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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2-20
音低啞地開口：“應該可以了，剩下的我自己來……”
柚子卻完全沒聽出他語氣裡的異樣，抬起頭，有些不滿地嘟囔：“別動！快好了！”她似乎完全忘了眼前這個男人可能不是什麼好人，天性使然的婆媽性格完全暴露了出來。
她一邊繼續手上的動作，一邊忍不住碎碎念：“你這樣不壓緊會失血過多的，你應該要去醫院，而不是來我這裡……”
男人聽著她的嘮叨，眉頭越皺越緊，顯然有些不耐煩。
但不知為何，他對這個女人竟然生不起半點火氣，只能冷冷地回了一句：“知道知道，妳好吵……閉嘴！”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可那語氣卻不像對別人那樣冷酷無情，反而透著一絲無奈。
柚子被他一嗆，立馬抬起眼瞪了他一眼，卻在對上他臉的那一刻愣住了。
他的臉色怎麼這麼紅？是發燒了嗎？她心裡一慌，暗自祈禱：拜託不要死在這裡啊……這是我好不容易租到的便宜房子，我可不想被趕出去！
想到這兒，她想也沒想，伸手就去摸他的額頭。
可他實在太高了，她跪著根本夠不到，於是整個人幾乎撲了上去，上半身貼近他的胸膛，才能勉強碰到他的額頭。
她的針織外套和短裙的布料在他胯下微微掃來掃去，帶起一陣若有似無的摩擦。
男人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輕不重，卻讓她動彈不得。
他的眼睛銳利得像是燃著火，聲音低沉而危險：“妳不要靠近了，離我遠一點！”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剋制，像是極力壓抑著什麼。
柚子這才真正看清了他的臉，心臟像是被什麼狠狠撞了一下。
世界上怎麼會有人長出這麼一張驚心動魄的臉？
他的黑髮微卷，濃密而有光澤，像是黑豹的皮毛，散發著危險又迷人的野性。琥珀色的眸子深邃得像是能吞噬一切，眼神冷冽而銳利，像是隨時在凝視獵物。
劍眉鳳眼，鼻骨挺直，薄唇緊抿，帶著天生的高高在上，讓人忍不住想要臣服。
他的膚色是健康的古銅色，襯著那身黑色西裝襯衫，氣場冷硬得像是能殺人。
即便受了傷，他的存在感依然強大得讓人無法忽視。
她呆呆地看著他，腦子一片空白，完全忘了自己還半撲在他身上。
男人低頭與她對視，眉頭越皺越緊，心底湧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沮喪。
以他的地位，若是下命令，從來沒有人敢不當一回事，可眼前這女人，不但沒聽他的話，也沒被他的氣勢嚇到，反而一直直勾勾地盯著他看，像是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
他低沉地開口，聲音中透著一絲不悅：“妳看夠了沒？”
柚子猛地回過神來，臉頰瞬間漲得通紅，像是被燙到了一般。
她慌忙低下頭，手忙腳亂地站起來，結結巴巴地扔下一句：“你……好好休息！”說完，她幾乎是逃一般地跑回自己的床邊，飛快地拉過被子把自己矇住，像是這樣就能藏起自己的羞窘。
被子下的她心跳如鼓，腦子裡全是剛剛那張過於完美的臉，還有他低沉的聲音在耳邊迴響。而沙發上的男人，則靠著椅背，閉上眼睛，試圖平復自己莫名亂掉的呼吸。空氣中瀰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緊張，像是隨時會炸開的火藥桶，讓人無處可逃。
======================
四 在做春夢嗎
夜色深沉，柚子的小公寓裡只亮著一盞昏黃的檯燈，微弱的光線勉強勾勒出房間的輪廓。
沙發上的高大男人蜷縮著身子，兩條修長的腿無處安放，掛在沙發邊緣外，看起來極不舒服。他的呼吸有些沉重，偶爾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像是夢中在掙扎著什麼。
柚子翻來覆去睡不著，耳朵裡全是那男人不時發出的聲音，還有他剛剛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她咬了咬唇，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可沒過多久，又聽見沙發方向傳來一陣細微的動靜。
她終於忍不住坐起身，揉了揉亂糟糟的頭髮，低聲嘆了口氣，起身走到沙發旁。
那男人躺在那裡，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濃密的眉毛微微皺著，薄唇輕抿，像是正忍受著某種疼痛。
他的臉在昏暗光線下顯得更加立體，鼻樑高挺，彷佛刀刻一般，卻因為那層薄汗而顯出一種難言的脆弱。
柚子愣了一下，隨即聽到他嘴裡喃喃吐出幾句聽不懂的外語，低沉而沙啞，像是在呼喚什麼，又像在詛咒什麼。
“喂……你怎麼了……”她小聲嘀咕著，蹲下身，仔細打量著他。
男人沒反應，依舊閉著眼，呼吸急促。
柚子猶豫了一下，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果然燙得驚人。“發燒了？”她自言自語，起身去廚房拿了一條毛巾，用冷水浸溼後摺好，輕輕覆在他的額頭上。
就在毛巾觸碰到他皮膚的那一刻，男人猛地動了一下，像是被什麼驚醒，腹部似乎牽扯到傷口，他低哼一聲，眉頭皺得更深了。
柚子嚇了一跳，手一抖，毛巾差點掉下來。她緊張地盯著他，見他並未睜眼，才稍稍鬆了口氣，繼續小心翼翼地幫他擦去額頭上的汗。
“真是的……大半夜的還要照顧你這個來路不明的傢伙……”她小聲嘀咕著，嘴上抱怨，卻還是輕手輕腳地幫他擦拭著。
男人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但依舊緊閉雙眼，像是陷在某種深沉的夢境中。
柚子看著他蜷縮在狹小沙發上的模樣，忍不住皺了皺眉，心裡湧起一陣說不上來的感覺。
這個人，明明氣場那麼強，看起來那麼危險，可現在卻像一隻受了傷的野獸，讓她有點不忍心。
她咬了咬唇，終於下定決心，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喚道：“喂！喂！黑豹！你……起來，去床上睡吧！”她的聲音很輕，生怕驚擾到他，可手上的力道還是加重了一些，試圖喚醒他。
男人眼睫微顫，緩緩睜開了眼。那雙銳利的琥珀色眸子在昏暗中閃著冷光，彷佛一頭甦醒的猛獸，瞬間鎖定了她的臉。
柚子心頭一緊，手不自覺地縮了回來，緊張地嚥了口唾沫。
他的眼神像刀一樣鋒利，帶著濃濃的戒備，讓人無端覺得脊背發涼。
他盯著柚子看了一會兒，眼底閃過一抹探究，彷佛在判斷她的意圖。
然而，片刻後，他似乎察覺到她並無惡意，眼神稍稍柔和了一些，但依舊沒說話，只是用那雙深邃的眸子靜靜地注視著她。
“呃……我說，你去床上睡吧，沙發這麼小，你睡著肯定不舒服。”柚子被他看得有些發毛，硬著頭皮解釋，聲音裡帶著一絲不自然。
她指了指不遠處的小床，試圖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一些。
男人沒吭聲，目光從她臉上移開，緩緩坐起身。
他的動作有些僵硬，顯然是牽扯到了傷口，眉頭再次皺了起來，但依舊沒發出一聲痛哼。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幾乎將整個房間的空間都佔滿，柚子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心跳莫名加快。
他沒看她，徑直走向那張小床，然後毫無顧忌地倒了下去。
床鋪發出一聲低響，他的長腿依然掛在床外，可至少比沙發舒適許多。
他閉上眼，沒再說一句話，像是終於找到了片刻安寧，沉沉睡去。
柚子站在原地，看著他那毫無防備的睡姿，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她撓了撓頭，低聲嘀咕：“真是的……一點都不客氣……”
她轉身從櫃子裡拿出一條薄被，抱著走到沙發上坐下，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她今天也夠累了，身子剛靠上沙發，疲憊感就洶湧而來，眼皮漸漸沉重。
迷迷糊糊間，她進入了夢境。
夢裡，一片茂密的森林中，一隻黑豹緩緩走來，步伐優雅而危險，琥珀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閃著幽光，直直地鎖定她。
柚子心跳加速，想要逃，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那黑豹一步步靠近，氣息越來越近，然後在她驚慌的目光中，漸漸幻化成了一個高大的男人。
他的臉俊美得讓人窒息，鼻樑高挺，薄唇微抿，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他走向她，緩緩伸出手，牽起她的手腕，低頭靠近她，高挺的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臉。
柚子的心跳像是擂鼓，臉頰燙得像是能滴出血來。
她下意識地閉上眼，嘴唇微微噘起，等待著那男人進一步的動作。
“柚子……柚子……”他的聲音低沉而誘惑，在她耳邊輕輕響起，像是某種致命的咒語。
她不自覺地回應著，嘴唇噘得更高，腦子裡一片空白。
“柚子！喂！起來！”突然，一聲低喝打破了夢境的迷霧，緊接著她感覺到臉頰被輕輕拍了一下，痛感讓她瞬間清醒。
她猛地睜開眼，發出一聲驚呼：“好痛！誰打我啦！”眼睛剛睜開，就對上了一張近在咫尺的俊臉。
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正直直地盯著她，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讓她心頭一慌，臉紅得像是能鑽進地洞。
“妳……色女，在做春夢？”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揶揄，卻又隱隱透著冷意。
他的眼神掃過她紅得滴血的臉，嘴角微不可察地扯了扯，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柚子腦子“嗡”地一聲，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剛想開口解釋，卻聽見他繼續說道：“去幫我買藥！ ”他的語氣不容置喙，像是命令一般，茶几有一張紙條， 寫著一些她看不懂的英文單詞，還有厚厚一迭鈔票。
柚子愣愣地看著桌上的一迭錢，腦子還沒完全從剛才的尷尬中回過神來。
她抬起頭，對上他那雙銳利的眸子，心裡莫名有些發虛，卻又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
五 妳的工錢
柚子站在茶几旁，手指還不自覺地撫著那迭厚厚的鈔票，腦子裡亂成一團。
她的視線從紙條上的英文字掃到那筆讓人眼花的錢，再偷偷瞄向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那個渾身散發著冷冽氣息，像是黑豹一樣的男人。
他的臉色蒼白得有些嚇人，黑色襯衫的袖口隱隱滲著血跡，可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卻依然銳利如刀，盯著她時就像在審視一隻不懂事的獵物。
“買個藥而已，哪需要這麼多錢啊？你有這些錢，不如趕緊去醫院，你這個傷口一定需要開刀的，自己吃藥很危險，而且……”柚子一開口就停不下來，語速飛快，帶著一貫的婆媽勁兒，杏眼裡滿是擔心和不解。
她完全沒注意到對面男人的眉頭越皺越緊，手指不耐地輕敲著沙發扶手。
黑豹坐在那兒，半靠著沙發背，聽著她喋喋不休的聲音，腦子裡只覺得這小女人吵得像一窩麻雀。
他根本不想解釋為什麼不能去醫院——那些家族的內鬥，怎麼可能跟一個陌生小女孩說？
他的視線落在那張小嘴上，嘴唇紅潤，張合間像是不知疲倦，偏偏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像釘子一樣往他耳朵裡鑽。
他突然有種衝動，想直接堵住那張嘴，讓她閉上，徹底安靜下來。
他的眼神一暗，喉結微微滾動，卻又迅速壓下這莫名的念頭，內心冷哼一聲：這女人，真是能吵。
“好吵！停！現在起這些錢， 就是妳的工錢，我說什麼妳就去做！別一直說話，吵死了！”黑豹終於忍不住打斷，聲音低沉而冷硬，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
他的眼神一凜，像是刀鋒般掃過她，修長的身軀微微前傾，散發出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可是你自己不是也說很多……”柚子不服氣地嘀咕，聲音小了些，但還是忍不住反駁，杏眼一眨一眨地看著他，像是完全沒感受到他那所謂的“氣場”。
黑豹的眉頭狠狠一跳，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收縮，盯著她的目光更冷了幾分。
“嗯~？噓！”他低哼一聲，聲音裡透著警告，修長的手指抬起，緩緩在自己薄冷的唇上比劃了一個“安靜”的手勢，動作慢條斯理卻充滿壓迫。
他的眼神如鷹隼般銳利，直直鎖定在她臉上，彷佛在說：再多說一句試試看。
柚子被他這一瞪，心裡莫名一抖，嘴裡的話硬生生卡住了。
她撇撇嘴，雖然不甘心，但還是沒敢再吱聲，只是低頭瞄了眼桌上的那迭鈔票，眼睛裡閃著一絲複雜的光。
黑豹捕捉到她的小動作，嘴角幾不可察地扯了扯，隨後用眼神看了看桌上的那迭鈔票，然後下巴對著柚子微微抬了抬，示意她: 妳拿了錢快去買藥！
這動作在他看來，是再明顯不過的指令，往日他身邊的小弟只要看見他這一眼神，立刻就會心領神會，馬上行動。
可偏偏，眼前這小女人完全沒在看他，她的注意力全在那迭鈔票上，壓根沒接收到他自以為的“氣場”。
柚子低頭盯著那迭錢，眼睛越睜越大，心裡已經開始天人交戰：天啊，這麼多錢……我打工一年都賺不到吧！
這傢伙是什麼土豪啊？隨手就扔出這麼多，買藥剩下的是我的工錢? 真的假的？她咬著下唇，臉上露出了一副見錢眼開的模樣，嘴角不自覺上揚，手指蠢蠢欲動地又摸了摸那迭鈔票，完全忘記了旁邊還有個正在“發號施令”的男人。
黑豹看著她這副模樣，內心一陣無語，臉上的冷意更深了幾分。
他心想：這女人真可惡！完全get不到我的氣場是怎樣？！
他從小到大，無論是家族裡的兄弟還是手下的小弟，誰不是看他一眼神就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可這小女人倒好，完全無視他的存在，眼神里只有錢，連他剛才的警告和手勢都像對牛彈琴。
他靠回沙發，長腿交迭，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帶著一絲挫敗感，卻又隱隱覺得這女人的反應有點……好笑？不對，怎麼會好笑，他搖搖頭，強行壓下這怪異的想法，告訴自己：她就是吵，沒別的。
柚子終於回過神來，眼睛一亮，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心裡暗暗發誓：不管這傢伙是誰，傷得多重，我一定要把他這個財神爺顧好！說不定以後還有更多好處呢！
她二話不說，一把將那迭鈔票塞進自己的帆布包裡，動作快得像怕人搶走似的，然後拿了茶几上的紙條，轉身就往門口走。
邊走邊喋喋不休地說：“那我去買藥了！你注意別亂碰我的東西，哦，還有，浴室在那邊，你自己去……”
她已經穿好鞋，站在門口回頭看著黑豹，話還沒說完，就對上了他那雙冷冰冰的眸子。
黑豹坐在沙發上，姿勢沒變，只是又低低地“噓！”了一聲，眼神直直盯著她，像是再一次警告她閉嘴。
他的薄唇緊抿，眉頭微蹙，渾身散發著一種“你再多說一句試試”的氣息。
柚子被他盯得一愣，心裡嘀咕：好吧好吧，我確實好像有點吵……她撇撇嘴，聳了聳肩，無奈地說：“OK，OK，你休息，我斯~”說著，她抬起手在嘴上比劃了一個拉拉鍊的動作，示意自己會閉嘴，然後露出一個甜甜的笑，轉身就開心地出了門。
門剛關上，黑豹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聽見門外傳來柚子興奮到不行的聲音：“哇！賺爆了！好多錢喔！”那聲音清脆又誇張，隔著門都能感受到她的雀躍。
黑豹的臉色瞬間一僵，額頭上彷佛滑下三條黑線。
他靠在沙發上，閉了閉眼，手指捏了捏眉心，內心無奈又挫敗：這女人……真是沒救了。
======================
六 兩個字
柚子哼著小曲，揹著一個塞得鼓鼓的購物袋，腳步輕快地爬上老舊公寓的樓梯。
她的心情格外好，手裡提著滿滿的東西，腦子裡還盤算著今天的收穫——不僅幫那個神秘的黑西裝男人買了藥品，還破天荒地給自己添了魚和肉，這樣的“大手筆”對她來說可是罕見的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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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子卻完全沒聽出他語氣裡的異樣，抬起頭，有些不滿地嘟囔：“別動！快好了！”她似乎完全忘了眼前這個男人可能不是什麼好人，天性使然的婆媽性格完全暴露了出來。
她一邊繼續手上的動作，一邊忍不住碎碎念：“你這樣不壓緊會失血過多的，你應該要去醫院，而不是來我這裡……”
男人聽著她的嘮叨，眉頭越皺越緊，顯然有些不耐煩。
但不知為何，他對這個女人竟然生不起半點火氣，只能冷冷地回了一句：“知道知道，妳好吵……閉嘴！”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可那語氣卻不像對別人那樣冷酷無情，反而透著一絲無奈。
柚子被他一嗆，立馬抬起眼瞪了他一眼，卻在對上他臉的那一刻愣住了。
他的臉色怎麼這麼紅？是發燒了嗎？她心裡一慌，暗自祈禱：拜託不要死在這裡啊……這是我好不容易租到的便宜房子，我可不想被趕出去！
想到這兒，她想也沒想，伸手就去摸他的額頭。
可他實在太高了，她跪著根本夠不到，於是整個人幾乎撲了上去，上半身貼近他的胸膛，才能勉強碰到他的額頭。
她的針織外套和短裙的布料在他胯下微微掃來掃去，帶起一陣若有似無的摩擦。
男人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輕不重，卻讓她動彈不得。
他的眼睛銳利得像是燃著火，聲音低沉而危險：“妳不要靠近了，離我遠一點！”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剋制，像是極力壓抑著什麼。
柚子這才真正看清了他的臉，心臟像是被什麼狠狠撞了一下。
世界上怎麼會有人長出這麼一張驚心動魄的臉？
他的黑髮微卷，濃密而有光澤，像是黑豹的皮毛，散發著危險又迷人的野性。琥珀色的眸子深邃得像是能吞噬一切，眼神冷冽而銳利，像是隨時在凝視獵物。
劍眉鳳眼，鼻骨挺直，薄唇緊抿，帶著天生的高高在上，讓人忍不住想要臣服。
他的膚色是健康的古銅色，襯著那身黑色西裝襯衫，氣場冷硬得像是能殺人。
即便受了傷，他的存在感依然強大得讓人無法忽視。
她呆呆地看著他，腦子一片空白，完全忘了自己還半撲在他身上。
男人低頭與她對視，眉頭越皺越緊，心底湧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沮喪。
以他的地位，若是下命令，從來沒有人敢不當一回事，可眼前這女人，不但沒聽他的話，也沒被他的氣勢嚇到，反而一直直勾勾地盯著他看，像是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
他低沉地開口，聲音中透著一絲不悅：“妳看夠了沒？”
柚子猛地回過神來，臉頰瞬間漲得通紅，像是被燙到了一般。
她慌忙低下頭，手忙腳亂地站起來，結結巴巴地扔下一句：“你……好好休息！”說完，她幾乎是逃一般地跑回自己的床邊，飛快地拉過被子把自己矇住，像是這樣就能藏起自己的羞窘。
被子下的她心跳如鼓，腦子裡全是剛剛那張過於完美的臉，還有他低沉的聲音在耳邊迴響。而沙發上的男人，則靠著椅背，閉上眼睛，試圖平復自己莫名亂掉的呼吸。空氣中瀰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緊張，像是隨時會炸開的火藥桶，讓人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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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在做春夢嗎
夜色深沉，柚子的小公寓裡只亮著一盞昏黃的檯燈，微弱的光線勉強勾勒出房間的輪廓。
沙發上的高大男人蜷縮著身子，兩條修長的腿無處安放，掛在沙發邊緣外，看起來極不舒服。他的呼吸有些沉重，偶爾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像是夢中在掙扎著什麼。
柚子翻來覆去睡不著，耳朵裡全是那男人不時發出的聲音，還有他剛剛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她咬了咬唇，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可沒過多久，又聽見沙發方向傳來一陣細微的動靜。
她終於忍不住坐起身，揉了揉亂糟糟的頭髮，低聲嘆了口氣，起身走到沙發旁。
那男人躺在那裡，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濃密的眉毛微微皺著，薄唇輕抿，像是正忍受著某種疼痛。
他的臉在昏暗光線下顯得更加立體，鼻樑高挺，彷佛刀刻一般，卻因為那層薄汗而顯出一種難言的脆弱。
柚子愣了一下，隨即聽到他嘴裡喃喃吐出幾句聽不懂的外語，低沉而沙啞，像是在呼喚什麼，又像在詛咒什麼。
“喂……你怎麼了……”她小聲嘀咕著，蹲下身，仔細打量著他。
男人沒反應，依舊閉著眼，呼吸急促。
柚子猶豫了一下，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果然燙得驚人。“發燒了？”她自言自語，起身去廚房拿了一條毛巾，用冷水浸溼後摺好，輕輕覆在他的額頭上。
就在毛巾觸碰到他皮膚的那一刻，男人猛地動了一下，像是被什麼驚醒，腹部似乎牽扯到傷口，他低哼一聲，眉頭皺得更深了。
柚子嚇了一跳，手一抖，毛巾差點掉下來。她緊張地盯著他，見他並未睜眼，才稍稍鬆了口氣，繼續小心翼翼地幫他擦去額頭上的汗。
“真是的……大半夜的還要照顧你這個來路不明的傢伙……”她小聲嘀咕著，嘴上抱怨，卻還是輕手輕腳地幫他擦拭著。
男人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但依舊緊閉雙眼，像是陷在某種深沉的夢境中。
柚子看著他蜷縮在狹小沙發上的模樣，忍不住皺了皺眉，心裡湧起一陣說不上來的感覺。
這個人，明明氣場那麼強，看起來那麼危險，可現在卻像一隻受了傷的野獸，讓她有點不忍心。
她咬了咬唇，終於下定決心，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喚道：“喂！喂！黑豹！你……起來，去床上睡吧！”她的聲音很輕，生怕驚擾到他，可手上的力道還是加重了一些，試圖喚醒他。
男人眼睫微顫，緩緩睜開了眼。那雙銳利的琥珀色眸子在昏暗中閃著冷光，彷佛一頭甦醒的猛獸，瞬間鎖定了她的臉。
柚子心頭一緊，手不自覺地縮了回來，緊張地嚥了口唾沫。
他的眼神像刀一樣鋒利，帶著濃濃的戒備，讓人無端覺得脊背發涼。
他盯著柚子看了一會兒，眼底閃過一抹探究，彷佛在判斷她的意圖。
然而，片刻後，他似乎察覺到她並無惡意，眼神稍稍柔和了一些，但依舊沒說話，只是用那雙深邃的眸子靜靜地注視著她。
“呃……我說，你去床上睡吧，沙發這麼小，你睡著肯定不舒服。”柚子被他看得有些發毛，硬著頭皮解釋，聲音裡帶著一絲不自然。
她指了指不遠處的小床，試圖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一些。
男人沒吭聲，目光從她臉上移開，緩緩坐起身。
他的動作有些僵硬，顯然是牽扯到了傷口，眉頭再次皺了起來，但依舊沒發出一聲痛哼。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幾乎將整個房間的空間都佔滿，柚子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心跳莫名加快。
他沒看她，徑直走向那張小床，然後毫無顧忌地倒了下去。
床鋪發出一聲低響，他的長腿依然掛在床外，可至少比沙發舒適許多。
他閉上眼，沒再說一句話，像是終於找到了片刻安寧，沉沉睡去。
柚子站在原地，看著他那毫無防備的睡姿，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她撓了撓頭，低聲嘀咕：“真是的……一點都不客氣……”
她轉身從櫃子裡拿出一條薄被，抱著走到沙發上坐下，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她今天也夠累了，身子剛靠上沙發，疲憊感就洶湧而來，眼皮漸漸沉重。
迷迷糊糊間，她進入了夢境。
夢裡，一片茂密的森林中，一隻黑豹緩緩走來，步伐優雅而危險，琥珀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閃著幽光，直直地鎖定她。
柚子心跳加速，想要逃，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那黑豹一步步靠近，氣息越來越近，然後在她驚慌的目光中，漸漸幻化成了一個高大的男人。
他的臉俊美得讓人窒息，鼻樑高挺，薄唇微抿，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他走向她，緩緩伸出手，牽起她的手腕，低頭靠近她，高挺的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臉。
柚子的心跳像是擂鼓，臉頰燙得像是能滴出血來。
她下意識地閉上眼，嘴唇微微噘起，等待著那男人進一步的動作。
“柚子……柚子……”他的聲音低沉而誘惑，在她耳邊輕輕響起，像是某種致命的咒語。
她不自覺地回應著，嘴唇噘得更高，腦子裡一片空白。
“柚子！喂！起來！”突然，一聲低喝打破了夢境的迷霧，緊接著她感覺到臉頰被輕輕拍了一下，痛感讓她瞬間清醒。
她猛地睜開眼，發出一聲驚呼：“好痛！誰打我啦！”眼睛剛睜開，就對上了一張近在咫尺的俊臉。
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正直直地盯著她，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讓她心頭一慌，臉紅得像是能鑽進地洞。
“妳……色女，在做春夢？”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揶揄，卻又隱隱透著冷意。
他的眼神掃過她紅得滴血的臉，嘴角微不可察地扯了扯，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柚子腦子“嗡”地一聲，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剛想開口解釋，卻聽見他繼續說道：“去幫我買藥！ ”他的語氣不容置喙，像是命令一般，茶几有一張紙條， 寫著一些她看不懂的英文單詞，還有厚厚一迭鈔票。
柚子愣愣地看著桌上的一迭錢，腦子還沒完全從剛才的尷尬中回過神來。
她抬起頭，對上他那雙銳利的眸子，心裡莫名有些發虛，卻又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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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妳的工錢
柚子站在茶几旁，手指還不自覺地撫著那迭厚厚的鈔票，腦子裡亂成一團。
她的視線從紙條上的英文字掃到那筆讓人眼花的錢，再偷偷瞄向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那個渾身散發著冷冽氣息，像是黑豹一樣的男人。
他的臉色蒼白得有些嚇人，黑色襯衫的袖口隱隱滲著血跡，可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卻依然銳利如刀，盯著她時就像在審視一隻不懂事的獵物。
“買個藥而已，哪需要這麼多錢啊？你有這些錢，不如趕緊去醫院，你這個傷口一定需要開刀的，自己吃藥很危險，而且……”柚子一開口就停不下來，語速飛快，帶著一貫的婆媽勁兒，杏眼裡滿是擔心和不解。
她完全沒注意到對面男人的眉頭越皺越緊，手指不耐地輕敲著沙發扶手。
黑豹坐在那兒，半靠著沙發背，聽著她喋喋不休的聲音，腦子裡只覺得這小女人吵得像一窩麻雀。
他根本不想解釋為什麼不能去醫院——那些家族的內鬥，怎麼可能跟一個陌生小女孩說？
他的視線落在那張小嘴上，嘴唇紅潤，張合間像是不知疲倦，偏偏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像釘子一樣往他耳朵裡鑽。
他突然有種衝動，想直接堵住那張嘴，讓她閉上，徹底安靜下來。
他的眼神一暗，喉結微微滾動，卻又迅速壓下這莫名的念頭，內心冷哼一聲：這女人，真是能吵。
“好吵！停！現在起這些錢， 就是妳的工錢，我說什麼妳就去做！別一直說話，吵死了！”黑豹終於忍不住打斷，聲音低沉而冷硬，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
他的眼神一凜，像是刀鋒般掃過她，修長的身軀微微前傾，散發出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可是你自己不是也說很多……”柚子不服氣地嘀咕，聲音小了些，但還是忍不住反駁，杏眼一眨一眨地看著他，像是完全沒感受到他那所謂的“氣場”。
黑豹的眉頭狠狠一跳，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收縮，盯著她的目光更冷了幾分。
“嗯~？噓！”他低哼一聲，聲音裡透著警告，修長的手指抬起，緩緩在自己薄冷的唇上比劃了一個“安靜”的手勢，動作慢條斯理卻充滿壓迫。
他的眼神如鷹隼般銳利，直直鎖定在她臉上，彷佛在說：再多說一句試試看。
柚子被他這一瞪，心裡莫名一抖，嘴裡的話硬生生卡住了。
她撇撇嘴，雖然不甘心，但還是沒敢再吱聲，只是低頭瞄了眼桌上的那迭鈔票，眼睛裡閃著一絲複雜的光。
黑豹捕捉到她的小動作，嘴角幾不可察地扯了扯，隨後用眼神看了看桌上的那迭鈔票，然後下巴對著柚子微微抬了抬，示意她: 妳拿了錢快去買藥！
這動作在他看來，是再明顯不過的指令，往日他身邊的小弟只要看見他這一眼神，立刻就會心領神會，馬上行動。
可偏偏，眼前這小女人完全沒在看他，她的注意力全在那迭鈔票上，壓根沒接收到他自以為的“氣場”。
柚子低頭盯著那迭錢，眼睛越睜越大，心裡已經開始天人交戰：天啊，這麼多錢……我打工一年都賺不到吧！
這傢伙是什麼土豪啊？隨手就扔出這麼多，買藥剩下的是我的工錢? 真的假的？她咬著下唇，臉上露出了一副見錢眼開的模樣，嘴角不自覺上揚，手指蠢蠢欲動地又摸了摸那迭鈔票，完全忘記了旁邊還有個正在“發號施令”的男人。
黑豹看著她這副模樣，內心一陣無語，臉上的冷意更深了幾分。
他心想：這女人真可惡！完全get不到我的氣場是怎樣？！
他從小到大，無論是家族裡的兄弟還是手下的小弟，誰不是看他一眼神就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可這小女人倒好，完全無視他的存在，眼神里只有錢，連他剛才的警告和手勢都像對牛彈琴。
他靠回沙發，長腿交迭，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帶著一絲挫敗感，卻又隱隱覺得這女人的反應有點……好笑？不對，怎麼會好笑，他搖搖頭，強行壓下這怪異的想法，告訴自己：她就是吵，沒別的。
柚子終於回過神來，眼睛一亮，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心裡暗暗發誓：不管這傢伙是誰，傷得多重，我一定要把他這個財神爺顧好！說不定以後還有更多好處呢！
她二話不說，一把將那迭鈔票塞進自己的帆布包裡，動作快得像怕人搶走似的，然後拿了茶几上的紙條，轉身就往門口走。
邊走邊喋喋不休地說：“那我去買藥了！你注意別亂碰我的東西，哦，還有，浴室在那邊，你自己去……”
她已經穿好鞋，站在門口回頭看著黑豹，話還沒說完，就對上了他那雙冷冰冰的眸子。
黑豹坐在沙發上，姿勢沒變，只是又低低地“噓！”了一聲，眼神直直盯著她，像是再一次警告她閉嘴。
他的薄唇緊抿，眉頭微蹙，渾身散發著一種“你再多說一句試試”的氣息。
柚子被他盯得一愣，心裡嘀咕：好吧好吧，我確實好像有點吵……她撇撇嘴，聳了聳肩，無奈地說：“OK，OK，你休息，我斯~”說著，她抬起手在嘴上比劃了一個拉拉鍊的動作，示意自己會閉嘴，然後露出一個甜甜的笑，轉身就開心地出了門。
門剛關上，黑豹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聽見門外傳來柚子興奮到不行的聲音：“哇！賺爆了！好多錢喔！”那聲音清脆又誇張，隔著門都能感受到她的雀躍。
黑豹的臉色瞬間一僵，額頭上彷佛滑下三條黑線。
他靠在沙發上，閉了閉眼，手指捏了捏眉心，內心無奈又挫敗：這女人……真是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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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兩個字
柚子哼著小曲，揹著一個塞得鼓鼓的購物袋，腳步輕快地爬上老舊公寓的樓梯。
她的心情格外好，手裡提著滿滿的東西，腦子裡還盤算著今天的收穫——不僅幫那個神秘的黑西裝男人買了藥品，還破天荒地給自己添了魚和肉，這樣的“大手筆”對她來說可是罕見的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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