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比它更好的化妝品】(1)夢迴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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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1-17

 「嗯~!」頭痛欲裂的鈍痛把他從混沌中拽出來時,陳瑞下意識想伸手摸向
床頭櫃的手機,可是伸過去的手一下落空,什麼也沒有摸到。胳膊又重新落回到
床上,指尖劃過床單的粗糙感讓他皺緊眉頭。

  他側過身撐著坐起身,靠在床頭,背後金屬床架的冰涼瞬間透過睡衣滲了進
來,豎著的床頭支撐杆硌得後背發疼。尤其是肩胛骨抵著的地方,像頂在了方鋼
上,他忍不住動了動肩膀,想找個舒服點的姿勢,可金屬的硬冷無處不在,怎麼
挪都透著股彆扭的侷促,完全沒有他臥室裡真皮床頭的柔軟貼合。

  宿醉的眩暈還沒褪去,腦袋裡嗡嗡作響,和後背的不適感攪在一起,讓他煩
躁得厲害。這股不舒坦攢夠了勁兒,逼得他耐不住性子抬眼,想看清到底是哪個
莫名其妙的地方,竟讓他睡得這麼憋屈。可視線掃過房間的瞬間,他整個人像被
按了暫停鍵,僵在原地。

  老舊的黑鐵床頭掉了塊漆,露出底下暗沉的底色,床單被罩洗得泛白,邊角
起了一層細密的球,摸上去糙得磨手。這場景陌生又熟悉,像蒙著層霧的舊照片,
一下讓他分不清是在夢裡還是現實。昨晚酒局上的喧鬧還在耳邊迴響——客戶的
勸酒聲、碰杯的脆響、合同敲定後的客套話,他明明記得是被司機送回了江景大
平層,怎麼會躺在這個地方?是他自己睡糊塗了,被哪個朋友惡搞了?

  下意識的,他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痛感順著皮膚蔓延,手掌
也麻絲絲的,活生生的觸感敲碎了「做夢」的僥倖。「大頭,趕緊起床了,飯做
好了,抓緊時間洗臉刷牙。」

  熟悉到刻進骨子裡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陳瑞渾身一震,更是難以置信。
他不顧一切地掀開被子從床上衝下去,連拖鞋都忘了穿,冰涼的水泥地面透過腳
心往上竄,卻絲毫沒能拖住他的腳步。

  客廳門口,他猛地停住,目光死死釘在廚房裡那個身影上——中年婦女穿著
洗得發白的碎花圍裙,兩鬢烏黑,沒有一絲白髮,身形挺拔利落,完全不是記憶
裡那個被歲月壓得有些佝僂、鬢角染霜的模樣。「媽?」陳瑞的聲音帶著抑制不
住的顫抖,滿是極度的不可思議。

  「咋的,睡癔症了?」婦女頭也沒抬,手裡擦灶臺的動作沒停,語氣帶著點
不耐煩的熟稔,「趕緊刷牙洗臉,別一會又遲到了,今天還得去學校早自習呢。」

  陳瑞看著眼前的母親,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瞬時劃過臉頰。他猛地衝過去,
從後面緊緊將母親抱在懷裡,雙臂收得死緊,彷彿一鬆手,眼前的人就會像前世
那樣消失不見。「哎呀~!你這孩子咋了?做噩夢了?快鬆手,再勒媽可喘不上
氣了!」陳母既帶著不耐煩,又藏著心疼與無奈,拍了拍他的後背說道。

  陳瑞捨不得鬆手,臉頰埋在母親的後背上,布料帶著皂角的清香,是他後來
想了二十多年都再也聞不到的味道。前世母親走得突然,46歲的他早已是身家
不菲的公司老闆,卻忙著應酬擴張、追逐名利,連母親最後一面都沒趕上,只留
下滿屋子的遺憾和再也無法彌補的虧欠。此刻懷抱裡的身體溫熱、堅實,帶著真
實的煙火氣,讓他鼻尖發酸,眼淚掉得更兇,哽咽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反
復呢喃:「媽……媽……」

  「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陳母拍了拍他的手背,語氣軟了下來,「是不
是昨晚沒睡好?快鬆開,面都要坨了,一會還得去學校呢。」她輕輕掙了掙,陳
瑞這才戀戀不捨地鬆了手,指尖還殘留著母親衣服的觸感,眼眶紅得像兔子。

  他看著母親轉過身,臉上帶著熟悉的嗔怪,伸手替他擦了擦臉上的淚,指尖
的溫度暖得燙人。「哭啥呀,是不是在學校受委屈了?」陳母的聲音溫柔,帶著
從小到大的寵溺,「有啥事兒跟媽說,媽給你做主。」

  陳瑞看著母親眼角還沒來得及爬上皺紋的眼角,看著她烏黑的頭髮,看著她
眼裡純粹的關切,心臟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攥住,又酸又脹。他吸了吸鼻子,努力
壓下翻湧的情緒,搖了搖頭,聲音還有些沙啞:「沒……沒事媽,就是做了個不
好的夢。」

  他不敢說穿越,不敢說自己已經46歲,更不敢說他錯過了她那麼多年。此
刻,他只想貪婪地看著母親的模樣,感受這份失而復得的溫暖,把前世所有的遺
憾,都悄悄藏進這個清晨的擁抱裡。

  餐桌上,一碗雞蛋蔥油麵冒著嫋嫋熱氣,金黃的煎蛋臥在勁道的麵條上,翠
綠的蔥花撒在上面,淋著香噴噴的蔥油,香味直往鼻尖鑽。旁邊的小碟裡,裝著
切成條的辣蘿蔔和醃辣椒,紅亮誘人,正是他刻在骨子裡的味道。

  陳瑞端著碗,指尖觸到瓷碗的溫熱,眼眶瞬間又熱了。剛做生意那幾年,他
常常陪客戶喝到酩酊大醉,每次深夜回家,客廳的燈總亮著,母親總會端上這麼
一碗熱乎的雞蛋蔥油麵。麵條筋道,蔥油香濃,辣蘿蔔條脆爽解膩,醃辣椒開胃
醒酒,一碗麵下肚,渾身的酒氣和疲憊都能消散大半。

  可後來他成功了,住進了豪宅,吃遍了山珍海味,卻再也沒吃過母親做的這
碗麵。母親走後,他無數次在深夜宿醉醒來,翻遍全城的麵館,卻再也找不到一
模一樣的味道——那是帶著母親牽掛和溫度的味道,是多少錢都買不回來的念想。

  「快吃啊,愣著幹啥?」陳母把小碟往他面前推了推,「知道你愛吃辣,特
意多醃了點辣椒,配著面吃才香。」

  陳瑞拿起筷子,夾起一筷子麵條,吹了吹送進嘴裡。熟悉的味道在舌尖炸開,
筋道的麵條裹著蔥油的香,辣蘿蔔條的脆辣和醃辣椒的鮮辣交織在一起,瞬間喚
醒了所有沉睡的記憶。眼淚再也忍不住,順著臉頰滴進碗裡,他卻毫不在意,只
是大口大口地吃著,像是要把前世錯過的、懷念的,都在這一碗麵裡補回來。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不夠媽再給你下。」陳母看著他狼吞虎嚥的樣子,
眼裡滿是心疼,伸手替他擦了擦嘴角。

  陳瑞點點頭,嘴裡塞得滿滿的,說不出話,只能任由眼淚掉得更兇。他一邊
吃,一邊偷偷打量著屋子——牆上掛著的日曆赫然印著「1994年9月16日」,
紅色的數字像烙印一樣燙進他眼裡;牆角放著那臺老舊的電風扇,外殼有些掉漆,
卻是他當年暑假最依賴的物件;書桌抽屜半開著,露出幾本翻卷了頁角的初中升
高中銜接課本,封面上還有他當年隨手畫的塗鴉。

  所有的細節都在告訴他,這不是夢,他真的回到了14歲,回到了母親還年
輕的1994年——這一年,他剛上高一,三年後1997年高中畢業,秋季就
能踏入大學校園,2001年畢業時正好趕上網際網路行業初步發展,2003年
電商爆發、2010年移動網際網路崛起的浪潮,他都能精準踩中。46歲的靈魂
困在少年的身體裡,前世錯過的時代機遇、遺憾的人生選擇,這一次都有了完整
的時間線去改寫。

  吃完飯,陳母催著他出門,遞過來一個洗得發白的帆布書包。陳瑞接過書包,
肩帶有些磨肩,裡面裝著幾本課本和習題冊,沉甸甸的,卻是他久違的、通往新
生的重量。

  走出家門,清晨的陽光帶著微涼的風,吹在臉上格外清爽。巷子裡有騎著自
行車的鄰居打招呼,有揹著書包奔跑的少年,遠處傳來學校的預備鈴聲,尖銳卻
充滿生機。他沿著熟悉的小路往前走,路邊的梧桐樹鬱鬱蔥蔥,枝葉間漏下斑駁
的光影,和記憶裡的畫面完美重合。

  走到校門口,「市第三中學」的牌匾映入眼簾,油漆有些剝落,卻依舊莊嚴
肅穆。穿著藍白校服的學生們說說笑笑地往裡走,青春的氣息撲面而來。陳瑞站
在門口,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校園,——前世他從這裡畢業,懵懂地考上一所
普通大學,錯過了網際網路從萌芽到爆發的完整週期,更弄丟了最珍貴的親情。

  如今,時光倒流,他站在14歲的起點,背後是還未老去的母親,眼前是清
晰可見的時代機遇:高中三年衝刺計算機相關專業,大學積累技術與資源,20
01年畢業切入網際網路賽道,2003年緊跟電商風口,2010年抓住移動互
聯網紅利。這一次,他既要守住朝夕相伴的親情,也要牢牢攥住每一個時代節點,
再也不留下任何遺憾。

  陳瑞深吸一口氣,攥緊了肩上的帆布書包帶,邁步走進了市第三中學的校門。

  校園裡的一切都帶著舊時光的質感:水泥路面被歲月磨得有些光滑,操場邊
的單槓鏽跡斑斑,教學樓的牆面爬著淺淺的青苔,走廊裡迴盪著少年們清脆的打
鬧聲。他循著記憶中的路線往高一(3)班走去,腳步沉穩——46歲的靈魂裝
在14歲的身體裡,舉手投足間都透著種與周遭格格不入的老練,完全沒有同齡
人的跳脫。

  剛走到教室門口,一個咋咋呼呼的聲音就撞進耳朵:「陳瑞!你可算來了!
班主任剛進辦公室,再晚一步就要被抓遲到了!」

  陳瑞抬頭,看見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黝黑的皮膚,咧嘴笑時露出兩顆小
虎牙,校服袖子捲到胳膊肘,正是他高中時最好的哥們趙磊。前世的趙磊,後來
因家庭變故陷入人生低潮,那時陳瑞正忙著擴張生意,全國各地飛,電話裡幾句
敷衍的安慰根本無濟於事。等他終於騰出手想幫襯時,趙磊已經沾染上了毒癮,
一步步沉淪,最終毀了自己的人生。陳瑞每次想起這事,心裡都堵得慌——那是
他年少時最鐵的兄弟,他本該拉一把的。

  「發啥呆呢?快進來!」趙磊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力道帶著少年人的莽撞,
「昨晚是不是偷偷打遊戲去了?看你這黑眼圈,咋了?被你媽揍了?」

  陳瑞被趙磊拽著胳膊拉進教室,指尖觸到少年溫熱結實的胳膊,心裡掠過一
絲不易察覺的觸動。前世的遺憾像被風掀起的衣角,閃了一下就被他壓了下去—
—幾十年商場沉浮,早就把他磨得情緒不外露,所有波瀾都藏在不動聲色裡。

  他順勢拍了拍趙磊的後背,嘴角勾起一抹符合年紀的笑,語氣帶著點漫不經
心的渾勁:「哪能是打遊戲,昨晚跟我媽犟嘴被訓了,折騰半宿沒睡踏實。」一
句話既接了趙磊的話茬,又順理成章解釋了自己的狀態,遊刃有餘得像是演練過
千百遍。

  教室裡鬧哄哄的,陽光透過窗戶斜斜照進來,落在課桌上揚起細小的塵埃。
陳瑞的座位在第三排靠窗,桌上堆著幾本嶄新的課本,「高一語文」「數學」
「物理」「化學」「生物」整整齊齊碼著,都是那個年代高一的標配。

  他坐下時,目光下意識掃過教室前排。靠窗的位置上,一個扎著馬尾的女生
正低頭整理筆記,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側臉線條幹淨柔和,陽光落在她髮梢,
泛著淡淡的光澤。是林曉冉,他年少時的「白月光」。

  陳瑞看著她,心裡沒有絲毫波瀾。沒有意難平的悵然,也沒有重逢的悸動,
反倒像隔著一層毛玻璃看舊電影——那是14歲的自己曾偷偷注視過的身影,是
青春裡最純粹的一段念想,不帶任何雜質。如今回看,只剩一種旁觀者的淡然,
像看當年那個懵懂的自己,幼稚卻珍貴,僅此而已。

  他收回目光,手指輕輕叩了叩桌面,指尖碰到桌肚裡一個歪扭的筆記本。翻
開一看,是14歲的自己隨手畫的小人書和遊戲攻略,字跡潦草,還畫了幾個歪
歪扭扭的打勾符號,像是完成了什麼了不起的任務。陳瑞無聲笑了笑,隨手合上
本子,目光已經落在了黑板旁的課程表上,心裡的算盤打得精準——高中三年,
既要衝頂尖院校的計算機專業,週末就去新華書店淘《計算機基礎》這類書打基
礎;也要把趙磊這小子看牢了,提前規避他家裡的變故,不能讓他重蹈覆轍。至
於那些青春裡的零碎念想,就當是舊時光的附贈,看看就好。

  趙磊在旁邊戳了戳他的胳膊:「想啥呢?趕緊把作業拿出來,數學課代表要
收了!」

  陳瑞從書包裡抽出作業本,動作不急不緩,沒有少年人的毛躁,反倒透著股
沉穩的利落。嘴上卻順著他的話開起玩笑:「急啥,你作業寫完了?別等下抄我
的,上次被老師抓包還沒記性?」

  「哪能!」趙磊梗著脖子反駁,卻悄悄往他這邊挪了挪凳子,聲音壓得很低,
「就最後一道數學題,稍微借鑑一下……保證不被老師發現!」

  陳瑞沒應聲,只是把作業本往中間推了推,眼角的餘光又淡淡掃過前排的林
曉冉。她剛好抬起頭,似乎在跟同桌討論題目,嘴角揚起淺淺的笑,乾淨得像雨
後的天空。他收回目光,拿起筆準備補昨晚沒寫完的作業,心裡沒起任何漣漪,
只覺得這就是青春該有的樣子,純粹得讓人晃神,而他的重心,從來都不在這些
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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