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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3
宋甘寧好想抱住女鄉長再瘋狂一次，他再一次嚐到權力的甜頭。要是沒有女
鄉長，他受委屈就受委屈了，紫葉沒得上學就沒得上學了。女鄉長知道宋甘寧心
裡想什麼，偷偷對他拋了個媚眼兒。
等鄉中學校長一走，宋甘寧就迫不及待地把女鄉長摁倒在辦公桌上。女鄉長
聳著股蛋，顯得很狂野。他慢慢地把裙子捲上去，女鄉長雪白的腿像大蔥一樣露
出來。
「好了，滿足你了。」
女鄉長笑著捏住宋甘寧的手說，「以後不許在這裡對我動手動腳。」
「我什麼都沒做，就好了。」
宋甘寧有些不甘心。
「什麼都做了，你才懶得理我呢。你們男人呀，就得時時刻刻被吊著，才會
對女人好。」
女鄉長說，「剛才順你，只是想跟你分享一下喜悅，我的宋校長喲。」
宋甘寧想留在鄉里過夜，女鄉長不肯，把他轟了出來。他只好一個人打著手
電回桃花坪去。走了一段路，突然想起有一個月沒回家了，不知道父母能不能挺
過去。宋甘寧愣了一會兒，操了小路往家裡走。
屋裡點著一盞昏黃的１５瓦電燈，沒有一點生機。母親低頭納著鞋底，父親
坐著發愣。天太旱了，他這個在地裡摸爬了一輩子的農民竟沒事可幹。
宋甘寧叫了一聲娘。母親放了針線欣喜地迎過來，父親只抬頭看了他一眼，
依舊對著板壁發愣。
「家裡怎麼樣？」
宋甘寧問。
「還好，還好。」
母親說。
「好個屁，你這個沒良心的，只顧自己爽快，什麼時候想過家。」
父親又發火。自從李如煙的婚事黃了，他看宋甘寧老是不順眼。
宋甘寧摸出一些錢塞在母親手裡，這一次母親沒有推辭。他知道家裡真的難
熬了，不由一陣心酸。
「你在上面還好吧？」
母親問。
「娘，我做了桃花坪的村書記，今天鄉里批覆了。」
宋甘寧說。
「這個年份做村書記難啊，你可得小心。」
母親說。
「你……你做桃花坪的村書記？」
父親一聽蹭地站了起來走到宋甘寧面前問。
宋甘寧點點頭。
「你這個畜生，明兒趕緊去辭了。」
父親說，他顯得很激動，下巴不住地抖。
「爹，我做錯什麼啦？」
宋甘寧疑惑地問。
「這個村書記早不給你，遲不給你，為什麼在這個節骨眼上給你？叫你當替
罪羊啊！這麼旱的天，遲早要出人命的，出了人命誰來扛，當然是村書記。」
父親說。
「爹，你想多了。桃花坪的情況還好，不會餓死人。」
宋甘寧說。
「甘寧，你還是辭了吧，你爹說的沒錯，以前有過這樣的事。」
母親也勸他。
宋甘寧本來想讓父母高興一下，卻引來兩人的反對，只好說這個村書記是暫
時的，等學期結束他就回鄉中學當校長。
「你要當校長了！」
母親眼睛瞪大了，手裡的針刺在指頭上，冒出血珠來，她也沒覺著疼。
「嗯，鄉里已經通過了。不過，對外人不要說。」
宋甘寧終於看到父母舒展的笑容。
父親在宋甘寧面前坐下，手在口袋裡不停地摸索著。宋甘寧掏出自己的香菸
整包遞了過去。父親美滋滋地吸著，問宋甘寧哪來的好運氣。宋甘寧說自己教的
學生考上了中專，正好鄉中學的校長犯了錯誤，鄉里讓他回來管好學校。
「嗯，幹好校長，那個村書記早點辭了。」
父親說。
「爹，我曉得。」
宋甘寧說。
父親笑了，用粗糙的手拍著宋甘寧的肩頭。宋甘寧重新感受到家人的溫馨和
親情，不由眼角溼潤。
「甘寧，你不小了，最近有沒有碰著中意的姑娘？」
母親問。
「娘，有呢，也是老師，很漂亮。鄉長說的媒，我正想徵求你的意見。」
宋甘寧說。
「我有啥意見，只要你們相好就成。姑娘哪裡人？帶來見見。」
母親說。
「桃花坪人，跟我同一個學校，比如煙還俊。」
宋甘寧說。
「桃花坪的姑娘娶不得。」
父親說。
「爹，大杏是個好姑娘。」
宋甘寧說，要想出人頭地，大杏非得娶過來。
「嫁人不嫁黃土崗，娶妻不娶桃花坪，你聽過沒有？我們宋家丟不起這個臉。」
父親黑著臉說，「上次李如煙的教訓你忘了嗎？那些姑娘比母狗還野。就拿
嫁在我們村的桃花說吧，為了救她兄弟，隔些天就把自己送進城去讓人糟蹋。」
「爹，婚事都已經定了。」
宋甘寧說。
「不許。桃花坪的女人休想踏進宋家大門。」
父親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父子倆的見面又是不歡而散。宋甘寧不想在家裡過夜，對母親說明天要上課，
得連夜趕回去。母親知道他有氣，可勸不動父親，只好含淚把他送到院子外。
人真是奇怪，從一開始，宋甘寧都想方設法推脫跟大杏的婚事，走了一趟縣
城，親歷過權力的美妙滋味後，竟鐵定了心要跟她結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