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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3
李翠蘭有些不好意思,說:「孩子鬧,我起得早了點,還等著去借谷種呢。」
宋甘寧叫李翠蘭快點去。李翠蘭走到門口,又忍不住問宋甘寧昨天晚上去哪
裡了。宋甘寧笑了笑不想說。李翠蘭看了床上一眼,宋甘寧的臉就紅了。
李翠蘭扭著股蛋要走,宋甘寧把她揪了回來,叮囑道:「這事對誰都不得說。」
李翠蘭點點頭,問昨天晚上過夜的女人是誰。宋甘寧火了,擰住她的乳說:
「你再多嘴,我不許你來做飯了。」
「曉得了,你不要這麼兇嘛。哎,大後天我要過山去走親戚,你想不想去?」
李翠蘭很快裝乖了。
「你走親戚,我湊什麼熱鬧,不去不去。」
宋甘寧說。
「你知道我去哪裡走親戚嗎?說出來想死你。」
李翠蘭說。
「去哪裡呀?」
宋甘寧問。
「美人坪。」
李翠蘭說著,斜眼看著宋甘寧。
「你從美人坪嫁過來的?」
宋甘寧問。
李翠蘭點點頭。宋甘寧總算找著答案了,李翠蘭這個小寡婦,生了三個孩子
還能招惹自己,原來是美人坪嫁來的。美人坪出美女十里八鄉都有名,只是美人
坪地方僻遠,外界對那裡知之甚少,越發顯得神秘了。
宋甘寧的好奇心被李翠蘭勾起,拉住她不斷打聽。
「你去了就知道。」
李翠蘭在宋甘寧褲裡撓了一把,笑著跑了出去。這個女人最懂得如何拴住男
人的心。
宋甘寧望著李翠蘭的背影,想著那個傳說中的美人坪,竟隱隱有些心動。
太陽慢慢升上來,燦爛的光芒透過大樹的枝葉在房間外透下細細碎碎的光斑。
宋甘寧站在光斑中,顯得有些迷離。昨天晚上的事兒太多了,現在想想都有點離
奇。
祠堂外響起了趙大杏的腳步聲,有幾個孩子正向她問好。宋甘寧趕緊回房,
正要把薄被收起來,李翠蘭回來了。
「這被子得洗洗了,天氣那麼好。」
李翠蘭笑著說。
「我……我自己洗吧。」
宋甘寧有些不好意思。
「放心好了,我一個人去水潭裡洗。」
李翠蘭收了薄被,又用毛巾把草蓆擦洗乾淨。
趙大杏進來,看到李翠蘭夾著被子出去,有些不高興。她覺得這個事本來由
自己來做。
李翠蘭見趙大杏臉色不好,靠了門走。趙大杏見李翠蘭畏畏縮縮,認定她心
裡有鬼,抓住她的被子說:「這被子我來洗吧,天氣這麼好,放在院子裡晾一陣
就好了。」
「你要上課,還是我去洗吧。」
李翠蘭抓著被子不放。
「李翠蘭,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村裡只叫你做飯的,你竟管到床上去了。」
趙大杏本來對李翠蘭就不放心,見她抓著被子不放更想看個究竟。
「我……我也是出於一片好意,你們都那麼忙。」
李翠蘭說。
宋甘寧見趙大杏和李翠蘭爭執起來,怕露了馬腳,走過去拉住趙大杏。李翠
蘭一下子閃了出去。
「你們倒好,她都管到你被窩裡來了。」
趙大杏狠狠把宋甘寧的手甩開。
「趙大杏,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宋甘寧說。
「我不管行嗎?李翠蘭都快要上你的床了。」
趙大杏氣呼呼地說。
「她真上了我的床,也用不著你管。」
宋甘寧也生氣了。
「你……你這個畜生!」
趙大杏甩了宋甘寧一個耳光,哭著跑了出去。
沒多久,趙大杏母親來了。她把宋甘寧叫進屋。
「大杏都跟我說了,你們早點把事辦了,免得別人說閒話。」
趙大杏母親說。
「我們……我們辦什麼事?」
宋甘寧摸不著頭腦。
「你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那天中午在我家喝酒,你跟大杏都喝醉了,你們
……你們就那個了……早點辦了事,也好回話,你們都是吃公家飯的人,別讓大
家笑話。」
趙大杏母親終於說出了事情的原委。
「嬸子,那天我跟大杏真沒事。」
宋甘寧辯白道。
「宋老師,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家大杏清清白白跟了你,和你好,你卻翻
臉不認賬。」
趙大杏母親有些生氣。
「也許……也許大杏記錯了,我真沒碰過她。」
宋甘寧說。
「我給她洗的床單,上面滿是血。宋老師,你要是沒發生過那個事,我們也
不勉強,可到了這個地步,你要是再推脫,我家不是好欺負的。」
趙大杏母親軟中帶硬,開始逼迫宋甘寧。
宋甘寧覺得自己稀裡糊塗當了誰的替罪羊,這個事看來說不清了。趙大杏母
親見宋甘寧不再分辯,也住了聲,叮囑他早日來提親。她打心底裡喜歡宋甘寧,
不想跟他鬧翻。
這一整天宋甘寧都沒有心思上課,思緒恍恍惚惚,他真後悔那天喝那麼多。
按理推測,自己要真跟大杏有那事,就不會在大麥地裡跟趙金媳婦那樣瘋狂了。
可這個理只有自己清楚,對別人卻不能說。宋甘寧覺得鬱悶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