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墮仙錄】(5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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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0-27


  “你……你被軟禁在大都的那些年,音訊全無……西域那些豺狼,都以為你大勢已去,便像復仇的豺狼一樣,撲向了樓蘭……”她每說一個字,都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但眼神卻異常堅定,“他們燒殺搶掠,玉漱公主她……她拼死都想保住你的孩子,最後才……才……”

  “閉嘴!” 巴扎布猛地低吼一聲,聲音不大,卻如平地驚雷,瞬間震碎了室內的死寂。他周身散發出的戾氣讓周遭為之一顫。他轉過身,背對著病榻,緊握的拳頭指節發白,青筋在手腕上猙獰地跳動。

  “不許……再提那個名字。”他的聲音從牙縫裡擠出,帶著壓抑到極致的顫抖,那不是憤怒,而是一種被強行揭開的、深入骨髓的劇痛。唯有她,敢在自己面前提及那段往事。

  樓蘭城破的血色黃昏,還有玉漱公主用生命換來的、那個孩子……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無數根尖刺,日夜折磨著他的靈魂。

  老婦人看著他劇烈顫抖的背影,渾濁的老淚終於順著眼角滑落。

  這個“老娼婦”養大的人,內心深處,依然是那個,尋找色彩的孩子,只是那層用仇恨與冷漠鑄就的鎧甲,太厚,太硬,硬到連他自己都無法掙脫。

  臨死,她還擔心什麼?

  那一日,巴扎布回到這裡,得知真相的後,震怒扭曲,想要毀滅一切的臉,卻至今並未發作,這怒火,去了何處?

  她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望著他的背影,帶著無盡的擔憂,緩緩閉上了眼睛。室內的空氣彷彿凝固了,只剩下巴扎布沉重而壓抑的呼吸聲。

  一個沉穩而恭敬的青年男子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壓抑的平靜。

  “父親,”他微微躬身,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我和袁大人已經安排好了您和她們姐弟的會面,只是……此舉,與陛下的旨意相悖,恐怕會。。。。”

  “嗯?”巴扎布甚至沒有回頭,只是從鼻腔裡發出一個單音。

  一個字,卻瞬間讓整個室內的溫度降至冰點。那位被譽為“暗影會”最強利刃,在無數血雨腥風中都面不改色的青年男子-青龍,竟在剎那間感到一股寒意從脊椎骨直衝天靈蓋,挺拔的身軀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顫。

  巴扎布緩緩轉過身,雙眼如鷹隼般看著自己的兒子。

  “你可知道,當年,為父為何會被軟禁於大都?又為何,最近才被放出來?”

  青年男子垂下眼簾,恭敬地答道:“回父親,是因為當年您在東島,親手放走了帝國的心腹大患——皇甫絕。因此觸怒天威,才被……”

  “哼!”巴扎布發出一聲冷笑,充滿了不屑與嘲諷,“愚蠢!他們囚禁我,不是因為什麼狗屁天威,他們害怕的,是我會和皇甫絕聯手!”

  青年男子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震驚與不解。

  “那……父親您的意思是……”

  巴扎布沒有直接回答,他重新望向病榻上已經沒了聲息的老婦人,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哀傷,但隨即又被堅冰般的決絕所取代。

  “將她,好好安葬在王府的祖祠之旁,至於皇帝的旨意……無非是不讓西域諸國支援武烈,” 他頓了頓,目光投向窗外深邃的夜空,“那年,他們叫我節哀,我。。。。想讓他們都節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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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上三竿,金色的陽光下,大都的皇宮更顯威嚴肅穆。

  此時天池大師攜弟子慧普,行至硃紅宮門前。在他們身後三步之遙,還跟著一個身影,此人頭戴寬大的斗笠,帽簷壓得極低,將面容完全隱沒於陰影之中,只留下一抹沉默的輪廓。

  三人未受阻攔,徑直穿過一道道宮門,直至內殿之外。身披金甲的御前侍衛長手按刀柄,聲音如鐵,“陛下有旨,天池大師一人入殿覲見,其餘人在此等候。”

  慧普與那斗笠人聞言,便在殿外靜立。

  殿內,天池大師對龍榻上的皇帝躬身行禮,“陛下,貧僧已查明龍體違和之症根由。此非尋常病痛,而是一種極為罕見的‘同心蠱’。”

  皇帝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天池大師繼續道,“此蠱需以至親至愛之人的心血為引,方能存活。故而,下蠱之人,必在陛下身邊,且對陛下懷有極為矛盾的情感。”

  “哦?”皇帝的聲音沙啞,卻帶著一絲玩味,“如何矛盾?”

  “她深愛陛下,這份愛意,是蠱毒得以持續滋養的根基,可她心底深處,又不願陛下康復,這份執念,又讓蠱毒遲遲無法化解。”天池大師頓了頓,目光如炬,“一個矛盾到極致的人。”

  皇帝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蒼涼與瞭然,“朕……知道了。”他緩緩坐直身體,原本萎靡的氣勢竟在一瞬間回升,“其實,朕的病,早已好了大半。”

  天池大師不動聲色:“那陛下……準備做什麼。”

  “朕想與皇甫絕,堂堂正正地一決高下!”皇帝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烈火,那是一個霸者壓抑已久的渴望,“在朕徹底倒下之前,了結這宿怨!至於你提及的,找出扭曲整個大陸的潛在威脅,也需要以此作為前提吧?”

  片刻之後,殿門開啟,天池大師緩步走出。陽光刺目,他微微眯起眼,目光落在那斗笠人身上。

  “想你還覺得贏過他,就能結束戰鬥嗎?劉星隕將軍。”天池大師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傳入對方耳中。

  斗笠下的陰影微微一動,一個清冷而略帶疲憊的聲音響起,那聲音頓了頓,“眼前之人,是絕帝陛下的對手,我無權插手。”

  “避免梁城平民傷亡的劉將軍,值得託付。”天池大師隨後一鞠“可惜。。。那遠在西邊的災禍,老衲無計可施。”

  天池大師忽的嘆氣,那隱藏在幕後的黑手,為何期待著天下大亂?此番,卻是自己也無法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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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如毯,悄然覆蓋了安魯國的都城。曾經的樓蘭古國,如今已是安魯版圖的一部分,唯有宮牆之上那彎新月,還依稀記著沙海中消逝的舊夢。

  皇宮主殿內,燭火通明,將巨大的影子投射在冰冷的石板上。一位身著玄色王袍的中年君王正俯身於案牘之間,正是安魯國君,也是當年樓蘭玉漱公主的弟弟——墨雲辰。他手中的硃筆,正為了國家的未來揮舞不停,

  殿門被猛地開啟,一個魁梧的身影帶著夜風闖了進來,打破了殿內的沉寂。

  “你把她藏到哪裡了?”巴扎布的聲音粗糲而直接,沒有絲毫君臣之禮的客套。

  墨雲辰緩緩抬起頭,手中的硃筆卻懸停未落。“巴扎布大人前來,所為何事?她的下落,吾並不記得需要向您稟告。”

  “我得帶她走,”巴扎布開門見山,那不容置疑的壓迫感卻沒有讓墨雲辰產生動搖“這次,大元要徹底解決‘後顧之憂’,不會再像上次那樣心慈手軟。而我是來解決問題的。”

  墨雲辰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巴扎布口中的“後顧之憂”是什麼。

  果然,巴扎布向前一步,聲音壓得更低,卻更具穿透力,“把寶蓮公主交給我。只有我才能保護好她。”

  墨雲辰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緩緩站起身,周身的氣場瞬間變得肅冷,“你說什麼?”他的聲音如寒冬的冰凌,“她母親死的時候,你在哪裡?你到現在才跟她說過幾句話,有什麼資格這麼說?”

  巴扎布凝視著眼前之人,卻保持了沉默。

  墨雲辰發出一聲悲涼的冷笑,他一步步走下王座,絲毫不懼的逼近巴扎布,眼中燃燒著壓抑已久的怒火與悲痛,“玉漱姐姐當年信了你的承諾,結果呢?”聲音陡然拔高,最後近乎咆哮,“你連她都沒能照顧好,現在竟還妄想讓我把她的血脈,唯一的女兒,再交到你的手上?!”

  “盛宴,已經開始了,她會自願跟我走的。”巴扎布說完,身影如夜之夢魘,消弭於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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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總是畏懼黑暗,此時,黑暗中誕生的罪惡,籠罩著西域諸國最北端的明珠——敦煌。

  晚鐘的餘音尚在絲路古道上回蕩,城中萬家燈火初上,晚膳的香味和美酒醇香剛剛散去,結束了一天勞作的人們,正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與祥和。

  然而,地獄的序幕,往往在最安逸的時刻拉開。

  一名正在挑選乾果的駝夫,忽然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淒厲慘叫,他像被無形的巨錘擊中,猛然跪倒在地,身體劇烈地抽搐著。周圍的人驚愕地圍上前,還未及詢問,便看到他緩緩抬起頭——那雙眼睛,竟已化為兩團燃燒的血炭,不見瞳孔,只有純粹的、瘋狂的赤紅!

  短暫的痙攣後,他如一頭掙脫枷鎖的野獸,猛地撲向離他最近的人,張開嘴,狠狠撕咬住對方的脖頸!鮮血噴濺,慘叫聲瞬間被咀嚼聲與野獸般的低吼淹沒。

  這,僅僅是噩夢的開端。

  彷彿一個被觸發的詛咒,平靜的街市瞬間化作人間煉獄。更多的人在毫無徵兆下倒地、異變,他們的雙眼無一例外地被血色浸染,徹底喪失了理智,只剩下對血肉最原始的渴望。他們不再是鄰里、商販或旅人,而是一具具行走的、傳播瘋狂的屍體。

  “城衛軍!快控制住他們!”驚恐的吶喊聲撕裂夜空。

  披堅執銳的城衛軍迅速趕到,試圖用長矛與盾牌將那些“發狂的人”隔離開來。然而,令人絕望的一幕發生——那名正在格擋計程車兵,身體猛地一僵,他的戰友驚恐地回頭,只看到那雙熟悉的眼睛,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赤紅吞噬。下一刻,冰冷的矛尖調轉,刺向了曾經的同袍。

  防線,從內部崩潰了。

  這恐怖的瘟疫,如一場無法撲滅的野火,沿著絲綢之路,以驚人的速度向著南方諸國蔓延。

  “是瘟疫!”絕望的人群中,有人忽地想起了什麼,顫抖著吐出一個詞,“最近……城裡越來越多的……老鼠!?”

  這個念頭如同一道閃電,劈開了所有人的記憶。那些在陰暗角落裡悄然繁衍、數量異常龐大的黑影,那些鬼鬼祟祟、彷彿在執行某種命令的鼠群……

  巴扎布在幼時,經常被稱為老鼠,實際上,偶爾他也和老鼠為伴。

  毒蠱、鼠疫、瘋狂的異變……線索被串聯起來,指向一個更加陰森可怖的真相。

  病變之人,生不如死,他們的靈魂被徹底碾碎,肉體則淪為瘋狂的傳染源,如同一股黑色的潮水,不可阻擋地朝著溫暖的南方湧去。

  由北向南,短短半日,便蔓延數百里,這場災難,是天災,也是人禍。

  西域諸國皆稱這場瘟疫災難為-黃禍!

  安魯國,凌晨。

  寒風凜冽,吹過皇宮最高的角樓。巴扎布負手而立,寬大的黑袍在風中獵獵作響,宛如俯瞰人間的惡魔。他目光穿透晨曦投向北方,那裡,一場由他親手點燃的煉獄之火,正熊熊燃燒。

  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身後,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那是一名青年男子,身形挺拔,氣息內斂而深沉,正是暗影會十牙之首——青龍。

  “父親……” 青龍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這樣下去,一天恐怕會死幾萬人,而且……” 他話未說完,目光所及之處,像是看到了無盡哀嚎。

  縱然是殺人如麻、心硬如鐵的頂級殺手,此刻面對這滔天的的罪孽,也感到一陣從骨髓裡滲出的寒意。

  “陛下的命令,” 巴扎布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彷彿在談論天氣,“不得讓西域諸國,有任何餘力支援武烈。他既讓我來這裡,便能預料到我會做什麼,所以,你有疑問麼?”

  青龍閉上雙目,深吸一口氣,終是問出了憂慮,“安魯國雖能倖免,但那些染疫的倖存者,一定會像潮水般湧向這裡尋求生路。到那時……我們如何抵擋?”

  巴扎布終於緩緩轉過身,眼眸中沒有憐憫,只有不帶人性的冷酷,“最少會有三成的人,活下來。” 他一字一頓,彷彿在宣讀一份早已寫好的判決書,“他們雖然同樣染疫,但體質和血腥和血清相同,所以不會病變。尤其是那些貴族,根本不會在疫病期間接觸平民,至於其餘的人……”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他們,到不了這裡。”

  話音落下,一股徹骨的寒意瞬間攫住了青龍的心臟。

  八成的人,將被這場瘟疫直接吞噬,化為沿途的枯骨與瘋獸,成為一道天然的、血肉模糊的屏障。而那歷經千辛萬苦、僥倖存活下來的兩成,才是巴扎布真正需要的“倖存者”。

  “在邊境,” 巴扎布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同最後的指令,“準備好摻入‘解藥’的水源。如此,便可將他們‘清洗’乾淨,化為帝國的新血,……為了避免麻煩。我可是特意讓那些跑的最快的人飲用瞭解藥,避免誤傷。”

  今日,他佈局了好幾年。

  清洗,誤傷…… 這些冰冷的詞彙在青龍腦海中迴響。他看著眼前的父親,他在復仇?不,更像是在審判和篩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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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數日,西域諸國,化為煉獄。

  白晝的日光非但沒能帶來救贖,反而成了最殘忍的審判。那些在夜晚狂亂如獸的感染者,在陽光下恢復了片刻的清明。然而,這短暫的清醒,卻是比瘋狂更深重的酷刑。

  他們發現,家園已成廢墟,親友或已變異,或已南逃。他們被遺棄了。

  中央那片廣袤無垠的沙漠,此刻成了無法逾越的天塹,徹底斷絕了他們追趕的希望。絕望,比瘟疫本身更迅速地侵蝕著他們的生命。

  而那些尚未病變的倖存者,則匯成了一支潰敗的洪流,朝著南方的安魯國倉皇奔逃。令人意外的是,面對這股可能帶來死亡的難民潮,安魯國竟敞開了國門,不懼危險地收留了他們。

  在安魯國邊境臨時搭建的難民營中,交織著淚水和罪孽。

  一個嬌小的女性身影卻帶著救援隊在其中忙碌。

  人如其名,她如同一朵在廢墟中頑強綻放的蓮花。親手將清水和食物遞到一個個驚魂未定的孩子手中,用她那溫柔而堅定的聲音,安撫著每一顆破碎的心。她的善良,是這片絕望土地上唯一的光。

  不遠處,一處高臺的陰影裡,巴扎布正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看著她為哭泣的孤兒拭去淚水,看著她將食物和水源分遞給虛弱的老人。

  她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彷彿在為這死寂的世界注入一絲生機。

  巴扎布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近乎痴迷的微笑,他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低聲呢喃,“真是美妙的顏色……”

  幽深而熾熱的眼神,彷彿一位頂級的工匠在欣賞一件最完美的傑作。

  “真是美妙,鮮豔,不帶一絲雜質的……紅色。”

  他眼中流露出一種極致純粹之物的貪婪與喜悅。那發自肺腑的渴望,那未經汙染的靈魂,正是這場他用死亡與絕望精心策劃的宏大計劃中,最瑰麗和完美的“成果”。

  “巴扎布大人,”一個沉穩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袁天望躬身而立,姿態謙卑,“陛下口諭,欲命您全權負責南方的和談事宜。此地……”

  “嗯?”巴扎布連頭都未回,目光依舊貪婪地膠著在寶蓮公主身上,彷彿被那抹“鮮紅”吸走了所有心神。他語帶一絲被打擾的不耐,“袁大人,這種俗事,不是應該由你來處理嗎?”

  袁天望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反應,不卑不亢地繼續稟報,“最新探報,宋國方面對……對陛下似乎已生敵意。此刻包圍武烈軍的計劃執行的並不順利,尤其是天命教一直在隱藏實力,若放著不管,於大局不利。南方反抗之勢愈演愈烈,唯有您的威望方能鎮壓。至於和玄冥教的下一步交涉,人質尚在我方手中,他們應該不敢輕舉妄動。”

  “反抗意圖強烈?”巴扎布終於緩緩轉過頭,驚訝很快化為輕蔑。他想起不久前才“教訓”過玄冥教的那個秦厲,那點微末道行,在南方竟也敢掀起波瀾?簡直是笑話。

  他不想離開這裡哪怕一刻,他的傑作才剛剛進入最精彩的階段。

  袁天望彷彿看穿了他的心思,適時地補充道,“無需親勞,您只需在此坐鎮,我自會想辦法將他們請來,就在安魯國境內談判。皆時的局面,還得由您來掌控。”

  聽到這裡,巴扎布眼中的不耐才稍稍褪去。他轉身打量起眼前的袁天望。

  由於自己的兒子在他麾下效力,二人接觸頗多。在所有後輩裡,袁天望是唯一他看得順眼的。年紀尚不足四十,但在自己的指點下,實力已是年輕一輩中的翹楚,更難得的是這份心思縝密,總能將事情安排得妥妥帖帖。

  只是……巴扎布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對南方,尤其是對宋國,似乎總有著一種近乎偏執的執念。那份執著,不像是為了私心,反倒像是某種……恩怨。

  “就按你說的辦吧。”巴扎布揮了揮手,目光再次投向了那片難民營,重新沉浸在他那病態的欣賞之中。

  哼,倒是小覷了 墨雲辰,先前將寶蓮公主送去武烈,的確是一步好棋。

  她的名諱,寶字便是自己親王的封號,而蓮則是。。。。

  同一時間,大元帝國都城,觀星臺。

  夜風凜冽,一名年輕男子靜立於星儀旁。

  外人絕不會認出,這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便是帝國的心臟——姬景淵。

  他掌管著帝國龐雜如血脈般的經濟脈絡。

  財富的流動,物資的調配,皆在他指間起落。因為他的存在,才讓大元帝國的商業經濟如此興盛,足夠支撐起龐大的軍需後勤。

  “終於感受到了,”高臺之上,一道清冷如月華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嘆息與興奮,“天魔大人的氣息……”

  姬景淵聞聲抬頭,望向那道立於星圖之下的絕美身影。他的姐姐,姬元曦,世人眼中的極北神女,不染凡塵,如童話中的女神一樣站在臺下。

  “ 姐姐,”姬景淵的聲音沉穩如初,聽不出喜怒,“按計劃,線索已經丟擲,元帝身上的那道枷鎖,也解開了。接下來南北兩軍再無顧忌,恐怕會……徹底失控。”

  他頓了頓,眼神有些迷離,卻發現姬元曦的臉上卻浮現出一抹近乎聖潔的微笑,彷彿在欣賞一幅即將完成的絕美畫卷。

  “失控?”她輕聲反問,眼眸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不,那不是失控。那是新世界誕生前,必要的陣痛。待這虛偽的世界崩壞,積攢千年的怨念才能成為最好的祭品,將沉睡的‘天魔’徹底喚醒。”她伸出手,彷彿要摘下夜空中最亮的那顆星。

  “我們的計劃,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

  姬景淵沉默了,他看著姐姐那張聖潔而狂熱的臉,心中第一次感到一絲寒意。

  十六歲時,姐姐的天元之術已經超越族中所有人,甚至可以預知未來,從母親那裡繼承了霜華神女之位。

  自己負責為這場亂世提供最精準的燃料,而她,則引導整個世界進入毀滅的熔爐,只為喚醒他們信仰的天魔!

  不管是元帝,還是巴扎布,都不是他們尋找的存在。

  莫非,真在南方?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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