強的她鼻翼微微聳動,現在自己似乎沒有了
和他討價還價的餘地,雖說這是馬海的合法權益,放棄追究是情分,自己沒有理
由對他道德綁架,可是……

  眼下的行為就是讓她對馬海非常的失望,因為她對這樣和威脅沒有兩樣的行
為非常不恥,其實她暗暗的對馬海還抱有一些幻想來著……

  「我們會給你錢的,會盡可能補償你,所以希望你能放方磊了一次」

  她聲音有些冷,但還是滿懷著歉意,畢竟自己理虧在先,她特意壓低了音量,
偷偷回頭看了看門口病床上躺著的病人。

  然而,馬海伸進褲襠裡要養的手迅速卻是越來越快,看的江清雯更是焦躁不
安。

  現在在她看來,馬海沒有說話,她以為馬海還在生氣,現在手部的動作是在
給自己暗示那方面的事情,自己猜的沒錯,這個人腦子裡只有男女那些難以啟齒
的事情,這樣她按就不妙!

  看來不付出點什麼,好像說不過去了……

  「那,等你好了,我用手總行吧?……」

  畢竟兩人已經做過幾次最為親密的事情,現在只是用手,她已經用掉了最後
的勇氣,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答應他這碼事,她很不願意這種被人威脅的感覺,真
的很不好,可是看在他現在病怏怏的樣子,她又於心不忍……

  「等等,不對吧」

  剛才給他的尿都沒硬起來,現在怎麼突然想著這碼事了?他不是應該身體很
不舒服才對……

  太過於著急方磊的事情,以至於她情急之中忘記了很多細節。

  江清雯悄悄開啟手機的閃光燈,晃了一下馬海那層在紗布下的右眼。

  剩下的騷癢退卻,馬海無意識的抽出手,下一秒,鼾聲就輕輕的響了起來。

  「呼!」

  他竟然沒醒!

  這樣她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臉上熱的能煎雞蛋!

  好不容易豁出去的決定,卻是對牛彈琴!

  自己剛才到底幹什麼啊!人家一個動作,你就妥協了嗎?

  儘管整個病房只有她一個人是清醒的,她還是被悶得透不過氣來,恨不得找
個地縫鑽進去,她懊惱的咬了咬嘴唇,捂著臉臉轉身跑了出去。

  「怎麼開車的,這是人行道!」

  「對不起,對不起……」

  行人看司機態度挺好,也就沒多說,擺了擺手就走了過去。

  「我這是怎麼了……」

  驚魂未定的方磊頭頂在方向盤上不停的輕敲著,剛才真的好險,還好自己從
夢遊中反應了過來,一腳急剎車,不然自己又得把一個人送進了醫院。

  自己昨晚為什麼會那麼衝動……

  比起馬海會不會追究自己責任而言,他更懼怕的是那個身影以肉眼可見的速
度正在逐漸離自己遠去……

  昨晚在馬海的床前迷糊了一小會,現在想起來是他最為放鬆的兩個小時,自
從從醫院出來,他整個人就變得渾渾噩噩的,腦海裡全是昨晚清雯一下一下地給
馬海做人工呼吸的畫面,就如夢魘一般揮之不散,當酒精退卻,再次赤裸裸的沒
有任何遮擋的面對現實,即使不停的安慰著自己,那只是為了救人而已,但心裡
依然有著說不出的苦澀。

  經過了昨晚,就算知道自己當時是誤會了馬海,然而這個多日以來的心中的
深刺,好像又加深了幾分……

  昨晚,溫馨給自己的紙條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真的只是故意破壞兩人的關
系的嗎?但是在集訓營,明明她有更多和自己相處的機會……

  不行,心中的求知慾讓他等不了一秒,剛才還靜止的車子,突兀的發動機聲
音猛然咆哮著,一個掉頭消失在街口……

  「喂,馨馨,你昨晚膽子也太大了吧?」

  醫院的早會剛散,一個溫馨剛從會議室出來就被門口的一個小手拉到一邊,
開始喋喋不休起來。溫馨輕輕晃了晃腦袋,顯然,昨晚有點喝多了,還沒緩過來。
醫務人員不停地從兩人身邊路過,她總感覺大家好像似有似無的在打量自己,真
是頭疼,想到昨晚被那個女人激的炫了一回富,這下估計整個醫院都知道了,真
是為了一口氣,現在想起來真是後悔……

  「昨天有點喝多了」

  她看著手裡的檔案夾繼續往前走,穿著一身白大胯,下身是寬鬆的黑色運動
褲加深色洞洞拖鞋,看起來十分體閒。

  「你肯定對昨晚那個帥哥有意思,對不對?」

  好友眼睛一亮,真是鐵樹開花了,一起工作這麼久,她終於見到溫馨對一個
男人這麼爭風吃醋了,唯一不好的就是人家都快結婚了。

  「別瞎說」

  溫馨喬裝生氣瞪了她一眼,現在她對方磊是怎麼的心情,她也不明白,硬要
說那就好像是對以往美好的一種憧憬,她不希望他一步錯步步錯,那個女人好像
並不是她想的那麼簡單,至於自己會不會和他再續前緣,選擇順其自然,畢竟兩
人已經多年沒有聯絡,一切的一切都和當初那個學生情侶毫無關係了,她不想一
味的一廂情願用過去來綁架他。

  「切,你就嘴硬吧,不過,我也是才知道你家裡那麼有錢!藏的夠深啊你,
竟然是千金大小姐!」

  兩個女孩子在走廊一邊走著,其中一個女孩子暗暗的用手肘頂另一個女孩的
側顏,不停的擠眉弄眼。

  「去去去!我得工作了!」

  一提起這個她就頭疼,推門走到了自己城市,不顧身後小護士的玩鬧,用力
關上門,疲憊的坐在問診桌前不停的按著太陽穴。

  「啪!」

  溫馨突然猛的一拍桌子,昨晚和父親的對話在腦海中逐漸清晰。

  天哪,自己是瘋了嗎???

  竟然讓父親去做這種事,昨晚酒精和嫉妒與氣分相互融合,讓她做了許多出
格的事情,當冷靜下來想一想,真是一陣後怕!

  溫馨,趕緊拿起手機給父親打了過去!

  「怎麼了丫頭?」

  電話那一頭明顯車水馬龍,喧囂的街道聲讓他有些聽不清,此時江清雯家小
區門口,一輛純黑色蘭博基尼吸引了眾人的眼球,一個戴著棒球帽和墨鏡、口罩
的男人坐在車裡,開著車窗,享受著陣陣晨風。

  昨晚沒注意,現在這麼一看這小區。不是自己集團下多年前開發的麼……

  「爸,你在哪呢?」

  「我在昨晚送那個女人的小區門口啊,碰碰運氣能不能碰到她」

  雖說是父女兩人昨晚說好的局,但聽得出溫父正強壓著心中的雀躍,畢竟是
個大美女,就算品格低下,玩玩也是不錯的!

  「那個,你先回來吧,這個事再說吧」

  溫馨連忙補了一句,這個是現在看來有點荒唐,還是不要讓父親摻和的比較
好,畢竟父親就好這一口,萬一到時候被那個狐狸精迷住可壞事了,這些隱患都
是昨晚自己沒有想到的,大不了自己找身邊的朋友也可以。

  「沒事,反正我最近閒著也是閒著,你忙你的,我先掛了」

  這丫頭,當我是什麼了。

  結束通話了電話,溫父從兜裡掏出鏡子,簡單整理下塗滿髮油晨光瓦亮的後背頭,
其實他昨晚見到江清雯第一眼時,心裡就想著兩人有沒有什麼可以接觸的機會,
但看到他身邊的男人以後,心涼了一切截,哪知道這是天要幫自己,溫馨那個丫
頭竟然說了這麼一碼事,自己也來的名正言順,如此傾國之志,他必須要嚐嚐,
這和他什麼品格那些無關,又不是要娶回家,就是單純的獵豔而已,他不怕,他
喜歡錢就怕她不喜歡,這樣反而無從下手,財富對於他來說就好比普通人,用兜
裡的一毛錢就能吃個滿漢全席一般,何樂而不為。

  「爸!?」

  溫馨氣氛的對著已經結束通話電話喊了一聲,真是越想越煩躁,她感覺自己平靜
的生活好像要被那個女人攪亂了。

  可是,自己要是不做點什麼,就眼睜睜看著他被女人玩弄在手心嗎?

  「砰砰砰……」

  門外輕聲帶有節奏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抬頭看了看錶,是到接診的
時候了。

  溫馨趕緊拿起聽診器套在脖子上,簡單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

  「請進。」

  門被緩緩打開了一個小縫,溫馨不經意的餘光看到好像是個好大的身影,本
能的看了一眼……

  她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動加快了速度,這種突如其來的緊張感讓她有些慌亂不
知所措!

  是他……

  「你,你怎麼來了。」

  溫馨連忙把有些凌亂的髮絲撩到耳後,儘量使自己看上去沒什麼異常的表情,
只是越大紅潤的臉蛋和有蝦磕磕巴巴的言語暴露了她內心的緊張,這是他主動來
找自己,難道,他是因為昨晚自己給他寫的那個紙條……

  「我打聽了一下你在這聽診,所以,就來了。」

  一晚上沒有怎麼休息的?方磊看起來有些憔悴臉色蠟黃,蒙了一層油脂,整
個人顯得有些頹廢,剛一進組溫馨就聞到一陣酒味,讓她皺起眉頭。

  他這是,一晚上沒回家嗎?

  「你先做,我給你倒杯水。」

  溫馨起身,不一會,手拿著一個一次性紙杯遞給了方磊。

  「謝謝。」

  即使兩人有過種種,那也是過去了,兩人現在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如此不
請自來的重逢多少有些尷尬。

  氣氛安靜了一會……

  「你,來看病的嗎?還是,有什麼事?」

  看著方磊這個樣子,一點也沒有在學校時的意氣風發,他心裡一陣不是滋味。

  方磊抿了一口水,低著頭,眼神直愣愣的看著手裡的紙杯。

  「我想問問你認不認識專門做護理的護工,我想,請一個」

  「啊,你母親生病了嗎?」

  溫馨以為是她媽媽住院了,擔心的一下子站了起來,畢竟和方磊的母親見過
幾次印象裡,他唯一的家人就是他媽媽,只記得他很忙,基本不管方磊,至於他
爸爸,她好奇問過幾次後,但沒有得到答案後,她也就沒有再過多去了解了。

  「不是,是一個朋友。」

  回來搖搖頭,他抬起頭,看著溫馨關切的表情,突然,江清雯那一次次的俯
身給馬海做人工呼吸的畫面相重疊,竟覺得被人關心,現在看來是一種奢侈的事
情。

  「啊,我以為是你媽媽呢,進門你就一副死樣子,擔心死我了」

  溫馨拍了拍胸脯,不知不覺中恢復了兩人之間戀愛時的對話模式,下一秒她
才反應過來,不能這麼說,尷尬的清咳了幾下,再次開口。

  「也不認識,不過我知道護士長認識,我給你問一下,你把地址給我。」

  「嗯好。」

  看著重新加上的微信,溫馨百味雜陳,那種微妙的感覺又來了。

  方磊不停的整理這心中的情緒,這次來他的重點,其實並不是這個,他希望
能從他這裡知道一些自己不曾知曉的事情。昨晚的對話中,他知知道溫馨和清雯,
好像留學的時候見過。

  「你,昨晚給我的紙條是什麼意思?」

  溫馨被這開門見山的詢問驚的差點咬到舌頭,果然這才是他要問的。

  昨晚真是衝動,自己不應該那麼著急的出頭的,現在想起來自己並沒有什麼
可以給他的證據,第二次偷聽她電話的時候,她記得那個沙啞的男聲好像是她爸
爸,就算沒有徹底打消自己的疑慮,現在一切都是自己口頭上說的,自己認為的
而已,如果說出來,他會不會以為自己是因為嫉妒故意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

  可是如果不說的話,自己怎麼解釋給他的那個紙條……

  真是瘋了!

  「沒,沒什麼,就是,喝多,你別當真。」

  溫馨裝作撩撥頭髮用手隔絕了兩人快要對視的目光,不敢去看他那赤裸裸的
目光。

  難道自己要說聽到有人喊她媳婦了,然後聽到是她爸爸在電話裡喊她媽媽,
只是自己覺得不對勁嗎?這說給誰都不會相信的吧……

  現在沒有任何證據,還是不要亂說為好,畢竟,她很在意自己在他心中的印
象,不想因為這些讓他以為自己是個爭風吃醋的女人,而自己確實也不是,她做
不出那總欺騙的行為。

  看來,父親的事,還是讓他去試試看吧……

  「不是那種隨便說話的人,連你也騙我?」

  方磊身體一個前傾,用雙肘撐在了桌子前,他死死的盯著溫馨,可以看到他
眼中的血絲,這沉重的威壓,讓溫馨有些喘不過氣來,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著,
她的心裡很害怕這樣的方磊,讓她感覺自己在他面前好像是透明的一樣。

  等等……

  連你也騙我……

  這是不是說明方磊已經感覺到那個女人有什麼問題了?

  「你是不是感覺到她有什麼不對勁了?」

  溫馨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不停的關注著方磊的反應,果然,當她說完以後,
她看得出他俊朗的劍眉稍微一皺。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想知道。」

  來的時候,方磊已經想好了,之前他本以為自己強裝著不在意,一切就可以
和以前一樣,事實證明他錯了。掩耳盜鈴的行為讓他非但沒有得償所願,反而讓
他越是容易想東想西,他不是一個多疑的人,可是最近的一切反常,讓他感覺清
雯似乎離自己正越來越遠,他不可以再什麼都不做下去,他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是
什麼回事,她真的和某個男人有什麼貓膩,總比自己一直這樣想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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