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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2-11
說出來，哪怕只是一
句帶著玩笑的試探。
「張老師，你這樣我會當真的啦。」
「不要太在意真真假假，從心就行。」
是啊，從心而行，何必被那些條條框框束縛？之前因為她已婚的訊息而糾結
猶豫，可面對這份忍不住的心動，那些理智的剋制都顯得那麼蒼白。
就像我之前一直信奉的「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既然喜歡，既然心動，不
如珍惜當下的每一刻，享受這份曖昧的甜蜜，至於未來會怎樣，何必想那麼多？
從這一刻起，我不再會刻意壓抑自己的心意，要順著心的方向，勇敢地走下
去。
隔天又是一個週末，我依舊在奕森的公司發呆，目光不自覺地落在與陳紫嫣
的聊天框上，忽然想起之前聊天時，我們曾隨口提過「有機會再約一次晚餐」，
心裡瞬間湧起一個念頭：不如就今天吧。
我指尖飛快地在螢幕上敲擊：「晚上過來吃飯嗎？」
「是張老師下廚不。」
「是呀。我、奕森、還有倆學生。倆學生的作用是打下手和收拾。」這次沒
有叫上徐德興，主要是因為徐德興沒法吃辣，而我們之前約定的是做香辣蝦。
「哈哈哈哈，有機會吃到張老師做的菜，當然是要去啦。」
下午，我正準備去超市買菜，他抬頭瞥了我一眼，賤兮兮地說：「你讓陳紫
嫣跟你一起去超市啊，正好讓她選點自己愛吃的，順便逛逛街。」
我當然明白奕森的意思：一起逛超市是件很曖昧的事，推著購物車在貨架間
穿梭，一起挑選食材，偶爾討論一下菜的做法，很容易拉近兩個人的距離。
他是想讓我和陳紫嫣的關係能再進一步。
「不用了，我自己去買還快一點。而且晚上要準備香辣蝦，處理食材、炒料
都得花時間，時間挺長的，等我差不多做完了再讓她過來就好，省得讓她等太久。」
我不想讓她跟著我一起忙碌。
香辣蝦對我來說，簡直是信手拈來的一道菜。從處理蝦線、開背，到調配香
辣醬料，每一步都熟練得不能再熟練。等我把菜準備出鍋的時候，陳紫嫣和奕森
就到了。
吃到一半，陳紫嫣突然看向我，語調較高地說：「張老師，奕森他摸我大腿！」
我轉頭看向奕森，等著他的解釋。
奕森趕緊反駁：「誒，你可別冤枉我！是有螞蟻在你大腿上爬，我幫你趕走
而已，哪有摸你大腿！」他說著，還指了指陳紫嫣的褲腿，像是在證明自己的清
白。
我看著他倆像小朋友一樣互相反駁，忍不住笑了。
我太瞭解奕森了，他不是那種色蟲上腦的人，只是有時候太過習慣性地沒有
邊界感，覺得大家都是朋友，一些小動作沒什麼大不了的。
其實說起來，我也沒法吐槽他，因為我有時候也會這樣。
和熟悉的朋友相處時，偶爾會拍一下對方的肩膀，或者調侃幾句親密的話，
沒太在意邊界感這件事。
反倒是陳紫嫣這樣一有事就立即跟我說的反應，讓我覺得格外有趣。
她明明可以自己跟奕森反駁，卻偏偏要先告訴我，像是在找我撐腰一樣，那
種帶著點小依賴的模樣，真的好可愛。
晚餐就在這樣輕鬆愉悅的氛圍下結束了，我讓兩個學生去收拾餐桌和廚房，
自己則在外面休息。這時候徐德興也來了。
晚上，我們約在常去的那家奶茶店，玻璃門上掛著的風鈴隨著推門的動作輕
輕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一邊拖動進度條剪影片，一邊和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奕森和徐德興
在旁邊絮絮叨叨地講著今天遇到的趣事，陳紫嫣偶爾會湊過來看一眼螢幕。
每當看到影片裡我和陳紫嫣混雙的畫面，心裡就忍不住泛起一陣暖意，嘴角
也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想起之前因為「已婚」訊息而糾結的時間，再看看現在坦然面對心意的自己，
忽然覺得那些猶豫都變得不再重要。
喜歡就是喜歡，沒必要刻意壓抑，不如順著心的方向，享受當下的每一刻。
我剪了兩個影片，剪自己要發的那個影片時，我特意選了《戀愛迴圈》當Bg
M.這首歌是我很喜歡的小甜歌，輕快的旋律總能讓人心情變好，可又怕用原版太
明顯，會讓別人看出我的心思，糾結了半天，最終選了抽象版本的——旋律沒變，
卻多了幾分俏皮的顆粒感，既保留了歌曲的甜意，又不會顯得太過直白。畢竟發
在網上的，考慮到陳紫嫣的身份，以免被同城的人刷到了。
剪給陳紫嫣的那個影片時，我格外用心。不再執著於畫面的酷炫，而是把更
多鏡頭放在了我們之間的默契瞬間，我選了一首舒緩的純音樂當BGM ，當然最後
也是加入了一點抽象元素。
看著剪輯好的影片。我微微一笑，不再糾結過去的猶豫，不再擔心未來的未
知，只想把此刻的甜蜜與默契，好好珍藏起來。
奶茶店分別後，我和陳紫嫣的日常聊天依舊沒斷過，甚至比以前更頻繁。我
們不再像以前那樣刻意掩飾心意，反而會坦然地訴說對彼此的思念與好感。
有天下午，我們依舊在聊關於小說的話題，她發來一句：「有次我花了一個
星期的時間想寫個小說來著，眼睛差點搞瞎了，哈哈哈」。
看到這句話時，我心裡滿是意外——沒想到她不僅喜歡看小說，還曾經動筆
寫過，這一點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料。
我回憶起我的高中時期，我高中的時候也想成為一個小說家，寫過一些短篇，
還試著給雜誌社投稿，結果都石沉大海，連個迴音都沒有。那些躲在房間裡寫小
說的日子，那些熬夜修改情節、反覆打磨文字的時光，雖然最後沒有結果，卻成
了青春裡很珍貴的回憶。
一年前我也寫過大約半年的小說，發在網上，可惜反響平平，沒什麼人看，
後來就斷更了。
她之前說過喜歡看推理小說和動漫，還愛打網球，現在又多了「寫過小說」
這一點——這些愛好幾乎和我一模一樣！我盯著螢幕，心裡的興奮像潮水一
樣湧上來。
聊著聊著，也得知陳紫嫣的睡眠質量特別差，每天晚上都要翻來覆去很久才
能睡著，有時候還會半夜醒過來。我突然想起宿舍還有治療睡眠的藥，效果還不
錯，我說順路拿過去給她。
其實我說「順路」是假的，但我實在太想見她了，哪怕只是短暫地見一面，
聊幾句話，也覺得很開心。
第四章
6 月的中下旬，惠縣的天氣透著股反常的溫柔。往年這個時候，午後的太陽
早已像團火球，走在路上都能感受到熱氣從腳底往上竄，可今年卻不一樣——接
連一週的陰雨，把空氣裡的燥熱都洗得乾乾淨淨，哪怕雨停了，風裡也帶著絲絲
涼意，穿件薄外套都不嫌多餘。
我站在窗邊，看著窗戶玻璃上未乾的雨痕，心裡卻不像這天氣般平靜。
自從上次陳紫嫣在聊天裡說「要是假的，今晚我就牽張老師的手了」，我的
心就像被投入了一顆石子，從此再也沒能平靜下來。
尤其是這幾天，我們幾乎每天都在抖音和微信上互述相思。那些直白又滾燙
的思念，像藤蔓一樣纏繞著心尖，讓我迫不及待地想再次和她單獨約會，想把屏
幕裡的溫柔，變成現實裡的觸碰。
可顧慮始終橫在心裡——她已婚的身份，像一道若有若無的線，牽著我們的
距離。平時一起打球、聚餐時，我們再怎麼曖昧，也只能維持著「普通朋友」的
模樣，不敢有半分越界的舉動。
每次看著她笑起來的樣子，想伸手揉揉她的頭髮，指尖都要在半空中停頓許
久，最後還是硬生生收回，假裝去整理自己的衣袖。
這種剋制，像鈍刀子割肉，明明心動到極致，卻只能小心翼翼地保持著距離。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琢磨著去哪裡約會。
惠縣就這麼大，最近著實沒有適合約會看的電影，我常去的咖啡館又不適合
失眠患者陳紫嫣，之前去過的寺廟、糖水店，似乎都少了點能讓關係再進一步的
氛圍。
我看著天花板，突然想起這個小縣城的特色——溫泉。既有私密的湯池，又
能借著「促進睡眠」的由頭，名正言順地靠近。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我立刻來了精神，抓起手機就打開了抖音與陳紫嫣的聊
天介面。
指尖在螢幕上敲下一行字：「等改天天氣好了一起去泡溫泉吧，又能促進睡
眠，又能見到你～」後面特意加了個波浪號，想讓語氣輕鬆些，掩飾心裡的緊張。
沒過幾秒，陳紫嫣的訊息跳了出來：「是大家一起還是我和你。」
看到這句話，我乾脆利落地回覆：「就我和你。」這是我第一次如此直白地
提出單獨的私密約會，哪怕隔著螢幕，都能感受到空氣裡的張力。
「感覺一起泡溫泉好曖昧呀。」
我看著這行字，嘴角忍不住上揚，手指飛快地敲擊：「我也很好奇一起去泡
溫泉我們會是什麼樣的反應。」這句話像在試探，又像在慫恿，把心裡那份按捺
不住的衝動，悄悄袒露在她面前。
話已至此，心裡的渴望再也壓不住了，我幾乎是憑著本能，立刻跟上一條消
息：「希望明天是個好天氣。」我向來不喜歡拖延，但通常我會收斂自己的衝動，
這會顯得沒有魅力。
而此刻卻如此急切，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意外。
「明天？應該不是說泡溫泉吧。」
我能感受到她的猶豫，趕緊回覆：「明天再看咯。」
同時心裡卻在瘋狂祈禱——祈禱明天能放晴，祈禱她能點頭，祈禱我們能借
著這溫泉的暖意，打破那層若有若無的隔閡。
第二天白天，我和陳紫嫣的聊天依舊像往常一樣輕鬆——她分享著她做的菜，
我吐槽著學校裡學生，字裡行間滿是日常的煙火氣。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心裡早就被期待填滿，手機螢幕上的天氣預報被我點開
了一遍又一遍。每一次天氣變化都牽動著我的神經，生怕一場突如其來的雨打亂
這場醞釀已久的約會。
在晚上7 點的時候，天空雖然還是灰濛濛的，但沒有了雨滴的痕跡，晚風帶
著雨後的溼潤徐徐吹來，拂過臉頰時滿是清爽的涼意。
我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揚：這不就是天選之時嗎？溫度剛好，沒有雨，連風都
在幫我。
我幾乎是立刻抓起手機，點開與陳紫嫣的聊天框：「說走就走，我們去泡溫
泉吧，這天氣正好」
傳送之後，我握著手機來回踱步，心臟跳得比平時快了好幾拍，既怕她臨時
變卦，又盼著她能快點同意。
沒想到，陳紫嫣這次沒有了昨天的猶豫，秒回了一句：「好，哈哈哈。但是
沒那麼快。」
看到「好」這個字時，我感覺心裡像是炸開了一朵小煙花，趕緊回覆：「可
以呀，我看看哪裡的溫泉比較好。」
等到她準備好，已經是8 點半的時候，她像上次一樣，開著車到我學校門口。
車窗降下，露出一張帶著淺笑的臉。我快步走過去，拉開車門坐上副駕，目
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今晚的陳紫嫣也非常漂亮呢。
我的手悄悄捏緊，心裡湧起一股想牽住她的衝動，可理智又悄悄提醒我：還
不是時候，再等等。
溫泉距離學校不算遠，車子平穩地行駛在夜晚的街道上，不到10分鐘就看到
了溫泉酒店的招牌。
路上我沒話找話，扯著各種無關緊要的話題。其實是想掩飾心裡那股按捺不
住的迫切，怕自己太過直白的期待會讓她覺得沒有魅力。
陳紫嫣安靜地聽著，偶爾會應和幾句，手指輕輕搭在方向盤上。
我知道她是個宅女，平時很少出門，社交圈子相對較小，但是考慮到她的身
份，為了避免在公共場合被認識的人看到，從下車到走進溫泉酒店大門，我都刻
意跟她保持著半步的距離，既不顯得疏遠，也不會過於親密。
直到我們推開溫泉酒店的玻璃門，身後的門「咔嗒」一聲合上，將外面的世
界與這裡隔絕開來，我才徹底鬆了口氣。
這家溫泉酒店距離她的家不算特別遠，但位置比較偏，不在她家人平時活動
的範圍內，不用擔心會遇到熟人。
我側過頭看向陳紫嫣，正準備伸出手，想趁著這私密的氛圍牽住她的手，沒
想到她卻先我一步，輕輕抬起手，指尖觸碰到我的手背，然後慢慢扣住了我的手
指。
那一瞬間，我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凝固了，又在下一秒瘋狂地湧向心臟。
該怎麼形容這種感受呢？像是有幾個穿著燈籠褲的小天使，在我的腦袋旁邊
吹著歡悅的號角，又像是有無數顆甜甜的糖在心裡炸開，讓我的心不受控制地雀
躍起來，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
我咧著嘴角，忍不住用力回握了一下她的手，感受著她手心傳來的溫熱觸感，
那溫度透過指尖，一點點傳到心裡，暖得讓人不想鬆開。
我們沒有說話，只是牽著彼此的手，慢慢朝著公共溫泉池的方向走。
第五章
陳紫嫣是第一次來這裡泡溫泉，我牽著她的手走在溫泉區的石板路上時，能
明顯感覺到她的好奇——她時不時會抬頭看看周圍的綠植，又或是盯著池邊的木
質標牌。
我放慢腳步，順著她的目光，搜刮我那貧瘠的知識儲備量，一個個給她介紹
路過的溫泉池。
她就這樣和我漫步在溫泉區裡的小路上，我側過頭看她，路燈的光落在她臉
上，映出淺淺的笑意，我忍不住握緊了她的手。
今晚的天氣依舊帶著雨後的微涼，風穿過溫泉區的竹林，傳來沙沙的聲響。
畢竟不是寒冷的冬天，又是工作日，整個溫泉區顯得相對安靜，偶爾才能看
到其他遊客的身影。
我們選了個沒有其他遊客的溫泉池，溫熱的泉水漫過膝蓋，瞬間驅散了身上
的涼意。
倆人並肩坐在池邊的石階上，水面剛好沒過腰腹，我下意識地往她身邊靠了
靠，她也順勢往我這邊挪了挪，最後乾脆依偎在我身側，頭輕輕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的手重新牽住她的手，十指緊扣，彼此的體溫透過掌心傳遞，誰都沒有說
話，卻覺得格外安心——好像整個世界只剩下這溫熱的泉水、身邊的她，還有耳
邊的風聲。
臨近溫泉停止營業的時候，我們選了一個偏僻的小池子，池邊沒有路燈，只
有遠處遊客中心透過來的微光。
我們慢慢走進池子裡，抬頭就能看到天上的星星。雖然不多，卻格外明亮，
點綴在墨藍色的天幕上，格外好看。
我調整了姿勢，讓她靠得更舒服些，右手依舊緊緊牽著她的右手，左手輕輕
搭在她的肩膀上。
旁邊的圍牆擋住了外面的視線，圍牆外遊客中心的燈光斜斜地照進來，剛好
落在陳紫嫣的臉上。她的髮絲被溫泉的水汽微微打溼，幾縷碎髮貼在臉頰上，顯
得格外柔軟。
我盯著她的臉，圓圓的蘋果肌上帶著淡淡的曬斑，可那斑點不僅沒影響她的
美，反而多了幾分真實的可愛。
她身上那股看似清冷疏離，骨子裡卻藏著俏皮靈動，此刻在朦朧的光影裡，
不斷撞擊著我的心，讓我忍不住想再靠近她一點。
我的左手慢慢移到她的頭上，輕輕撫摸著她柔軟的頭髮，指尖偶爾蹭過她的
耳垂。她像是被癢到了，微微抬頭看我，帶著褐色眼珠的眼睛裡滿是柔情，含情
脈脈地注視著我的眼睛。那眼神太過溫柔，像一汪春水，把我的心都泡軟了。
我們就這樣對視了許久，周圍安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我能感覺到自己
的心跳越來越快，身體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慢慢發酵，再也忍不住，輕輕用力，
把她的頭往我這邊靠攏。她沒有抗拒，反而微微仰起頭，閉上眼睛。
當我的唇碰到她的唇時，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她的嘴唇很潤，很軟，帶著溫泉水的溫熱，還有一絲淡淡的甜味。
我一開始還很溫柔，輕輕啄吻著她的唇，可很快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吻
得越來越深，越來越瘋狂，像是要把這些日子裡所有的心動、猶豫和期待，都融
進這個吻裡。
她也熱烈地回應著我，身體緊緊貼著我，彷彿想把自己揉進我的身體裡。
我們在這個偏僻的溫泉池子裡，雙唇緊緊貼在一起，誰都不捨得分開。
溫熱的泉水、明亮的星星、遠處的燈光，還有身邊的她，一切都像是一場不
真實的夢。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遠處傳來路人隱約的說話聲，我們才猛地回過神，依
依不捨地分開彼此的嘴唇。
分開的瞬間，從我們倆人口中牽出的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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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帶著玩笑的試探。
「張老師，你這樣我會當真的啦。」
「不要太在意真真假假，從心就行。」
是啊，從心而行，何必被那些條條框框束縛？之前因為她已婚的訊息而糾結
猶豫，可面對這份忍不住的心動，那些理智的剋制都顯得那麼蒼白。
就像我之前一直信奉的「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既然喜歡，既然心動，不
如珍惜當下的每一刻，享受這份曖昧的甜蜜，至於未來會怎樣，何必想那麼多？
從這一刻起，我不再會刻意壓抑自己的心意，要順著心的方向，勇敢地走下
去。
隔天又是一個週末，我依舊在奕森的公司發呆，目光不自覺地落在與陳紫嫣
的聊天框上，忽然想起之前聊天時，我們曾隨口提過「有機會再約一次晚餐」，
心裡瞬間湧起一個念頭：不如就今天吧。
我指尖飛快地在螢幕上敲擊：「晚上過來吃飯嗎？」
「是張老師下廚不。」
「是呀。我、奕森、還有倆學生。倆學生的作用是打下手和收拾。」這次沒
有叫上徐德興，主要是因為徐德興沒法吃辣，而我們之前約定的是做香辣蝦。
「哈哈哈哈，有機會吃到張老師做的菜，當然是要去啦。」
下午，我正準備去超市買菜，他抬頭瞥了我一眼，賤兮兮地說：「你讓陳紫
嫣跟你一起去超市啊，正好讓她選點自己愛吃的，順便逛逛街。」
我當然明白奕森的意思：一起逛超市是件很曖昧的事，推著購物車在貨架間
穿梭，一起挑選食材，偶爾討論一下菜的做法，很容易拉近兩個人的距離。
他是想讓我和陳紫嫣的關係能再進一步。
「不用了，我自己去買還快一點。而且晚上要準備香辣蝦，處理食材、炒料
都得花時間，時間挺長的，等我差不多做完了再讓她過來就好，省得讓她等太久。」
我不想讓她跟著我一起忙碌。
香辣蝦對我來說，簡直是信手拈來的一道菜。從處理蝦線、開背，到調配香
辣醬料，每一步都熟練得不能再熟練。等我把菜準備出鍋的時候，陳紫嫣和奕森
就到了。
吃到一半，陳紫嫣突然看向我，語調較高地說：「張老師，奕森他摸我大腿！」
我轉頭看向奕森，等著他的解釋。
奕森趕緊反駁：「誒，你可別冤枉我！是有螞蟻在你大腿上爬，我幫你趕走
而已，哪有摸你大腿！」他說著，還指了指陳紫嫣的褲腿，像是在證明自己的清
白。
我看著他倆像小朋友一樣互相反駁，忍不住笑了。
我太瞭解奕森了，他不是那種色蟲上腦的人，只是有時候太過習慣性地沒有
邊界感，覺得大家都是朋友，一些小動作沒什麼大不了的。
其實說起來，我也沒法吐槽他，因為我有時候也會這樣。
和熟悉的朋友相處時，偶爾會拍一下對方的肩膀，或者調侃幾句親密的話，
沒太在意邊界感這件事。
反倒是陳紫嫣這樣一有事就立即跟我說的反應，讓我覺得格外有趣。
她明明可以自己跟奕森反駁，卻偏偏要先告訴我，像是在找我撐腰一樣，那
種帶著點小依賴的模樣，真的好可愛。
晚餐就在這樣輕鬆愉悅的氛圍下結束了，我讓兩個學生去收拾餐桌和廚房，
自己則在外面休息。這時候徐德興也來了。
晚上，我們約在常去的那家奶茶店，玻璃門上掛著的風鈴隨著推門的動作輕
輕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一邊拖動進度條剪影片，一邊和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奕森和徐德興
在旁邊絮絮叨叨地講著今天遇到的趣事，陳紫嫣偶爾會湊過來看一眼螢幕。
每當看到影片裡我和陳紫嫣混雙的畫面，心裡就忍不住泛起一陣暖意，嘴角
也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想起之前因為「已婚」訊息而糾結的時間，再看看現在坦然面對心意的自己，
忽然覺得那些猶豫都變得不再重要。
喜歡就是喜歡，沒必要刻意壓抑，不如順著心的方向，享受當下的每一刻。
我剪了兩個影片，剪自己要發的那個影片時，我特意選了《戀愛迴圈》當Bg
M.這首歌是我很喜歡的小甜歌，輕快的旋律總能讓人心情變好，可又怕用原版太
明顯，會讓別人看出我的心思，糾結了半天，最終選了抽象版本的——旋律沒變，
卻多了幾分俏皮的顆粒感，既保留了歌曲的甜意，又不會顯得太過直白。畢竟發
在網上的，考慮到陳紫嫣的身份，以免被同城的人刷到了。
剪給陳紫嫣的那個影片時，我格外用心。不再執著於畫面的酷炫，而是把更
多鏡頭放在了我們之間的默契瞬間，我選了一首舒緩的純音樂當BGM ，當然最後
也是加入了一點抽象元素。
看著剪輯好的影片。我微微一笑，不再糾結過去的猶豫，不再擔心未來的未
知，只想把此刻的甜蜜與默契，好好珍藏起來。
奶茶店分別後，我和陳紫嫣的日常聊天依舊沒斷過，甚至比以前更頻繁。我
們不再像以前那樣刻意掩飾心意，反而會坦然地訴說對彼此的思念與好感。
有天下午，我們依舊在聊關於小說的話題，她發來一句：「有次我花了一個
星期的時間想寫個小說來著，眼睛差點搞瞎了，哈哈哈」。
看到這句話時，我心裡滿是意外——沒想到她不僅喜歡看小說，還曾經動筆
寫過，這一點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料。
我回憶起我的高中時期，我高中的時候也想成為一個小說家，寫過一些短篇，
還試著給雜誌社投稿，結果都石沉大海，連個迴音都沒有。那些躲在房間裡寫小
說的日子，那些熬夜修改情節、反覆打磨文字的時光，雖然最後沒有結果，卻成
了青春裡很珍貴的回憶。
一年前我也寫過大約半年的小說，發在網上，可惜反響平平，沒什麼人看，
後來就斷更了。
她之前說過喜歡看推理小說和動漫，還愛打網球，現在又多了「寫過小說」
這一點——這些愛好幾乎和我一模一樣！我盯著螢幕，心裡的興奮像潮水一
樣湧上來。
聊著聊著，也得知陳紫嫣的睡眠質量特別差，每天晚上都要翻來覆去很久才
能睡著，有時候還會半夜醒過來。我突然想起宿舍還有治療睡眠的藥，效果還不
錯，我說順路拿過去給她。
其實我說「順路」是假的，但我實在太想見她了，哪怕只是短暫地見一面，
聊幾句話，也覺得很開心。
第四章
6 月的中下旬，惠縣的天氣透著股反常的溫柔。往年這個時候，午後的太陽
早已像團火球，走在路上都能感受到熱氣從腳底往上竄，可今年卻不一樣——接
連一週的陰雨，把空氣裡的燥熱都洗得乾乾淨淨，哪怕雨停了，風裡也帶著絲絲
涼意，穿件薄外套都不嫌多餘。
我站在窗邊，看著窗戶玻璃上未乾的雨痕，心裡卻不像這天氣般平靜。
自從上次陳紫嫣在聊天裡說「要是假的，今晚我就牽張老師的手了」，我的
心就像被投入了一顆石子，從此再也沒能平靜下來。
尤其是這幾天，我們幾乎每天都在抖音和微信上互述相思。那些直白又滾燙
的思念，像藤蔓一樣纏繞著心尖，讓我迫不及待地想再次和她單獨約會，想把屏
幕裡的溫柔，變成現實裡的觸碰。
可顧慮始終橫在心裡——她已婚的身份，像一道若有若無的線，牽著我們的
距離。平時一起打球、聚餐時，我們再怎麼曖昧，也只能維持著「普通朋友」的
模樣，不敢有半分越界的舉動。
每次看著她笑起來的樣子，想伸手揉揉她的頭髮，指尖都要在半空中停頓許
久，最後還是硬生生收回，假裝去整理自己的衣袖。
這種剋制，像鈍刀子割肉，明明心動到極致，卻只能小心翼翼地保持著距離。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琢磨著去哪裡約會。
惠縣就這麼大，最近著實沒有適合約會看的電影，我常去的咖啡館又不適合
失眠患者陳紫嫣，之前去過的寺廟、糖水店，似乎都少了點能讓關係再進一步的
氛圍。
我看著天花板，突然想起這個小縣城的特色——溫泉。既有私密的湯池，又
能借著「促進睡眠」的由頭，名正言順地靠近。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我立刻來了精神，抓起手機就打開了抖音與陳紫嫣的聊
天介面。
指尖在螢幕上敲下一行字：「等改天天氣好了一起去泡溫泉吧，又能促進睡
眠，又能見到你～」後面特意加了個波浪號，想讓語氣輕鬆些，掩飾心裡的緊張。
沒過幾秒，陳紫嫣的訊息跳了出來：「是大家一起還是我和你。」
看到這句話，我乾脆利落地回覆：「就我和你。」這是我第一次如此直白地
提出單獨的私密約會，哪怕隔著螢幕，都能感受到空氣裡的張力。
「感覺一起泡溫泉好曖昧呀。」
我看著這行字，嘴角忍不住上揚，手指飛快地敲擊：「我也很好奇一起去泡
溫泉我們會是什麼樣的反應。」這句話像在試探，又像在慫恿，把心裡那份按捺
不住的衝動，悄悄袒露在她面前。
話已至此，心裡的渴望再也壓不住了，我幾乎是憑著本能，立刻跟上一條消
息：「希望明天是個好天氣。」我向來不喜歡拖延，但通常我會收斂自己的衝動，
這會顯得沒有魅力。
而此刻卻如此急切，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意外。
「明天？應該不是說泡溫泉吧。」
我能感受到她的猶豫，趕緊回覆：「明天再看咯。」
同時心裡卻在瘋狂祈禱——祈禱明天能放晴，祈禱她能點頭，祈禱我們能借
著這溫泉的暖意，打破那層若有若無的隔閡。
第二天白天，我和陳紫嫣的聊天依舊像往常一樣輕鬆——她分享著她做的菜，
我吐槽著學校裡學生，字裡行間滿是日常的煙火氣。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心裡早就被期待填滿，手機螢幕上的天氣預報被我點開
了一遍又一遍。每一次天氣變化都牽動著我的神經，生怕一場突如其來的雨打亂
這場醞釀已久的約會。
在晚上7 點的時候，天空雖然還是灰濛濛的，但沒有了雨滴的痕跡，晚風帶
著雨後的溼潤徐徐吹來，拂過臉頰時滿是清爽的涼意。
我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揚：這不就是天選之時嗎？溫度剛好，沒有雨，連風都
在幫我。
我幾乎是立刻抓起手機，點開與陳紫嫣的聊天框：「說走就走，我們去泡溫
泉吧，這天氣正好」
傳送之後，我握著手機來回踱步，心臟跳得比平時快了好幾拍，既怕她臨時
變卦，又盼著她能快點同意。
沒想到，陳紫嫣這次沒有了昨天的猶豫，秒回了一句：「好，哈哈哈。但是
沒那麼快。」
看到「好」這個字時，我感覺心裡像是炸開了一朵小煙花，趕緊回覆：「可
以呀，我看看哪裡的溫泉比較好。」
等到她準備好，已經是8 點半的時候，她像上次一樣，開著車到我學校門口。
車窗降下，露出一張帶著淺笑的臉。我快步走過去，拉開車門坐上副駕，目
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今晚的陳紫嫣也非常漂亮呢。
我的手悄悄捏緊，心裡湧起一股想牽住她的衝動，可理智又悄悄提醒我：還
不是時候，再等等。
溫泉距離學校不算遠，車子平穩地行駛在夜晚的街道上，不到10分鐘就看到
了溫泉酒店的招牌。
路上我沒話找話，扯著各種無關緊要的話題。其實是想掩飾心裡那股按捺不
住的迫切，怕自己太過直白的期待會讓她覺得沒有魅力。
陳紫嫣安靜地聽著，偶爾會應和幾句，手指輕輕搭在方向盤上。
我知道她是個宅女，平時很少出門，社交圈子相對較小，但是考慮到她的身
份，為了避免在公共場合被認識的人看到，從下車到走進溫泉酒店大門，我都刻
意跟她保持著半步的距離，既不顯得疏遠，也不會過於親密。
直到我們推開溫泉酒店的玻璃門，身後的門「咔嗒」一聲合上，將外面的世
界與這裡隔絕開來，我才徹底鬆了口氣。
這家溫泉酒店距離她的家不算特別遠，但位置比較偏，不在她家人平時活動
的範圍內，不用擔心會遇到熟人。
我側過頭看向陳紫嫣，正準備伸出手，想趁著這私密的氛圍牽住她的手，沒
想到她卻先我一步，輕輕抬起手，指尖觸碰到我的手背，然後慢慢扣住了我的手
指。
那一瞬間，我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凝固了，又在下一秒瘋狂地湧向心臟。
該怎麼形容這種感受呢？像是有幾個穿著燈籠褲的小天使，在我的腦袋旁邊
吹著歡悅的號角，又像是有無數顆甜甜的糖在心裡炸開，讓我的心不受控制地雀
躍起來，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
我咧著嘴角，忍不住用力回握了一下她的手，感受著她手心傳來的溫熱觸感，
那溫度透過指尖，一點點傳到心裡，暖得讓人不想鬆開。
我們沒有說話，只是牽著彼此的手，慢慢朝著公共溫泉池的方向走。
第五章
陳紫嫣是第一次來這裡泡溫泉，我牽著她的手走在溫泉區的石板路上時，能
明顯感覺到她的好奇——她時不時會抬頭看看周圍的綠植，又或是盯著池邊的木
質標牌。
我放慢腳步，順著她的目光，搜刮我那貧瘠的知識儲備量，一個個給她介紹
路過的溫泉池。
她就這樣和我漫步在溫泉區裡的小路上，我側過頭看她，路燈的光落在她臉
上，映出淺淺的笑意，我忍不住握緊了她的手。
今晚的天氣依舊帶著雨後的微涼，風穿過溫泉區的竹林，傳來沙沙的聲響。
畢竟不是寒冷的冬天，又是工作日，整個溫泉區顯得相對安靜，偶爾才能看
到其他遊客的身影。
我們選了個沒有其他遊客的溫泉池，溫熱的泉水漫過膝蓋，瞬間驅散了身上
的涼意。
倆人並肩坐在池邊的石階上，水面剛好沒過腰腹，我下意識地往她身邊靠了
靠，她也順勢往我這邊挪了挪，最後乾脆依偎在我身側，頭輕輕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的手重新牽住她的手，十指緊扣，彼此的體溫透過掌心傳遞，誰都沒有說
話，卻覺得格外安心——好像整個世界只剩下這溫熱的泉水、身邊的她，還有耳
邊的風聲。
臨近溫泉停止營業的時候，我們選了一個偏僻的小池子，池邊沒有路燈，只
有遠處遊客中心透過來的微光。
我們慢慢走進池子裡，抬頭就能看到天上的星星。雖然不多，卻格外明亮，
點綴在墨藍色的天幕上，格外好看。
我調整了姿勢，讓她靠得更舒服些，右手依舊緊緊牽著她的右手，左手輕輕
搭在她的肩膀上。
旁邊的圍牆擋住了外面的視線，圍牆外遊客中心的燈光斜斜地照進來，剛好
落在陳紫嫣的臉上。她的髮絲被溫泉的水汽微微打溼，幾縷碎髮貼在臉頰上，顯
得格外柔軟。
我盯著她的臉，圓圓的蘋果肌上帶著淡淡的曬斑，可那斑點不僅沒影響她的
美，反而多了幾分真實的可愛。
她身上那股看似清冷疏離，骨子裡卻藏著俏皮靈動，此刻在朦朧的光影裡，
不斷撞擊著我的心，讓我忍不住想再靠近她一點。
我的左手慢慢移到她的頭上，輕輕撫摸著她柔軟的頭髮，指尖偶爾蹭過她的
耳垂。她像是被癢到了，微微抬頭看我，帶著褐色眼珠的眼睛裡滿是柔情，含情
脈脈地注視著我的眼睛。那眼神太過溫柔，像一汪春水，把我的心都泡軟了。
我們就這樣對視了許久，周圍安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我能感覺到自己
的心跳越來越快，身體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慢慢發酵，再也忍不住，輕輕用力，
把她的頭往我這邊靠攏。她沒有抗拒，反而微微仰起頭，閉上眼睛。
當我的唇碰到她的唇時，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她的嘴唇很潤，很軟，帶著溫泉水的溫熱，還有一絲淡淡的甜味。
我一開始還很溫柔，輕輕啄吻著她的唇，可很快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吻
得越來越深，越來越瘋狂，像是要把這些日子裡所有的心動、猶豫和期待，都融
進這個吻裡。
她也熱烈地回應著我，身體緊緊貼著我，彷彿想把自己揉進我的身體裡。
我們在這個偏僻的溫泉池子裡，雙唇緊緊貼在一起，誰都不捨得分開。
溫熱的泉水、明亮的星星、遠處的燈光，還有身邊的她，一切都像是一場不
真實的夢。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遠處傳來路人隱約的說話聲，我們才猛地回過神，依
依不捨地分開彼此的嘴唇。
分開的瞬間，從我們倆人口中牽出的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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