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亂譚之春去春又來(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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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4

    考年齡倒是放寬到了四十歲,方守賢終又因一歲之差不能報考。對此方守賢也只

    能苦笑著說都是命運使然!

    曾亮聲極為同情他的遭遇,便問說:「民師生活很苦,你擺攤賣砧是在搞

    第二職業吧?」

    方守賢搖著頭說:「我們鄉下不比城裡,還搞啥子第二職業,我賣砧也是

    為了學校。」

    方守賢說,山裡孩子上學路遠難跑,學生中午放學不能家都在學校搭夥,

    每日帶來糧食鹹菜都是他幫助燒煮。他還兼幹打鈴掃地挑水等雜務活,村裡老年

    人都叫我老校工,這說明我的工作人家都看在眼裡,這心裡就高興,心裡高興了

    就少生些煩惱,轉不轉公辦也就不去想他了。

    「方老師,你家是在香楓村嗎?」

    「我家在山外,老伴長年有病,大女兒前年嫁到山後的五里屯,小女兒上學

    讀到高二,去年物價猛漲學雜費增加一倍,小女兒見我太困難,就退學家種田

    了。我就常年住在學校,正好夜晚守守校。」

    「你們學校有幾位老師?」

    「還有校教務處王部長,她雖是公辦的,也強不了我多少。鄉財政常常拖欠

    教師工資,她還有一個兒子念初中一個女兒念小學,老伴早逝,也挺難為她一個

    婦道人家。你說苦不苦?」

    「是苦,是苦。」曾亮聲聽到這裡,才知道,原來校教務處王部長是女人。

    「方老師,你還要替學校下海經商賣砧嗎?」

    「嘿嘿,下什麼海,這事說來也很苦口。香楓村田地收入少,一些窮戶不讓

    子女上學,每學期總要登門磨嘴皮。勉強磨來了又交不齊學雜費書本費。學費還

    好說,交不起就欠著。大不了老師上課粉筆自備,燈油費老師自己開支。但書本

    費就難了,墊不起。教務處王部長情急無奈就打楓香樹的意了。用這楓樹做砧

    ,有天然香味,殺菌力又強,最衛生。」

    山路越來越陡。曾亮聲的腳下也越來越沉,心裡也不禁泛起苦來,「怪不得

    我們班上同學都不想到這裡來,果真太苦了。」

    方守賢點了點頭,「世事也怪,香楓村雖然很窮苦,但每一個到過這兒的人

    都無不稱讚這兒的景色。滿山遍野的楓香樹,夏天綠得流油,秋天紅得醉人。還

    有一種叮噹鳥,一天到晚飛來跳去的專吃楓樹上的小蟲子,鳴叫聲就像我上下課

    的搖鈴聲一樣叮叮噹噹好聽。」

    ************

    大楓樹的枝椏上綴滿了鴨掌狀的綠嫩葉子,在春天的晨風中把溫暖的陽光抖

    落到視窗上,斑斑斕斕閃閃耀耀。樹梢上的幾隻從遠古時代就棲息在這方土地上

    的叮噹鳥以它們亙古不變的啼鳴將那蠻荒古樸的歡快灌進睡夢中的曾亮聲的耳朵

    裡。

    被鳥聲喚醒的曾亮聲忽然想起了小時候父親教的唐詩名句:春眠不覺曉,處

    處聞啼鳥。

    此時,他靜靜躺在方守賢為他臨時搭起的楓床上,腦海裡浮想聯翩,想著

    這世界如果沒有大樹鳥兒,不知少卻多少情趣,也更談不上什麼詩的意境了。

    他和母親生活在城裡的那個家,是在一條狹窄陰暗的小巷裡。巷道兩側是陳

    舊烏黑的磚牆和一戶戶黑寂寂的門洞,樹啊鳥啊跟這條小巷的住戶們是絕對無緣

    的,一年四季連鳥影樹影也看不見。當然,也就沒有人能窺見小巷深處的種種滋

    生的陰暗。

    (二)偷窺

    父親去世的那一年,曾亮聲剛好十四歲。他記得很清楚,父親臨死前神智清

    醒,躺在床上找他要了一張白紙一支鉛筆,顫抖著枯乾的手指在白紙上寫了兩行

    字:寧存淡泊心,不可媚塵俗。

    父親生怕他不理解,又使盡最後一點氣力說,做人要有骨氣,活要活得有價

    值。當時,曾亮聲跪在地上,向他的父親發誓,永遠不會忘了父親的遺囑。

    那一天,老家來了好多人,祖父和大伯都來了。祖父撕心裂肺的哭喊使曾亮

    聲感到了親情與血脈的緊密相連,那種不捨和痛楚是旁人難以感受的,特別是在

    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時刻。

    送喪的人陸陸續續的走了,祖父因為過於傷心,心神交瘁下竟昏倒了。大伯

    原本想當天就趕去的,也只好留下來照料他。房間不夠,母親木蘭讓曾亮聲把

    房子給祖父養病,然後在自己房裡用凳支了張床給他睡。

    那晚,夜色黯淡,下起了零星小雨。曾亮聲從自己房裡搬出一些課本到父親

    的書桌上,過幾天就要半期考,他想,準備充足一點,好歹要考出個名堂告慰父

    親的在天之靈。

    木蘭從廚房裡打了些熱水,「阿聲,你也洗一洗吧,今天也夠累的了。」她

    的聲音乾澀,喉音略顯沙啞,少了平日的幾分明快,多了幾分的疲憊。

    「媽,你先洗吧。我看一下書,過會兒我到廚房洗就好了。」曾亮聲抬眼看

    了下木蘭,原本流麗輕靈的眼睛失去了生氣,臉部的輪廓在昏黃的燈光下模糊一

    片。聰明的他知道,自己的母親成為了一個寡婦。

    「唉。你別轉身喲,媽要洗澡。」木蘭關上房門。失去丈夫的陰影在她的眼

    裡迅速擴散,雖然有燈光,屋子仍像是陰暗的。眼前,兒子稍顯削瘦的身子恍若

    丈夫初戀時的背影,真實而有希望,這或許是我最後的慰藉吧,她想。身上的喪

    服早已褪下,但軀體並沒有得到放鬆,她仍感覺到胸中的緊迫和壓抑,淚早已哭

    幹,可生活還得繼續。

    木蘭是美的。纖瘦的肉體在夜的燈下朦朧若水,披著一層輕紗般的霧。她轉

    過身,儘管,兒子是背對她的,她仍感到有些羞澀和拘謹。屁股像兩顆渾圓的皮

    球,在拼擠下,呈現兩個膨脹的半圓,並且微微上翹就像胸部的乳房一樣聳立,

    飽滿的形狀寥落著一些萎頓和倦怠。

    她輕輕地撫摸著自己下身那叢烏黑的陰毛,整齊纖細,莽莽蒼蒼地生長在潔

    白的陰阜上。中指在掰開的褶皺處撩撥數下,快意連連,她竟感到了掌心的火焰

    在燃燒著枯黃的陰牝,她急忙握指成拳,羞愧地想,怎麼這般不要臉,在自己的

    兒子身邊?

    她抬眼,兒子正坐在平日裡他父親常坐的那張老椅子上,認真的複習功課,

    嘴裡喃喃地念著。她感到欣慰,這是她最後的依靠了!

    曾亮聲喃喃地咒罵著自己,怎麼可以這樣?這是不可饒恕的罪行!鏡子中的

    母親柔美清麗,澄澈如水,皎潔若月,就連蹲下的姿式也是如此的優美諧和。木

    蘭正蹲在臉盆上,用手掬著水往陰牝上澆,輕輕地用手指澆洗著半開的肉片,殷

    紅潔白,就像田間蓮荷的花瓣。

    曾亮聲的下體膨脹了,雄性的激素刺激著他的剛強,他想像母親雪白的玉手

    握著自己的陽莖,幸福而溫馨。桌子上的《桃花源記》生動地告訴他,什麼是夾

    岸的桃花落英繽紛,自己什麼時候成為武陵漁人,步入那桃源深處?

    木蘭站了起來,毛巾在臉盆裡淘洗數下,擰乾了,然後細細地在身上擦拭。

    她並沒有察覺出兒子的異樣,支開著大腿,用毛巾搓揉著陰牝,然後沿著大腿向

    腿彎裡擦。就在她彎腰時,曾亮聲猛然轉過頭來,看見了母親的臀部中間,那夾

    雜毛髮的陰牝,細細長長,像幽深的隧道,又像狹長的小巷,窄且有味。

    他的頭就像要炸了似的,這是一種怎樣的體驗,歡愉、淒涼、幸福亦或是痛

    苦。慾望像山洪爆發,川流不息地在體內奔湧。他過頭來,鏡子中的母親瀰漫

    著恬靜之美,神態優雅靜穆,是一幅美麗的圖騰。

    木蘭的堅強出乎許多人的意料之外,丈夫的離去並沒有人們所料想的那樣將

    她擊垮。甚至於在喪禮上,她也沒有在人前放肆地嚎啕過,然而,也沒有任何人

    懷疑過她與丈夫的情感。

    傷心是難免的。但木蘭還是迅速地接受了這樣殘酷的現實,或許自己將孤單

    而淒涼地度過人生漫長而寂寞的四季,雖然有一個兒子相伴,但總歸,也僅僅是

    個兒子。

    她抬眼望著木格窗外的天,像年久褪色的水墨畫,濛濛的雨幕裡隱藏著多少

    不可知的未來?她的心底不免生了些怯意,這人生的道路呀她長長地嘆了口

    氣。

    「媽,你怎麼了?」曾亮聲聽見了母親的嘆息,還有毛巾掉落臉盆時水花激

    濺的聲音,他真想過頭來。

    「哦,沒沒什麼你,你讀書吧。我過去看看你爺爺。」木蘭恍過神

    來,粉壁剝落的牆上掛著丈夫的黑色鏡框,戴著眼鏡的他目光慈祥,充滿憐意地

    看著木蘭窈窕白皙的胴體。最後,在穿好褲子後,她慢慢地在乳罩外套上一件灰

    色短袖襯衫,掩蓋了她翹挺的雙峰。

    曾亮聲注意到,鏡子中的母親穿著的底褲是碎花繫帶的,寬敞鬆弛,是白天

    他從屋後晾衣架上收來的那條。他想,晚上母親可能就要穿這條內褲睡覺吧,

    頓時腎上腺急劇分泌,一股濃冽的快意從下體勃發,呈沛然之勢。

    ************

    「爸,要不明天我先家。你這病也不是三天兩天就會好的,我放心不下家

    裡頭。」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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