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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1-24
“……”
“不說話也把東西收起來啊，什麼玩意這麼硬？”
“……”
“？？！”
“……”
“說啊！是什麼！你說啊！！！”
“……”
最後還是換由林牧開車，李曉曉憤憤的坐在車後座上指揮，後視鏡裡少女的眼神恨不得把林牧活活給剮了，她現在已經在思考要不要發訊息讓劉伯順道來她這一趟把這個狗林牧給閹掉。
林牧一邊捱罵一邊也怪鬱悶的，這硬不硬也不是他能控制住的啊。
李曉曉作為一個資深吃貨，找吃的還是相當有水平的，明明地圖上都沒有標註哪裡有魚市，但是透過她用方言問村裡人繞來繞去還真給找到了。
碼頭的魚市不分早晚，只要漁船回來，新鮮的海魚就會擺在攤子上販賣，一盆盆塑膠桶裡活魚甩著尾巴做著最後的垂死掙扎，甚至一些遠洋漁船上的船員回港前都會來這賣點私貨，從便宜的秋刀魚青花魚，到貴的多寶魚老虎斑，再到只能在高檔酒店見到的大龍蝦帝王蟹，可以說是應有盡有。
甚至還有有商業頭腦的潮汕人直接在魚市開了一家生醃，食客眾多，好不熱鬧。
“老闆你這黑虎蝦多少錢一斤啊？”
“靚仔，18塊一斤，剛剛海里撈上來的，個頭又大又新鮮著呢”
“多少？！”
這價格給林牧震驚到了，他剛剛在超市買一盒黑虎蝦200g都要了自己26塊，還是冰櫃的凍貨，這裡一斤18，個頭又大還活蹦亂跳，看的他立刻想把沃爾瑪袋子裡那盒蝦給扔了。
“哼哼，怎麼樣，說你不會吃你還不信，這下信了把，聽我的都不用去沃爾瑪花那個冤枉錢”李曉曉在一邊洋洋得意的說道。
魚市的本質還是市集，一開始或許只有漁民在賣魚，但是發展到現在就和一個大型菜市場一樣，有賣肉的，有賣菜的，還有做滷菜生醃的，林牧和李曉曉二人開著電瓶車在魚市裡亂逛都挑花了眼，南方的小販非常會做生意，聽到二人買回去打火鍋，甚至會主動幫他們片好肉，就連蝦滑有些商家都有專門的機器拿活蝦打，這下真是應了李曉曉的話，沃爾瑪買的凍貨可以全扔光了。
兩人在市場瞎逛，不一會也就忘掉了剛剛在車上發生的不愉快，甚至買東西的時候李曉曉還會無意識的身體整個貼在林牧背上，儘管少女胸前的飛機場沒有其他女人那般柔軟的觸感，但是髮梢的小香風依舊足夠讓男人心猿意馬了。
“這魚好嫩，剛從海里撈上來的小黃魚，哈基牧來嘗一口”
“阿婆，我是這的常客了，這脆肉鯇能不能便宜點賣我？”
“阿叔，我和我朋友剛搬到附近住，你這賣的便宜以後我都來你這買好不”
“阿公這54抹個零把，50塊把，我錢包裡就一張50了，哦掃碼啊，那好吧……”
少女哼著小曲在菜市場殺的七進七出，論砍價水平林牧在她面前就像個新兵蛋子，看到魚市的價他只會想怎麼比超市便宜那麼多賺大了，結果李曉曉還能在這個基礎上砍下來不少。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菜市場買菜不同於明碼標價的超市，砍價還價本來也是購物體驗中不可或缺的一環，有時候魚販子也是演技上來了，聲淚俱下哭訴再便宜真的賣不了了。
“要麼算了吧，再便宜婆婆都虧本了，老人家一把歲數來擺攤也不容易”
沒有生活經驗的林牧小聲在李曉曉耳邊嘀咕道，他感覺賣魚的婆婆都要被砍價砍哭了。
“不是你傻逼啊，龍利魚50塊一斤也就你這種蠢貨會咔咔掏錢”
“哎呦喂，小姑娘你看你老公都看不下去了，這些魚都是我家老頭子起早貪黑打的最新鮮的，你們不買就去別家看把”
賣魚的老太婆也是人精，看上去一副耳背的樣子，其實把兩人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剛剛還有點想鬆口的，現在卻是絕不降價了。
李曉曉惡狠狠的瞪了林牧一眼，最後還是一臉晦氣的花錢買了，畢竟這家的龍利魚確實看上去最新鮮。
“你個臭傻逼哈基牧，記住了以後我砍價你把嘴巴閉緊，懂？”
“反正蘇工報銷……”
“蘇工的錢就不是錢啦！再說了東西買貴了是智商問題不是錢包問題，一想到別人佔我便宜了就渾身難受”
林牧眼睛眨了眨，他從小在林家長大，是沒缺過錢的主，買東西看價格都是被父母斷了資金之後的事情了，確實不太能理解李曉曉的腦回路。
好在被訓完之後林牧也足夠聽話，在一旁當好了沒有感情的付錢機器，李曉曉則一路在魚市裡高歌猛進，殺的一眾小攤小販丟盔棄甲，畢竟已經快入夜了，現在賣不出去第二天就是過夜的魚了，這讓少女有機會往死裡殺價。
……
“哼哼哼，砍爽了，哈基牧反省一下，看看我買的，又多又便宜，品質還新鮮”少女坐在車後座上，抱著一大籃子食物，晃盪著小腳丫，得意洋洋的炫耀道。
天色已經入夜，月光皎潔，沿著海崖的公路上儘管沒有燈也足夠亮堂，遠處一望無際的黑色海面泛著粼粼的光。
“你是砍價砍爽了，蘇工她們已經給我發訊息說快餓死了”
“好吧，那也怪你在沃爾瑪花的時間太久了，早聽我的早弄完了”
隨著太陽落山，海風也一點點變涼了，兩人都衣物單薄，前面在菜市場的時候不覺得，電瓶車行駛在公路上的時候卻能感受到少女溫熱的軀體一直緊貼著自己，那雙手也沒有再亂摸，而是服帖的摟著林牧的腰，突然安靜下來卻讓人感受到一種別樣的曖昧。
“真該開車來的，對著哈基曉發情，那種事情不要啊”林牧在內心嘀咕道，一天沒有做愛，他已經能感覺到自己下面堅硬如鐵，腦子也控制不住的胡思亂想。
在慾望系統的強欲作用下，林牧對著地鐵上的50歲老阿姨都能來感覺，更何況豆蔻年華的李曉曉，為了轉移注意力他趕緊開闢了一個新話題。
“曉曉，你還有多久結束實習回學校啊？”
“大概兩月把，回學校就要準備畢業答辯了”
“那你覺得蘇工這怎麼樣？”林牧小心的發問道，這也是蘇墨交代給他的任務之一，建築學的沒落，讓越來越少的應屆生願意來設計院了，蘇墨當然是希望留住李曉曉的。
不過隨著疫情結束和地產暴雷，建築行業已經慢慢成為了毫無希望的天坑專業，強如同濟清華的建築學都需要調劑才有生源，畢業生更是能逃的都逃完了，對於大部分應屆生來說入職設計院絕對算得上最壞也最無奈的幾個選擇之一。
“這個嘛……”李曉曉在後座抿了抿嘴，雖然在蘇墨這實習的日子很開心，上班玩玩原神聊聊八卦就過去了，但是以她的身份地位和家庭，是絕對不能接受她在設計院當個小建築師的，但是直接說出來李曉曉也怕傷了幾個同事的感情。
“我感覺蘇工挺好的，不加班也教東西，沒有什麼領導架子”
“蘇工私底下也和我說她挺喜歡你的，做設計很有風格”
“哈哈哈……”
“你們到時候回學校後是不是輔導員要讓你們籤三方了”
“要的”
“蘇工說你如果願意來我們公司她可以直接給你免試錄取，畢竟你在公司呆那麼久也看到了，其他組加班也挺嚴重的，很多時候別說雙休，單休都沒有，在蘇工這可能就是投標的那幾天通宵一下，其他時間都比較自由，呆了三年其實公司待遇也還行……”
“那你工資有漲過嗎？”李曉曉好奇的打斷道。
“沒……往好了想說不定你入職工資比我還高呢，呵呵呵……”
林牧乾笑了兩聲，也沒法再給設計院說半句好話了，氣氛就這麼尷尬的僵在那，倆人在月光下沉默了一會，李曉曉哼起了歌，好像是藍蓮花，但是又好像詞不太對，聽的林牧一臉黑線。
李曉曉：“哈基米莫南北綠豆?，阿西哈呀壓庫?奶龍，瓦下馬幾力曼?波?，哈基米南北綠豆?~……”
林牧：“？”
李曉曉：“藍蓮花啊，你沒聽過嗎？”
林牧：“沒聽過這個版本的……”
李曉曉：“那你可有福了，快來和我一起唱！”
林牧：“我不唱，好丟人”
李曉曉：“靠，裝什麼裝，這裡壓根沒人”
李曉曉：“你懂不懂什麼叫做真正的音樂，true music，快，你唱原曲我來翻譯”
林牧：“什麼歌都能翻嗎？”
李曉曉：“廢話，快唱！”
林牧：“天天?都需要你愛?，我的心思由你猜?，I LOVE YOU? 我就是要你?讓我每天都?精彩?~”
李曉曉：“哈哈呀?哈基米哦?，哈基米南北路多?，阿西噶?哈壓庫奶龍?達布耶噠噠?曼波?~”
林牧：“不是，哥們！”
李曉曉：“對的，兄弟對的”
李曉曉：“快快快現在該我唱原曲了！”
李曉曉：“天空是蔚藍色?，窗外有千紙鶴?~”
林牧：“天空有哈基米？”
李曉曉：“靠你這個五音不全的笨蛋！換我來唱！”
……
明月照海堤，微弱的路燈下填滿了少男少女的歌聲，雖然嘴上罵林牧五音不全，實際上她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但正好因為兩個人在歌喉上是旗鼓相當的對手，反倒在哈基米音樂這一大師板塊戰的格外酣暢淋漓。
不同於和其他女生相處那麼有目的性，正是因為對李曉曉沒想法，林牧在她面前反而格外的放鬆，說點俏皮話，搞搞怪，都未必追的上少女本身跳躍的思維。
性慾是人類的天性，但玩樂也是，至少在這個短暫的瞬間，林牧不用去思考上床，思考性，思考愛，思考取捨，過去的一個多月對他來說太累了，周旋在不同女人和勢力中間，幾乎不得一天的空閒，腦袋中無窮無盡的性慾驅使著他不停的去佔有更多東西，去保護更多東西。
而至少這一刻他不用思考如何防止自己被奪舍，不用思考曾柔柔和成晨之間無法調和的矛盾該怎麼解決，不用思考如何面對江洋集團背後的龐然大物。
有些時候很多事情其實本身就是無解的，無時無刻的焦慮無疑是在內耗自己。
音樂，確實是人類文明中最美好的事物之一，至少林牧現在已經完全沉醉在自己的藝術裡不知天地為何物了，剛剛唱的那句李曉曉沒有接茬，他都直接自顧自的唱下去了。
林牧：“親愛的?，愛上你?，從那天起~甜蜜的很輕易?；親愛的?，別任性?，你的眼睛?，在說我願意?~”
林牧：“親愛的?，哈基米?，從那天起~哈氣的很輕易?；親愛的?，哈壓庫?，你的奶龍?，在說要曼波?~”
林牧：“不是，你怎麼不唱了啊？詞窮了？”
他不滿的用胳膊肘捅了捅身後的少女，卻感到那溫暖的軀體異常的僵硬，好像是身體緊繃著，小手牢牢的抓著林牧的腰，像是在害怕著什麼東西似的。
“林工……你看……是不是那輛車”
身後少女的聲音發顫透著說不出的恐懼，幾乎是害怕到將整個身體貼到了林牧背後。
“哪輛車？”
林牧不懂李曉曉突然間在搞什麼，夜色太暗，後視鏡裡什麼都看不清，林牧艱難的扭過頭，一瞬間血液都凝固住了。
一輛黑色的賓士轎車緩緩行駛在夜色裡尾隨在二人身後，黑暗籠罩著他漆黑的外殼，像是頭夜色裡的野獸，大晚上不開車燈，如果不是李曉曉刻意提醒林牧甚至回頭都無法注意到。
林牧嚥了口口水，試探性的將車子往左偏幾米，身後的黑車便也往左偏幾米，瞄準一般中線始終對齊著小電驢。
還不及林牧思考，一時間海風吹散樹影，澄澈的月光星星點點的灑在公路上，映出了黑車的輪廓，擋風玻璃後坐著一個帶著口罩和帽子看不出年齡的男人，那雙眸子毫無感情，卻又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就在兩人視線交匯的瞬間，黑車遠光燈亮起，引擎轟鳴，黑色的巨獸霎時間在黑暗中狂奔起來。
林牧瞳孔急劇收縮，巨大的恐懼攥住了他的心臟，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電瓶車方向死命往右打，但是始終逃脫不了遠光燈的籠罩，黑暗中的巨獸咬死了所有他能躲避的空間，幾秒的時間黑色的賓士車帶著死亡的轟鳴聲已經近在咫尺，這次他卻沒有上次的幸運，避開無可避的林牧大腦一片空白，唯一的念頭像警報一樣尖嘯——
它是衝我來的！它是來殺我的！
[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