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夢想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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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2-16

  我不由暗自咂舌,女司機就是女司機,不靠譜啊。

  我幹順豐快遞的時候我們站裡有個女快遞員,騎著三輪車,她居然敢漂移過
彎,結果毫不意外,當場側翻了,車裡的貨也散了一地,好在人沒事,貨物也沒
有破損,站裡的同事得知,包括我在內,都對這位大姐佩服不已,三輪車敢快速
過彎,八字不是一般的硬啊。

  不過劉玲的車技還是相當不錯的除了她初開始犯賤的想嚇一嚇我以外,剩下
的路都騎得無比穩當,大概二十多分鐘後,我們就到了碧秀公園。

  碧秀公園是我們縣城都的一處國家公園,除了人工修建的水泥路外,剩下的
區域大多是原始的樹林和荒野,十分適合情侶們談情說愛,而且人少,環境清幽,
絕對是約會的絕佳場所。

  午後的陽光燥熱而刺眼,我們穿的校服又都是長袖,很快我們兩個就都冒起
了一絲細密的汗。

  把車停在路邊鎖好,我和劉玲並排走進碧秀公園。

  「誒,我們上哪玩?」劉玲輕聲說道。

  「往上走走,上面人更少。」我指了指步行道的最遠端,那裡有一棟我們縣
城的標誌性建築物,形狀如同藍寶石一樣,距離我們此時的位置有兩公里遠,這
條步行道是政府修建的,說是專門讓市民健步走,做有氧運動鍛鍊身體的。

  「嗯。」女孩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上一世我人很慫,即使和她走在了一起,也和她離的有些距離,不敢和她走
的太近,而現在我察覺到女孩靠過來以後,我十分自然地就挽住了女孩的手,拉
著她一起向上走。

  劉玲渾身顫了一下,象徵性地掙扎了兩下想要把手抽出來,但被我死死拉住,
便也作罷,一抹紅暈悄悄出現在女孩略有些黑的臉上。

  說是臉黑,但其實她的膚色更像是黃,片暗一點的黃色,更準確地說應該是
小麥色,反正我是很喜歡的,比起她後來濃妝豔抹,臉上脂粉塗的比牆塗還厚,
我還是更喜歡現在這樣清純的她。

  微風拂過,吹起少年少女的衣角,雲朵悠閒自得,斜陽草樹,日頭偏西,氣
溫也在逐漸下降,沒有正午那樣火熱了。

  走到了目的地,那藍色建築物下,人已經幾乎沒有了,再往前便是原始的山
野林子了,我問她還要繼續往前走嗎,她點點頭,說當然繼續,但是現在先歇一
下。

  我們找了一條長凳,我拉著她坐下,她緊挨著我。看著她臉上羞澀的紅暈,
我覺得我應該是探索到了上輩子沒探索到的支線劇情。

  玩galgame 呢是吧?

  不過我此時倒還真是抱著玩galgame 的心態和她搞物件的。

  比起十年後油膩的中年大叔,現在的我還算是奶油小生一枚,顏值還算能打,
能讓這個本來就對我有好感的女孩露出這樣的表情,實在正常不過。

  陽光穿過樹葉,照在她的臉上,竟有些夢幻般的感覺。

  我心中一動,脫口而出:「你知道葉綠體最喜歡什麼嗎?」

  「嗯?什麼?」劉玲愣了一下,下意識地說道。

  「葉綠體是植物光合作用的重要器官,它喜歡光,而你,是我唯一的光~」

  我笑著講出一句土味情話,站起身向著更遠處的林蔭小徑走去。

  「哎呀,好肉麻呀!」女孩剛恢復平靜的臉又一次紅了上來,捂著眼睛嬌滴
滴地說道。運動鞋磕在青石板上,她追了過來,我轉頭看她,羞澀的紅已經染到
了耳朵根。

  「哈哈哈……」我哈哈大笑起來,上輩子滿腦子光想著那點色色的事了,都
沒抓住機會多說幾句土味情話,可不能浪費了老天又給我的機會。

  站在崖邊,俯瞰著下方鬱鬱蔥蔥的灌木叢,我攬著劉玲的腰,女孩不安的扭
動了幾下,發覺掙脫不開,也就放棄了,不過看她的表情,分明是樂在其中的樣
子。女孩子總是這樣,即使心裡很想要,臉上也要表現出矜持的樣子。

  遠方的高速路架橋上車輛呼嘯而過,崖邊的風吹動著我們的衣角,陽光,空
氣,樹林,還有她,一切都是那樣的詩意,我笑了笑,果然,只有完全脫產的學
生才能享受到生活詩意的一面。

  「好涼快啊。」女孩迎著涼風而立,站的筆直,她張開雙臂,盡情享受著黃
昏的晚風。

  「要我給你唱首歌嗎?」我將手搭放在她的肩膀上,摟著她問道。

  「你還會唱歌?唱個聽聽!」女孩眯了眯眼睛,淡淡地道。

  「額咳咳咳,那我要開腔了啊……」

  「滾犢子,裝什麼大明星,就我一個聽眾好吧。」

  「儀式感,儀式感,你懂什麼。」我玩笑道。「我唱了啊。」

            「我吹過你吹過的晚風

             那我們算不算相擁

            可如夢初醒般的兩手空空

                心也空

             我吹過你吹過的晚風

             是否看過同樣風景

            像擾亂時差留在錯位時空

               終是空是空

             我吹過你吹過的晚風

             空氣裡瀰漫著心痛

            可我們最後在這錯位時空

  終成空」

  「什麼歌啊,我怎麼沒聽過?」劉玲愣了愣,疑惑道。

  「《錯位時空》我現編的。」我笑道。這首歌2021年才出來的,你能聽過就
有鬼了。

  「你……現編?」劉玲有點不敢相信。「我怎麼不信呢?」

  「看不起我是不是?」我有些不樂意了。

  「行吧,還挺好聽的。」劉玲看我要有不開心的趨勢,馬上改口道。「不過
為什麼是錯位時空,感覺像是沒有陰差陽錯沒有在一起的樣子?」

  「因為,我們真的是錯位時空。」我看了一眼懷中的女孩,腦子裡浮現出2023
年她發在朋友圈裡的結婚照,不由苦笑一聲,遇語帶雙關的說道。

  「嘰裡咕嚕說什麼呢,莫名其妙。」劉玲則是一臉問號。

  「沒什麼,這不重要。」我尷尬地笑了笑。

  「嗯嗯。」女孩乖巧的點了點頭。

  「要下去看看嗎?」我指了指欄杆外面的野地。

  「沒問題。」女孩點了點頭。「我本來就打算下去呢。」

  「好。」我拉著女孩小心翼翼地邁過柵欄,雖然這種行為看似危險,實則一
點也不安全,不過上一世我們也下去了,也沒什麼事情。上一世的這個時候,我
叫來了一大堆哥們,而她夾在一群男生中間,十分尷尬。我完全沒get 到她想過
二人世界的想法,反而是自作聰明的叫來朋友。

  不過這次我沒有犯這種明顯的低階錯誤,女孩臉上的紅暈也比上一世要濃郁
的多。

  「小心點,慢慢下,別摔倒了。」我拉著女孩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略有些磨
砂感的繭子,握的更緊了一些。

  女孩沒有說話,但我也能感覺到她離我更近了一些。

  斜坡只有十幾米高,順著牧羊的人踩出來的羊腸小徑,我們很快就下到了幹
涸的河床上。這裡很多年以前是一條小河,不過2006年政府在上游築起堤壩以後,
河水就被截留了,這邊也就慢慢乾涸了,只有附近村莊的一些放羊的養殖戶會趕
著羊群來這邊吃一些河谷的草。這裡也是我們小孩子的樂園,那時候防風林還沒
有栽種,河谷兩邊的莊稼地到夏末秋初的時候,都會有許多割下來堆放在一起的
柴草垛。那時候我和朋友們一起將柴草堆起來,點燃,然後買來辣條、火腿腸、
從家裡偷拿來紅薯和土豆,一起烤著吃。成年以後回憶起這段時光,總是讓我感
到溫馨和治癒。可惜相遇總會有離別,瀉水置平地,各自東西南北流,隨著年齡
的增長,曾經要好的小夥伴也不再聯絡,大學畢業後彼此各奔東西,都在忙著自
己的人生,聚少離多。

  成年人的世界不像孩子那樣天真,多年後再度重聚,再不見童稚時期的純真,
各自都變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劉玲歡快地鬆開我的手,撒歡似的在草叢裡跑來跑去,我站在乾涸的河床邊,
看著劉玲興奮地跑著,嘴角微微揚起。

  似是故人來,又似蘭花開。平生夢一晌,誰知蝶或周?

  清爽的夏風吹過岸邊的野草,綠意盎然,生機勃勃,正如歡快地少女一樣,
迸發著青澀的氣息。

  良久,跑累了的劉玲才氣喘吁吁地走回來,看到我在看她,女孩的臉又驀的
紅了,我笑了笑,上前挽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手心細密的汗,拉著她走向另一邊。

  「去別處走走嗎?」我笑了笑,輕聲問劉玲。

  「好啊,我們去哪裡?」劉玲看著我,說道。

  我看到她眼裡如星辰般閃耀的眸光,有些意動,忍不住輕輕抬手摸了摸她的
臉,這種目光,上一世直到分手也沒從她眼中看到過。

  「哎呀,你幹嘛啦?」劉玲羞澀地掙扎了一下,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
實的不反抗,這呆萌的反差差點讓我忍不住笑出聲來,沒有再繼續摸她的臉,而
是拉著她的手往回走。

  「走吧,去夜市看看吧。」我笑著對劉玲說道。

  「嗯嗯。」

  原路返回,劉玲騎上車子,載著我離開了碧秀公園,夕陽西下,金色的陽光
在地上投影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華燈初上,車水馬龍的城市陷入夜幕,點點繁星閃爍在漆黑的天幕上,這些
來自遙遠星空的恆星,在永恆的夜幕上,注視著我和劉玲,目送著我們穿過大街
小巷,來到縣城最為繁華的夜市街。

  小縣城的夜市自然沒有大城市那麼繁華熱鬧,但也有其獨特的人間煙火味。
燒烤攤上空飄散的煙氣、男男女女來往的身影、穿行而過的電動車和腳踏車、馬
路上滴滴按著喇叭的車輛、吆喝叫賣的小攤主,種種五音六色,編織出城市夏夜
的交響曲。

  「嘿!韓雲,你身上有錢嗎?」劉玲拉著我的手,突然說道。

  「有的姐妹,有的。」我笑了笑,開玩笑,和妹子出門不帶錢怎麼能行,雖
然這點錢是我之前(原始空該時間段之前積攢)攢下的零花錢,不過養錢千日,
用錢一時。作為一個學生,這點錢除了買零食也沒別的用途,倒不如用在泡妞上。

  「想吃什麼?」

  「嘿嘿,我要吃烤冷麵、雞蛋灌餅!」女孩傲嬌地說道。

  「嘿,大饞丫頭!」我笑著在女孩的臉上摸了一下,親暱地吐槽了一句。

  劉玲這次沒有躲閃,而是面色如常的任由我的手劃過臉頰,紅彤彤的臉蛋顯
得極其可愛,周圍雖然人來人往,卻沒有人注意我們兩人這對十七八歲的「情侶」。
劉玲十八歲,比我大一歲,她留過一級,本來正常今年應該是讀高三的,但是因
為留過一級,反而和我平級了,又剛好和我分到了一個班,有時候不得不感嘆緣
分的奇妙。

  「給我吃一口」

  「怎麼樣,好吃嗎?」

  「你等一下啦,誒誒······別搶啊!」

  「略略略,誰讓你手慢!」

  「你個小饞貓!」

  「哈哈哈哈······」

              ······

  燈影斑駁,牆面花雜。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學生沒有更多的自由,天黑
前必須回家是硬性規定,劉玲問我家在哪裡,她直接送我回去,然後她再回去。
我本來不想讓她知道我老巢在哪裡,但架不住她又是撒嬌又是用身子蹭我,最後
同意讓她送我到我家樓下。

  「怎麼樣,今天開心嗎?」路燈下,我看著坐在電瓶車上雙手握把的女孩,
輕聲笑道。

  「很開心,謝謝你。」女孩也咧嘴笑了笑,白皙的牙齒在燈光下反射著微光。

  「嗯,路上慢點。」

  「對了,你有手機嗎?」劉玲剛要走,似乎想起了什麼,又停下來問我。

  「有···額,沒有。」我剛要下意識的說我有手機,畢竟是成年人了,幾
年後那都是人手一個手機,誰還沒個手機了。隨後才想起高一這一年我是沒有手
機的,一直到高三上半學期才有我舅舅退休下來的舊手機給我用。

  「那你有QQ號吧?我回去加你,記得抽個空同意我的好友申請啊。」劉玲點
了點頭,說道。

  「行,我的號是3302655423(杜撰的虛擬號,僅為劇情需要)。」我告訴了
劉玲我的QQ號。

  「嗯嗯,我的是3396733565,你記一下。」劉玲眯著眼睛說道。

  「好了,我先走了哦~」

  「嗯嗯,一路小心啊!」

  「放心啦,本姑娘的車技天下無敵!」

  嘖,這妮子!

               (本章完)

  [ 本章完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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