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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1-12
第19章 水月、天火、薄綠的淫靡中秋
中秋燈會，羅德島本艦甲板上熱鬧非凡。
天火裹著楓紅色的振袖漢服，手腕上纏著一串硃砂色細繩繫著的小鈴鐺，正微微仰頭望著高懸的巨大燈籠。
她身旁的位置空空蕩蕩——原本應該結伴同行的薄綠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潮擠散了。
“真是的……”她指尖輕輕撥弄著耳邊一縷棕色的碎髮，嘆了口氣，“說好要一起吃糰子的……”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去找人，忽然感覺到衣袖被人輕輕拽了拽。
“天火姐姐～”
水月不知何時站到了她身後，手裡正舉著一串裹著晶瑩糖衣的蘋果糖，那雙粉寶石般的眼睛在燈光下亮晶晶的，“你一個人嗎？”
他今天穿著白底藍紋的短褂，衣襬下隱約能看到修長的腿線，長髮用一根白色的髮帶鬆鬆繫著，整個人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小公子，乾淨又明亮。
天火愣了一下，沒立即反應過來。
“你……”她微微蹙眉，“怎麼在這兒？”
“來逛逛呀。”水月晃了晃手裡的蘋果糖，笑眯眯的，“天火姐姐要不要？很甜的。”
夜風拂過，一串橘紅色的燈籠在他們頭頂輕輕搖晃，投下暖融融的光暈。
遠處的攤販傳來烤年糕的香氣，混著一絲果酒的清冽，飄散在溼潤的空氣裡。
天火沉默了一會兒，最終嘆了口氣：“算了，反正我也找不到薄綠……”
她伸手接過蘋果糖，指尖不小心碰到水月的手背——微微涼，像是浸過春水的玉石。
“……謝謝。”她別過臉，小聲嘟囔道。
水月像是沒察覺到她的彆扭，反而興致勃勃地指向不遠處一個掛滿謎題燈籠的小攤：“天火姐姐，我們去猜燈謎吧？”
“哈？那種小孩子玩的……”
“走嘛～”
不等她拒絕，水月已經拉住了她的手腕。天火下意識想掙開，卻在那雙期待的眼睛注視下莫名其妙地妥協了。
他們擠進人群，站在一盞繪著梅花的燈籠前。謎面寫著：
“東邊日出西邊雨——打一字。”
天火挑眉，這謎題對她而言太簡單了。但還沒等她開口，水月已經湊近燈籠，指尖輕點紙面：“是‘淚’字。”
攤主笑著點頭：“小弟弟猜對了！”
水月回頭，對天火露出一個略帶得意的笑容。
天火輕哼一聲，指向另一盞燈籠：“那這個呢？”
謎面是：“有眼看不見，有心記不住。”
水月眨了眨眼，突然笑了：“是‘亡’字。”
天火微怔，隨即意識到他確實答對了。
“……你運氣倒是不錯。”她小聲評價。
水月笑而不語，只是遞給她一盞剛贏來的兔子燈。暖黃的光透過薄紙映在天火的臉上，她紅色的眸子裡像是有火焰在跳動。
“接下來去哪？”水月問。
天火望著遠處噴香的炒年糕攤，猶豫了一下。
“……糰子。”她最終說道，“本來答應和薄綠一起吃的。”
水月點點頭，主動走在前面帶路。天火跟在他身後，看著少年被燈光勾勒的背影，恍惚間覺得他好像也沒有傳聞中那麼……
“天火姐姐！”水月突然回頭，手裡舉著兩串三色糰子，“這個口味可以嗎？”
她回過神，有些慌亂地別開視線：“……隨便。”
水月也不惱，笑眯眯地把糰子遞給她。糰子軟糯香甜，紅豆餡的濃郁、抹茶的微苦、糯米的純粹，在舌尖化開時，天火的心情莫名好了起來。
“好吃嗎？”水月問。
“還……還行。”天火彆彆扭扭地回答，卻忍不住又咬了一口。
夜色漸深，燈會的氣氛越來越熱鬧。他們在人群中穿梭，偶爾駐足看看雜耍或是手工藝品。水月買了一對小巧的狐狸面具，遞給天火一個。
“幹什麼？”天火皺眉。
“戴上試試？”
天火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接了過來。
面具遮住了她大半張臉，只露出微微上揚的唇角。
水月戴上面具後湊近她，兩人的影子在燈籠的光下交疊，像是兩隻嬉戲的小狐狸。
“天火姐姐。”水月突然隔著面具輕聲問，“開心嗎？”
天火怔了怔，“……還行。”她傲嬌地回答，但語氣明顯柔和了許多。
遠處傳來薄綠呼喚的聲音，天火回頭看了一眼，又轉回來望向水月。
“要和我們一起嗎？”她說。
薄綠的呼喚聲在嘈雜的燈會中顯得有些遙遠，水月踮起腳看了看四周，發現她正焦急地踮著腳尖四處張望。
“天火姐姐，薄綠姐姐在那邊哦。”水月指了指人群另一頭，但擁擠的人潮讓天火完全看不到同伴的身影。
“真是的……那個笨蛋……”天火剛想扯開嗓子喊人，突然感覺腰肢一緊——
三條靛藍色的觸手不知何時已經從水月身後無聲延伸出來。
一條纏繞在她腰間，另一條輕輕托住她的膝彎，最後一條則穩穩扶住她的後背。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就被輕柔但不容抗拒地舉到了半空中。
“水月！你在幹什——”天火驚慌失措地抓住纏在腰間的觸手，和服下襬因為突然的動作而翻飛，露出白皙的大腿。
“這樣薄綠姐姐就能看到你啦～”水月仰著頭對她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完全沒意識到這個舉動有多令人羞恥。
“快放我下來！”天火滿臉通紅，但確實如他所說——被舉到三米高的她立刻成為了人群中最顯眼的存在。
遠處的薄綠果然發現了他們，興奮地揮手跑來。
觸手的觸感比想象中要奇妙。
纏繞在腰間的部分帶著深海生物特有的微涼與柔韌，卻又不會勒得太緊；託著膝彎的觸手錶面有著細密的吸盤，每次輕微蠕動都帶來細微的酥麻感；最要命的是扶在背後的那條，隨著她的動作偶爾會蹭到臀部的曲線……
“天火！終於找到你啦！”薄綠氣喘吁吁地跑到水月身邊，“咦？你怎麼在天上……”
天火羞憤欲死，滿腦子都是”被人看到這種姿勢太丟臉了”，但更令她心跳加速的是觸手那似有若無的觸碰——像是怕她摔下來似的，託著背後的觸手時不時會收緊一些，不經意間就會碰到她敏感的腰窩或是臀尖。
這不就相當於……被他摸遍全身了嗎……
這個念頭突然闖入腦海，讓天火的臉瞬間燒得更紅了。她低頭看向水月，發現他正專注地維持平衡，似乎完全沒注意到這些細節。
他該不會是……故意的？
“可以放我下來了！薄綠已經找到了！”天火強裝鎮定地喊道，聲音卻比平時高了幾分。
“啊，抱歉。”水月這才回過神來，觸手開始緩慢下降。
在下落過程中，那條纏在腰間的觸手不小心擦過了她挺翹的胸側，雖然隔著和服布料，但那份觸感依然清晰得驚人。
天火整個人僵住了，連腳趾都不自覺地蜷縮起來。落地時她差點沒站穩，幸好被薄綠扶住。
“你臉好紅啊，沒事吧？”薄綠擔憂地問。
“是、是燈籠照的！”天火慌亂地整理著和服，不敢看水月的眼睛，“走啦走啦，不是說好要去撈金魚嗎！”
她拽著薄綠快步離開，但走出幾步後又忍不住回頭——水月站在原地對她揮揮手，臉上依舊是那副純真無害的笑容。
纏過她身體的觸手已經收了回去，彷彿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個意外。
他到底……是真的不懂還是……
天火心不在焉地被薄綠拉著走，滿腦子都是觸手纏繞身體時那微妙的觸感，連薄綠說了什麼都沒聽清。
她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頰，這才突然想起剛剛的邀請。
“等等！薄綠，你先別走——”天火突然拽住正要拉著她往前走的薄綠，聲音裡帶著一絲懊惱，“剛才……我剛才明明邀請了水月一起逛的，怎麼能丟下他自己跑了……”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視線不自覺地往水月之前站立的地方瞥去，生怕他已經離開了。
可當她回頭時，卻發現水月依然站在原地，手裡捏著那盞贏來的兔子燈，暖黃的光芒映在他的臉上，顯得格外柔和。
他似乎完全不介意被丟下，反而笑眯眯地看著她們，彷彿早就在等她們折返。
薄綠眨了眨眼，看了看天火，又看了看水月，唇角微微翹起：“哦～天火學姐原來是想和水月一起逛啊？”
“誰、誰說是我想了！”天火立刻炸毛，紅暈從臉頰一直蔓延到耳尖，“只是隨口說了句……而且他本來就一個人……”
薄綠笑而不語，卻已經主動拉著天火往回走：“好啦好啦，那一起去不就好了？人多還熱鬧呢～”
天火被她半強迫地拽著，腳步猶豫又彆扭，直到站回水月面前時，她還有些窘迫地偏過頭，手指不自覺地卷著衣袖：“咳……你不是說要和我們一起的嗎？怎麼不跟上來……”
水月歪了歪頭，笑得一臉無辜：“因為天火姐姐沒說要帶我去哪裡啊。”
天火一愣，這才想起剛才自己光顧著羞惱，完全沒說清楚要和他一起逛什麼。
她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反駁什麼，只好悶悶地“哼”了一聲。
薄綠倒是很自然地湊近水月，眼睛亮晶晶的：“水月，我和天火學姐打算去撈金魚，你要一起嗎？”
“好啊！”水月欣然點頭，提著兔子燈跟上她們的腳步。
天火走在前面，努力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可耳朵卻豎得老高，聽著身後薄綠和水月的對話。
“水月，你的衣服真好看，是炎國風格的吧？”薄綠的聲音裡帶著笑意。
“嗯！亞葉姐姐說今天過節，特意讓我穿這件的～”
“你之前來過中秋節集會嗎？”
“沒有呢，今天是第一次。”
“那待會兒可以一起去嚐嚐甜酒釀哦，我知道有個攤子做的特別好……”
天火的腳步不自覺地放慢了，心裡莫名有些煩躁。
她當然知道薄綠的性格——好奇又活潑，對自己感興趣的事就很健談。
可現在聽著她和水月越聊越熱絡，天火卻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陣不爽，就好像……原本屬於自己的什麼東西被搶走了一樣。
（什麼啊……我幹嘛要在意這個……）
她用力搖了搖頭，試圖甩掉這個念頭，結果一不留神撞到了迎面走來的人——
“啊——抱歉！”
她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卻被人一把扶住。抬頭一看，水月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她身邊，一隻手穩穩地託著她的手臂。
“天火姐姐，走路要看前面哦。”他微微笑著，語氣溫柔。
薄綠也湊了過來，關切地問：“沒事吧？”
天火有些窘迫地掙脫水月的手，強裝鎮定地整理了一下袖子：“沒、沒事！繼續走吧！”
她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可心跳卻不受控制地加快。
剛才被水月觸碰的手臂處，彷彿還殘留著他指尖的溫度，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之前被觸手纏繞時的微妙觸感……
（太奇怪了……為什麼會這樣……）
她偷偷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薄綠正小聲和水月說著什麼，兩人臉上都帶著笑。
不知為何，天火突然握緊了拳頭。
（……果然還是該找個機會，把他單獨帶走。）
天火走在前方，腳步越來越快，但身後傳來的歡笑聲卻不斷鑽進她的耳朵。
薄綠那輕快的聲線混合著水月清脆的少年音，像一把細小的鉤子，一下下撓著她的後頸，讓她忍不住頻頻回頭。
——只見薄綠和水月並肩而行，兩人不知不覺已經貼得很近。
薄綠的白色長裙在夜色中格外顯眼，紅色的和服衣襟隨著走動微微敞開，露出裡面黑色的腰封，襯得她的腰肢纖細又優雅。
她微微偏著頭，正笑著對水月說著什麼，而水月則是眼睛亮晶晶地聽著，時不時點頭，嘴角的笑意一直沒停過。
更讓天火覺得刺眼的是，薄綠的手臂不知何時已經輕輕挽住了水月的手肘，而她竟然沒有一點要鬆手的意思！
她眼睜睜看著薄綠自然的親暱，看著兩人快要相貼的肩膀，看著水月低頭時滑落到薄綠頰邊的髮絲。
某種灼熱的東西突然在胸口炸開，燒得她喉嚨發緊。
（這傢伙……什麼時候這麼大膽了？）
天火的腳步猛地一頓，差點被自己絆倒。
“天火學姐？”薄綠察覺到她停下，微微歪頭，“怎麼了？金魚攤就在前面了哦。”
“沒、沒什麼！”天火板著臉，強迫自己不去看薄綠挽著水月的手，硬邦邦地說道，“只是提醒你們別走散了！”
水月眨了眨眼，看了看天火，又看了看薄綠纏著自己的手臂，忽然彎起眼睛一笑：“天火姐姐是怕薄綠姐姐又像剛才那樣走丟嗎？水月有好好牽著她哦～”
“才不是！”天火立刻反駁，聲音卻比平時高了一截，“誰管你們走不走丟！”
她猛地轉身，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心裡卻莫名憋著一股悶氣。
薄綠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輕聲道：“天火學姐今天好奇怪……”
水月卻只是笑了笑：“可能是因為燈會太熱鬧了，她有點浮躁吧？”
薄綠點點頭，但挽著水月的手卻完全沒有鬆開的意思。
她甚至還稍稍湊近了些，帶著一點試探的語氣問道：“水月，待會兒撈完金魚……要不要一起去放河燈？”
“好啊。”水月爽快地答應，“我還從來沒見過河燈呢。”
薄綠眼睛一亮，手指不自覺地收緊了些：“那……待會兒我教你寫願望！”
天火走在前面，明明已經走出去好幾步，卻還是清晰地聽到了這段對話。她的指尖不自覺地掐進了掌心，心裡翻湧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薄綠這傢伙……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水月這麼上心了？）
（而且水月那個笨蛋……為什麼對她笑得那麼開心？）
她咬著唇，突然轉身，幾步走回兩人面前，冷不丁地伸出手，一把拽住了水月另一邊的袖子。
“——天火學姐？”薄綠有些驚訝。
“三個人一起逛，當然要並排走才公平。”天火硬邦邦地說道，視線卻不肯看水月的眼睛，“不然……待會兒又走散了。”
水月怔了一下，隨即笑得更加燦爛：“嗯！天火姐姐說得對！”
薄綠看著天火那副彆扭的樣子，唇角微微一彎，卻沒有拆穿。
於是，三人就這樣並排走著——薄綠挽著水月的右臂，天火拽著水月的左袖，一左一右像兩個護衛似的把他夾在中間。
可偏偏，天火的餘光卻總是不受控制地往薄綠那邊瞥。
（嘖……她幹嘛靠那麼近？）
（水月也是……為什麼要對她笑得那麼溫柔？）
（明明……明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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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旁的位置空空蕩蕩——原本應該結伴同行的薄綠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潮擠散了。
“真是的……”她指尖輕輕撥弄著耳邊一縷棕色的碎髮，嘆了口氣，“說好要一起吃糰子的……”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去找人，忽然感覺到衣袖被人輕輕拽了拽。
“天火姐姐～”
水月不知何時站到了她身後，手裡正舉著一串裹著晶瑩糖衣的蘋果糖，那雙粉寶石般的眼睛在燈光下亮晶晶的，“你一個人嗎？”
他今天穿著白底藍紋的短褂，衣襬下隱約能看到修長的腿線，長髮用一根白色的髮帶鬆鬆繫著，整個人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小公子，乾淨又明亮。
天火愣了一下，沒立即反應過來。
“你……”她微微蹙眉，“怎麼在這兒？”
“來逛逛呀。”水月晃了晃手裡的蘋果糖，笑眯眯的，“天火姐姐要不要？很甜的。”
夜風拂過，一串橘紅色的燈籠在他們頭頂輕輕搖晃，投下暖融融的光暈。
遠處的攤販傳來烤年糕的香氣，混著一絲果酒的清冽，飄散在溼潤的空氣裡。
天火沉默了一會兒，最終嘆了口氣：“算了，反正我也找不到薄綠……”
她伸手接過蘋果糖，指尖不小心碰到水月的手背——微微涼，像是浸過春水的玉石。
“……謝謝。”她別過臉，小聲嘟囔道。
水月像是沒察覺到她的彆扭，反而興致勃勃地指向不遠處一個掛滿謎題燈籠的小攤：“天火姐姐，我們去猜燈謎吧？”
“哈？那種小孩子玩的……”
“走嘛～”
不等她拒絕，水月已經拉住了她的手腕。天火下意識想掙開，卻在那雙期待的眼睛注視下莫名其妙地妥協了。
他們擠進人群，站在一盞繪著梅花的燈籠前。謎面寫著：
“東邊日出西邊雨——打一字。”
天火挑眉，這謎題對她而言太簡單了。但還沒等她開口，水月已經湊近燈籠，指尖輕點紙面：“是‘淚’字。”
攤主笑著點頭：“小弟弟猜對了！”
水月回頭，對天火露出一個略帶得意的笑容。
天火輕哼一聲，指向另一盞燈籠：“那這個呢？”
謎面是：“有眼看不見，有心記不住。”
水月眨了眨眼，突然笑了：“是‘亡’字。”
天火微怔，隨即意識到他確實答對了。
“……你運氣倒是不錯。”她小聲評價。
水月笑而不語，只是遞給她一盞剛贏來的兔子燈。暖黃的光透過薄紙映在天火的臉上，她紅色的眸子裡像是有火焰在跳動。
“接下來去哪？”水月問。
天火望著遠處噴香的炒年糕攤，猶豫了一下。
“……糰子。”她最終說道，“本來答應和薄綠一起吃的。”
水月點點頭，主動走在前面帶路。天火跟在他身後，看著少年被燈光勾勒的背影，恍惚間覺得他好像也沒有傳聞中那麼……
“天火姐姐！”水月突然回頭，手裡舉著兩串三色糰子，“這個口味可以嗎？”
她回過神，有些慌亂地別開視線：“……隨便。”
水月也不惱，笑眯眯地把糰子遞給她。糰子軟糯香甜，紅豆餡的濃郁、抹茶的微苦、糯米的純粹，在舌尖化開時，天火的心情莫名好了起來。
“好吃嗎？”水月問。
“還……還行。”天火彆彆扭扭地回答，卻忍不住又咬了一口。
夜色漸深，燈會的氣氛越來越熱鬧。他們在人群中穿梭，偶爾駐足看看雜耍或是手工藝品。水月買了一對小巧的狐狸面具，遞給天火一個。
“幹什麼？”天火皺眉。
“戴上試試？”
天火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接了過來。
面具遮住了她大半張臉，只露出微微上揚的唇角。
水月戴上面具後湊近她，兩人的影子在燈籠的光下交疊，像是兩隻嬉戲的小狐狸。
“天火姐姐。”水月突然隔著面具輕聲問，“開心嗎？”
天火怔了怔，“……還行。”她傲嬌地回答，但語氣明顯柔和了許多。
遠處傳來薄綠呼喚的聲音，天火回頭看了一眼，又轉回來望向水月。
“要和我們一起嗎？”她說。
薄綠的呼喚聲在嘈雜的燈會中顯得有些遙遠，水月踮起腳看了看四周，發現她正焦急地踮著腳尖四處張望。
“天火姐姐，薄綠姐姐在那邊哦。”水月指了指人群另一頭，但擁擠的人潮讓天火完全看不到同伴的身影。
“真是的……那個笨蛋……”天火剛想扯開嗓子喊人，突然感覺腰肢一緊——
三條靛藍色的觸手不知何時已經從水月身後無聲延伸出來。
一條纏繞在她腰間，另一條輕輕托住她的膝彎，最後一條則穩穩扶住她的後背。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就被輕柔但不容抗拒地舉到了半空中。
“水月！你在幹什——”天火驚慌失措地抓住纏在腰間的觸手，和服下襬因為突然的動作而翻飛，露出白皙的大腿。
“這樣薄綠姐姐就能看到你啦～”水月仰著頭對她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完全沒意識到這個舉動有多令人羞恥。
“快放我下來！”天火滿臉通紅，但確實如他所說——被舉到三米高的她立刻成為了人群中最顯眼的存在。
遠處的薄綠果然發現了他們，興奮地揮手跑來。
觸手的觸感比想象中要奇妙。
纏繞在腰間的部分帶著深海生物特有的微涼與柔韌，卻又不會勒得太緊；託著膝彎的觸手錶面有著細密的吸盤，每次輕微蠕動都帶來細微的酥麻感；最要命的是扶在背後的那條，隨著她的動作偶爾會蹭到臀部的曲線……
“天火！終於找到你啦！”薄綠氣喘吁吁地跑到水月身邊，“咦？你怎麼在天上……”
天火羞憤欲死，滿腦子都是”被人看到這種姿勢太丟臉了”，但更令她心跳加速的是觸手那似有若無的觸碰——像是怕她摔下來似的，託著背後的觸手時不時會收緊一些，不經意間就會碰到她敏感的腰窩或是臀尖。
這不就相當於……被他摸遍全身了嗎……
這個念頭突然闖入腦海，讓天火的臉瞬間燒得更紅了。她低頭看向水月，發現他正專注地維持平衡，似乎完全沒注意到這些細節。
他該不會是……故意的？
“可以放我下來了！薄綠已經找到了！”天火強裝鎮定地喊道，聲音卻比平時高了幾分。
“啊，抱歉。”水月這才回過神來，觸手開始緩慢下降。
在下落過程中，那條纏在腰間的觸手不小心擦過了她挺翹的胸側，雖然隔著和服布料，但那份觸感依然清晰得驚人。
天火整個人僵住了，連腳趾都不自覺地蜷縮起來。落地時她差點沒站穩，幸好被薄綠扶住。
“你臉好紅啊，沒事吧？”薄綠擔憂地問。
“是、是燈籠照的！”天火慌亂地整理著和服，不敢看水月的眼睛，“走啦走啦，不是說好要去撈金魚嗎！”
她拽著薄綠快步離開，但走出幾步後又忍不住回頭——水月站在原地對她揮揮手，臉上依舊是那副純真無害的笑容。
纏過她身體的觸手已經收了回去，彷彿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個意外。
他到底……是真的不懂還是……
天火心不在焉地被薄綠拉著走，滿腦子都是觸手纏繞身體時那微妙的觸感，連薄綠說了什麼都沒聽清。
她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頰，這才突然想起剛剛的邀請。
“等等！薄綠，你先別走——”天火突然拽住正要拉著她往前走的薄綠，聲音裡帶著一絲懊惱，“剛才……我剛才明明邀請了水月一起逛的，怎麼能丟下他自己跑了……”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視線不自覺地往水月之前站立的地方瞥去，生怕他已經離開了。
可當她回頭時，卻發現水月依然站在原地，手裡捏著那盞贏來的兔子燈，暖黃的光芒映在他的臉上，顯得格外柔和。
他似乎完全不介意被丟下，反而笑眯眯地看著她們，彷彿早就在等她們折返。
薄綠眨了眨眼，看了看天火，又看了看水月，唇角微微翹起：“哦～天火學姐原來是想和水月一起逛啊？”
“誰、誰說是我想了！”天火立刻炸毛，紅暈從臉頰一直蔓延到耳尖，“只是隨口說了句……而且他本來就一個人……”
薄綠笑而不語，卻已經主動拉著天火往回走：“好啦好啦，那一起去不就好了？人多還熱鬧呢～”
天火被她半強迫地拽著，腳步猶豫又彆扭，直到站回水月面前時，她還有些窘迫地偏過頭，手指不自覺地卷著衣袖：“咳……你不是說要和我們一起的嗎？怎麼不跟上來……”
水月歪了歪頭，笑得一臉無辜：“因為天火姐姐沒說要帶我去哪裡啊。”
天火一愣，這才想起剛才自己光顧著羞惱，完全沒說清楚要和他一起逛什麼。
她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反駁什麼，只好悶悶地“哼”了一聲。
薄綠倒是很自然地湊近水月，眼睛亮晶晶的：“水月，我和天火學姐打算去撈金魚，你要一起嗎？”
“好啊！”水月欣然點頭，提著兔子燈跟上她們的腳步。
天火走在前面，努力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可耳朵卻豎得老高，聽著身後薄綠和水月的對話。
“水月，你的衣服真好看，是炎國風格的吧？”薄綠的聲音裡帶著笑意。
“嗯！亞葉姐姐說今天過節，特意讓我穿這件的～”
“你之前來過中秋節集會嗎？”
“沒有呢，今天是第一次。”
“那待會兒可以一起去嚐嚐甜酒釀哦，我知道有個攤子做的特別好……”
天火的腳步不自覺地放慢了，心裡莫名有些煩躁。
她當然知道薄綠的性格——好奇又活潑，對自己感興趣的事就很健談。
可現在聽著她和水月越聊越熱絡，天火卻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陣不爽，就好像……原本屬於自己的什麼東西被搶走了一樣。
（什麼啊……我幹嘛要在意這個……）
她用力搖了搖頭，試圖甩掉這個念頭，結果一不留神撞到了迎面走來的人——
“啊——抱歉！”
她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卻被人一把扶住。抬頭一看，水月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她身邊，一隻手穩穩地託著她的手臂。
“天火姐姐，走路要看前面哦。”他微微笑著，語氣溫柔。
薄綠也湊了過來，關切地問：“沒事吧？”
天火有些窘迫地掙脫水月的手，強裝鎮定地整理了一下袖子：“沒、沒事！繼續走吧！”
她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可心跳卻不受控制地加快。
剛才被水月觸碰的手臂處，彷彿還殘留著他指尖的溫度，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之前被觸手纏繞時的微妙觸感……
（太奇怪了……為什麼會這樣……）
她偷偷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薄綠正小聲和水月說著什麼，兩人臉上都帶著笑。
不知為何，天火突然握緊了拳頭。
（……果然還是該找個機會，把他單獨帶走。）
天火走在前方，腳步越來越快，但身後傳來的歡笑聲卻不斷鑽進她的耳朵。
薄綠那輕快的聲線混合著水月清脆的少年音，像一把細小的鉤子，一下下撓著她的後頸，讓她忍不住頻頻回頭。
——只見薄綠和水月並肩而行，兩人不知不覺已經貼得很近。
薄綠的白色長裙在夜色中格外顯眼，紅色的和服衣襟隨著走動微微敞開，露出裡面黑色的腰封，襯得她的腰肢纖細又優雅。
她微微偏著頭，正笑著對水月說著什麼，而水月則是眼睛亮晶晶地聽著，時不時點頭，嘴角的笑意一直沒停過。
更讓天火覺得刺眼的是，薄綠的手臂不知何時已經輕輕挽住了水月的手肘，而她竟然沒有一點要鬆手的意思！
她眼睜睜看著薄綠自然的親暱，看著兩人快要相貼的肩膀，看著水月低頭時滑落到薄綠頰邊的髮絲。
某種灼熱的東西突然在胸口炸開，燒得她喉嚨發緊。
（這傢伙……什麼時候這麼大膽了？）
天火的腳步猛地一頓，差點被自己絆倒。
“天火學姐？”薄綠察覺到她停下，微微歪頭，“怎麼了？金魚攤就在前面了哦。”
“沒、沒什麼！”天火板著臉，強迫自己不去看薄綠挽著水月的手，硬邦邦地說道，“只是提醒你們別走散了！”
水月眨了眨眼，看了看天火，又看了看薄綠纏著自己的手臂，忽然彎起眼睛一笑：“天火姐姐是怕薄綠姐姐又像剛才那樣走丟嗎？水月有好好牽著她哦～”
“才不是！”天火立刻反駁，聲音卻比平時高了一截，“誰管你們走不走丟！”
她猛地轉身，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心裡卻莫名憋著一股悶氣。
薄綠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輕聲道：“天火學姐今天好奇怪……”
水月卻只是笑了笑：“可能是因為燈會太熱鬧了，她有點浮躁吧？”
薄綠點點頭，但挽著水月的手卻完全沒有鬆開的意思。
她甚至還稍稍湊近了些，帶著一點試探的語氣問道：“水月，待會兒撈完金魚……要不要一起去放河燈？”
“好啊。”水月爽快地答應，“我還從來沒見過河燈呢。”
薄綠眼睛一亮，手指不自覺地收緊了些：“那……待會兒我教你寫願望！”
天火走在前面，明明已經走出去好幾步，卻還是清晰地聽到了這段對話。她的指尖不自覺地掐進了掌心，心裡翻湧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薄綠這傢伙……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水月這麼上心了？）
（而且水月那個笨蛋……為什麼對她笑得那麼開心？）
她咬著唇，突然轉身，幾步走回兩人面前，冷不丁地伸出手，一把拽住了水月另一邊的袖子。
“——天火學姐？”薄綠有些驚訝。
“三個人一起逛，當然要並排走才公平。”天火硬邦邦地說道，視線卻不肯看水月的眼睛，“不然……待會兒又走散了。”
水月怔了一下，隨即笑得更加燦爛：“嗯！天火姐姐說得對！”
薄綠看著天火那副彆扭的樣子，唇角微微一彎，卻沒有拆穿。
於是，三人就這樣並排走著——薄綠挽著水月的右臂，天火拽著水月的左袖，一左一右像兩個護衛似的把他夾在中間。
可偏偏，天火的餘光卻總是不受控制地往薄綠那邊瞥。
（嘖……她幹嘛靠那麼近？）
（水月也是……為什麼要對她笑得那麼溫柔？）
（明明……明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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