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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0-28
「嗡——嗡——嗡——」
床頭櫃上那隻粉色的手機再一次不依不饒地振動起來，螢幕上閃爍著一串沒
有備註的號碼，那串數字卻像烙鐵一樣深深地刻在我的腦子裡。
我整個人蜷縮在被子裡，明明是炎熱的夏日，我卻感覺渾身冰冷，連骨頭縫
裡都透著寒氣。
催債的電話。
我把頭埋進枕頭裡，試圖用柔軟的棉花堵住耳朵，隔絕那催命符一般的聲音。
可是沒用，那振動的聲音透過床墊，透過我的身體，直達心臟，讓我的心跳也跟
著一起變得混亂而急促。
我不敢接，也不敢掛。我怕聽到電話那頭那個男人粗魯的咒罵和冰冷的威脅
終於，振動停止了。我剛鬆一口氣，一條簡訊就彈了出來。
「蘇儀，你他媽別給老子裝死！今天中午十二點之前，八萬三千六百塊，少
一分錢，你就等著在全校出名吧！老子說到做到！」
看著簡訊裡每一個都帶著殺氣的字，我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一顆一
顆砸在手機螢幕上，暈開了螢幕上的灰塵。八萬三，我從哪裡去弄這麼多錢？
我只是一個剛上大一的學生，暑假在奶茶店打工，一個月累死累活也才兩千
多塊。
當初只是因為羨慕室友新買的名牌包，因為不想在同學聚會上顯得寒酸，我
才在網上點開了那個寫著「無抵押、秒到賬」的貸款連結。
一開始只是借了五千，很快就還上了。但慾望的口子一旦開啟，就再也合不
上了。新的包包，新的裙子，新的化妝品……
我一次又一次地輸入支付密碼，直到我發現自己欠下的錢已經像雪球一樣，
滾到了一個我無法想象的數字。
我絕望地抱著手機，手指在螢幕上胡亂地滑動著。我點開了一個之前加過的
兼職群，裡面每天都有各種各樣真假難辨的招聘資訊。
我像個溺水的人，瘋狂地想抓住任何一根可能救命的稻草。
就在這時，一個頭像很漂亮的姐姐私聊了我。她的頭像是一張精緻的自拍，
妝容完美，笑容自信。我記得她，她叫林姐，之前在群裡發過幾次招聘主播的信
息，但我一直覺得不靠譜，從來沒有理會過。
「妹妹，看你一直在找兼職，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林姐發來的訊息帶著一種恰到好處的關心。
在這一刻，我所有的防備和偽裝都崩潰了。我像是找到了一個可以傾訴的樹
洞，把自己的困境和盤托出。
聽完我的哭訴，林姐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指責我虛榮，而是發來一個摸摸頭的
表情「傻妹妹，多大點事兒啊，別哭了。姐姐跟你說，錢能解決的問題，就都不
是問題。你這個年紀，長得又這麼漂亮，想賺錢還不容易？」
「可是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別可是了。你聽姐姐的，出來見個面，姐姐給你指條明路。保證你很快就
能把錢還上，以後還能過上你想過的生活。」
林姐的語氣充滿了不容置疑的自信。
就這樣，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我答應了和她見面。
我們約在市中心一家裝修很有格調的咖啡廳。我特意穿上了自己最喜歡的一
條白色連衣裙，還化了淡妝，想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憔悴。
可當我走進咖啡廳，看到坐在窗邊的林姐時，我還是感到了自慚形穢。
她看起來比照片上更有氣質，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香檳色西裝套裙，手邊放
著一個我只在雜誌上見過的愛馬仕包包。她的妝容精緻到了每一根睫毛，指甲上
做了漂亮的法式美甲。
她看到我，朝我招了招手，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
「蘇儀妹妹，這裡！」
我拘謹地走了過去，在她對面坐下。
「林姐，你好。」
「你好呀，妹妹本人比照片上還可愛呢！」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那目光像是帶著穿透力，讓我有些不自在，但她的誇
獎又讓我心裡升起一絲小小的虛榮「你這個條件，不做直播真是太可惜了。」
服務員過來點單，我看著選單上動輒七八十一杯的咖啡，緊張地攥緊了衣角。
林姐看出了我的窘迫，大方地對服務員說「一杯拿鐵，一杯卡布奇諾，再來一份
提拉米蘇，記我賬上。」
等服務員走後，她才把話題轉回正軌。她沒有直接跟我談工作，而是拿出她
的手機，點開一個直播ＡＰＰ，然後把手機放在了我面前。
「你先看看這個。」
手機螢幕上，一個直播間熱鬧非凡。畫面中央是一個穿著極其火辣的小姐姐，
她上身只穿著一件緊身的運動內衣，堪堪包裹住飽滿的胸部，隨著她劇烈的舞蹈
動作，胸前的兩團軟肉彷彿隨時都要跳出來。她的下身是一條短到幾乎只能遮住
臀縫的熱褲，兩條又長又直的腿套著白色的過膝襪，絕對領域若隱若現，充滿了
致命的誘惑。
她正對著鏡頭跳著一段非常性感的舞蹈，扭動著纖細的腰肢，做出各種撩人
的動作。
直播間的彈幕像瀑布一樣飛速滾動著，各種各樣的禮物特效更是從未間斷。
跑車、火箭、城堡那些我只在網上聽說過的昂貴禮物，像不要錢一樣被刷了出來。
我看得有些臉紅心跳，作為一個還算保守的大學生，這種畫面對我來說衝擊
力太大了。
我下意識地想移開目光，但又忍不住被那熱鬧的氛圍和不斷跳動的禮物金額
所吸引。
就在我看著的時候，身旁的林姐湊了過來，她身上高階的香水味鑽進我的鼻
子裡。她指著螢幕右上角一個不斷上漲的數字，聲音裡帶著一絲炫耀和蠱惑「看
到了嗎？她就跳了這麼一小會兒，已經賺了五千了。這還只是平臺禮物的一半，
另一半是她的。」
五千……
這個數字像電流一樣擊中了我。我辛辛苦苦在奶茶店站一個月，每天被店長
呼來喝去，也才兩千多。而螢幕裡的這個女孩，只是跳了一支舞，就賺到了我兩
個多月的工資。
「這……這麼賺錢嗎？」
我的聲音有些乾澀。
「當然。」
林姐收回手機，啜了一口咖啡，姿態優雅「這還算少的。有的人氣高的主播，
一個小時能賺幾十萬。當然了，我知道你是個學生，可能接受不了這種尺度。」
她頓了頓，觀察著我的表情，繼續說道「如果你覺得尺度太大的話，不露臉
也是沒關係的。有很多種直播方式，比如做ＡＳＭＲ，只用聲音；或者戴著口罩
跳舞，保持神秘感；再或者，像你這樣聲音甜甜的，光是陪粉絲聊聊天，唱唱歌，
都會有很多人喜歡的。」
她的話像一個魔鬼，在我耳邊低語。
不露臉……只是聊天唱歌……聽起來似乎沒有那麼難以接受。我的心裡開始
劇烈地動搖起來。
一邊是催債電話裡那個男人猙獰的威脅，一邊是螢幕上那唾手可得的鉅款。
理智和慾望在我腦海裡瘋狂地拉扯。
我看著林姐那張自信而美麗的臉，她似乎看穿了我所有的掙扎。她沒有再催
促我，只是靜靜地等著我做決定。
良久的沉默後，我想起了那八萬多的欠款，想起了父母失望的眼神，我深吸
一口氣，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終於艱難地開口。
「有……有合約麼？可以……給我看看麼？」
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都在發抖。
林姐的臉上立刻綻放出勝利的笑容，彷彿早就料到我會這麼問。她從她那個
昂貴的愛馬仕包裡，拿出了一份早就準備好的檔案和一個精緻的鋼筆。
「當然有，我們是正規公司，一切都按合同辦事。」
她將那份厚厚的合同推到我面前。
我顫抖著手接了過來。合同的封面上用燙金大字寫著「獨家藝人簽約協議」。
我翻開第一頁，就被上面一連串的金額給驚呆了。
「底薪：每月一萬。
禮物分成：５０% 全勤獎：每月三千。
新人推薦獎勵：五千。
……」
下面還有各種各樣的獎勵條款，什麼「月度流水冠軍獎金十萬」，「年度之
星獎勵五十萬」……那一串串的零，看得我眼花繚亂，心跳加速。
我從來沒有想過，錢可以來得這麼容易。
我抬起頭，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對面的林姐，聲音因為激動而顯得有些結巴
「林……林姐，這上面寫的……真的會給這麼多麼？」
「當然是真的。」
林姐的笑容更加溫和了，她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像是跟我分享什麼
秘密一樣「說實話，這個待遇是Ｓ級的，一般新人拿不到。但是因為看你是大學
生，形象清純，氣質又好，這是現在平臺上最受歡迎的人設，公司很看好你，所
以才破格給了你這個條件。你要知道，『清純女大學生』這個標籤，本身就價值
千金。」
她的話像是一劑強心針，打消了我心中最後一絲疑慮。是啊，我是名牌大學
的學生，長得也不差，拿到好一點的待遇也是應該的。
我甚至開始幻想，等我賺到錢，還清了貸款，我也能像林姐一樣，買名牌包
包，穿漂亮的衣服，過上光鮮亮麗的生活。
見我沒有說話，陷入了沉思，她繼續說道，那語氣彷彿是一個真心為我著想
的知心大姐姐「妹妹，聽姐一句勸，女人最好的年華就這麼幾年，一定要趁著年
輕，多賺一點才好呢。不然等以後人老珠黃了，想賺都賺不到了。」
姐姐一邊說著，一邊把那支沉甸甸的鋼筆遞到了我的面前，筆尖在燈光下閃
著冰冷的光。
此刻的我才回過神來，那冰冷的觸感讓我激靈一下。我看著她期待的眼神，
又低頭看了看合同上那些誘人的數字，腦子裡一片混亂。
「啊？對！我馬上籤！」
我急急忙忙地說道，彷彿怕她會反悔一樣。
雖然我對直播這種需要拋頭露面的事情還是有些本能的抗拒，但我的底線是，
只要不出賣身體，一切都好商量。在我單純的認知裡，直播就是唱歌跳舞，和粉
絲聊天，最多就是穿得暴露一點，打一些擦邊球。
這和我所理解的「出賣身體」還有著本質的區別。
再加上我對金錢的極度渴望，以及對林姐的盲目信任，讓我根本沒有心思去
仔細閱讀那份長達十幾頁的合同。我的眼睛裡只有那些數字，那些能把我從地獄
裡拯救出來的數字。
我接過了筆，幾乎沒有再看合同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條款，直接翻到了最
後一頁的簽名處。
我的手有些抖，但還是努力寫下了自己的名字——蘇儀。那兩個字在白紙黑
字上顯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沉重。
簽完字，我將合同推回到林姐面前。她拿起來，滿意地檢查了一下我的簽名，
然後臉上露出了一個更加燦爛的笑容。
「歡迎加入我們，蘇儀妹妹。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公司的人了。放心吧，
跟著姐姐，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
她說著，將合同收回了她的愛馬仕包裡，那個動作，彷彿是完成了一筆巨大
的交易。
而我，還沉浸在即將解決債務的喜悅和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幻想中，完全沒有
注意到，她看我的眼神里，除了滿意，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如同獵人看待獵物
般的精光。我更沒有看到，在我簽下的那份合同的某一頁的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裡，
用小得幾乎看不清的字型寫著「……乙方（藝人）同意並授權甲方（公司），在
必要時，可安排乙方參加任何形式的線上及線下活動，包括但不限於商務陪同、
私人派對等，乙方不得無故拒絕，否則視為違約，需賠償甲方一千萬元人民幣
……」
但是我卻沒有看到…
當我簽完那個名字，將那份厚重的合同交還給林姐時，我感覺自己身體裡的
一部分東西好像也被抽走了，但同時，又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感填滿了進來。
那座壓在我心頭好幾個月的、名為「債務」的大山，彷彿終於出現了一條可
以攀爬出去的通路。
和林姐告別後，我一個人渾渾噩噩地走出了那家高檔的咖啡廳。
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我抬手遮了一下，看著街上車水馬龍，行人匆匆，感
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場不真實的夢。我捏了捏自己的臉，會痛。這不是夢。我真的
簽約了，即將成為一名主播，即將開始一條我從未想象過的賺錢之路。
回到我那個租來的、只有十幾平米的狹小單間時，已經是傍晚了。夕陽的餘
暉透過西邊的窗戶照進來，將房間裡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暖洋洋的金色，也照出
了空氣中飛舞的細小塵埃。
我關上門，背靠著冰冷的門板，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房間裡還是老樣子，一
張單人床，一張堆滿了書和化妝品的書桌，一個小小的衣櫃，角落裡還有一個洗
得發白的毛絨兔子玩偶。
這裡的一切，都和我剛剛所處的那個精緻、奢華的世界格格不入。但正是這
種強烈的反差，讓我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我不要再過這種每天為了幾百塊錢房租和水電費發愁的日子，我不要再接到
催債電話時嚇得渾身發抖。我要賺錢，賺很多很多的錢。
我走到書桌前，打開了林姐下午用微信發給我的一個壓縮檔案。
裡面是關於直播平臺註冊、直播間設定、以及一些「新人主播注意事項」的
詳細資料。我按照上面的步驟，一步一步地在電腦上操作。註冊賬號、實名認證、
上傳照片當「甜心蘇儀」這個暱稱和我的頭像出現在螢幕上時，我的心不受控制
地狂跳起來。
一切都準備就了緒。接下來，就是今晚的第一次直播了。
林姐在資料裡特別囑咐，第一次直播的形象至關重要，是決定了你能不能留
住第一批觀眾的關鍵。我想了想，肯定不能就穿著身上這件普通的連衣裙呢，畢
竟是第一次「工作」，肯定還是要正式一點呢。
可是，什麼樣的衣服才算是「正式」？
我開啟衣櫃，裡面掛著的都是些便宜的Ｔ恤和牛仔褲，完全上不了檯面。我
的目光在衣櫃裡逡巡，最後，落在了最角落裡掛著的一個袋子上。
那是我去年參加學校動漫社活動時，一時興起買來的一套ＪＫ制服，當時只
穿過一次，就一直壓在箱底了。
深藍色的百褶短裙，潔白的短袖水手服這……算是正式嗎？我有些不確定。
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套衣服，或許會比我那些普通的衣服更能吸引人的眼
球。林姐不是也說了嗎「清純女大學生」的人設現在最受歡迎。還有什麼比ＪＫ
制服更能體現這一點呢？
打定主意後，我從衣櫃裡拿出了那套制服，然後走進了狹小的衛生間。我脫
下身上的連衣裙，看著鏡子裡自己光潔的身體。
少女的肌膚在白熾燈下泛著象牙般的光澤，微微隆起的胸脯，纖細的腰肢，
平坦的小腹下是那片天生就光潔無毛的私密地帶。
我深吸一口氣，從旁邊的架子上拿起了一套全新的、純白色的內衣和內褲換
上。
那是我為了湊單在網上買的，一次都沒穿過。純棉的布料貼在皮膚上，感覺
柔軟又舒適。白色的蕾絲花邊帶著一絲少女的甜美和純潔，將我小巧的胸部剛剛
好地包裹住，顯得乾淨又可愛。
穿上同款的白色內褲，那薄薄的一層布料緊貼著我最私密的地方，讓我感到
一種莫名的羞恥和安心。
換好內衣後，我開始穿那套ＪＫ制服。首先是一雙白色的過膝襪。
我坐在馬桶蓋上，小心翼翼地將襪子捲起，套在腳尖，然後一點一點地向上
拉。絲滑的棉質布料緊緊地包裹住我的小腿，一直延伸到大腿中部。襪子頂端的
蕾絲邊牢牢地固定在我的腿上，將我的雙腿勾勒出誘人的曲線，膝蓋以上、裙襬
以下的那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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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個人蜷縮在被子裡，明明是炎熱的夏日，我卻感覺渾身冰冷，連骨頭縫
裡都透著寒氣。
催債的電話。
我把頭埋進枕頭裡，試圖用柔軟的棉花堵住耳朵，隔絕那催命符一般的聲音。
可是沒用，那振動的聲音透過床墊，透過我的身體，直達心臟，讓我的心跳也跟
著一起變得混亂而急促。
我不敢接，也不敢掛。我怕聽到電話那頭那個男人粗魯的咒罵和冰冷的威脅
終於，振動停止了。我剛鬆一口氣，一條簡訊就彈了出來。
「蘇儀，你他媽別給老子裝死！今天中午十二點之前，八萬三千六百塊，少
一分錢，你就等著在全校出名吧！老子說到做到！」
看著簡訊裡每一個都帶著殺氣的字，我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一顆一
顆砸在手機螢幕上，暈開了螢幕上的灰塵。八萬三，我從哪裡去弄這麼多錢？
我只是一個剛上大一的學生，暑假在奶茶店打工，一個月累死累活也才兩千
多塊。
當初只是因為羨慕室友新買的名牌包，因為不想在同學聚會上顯得寒酸，我
才在網上點開了那個寫著「無抵押、秒到賬」的貸款連結。
一開始只是借了五千，很快就還上了。但慾望的口子一旦開啟，就再也合不
上了。新的包包，新的裙子，新的化妝品……
我一次又一次地輸入支付密碼，直到我發現自己欠下的錢已經像雪球一樣，
滾到了一個我無法想象的數字。
我絕望地抱著手機，手指在螢幕上胡亂地滑動著。我點開了一個之前加過的
兼職群，裡面每天都有各種各樣真假難辨的招聘資訊。
我像個溺水的人，瘋狂地想抓住任何一根可能救命的稻草。
就在這時，一個頭像很漂亮的姐姐私聊了我。她的頭像是一張精緻的自拍，
妝容完美，笑容自信。我記得她，她叫林姐，之前在群裡發過幾次招聘主播的信
息，但我一直覺得不靠譜，從來沒有理會過。
「妹妹，看你一直在找兼職，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林姐發來的訊息帶著一種恰到好處的關心。
在這一刻，我所有的防備和偽裝都崩潰了。我像是找到了一個可以傾訴的樹
洞，把自己的困境和盤托出。
聽完我的哭訴，林姐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指責我虛榮，而是發來一個摸摸頭的
表情「傻妹妹，多大點事兒啊，別哭了。姐姐跟你說，錢能解決的問題，就都不
是問題。你這個年紀，長得又這麼漂亮，想賺錢還不容易？」
「可是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別可是了。你聽姐姐的，出來見個面，姐姐給你指條明路。保證你很快就
能把錢還上，以後還能過上你想過的生活。」
林姐的語氣充滿了不容置疑的自信。
就這樣，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我答應了和她見面。
我們約在市中心一家裝修很有格調的咖啡廳。我特意穿上了自己最喜歡的一
條白色連衣裙，還化了淡妝，想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憔悴。
可當我走進咖啡廳，看到坐在窗邊的林姐時，我還是感到了自慚形穢。
她看起來比照片上更有氣質，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香檳色西裝套裙，手邊放
著一個我只在雜誌上見過的愛馬仕包包。她的妝容精緻到了每一根睫毛，指甲上
做了漂亮的法式美甲。
她看到我，朝我招了招手，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
「蘇儀妹妹，這裡！」
我拘謹地走了過去，在她對面坐下。
「林姐，你好。」
「你好呀，妹妹本人比照片上還可愛呢！」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那目光像是帶著穿透力，讓我有些不自在，但她的誇
獎又讓我心裡升起一絲小小的虛榮「你這個條件，不做直播真是太可惜了。」
服務員過來點單，我看著選單上動輒七八十一杯的咖啡，緊張地攥緊了衣角。
林姐看出了我的窘迫，大方地對服務員說「一杯拿鐵，一杯卡布奇諾，再來一份
提拉米蘇，記我賬上。」
等服務員走後，她才把話題轉回正軌。她沒有直接跟我談工作，而是拿出她
的手機，點開一個直播ＡＰＰ，然後把手機放在了我面前。
「你先看看這個。」
手機螢幕上，一個直播間熱鬧非凡。畫面中央是一個穿著極其火辣的小姐姐，
她上身只穿著一件緊身的運動內衣，堪堪包裹住飽滿的胸部，隨著她劇烈的舞蹈
動作，胸前的兩團軟肉彷彿隨時都要跳出來。她的下身是一條短到幾乎只能遮住
臀縫的熱褲，兩條又長又直的腿套著白色的過膝襪，絕對領域若隱若現，充滿了
致命的誘惑。
她正對著鏡頭跳著一段非常性感的舞蹈，扭動著纖細的腰肢，做出各種撩人
的動作。
直播間的彈幕像瀑布一樣飛速滾動著，各種各樣的禮物特效更是從未間斷。
跑車、火箭、城堡那些我只在網上聽說過的昂貴禮物，像不要錢一樣被刷了出來。
我看得有些臉紅心跳，作為一個還算保守的大學生，這種畫面對我來說衝擊
力太大了。
我下意識地想移開目光，但又忍不住被那熱鬧的氛圍和不斷跳動的禮物金額
所吸引。
就在我看著的時候，身旁的林姐湊了過來，她身上高階的香水味鑽進我的鼻
子裡。她指著螢幕右上角一個不斷上漲的數字，聲音裡帶著一絲炫耀和蠱惑「看
到了嗎？她就跳了這麼一小會兒，已經賺了五千了。這還只是平臺禮物的一半，
另一半是她的。」
五千……
這個數字像電流一樣擊中了我。我辛辛苦苦在奶茶店站一個月，每天被店長
呼來喝去，也才兩千多。而螢幕裡的這個女孩，只是跳了一支舞，就賺到了我兩
個多月的工資。
「這……這麼賺錢嗎？」
我的聲音有些乾澀。
「當然。」
林姐收回手機，啜了一口咖啡，姿態優雅「這還算少的。有的人氣高的主播，
一個小時能賺幾十萬。當然了，我知道你是個學生，可能接受不了這種尺度。」
她頓了頓，觀察著我的表情，繼續說道「如果你覺得尺度太大的話，不露臉
也是沒關係的。有很多種直播方式，比如做ＡＳＭＲ，只用聲音；或者戴著口罩
跳舞，保持神秘感；再或者，像你這樣聲音甜甜的，光是陪粉絲聊聊天，唱唱歌，
都會有很多人喜歡的。」
她的話像一個魔鬼，在我耳邊低語。
不露臉……只是聊天唱歌……聽起來似乎沒有那麼難以接受。我的心裡開始
劇烈地動搖起來。
一邊是催債電話裡那個男人猙獰的威脅，一邊是螢幕上那唾手可得的鉅款。
理智和慾望在我腦海裡瘋狂地拉扯。
我看著林姐那張自信而美麗的臉，她似乎看穿了我所有的掙扎。她沒有再催
促我，只是靜靜地等著我做決定。
良久的沉默後，我想起了那八萬多的欠款，想起了父母失望的眼神，我深吸
一口氣，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終於艱難地開口。
「有……有合約麼？可以……給我看看麼？」
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都在發抖。
林姐的臉上立刻綻放出勝利的笑容，彷彿早就料到我會這麼問。她從她那個
昂貴的愛馬仕包裡，拿出了一份早就準備好的檔案和一個精緻的鋼筆。
「當然有，我們是正規公司，一切都按合同辦事。」
她將那份厚厚的合同推到我面前。
我顫抖著手接了過來。合同的封面上用燙金大字寫著「獨家藝人簽約協議」。
我翻開第一頁，就被上面一連串的金額給驚呆了。
「底薪：每月一萬。
禮物分成：５０% 全勤獎：每月三千。
新人推薦獎勵：五千。
……」
下面還有各種各樣的獎勵條款，什麼「月度流水冠軍獎金十萬」，「年度之
星獎勵五十萬」……那一串串的零，看得我眼花繚亂，心跳加速。
我從來沒有想過，錢可以來得這麼容易。
我抬起頭，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對面的林姐，聲音因為激動而顯得有些結巴
「林……林姐，這上面寫的……真的會給這麼多麼？」
「當然是真的。」
林姐的笑容更加溫和了，她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像是跟我分享什麼
秘密一樣「說實話，這個待遇是Ｓ級的，一般新人拿不到。但是因為看你是大學
生，形象清純，氣質又好，這是現在平臺上最受歡迎的人設，公司很看好你，所
以才破格給了你這個條件。你要知道，『清純女大學生』這個標籤，本身就價值
千金。」
她的話像是一劑強心針，打消了我心中最後一絲疑慮。是啊，我是名牌大學
的學生，長得也不差，拿到好一點的待遇也是應該的。
我甚至開始幻想，等我賺到錢，還清了貸款，我也能像林姐一樣，買名牌包
包，穿漂亮的衣服，過上光鮮亮麗的生活。
見我沒有說話，陷入了沉思，她繼續說道，那語氣彷彿是一個真心為我著想
的知心大姐姐「妹妹，聽姐一句勸，女人最好的年華就這麼幾年，一定要趁著年
輕，多賺一點才好呢。不然等以後人老珠黃了，想賺都賺不到了。」
姐姐一邊說著，一邊把那支沉甸甸的鋼筆遞到了我的面前，筆尖在燈光下閃
著冰冷的光。
此刻的我才回過神來，那冰冷的觸感讓我激靈一下。我看著她期待的眼神，
又低頭看了看合同上那些誘人的數字，腦子裡一片混亂。
「啊？對！我馬上籤！」
我急急忙忙地說道，彷彿怕她會反悔一樣。
雖然我對直播這種需要拋頭露面的事情還是有些本能的抗拒，但我的底線是，
只要不出賣身體，一切都好商量。在我單純的認知裡，直播就是唱歌跳舞，和粉
絲聊天，最多就是穿得暴露一點，打一些擦邊球。
這和我所理解的「出賣身體」還有著本質的區別。
再加上我對金錢的極度渴望，以及對林姐的盲目信任，讓我根本沒有心思去
仔細閱讀那份長達十幾頁的合同。我的眼睛裡只有那些數字，那些能把我從地獄
裡拯救出來的數字。
我接過了筆，幾乎沒有再看合同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條款，直接翻到了最
後一頁的簽名處。
我的手有些抖，但還是努力寫下了自己的名字——蘇儀。那兩個字在白紙黑
字上顯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沉重。
簽完字，我將合同推回到林姐面前。她拿起來，滿意地檢查了一下我的簽名，
然後臉上露出了一個更加燦爛的笑容。
「歡迎加入我們，蘇儀妹妹。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公司的人了。放心吧，
跟著姐姐，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
她說著，將合同收回了她的愛馬仕包裡，那個動作，彷彿是完成了一筆巨大
的交易。
而我，還沉浸在即將解決債務的喜悅和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幻想中，完全沒有
注意到，她看我的眼神里，除了滿意，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如同獵人看待獵物
般的精光。我更沒有看到，在我簽下的那份合同的某一頁的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裡，
用小得幾乎看不清的字型寫著「……乙方（藝人）同意並授權甲方（公司），在
必要時，可安排乙方參加任何形式的線上及線下活動，包括但不限於商務陪同、
私人派對等，乙方不得無故拒絕，否則視為違約，需賠償甲方一千萬元人民幣
……」
但是我卻沒有看到…
當我簽完那個名字，將那份厚重的合同交還給林姐時，我感覺自己身體裡的
一部分東西好像也被抽走了，但同時，又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感填滿了進來。
那座壓在我心頭好幾個月的、名為「債務」的大山，彷彿終於出現了一條可
以攀爬出去的通路。
和林姐告別後，我一個人渾渾噩噩地走出了那家高檔的咖啡廳。
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我抬手遮了一下，看著街上車水馬龍，行人匆匆，感
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場不真實的夢。我捏了捏自己的臉，會痛。這不是夢。我真的
簽約了，即將成為一名主播，即將開始一條我從未想象過的賺錢之路。
回到我那個租來的、只有十幾平米的狹小單間時，已經是傍晚了。夕陽的餘
暉透過西邊的窗戶照進來，將房間裡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暖洋洋的金色，也照出
了空氣中飛舞的細小塵埃。
我關上門，背靠著冰冷的門板，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房間裡還是老樣子，一
張單人床，一張堆滿了書和化妝品的書桌，一個小小的衣櫃，角落裡還有一個洗
得發白的毛絨兔子玩偶。
這裡的一切，都和我剛剛所處的那個精緻、奢華的世界格格不入。但正是這
種強烈的反差，讓我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我不要再過這種每天為了幾百塊錢房租和水電費發愁的日子，我不要再接到
催債電話時嚇得渾身發抖。我要賺錢，賺很多很多的錢。
我走到書桌前，打開了林姐下午用微信發給我的一個壓縮檔案。
裡面是關於直播平臺註冊、直播間設定、以及一些「新人主播注意事項」的
詳細資料。我按照上面的步驟，一步一步地在電腦上操作。註冊賬號、實名認證、
上傳照片當「甜心蘇儀」這個暱稱和我的頭像出現在螢幕上時，我的心不受控制
地狂跳起來。
一切都準備就了緒。接下來，就是今晚的第一次直播了。
林姐在資料裡特別囑咐，第一次直播的形象至關重要，是決定了你能不能留
住第一批觀眾的關鍵。我想了想，肯定不能就穿著身上這件普通的連衣裙呢，畢
竟是第一次「工作」，肯定還是要正式一點呢。
可是，什麼樣的衣服才算是「正式」？
我開啟衣櫃，裡面掛著的都是些便宜的Ｔ恤和牛仔褲，完全上不了檯面。我
的目光在衣櫃裡逡巡，最後，落在了最角落裡掛著的一個袋子上。
那是我去年參加學校動漫社活動時，一時興起買來的一套ＪＫ制服，當時只
穿過一次，就一直壓在箱底了。
深藍色的百褶短裙，潔白的短袖水手服這……算是正式嗎？我有些不確定。
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套衣服，或許會比我那些普通的衣服更能吸引人的眼
球。林姐不是也說了嗎「清純女大學生」的人設現在最受歡迎。還有什麼比ＪＫ
制服更能體現這一點呢？
打定主意後，我從衣櫃裡拿出了那套制服，然後走進了狹小的衛生間。我脫
下身上的連衣裙，看著鏡子裡自己光潔的身體。
少女的肌膚在白熾燈下泛著象牙般的光澤，微微隆起的胸脯，纖細的腰肢，
平坦的小腹下是那片天生就光潔無毛的私密地帶。
我深吸一口氣，從旁邊的架子上拿起了一套全新的、純白色的內衣和內褲換
上。
那是我為了湊單在網上買的，一次都沒穿過。純棉的布料貼在皮膚上，感覺
柔軟又舒適。白色的蕾絲花邊帶著一絲少女的甜美和純潔，將我小巧的胸部剛剛
好地包裹住，顯得乾淨又可愛。
穿上同款的白色內褲，那薄薄的一層布料緊貼著我最私密的地方，讓我感到
一種莫名的羞恥和安心。
換好內衣後，我開始穿那套ＪＫ制服。首先是一雙白色的過膝襪。
我坐在馬桶蓋上，小心翼翼地將襪子捲起，套在腳尖，然後一點一點地向上
拉。絲滑的棉質布料緊緊地包裹住我的小腿，一直延伸到大腿中部。襪子頂端的
蕾絲邊牢牢地固定在我的腿上，將我的雙腿勾勒出誘人的曲線，膝蓋以上、裙襬
以下的那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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