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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3
那切割吧,最好一次性地切割成型。我說——對了——我接著說,把這批最先切割出來的鑽石送幾塊到歸程號上來。
十幾分鍾過後,三顆同樣都有人頭大小的、已經切割好並且打磨拋光過、奪人心魂的鑽石送了進來。鐵算盤為每一顆碩大的鑽石都單獨地調配了燈光,讓它們看來來,恰好是最佳的狀態……
卡門的氣都快要喘不過來了。
鐵算盤解釋說:“這樣的鑽石觀賞起來,已經是極限了,若是再大的話,就要離很遠才能看到效果,或者,就沒有效果了。它也只能看看,要是用來鑲嵌王冠會把人的脖子壓斷的。若是用來鑲嵌權柄,平常人也很難舉起來。
“價值!它值多少錢……它能換一條歸程號這樣的戰列艦嗎?”我問。
鐵算盤解釋說:“在我的資料庫裡沒有這樣大的鑽石的資料,但經推算,既然我們能開採到這樣大的鑽石,那麼,其他也應該有鑽探船挖到這樣大的鑽石,但不會在市面上流通。如果要估價的話,應該能買一條戰列艦,但前提是要有貴人欣賞。”
“把所有的鑽石礦都挖出來,還要多久?”我問。
“大概還要一天。這條礦脈就挖完了。”鐵算盤提醒我:“但是,挖出來的礦石,除了這種純淨的極品鑽石外,其他的那些品質一般的鑽石更適合流通,所以,最好也拉走。”
“我們的船似乎沒有這麼大的容積了。”我說。
“建議你,嗯,你的其他的軀體都開著艦艇過來運輸,等你所有的軀體都到達這裡,這礦藏恰好也差不多開採完了。我們就可以一起回程。”鐵算盤建議。
“好吧。”我答應著。
但我再試圖指揮自己另外三具軀體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原來自己的軀體,仍然是有主次之分的!我把精力花在哪一具軀體上的注意力多,那麼,自己的靈魂,其實就在這具軀體之上。而其他的軀體,在離開自己越來越遠之後,雖然我感覺上他們仍然在聽我的指揮,但事實上,它們已經是無意識的行屍走肉了。
以前,我的幾個軀體都在一起,所以,感覺不出來,現在,突然一具軀體與其他幾具軀體相隔幾百萬公里之後,真的要指揮起來的時候,便知道,自己已經對另外幾具軀體推動控制。以前那種能控制的感覺,其實是在確實能控制前的感覺留存下來的無意識的影像。
這是個嚴重的問題。
“鐵算盤!”我連忙問:“快把艦船和哨站之間的影像系統接通。”
虛擬的立體影像,過了一分多鐘之後,才顯示在我的面前。在哨站裡原先各自無聊的幾具軀體神情恍惚。等到影像接通的幾分鐘後,似乎,透過這種影像傳輸系統,我的各個軀體之間才重新取得聯絡,我這才像緩過氣來一般,慢慢地讓我覺得自己獲得新生一般。
我迫不及待地讓自己的另外幾具軀體,各開著一條運輸船,立刻從哨站出發,趕赴鑽石行星。而且,我打定主意,今後,再也不能讓自己和自己之間分隔開來的距離過遠了。
“鐵算盤!”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當你不和哨位聯絡的時候,你的主程式,放在哪個戰艦上?這會影響你的完善性嗎?”
“不會!”鐵算盤立刻回答:“只要經過複製,每一個艦船上的智慧系統都是一個完全的鐵算盤。”
“那當它們聯成一體的時候呢?”我再問。
“那就是一個程式。”鐵算盤迴答。
“要是分開分成兩個艦船,是不是,就是兩個完全一樣的正常執行的程式?”
我問。
“是的。”鐵算盤迴答。
“我們現在假設鐵算盤系統已經接管採礦船和戰列艦。採礦船去無法與戰列艦通訊的地方採礦,這時候,鐵算盤在戰列艦和採礦船上是兩個相互獨立的可分的程式,然後採礦船回來,在能與戰列艦通訊的時候,這兩個相互獨立的程式要合為一體,由一個鐵算盤來掌控。那麼,總有一剎那我們假設那是時間點A,那麼,在A之前是兩個同樣的程式,接下來,到A點,兩個程式合成了一體……嗯,我知道我說得有點囉嗦,但我想知道,就在那一剎那之間的A點之前,有一個曾經獨立的程式,它到哪裡去了?”
鐵算盤立刻當機了,過了十幾分鍾,才冰冷地說:“無法演算,無法解答。”
我嘆了一口氣,心裡有點冰冷的感覺。我畢竟不是機器,也不是一些可以克隆複製的程式碼符號的集合。和它們不同,我原來以為自己的不死、能克隆的軀體與記憶,都只是一種假象!如果我是虛弱的,那我要桌上的和那鑽探船上的那些鑽石和財富又有什麼用處呢?
卡門問:“你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
我搖了搖頭,不敢告訴她關於自己軀體的秘密。
但我在心裡希望自己能告訴她。我在感覺到自己的脆弱的時候,我突然希望能與她和好,希望自己和卡門都能非常坦誠地相互對待對方。
第一百一十五節 又是根許可權者
我們的艦隊喜氣洋洋地駛向哨站,在打算停泊進港時,只是稍稍減速了一點。
以往,許多次都是這樣,哨站的基地大門刷地向四面分散開來,我們的艦隊便直接魚貫而入。
但這一次,領航的那條無人運輸船,轟的一聲,直接撞向了哨站地下基地的大門——這個自動門這一次竟然沒有接受鐵算盤的指令按時開啟。
後面的艦隊忙著規避。幸好是指揮得當,後面只有兩條艦船輕微地碰擦了一下。
“見鬼!”我罵了一句:“鐵算盤,該死的,你搞什麼東西?”
鐵算盤的虛擬電子聲不緊不慢地傳過來:“通訊故障!請稍等。正在與哨站系統對接中,系統將在十七秒之後完成對接。”
“十七秒!!!”我猛地踢了一腳面前的控制檯:“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什麼時候智慧電腦的操作需要我們等待十七秒了?”
“未知故障,請稍候。”鐵算盤仍然不急不慢,大概在加緊與哨站的智慧控制系統進行通訊並試圖接管哨站的智慧控制系統。
“見鬼!真是見鬼。”我隱隱覺得不妥,看了看卡門,卻見她正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差點……我是不是失態了?”我尷尬地笑了笑。
“……”卡門欲言又止,也只是輕輕笑了一笑。
突然,艦船猛然啟動,並且是一個急促得幾乎沒有半點預兆的一個全動力的急轉變。儘管艦船是一個微重力環境,但這樣一個突如其來的急速轉向與加速,仍然將我的四具身體和卡門一起拋了起來,再摔倒在地上。
“急速脫離。”鐵算盤的聲音急促地響起:“智慧系統受到攻擊,啟動緊急狀態預案,艦隊急速脫離哨站。”聲音重複了幾遍,直到我詫異地說了聲知道了,才停了下來。
轉瞬之間,艦船已經駛離哨站行星一千多公里。
“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樣的攻擊?有多大的危害性?”我接連問鐵算盤。
“據演算,哨站已經不受本系統的控制。哨站的智慧系統還試圖接管本艦隊的管理系統,出於對根許可權者安全的考慮,艦隊按緊急情況預案的安排,急速脫離危險源。現在在向五億三千二百萬公里的一顆臨時基地行星巡航。”鐵算盤不時做著似乎沒有必要的規避動作,同時告訴我們原因。
“你鐵算盤不是說根許可權是最高許可權嗎?”我有點氣急敗壞地大聲喝問。
“出現故障的原因不明。”鐵算盤似乎沒有羞愧之意——當然了,誰能指望一個機器有情感?
“可能是什麼原因?”我問。
“沒有相關性,資料不足,無法判斷。如果必須給一個答案,此答案將從一萬三千種可能導致此錯誤的原因中隨機抽取。”鐵算盤的回答簡單讓我恨不能將這傢伙拖出來切了——要是它是人的話。
過了幾分鐘,我才問:“我們的目的地是個基地?怎麼樣?安全嗎??”
“如果這個哨站不是偶然的意外的話,那個基地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不夠安全。”鐵算盤提示。
“那我們還往那邊去做甚?”我反問。
“這是緊急預案的標準選擇。”鐵算盤再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