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世並蒂蓮】10~12章(1V2 母女 小馬大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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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1-14


  蘇豔姬快步走到床邊,伸手探了探柳輕語的額頭,觸手一片滾燙,她心疼地
蹙緊了眉,輕聲喚道:「輕語……輕語……」

  柳輕語毫無反應,只是呼吸愈發急促,囈語聲也大了些,依稀能聽出「…
…為何……騙我……」之類的字眼,帶著濃濃的哭腔與絕望。

  我站在床尾,靜靜地看著她。此刻的她,褪去了所有的清冷與驕傲,脆弱得
如同琉璃盞,一碰即碎。心中那點因她執迷不悟而生的惱怒,在此情此景下,竟
奇異地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平靜,甚至……一絲極其微弱的
憐惜。到底,她也只是個被虛假情愛矇蔽、最終夢碎傷心的可憐人罷了。

  我走上前,對惶惶不安的春桃道:「藥可煎好了?」

  「回……回少爺,正在小廚房煎著,應該快好了。」春桃怯生生地答道。

  「我去看看。」我丟下這句話,不顧蘇豔姬投來的訝異目光,轉身便出了房
門,徑直走向辰輝院的小廚房。

  小廚房裡,藥罐正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氣,苦澀的藥味充斥其間。負責煎藥的
婆子見我進來,嚇了一跳,慌忙行禮。

  「藥我來吧,你去忙別的。」我揮退了婆子,走到那小泥爐前。

  看著那跳躍的火苗和不斷翻滾的漆黑藥汁,我有些恍惚。想我前世,雖非大
富大貴,卻也從未親手做過這等瑣事。如今穿越至此,成了富家少爺,反倒要親
自動手為名義上的妻子煎藥,當真是世事難料。

  我學著記憶中蘇姨的樣子,拿起一旁的蒲扇,輕輕扇動著爐火,控制著火候。
動作雖顯笨拙,神情卻極其專注。藥汁翻滾間,氤氳的熱氣燻溼了我的額髮,苦
澀的氣味鑽入鼻腔,讓我對這具身體曾經的病弱,有了更切膚的體會。

  或許,正是因為這切身的體會,讓我此刻對柳輕語,少了幾分戾氣,多了幾
分……同病相憐?不,或許不止。她是我名義上的妻子,是蕭府名正言順的少夫
人。無論我們之間有多少齟齬,她若真的香消玉殞,於蕭家,於蘇姨,於我,都
絕非好事。更何況,我要的,從來不是一具冰冷的、充滿恨意的軀殼。

  我要的,是征服,是讓她身心俱服。

  而眼下,正是趁虛而入……不,是雪中送炭的良機。

  藥煎好後,我小心翼翼地將藥汁濾入白瓷碗中,那濃黑的顏色和刺鼻的苦味,
讓我自己都忍不住皺了皺眉。我端著藥碗,回到西廂房。

  蘇豔姬依舊守在床邊,正用溫熱的毛巾輕輕擦拭著柳輕語脖頸間的虛汗。見
我端著藥進來,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連忙起身來接:「辰兒,怎敢勞你親自
……」

  「無妨。」我避開她的手,端著藥碗走到床邊,在床沿坐下,「蘇姨,您也
累了一早上了,先去歇歇吧,這裡交給我。」

  蘇豔姬愣住了,看看我,又看看床上昏沉的柳輕語,臉上寫滿了不放心:
「可是……輕語她如今這般,喂藥怕是……」

  「我能照顧好她。」我打斷她的話,抬起頭,看著她擔憂的美眸,語氣沉穩,
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她是我的娘子,照顧她,是天經地義。蘇姨,您信
我。」

  我的目光堅定,不容置疑。蘇豔姬與我對視片刻,似乎從我眼中看到了不同
於往常的認真與……一絲溫柔?她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點了點頭,柔聲對昏睡
中的柳輕語道:「輕語,辰兒在此照顧你,你好生服藥……」說罷,又深深看了
我一眼,這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房間,並輕輕帶上了房門。

  房間裡頓時只剩下我和昏睡中的柳輕語,以及瀰漫的藥香和她身上那若有若
無的、變得虛弱的冷香。

  我端著藥碗,用銀勺輕輕攪動,試圖讓它涼得快些。目光落在柳輕語那張因
病而顯得格外脆弱的臉上。長長的睫毛如同被雨打溼的蝶翼,無力地垂著,在眼
瞼下投下淡淡的青影。挺翹的鼻樑下,唇色蒼白乾裂,失去了往日那誘人的光澤。

  「娘子,」我低聲喚道,聲音是自己都未察覺的柔和,「該吃藥了。」

  她自然毫無反應。

  我深吸一口氣,用勺子舀起一小口藥汁,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然後遞到她的
唇邊。然而,她牙關緊閉,藥汁根本無法喂入,順著嘴角滑落,染髒了頸下的枕
巾。

  我皺了皺眉,放下藥勺,伸手輕輕捏住她的下頜,微微用力,迫使她張開了
嘴。她的肌膚滾燙,觸手卻依舊細膩。我將藥勺再次遞到她唇邊,緩緩將藥汁倒
入。

  「咳……咳咳……」或許是藥汁的苦澀刺激了喉嚨,她猛地咳嗽起來,剛剛
喂進去的藥汁大半又吐了出來,弄得下巴、脖頸一片狼藉。

  我看著她這副狼狽脆弱的模樣,心中並無不耐,反而升起一股奇異的耐心。
我取過一旁乾淨的軟布,動作略顯生疏,卻極其輕柔地,為她擦拭掉嘴角和脖頸
間的藥漬。指尖偶爾不可避免地觸碰到她滾燙的肌膚,那細膩的觸感,讓我心中
微微一動。

  看來這樣喂不行。

  我沉吟片刻,目光落在那個藥碗上。一個念頭閃過腦海。雖然……有些逾矩,
但事急從權。

  我端起藥碗,自己含了一口那苦澀無比的藥汁在口中,頓時,一股難以形容
的苦味瀰漫開來,讓我險些立刻吐出來。但我強忍住了,俯下身,湊近柳輕語那
蒼白乾裂的唇瓣。

  我們的距離極近,近到我能數清她顫抖的長睫,能感受到她撥出的、帶著病
熱的氣息拂在我臉上。她的唇瓣近在咫尺,雖然乾裂,卻依舊能看出原本優美的
形狀。

  沒有猶豫,我低下頭,將自己的唇,覆上了她的。

  四唇相接的瞬間,一種難以言喻的觸感傳來。她的嘴唇滾燙而乾燥,帶著病
中的脆弱。我無暇體會這其中的旖旎,用舌尖撬開她無意識緊閉的牙關,將口中
那苦澀的藥汁,一點點渡了過去。

  這一次,她沒有立刻咳出。或許是這渡藥的方式過於驚世駭俗,讓她昏沉的
大腦產生了些許反應;或許是藥汁得以順利流入喉嚨。我能感覺到她的喉頭微微
滾動了一下,將大部分藥汁嚥了下去。

  成功了。

  我心中微微一鬆,立刻抬起頭,又含了一口藥汁,再次俯身,以唇相渡。

  如此反覆數次,一碗濃黑的藥汁,終於見了底。

  整個過程,我的動作談不上溫柔,甚至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強硬。但在這強
硬之下,卻又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笨拙的細心。每一次俯身,我都小心控制
著力度,避免壓到她;每一次渡藥,都儘量緩慢,防止她嗆咳。

  喂完藥,我的口中早已被那極致的苦澀麻木,額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我
取過清水,自己先漱了漱口,然後又用乾淨的棉籤,蘸了清水,再次俯身,小心
翼翼地滋潤著她乾裂的唇瓣。

  做完這一切,我才長長舒了一口氣,感覺比作一首詩、談一樁生意還要耗費
心神。

  我就這樣坐在床邊的繡墩上,靜靜地看著她。藥力似乎開始發揮作用,她的
呼吸漸漸變得平穩悠長了一些,眉頭也不再蹙得那麼緊,彷彿陷入了更深沉的睡
眠。

  窗外日影西斜,橘色的暖光透過窗欞,柔和地灑在床榻之上,為她蒼白的臉
頰鍍上了一層淺金。我就這樣守著,期間春桃輕手輕腳地進來換過兩次額上的溼
巾,見我在此,皆是大驚失色,被我以眼神制止,悄聲退了出去。

  時間在寂靜中緩緩流淌。不知過了多久,床上的柳輕語發出了一聲極其細微
的呻吟,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雙眸子,初時還帶著高燒後的迷茫與空洞,如同蒙塵的琉璃。她怔怔地望
著帳頂繁複的繡花,似乎一時不知身在何處。然而,當她眼珠微轉,視線觸及到
安靜坐在床邊的我時,那迷茫瞬間被震驚與……一絲清晰的恐慌所取代!

  她猛地想要坐起身,卻因渾身無力而重重地跌回枕上,發出了一聲悶響,看
向我的眼神充滿了戒備與難以置信,沙啞著聲音脫口而出:「你……你怎麼會在
這裡?!」

  她的反應在我意料之中。我並未因她的驚恐而動怒,臉上甚至沒有太多表情,
只是平靜地迎上她的目光,語氣平淡無波:「你病了,高燒不退。我剛餵你吃了
藥。」

  「你……餵我吃藥?」柳輕語更加驚愕,下意識地舔了舔依舊乾澀的嘴唇,
似乎想從中分辨出什麼。隨即,她像是想起了昏沉中那模糊而令人羞恥的觸感—
—那緊貼著她唇瓣的、帶著苦澀藥汁的溫熱柔軟……難道……難道那不是夢境?!

  她的臉頰瞬間飛起兩抹不正常的紅暈,不是害羞,而是極致的羞憤與氣惱!
她猛地抬起顫抖的手,指向門口,聲音雖虛弱,卻帶著竭斯底裡的意味:「出去!
你給我出去!誰要你假好心!我不要你管!滾!」

  看著她因激動而再次急促起伏的胸口和那充滿恨意的眼神,我知道,她心防
依舊堅固。但我並不氣餒。若她此刻便對我感恩戴德,那才真是奇了怪了。

  我沒有離開,也沒有出言反駁,只是站起身,走到桌邊,倒了一杯一直溫著
的清水,然後端回床邊,遞到她面前,聲音依舊平靜:「罵了這麼久,嗓子該幹
了,喝點水吧。」

  「你現在……滿意了?」她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卻比哭還
要難看,「看到我這副樣子……你是不是很得意?」

  「我為何要得意?」我反問道,語氣依舊平淡,「看你為了一個不值一提的
偽君子要死要活,浪費心神,糟踐自己的身體?柳輕語,你覺得這很有趣嗎?」

  柳輕語死死地瞪著我,胸膛劇烈起伏,對我遞過去的水杯視而不見,彷彿那
是什麼穿腸毒藥。

  我也不強求,將水杯放在床頭的矮几上,發出輕微的「咔噠」聲。然後,我
重新坐回繡墩上,目光落在窗外那株葉子已落盡大半的老槐樹上,語氣帶著一絲
幾不可聞的悵惘,彷彿自言自語,又彷彿是說給她聽:

  「這病中的滋味,確實不好受。渾身無力,忽冷忽熱,口苦舌燥,連呼吸都
覺得是負擔……我以前,也常常如此。」

  我的話,讓柳輕語激烈的情緒微微一滯。她似乎沒料到我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那雙充滿敵意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極快的訝異。

  我並未看她,繼續緩緩說道,聲音低沉:「那時候,整日躺在床榻上,看著
帳頂,聽著更漏,只覺得天地雖大,卻彷彿只剩自己一人,被無盡的藥味和病痛
包裹著,看不到盡頭……那種滋味,當真磨人。」

  我訴說著這具身體原主曾經的感受,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真實的疲憊與無
奈。這不是偽裝,而是這具身體殘存的記憶,與我此刻的心境奇異地重合。穿越
而來,困於這病弱之軀,面對陌生的時代、複雜的人際關係,又何嘗不是另一種
形式的「病痛」與「孤獨」?

  柳輕語怔怔地看著我的側臉。此刻的我,褪去了平日裡的咄咄逼人,也沒有
了那種令人心悸的侵略性,只是安靜地坐在那裡,清秀的眉眼在夕陽餘暉中顯得
有些模糊,帶著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沉靜,甚至……一絲落寞。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蕭辰。在她印象中,這個名義上的「小丈夫」,要麼是病
弱可憐、需要人呵護的孩童,要麼是蠻橫霸道、強勢掠奪的紈絝。卻從未想過,
他也會有這般……彷彿承載著沉重心事的時刻。

  房間內陷入了沉默,只有我們兩人細微的呼吸聲。那濃烈的敵意,似乎在不
知不覺中,被這靜謐的氛圍沖淡了些許。

  良久,柳輕語忽然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了矮几上那杯
清水。她的喉嚨艱難地滾動了一下,乾渴的本能,終究戰勝了內心的抗拒。

  我察覺到了她這細微的動作,心中瞭然,卻並未點破,也沒有立刻將水遞給
她,只是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彷彿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最終,柳輕語像是下定了決心般,極其緩慢地、帶著遲疑地,伸出手,抓向
了那個水杯。她的手指因為虛弱而微微顫抖,握住水杯時,甚至有些拿不穩。

  我依舊沒有動,只是用眼角的餘光注視著她。

  她將水杯湊到唇邊,小口小口地啜飲著,那清水的甘洌,顯然讓她舒服了許
多。喝完水,她將空杯放回矮几,動作依舊僵硬,卻不再像方才那般充滿尖銳的
敵意。

  「謝謝。」一個極其細微、幾乎低不可聞的聲音,從她喉間逸出。說完,她
便立刻扭過頭去,看向床內側,只留給我一個蒼白而脆弱的側臉輪廓。

  雖然只是兩個字,雖然充滿了不情願,但我知道,這是一個微小的,卻至關
重要的突破。她心中的堅冰,並非毫無裂縫。

  自那日後,我便每日都會抽時間前往西廂房。有時是看著她喝藥,有時只是
靜靜地坐上一會兒,什麼也不說。我不再像之前那般刻意靠近,也不再提及任何
可能刺激她的話題,只是如同一個沉默的影子,存在於她的病榻之側。

  起初,柳輕語對我依舊充滿戒備,每次我去,她都會繃緊身體,要麼閉目假
寐,要麼將頭轉向內側,以示抗拒。但我並不在意,只是做著我該做的事——督
促丫鬟按時煎藥,檢查她額頭的溫度,或是將她偶爾踢開的被子重新掖好。

  我的動作依舊帶著幾分少年的笨拙,卻異常地堅持與認真。

  漸漸地,柳輕語的抗拒,似乎沒有那麼強烈了。她不再在我進門時立刻表現
出明顯的敵意,有時甚至會在我與她說話時,淡淡地「嗯」一聲作為回應。雖然
依舊疏離,但那股欲將我置於千里之外的寒氣,終究是消散了些許。

  這一日,我端著一碗廚房特意熬製的、極為清淡的雞絲粥來到西廂房。她的
高燒已退,但身子依舊虛弱,需要些易克化的食物。

  我走進房間時,她正靠坐在床頭,望著窗外發呆。秋日的陽光淡淡地照在她
身上,給她蒼白的臉頰添了幾分生氣,那清冷的眉眼間,卻依舊籠罩著一層化不
開的輕愁與茫然。

  「娘子,用些粥吧。」我將粥碗放在床頭的矮几上,輕聲說道。

  她回過頭,看了我一眼,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一瞬,又飛快地移開,落在那
碗冒著熱氣的粥上,沒有說話。

  我拿起粥碗,用勺子輕輕攪動,舀起一勺,習慣性地吹了吹,然後遞到她唇
邊。

  這個動作,這幾日我已做了無數次。起初,她都是別開臉,不肯就範,最終
在我近乎固執的堅持下,才極其勉強地張口。而今日,她看著遞到唇邊的粥勺,
猶豫了一下,竟沒有再躲閃,而是微微張開了嘴,任由我將那溫熱的粥餵了進去。

  她小口地咀嚼著,吞嚥的動作依舊有些艱難,但總算是配合了。

  我就這樣一勺一勺地喂著,她也就這樣一口一口地吃著。房間裡很安靜,只
有勺子偶爾碰到碗壁的輕微聲響,和我們彼此細微的呼吸聲。

  餵了半碗,她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夠了。

  我放下粥碗,取過軟布,本想替她擦拭嘴角,她卻下意識地微微向後仰了仰,
避開了我的觸碰,自己抬手用袖子擦了擦。

  我的手僵在半空,隨即若無其事地收回。我知道,身體的親近,於她而言,
仍是難以跨越的障礙。能讓她接受我餵食,已屬不易。

  我站起身,準備離開。

  「你……」身後忽然傳來她極其細微的聲音。

  我腳步一頓,回過頭,有些訝異地看向她。

  柳輕語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掩蓋住了她眼中的情緒,手指無意識地絞著錦
被的一角,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你……為何要如此?」

  她問得沒頭沒腦,但我卻聽懂了。她在問我,為何在她病中如此「悉心」照
料,這與她認知中那個蠻橫霸道的「蕭辰」,截然不同。

  我沉默了片刻,看著她燈下顯得格外單薄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為何?或
許是因為那點同病相憐的觸動?或許是為了履行對蘇姨的承諾?又或許……是內
心深處那屬於男人的、不願屬於自己的東西徹底破碎毀滅的佔有慾在作祟?

  最終,我給出了一個算不上答案的答案,語氣平靜:「沒有為何。你是我的
妻子,照顧你,是分內之事。」

  說完,我不再看她,轉身離開了房間。

  在我轉身的剎那,我似乎看到,柳輕語抬起頭,望向我的背影,那清冷的眼
眸中,第一次,出現了某種類似於……困惑與探究的神情。

  此後的日子,我依舊每日過來探望,她對我沒了之前的牴觸和戒備,但我們
之間很少交談。大多數時候,我只是靜靜地坐在床邊的繡墩上,或是拿著一本書
翻閱,或是就那樣看著她窗外那株葉子已然落盡的桂花樹發呆。

  有時,她會靠在引枕上,目光茫然地望著帳頂,不知在想些什麼。那濃密的
睫毛如同兩把小扇子,在眼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襯得她臉色愈發蒼白,帶著一
種破碎的美感。

  秋陽暖融,透過窗欞灑下,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柳輕語的氣色比前兩
日好了些許,雖然依舊蒼白憔悴,但至少能自己坐起來,靠在床頭看一會兒書了。
她手中拿著的,是一本前人筆記,記載些奇聞異事。

  我坐在窗下的軟榻上,手中也拿著一本書,狀似隨意地翻看著。目光卻時不
時地掠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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