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月園】(番外篇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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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2-14

躁,走在車水馬龍的街邊,她忽然覺得這個城市竟是如此令人失望,幾十年過去了,她象個沒頭的蟲,不知疲倦地拱呀拱,卻不知是為什麼。

一陣風掠過,葉桂琴蒼白的頭髮被吹起。她停下來喘了口氣,夕陽映著她臉上的皺紋和疲憊的目光。

“這孩子,真讓人操心!”葉桂琴無奈而痛苦地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走。

整整一天了,葉桂琴坐立不安,班都沒上,一直憂心忡忡地守著電話。她瞭解女兒,雖然任性,但歸根到底是個聽話的孩子,哪怕是當年跟肖石胡搞亂搞,丟了身子,也從未整夜不歸而毫無音迅。

她心裡亂,很想有個人說說話,可惡的是,女兒丟了,丈夫競沒心沒肺地跑去上班了,還說什麼“小肖既然說會把常妹送回來,就肯定會送回來”。一起生活快三十年了,她對丈夫真是無語透頂。她就想不明白,難道女兒只是她一個人的?自己怎麼嫁了個這麼心大的男人,女兒丟了都不在乎!

葉桂琴守了一天電話,也默默抹了一天黯然的眼淚。

二十多年了,自常妹出世,她把對丈夫的失望全部轉化成對女兒的希望,為了這個家,為了女兒,她操碎了心,如今塵滿面,鬢如霜,可換來了什麼?是女兒茫然無助的目光,煢煢影只的身形,曾經充滿希翼的家,如今只是茫茫的守望,一如沒有新絲的蜘網。

葉桂琴常常問自己是不是錯了,是不是後悔,她堅信自己沒錯,但後悔了,真的後悔。不是因為肖石如今功成名就而後悔,是為女兒。如果不是女兒執迷不悟,憑現有條件,找個不次於肖石甚至更好的男人,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可她又不得不承認,小夥子強大的堅韌和自信如今給她太多壓力了,已經不是後悔兩個字所能涵蓋的。至少,她和丈夫一樣確信,肖石會把女兒送回來。她的擔心只是出於對女兒的愛,是作為母親的本能。

直到下午,她接到女兒的電話,讓她五點半到XX酒店二零六包房,什麼事兒沒說。

女兒平安無事,她一塊石頭落了地,但又開始擔心另一個可能。現在很多人都知道,肖石正和兩個女人一起過,這要是常妹昏了頭,也要……天!葉桂琴不敢想了。先別說女兒過得怎麼樣,就連兩夫妻的老臉,都沒處擱了!

葉桂琴憂心忡忡,到了酒店門口;一輛計程車停下,常振邦下車。

“振邦!你怎麼來了?是常妹讓你來的嗎?”葉桂琴急迎了上去。常振邦接過的哥找的錢,默默點了下頭。他也一臉低沉,妻子能想到的事,他焉能想不到。

“常妹跟你說是什麼事了嗎?”

常振邦看了看妻子,慢慢搖了搖頭,兩人一起向前走。葉桂琴急不可耐,又扯住丈夫道:“振邦,你說……常妹會不會又想跟肖石……”

“唉!”常振邦嘆了一口氣,發出了和妻子見面後的第一個聲音。“進去再說吧,進去就知道了!”言罷舉步向前走去。

“啊——!”果然丈夫和自己所料一致,葉桂琴沮喪透頂,忙又追到丈夫身邊。“振邦,這可不行,這回你可不能再順著孩子了!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別人怎麼看哪?”

“先別說了,進去看看情況吧。”常振邦無力地安慰著妻子。

“真的不行啊,振邦!”葉桂琴心急如焚,又抓住丈夫雙臂。“我早就聽說了,那兩個女的都是什麼公司的總,咱常妹脾氣不好,又一天傻乎乎的,什麼都不懂,還跟人分過手,現在回去,那還不得讓人給欺負死!你可千萬……”

“桂琴!你冷靜點兒。”常振邦被攪得心煩意亂,耐住性子道,“現在不是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嗎?你瞎急個啥!我們先進去,摸摸情況,到時候同不同意還不是你說了算!”

葉桂琴沒再說話,只是望著丈夫,眼裡是深深的焦急和憂慮。

“好了,走吧。”常振邦拉了妻子一把,葉桂琴深深一嘆,隨丈夫進門了。

常振邦很清楚,肯定就是那麼回事兒,他早有預感,覺得兩人不太可能真分開,早晚還得扯到一起去。從分手前的那盤棋,到女兒以身做賭,再到現在常妹痴念不斷,這預感愈來愈沉。下午接到電話,他心裡當時明鏡地了。好在他比妻子看得開,不是因為眼下的局面,而是他明白,很多事情並非人力所能開解,姻緣尤是如此,若一切都已註定,繼續糾糾扯扯,只會徒增煩惱,最後悲劇收場。

如何面對女兒的選擇?他說不好,但至少,他不想選擇一個悲劇。

二零六包房的門正開著,兩夫妻惴惴不安地站在門前。

“哈哈哈!兩位一定是常科長和葉老師吧,快快有請!”一人長笑迎出。

凌大寬快步而出,熱情而大方地迎到門前,後面跟著一臉尷尬的秦大局長。

老兩口對望了一眼,常振邦點了下頭,上前和老凌老秦握手。夫妻二人拘謹地進房,葉桂琴急向左右探看,女兒不在,肖石也不在,秦劍鋒苦著臉看了她一眼。她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果然如此,一切都證實了,肯定是兩個小的躲了起來,找了兩個老的當說客,儘管她還不認識那個大嗓門。

四人坐定,凌大寬細細端祥了老常一番,試探著問道:“常科長,我們似乎見過面吧?”

“凌總裁好記性,李局長兒子結婚的時候見過一面。”李局長是市民政局一把,兩人都參加過婚禮。老凌未必記得老常,但老常一定會記得老凌,這是地位的差異造成的。

“哦,我說的嗎!”凌大寬恍然大悟,拍了拍腦門道,“你看我這記性!這好啊,說明我們老哥倆還是有緣的嘛!你說呢,秦局長?”老凌親熱地向老常湊了湊大黑頭,又趁機對秦劍鋒道了一句。

秦大局長面色極不自然,抽著煙點了個頭。

凌大寬親自給兩夫妻倒了茶,又給老常上了煙。葉桂琴看了老凌一眼,終於開口了,不過不是對老凌,是對老秦:“秦局長找我們夫妻什麼事?我女兒在什麼地方?”

“葉老師先彆著急,他們馬上就到。”老秦沒說話,話是凌大寬說的,“在他們到之前,我和秦局長有幾句話想先跟二位嘮一嘮。”

兩夫妻再度對視,常振邦給了一個妻子安慰的眼神,葉桂琴沒再說話,把目光投向老凌。

凌大寬正襟危坐,清了清嗓道:“實不相瞞,秦局長和我,都是受令媛和……和我女婿肖石的委託坐在這裡的,目的……咳,目的是為了促成一樁好事!”這叫他媽什麼事兒!老凌開場白說的這個彆扭。

“好事兒!我女兒和您女婿之間能有什麼好事兒?”葉桂琴寒著臉,冷冷道,“對不起,我只想知道我女兒在哪兒,然後領他回家,什麼好事兒也不感興趣。”

凌大寬一陣尷尬,左右望了望,直言道:“葉老師,我們要說什麼,想你也應該明白了,你的心情我理解,說句實在話,結婚證只能領一份,照你這意思,我凌大寬的女兒不也是不清不白地?現在連娃都快生了!難道這些真的這麼重要嗎?好和壞真的是我們能定性的?”點了一支菸,老凌緩了緩語氣:“我總覺著,這是年輕人自己的事兒,只要他們自個樂意,活著舒坦,咱們當長輩的,該寬容還是應該寬容一些。”

“寬容!寬容就能讓我的女兒做小嗎?”葉老師臉都青了,嘴唇直抖,“對不起,我們是正經人家,這沒什麼好寬容的!”

“這……”凌大寬這個洩氣,敢情自己說了一堆,這老孃們一個字沒聽進去,無奈之下,只得向秦局長遞了個眼神。

秦劍鋒咳了一聲,硬著頭皮開口了:“葉老師……”

“秦局長,難道你也要勸我們?”老秦剛開口就被老葉打斷了。“就算你對常妹好,也管得太多了吧!”

“桂琴,你冷靜點!先聽秦局長把話說完。”妻子太激動了,老常在一旁開勸。

“有什麼可說的!”葉桂琴怒不可遏,呼地站了起來。“一個堂堂的公安局長,共產黨員,就是幹這種事兒的嗎!”

老常和老秦雙雙尷尬,面面相覷。老凌聽不過了,騰地也站了起來,手一指道:“我說你這個當媽的,怎麼這麼不講道理!還文化人呢!先不說這事成不成,孩子們做出這個決定容易嗎?那得下多大決心?那是自己女兒呀!你當媽的怎麼聽兩句話的耐心都沒有!”

葉桂琴一愣,當下就想說什麼,常振邦忙扯了妻子一把:“桂琴,桂琴,你先消消火,我覺得老凌總裁說得對,咱們今天能坐在這裡,就是為了孩子,既然這樣,咱們先聽聽,還是那句話,最後同不同意還不是你說了算,是不是?”

葉桂琴火氣稍緩,恨恨瞪了丈夫一眼坐下了。

“什麼心態!”凌大寬罵了一句,憤憤然坐下了。葉桂琴一聽,又跳了起來:“我心態怎麼了?那是我的女兒!我生的!我……”

“桂琴,桂琴!情緒要穩定!凌總裁,你也別激動了!咱們大家都先冷靜下來!”常振邦忙站了起來,張著兩手,左右安撫著。秦劍鋒看了半天,也想勸兩句,可他口拙,說話怕還不如不說,再說也沒機會。

“振邦!常妹也是你的女兒呀!你看看你,你看看,你現在都幹些什麼呢?”葉桂琴剛坐下,就又向恨鐵不成鋼地向丈夫開炮。

“桂琴!”常振邦頭疼不已,苦口婆心道,“我和你一樣關心常妹,可咱們來都來了,聽兩句能怎麼的!既然聽了,就把心態放平些,何苦爭得面紅耳赤!我們都一把年紀了,常妹也不小了,和小肖的事也糾纏這麼久了,你這個當媽的,也一直跟著操心上火,現在既然有機會坐到一起,大家一起商量一下,能商量一個解決辦法最好,再不濟咱們回家,就當沒來過,該過日子還過日子,這有什麼不對的,你說是不是?”

葉桂琴看了看丈夫,嘆了口氣沒再說話。夫妻兩個快三十年了,葉桂琴固然降服了常振邦,可在某種意義上,又怎麼能說不是老常降服了妻子呢?夫妻之間本就是一個互補。

局面終於穩定了,一直沒動靜的老秦終於起身,為眾人續了續茶水。

常振邦擦著額上的汗,心裡一個勁的鬱悶,常妹是他的親生女兒,可無論是凌大寬還是秦劍鋒,開口都是葉老師,把他這個當爸的完全無視,到頭來還要當和事佬,真他媽失敗!

四人重新坐定,秦劍鋒終於有機會放開說兩句了。“葉老師,我一直把常妹當自己的親生女兒,這你們都清楚,常妹和肖石的事兒,當初也是我牽的頭,現在落到這個結果,說心裡話,我也不願意。象葉老師說的,我大小還是公安局長,嚴格說,這已經是重婚罪了。可又不得不承認,這可能是目前最好的結果,而且……不瞞你們,其實我也早就想過。”

“你早想過?”常家老倆口相對一視,吃驚地望向他。

秦劍鋒緩緩點頭,面無表情地道:“幾個月前發生過一個事兒,你們兩位可能還不知道。嗯,這個事兒算是跟肖石有點兒關係吧,就是……常妹曾被綁架過。”

“什麼?綁架!”夫妻兩個突地坐了起來,目瞪口呆。

“二位別急,常妹沒事兒!”秦劍鋒忙安撫了一句,又解釋道,“就是有驚無險,一兩個小時,肖石就把人弄回來了。”

常妹現在還好好的,就是老秦不說,老倆口也知道女兒沒出什麼意外,可他們就是一對普通父母,愛女被人綁架,這是多大事兒?兩人倒抽一口涼氣,仍免不了憂急交加。

秦劍鋒抽著煙,繼續道:“提這個事兒不是想說肖石怎麼樣,但我當時真頭疼了。我是他倆介紹人,肯定不希望他倆不好,可分了就分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不管有心還是無意,倆人還老往一塊折騰,常妹又一門心思地認準了肖石,當時我就腦袋裡就冒出一個念頭,與其這樣,不如干脆整一塊算了,省得他倆鬧心,一堆人跟著操心。至於……”

“對了,秦局長,昨天、昨天是怎麼回事兒?常妹到底怎麼了?現在在哪兒?”老秦提到綁架,葉桂琴忽然意識到這個問題。老常也慎重了起來,一臉緊張地望了過去。

“昨天怎麼了?”老蕭把常妹弄走,肖石沒跟他說,秦劍鋒還矇在鼓裡。

“她一宿沒回家,到現在影都沒有呢!”葉桂琴急得不行了,忘了女兒給她打過電話。

“是嗎?我不知道哇!”秦劍鋒滿頭霧水,向老凌望了過去。

凌大寬正了正身體,看了看眾人道:“各位稍安勿躁,這個事兒我知道一些。”

眾人刷一下,把眼光投了過去,常氏夫婦更急了!

大活人丟了一整天,常家肯定會問,但事情關係到蕭遠山,說還是不說,什麼情況下說,怎麼說,肖石不能不考慮周到。如果非說不可,必須保護蕭遠山。因此,他跟老凌打電話時,還是簡單交待了兩句。

老凌看了秦劍鋒一眼,不緊不慢地道:“其實也沒什麼,昨天有人請令媛去談了點事兒,說是跟小肖的身世有些關係。”

“肖石的身世?什麼人哪?怎麼找我女兒?”兩夫妻齊齊一驚,葉桂琴問了一連串問號。

“呵呵,二位別急。小肖是孤兒,總也有身世。至於那個人,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聽說已經離開了,以後也不會再出現,小肖還跟原來一樣。”說著話,老凌又向老秦瞥了一眼。

秦劍鋒暗暗哼了一下,沒吭聲,但大致已猜到怎麼回事兒了。

常家父母滿頭霧水,凌大寬呵呵笑道:“葉老師,你要是真感興趣,不如……就順了兩個年輕人的心意,你是當媽的,到時候他們自然會跟你說清楚。”

“我有什麼可感興趣的!”葉桂琴斜了一眼,又扯住丈夫道,“振邦,你看,我說什麼來著,孤兒都性格古怪,又來歷不明,我沒說錯吧,根本就不能找!”

“桂琴……”

“哈哈哈!葉老師多慮了。”老凌一陣大笑,“葉老師,你還當老師呢,看問題總得兩方面看吧?來歷不明又怎麼樣?它也有好處哇!具我所知,你們跟我凌大寬一樣,都只有一個女兒,現在小肖是孤兒,也不在乎自己身世,將來你女兒生了娃,續你們老常家香火不就完了,這好事兒你上哪找去呀!”

“這算什麼!”葉桂琴不屑一顧。

老凌搖了搖頭,又道:“葉老師,我跟你明說吧,這是兩個年輕人最後的機會了。剛剛秦局長說了,不管有心還是無意,兩人老往一塊折騰,現在我告訴你,以後不會了,一切都結束了!知道我們為什麼會坐在這兒嗎?是兩個年輕人自己意識到了,再不往一起湊,就真的要斷了,徹底地斷了!這最後的時候,他們把我們兩個老的找來勸你們,為他們說話,這是為什麼?你想過嗎?還不是因為他們捨不得,分不開,又怕你這個當媽的不讓!他們心裡犯難,患得患失,費這麼大周折把你們找來,就是因為他們在乎你,已經把你當媽了!”

凌大寬長嘆了一聲,感慨道:“葉老師,孩子們也不容易呀!倆人心裡都念著,又何苦讓他們分開,給他們一個機會吧!”

老凌說得夠實在,葉桂琴臉色變了數變,最終還是沉了下來:“對不起,你就是說出龍叫來,我也不能同意。現在都什麼社會了,除了感情還有道德呢!一個男人三個女人,別人會怎麼看?我們是正經人家,丟不起這個人!”

葉桂琴張嘴閉嘴正經人家,老凌火了,又拍案而起:“我說你們文化人怎麼這麼迂腐!書都讀哪去了?孩子一輩子幸福還比不上自己一張臉嗎?要說丟人,我凌大寬不敢說是什麼超級富豪,也算富甲一方吧!整個S市,上至市長,下到民工,哪個不認識我,哪個不知道我?我都沒怎麼著,你們倒斤斤計較起來了!說句難聽的,你們這叫庸俗、叫市儈、叫自私!”

葉桂琴一時沒說話,臉上有些發熱;常振邦更鬱悶了,勸解的時候被無視,罵人的時候倒被圈進去了。

“算了,我不說什麼了,反正孩子是你們的,你們自個拿主意吧。”凌大寬嘆了一口氣,坐下抓起了茶杯。他都沒幾年活頭了,說了這麼多,也算對得起女婿了。

包房內陷入平靜,沒有人再說話,都盯著葉桂琴,特級教師表情依舊。

“媽。”門開了,女兒弱弱地聲音傳來。

“常妹!”葉桂琴騰地轉身站起。

門口站著一堆人,當然包括另兩個女人。

常妹看了看愛人,走到母親面前,哀求道:“媽,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

“常妹!”葉桂琴瞥了瞥兩女,臉一拉道,“你不用說了!媽不會同意!”

“媽!”常妹哭了。

“走,跟媽回家!”葉桂琴狠狠心,扯著女兒就走。

“媽——!”常妹一聲悲呼,軟軟地跪在母親膝頭。

“常妹,你……”

“媽,我求你了,我真捨不得肖石,你就答應了吧?”常妹揪著母親衣襟,淚流滿面。

葉桂琴心如刀攪,兩眼一閉,淚水無聲滑落。

肖石好難受,走上前道:“伯母,雖然我現在的狀況……很難以豈齒,但我真的捨不得常妹,求你成全我們?”

葉桂琴緊閉著眼,心內激烈衝擊。

凌月如牽過楊洛的手,兩人雙雙上前:“伯母,我們是肖石的妻子,以往……可能有對不住常妹的地方,但現在我們三個已親如姐妹了,以後只要我們能做到的,肯定不會虧了您女兒,求您成全我們一家吧?”

葉桂琴不為所動,除了默默流淌的淚水。

肖凌看了看幾位兄嫂,輕輕走了過去:“大媽,我叫肖凌,肖石是我哥,我承認以前對常姐有些成見,但從我個人來講,我其實很喜歡常姐,現在,我已經把她當嫂子了,你就答應他們吧?”

葉桂琴閉眼流淚,激烈鬥爭著。

“媽?”常妹輕輕扯著母親衣角,從心底發出一聲呼喚。

葉桂琴意志幾乎瞬間崩潰,咬牙挺住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位母親身上,只有常振邦闔著雙眼,面無表情。

葉桂琴狠狠心,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不可能。”

“媽!”常妹大叫一聲,抱著母親雙腿嚎啕大哭。常振邦終於發出一聲嘆息;秦劍鋒和凌大寬痛苦不堪地別過頭,幾女向肖石投出痛心的目光。

葉桂琴表情似已凝住,甚至沒看愛女流滿淚水的臉。

肖石眼中掠過一抹痛楚,嘴角牽出一絲冷笑。這個結果他並不意外,很久以前就已清楚,他和這個女人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他心疼地撫了撫小女人的頭,長嘆一聲道:“伯母,這樣也好。不過,我還是想再跟你說幾句話。”

常妹止住哭,淚眼迷濛地望向愛人。

葉桂琴仍無動於衷,恍如石人。

肖石淡淡道:“和我一起的方律師,我們一起長大,她也從小沒有母親,和我一樣不懂母愛,但她曾說過一句話。她說,母愛固然偉大,但具體到每個母親身上,不過就是母親的一種心情,母愛可能沒有真假,但不可能沒有對錯,如果錯了,就是對孩子的傷害。”

葉桂琴心內一震,有些不易察覺的變化在發生。

肖石蹲下身體,深深凝望著小女人的臉,動情地道:“常妹,當初我們分手,你要最後做一次愛,我毫不懷疑,你會重新獲得對抗母親的力量,但我還是沒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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