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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0-29
第21章 事後，安排。
隨著小料房外，王師傅那沉重的腳步聲消失在拐角，林默無聲地長撥出了一口氣。
媽的，真是千鈞一髮。
自己的重生偉業，還沒正式起航，就差點因為一場荒唐的“工傷事故”而翻船。
心中暗罵的同時，林默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度落向了這場“事故”的始作俑者——李娜。
只是此時的這個女人，已經沒有了早上剛剛見面時候的從容不迫，而是像一隻受驚後縮在牆角的小白兔。
她整個人幾乎是貼在冰冷的貨架立柱上，彷彿只有那金屬貨架能給她帶來一絲支撐。
而她那張一向明豔、帶著英氣的臉蛋，此刻正被牙齒死死地抿住，一雙修長白皙的手也緊緊絞在一起。
好像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般。
林默看著她這副模樣，一時間竟也覺得有些棘手。
任何狠話或是安慰，在此時都顯得不合時宜。
但，時間不等人。
林默知道，絕對不能讓李娜一直保持這樣的狀態下去，開玩笑，一個女的一天這個表情，到時候別人問起來，自己不是炸了嗎？
腦中思緒電轉，林默戰術性清了清嗓子，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開口道：
“時間不多了，我們還是抓緊先把後面過一遍，一會我還要去和張店長回報工作呢。”
語氣平靜，絲毫看不出剛剛發生的一切和他有關。
不過李娜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就好像完全沒有聽到林默的話一般，還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見此，林默微微皺了皺眉。
“得用藥”。
說著，他往前走了一步，居高臨下看著李娜。
距離拉近，林默甚至能聞到她身上因為緊張和驚嚇而滲出的淡淡汗香，不過此時他沒有時間心猿意馬。
只見林默壓低了聲音，語氣裡帶上了一絲不容置喙的命令感：
“要是再保持這副姿態，今天這件事情……”
話說一半，林默故意停頓了一下，在看到李娜的肩膀，幾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才繼續道：
“……我猜，用不了半天，全門店都會知道，還有你的男朋友蔣凡。”
這句輕飄飄的話，卻精準地命中了李娜最後的心理防線。
轟——
“蔣凡”
兩字入耳，李娜臉上最後的一絲血色也瞬間褪盡，身體因為巨大的恐懼而劇烈地顫抖起來。
那雙失焦的眸子裡頓時充滿了驚恐和哀求。
李娜無法想象，那個在後堂說一不二，極其好面子的男人，如果知道自己今天這樁醜事，會是個怎樣的結果。
而自己這份質檢員的工作，還是因為和蔣凡談戀愛，才得到的。
“那……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李娜聲音因為恐懼而顫抖得不成樣子，帶著哭腔。
她幾乎是本能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林默的胳膊，那動作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浮木。
林默看著李娜臉上神色終於有了變化，乘勝追擊道：
“按我的意思來，要不然，我倆今天這事情傳出去，怕都是要滾蛋的。”
“我一個剛來的管培生，大不了換家公司。可你呢……”
話語微頓，林默的目光極具侵略性地掃過她高聳的胸脯，和那雙穿褲裡絲，併攏得沒有一絲縫隙的修長美腿，繼續道：
“你一個質檢，在小料房和一個剛的管培生，以那種姿勢倒在地上……”
“不.....不要！”
聞言李娜臉上盡是恐懼之色，聲音顫抖道：“那……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林默……求你……”
聽著這話，林默一時間居然是有些樂了。
這個女人，早上自己風騷入骨，連內褲都不穿就敢來上班，現在出了事，卻在這問自己怎麼辦？
當真是病急亂投醫。
心中怎麼想，林默臉上的表情卻是沒有絲毫變化。
只見他先是裝出一副皺眉思索的樣子，彷彿在艱難地權衡利弊，足足過了幾秒，才在李娜那近乎絕望的注視下，緩緩開口道：
“今天這件事情，你我必須保持口徑統一。”
“別人問起，就按照今天我對王師傅說的那樣——你上梯子沒站穩，我為了救你，被你砸傷了腰。明白嗎？”
說到這，林默的語氣微微一頓，他那雙超越年齡的深邃的眼睛，不帶一絲溫度地盯著李娜的眼睛。
“記住，今天的事情，只能是意外！”
“意外”兩個字，他咬得極重。
不知怎滴，在林默那有些漠然的眼神注視下，李娜，這個在職場混了3年老手居然是感到了害怕。
這種感覺，就像是面對大區巡查時，那位不苟言笑、手握生殺大權的大人物一樣，讓她根本生不出一絲一毫的反抗之心。
不過此時，因為心中極度的緊張和慌亂，李娜還是強行忍下了心中翻湧的情緒，只是機械地式地拼命點頭，聲音細若蚊蚋：
“知……知……知道了。”
如今李娜這般模樣，哪裡還有半點剛見面時，那個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質檢主管風範？
“行了。”
林默恢復了公事公辦的語氣，轉身拿起記錄板：
“趕緊檢查，到目前為止，還只看了這一個專間。”
“嘖嘖……”
林默看了看自己手錶上的時間，再次轉頭，先一步著下一個檢查點——上菜房的位置走去。
身後，李娜愣了一秒，看著他毫不拖泥帶水的動作，也顧不上再沉浸於羞恥和恐懼，急忙小跑著跟了上去。
……
第22章 問題
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對於李娜來說，也是職業生涯中最具衝擊力、也最煎熬的一個多小時。
隨著兩人都全身心地投入工作，檢查出的問題也越來越多。
在上菜房，李娜眼睜睜地看著林默，徑直走到一個角落的保鮮櫃前，拉開，從最底層、最隱蔽的地方，翻出了一袋已經開封、但日期標籤模糊的鴨腸。
“聞聞。”林默把袋子遞到李娜面前。
李娜剛一湊近，一股刺鼻的、帶著腐肉氣息的酸臭味就直衝頭頂。
“過期變質，至少三天了。”林默語氣平靜：
“你平時都不看這些地方嗎？”
聞言李娜，也沒有要狡辯的意思，這個位置……她自己都快一個月沒檢查過了，如今林默檢查出來，她也無話可說。
接下了，一路上差不多都是林默再說，李娜則是跟在林默身後，低著頭一言不發。
鍋房。
“蟲草花，發黴變質。”林默從一堆乾貨裡，精準地翻出了一包已經長出白毛的菌菇。
“地腳線生蟲。”他蹲下身，用記錄板的夾子，從牆角的縫隙裡，撬出了一隻還在蠕動的蟑螂幼蟲。
“冰櫃密封條老化，溫度不達標。”
“毛肚泡發用水，4小時未更換。”
隨著李娜跟著林默的腳步，幾乎踏遍了後廚的每一個角落，她心中那點可笑的輕視之心，早已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是震驚、駭然，以及一種……莫名的、連她自己都不敢深思的——崇拜。
李娜手機相簿裡，那些觸目驚心的不合格照片，也是越來越多。
他真的只是一個剛畢業的管培生嗎？
為什麼他對後廚SOP的熟悉程度，比自己這個幹了三年的質檢還要恐怖？！
……
早上8點30分。
後廚的早高峰備餐即將開始，轟鳴的排風扇也開始運轉。
終於將後廚全部“過”了一遍的林默和李娜，兩人這會正坐在後門樓道的臺階上，短暫休息。
林默靠在牆上，點燃了一根菸。
猩紅的火點在略顯昏暗的樓道里一閃，吞吐間，煙霧繚繞，那張清秀乾淨的臉顯得有些模糊不清，只有那雙眼睛，依舊深邃。
林默一邊抽著煙，一邊側過頭，看著一旁正低頭、手指飛快地整理著照片的女人。
李娜坐在低他兩級的臺階上，這個位置，讓她必須微微仰頭才能看到他。
她脫掉了那件礙事的白大褂，只穿著嗨佬餐飲的白色制服襯衫和黑色西褲。
那件白襯衫因為剛才的檢查，已經被汗水浸得有些微溼，緊緊地貼在她的後背和胸前，將那D罩杯的驚人輪廓勾勒得淋漓盡致，甚至能隱約看到內衣的蕾絲邊緣……
這個女人，真是個天生的尤物。
“這些照片，今天全部要同步到後廚群裡面。晚上下班前，必須整改到位。”
林默彈了彈菸灰，聲音在空曠的樓道里顯得很清晰
聽到說要把這些照片發到群裡，李娜那雙正在手機上滑動的白皙手指微微一僵。
她的表情開始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
“怎麼？”林默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異樣。
聞言，李娜咬了咬嘴唇，那雙明豔的眸子中滿是無奈和苦澀。
“發到群裡……這種事情我以前又不是沒有發過。”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但是……根本沒用。群裡那些老油條，從來都只是陽奉陰違。每次訊息，他們都回復‘收到’，但壓根就沒有人去執行。”
“而且我……我每次自己去執行處罰時，”李娜的聲音更低了，帶著一絲顫音，“老一點的員工還行，給我找找藉口，說兩句軟話。年輕一點的……乾脆就是直接提離職。”
“講真的”
李娜苦笑一聲：“有時候我都覺得，要不是……要不是我男朋友是後堂經理，那些員工可能連訊息都不會回覆我。”
“唉……”
李娜重重地輕嘆一聲，那聲嘆息，彷彿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氣。
她那傲人的胸脯也隨之起伏了一下。
“這個發在群裡，真的不會有人執行的。發了，又有什麼用呢？”
她不想再經歷一次那種，自己聲色俱厲地發完通知，群裡卻一片死寂、或者只有寥寥幾個敷衍回覆的“社死”場面了。
聞言，林默卻是不以為意。
他將菸頭按在牆上熄滅，隨手扔進一旁的垃圾桶。
“好不好使，今天晚上你就知道了。”
他的話語依舊平靜，沒有追問李娜其中的原因，沒有安慰，也沒有斥責。
就好像，在陳述一種既定的事實。
一直在整理照片的李娜，聽到對方還是這麼說，也沒有過於放在心上。
她只是覺得這個林默，專業能力雖強，但在人情世故、在後廚這種複雜環境的管理上，還是太“嫩”了。
後堂這些員工到底是什麼樣的，她李娜自己難道還不清楚嗎？
不過，在李娜準備開口，想再詳細解釋一下為什麼發照片不好使、想勸他換一種更溫和的方式時——
林..."
她剛說出一個字。
林默已經站起了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行了，時間也差不多了，走吧。”
他那182cm的身高在狹窄的樓道里投下了大片的陰影，將李娜嬌小的身軀完全籠罩。
李娜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搞得一愣，下意識地仰起：
“去哪？”
“找老闆唄。”
林默的嘴角，勾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
第23章 交鋒
店長辦公室門口。
李娜站在那扇貼著“經理室”字樣的熟悉木門前，內心充滿了忐忑和不解。
她看著林默徑直走向房門，忍不住再次拉住了他的袖子。
“你……你來這幹嘛？”李娜的語氣充滿了不解，“你真的要把那些照片……給張哥看？”
聽著身邊女子的詢問，林默卻是沒有絲毫開口解釋的意思。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李娜那隻抓著自己袖子、微微發抖的白皙小手，然後，徑直上前，抬手。
“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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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小料房外，王師傅那沉重的腳步聲消失在拐角，林默無聲地長撥出了一口氣。
媽的，真是千鈞一髮。
自己的重生偉業，還沒正式起航，就差點因為一場荒唐的“工傷事故”而翻船。
心中暗罵的同時，林默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度落向了這場“事故”的始作俑者——李娜。
只是此時的這個女人，已經沒有了早上剛剛見面時候的從容不迫，而是像一隻受驚後縮在牆角的小白兔。
她整個人幾乎是貼在冰冷的貨架立柱上，彷彿只有那金屬貨架能給她帶來一絲支撐。
而她那張一向明豔、帶著英氣的臉蛋，此刻正被牙齒死死地抿住，一雙修長白皙的手也緊緊絞在一起。
好像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般。
林默看著她這副模樣，一時間竟也覺得有些棘手。
任何狠話或是安慰，在此時都顯得不合時宜。
但，時間不等人。
林默知道，絕對不能讓李娜一直保持這樣的狀態下去，開玩笑，一個女的一天這個表情，到時候別人問起來，自己不是炸了嗎？
腦中思緒電轉，林默戰術性清了清嗓子，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開口道：
“時間不多了，我們還是抓緊先把後面過一遍，一會我還要去和張店長回報工作呢。”
語氣平靜，絲毫看不出剛剛發生的一切和他有關。
不過李娜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就好像完全沒有聽到林默的話一般，還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見此，林默微微皺了皺眉。
“得用藥”。
說著，他往前走了一步，居高臨下看著李娜。
距離拉近，林默甚至能聞到她身上因為緊張和驚嚇而滲出的淡淡汗香，不過此時他沒有時間心猿意馬。
只見林默壓低了聲音，語氣裡帶上了一絲不容置喙的命令感：
“要是再保持這副姿態，今天這件事情……”
話說一半，林默故意停頓了一下，在看到李娜的肩膀，幾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才繼續道：
“……我猜，用不了半天，全門店都會知道，還有你的男朋友蔣凡。”
這句輕飄飄的話，卻精準地命中了李娜最後的心理防線。
轟——
“蔣凡”
兩字入耳，李娜臉上最後的一絲血色也瞬間褪盡，身體因為巨大的恐懼而劇烈地顫抖起來。
那雙失焦的眸子裡頓時充滿了驚恐和哀求。
李娜無法想象，那個在後堂說一不二，極其好面子的男人，如果知道自己今天這樁醜事，會是個怎樣的結果。
而自己這份質檢員的工作，還是因為和蔣凡談戀愛，才得到的。
“那……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李娜聲音因為恐懼而顫抖得不成樣子，帶著哭腔。
她幾乎是本能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林默的胳膊，那動作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浮木。
林默看著李娜臉上神色終於有了變化，乘勝追擊道：
“按我的意思來，要不然，我倆今天這事情傳出去，怕都是要滾蛋的。”
“我一個剛來的管培生，大不了換家公司。可你呢……”
話語微頓，林默的目光極具侵略性地掃過她高聳的胸脯，和那雙穿褲裡絲，併攏得沒有一絲縫隙的修長美腿，繼續道：
“你一個質檢，在小料房和一個剛的管培生，以那種姿勢倒在地上……”
“不.....不要！”
聞言李娜臉上盡是恐懼之色，聲音顫抖道：“那……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林默……求你……”
聽著這話，林默一時間居然是有些樂了。
這個女人，早上自己風騷入骨，連內褲都不穿就敢來上班，現在出了事，卻在這問自己怎麼辦？
當真是病急亂投醫。
心中怎麼想，林默臉上的表情卻是沒有絲毫變化。
只見他先是裝出一副皺眉思索的樣子，彷彿在艱難地權衡利弊，足足過了幾秒，才在李娜那近乎絕望的注視下，緩緩開口道：
“今天這件事情，你我必須保持口徑統一。”
“別人問起，就按照今天我對王師傅說的那樣——你上梯子沒站穩，我為了救你，被你砸傷了腰。明白嗎？”
說到這，林默的語氣微微一頓，他那雙超越年齡的深邃的眼睛，不帶一絲溫度地盯著李娜的眼睛。
“記住，今天的事情，只能是意外！”
“意外”兩個字，他咬得極重。
不知怎滴，在林默那有些漠然的眼神注視下，李娜，這個在職場混了3年老手居然是感到了害怕。
這種感覺，就像是面對大區巡查時，那位不苟言笑、手握生殺大權的大人物一樣，讓她根本生不出一絲一毫的反抗之心。
不過此時，因為心中極度的緊張和慌亂，李娜還是強行忍下了心中翻湧的情緒，只是機械地式地拼命點頭，聲音細若蚊蚋：
“知……知……知道了。”
如今李娜這般模樣，哪裡還有半點剛見面時，那個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質檢主管風範？
“行了。”
林默恢復了公事公辦的語氣，轉身拿起記錄板：
“趕緊檢查，到目前為止，還只看了這一個專間。”
“嘖嘖……”
林默看了看自己手錶上的時間，再次轉頭，先一步著下一個檢查點——上菜房的位置走去。
身後，李娜愣了一秒，看著他毫不拖泥帶水的動作，也顧不上再沉浸於羞恥和恐懼，急忙小跑著跟了上去。
……
第22章 問題
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對於李娜來說，也是職業生涯中最具衝擊力、也最煎熬的一個多小時。
隨著兩人都全身心地投入工作，檢查出的問題也越來越多。
在上菜房，李娜眼睜睜地看著林默，徑直走到一個角落的保鮮櫃前，拉開，從最底層、最隱蔽的地方，翻出了一袋已經開封、但日期標籤模糊的鴨腸。
“聞聞。”林默把袋子遞到李娜面前。
李娜剛一湊近，一股刺鼻的、帶著腐肉氣息的酸臭味就直衝頭頂。
“過期變質，至少三天了。”林默語氣平靜：
“你平時都不看這些地方嗎？”
聞言李娜，也沒有要狡辯的意思，這個位置……她自己都快一個月沒檢查過了，如今林默檢查出來，她也無話可說。
接下了，一路上差不多都是林默再說，李娜則是跟在林默身後，低著頭一言不發。
鍋房。
“蟲草花，發黴變質。”林默從一堆乾貨裡，精準地翻出了一包已經長出白毛的菌菇。
“地腳線生蟲。”他蹲下身，用記錄板的夾子，從牆角的縫隙裡，撬出了一隻還在蠕動的蟑螂幼蟲。
“冰櫃密封條老化，溫度不達標。”
“毛肚泡發用水，4小時未更換。”
隨著李娜跟著林默的腳步，幾乎踏遍了後廚的每一個角落，她心中那點可笑的輕視之心，早已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是震驚、駭然，以及一種……莫名的、連她自己都不敢深思的——崇拜。
李娜手機相簿裡，那些觸目驚心的不合格照片，也是越來越多。
他真的只是一個剛畢業的管培生嗎？
為什麼他對後廚SOP的熟悉程度，比自己這個幹了三年的質檢還要恐怖？！
……
早上8點30分。
後廚的早高峰備餐即將開始，轟鳴的排風扇也開始運轉。
終於將後廚全部“過”了一遍的林默和李娜，兩人這會正坐在後門樓道的臺階上，短暫休息。
林默靠在牆上，點燃了一根菸。
猩紅的火點在略顯昏暗的樓道里一閃，吞吐間，煙霧繚繞，那張清秀乾淨的臉顯得有些模糊不清，只有那雙眼睛，依舊深邃。
林默一邊抽著煙，一邊側過頭，看著一旁正低頭、手指飛快地整理著照片的女人。
李娜坐在低他兩級的臺階上，這個位置，讓她必須微微仰頭才能看到他。
她脫掉了那件礙事的白大褂，只穿著嗨佬餐飲的白色制服襯衫和黑色西褲。
那件白襯衫因為剛才的檢查，已經被汗水浸得有些微溼，緊緊地貼在她的後背和胸前，將那D罩杯的驚人輪廓勾勒得淋漓盡致，甚至能隱約看到內衣的蕾絲邊緣……
這個女人，真是個天生的尤物。
“這些照片，今天全部要同步到後廚群裡面。晚上下班前，必須整改到位。”
林默彈了彈菸灰，聲音在空曠的樓道里顯得很清晰
聽到說要把這些照片發到群裡，李娜那雙正在手機上滑動的白皙手指微微一僵。
她的表情開始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
“怎麼？”林默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異樣。
聞言，李娜咬了咬嘴唇，那雙明豔的眸子中滿是無奈和苦澀。
“發到群裡……這種事情我以前又不是沒有發過。”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但是……根本沒用。群裡那些老油條，從來都只是陽奉陰違。每次訊息，他們都回復‘收到’，但壓根就沒有人去執行。”
“而且我……我每次自己去執行處罰時，”李娜的聲音更低了，帶著一絲顫音，“老一點的員工還行，給我找找藉口，說兩句軟話。年輕一點的……乾脆就是直接提離職。”
“講真的”
李娜苦笑一聲：“有時候我都覺得，要不是……要不是我男朋友是後堂經理，那些員工可能連訊息都不會回覆我。”
“唉……”
李娜重重地輕嘆一聲，那聲嘆息，彷彿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氣。
她那傲人的胸脯也隨之起伏了一下。
“這個發在群裡，真的不會有人執行的。發了，又有什麼用呢？”
她不想再經歷一次那種，自己聲色俱厲地發完通知，群裡卻一片死寂、或者只有寥寥幾個敷衍回覆的“社死”場面了。
聞言，林默卻是不以為意。
他將菸頭按在牆上熄滅，隨手扔進一旁的垃圾桶。
“好不好使，今天晚上你就知道了。”
他的話語依舊平靜，沒有追問李娜其中的原因，沒有安慰，也沒有斥責。
就好像，在陳述一種既定的事實。
一直在整理照片的李娜，聽到對方還是這麼說，也沒有過於放在心上。
她只是覺得這個林默，專業能力雖強，但在人情世故、在後廚這種複雜環境的管理上，還是太“嫩”了。
後堂這些員工到底是什麼樣的，她李娜自己難道還不清楚嗎？
不過，在李娜準備開口，想再詳細解釋一下為什麼發照片不好使、想勸他換一種更溫和的方式時——
林..."
她剛說出一個字。
林默已經站起了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行了，時間也差不多了，走吧。”
他那182cm的身高在狹窄的樓道里投下了大片的陰影，將李娜嬌小的身軀完全籠罩。
李娜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搞得一愣，下意識地仰起：
“去哪？”
“找老闆唄。”
林默的嘴角，勾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
第23章 交鋒
店長辦公室門口。
李娜站在那扇貼著“經理室”字樣的熟悉木門前，內心充滿了忐忑和不解。
她看著林默徑直走向房門，忍不住再次拉住了他的袖子。
“你……你來這幹嘛？”李娜的語氣充滿了不解，“你真的要把那些照片……給張哥看？”
聽著身邊女子的詢問，林默卻是沒有絲毫開口解釋的意思。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李娜那隻抓著自己袖子、微微發抖的白皙小手，然後，徑直上前，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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