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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1-18
默了許久，終於勉強吐出一句話，聲音微弱而顫抖：「那如果不治療的話，我還能……還能活多久？」
「小半年吧，不過也可能更長，你還是要積極面對才行。」
「也可能更短吧？」
醫生沒有說話。
「媽怎麼樣？」
母親剛出來，馬海馬上一瘸一拐的迎了上去。
「就是正常的支氣管炎，這次有些嚴重。」
思來想去，還是暫時不告訴他比較好，但是又不能說的和沒事一樣，得讓兒子有緊迫感了，有些時候需要加快進度，自己現在也是爛命一條，無所謂了，儘可能讓那個女的出點血才行，具體晚上跟女兒再商量一下，她有些等不及了。
「那能好不，咱，咱去開藥！」
畢竟是母親，馬海也十分著急。
「媽自己開就行，對了，你和那女的，怎麼樣了？」
張娟話題一轉，現在這個就是她的心頭大事，唯一的。
「還，還好。」
馬海說的有些扭捏。
這瞞不過張娟的眼睛。
「多個心眼，有機會，讓那女的懷孕，媽臨死前，想看孫子。」
母子坐在走廊長凳上，她看著人來人往的過道，趕緊壓下去些音量。
「媽，你，你不是沒事嗎？突然說這個幹嘛！？」
「媽歲數大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來病了，這不是讓你快點嗎？媽就這一個願望，能滿足媽不？」
「媽，你，你不是沒事嗎？突然說這個幹嘛！？」
「媽歲數大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來病了，這不是讓你快點嗎？媽就這一個願望，能滿足媽不？」
頭一次，張娟用手溫柔的按住了馬海的手，他驚訝的看向母親。
「媽，你，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沒讓俺，知道……？」
馬海不傻，他看得出來母親好像有些魂不守舍，到底怎麼了嗎……
「沒事，別多想，就是讓你上點心，走吧，回家。」
等有點勁，她想親自會一會那個女的，現在她沒有後顧之憂了。
「嗯，好吧。」
馬海儘管有些狐疑，但只能假裝答應，他不知道母親的病，如果知道的話，他會不會……
兩難的選擇。
「您先走，有人給俺來電話。」
馬海還有些幻想，萬一是閨女，可是拿出手機一看，是姐姐……
印象中她幾乎沒給自己來過電話……
「喂？」
「馬海，你帶我去那娘們家。」
她又去她家幹嘛！？
「俺，俺沒權利帶別人去。」
「我有個鑰匙找不到了，上次我不是坐她家沙發了嗎？我想去看看是不是掉她們家沙發縫裡了！」
電話裡馬晴說的匆忙，聽起來上氣不接下氣，實際上她正一路往家裡小跑著，準備拿一個重要的東西，現在她等不及了，真相就在眼前，無論如何，她也要知道這看似不可能的一切，一瞬間感覺數不盡的鈔票在和自己招手！！！
「那，那俺回去幫你看一下，有的話，我就送家裡。」
「別廢話了，我正好在附近，我還能偷她家東西不成，看一眼我就走，你讓我留我還不留呢！」
「那，那也，不行！」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進閨女家，她不喜歡外人進的！
「我在樓下等你，這總行了吧？」
「那，那行……」
「你回去工作吧，記得媽和你說的。」
等馬海出來，張娟已經坐到了計程車裡，降下窗戶看看兒子的眼神都飽含深意，現在應不應該和那個女的攤牌呢……
「嗯，媽俺，有空回家看你。」
媽肯定沒有說的這麼輕鬆，他是瞭解母親的，她一貫把病說輕，結合她剛才的反應和對孫子的催促，突然心裡覺得很堵……
說到閨女家……
姐姐一來電話馬海這才想起來，按理說，姐姐知道自己在清雯家打工母親也應該知道，為什麼她提都沒提……
唉，先去閨女家拿姐姐東西吧，她真事多……
第199章
名馨小區門口。
剛下了車，馬晴拿著一個黑色手提包一路小跑到小區門口的樹下，賊頭賊腦的不停的看看來往的行人，還是第一次她這麼急迫的和馬海見面！
現在事情大概已經有一個眉目了，以防萬一，她還是親自再看一眼比較好！
趁著沒人注意，她開啟手包，悄悄從裡拿出來一個相框，那是她從江家大院裡拿的，看著照片中笑的燦爛的小丫頭，不知不覺嘴角露出了譏諷的淺笑。
還真是有緣呢，這可是天意！
「看一下哦，女性自己的醫院。」
街邊一個大媽要看太陽快下山，著急完成任務，幾張傳單當做一份發給小區門口的路人。
「姐妹給。
馬晴沒注意發傳單的大街，只是看著手裡的相框想象著以後自己的美好生活，順手接了過來。
這死馬海怎麼還不來！
把相框往包裡一放，甚至還愛護的拍了拍，這可不能有閃失，這可是自己今後的搖錢樹！
突然發現手裡有一疊傳單，自己什麼時候接的都不知道……
處女膜修復……
奶奶的誰給老子發這個，一把年紀還去補那個！
順手摔到了草坪上。
終於，馬海一瘸一拐的身影出現在街邊，看不到都難，體型太另類了。
「快，著急！」
只看到平時不待見的姐姐快速跑向自己一個勁推著自己前進，感覺怪怪的。
「不，不行，從另一邊，翻牆……」
「不，不行，從另一邊，翻牆……」
兩人走到拐角出，馬海已經率先翻過去了馬晴咬了咬牙……
「姐，你等著就好，怎麼進來了！」
「沒事，當溜達了，快點！」
還沒到下班時候，小區里人很少，只見兩個格格不入的推搡著前行……
「那，那你樓下等，好了。」
「哎呦！
馬晴小心眼有的事，馬海又怎麼會是對手！
「怎麼了？」
馬海感覺今天母親和姐姐突然和變了一個人一樣？
「可能吃雪糕肚子涼到了，我得去廁所，快。」
馬晴在馬海一片愕然中一個勁的懟著電梯按鈕！
「可是……」
馬海本想拒絕，上次閨女千叮嚀萬囑咐不讓外人進，可是姐姐這個樣子……
看來一會得把廁所收拾一下，被發現有人用了，閨女，又不理自己……
「你，你去完廁所就出來，別碰，人家東西！」
「放心，放心！」
怕她家突然來人，馬海假裝敲門又快速跑到消防通道，看確實沒人，感覺姐姐好像在偷看，他用手捂著輸入門鎖的密碼……
「廁所在哪！？」
剛一進門，馬晴罕見的主動把鞋脫了。
順著馬海手指馬晴一溜煙的跑了過去偷偷把門開一個小縫……
還別說挺刺激的，和做賊一樣！
馬晴按耐緊張的心情偷偷從門縫觀察著弟弟一舉一動……
「馬海，你幫我找一下，沙發沒有就底下，電視櫃，說不定掃地沒看見就掃進去了！」
馬晴扒著門縫，使用調虎離山，廁所門留在臥室門邊，她迫不及待了！一會就算被馬海抓到，也無所謂，反正肯定看得到，她記得那個相框的位置，當然，最好不要打草驚蛇！
「哦，好。」
馬海以為姐姐鑰匙真掉到這了，一點沒含糊，彎著腰把坐墊拉出來……
看他背對著自己，馬晴屏住呼吸瞬間廁所門打開了一個只能一人通行的小縫，墊著腳尖沒發出任何聲音，一個扭身鑽到了一邊江清雯屋裡！
「奇怪，俺，俺沒看到……」
可住，甩，甩又看到……
「再看看不急！」
馬晴扒在臥室門框邊半關上房門，模擬在洗手間的聲音，下一秒直衝化妝臺！
果然，還在！
終於如願以償，她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得意，眼神閃爍著輕蔑。
她連忙拿出手機，趁馬海還在外面翻沙發，快速對著化妝鏡前的相框拍了個相片，迅速從黑包裡拿出一個攝像頭，四處觀察可以藏住又不會被發現的地方，可是她房間是簡約的風格，一時間還真沒地方……
「姐，沙發，底下也，沒有……」
「再找找！」
馬海急忙之中，只能把東西瞄準衣櫃頂，誰家沒事不會看這裡吧？
馬晴用力墊著腳……
攝像頭被藏了上去，露出一點點攝像頭，如果盯著看能發現一個不起眼的小黑點，不注意幾乎看不到！
嘿嘿，希望能錄點什麼，她都迫不及待了！！
大功告成，原路返回，馬海還認真的用棍子劃拉看沙發底，完全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極有可能會影響多人命運線的事情……
「找不到算了，算了，再配吧。」
「找不到算了，算了，再配吧。」
「啊？」
看著馬晴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完全不和剛才那般著急。
「我先走了，苗苗放學了快。」
馬晴止不住的興奮強壓著才不至於在馬海面前直接笑了出來，看不出這馬海真有能耐，他按理說肯定知道她的身份，那麼大照片在哪，難道說他也恨江家把他腿搞瘸了，把人家閨女搞到了？
不會不會，他有這腦子就不會讓我和媽去操心了，真是陰差陽錯，呵呵，天意！
她快速穿著著急和母親說這個事情，卻被一把抓住胳膊！
「怎麼了……？」
她皮笑肉不笑有些尷尬，嘴角停滯在臉頰，難道他發現什麼了！？
「咱媽，最近怎麼樣？」
這是他一直關心的，姐姐畢竟和媽住在一起，應該知道的比自己多。
「挺好的放心，有空回家吃飯。」
罕見的邀請馬海以為自己聽錯了，再反應過來，那個身影已經消失在走廊……
……
病房內的空氣略顯沉悶，靜謐的環境裡只有偶爾傳來的機器滴答聲。病床上的人臉色蒼白，眼睛微微閉著，神情有些疲憊，明顯瘦了許多，彷彿整個人都被病痛壓得喘不過氣來。他的手臂上插著一根細長的針管，透明的輸液管靜靜地連線著掛在一旁的瓶子，緩緩滴落著藥液。每一滴液體都像是緩慢流淌的時間，滴答聲清晰可聞，就這樣，女人目光無神的看著那一滴滴滴落的液體，不知在想什麼。
「阿姨，叔叔睡了？」
方磊拿著幾罐蛋白粉從門口進入時，特意放緩了腳步聲，嗓音也壓低了許多。
「嗯。」
回過神來，她起身輕輕扶起丈夫的頭，往旁邊挪了一下，動作都小心翼翼，生怕給他吵醒，確保他能感到稍微的舒適。
一段時間來，郝春芳似乎看了許多，她的頭髮已經有了肉眼可見的白絲，濃密的髮絲在額頭和耳際微微散開，像是被歲月輕輕吹拂過。眼角的魚尾紋多出了淺淺數條，明亮的眼睛雖略顯渾濁。嘴角的彎曲不再是微笑的弧度，而是無盡的惆悵。
「阿姨，別這樣，醫生不是說了，有希望的。」
經過了多日的相處，方磊已經把她母親當成自己母親一樣了，話說回來，自己母親最近不知道幹嘛，電話也打不通，真是讓人擔心。
「嗯，多虧了你。」
「您看您又說。」
方磊放下東西，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著顴骨瘦的有些外凸的江父，心裡也
方磊放下東西，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著顴骨瘦的有些外凸的江父，心裡也不是滋味。
這段時間方磊其實找過護工，但是郝春芳怕不是親人照顧的不細心，還是堅持自己照顧，他和她兩人一個白天，一個黑夜，沒過門的女婿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十分少有了。
「小方，我感覺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她是個心思細膩的人，一個不起眼的動作眼神都能被她輕易看出端倪。
"沒有，阿姨，您多慮了。"
方磊笑了笑，難道是自己心不在焉有些明顯嗎，還是被她看出來了。
「你這幾天買機票回去吧。」
「不，這裡您一個人看不過來，不行！」
方磊以為阿姨是覺得自己在這呆夠了，連忙拒絕，他不是虎頭蛇尾的人，而且，他覺得在這能給她家人出點力，心裡挺滿足的。
「阿姨想，這麼下去也不是事，已經耽誤你們結婚了，你這次回去，正好把你和恬兒婚事辦了，不然，我心裡過不去。」
這孩子最近的一切她看在眼裡，不想老人的事情把年輕人折磨的連婚事都辦不了，她一向是個開明的人，能不打擾孩子，就不打擾孩子，畢竟，都長大了。
「如果她問你們呢？她的脾氣一定會等你們回去才能結婚。」「也是。」
郝春芳皺著眉頭，似乎在想什麼辦法。
「那，這樣，你們先領結婚證，婚禮再說，怎麼樣？」
這竟然是丈夫娘說的話，能看得出方磊是多讓他們滿意。
「會不會，對女方不公平，畢竟……」
「不會，小方，你別想那麼多，聽阿姨的，先領證，這樣你也安心，我看你最近是在想你的小新娘吧，心不在焉的。」
說完，郝春芳久違的淺笑，那曲線如月的嘴角母女兩人如出一轍。
「那，那既然您這麼說，那我就回去一趟，辦完了我會盡快回來的，您放心，我一定一生一世對清雯好，不讓她受一點點委屈！」
方磊心中的烏雲散去了大半，他嚴肅的伸手向未來岳母發誓，無比認真。
「我們相信你，不然，也不會這樣了，時候差不多了，所以你應該叫我什麼？」
這是這段時間以來罕見的喜事，郝春芳沉重的心終於短暫的可以被喜悅所充斥，看著眼前的小夥子，她嘴角揚起高興的壓不下去了，如果，孩她爸能健健康康，那該多好……
他突然竄了起來站在床邊嚇了她一跳，略顯侷促地清了清嗓子，難免的緊張不停的捏著褲腳手足無措，她坐在椅子上，輕輕抬眼看著他，臉上帶著一絲溫柔又慈祥的笑意，那笑容像是早已準備好迎接這個時刻。
「嗯？」
「嗯？」
她正襟危坐，終於有兒子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心跳稍微加速，終於低聲開口……
「媽……」這句話從他喉嚨裡緩緩溢位，聲音有些沉穩，卻也帶著一絲緊張。那一瞬間，彷彿整個屋子都靜止了，空氣變得柔軟而溫暖，一聲稱呼，把幾人關係拉的無限近。
她愣了一下，隨即嘴角彎起，眼中閃過一絲欣慰與喜悅，捂嘴輕笑。
她微笑著點了點頭，眼裡滿是慈愛，示意他坐下。她的聲音輕柔而溫暖：「現在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如果說相伴一生，你們才是一家人，有問題要溝通，彼此包容。」她的眼神像是包容著整個家庭的溫情，那一瞬間，他的緊張終於散去，心底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溫暖和安定感。
這一聲簡單的「媽」，瞬間拉近了彼此的距離，不再是客套的稱呼，而是一種深沉的親情，一種從此歸屬的默契。
「放心媽，我臨走前會找人替我，不會讓您太累的。」
「越叫越順嘴了。」
「嘿嘿……」
方磊低頭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
「回來的時候，結婚證帶過來，我和你爸看看。」
一件大事終於了卻，自己也就沒有遺憾了， 女兒，好好和人家過日子啊
一件大事終於了卻，自己也就沒有遺憾了，女兒，好好和人家過日子啊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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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年吧，不過也可能更長，你還是要積極面對才行。」
「也可能更短吧？」
醫生沒有說話。
「媽怎麼樣？」
母親剛出來，馬海馬上一瘸一拐的迎了上去。
「就是正常的支氣管炎，這次有些嚴重。」
思來想去，還是暫時不告訴他比較好，但是又不能說的和沒事一樣，得讓兒子有緊迫感了，有些時候需要加快進度，自己現在也是爛命一條，無所謂了，儘可能讓那個女的出點血才行，具體晚上跟女兒再商量一下，她有些等不及了。
「那能好不，咱，咱去開藥！」
畢竟是母親，馬海也十分著急。
「媽自己開就行，對了，你和那女的，怎麼樣了？」
張娟話題一轉，現在這個就是她的心頭大事，唯一的。
「還，還好。」
馬海說的有些扭捏。
這瞞不過張娟的眼睛。
「多個心眼，有機會，讓那女的懷孕，媽臨死前，想看孫子。」
母子坐在走廊長凳上，她看著人來人往的過道，趕緊壓下去些音量。
「媽，你，你不是沒事嗎？突然說這個幹嘛！？」
「媽歲數大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來病了，這不是讓你快點嗎？媽就這一個願望，能滿足媽不？」
「媽，你，你不是沒事嗎？突然說這個幹嘛！？」
「媽歲數大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來病了，這不是讓你快點嗎？媽就這一個願望，能滿足媽不？」
頭一次，張娟用手溫柔的按住了馬海的手，他驚訝的看向母親。
「媽，你，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沒讓俺，知道……？」
馬海不傻，他看得出來母親好像有些魂不守舍，到底怎麼了嗎……
「沒事，別多想，就是讓你上點心，走吧，回家。」
等有點勁，她想親自會一會那個女的，現在她沒有後顧之憂了。
「嗯，好吧。」
馬海儘管有些狐疑，但只能假裝答應，他不知道母親的病，如果知道的話，他會不會……
兩難的選擇。
「您先走，有人給俺來電話。」
馬海還有些幻想，萬一是閨女，可是拿出手機一看，是姐姐……
印象中她幾乎沒給自己來過電話……
「喂？」
「馬海，你帶我去那娘們家。」
她又去她家幹嘛！？
「俺，俺沒權利帶別人去。」
「我有個鑰匙找不到了，上次我不是坐她家沙發了嗎？我想去看看是不是掉她們家沙發縫裡了！」
電話裡馬晴說的匆忙，聽起來上氣不接下氣，實際上她正一路往家裡小跑著，準備拿一個重要的東西，現在她等不及了，真相就在眼前，無論如何，她也要知道這看似不可能的一切，一瞬間感覺數不盡的鈔票在和自己招手！！！
「那，那俺回去幫你看一下，有的話，我就送家裡。」
「別廢話了，我正好在附近，我還能偷她家東西不成，看一眼我就走，你讓我留我還不留呢！」
「那，那也，不行！」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進閨女家，她不喜歡外人進的！
「我在樓下等你，這總行了吧？」
「那，那行……」
「你回去工作吧，記得媽和你說的。」
等馬海出來，張娟已經坐到了計程車裡，降下窗戶看看兒子的眼神都飽含深意，現在應不應該和那個女的攤牌呢……
「嗯，媽俺，有空回家看你。」
媽肯定沒有說的這麼輕鬆，他是瞭解母親的，她一貫把病說輕，結合她剛才的反應和對孫子的催促，突然心裡覺得很堵……
說到閨女家……
姐姐一來電話馬海這才想起來，按理說，姐姐知道自己在清雯家打工母親也應該知道，為什麼她提都沒提……
唉，先去閨女家拿姐姐東西吧，她真事多……
第199章
名馨小區門口。
剛下了車，馬晴拿著一個黑色手提包一路小跑到小區門口的樹下，賊頭賊腦的不停的看看來往的行人，還是第一次她這麼急迫的和馬海見面！
現在事情大概已經有一個眉目了，以防萬一，她還是親自再看一眼比較好！
趁著沒人注意，她開啟手包，悄悄從裡拿出來一個相框，那是她從江家大院裡拿的，看著照片中笑的燦爛的小丫頭，不知不覺嘴角露出了譏諷的淺笑。
還真是有緣呢，這可是天意！
「看一下哦，女性自己的醫院。」
街邊一個大媽要看太陽快下山，著急完成任務，幾張傳單當做一份發給小區門口的路人。
「姐妹給。
馬晴沒注意發傳單的大街，只是看著手裡的相框想象著以後自己的美好生活，順手接了過來。
這死馬海怎麼還不來！
把相框往包裡一放，甚至還愛護的拍了拍，這可不能有閃失，這可是自己今後的搖錢樹！
突然發現手裡有一疊傳單，自己什麼時候接的都不知道……
處女膜修復……
奶奶的誰給老子發這個，一把年紀還去補那個！
順手摔到了草坪上。
終於，馬海一瘸一拐的身影出現在街邊，看不到都難，體型太另類了。
「快，著急！」
只看到平時不待見的姐姐快速跑向自己一個勁推著自己前進，感覺怪怪的。
「不，不行，從另一邊，翻牆……」
「不，不行，從另一邊，翻牆……」
兩人走到拐角出，馬海已經率先翻過去了馬晴咬了咬牙……
「姐，你等著就好，怎麼進來了！」
「沒事，當溜達了，快點！」
還沒到下班時候，小區里人很少，只見兩個格格不入的推搡著前行……
「那，那你樓下等，好了。」
「哎呦！
馬晴小心眼有的事，馬海又怎麼會是對手！
「怎麼了？」
馬海感覺今天母親和姐姐突然和變了一個人一樣？
「可能吃雪糕肚子涼到了，我得去廁所，快。」
馬晴在馬海一片愕然中一個勁的懟著電梯按鈕！
「可是……」
馬海本想拒絕，上次閨女千叮嚀萬囑咐不讓外人進，可是姐姐這個樣子……
看來一會得把廁所收拾一下，被發現有人用了，閨女，又不理自己……
「你，你去完廁所就出來，別碰，人家東西！」
「放心，放心！」
怕她家突然來人，馬海假裝敲門又快速跑到消防通道，看確實沒人，感覺姐姐好像在偷看，他用手捂著輸入門鎖的密碼……
「廁所在哪！？」
剛一進門，馬晴罕見的主動把鞋脫了。
順著馬海手指馬晴一溜煙的跑了過去偷偷把門開一個小縫……
還別說挺刺激的，和做賊一樣！
馬晴按耐緊張的心情偷偷從門縫觀察著弟弟一舉一動……
「馬海，你幫我找一下，沙發沒有就底下，電視櫃，說不定掃地沒看見就掃進去了！」
馬晴扒著門縫，使用調虎離山，廁所門留在臥室門邊，她迫不及待了！一會就算被馬海抓到，也無所謂，反正肯定看得到，她記得那個相框的位置，當然，最好不要打草驚蛇！
「哦，好。」
馬海以為姐姐鑰匙真掉到這了，一點沒含糊，彎著腰把坐墊拉出來……
看他背對著自己，馬晴屏住呼吸瞬間廁所門打開了一個只能一人通行的小縫，墊著腳尖沒發出任何聲音，一個扭身鑽到了一邊江清雯屋裡！
「奇怪，俺，俺沒看到……」
可住，甩，甩又看到……
「再看看不急！」
馬晴扒在臥室門框邊半關上房門，模擬在洗手間的聲音，下一秒直衝化妝臺！
果然，還在！
終於如願以償，她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得意，眼神閃爍著輕蔑。
她連忙拿出手機，趁馬海還在外面翻沙發，快速對著化妝鏡前的相框拍了個相片，迅速從黑包裡拿出一個攝像頭，四處觀察可以藏住又不會被發現的地方，可是她房間是簡約的風格，一時間還真沒地方……
「姐，沙發，底下也，沒有……」
「再找找！」
馬海急忙之中，只能把東西瞄準衣櫃頂，誰家沒事不會看這裡吧？
馬晴用力墊著腳……
攝像頭被藏了上去，露出一點點攝像頭，如果盯著看能發現一個不起眼的小黑點，不注意幾乎看不到！
嘿嘿，希望能錄點什麼，她都迫不及待了！！
大功告成，原路返回，馬海還認真的用棍子劃拉看沙發底，完全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極有可能會影響多人命運線的事情……
「找不到算了，算了，再配吧。」
「找不到算了，算了，再配吧。」
「啊？」
看著馬晴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完全不和剛才那般著急。
「我先走了，苗苗放學了快。」
馬晴止不住的興奮強壓著才不至於在馬海面前直接笑了出來，看不出這馬海真有能耐，他按理說肯定知道她的身份，那麼大照片在哪，難道說他也恨江家把他腿搞瘸了，把人家閨女搞到了？
不會不會，他有這腦子就不會讓我和媽去操心了，真是陰差陽錯，呵呵，天意！
她快速穿著著急和母親說這個事情，卻被一把抓住胳膊！
「怎麼了……？」
她皮笑肉不笑有些尷尬，嘴角停滯在臉頰，難道他發現什麼了！？
「咱媽，最近怎麼樣？」
這是他一直關心的，姐姐畢竟和媽住在一起，應該知道的比自己多。
「挺好的放心，有空回家吃飯。」
罕見的邀請馬海以為自己聽錯了，再反應過來，那個身影已經消失在走廊……
……
病房內的空氣略顯沉悶，靜謐的環境裡只有偶爾傳來的機器滴答聲。病床上的人臉色蒼白，眼睛微微閉著，神情有些疲憊，明顯瘦了許多，彷彿整個人都被病痛壓得喘不過氣來。他的手臂上插著一根細長的針管，透明的輸液管靜靜地連線著掛在一旁的瓶子，緩緩滴落著藥液。每一滴液體都像是緩慢流淌的時間，滴答聲清晰可聞，就這樣，女人目光無神的看著那一滴滴滴落的液體，不知在想什麼。
「阿姨，叔叔睡了？」
方磊拿著幾罐蛋白粉從門口進入時，特意放緩了腳步聲，嗓音也壓低了許多。
「嗯。」
回過神來，她起身輕輕扶起丈夫的頭，往旁邊挪了一下，動作都小心翼翼，生怕給他吵醒，確保他能感到稍微的舒適。
一段時間來，郝春芳似乎看了許多，她的頭髮已經有了肉眼可見的白絲，濃密的髮絲在額頭和耳際微微散開，像是被歲月輕輕吹拂過。眼角的魚尾紋多出了淺淺數條，明亮的眼睛雖略顯渾濁。嘴角的彎曲不再是微笑的弧度，而是無盡的惆悵。
「阿姨，別這樣，醫生不是說了，有希望的。」
經過了多日的相處，方磊已經把她母親當成自己母親一樣了，話說回來，自己母親最近不知道幹嘛，電話也打不通，真是讓人擔心。
「嗯，多虧了你。」
「您看您又說。」
方磊放下東西，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著顴骨瘦的有些外凸的江父，心裡也
方磊放下東西，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著顴骨瘦的有些外凸的江父，心裡也不是滋味。
這段時間方磊其實找過護工，但是郝春芳怕不是親人照顧的不細心，還是堅持自己照顧，他和她兩人一個白天，一個黑夜，沒過門的女婿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十分少有了。
「小方，我感覺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她是個心思細膩的人，一個不起眼的動作眼神都能被她輕易看出端倪。
"沒有，阿姨，您多慮了。"
方磊笑了笑，難道是自己心不在焉有些明顯嗎，還是被她看出來了。
「你這幾天買機票回去吧。」
「不，這裡您一個人看不過來，不行！」
方磊以為阿姨是覺得自己在這呆夠了，連忙拒絕，他不是虎頭蛇尾的人，而且，他覺得在這能給她家人出點力，心裡挺滿足的。
「阿姨想，這麼下去也不是事，已經耽誤你們結婚了，你這次回去，正好把你和恬兒婚事辦了，不然，我心裡過不去。」
這孩子最近的一切她看在眼裡，不想老人的事情把年輕人折磨的連婚事都辦不了，她一向是個開明的人，能不打擾孩子，就不打擾孩子，畢竟，都長大了。
「如果她問你們呢？她的脾氣一定會等你們回去才能結婚。」「也是。」
郝春芳皺著眉頭，似乎在想什麼辦法。
「那，這樣，你們先領結婚證，婚禮再說，怎麼樣？」
這竟然是丈夫娘說的話，能看得出方磊是多讓他們滿意。
「會不會，對女方不公平，畢竟……」
「不會，小方，你別想那麼多，聽阿姨的，先領證，這樣你也安心，我看你最近是在想你的小新娘吧，心不在焉的。」
說完，郝春芳久違的淺笑，那曲線如月的嘴角母女兩人如出一轍。
「那，那既然您這麼說，那我就回去一趟，辦完了我會盡快回來的，您放心，我一定一生一世對清雯好，不讓她受一點點委屈！」
方磊心中的烏雲散去了大半，他嚴肅的伸手向未來岳母發誓，無比認真。
「我們相信你，不然，也不會這樣了，時候差不多了，所以你應該叫我什麼？」
這是這段時間以來罕見的喜事，郝春芳沉重的心終於短暫的可以被喜悅所充斥，看著眼前的小夥子，她嘴角揚起高興的壓不下去了，如果，孩她爸能健健康康，那該多好……
他突然竄了起來站在床邊嚇了她一跳，略顯侷促地清了清嗓子，難免的緊張不停的捏著褲腳手足無措，她坐在椅子上，輕輕抬眼看著他，臉上帶著一絲溫柔又慈祥的笑意，那笑容像是早已準備好迎接這個時刻。
「嗯？」
「嗯？」
她正襟危坐，終於有兒子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心跳稍微加速，終於低聲開口……
「媽……」這句話從他喉嚨裡緩緩溢位，聲音有些沉穩，卻也帶著一絲緊張。那一瞬間，彷彿整個屋子都靜止了，空氣變得柔軟而溫暖，一聲稱呼，把幾人關係拉的無限近。
她愣了一下，隨即嘴角彎起，眼中閃過一絲欣慰與喜悅，捂嘴輕笑。
她微笑著點了點頭，眼裡滿是慈愛，示意他坐下。她的聲音輕柔而溫暖：「現在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如果說相伴一生，你們才是一家人，有問題要溝通，彼此包容。」她的眼神像是包容著整個家庭的溫情，那一瞬間，他的緊張終於散去，心底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溫暖和安定感。
這一聲簡單的「媽」，瞬間拉近了彼此的距離，不再是客套的稱呼，而是一種深沉的親情，一種從此歸屬的默契。
「放心媽，我臨走前會找人替我，不會讓您太累的。」
「越叫越順嘴了。」
「嘿嘿……」
方磊低頭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
「回來的時候，結婚證帶過來，我和你爸看看。」
一件大事終於了卻，自己也就沒有遺憾了， 女兒，好好和人家過日子啊
一件大事終於了卻，自己也就沒有遺憾了，女兒，好好和人家過日子啊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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