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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3
考試很快開始了。
有個花白頭髮的老人費勁地搖搖鈴，鎮中學立刻變得非常安靜。帶隊的老師
都被請出了教室走廊，只能到操場的老樟樹下靜候。
宋甘寧一夜沒睡，在老樟樹的石凳了坐了一會兒竟迷迷糊糊打起盹來。
「秋紅，看到那個傻瓜了嗎？他帶個小學生參加中考。」
鄉中學校長也發現了宋甘寧。
「啊？小學生參加中考，他是想鬧笑話吧。」
秋紅很誇張地叫起來。
很快，十里八鄉帶隊的老師都知道桃花坪有個老師帶著小學生參加中考，他
們都覺得宋甘寧瘋了。很多人朝宋甘寧湧來，卻發現他在打盹兒，大家轟的笑起
來，把他當成了不可理喻的怪物。
宋甘寧揉揉眼睛，迷糊地看著圍著自己的人群。大家又是鬨笑。
「輕點兒，這裡是考場。」
宋甘寧說。
「你真的帶著小學生來參加中考？」
有個老師還是不敢相信。
「嗯，她想上中專。」
宋甘寧說。
大家笑得直不起腰來，那個時候上中專比現在上重點還難。只要考上中專，
包分配，鐵飯碗，什麼都有了，而且分的單位都很好。大家都覺得宋甘寧是痴人
做夢。
「你們知道桃花坪嗎？那是個古怪的地方，女人浪，男人貪，除了整日弄那
事，沒見過送上一個好學生來……」
鄉中學校長有聲有色地向同行們介紹起桃花坪來。
老師們都圍攏過來，倒不是宋甘寧帶小學生中考吸引了他們。當鄉中學校長
說到桃花坪寡婦們的爛事，他們都屏住呼吸，似乎在觀看情節飽滿的野戲。
「校長，你沒去過桃花坪，說得肯定不生動，叫宋老師來說說，他在桃花坪
快半年了。」
秋紅討好地說。
「宋老師，你來說說，也好打發這段無聊的時光。」
帶考的老師都來了興致。
宋甘寧盯著秋紅。這個漂亮的女人越發漂亮的，臉上還抹了油，光彩照人的，
只是骨子裡多了些媚相。以致宋甘寧懷疑她被校長上過手了。
「宋老師，你說說嘛。」
秋紅嫋聲嫋氣地叫著。
宋甘寧狠狠盯著秋紅胸，心想總有一天要把她壓在下面，像草桃花坪的女人
一樣，弄得她大叫，弄得她感到無恥。秋紅見宋甘寧的目光又色又兇，頓時氣焰
消了三分。她轉身正要離開，卻被宋甘寧叫住。
「你想幹什麼？」
秋紅兇巴巴地問，不過有些心虛。
「你不是要我講故事嗎？我要講了。」
宋甘寧說。
「宋老師，快講快講。」
帶隊老師們對桃花坪充滿了好奇。
宋甘寧說桃花坪有個小學，學校裡有位漂亮的女老師。女老師一個人在桃花
坪，夜裡很寂寞很寂寞，晚上總是不關房門，她在等待……
「桃花坪只有你一個老師，怎麼來的女老師？」
秋紅問。
「講故事嘛，添個女老師也無妨，情節發展下去，我還要添個好色的校長。」
宋甘寧說。
秋紅這才明白他要擺弄自己跟校長的那攤子爛事，臉色大變，跳起來大罵宋
甘寧。鄉中學校長臉色鐵青，擠到宋甘寧面前說：「你太過分了。」
「我只是講個故事，怎麼過分了？是你們要求我講的呀！」
宋甘寧故作無辜地說。
「快講，快講。」
老師們見鄉校長和秋紅生氣，知道里面有故事，越發來了興趣。
「別講了！裡面在考試呢。」
鄉校長吼了一聲，帶著秋紅轉身就走。
「其實鄉中學的故事比桃花坪的故事更精采！」
宋甘寧扯著嗓子說。
帶隊的老師們鬨笑起來。秋紅轉過身，板著臉狠狠瞪了宋甘寧一眼。宋甘寧
終於出了口惡氣，別提多舒坦了。
鄉中學校長和秋紅一走，議論的焦點都落到他們兩個人身上。有人說鄉中學
校長曾帶著秋紅在鎮上住過。也有人說秋紅半夜都給鄉中學校長留後門。
宋甘寧覺得很無趣，看看時間，語文考試快結束了，他趕緊往樓梯邊走，好
個等到紫葉出來。走到樓梯邊，卻發現有人先來了。
「甘寧，真的是你。」
那人轉過身，又驚訝又尷尬地望著宋甘寧。
「是你呀。」
宋甘寧冷冷地應了一句。他本來以為自己會很激動，沒想到一點感覺都沒有。
站在樓梯邊的女人叫蕙珍，宋甘寧的日戀女友。她寫給宋甘寧的每一封信，
宋甘寧還精心保管著。有一段時間，宋甘寧認為她是自己能在桃花坪堅持下去的
精神支柱。可這個支柱被一大把鈔票擊垮了。
「我在這裡實習，畢業後到這裡教書。你還好嗎？」
蕙珍問。
「很好啊。前段時間勾搭上一個女老闆，她答應資助我去考大學。」
宋甘寧說。
「你……你還這麼貧嘴……」
蕙珍差點哭起來。
宋甘寧真想告訴她，自己跟女鄉長很好，女鄉長很漂亮，穿的小褲和乃罩很
精緻，跟她上- 床比那段日戀更爽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