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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3
「快來拉住娘，快呀！」
柳青尖叫著。胡菜花絕對不是嚇唬嚇唬宋甘寧，她已經崩潰了。
菊英和綵鳳看看宋甘寧，又看看黑漆漆的棺木，還是沒有站起來。
胡菜花轉過身把刀衝著柳青一晃，柳青只覺白光一閃，啊的一聲大叫，扯著
胡菜花的手鬆開了。胡菜花順勢一推柳青，柳青一個趔趄朝棺木撞去，她捂住肚
子，滿臉痛苦。
胡菜花沒有管她，嘶叫著朝宋甘寧奔去。宋甘寧拿根竹槓在她腳下輕輕一挑，
胡菜花就撲倒在地，手裡的刀叮噹一聲飛去好遠。
「我答應過老書記，會照顧好他家裡人。你何必對我滿懷仇恨。」
宋甘寧把胡菜花扶起來。
「你沒來桃花坪，一切都好好的。你一來，我家就不成樣子了。老書記和趙
金都是你害死的，我跟你沒完。」
胡菜花撲過去抓住宋甘寧撒潑。
宋甘寧捏住胡菜花的手把她按倒在椅子上，死死盯住菊英和綵鳳。菊英和彩
鳳被宋甘寧看得心裡發毛，只好過來勸住胡菜花。胡菜花也不撒潑了，坐在椅子
上只是哭。
「宋老師，救我。」
靠在棺木上的柳青發出痛苦的低喚。
宋甘寧把柳青抱起來，只覺手上膩膩的，拿過燈盞一看，一灘鮮血淌在黑棺
木下，柳青的褲子也染紅了。
「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啊！」
柳青歇斯底里地叫著，悽慘的聲音在桃花坪上空迴盪不息。
老書記剛剛斷了氣，自己跟柳青的骨肉也瞬間沒了，彷彿他臨走之時不忘帶
走小孽種，宋甘寧背後發涼，看那棺木更添了幾分神秘和恐怖。
「柳青，柳青，孩子怎麼樣？」
胡菜花撲了過來，雙手在她肚子上亂摸。
「娘，孩子沒了。」
柳青說。
「是我害死他的……是我，我有罪……」
胡菜花喃喃著，雙目無神，臉色慘白，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她徹底傻愣了。
宋甘寧叫來幾個村幹部守夜，他讓綵鳳和菊英把柳青送回家。綵鳳和菊英愣
了愣，還是沒能擋住宋甘寧目光的威逼，兩個人扶著柳青慢慢走出院子去。
胡菜花已經不能料理家事，她一會兒走到棺木前面，一會兒走到棺木後面，
失魂落魄地尋找著什麼。村幹部又叫來幾個好事的村民，有些人去勸慰胡菜花，
有些人開始商量出喪。
趙金的屍骨還沒找回來，老書記又去了，想想都讓人寒心。那些對老書記充
滿怨恨的村民，到了這個時候竟也同情起他們來。
宋甘寧和村幹部商量好出喪事宜，他沒有留下守夜，明天還得上課呢。
月色很好，淡淡的，有種夢幻般的感覺。
宋甘寧從胡菜花家出來，意識到整個桃花坪都是他的了，從今往後，再沒有
人會逆著他，不由從心底裡湧起一股豪氣來，他要把桃花坪弄好，讓它成為真正
的世外桃源。他走著走著，竟然到了柳青家門口。
柳青的房間裡還亮著燈，可以聽到綵鳳和菊英的說話聲。綵鳳和菊英原先對
柳青滿懷嫉妒，她肚子的孩子無時無刻不觸痛兩人的心尖，現在柳青的孩子也沒
了，村書記的位置也被宋甘寧搶去了，她們對柳青的怨恨也消了。
「柳青，我們什麼時候去趟縣城，叫趙財和趙銀都消停了吧。」
菊英說。
「是啊，兩個人都清楚誰都沒有害誰，卻打死裡去較勁。」
柳青說。
綵鳳沒有說話，最沒盼頭的人是她。不過宋甘寧那句會照顧好家裡人的承諾
讓她有些感動。
宋甘寧叫了門，綵鳳出來。
「柳青好些了嗎？可千萬別再出事。」
宋甘寧問。
「她沒事了，得休息幾天。」
綵鳳說。
宋甘寧進了房，綵鳳和菊英不像剛才那麼冷漠了，嘴裡勉強擠出些笑容。柳
青靠在床上，衣裳也換過了。宋甘寧問她感覺怎麼樣。柳青話還沒說，眼淚先流
下來。
「宋老師，你想辦法讓趙銀回來吧，他不回來，這家也不像家了。」
菊英說。
「我會努力的。」
宋甘寧說，「不管他們能不能馬上回來，我保證你們的生活還能跟以前一樣，
別人家有的，我都會給你們，別人家沒有的，只要你們跟我說，我也會想辦法的。」
宋甘寧的一席話說到三個女人的心坎裡，她們都感激地望著他。
柳青鼻子酸酸的，好想撲到他懷裡哭一場。這個孩子她當寶貝一樣捧著，說
沒就沒了。她曾幻想生下個男孩來，送到宋甘寧學校上課，長大了很有出息。
「你們家裡沒人了，都住在柳青家吧，我過來看看你們也方便。」
宋甘寧說，「過幾天我就去縣城通融通融，看看能不能把趙財和趙銀保釋出
來。」
他心裡竟萌生出一個極香- 豔的念頭來：讓胡菜花的三個漂亮兒媳婦夜夜陪
著自己銷魂。
「我們聽你的。」
菊英和綵鳳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