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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3
祠堂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很快有人翻牆進來把門開了,一群人衝到宋
甘寧的睡房外大聲喊叫。宋甘寧剛想出去開門,門被踢開了,大牛帶著幾個全副
武裝的民兵衝進來,三支雪亮的手電照在床上。
「宋老師,請你起來一下,村書記被人打傷,所有的人都要到村部接受調查。」
大牛說著把被子拉開。
「你們幹什麼,半夜三更弄得人家不安心!」
趙大杏從被窩裡鑽出來呵斥道。她只穿著貼身小衣,鼓鼓的胸半個露在外面,
臉紅紅,好像春風剛度一般。
「大杏妹子,你……你在呀,不好意思。」
大牛見了趙大杏兀自軟三分。
「快走,別鬧了我跟宋老師的好事。」
趙大杏轟大牛和民兵走。
「大杏妹子,你別計較,起來跟我們走一趟吧。村書記被人打得不成樣子,
非要把全村人都集中起來查詢兇手,我們……我們只是奉命行事。」
大牛懼怕趙大杏,又不敢違抗村書記的意思,顯得很為難。
「你們到祠堂門口等著,我穿好衣裳出來。」
趙大杏知道這次可以把大牛趕走,村書記照樣會派人來請她和宋甘寧。
大牛帶著民兵出去。
趙大杏和宋甘寧趕緊穿衣裳。宋甘寧的手不小心碰著趙大杏的胸。趙大杏啊
的叫了一聲,臉紅得像蘋果。宋甘寧以為碰傷了她,伸手去揉揉。
「不是這裡,你碰痛了我的……」
趙大杏說不下去了。
「對不起,對不起……」
宋甘寧嚇得跳下床去。
趙大杏低頭竊笑。宋甘寧緊張的模樣,讓她很有成就感。趙大杏穿好衣裳下
來,宋甘寧問她為什麼半夜過來。
「外面都鬧翻天了,敢打村書記的人,在桃花坪除了你還有誰?」
趙大杏說。
宋甘寧把蕎麥地裡的事說了一遍。趙大杏說村書記就這副德性,以後閒事少
管些好。宋甘寧說他看不下去。趙大杏笑了笑,沒有再說,如何把今晚的事弄將
過去還得費心思。
大牛見宋甘寧和趙大杏出來,招呼幾個民兵一起到村部大院去。
村部大院在曬穀場邊,有三間瓦房,一間用來放民兵訓練的槍支器械,一間
是村書記的辦公室,還有一間是小牢房,村裡人誰要是偷個樹挖個筍什麼的,抓
住了要關幾天,還要罰放電影一場。
現在這個小牢房裡關著金三嫂一家,連她剛剛出嫁的大女兒也被抓來。大女
兒的夫家人正在苦苦哀求村書記,讓新娘子回去過了洞房再回來。
「過屁個洞房,她們一家要造反呢,連老子都敢打。你們看看,後腦勺好大
一個包,差點讓我去見閻王爺。」
村書記側著頭,把後腦勺的大包展示給他們看。
「村書記,今晚是大婚,行行好吧,我給你跪下了。」
金三嫂的親家雙雙跪倒在村書記面前。
「你們別煩我,再煩我,我馬上把新娘子在這裡洞房了!」
村書記很惱火,把香菸屁蒂扔在金三嫂親家臉上。
村幹部們正在逐家審查。凡是講不釐清晚上去哪裡的人都被扣留下來在曬穀
場上排隊,幾個民兵拿槍看守著。
宋甘寧沒想到村書記的排場這樣大,心裡有些害怕。趙大杏拉拉他的手,讓
他鎮定些。大牛把趙大杏和宋甘寧帶到村書記面前,偷偷對村書記講了幾句,村
書記遲疑了一下,把宋甘寧和趙大杏請進辦公室。
胡菜花也在辦公室裡,她看到宋甘寧進來,愣了一下,似乎馬上有話要說。
宋甘寧看了她一眼,她才安靜下來,當作不認識宋甘寧一般。
「宋老師,村書記被打,你知道嗎?」
民兵隊長問。
宋甘寧說不知道。
「你昨天晚上找過村書記沒有?」
民兵隊長問。
宋甘寧說找過,但沒碰上他。
「你撒謊,分明是你對村書記懷恨在心,半路碰著他,背後下毒手。」
民兵隊長見村書記的眼色,立即變得兇悍起來。
「我真沒碰著村書記,要是看到有人對村書記下毒手,定不饒他。」
宋甘寧說。
「那你昨天晚上去哪裡了?跟誰在一起?」
民兵隊長問。
「我昨天晚上去村書記家找他有事,正好他不在,大嬸留我吃了一杯茶,告
訴我他到金三嫂家吃酒去了。我趕到金三嫂家,金三嫂說村書記回家了。我又往
回趕,正好碰著大杏。大杏叫我幫她備課,我們回到祠堂,然後……」
宋甘寧說著,不好意思低下了頭。
民兵隊長問胡菜花是不是這樣。胡菜花點點頭,她怕問來問去,宋甘寧把自
己勾他的事說出來,那可不得了。
村書記叫民兵隊長把金三嫂叫來對質。
宋甘寧暗叫不好。他向金三嫂問過村書記回家的路線,要是金三嫂照實說出,
一場大禍就要降到自己頭上。趙大杏看出了宋甘寧的擔憂,金三嫂進來的時候,
她對金三嫂使個眼色。金三嫂是聰明人,自然心領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