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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1-19
，如同一個迷茫的孩子。
在經歷過最初的混亂後，我和蘇小伶都很快冷靜下來。
真心而論，無論若水做出什麼決定，我們都會支援她，只不過訊息來的太過突然，我們需要慢慢消化而已。
“給我一點時間好麼……”蘇若水誠懇地看著我們道：“等我這邊的考試結束之後，一定會和你們好好說清楚的。”
有句話叫做‘眼淚是女人的最大武器’，或許準確來說不是女人的最大武器，而是親近之人的最大武器。
面對著若水含著通紅的眼眶說出的請求，我哪擠得出半個‘不’字。
所以，即使是這麼重要的事情，最終也只能草草地按下暫停鍵。
蘇小伶似乎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但面對難得強裝笑臉的姐姐，她終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若說整件事中最無辜的人，恐怕還屬顧硯清了……她因為一句無心的失言，而被迫夾在我們尷尬的後半段午餐時間中，卻還要不斷活躍氣氛。
【嗯，我的摯友果然是個好人，回去有時間給她找找之前提到的那份手稿吧。】
從我們離開餐廳開始，一直到坐上返程的飛機，回到離我們家最近的地鐵站為止，路上蘇小伶的話都少得可憐，她從頭到尾都低著頭像是在想些什麼的樣子。
我一直陪她走到小區門口，看得出她也沒什麼食慾，於是就打消了和她吃晚飯的打算，轉而去烘焙店給她買了兩塊蛋糕。
看著她拎著蛋糕，強行打起精神的樣子，我還是有些擔心，但蘇小伶堅持要回趟家，我也只能任由她去了。
——————（蘇小伶視角。）——————
我推開家裡的門，本想一句話不說偷偷回到自己的房間裡的，但還是被某個人抓住了。
我那坐在老舊電腦前的母親喊住了我，讓我過去，我不情不願地走到她的身後。
她先是瞟了一眼我手裡拎著的蛋糕，沒好氣地說到：“又是許諾給你買的？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拿別人的東西？”
“天天往人家男孩子的家裡跑，吃人家住人家的，你不害臊我都替你害臊。”
我感到一陣反胃，我那些和諾諾成為戀人的喜悅，在這些話語的作用下似乎突然變了味，變成了令人做嘔的消化物……
只是一些經過時間的反覆咀嚼然後變得索然無味的殘渣，讓我更加想吐。
我想大聲質疑這個人，大聲告訴她我現在和諾諾是戀人了，已經和過去不一樣了。
但這些所有的東西都無法給我的寄生行為，添上足夠的正當性，無法從世俗的邏輯上反駁這個人，因此我只能默默低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見到我一聲不吭的樣子，面前的人似乎也變得更加不耐煩了。
她指著電腦上的excel表格對我說道：“算了算了，你看看這個怎麼弄，你電腦不是玩得挺多的麼，給我把這個東西改一下。”
“怎麼改？”我抬頭看了一眼螢幕問到。
“你把這個表格裡的資料給我標個號，然後再把這個表格裡的資料弄到那個表格裡。”
她對我吩咐著，而我則先是複製好了資料，隨後採用填充的方式幫她標好了每個資料前的序號，還好這點簡單的東西我會做。
“哎呀，不是這個1，2，3，4……我要的是大寫的一，二，三，四，你給我重新弄一下。”
“……我不會。”
“你怎麼就不會了？我看單位新來的沒上過高中的都會弄，你讀了這麼久的書，連這點簡單的東西都不會？”
“你說我也沒用，我就是不會。”
“你什麼態度？我還沒說你兩句呢你就要和我吵是吧？”
“我沒吵，我真的不會。”
“好好好，不會，不會，沒見你會什麼，學習學習不好，家務家務不做，現在讓你幫我弄個東西你都這種態度，我看你將來出了社會能做什麼！”
“天天就會像這樣一句話不吭，要不是你姐姐，我還以為我生了個啞巴呢，你走吧，我自己慢慢弄。”
說完，她就轉過頭去開始敲打鍵盤，把‘1，2，3，4’，一個一個改為‘一、二、三、四’。
我回到房間，原本屬於兩個人的空間現在只剩下我自己，在這樣的夜晚，我找不到任何能發出聲音的活物。
我抱著以前和諾諾一起抓到的布偶，靠在牆壁上，拼盡全力才沒讓眼淚掉下來。
“姐姐，快回來吧。”我喃喃道。
第27章 逐漸被色情侵染的日常
“你後面有再和姐姐聊過嗎？”走在週一早上去往學校的路途中，正無聊地踢著路邊小石子的蘇小伶，突然問我道。
“聊了一點。”
“她怎麼說？”
“她說準備留學的事是真的，但具體細節要等她回來再聊。”
得到這樣的答案，蘇小伶嘆了口氣，低下頭又開始踢她的小石子，彷彿那是什麼無比重要的事似的。
甚至路邊已經沒有了小石子時，她還要跑兩步去綠化帶裡，給它們一腳。
“話說，你不會贊同她出去吧？”在狠狠地踹飛了小石子後，蘇小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問我道。
“我……”猶豫之後，我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當然也不希望若水出去留學，但如果這真是她自己認真決定的事，我想我們也不可能不支援吧。”
“你在說什麼胡話？”蘇小伶瞪了我一眼。
她衝上來用拳頭輕輕碰了一下我的肚子，裝作給我一拳的樣子：“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同意姐姐去留學的，一萬個不同意！你也不準同意！”
“好好好。”我先帶過了這個話題：“不說這個，我們現在算是交往了吧？”
“那肯定是……”蘇小伶毫無猶豫地回答道：“但這個是這個，那個是那個，就算你……你是我男朋友，我也不會同意你讓姐姐去留學的。”
“她去留學又不是我安排的。”我先哭笑不得地，簡單為自己解釋了一下。
隨後又緊抓重點道：“而且我說的也不是這個，我想說的是既然我們現在已經是男女朋友了，那是不是該和以前不一樣了？”
“你要什麼不一樣？”
“我也說不清楚，只是覺得如果交往之後什麼都還和以前一樣的話，那不是白交往了。”
“……”蘇小伶聽到我的問題，思索了一下：“就算你這麼說……有一說一，雖然你……你對我告白的時候我的確覺得整個世界都亮起來了。”
“但現在回到現實……怎麼說呢，感覺生活也沒什麼不同，該走的路還是要走，該上的學還是要上。”
“那我再說一遍試試。”我湊到一個離她極近的距離，對她說到：“我喜歡你，小伶。”
“怎麼樣？現在有感覺什麼不同嗎？”我離開她旁邊，笑呵呵地問道。
“噫，肉麻死了。”蘇小伶環抱身子，露出嫌棄的表情，但從她側過的臉上慢慢升起的紅暈，完全暴露了她此刻內心的感受。
“嘛，不過要說有不同的話，還是有不同的。”蘇小伶故意賣了個關子。
我追問道：“什麼不同？”
“不同就是……我現在可以肆無忌憚地朝你要親親了，而且，禁止你拒絕……”
面對女友如此主動的索取，我也不可能說出半個不字，所以即使是在隨時可能被同學或老師發現的路邊，我還是捧著她的臉在她的唇間輕啄了一口。
“嗯哈～”蘇小伶在吐出一口充滿情慾的吐息後，下意識地就想湊上來繼續。
在我的提醒下她才注意到，路邊正有人盯著我們兩偷笑。
那原本還只布在一邊臉上的紅暈，瞬間就蔓延到了整個臉蛋上，像個偷喝了果酒的小貓，可愛極了。
她逃也般地快步向前走去，我則緊跟其後，像是在玩捉人遊戲一樣。
我們保持著這樣微妙的距離，沒走多遠就已經到了校門口。
彷彿回到了一週前的瞬間，門口又是那熟悉的身影，我想裝作沒看見似的從旁邊偷偷溜走，但不請自來的她一下子就給我堵在了門口。
雖然我心裡還在吐著槽，但臉上倒是沒有任何表現，好聲好氣地問道：“早上好，副會長，找我有事嗎？”
“來幫忙，” 副會長白泠不由分說地拽著我就往社團大樓去，完全無視了一旁的蘇小伶：“你再不來莉莉就要死了。”
——————（李立視角。）——————
“頭疼。”這是我從僵硬的桌子上爬起來時，的第一感受。
我揉了揉有些酸的脖子，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嘴裡不自覺地喊著熟悉的暱稱：“泠泠，現在幾點啦？”
“快七點了，懶豬。”毫不留情的毒舌傳來，直到前不久我還一直有點不習慣，自己的副會長是這種性格。
但最近，我竟然隱隱約約開始接受了，一旦熟悉了這種設定，我甚至還有點莫名的……舒服？唔，不能再細想下去了。
“七點了啊。”我嘴裡重複著無意義的話語，整個人靠在舒服的椅子上，懶散散地睜開自己的眼睛。
赫然在目的是正無語地看著我的泠泠，和在旁邊尷尬著笑著的會長！
我一下子來了精神，像是要翻到桌子上似的，瞬間坐直了身體，結結巴巴地打著招呼道：“會，會長？早上好。”
——————（許諾視角。）——————
我眼看李立她對我伸出一隻手錶示暫停，大聲說了句：“等我一分鐘。”
然後轉過身去用袖子，擦了擦自己嘴角邊的口水，又理了理自己的頭髮。
隨後才轉過來露出了一個笑容，重新打了一遍招呼：“早上好啊會長，你怎麼來啦？”
“有點事。”闊別一週沒見，一想到之前表白的情形，我還是略微帶點尷尬地和她打著招呼。
但我也很快擺正心態，畢竟我是真的有事，我裝作日常聊天般隨意問到：“最近感覺怎麼樣？運動會要開了，是不是比較忙？”
“還好吧，”李立也自然地回答道：“忙肯定比之前忙，但也就那樣。”
“嗯……”我沒接話，走到會議桌的前側邊，那裡是副會長原本坐的位置：“今年的新人素質怎麼樣？能幹活嗎？”
“應該沒啥問題吧，畢竟是會長你幫我選的嘛。”李立客氣地說到。
“哦，基本上不還是你自己選的嘛，我只是在旁邊起個輔助建議。”
“哪有？”李立接過白泠為她倒的熱水，說了一聲“謝謝”後，朝我揶揄道：
“你建議的人我們最後可都錄取了，你這前學生會會委書記的建議權，可比你想象中要大一點哦。”
“分明是因為那些人本來就很優秀，沒有我的建議你們也會錄取的，幹什麼搞得像是有黑幕似的。”
“你這話就像是再說‘喝過水的人全都死了’，是一句真話沒錯，但表達的意思可不對啊。”
“還有，為什麼沒我的水？”
我不滿地攤開手，表示自己受到了冷暴力，白泠為在場的三人包括她自己都倒了熱水暖手，唯獨沒我的份。
副會長坐在我對面，嘴唇湊近杯沿小口小口地吹著熱水，完全沒有理會我的意思。
“你什麼時候又得罪泠泠了？”李立輕聲地詢問我道。
“不知道啊。”雖然我嘴上這麼說，但腦海裡瞬間就記起了自己上週乾的壞事。
所以趕快帶過了這個話題：“先不說這個，反正我也被霸凌慣了，剛才我們聊到哪了？哦……”
我隱晦地切入正題：“我上週五吃飯的時候，正好遇到了何志成……”
“那個學生會新人，和他聊了幾句，發現他現在的活好少啊，明明之前還有不少事的，是他最近表現的不好嗎？”
“沒有吧。”李立皺起眉頭，坦然地和我說到：“我覺得他的表現，算是新人裡不錯的。”
“交流工作能很快上手，社團任務的初審也沒啥大問題，就是寫文書上可能還有些提升空間。”
“哦，那可以讓他多幹一點活嘛，能者多勞，而且他和我聊天的時候，也和我表達了這方面的意願。”
“哦好的，會長說的我記下了，是何志成對吧，回頭我去找他問問。”
“行，你也別太勉強自己，我看你剛才都累得睡著了。”我嘗試做出最後的掙扎。
“沒啥問題。”李立握拳做了一個努力的動作，然後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只是昨天晚上玩得太晚了，今天早上稍微有點困而已。”
“OK，你沒事就行，我最近也是比較閒，今天起得也早，來的時候正好路上遇到了白泠，就順帶過來看看，打擾了。”我從座位上起身。
李立朝我擺擺手，送別道：“沒關係會長，歡迎你隨時來玩哦。”
“嗯。”我應了一聲，臉上帶著的笑容在剛走出門時，就瞬間消失。
我摸著下巴，對著和我一起出來的蘇小伶吐槽到：“嘶，好硬的嘴。”
“人家都這麼拒絕你了，你還要硬往上湊，不覺得很招人煩嘛。”蘇小伶這次倒是站在李立那邊，為她說道。
“那我也沒辦法啊。”我撓撓頭：“按理來說，新任會長已經忙到早上五點，就要來幹活的程度，我這個前會長肯定是要負責任的。”
“就只是這種理由？”蘇小伶不依不饒：“我看你嘴也挺硬的。”
“好吧，我也瞞不過你，事實上，畢竟我也拒絕了人家，多多少少有點愧疚心理，想要補償她一下。”
“如果只是出於這種理由的話，我還是勸你早點打消這種念頭吧。”蘇小伶和我一起，並肩離開社團大樓，往教學樓走去，在路上對我勸道。
“你說……”
“自己喜歡的男孩子拒絕了自己之後，卻又一直環繞在自己身邊，給自己各種鼓勵和幫助……”
“那不是又會讓人心存幻想嗎？讓人誤以為自己還有機會什麼的？然後再次受傷，想想就覺得惡魔都比你善良好麼。”
蘇小伶的話如一柄鋒利的手術刀般，切開了我的自以為是。
我只不過是聽到了白泠單方面的描述，既沒有確認過李立現在具體的時間安排，也不瞭解整個的工作進度。
為了減輕自己的負罪感，就一廂情願地要去幫助被自己拒絕表白的人，完全沒有站在對方的角度思考，我的存在到底是幫助多一點，還是干擾更多一點。
蘇小伶的三言兩語就給我好好上了一課，我不由得慶幸自己身邊，有這樣一個女孩子真的是太幸運了，她如同一面鏡子，照出了我的那些人性的弱點。
“而且……我也不想你為了別的女孩子那麼努力……”我的鏡子玩著頭髮，也害羞地嘟噥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她直白的佔有慾不僅沒有讓我感到任何不快，反而讓我開心得不得了。
在一樓的樓梯口，我四處看了看，清晨的校園空無一人，我拉著她藏到了樓梯底下，還沒得到她的允許就直接親上了，正疑惑為什麼要到這裡來的她。
“嗯……啊……”蘇小伶被我突然的吻弄得喘不過氣來，不過很快她就接受了如此大膽的舉動，甚至開始反過來主動用舌頭舔著我的嘴唇。
“哈啊……這裡還是學校呢！你要……幹什麼啊？”在一次長長的深吻過後，蘇小伶的臉上略帶羞憤，質問我道。
“沒辦法，我的女朋友實在是太可愛了，我控制不住。”
“你以為……朝我說說這種話，就能讓我原諒你嗎？”
我的女朋友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她的表情和狀態完全出賣了她的心情，這讓我不禁感嘆。
要是我真是個渣男，恐怕就是出軌被發現之後，只要在她的耳邊說說甜言蜜語，她也只會帶著淚花要求我道‘下次不許再犯了’，然後原諒我吧。
但我絕對不會讓這張漂亮的臉蛋被淚水淹沒，如果可以，我希望她一輩子只流一次淚，那就是我們結婚的時候。
只是這話實在太過肉麻，所以我也只是在腦子裡想想而已，落到嘴上還是變成相當不坦率的另一種表達形式：
“沒關係，不用原諒我，我也不希望你為了別的男生努力，在這點上我們彼此彼此，如果可以的話，我倒也希望你以後都只看著我一個人。”
說完，我又一次吻了上去，只不過，這次的吻沒有之前那麼激烈。
興許是怕被人發現吧，蘇小伶在一分鐘後就推開了我的臉，然後作出禁止的手勢：“打住，不許再親了。”
她瞟了一眼我的下身，只是親吻就已經讓我的肉棒挺立起來了。
她輕輕錘了我一拳，嬌斥道：“你看看你的褲子，不許再做了，不然你要我在學校裡面幫你處理嗎？”
“……”在我遲疑的一瞬間，蘇小伶的表情不可謂不精彩。
那是一塊以無條件接納為底，塗滿傲嬌的奶油，最上層還點綴著含羞的草莓的美味蛋糕，咬一口就滿是甜蜜和幸福。
在最後，我得到的回覆是：“笨蛋，放學回去給你做。”
[ 本章完 ]【1】【2】【3】【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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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歷過最初的混亂後，我和蘇小伶都很快冷靜下來。
真心而論，無論若水做出什麼決定，我們都會支援她，只不過訊息來的太過突然，我們需要慢慢消化而已。
“給我一點時間好麼……”蘇若水誠懇地看著我們道：“等我這邊的考試結束之後，一定會和你們好好說清楚的。”
有句話叫做‘眼淚是女人的最大武器’，或許準確來說不是女人的最大武器，而是親近之人的最大武器。
面對著若水含著通紅的眼眶說出的請求，我哪擠得出半個‘不’字。
所以，即使是這麼重要的事情，最終也只能草草地按下暫停鍵。
蘇小伶似乎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但面對難得強裝笑臉的姐姐，她終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若說整件事中最無辜的人，恐怕還屬顧硯清了……她因為一句無心的失言，而被迫夾在我們尷尬的後半段午餐時間中，卻還要不斷活躍氣氛。
【嗯，我的摯友果然是個好人，回去有時間給她找找之前提到的那份手稿吧。】
從我們離開餐廳開始，一直到坐上返程的飛機，回到離我們家最近的地鐵站為止，路上蘇小伶的話都少得可憐，她從頭到尾都低著頭像是在想些什麼的樣子。
我一直陪她走到小區門口，看得出她也沒什麼食慾，於是就打消了和她吃晚飯的打算，轉而去烘焙店給她買了兩塊蛋糕。
看著她拎著蛋糕，強行打起精神的樣子，我還是有些擔心，但蘇小伶堅持要回趟家，我也只能任由她去了。
——————（蘇小伶視角。）——————
我推開家裡的門，本想一句話不說偷偷回到自己的房間裡的，但還是被某個人抓住了。
我那坐在老舊電腦前的母親喊住了我，讓我過去，我不情不願地走到她的身後。
她先是瞟了一眼我手裡拎著的蛋糕，沒好氣地說到：“又是許諾給你買的？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拿別人的東西？”
“天天往人家男孩子的家裡跑，吃人家住人家的，你不害臊我都替你害臊。”
我感到一陣反胃，我那些和諾諾成為戀人的喜悅，在這些話語的作用下似乎突然變了味，變成了令人做嘔的消化物……
只是一些經過時間的反覆咀嚼然後變得索然無味的殘渣，讓我更加想吐。
我想大聲質疑這個人，大聲告訴她我現在和諾諾是戀人了，已經和過去不一樣了。
但這些所有的東西都無法給我的寄生行為，添上足夠的正當性，無法從世俗的邏輯上反駁這個人，因此我只能默默低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見到我一聲不吭的樣子，面前的人似乎也變得更加不耐煩了。
她指著電腦上的excel表格對我說道：“算了算了，你看看這個怎麼弄，你電腦不是玩得挺多的麼，給我把這個東西改一下。”
“怎麼改？”我抬頭看了一眼螢幕問到。
“你把這個表格裡的資料給我標個號，然後再把這個表格裡的資料弄到那個表格裡。”
她對我吩咐著，而我則先是複製好了資料，隨後採用填充的方式幫她標好了每個資料前的序號，還好這點簡單的東西我會做。
“哎呀，不是這個1，2，3，4……我要的是大寫的一，二，三，四，你給我重新弄一下。”
“……我不會。”
“你怎麼就不會了？我看單位新來的沒上過高中的都會弄，你讀了這麼久的書，連這點簡單的東西都不會？”
“你說我也沒用，我就是不會。”
“你什麼態度？我還沒說你兩句呢你就要和我吵是吧？”
“我沒吵，我真的不會。”
“好好好，不會，不會，沒見你會什麼，學習學習不好，家務家務不做，現在讓你幫我弄個東西你都這種態度，我看你將來出了社會能做什麼！”
“天天就會像這樣一句話不吭，要不是你姐姐，我還以為我生了個啞巴呢，你走吧，我自己慢慢弄。”
說完，她就轉過頭去開始敲打鍵盤，把‘1，2，3，4’，一個一個改為‘一、二、三、四’。
我回到房間，原本屬於兩個人的空間現在只剩下我自己，在這樣的夜晚，我找不到任何能發出聲音的活物。
我抱著以前和諾諾一起抓到的布偶，靠在牆壁上，拼盡全力才沒讓眼淚掉下來。
“姐姐，快回來吧。”我喃喃道。
第27章 逐漸被色情侵染的日常
“你後面有再和姐姐聊過嗎？”走在週一早上去往學校的路途中，正無聊地踢著路邊小石子的蘇小伶，突然問我道。
“聊了一點。”
“她怎麼說？”
“她說準備留學的事是真的，但具體細節要等她回來再聊。”
得到這樣的答案，蘇小伶嘆了口氣，低下頭又開始踢她的小石子，彷彿那是什麼無比重要的事似的。
甚至路邊已經沒有了小石子時，她還要跑兩步去綠化帶裡，給它們一腳。
“話說，你不會贊同她出去吧？”在狠狠地踹飛了小石子後，蘇小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問我道。
“我……”猶豫之後，我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當然也不希望若水出去留學，但如果這真是她自己認真決定的事，我想我們也不可能不支援吧。”
“你在說什麼胡話？”蘇小伶瞪了我一眼。
她衝上來用拳頭輕輕碰了一下我的肚子，裝作給我一拳的樣子：“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同意姐姐去留學的，一萬個不同意！你也不準同意！”
“好好好。”我先帶過了這個話題：“不說這個，我們現在算是交往了吧？”
“那肯定是……”蘇小伶毫無猶豫地回答道：“但這個是這個，那個是那個，就算你……你是我男朋友，我也不會同意你讓姐姐去留學的。”
“她去留學又不是我安排的。”我先哭笑不得地，簡單為自己解釋了一下。
隨後又緊抓重點道：“而且我說的也不是這個，我想說的是既然我們現在已經是男女朋友了，那是不是該和以前不一樣了？”
“你要什麼不一樣？”
“我也說不清楚，只是覺得如果交往之後什麼都還和以前一樣的話，那不是白交往了。”
“……”蘇小伶聽到我的問題，思索了一下：“就算你這麼說……有一說一，雖然你……你對我告白的時候我的確覺得整個世界都亮起來了。”
“但現在回到現實……怎麼說呢，感覺生活也沒什麼不同，該走的路還是要走，該上的學還是要上。”
“那我再說一遍試試。”我湊到一個離她極近的距離，對她說到：“我喜歡你，小伶。”
“怎麼樣？現在有感覺什麼不同嗎？”我離開她旁邊，笑呵呵地問道。
“噫，肉麻死了。”蘇小伶環抱身子，露出嫌棄的表情，但從她側過的臉上慢慢升起的紅暈，完全暴露了她此刻內心的感受。
“嘛，不過要說有不同的話，還是有不同的。”蘇小伶故意賣了個關子。
我追問道：“什麼不同？”
“不同就是……我現在可以肆無忌憚地朝你要親親了，而且，禁止你拒絕……”
面對女友如此主動的索取，我也不可能說出半個不字，所以即使是在隨時可能被同學或老師發現的路邊，我還是捧著她的臉在她的唇間輕啄了一口。
“嗯哈～”蘇小伶在吐出一口充滿情慾的吐息後，下意識地就想湊上來繼續。
在我的提醒下她才注意到，路邊正有人盯著我們兩偷笑。
那原本還只布在一邊臉上的紅暈，瞬間就蔓延到了整個臉蛋上，像個偷喝了果酒的小貓，可愛極了。
她逃也般地快步向前走去，我則緊跟其後，像是在玩捉人遊戲一樣。
我們保持著這樣微妙的距離，沒走多遠就已經到了校門口。
彷彿回到了一週前的瞬間，門口又是那熟悉的身影，我想裝作沒看見似的從旁邊偷偷溜走，但不請自來的她一下子就給我堵在了門口。
雖然我心裡還在吐著槽，但臉上倒是沒有任何表現，好聲好氣地問道：“早上好，副會長，找我有事嗎？”
“來幫忙，” 副會長白泠不由分說地拽著我就往社團大樓去，完全無視了一旁的蘇小伶：“你再不來莉莉就要死了。”
——————（李立視角。）——————
“頭疼。”這是我從僵硬的桌子上爬起來時，的第一感受。
我揉了揉有些酸的脖子，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嘴裡不自覺地喊著熟悉的暱稱：“泠泠，現在幾點啦？”
“快七點了，懶豬。”毫不留情的毒舌傳來，直到前不久我還一直有點不習慣，自己的副會長是這種性格。
但最近，我竟然隱隱約約開始接受了，一旦熟悉了這種設定，我甚至還有點莫名的……舒服？唔，不能再細想下去了。
“七點了啊。”我嘴裡重複著無意義的話語，整個人靠在舒服的椅子上，懶散散地睜開自己的眼睛。
赫然在目的是正無語地看著我的泠泠，和在旁邊尷尬著笑著的會長！
我一下子來了精神，像是要翻到桌子上似的，瞬間坐直了身體，結結巴巴地打著招呼道：“會，會長？早上好。”
——————（許諾視角。）——————
我眼看李立她對我伸出一隻手錶示暫停，大聲說了句：“等我一分鐘。”
然後轉過身去用袖子，擦了擦自己嘴角邊的口水，又理了理自己的頭髮。
隨後才轉過來露出了一個笑容，重新打了一遍招呼：“早上好啊會長，你怎麼來啦？”
“有點事。”闊別一週沒見，一想到之前表白的情形，我還是略微帶點尷尬地和她打著招呼。
但我也很快擺正心態，畢竟我是真的有事，我裝作日常聊天般隨意問到：“最近感覺怎麼樣？運動會要開了，是不是比較忙？”
“還好吧，”李立也自然地回答道：“忙肯定比之前忙，但也就那樣。”
“嗯……”我沒接話，走到會議桌的前側邊，那裡是副會長原本坐的位置：“今年的新人素質怎麼樣？能幹活嗎？”
“應該沒啥問題吧，畢竟是會長你幫我選的嘛。”李立客氣地說到。
“哦，基本上不還是你自己選的嘛，我只是在旁邊起個輔助建議。”
“哪有？”李立接過白泠為她倒的熱水，說了一聲“謝謝”後，朝我揶揄道：
“你建議的人我們最後可都錄取了，你這前學生會會委書記的建議權，可比你想象中要大一點哦。”
“分明是因為那些人本來就很優秀，沒有我的建議你們也會錄取的，幹什麼搞得像是有黑幕似的。”
“你這話就像是再說‘喝過水的人全都死了’，是一句真話沒錯，但表達的意思可不對啊。”
“還有，為什麼沒我的水？”
我不滿地攤開手，表示自己受到了冷暴力，白泠為在場的三人包括她自己都倒了熱水暖手，唯獨沒我的份。
副會長坐在我對面，嘴唇湊近杯沿小口小口地吹著熱水，完全沒有理會我的意思。
“你什麼時候又得罪泠泠了？”李立輕聲地詢問我道。
“不知道啊。”雖然我嘴上這麼說，但腦海裡瞬間就記起了自己上週乾的壞事。
所以趕快帶過了這個話題：“先不說這個，反正我也被霸凌慣了，剛才我們聊到哪了？哦……”
我隱晦地切入正題：“我上週五吃飯的時候，正好遇到了何志成……”
“那個學生會新人，和他聊了幾句，發現他現在的活好少啊，明明之前還有不少事的，是他最近表現的不好嗎？”
“沒有吧。”李立皺起眉頭，坦然地和我說到：“我覺得他的表現，算是新人裡不錯的。”
“交流工作能很快上手，社團任務的初審也沒啥大問題，就是寫文書上可能還有些提升空間。”
“哦，那可以讓他多幹一點活嘛，能者多勞，而且他和我聊天的時候，也和我表達了這方面的意願。”
“哦好的，會長說的我記下了，是何志成對吧，回頭我去找他問問。”
“行，你也別太勉強自己，我看你剛才都累得睡著了。”我嘗試做出最後的掙扎。
“沒啥問題。”李立握拳做了一個努力的動作，然後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只是昨天晚上玩得太晚了，今天早上稍微有點困而已。”
“OK，你沒事就行，我最近也是比較閒，今天起得也早，來的時候正好路上遇到了白泠，就順帶過來看看，打擾了。”我從座位上起身。
李立朝我擺擺手，送別道：“沒關係會長，歡迎你隨時來玩哦。”
“嗯。”我應了一聲，臉上帶著的笑容在剛走出門時，就瞬間消失。
我摸著下巴，對著和我一起出來的蘇小伶吐槽到：“嘶，好硬的嘴。”
“人家都這麼拒絕你了，你還要硬往上湊，不覺得很招人煩嘛。”蘇小伶這次倒是站在李立那邊，為她說道。
“那我也沒辦法啊。”我撓撓頭：“按理來說，新任會長已經忙到早上五點，就要來幹活的程度，我這個前會長肯定是要負責任的。”
“就只是這種理由？”蘇小伶不依不饒：“我看你嘴也挺硬的。”
“好吧，我也瞞不過你，事實上，畢竟我也拒絕了人家，多多少少有點愧疚心理，想要補償她一下。”
“如果只是出於這種理由的話，我還是勸你早點打消這種念頭吧。”蘇小伶和我一起，並肩離開社團大樓，往教學樓走去，在路上對我勸道。
“你說……”
“自己喜歡的男孩子拒絕了自己之後，卻又一直環繞在自己身邊，給自己各種鼓勵和幫助……”
“那不是又會讓人心存幻想嗎？讓人誤以為自己還有機會什麼的？然後再次受傷，想想就覺得惡魔都比你善良好麼。”
蘇小伶的話如一柄鋒利的手術刀般，切開了我的自以為是。
我只不過是聽到了白泠單方面的描述，既沒有確認過李立現在具體的時間安排，也不瞭解整個的工作進度。
為了減輕自己的負罪感，就一廂情願地要去幫助被自己拒絕表白的人，完全沒有站在對方的角度思考，我的存在到底是幫助多一點，還是干擾更多一點。
蘇小伶的三言兩語就給我好好上了一課，我不由得慶幸自己身邊，有這樣一個女孩子真的是太幸運了，她如同一面鏡子，照出了我的那些人性的弱點。
“而且……我也不想你為了別的女孩子那麼努力……”我的鏡子玩著頭髮，也害羞地嘟噥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她直白的佔有慾不僅沒有讓我感到任何不快，反而讓我開心得不得了。
在一樓的樓梯口，我四處看了看，清晨的校園空無一人，我拉著她藏到了樓梯底下，還沒得到她的允許就直接親上了，正疑惑為什麼要到這裡來的她。
“嗯……啊……”蘇小伶被我突然的吻弄得喘不過氣來，不過很快她就接受了如此大膽的舉動，甚至開始反過來主動用舌頭舔著我的嘴唇。
“哈啊……這裡還是學校呢！你要……幹什麼啊？”在一次長長的深吻過後，蘇小伶的臉上略帶羞憤，質問我道。
“沒辦法，我的女朋友實在是太可愛了，我控制不住。”
“你以為……朝我說說這種話，就能讓我原諒你嗎？”
我的女朋友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她的表情和狀態完全出賣了她的心情，這讓我不禁感嘆。
要是我真是個渣男，恐怕就是出軌被發現之後，只要在她的耳邊說說甜言蜜語，她也只會帶著淚花要求我道‘下次不許再犯了’，然後原諒我吧。
但我絕對不會讓這張漂亮的臉蛋被淚水淹沒，如果可以，我希望她一輩子只流一次淚，那就是我們結婚的時候。
只是這話實在太過肉麻，所以我也只是在腦子裡想想而已，落到嘴上還是變成相當不坦率的另一種表達形式：
“沒關係，不用原諒我，我也不希望你為了別的男生努力，在這點上我們彼此彼此，如果可以的話，我倒也希望你以後都只看著我一個人。”
說完，我又一次吻了上去，只不過，這次的吻沒有之前那麼激烈。
興許是怕被人發現吧，蘇小伶在一分鐘後就推開了我的臉，然後作出禁止的手勢：“打住，不許再親了。”
她瞟了一眼我的下身，只是親吻就已經讓我的肉棒挺立起來了。
她輕輕錘了我一拳，嬌斥道：“你看看你的褲子，不許再做了，不然你要我在學校裡面幫你處理嗎？”
“……”在我遲疑的一瞬間，蘇小伶的表情不可謂不精彩。
那是一塊以無條件接納為底，塗滿傲嬌的奶油，最上層還點綴著含羞的草莓的美味蛋糕，咬一口就滿是甜蜜和幸福。
在最後，我得到的回覆是：“笨蛋，放學回去給你做。”
[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