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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3
顏蘇蘇很高興，叫宋甘寧提前捎個信來，她去半路迎接。
宋甘寧目送顏蘇蘇消失在星光裡，覺得自己有些卑鄙，為了拿到那半張藏寶
圖，又要犧牲一個姑娘的美好愛情了。
李翠蘭和宋甘寧回到桃花坪，村裡果然出事了。
西山和東山因為截流的事發生械鬥，西山有兩個人被打成重傷，已經送到山
下醫院，東山有三個毛頭小子被打折了手腳，他們的父母正四處找土方子救人。
西山的人是被尖刀捅傷的，流了很多血，據說兇手是主持東山截流的趙路南。
天還沒有下雨的跡象，截流和械鬥被緊緊捆綁在一起。隨著仇恨的不斷擴散，
械鬥就會再次發生。截流和反截流的鬥爭並沒有因為械鬥造成的嚴重後果而消停
下來。西山人的優越感岌岌可危。
很多村民都把罪責歸結到土地承包到戶的政策，要是土地不承包，一切都由
村裡說了算，就不會發生搶水源的事，械鬥也就沒了。桃花坪的人又到鄉政府鬧
了一次，還砸了一些玻璃，氣得女鄉長都想罵娘隔壁。
女鄉長決定在桃花坪成立一個水源管理委員會，按時平均分配水源。可這個
水源管理委員會的領導由誰擔任確定不下。給了西山的人，東山的人怕吃虧，給
了東山的人，西山的人不同意。女鄉長怕再出事，一拍板，把桃花坪的水源管理
委員會主任給了宋甘寧。宋甘寧既是黨員，又有文化，他不是桃花坪人，不會偏
袒西山也不會偏袒東山，只有他最合適。
老書記又吃了啞巴虧，沒有把女鄉長搞倒黴，反而讓宋甘寧在村裡* 入一隻
腳了。趙財卻暗暗得意，在他的思想裡，宋甘寧是他的人，會幫他辦事。
宋甘寧莫名其妙做了桃花坪的水源管理委員會主任，這個事真令他頭痛。要
想平息村民的仇恨和怒火，必須先處理械鬥事件。他知道自己沒有這個本事，但
他有本事讓這件事冷淡下去。宋甘寧大張旗鼓叫來派出所的人，要把傷人的兇手
繩之以法。可是三個幹警在桃花坪找了整整兩天，那些和械鬥有牽連的人早逃之
夭夭了。
沒有抓到兇手，械鬥的事就不用宋甘寧出面處理，暫時由派出所立案，等抓
到人再說。宋甘寧還放出話去，聚眾械鬥罪責不輕，要是被派出所帶走起碼坐十
年班房。這話果然起了威懾作用，水源過程中偶爾有摩擦，再沒有醞釀成互鬥。
宋甘寧在大水潭邊修了一道水閘，每一日白天蓄水灌溉東山，晚上放水灌溉
西山。大家都覺得公平。可水源平攤以後，西山原本無憂的灌溉也緊張起來，東
山的灌溉更是粥少僧多，原來截流與反截流的矛盾很快轉變成自己人內部的爭奪。
內部之間的水源爭奪無礙於穩定和大局，宋甘寧沒有像女鄉長彙報。大不了
是誰打腫了誰的臉，誰被誰推倒在水溝裡，經過上次械鬥的教訓，桃花坪的人都
收斂很多。現在土地分到戶了，誰願意放著土地不管去跟班房打交道！
不過宋甘寧的煩惱多起來了，每天都有數不清的人來找他，要他解決用水問
題。有的人乾脆在上課的時候直接闖到教室大聲向他訴求，弄得課都上不成。宋
甘寧只好在祠堂門口掛了塊牌子，宣告上課時間不辦事，還給祠堂的門上了鎖，
教學才沒有被打擾。
可是老天好像跟他過不去，依舊沒有下雨的跡象。女鄉長忙著在下面抗旱救
災，把桃花坪的事撇到了一邊。宋甘寧也賴得去彙報，反正天不會永遠晴下去，
只要一場大雨，他的使命就結束了。
實行水源管理後，最受益的是阿秀，她的溪灘地位於水渠的最上端，地勢又
低，進水口堵不嚴實的時候，就是沒輪到她家澆水也有水暗暗漏到她的地裡，她
家的番薯苗很快綠起來。
阿秀這些天做夢都是甜的，她終於可以喘口氣了。只是路南讓她擔憂，這個
混小子傷人以後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阿秀知道路南在修水渠的事上拼命，多半
是不想她受累。
半夜，阿秀尿急上馬桶，聽得有人輕輕敲擊窗戶。她以為老書記來糾纏，捏
了把柴刀過去。
「姐，是我。」
外面的人聽到腳步聲，開口說話了。
「你怎麼還在桃花坪呀？派出所到處找你。」
阿秀說。
「姐，你出來一下，我向你告別。桃花坪呆不住了，得遠走高飛。」
路南說。
阿秀開了窗，輕輕跳出去。路南一把接住她緊緊抱在懷裡。阿秀問他去哪裡，
路南說去西北學補鞋。西北對阿秀來說很遙遠，路南說得做好幾天火車。阿秀摸
了摸他還有些稚氣的臉很是心疼。
「姐，我走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你幫我對家裡說一聲。」
路南有些傷感。
阿秀從兜裡摸出打算用來買化肥的錢塞給路南，路南沒有接她的錢，而是一
頭扎進她懷裡，雙手熟練地解開鈕釦鑽了進去，瘋狂地撫摸著她的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