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蒂蓮——終極版】(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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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1-12

 第一章

  「易天,請你起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吳儂軟語般好聽的聲音在教室裡響
起,可是迎接她的卻是一陣響亮的呼嚕聲。同學們都噤若寒蟬,目光齊刷刷投向
了呼嚕的來源。

  「易天,起來回答問題。」這次吳儂軟語裡明顯多了幾分剋制著的情緒,可
是迎接她的依舊是響亮的打呼聲。

  「易天,易天快起來,彭老師叫你呢。」同桌推了推呼嚕聲的來源,企圖將
他從睡夢中喚醒。

  我從睡夢中醒來,滿臉的不高興。這也難怪,我正做著和十個絕世美女大被
同眠的美夢,如此好夢被驚醒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脾氣。睡眼惺忪地打量著四周,
我站起身撓了撓頭,看了看講臺上的彭老師嘟囔道:「怎麼又是老巫婆的課?」

  剎那間,課堂裡安靜得可怕。誰都知道彭老師的外號,但敢這樣堂而皇之叫
出口的,也只有我一個人。

  這位彭老師全名彭夢瑩,是我們班級的班主任兼英語老師。她雖然被叫做老
巫婆,但年紀一點都不老,差不多三十六七歲的樣子,身高一米六五,長得不僅
不差,反而可以說是漂亮的——瓜子臉,迷人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狹長黑亮的睫
毛,細長的眉毛,高挺的鼻樑,豐潤的嘴唇,瀑布般的青絲。她的腰圍雖沒有年
輕女子那般纖細,是一種豐滿的勻稱,沒有絲毫贅肉,雙腿也仍然修長豐盈。

  可惜的是,這樣好的底子,卻被蠟黃鬆垮的皮膚、抑鬱不苟言笑的氣質所拖
累。眼角的魚尾紋與鬢角的斑斑白髮,讓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了十歲。彭夢瑩
似乎也對打扮失去了興趣,一年四季穿著古板的西服套裝,這樣的裝扮不僅把她
的樣貌拉低了好幾個檔次,更突出了她的老氣橫秋。

  此時彭夢瑩被我的話氣得渾身發抖,臉色蒼白,但依舊強壓著怒火,只是指
了指黑板上的英語題目:「易天,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說說看應該選擇哪個?
這段英語翻譯過來應該叫什麼?」

  我抬頭看向黑板,二十六個字母立刻在我腦海中拼湊出正確答案,可我偏偏
開口吐出兩個字:「不會。」

  彭夢瑩眉頭緊皺,壓下心頭的不悅,聲音依舊溫和:「沒事,你好好想想,
這道題目很簡單的。」話語中滿是鼓勵。

  「不會就是不會。」我不耐煩地說道。

  「那麼簡單的問題你竟然不會?你今年已經高二了,成績一直吊車尾,你好
意思麼?再這樣下去你高三怎麼辦?」彭夢瑩的話中多了幾分怒意,但依然保持
著教師應有的剋制,「你再好好想想。」

  「你個老巫婆煩不煩,都說了不會了。煩死了,這個年紀就那麼煩,是不是
夫妻生活不和諧,導致內分泌失調了?」

  此言一齣,四座皆驚。班上調皮的學生更是偷偷地向我豎起大拇指。而我的
話徹底點燃了彭夢瑩心中的怒火,她宛如被戳中內心最柔軟的地方一樣,指著教
室門嚴厲地說道:「你給我出去,在走廊裡站著。」可就算如此,彭夢瑩的話語
依舊是綿軟好聽,如同夜鶯歌唱一般。

  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站到了走廊上。而彭夢瑩深呼吸幾次,平復自己的心
情,儘量不讓內心的憤怒影響到其他學生,隨後繼續開始上課。

  其實也不怪乎彭夢瑩反應那麼大,她不僅僅是我們班的班主任兼英語老師,
更是我的媽媽——確切的說是後媽。她是我六歲的時候帶著一個小拖油瓶嫁給我
爸的。只不過在結婚後不久,我爸爸易風行就因公殉職,從此以後彭夢瑩就獨守
空房到了現在。至於我的親生媽媽,說實話我從來沒見過,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印
象,只是在當年整理爸爸遺物的時候發現了一張離婚協議,才知道了我媽媽的名
字——葉心柔。

  就在此時,我看到了彭夢瑩抬起頭看向我的目光,眼神中雖有怒意,但更多
的卻是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隨著下課鈴聲的響起,彭夢瑩收拾好教案回到了辦公室。關上門的一剎那,
她終於剋制不住情緒,淚水無聲地滑落。這時,辦公室的大門被敲響。

  「進來,門沒鎖。」彭夢瑩急忙擦去眼淚。隨著辦公室的門被開啟,一個尖
嘴猴腮、身材幹癟的老頭走了進來。老頭掃視了一圈,目光投向了彭夢瑩:「彭
老師,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說話的老頭叫鄭榮,是學校的教務處主任。彭夢瑩點了點頭:「好的鄭主任,
我馬上來。」說著整理了一下儀容,跟著他離開了辦公室。

  見彭夢瑩離開,辦公室裡立刻開始了竊竊私語。畢竟彭夢瑩的樣貌雖有種種
缺陷,但底子還是很好的,在學校也有不少人覬覦著她,鄭榮就是其中之一。

  來到鄭榮的辦公室,他拿出來一張卷子:「彭老師,你看看這個。」彭夢瑩
定睛看去——這是一張我的物理考卷,不到三十分的分數格外刺眼。鄭榮滿臉為
難地說道:「彭老師,易天這個物理成績很難辦啊。」

  彭夢瑩臉色微變,語氣卻依舊不卑不亢:「易天確實太不像話了,我一定回
去好好督促他。鄭老師,還請您多多費心易天的成績了。」

  鄭榮微微一笑,擺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易天媽媽,我是可以幫你多多
費心,但是這也要看你們家長的配合了。」他故意換了稱呼,又在「配合」兩個
字上加重了語氣,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彭夢瑩臉色一變,她自然聽出鄭榮的言下之意,但卻鎮定自若地回答:「那
是一定,我們做家長的,一定好好配合學校的工作。」隨後她話鋒一轉,「鄭老
師人脈廣闊,不知道能不能推薦幾個好的補習班給我?我也好讓易天補補課。」
同樣,彭夢瑩在「補習班」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隱隱有著威脅的意味。

  鄭榮臉色一變,聲音也變得嚴厲起來:「易天媽媽,我希望您能意識到事情
的嚴重性。易天的這種成績已經嚴重拉低了班級乃至於年級組的平均分。而且你
也知道易天的課堂紀律一直是個問題,這件事往大了說已經嚴重違反了校紀校規,
不僅會帶壞身邊的同學,而且也將嚴重損害一中的名譽。作為教務處主任,我覺
得有必要對易天的所作所為做出相應的處罰,包括但不限於警告、記過、留校察
看、乃至於……」說著鄭榮故意頓了頓才說到:「開除。」見彭夢瑩臉上驚恐的
表情一點點浮現,鄭榮索性圖窮匕見般地說道:「易天媽媽,我相信你也不希望
易天因為這些事被開除吧?」

  彭夢瑩被氣得渾身發抖,看著桌子上鄭榮泡的茶,她恨不得立刻抓起杯子把
裡面的液體全部潑在眼前的老頭臉上。她自然聽得出鄭榮的意思,更清楚他最後
那句話的套路出自哪裡。一直以來,她都以為這樣的場景只是出自那些AV電影
裡,卻不曾想到日常生活裡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她剛要反駁,學校的喇叭突
然響起:「請教務處主任鄭榮,和彭夢瑩老師,立刻來校長辦公室。請教務處主
任鄭榮,和彭夢瑩老師,立刻來校長辦公室。」聽到這聲音,鄭榮忍不住地啐了
一口。

  學校的校長叫徐舒凡,今年六十幾歲,花白的頭髮梳得整整齊齊,精神很好。
國字臉,戴著眼鏡,一臉的正氣,穿著筆挺的中山裝。他看了眼面前的鄭榮,說
道:「鄭榮老師,學校和XX希望小學有援助協議這件事你是知道的吧?」鄭榮
下意識點了點頭。徐舒凡繼續說道:「現在那邊老校長離職,需要我們去一個人
去那邊擔任校長,學校商量了一下決定派你去。」鄭榮臉色大變——要知道那個
希望小學是出了名的鳥不拉屎的地方,他剛想說什麼,徐舒凡似乎洞察了他的意
圖,說道:「學校已經決定了,你準備一下就過去吧,有什麼事情等過去後再說。」

  「可是教務處的工作……」鄭榮還想掙扎一下,但立即住了嘴。徐舒凡既然
把彭夢瑩叫了過來,其用意不言而喻。

  「還有什麼問題嗎?」徐舒凡的聲音傳來。見鄭榮不說話,隨即說道:「到
了那邊好好幹,等你回來給你升副校長的位置。沒事的話你先走吧。」鄭榮的心
情跌落到了谷底。說得好聽回來後能升任副校長,但誰都知道學校副校長沒有實
權,哪裡是他現在這個有實權的教務主任能比的?更何況他這個年齡,難道還能
指望更進一步升任校長?但他也無可奈何,只能頹然離開,臨走前還不忘怨毒地
瞪了彭夢瑩一眼。

  鄭榮離開後,徐舒凡一邊工作一邊說道,只是這次他的話語間和善許多:
「夢瑩,你也準備一下,這個學期過渡後你就接鄭老師留下的位置。」

  彭夢瑩疑惑地問道:「老師,為什麼?」徐舒凡是彭夢瑩在師範時候的導師,
一直對這個弟子很上心。

  「也沒什麼。」徐舒凡一邊辦公一邊說道,「只是教育局的要求,要求各級
學校大力提拔年輕幹部,你正好年齡合適,學校也就提拔你了。而且我相信你的
能力,你能幹好的。」

  「可是,」彭夢瑩的話語滿是不自信,「學校有那麼多比我優秀的老師,而
我連易天都教不好,怎麼配……」

  徐舒凡皺緊眉頭說道:「你又來了,在師範的時候就是這樣不自信。你看看
你帶班的這段時間,成績都是名列前茅的,你還有什麼擔心的?至於易天,我相
信只要你有耐心,一定會把他的成績提上去的。好了,這是學校的決定,你先去
準備一下吧。」

  放學鈴聲終於響起,我懶洋洋地伸展了下身體,隨著人流走出校門,卻登上
了與回家方向相反的公交車。車廂顛簸,窗外的城市景觀逐漸被郊野的綠意取代。
我的目的地是市郊的一座野山,這裡除了週末偶爾有徒步愛好者,平日幾乎人跡
罕至。沿著熟悉的小徑深入,耳邊漸漸傳來轟鳴的水聲。穿過密林,一道洶湧的
瀑布出現在眼前,白練般的水流撞擊著下方的深潭。我沒有猶豫,看準方位,徑
直衝過水幕,躍入了瀑布後的寒潭中。

  水幕之後,別有一番天地。一個寂靜的山洞呈現在眼前,洞內光線昏暗,唯
有兩個火把在牆壁上投下搖曳的光影。山洞中央,一團篝火熊熊燃燒,火上架著
一口巨大的甕,甕內翡翠色的液體正「咕嘟咕嘟」地沸騰著,散發出奇異的藥草
氣息。

  洞內那個常年籠罩在黑袍中的身影,在我踏入的瞬間便抬起了頭。「來了,
開始吧。」她的聲音依舊沙啞,彷彿砂紙摩擦。當我們的目光交匯時,我再次被
那雙眼睛所觸動——那是怎樣一雙動人的眼眸,清澈明亮,猶如夜空中最璀璨的
星辰,與她周身散發的死寂氣息,以及那張掩蓋在面罩下、難窺真容的臉龐形成
了極其強烈的對比。這雙眼睛,宛如鑲嵌在古老骷髏上的兩顆珍珠,充滿了矛盾
的生命力。

  語畢,黑袍人伸手指向那口大甕。那是一隻極美的手。世間美手多有,但多
少存些瑕疵,或膚色稍黯,或指節略粗。然而黑袍人的這雙手,卻似經過造化精
雕細琢,宛如無瑕的羊脂美玉,色澤溫潤,纖穠合度,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
縱然最苛刻的鑑賞家,也難挑出絲毫毛病。

  但我無暇欣賞這美景,利落地脫下溼透的校服,縱身躍入甕中。瞬間,溫潤
卻帶著刺痛感的藥力包裹全身。我迅速雙手交疊,在胸前結出一個奇異的印記,
雙目緊閉,調整呼吸。隨著呼吸變得綿長平穩,甕中青色的水液開始散發出淡淡
的氣流。這些略帶青色的氣流緩緩攀升,最終如受牽引般,順著我的呼吸,鑽入
體內。

  藥力入體,溫養著骨骼,洗刷著脈絡。我能感受到力量在一絲絲積累。直到
將最後一縷氣流吸入體內,我睫毛微顫,片刻後,漆黑的雙眸乍然睜開,精光一
閃而逝。

  當我穿好衣服,黑袍人已靜靜坐在一旁。她再次抬起頭,幽幽地望著我。從
那舉世無雙的明眸中,我讀到了一種極為複雜的情緒,有關切,有決絕,有欣慰,
也有一絲難以言喻的哀傷。靜默在洞中蔓延,許久,她才緩緩開口,聲音似乎比
平時更低沉了些:「我教你的,你都已經學會了。我也沒什麼可教的了……今天,
也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以後恐怕……不會再有機會相見,你……多保重吧。」

  我聞言一怔,心頭湧上強烈的不捨與疑惑,脫口問道:「師父,為什麼?」
大約從我六歲起,也就是父親因公殉職後不久,這位黑袍人便出現在我的生命裡。
近十年來,她幾乎日日為我準備這藥浴,傳授我一本名為《合歡典》的秘籍。多
年的修煉,效果是顯而易見的,年僅高二的我,已擁有一米八五的身高,體態勻
稱,肌肉線條流暢分明。雖交流不算頻繁,但常年累月的陪伴與教導,已讓她在
我心中佔據了重要位置,此刻驟聞離別,豈能平靜?

  黑袍人凝視著我,目光深邃,良久,化作一聲長嘆:「為師……有自己的事
情要辦。以後,有緣再見吧。」話音未落,也未見她有何劇烈動作,連同那燃燒
的火把、中央的大甕,以及她本人的身影,竟如同幻影般,詭異地瞬間消失在山
洞之中,彷彿從未存在過。

  黑袍人的驟然離去,讓我心頭一空,但同時也莫名地鬆了口氣。長久以來,
面對她時,我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和神秘感。環顧空寂的山洞,我走到洞
口,足下發力,身形矯健地幾個起落,便輕鬆躍上百米高的山頂。夕陽餘暉中,
我搭乘最後一班下山的纜車,離開了這片承載我多年秘密修煉的山野。

  ?

  與此同時,在城市另一端一個普通小區的公寓房內。

  彭夢瑩正伏案工作,檯燈的光暈勾勒出她略顯疲憊的側臉。這時,一個輕柔
的、帶著幾分嬌憨的「夾子音」在她耳邊響起:「媽,聽說弟弟今天又惹您生氣
了?」說話的是彭夢瑩的親生女兒——彭雨桐。

  彭夢瑩抬起頭,看著亭亭玉立的女兒,臉上閃過一絲欣慰,隨即化為無奈的
嘆息,輕輕拍了拍女兒的手背:「沒事,媽媽已經習慣了。」她的聲音裡透著深
深的無力。

  彭雨桐仔細端詳著母親,即使到了此刻,母親的眼眸仍微微泛紅,顯然白天
受了不小的委屈。她心中湧起一陣歉意,柔聲道:「媽,是我不好,沒帶好弟弟,
才讓他總是惹您生氣。」

  「傻孩子,這怎麼能怪你。」彭夢瑩愛憐地摸了摸女兒的頭,從桌上拿起一
本邊角有些磨損的羊皮筆記本,遞了過去,「這是我今天整理的課堂筆記和重點,
你複習完功課,記得幫天兒也溫習一下。現在是高二的關鍵時期,一點不能鬆懈。」

  「嗯,媽,我知道的。您放心,我先去複習了。」彭雨桐乖巧地點點頭,接
過那本凝聚著母親心血的筆記。

  彭雨桐剛要轉身,彭夢瑩又想起什麼,補充叮囑道:「哦對了,爐灶上我熱
著飯菜,你也記得看著他點兒,讓他一定要吃了,不然晚上會餓。」語氣中那份
揮之不去的牽掛,細膩而綿長。

  「好,我會盯著弟弟吃飯的。」彭雨桐應著,輕輕帶上自己房間的房門,將
一室寧靜還給了繼續工作的母親。

  家門被用力推開,撞在牆上發出一聲悶響。我帶著一身外面的涼氣跨進客廳,
故意把書包甩在沙發上,製造出不小的動靜。彭夢瑩正伏在客廳的茶几上批改作
業,檯燈的光暈勾勒出她疲憊的側影。她被聲響驚動,抬起頭,目光與我撞個正
著——那眼神里,白日課堂上的餘怒未消,又混入了一絲深夜等待的擔憂和無奈。
我卻毫不示弱地回瞪過去,叛逆地揚起下巴,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經過她身邊
時,手肘「無意」地掃過茶几邊緣,一疊整理好的試卷和資料嘩啦一聲散落在地。

  「你……」彭夢瑩的聲音帶著哽咽,委屈的淚光在眼眶裡打轉,但她只是深
深吸了口氣,把責備的話嚥了回去,默默地彎下腰,伸出微微顫抖的手,一張一
張地拾撿著散落的紙張。她的背影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單薄。直到我快要走進房門,
她才對著我的背影,用盡力氣壓平卻依舊帶著微顫的嗓音喊道:「廚房裡熱著飯
菜,你……記得吃掉。」

  我腳步未停,只留給她一個冷漠的背影,硬邦邦地甩下一句:「用不著,我
在外面吃過了。」心裡明明閃過一絲異樣,卻被我強行忽略。

  洗完熱水澡,我舒舒服服地躺倒在床上,身體的疲憊得到緩解,但心緒依舊
紛亂。正當我望著天花板發呆時,一陣極其輕柔、彷彿怕驚擾到什麼似的敲門聲
響起。隨後,那個我熟悉無比、天生軟糯的好聽夾子音從門外傳來,帶著小心翼
翼:「弟弟,你睡了嗎?」

  「沒睡,姐,你進來吧。」我調整了一下姿勢,應聲道。

  門被輕輕推開,彭雨桐端著一個放著牛奶和點心的托盤走了進來。剛剛洗過
澡的她,渾身散發著和我同款沐浴露的清新香氣,溼潤的頭髮披散在肩頭。她身
高能有一米七,身材高挑,卻異常消瘦,穿著柔軟的睡衣更顯空蕩。她有一張極
為漂亮的娃娃臉,大大的眼睛靈巧可愛,笑起來會彎成兩彎月牙,秀氣的鼻子,
紅潤的唇,組合在一起精緻得像個洋娃娃。但令人心揪的是,她臉上幾乎沒有血
色,常年蒙著一層病態的蒼白,身子骨也弱不禁風,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

  她把托盤放在床頭櫃上,然後很自然地盤腿坐到了我的床沿,柔軟的床墊因
為她輕微的重量而陷下去一塊。她看著我,柔聲說:「弟弟,今天課堂上……你
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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