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狐狸 第一章 莫文海 第八節 北京來個漂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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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4

P>    冰雪差不多完全融化的時候,出牧點撤到黑瞎子溝。大興安嶺的春天美輪美奐,白楊和白樺露出了嫩芽,有的嫩黃,有的嫣紅,把青蓁蓁的白楊樹幹和潔白的白樺樹幹襯托醒目耀眼,觀之令人頓生誤入仙境的幻覺。牧草鑽出了地面,把山坡暈染得像一幅水粉畫,害得牛兒不停地奔跑。起先,冉大牛不知道牛兒為什麼拼命地跑,問老莫,老莫說:&ldqu;這叫跑青,牛兒是個可愛的傻子,他見遠處青乎乎一片,以為那兒草兒壯,哪知道到了那兒,看見遠處的草兒又比這兒壯,因此就傻跑,隨它去,跑累了它就不跑了。對,有一首唐詩寫了這意境。&rdqu;他脫口吟誦起來:&ldqu;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這是唐代詩人韓愈寫的,說的就是此時此景,只是這兒離皇都太遠,也沒有柳樹,柳樹在唐人眼裡,是思念的媒介,也是傷情的媒介。知道嗎?大牛,唐人送別都折一個柳枝。&rdqu;老莫說到這裡一臉的惆悵。冉大牛說:&ldqu;那是垂柳吧,我們這兒沒有,只有紅柳。&rdqu;老莫說:&ldqu;對,應當是垂柳。依我看,這兒的樺樹比柳樹妖媚得多,柳樹太柔軟了,樺樹挺拔俊俏,最有風骨。大興安嶺真是美啊!美就美在這兒一切都是原始風景,保持著樸實的自然美。&rdqu;老莫來了興致,操著渾厚的聲音高聲唱起來:

    走上這高高的興安嶺啊,

    我遙望南方,

    山下是茫茫的草原啊,

    那是我親愛的家鄉

    這歌聲像一個人在訴說,低沉遼闊,凝重悠遠。冉大牛正聽得如痴如醉,歌聲卻停止了,冉大牛往老莫看去,只見他眼睛溼漉漉的,心思男人的淚水不應被人發覺,被人看見了,會多不好意思,因此就把頭扭過去。可又轉而一想,師傅唱得好好的,怎麼說流淚就流淚了,肯定有傷心事糾纏在心裡,莫不是因為被流放吧?可是這兒沒人把他當外人呀,隊長、場長對他都挺好的,牧工、擠奶工也都尊敬他,按理說不應當傷心才是。他又向老莫瞟瞟,見老莫抹抹眼角,隨手揚起牧鞭用力在空中揮了一下,啪的一聲鞭響在空中炸開了,接著又是十幾聲鞭響,像頑皮的孩子連續丟了十幾個爆竹一樣,直到他甩得氣喘吁吁為止。冉大牛知道,牧人的皮鞭不會輕易落在牛羊的身上,他們驅趕牲口,靠得就是鞭響的震懾,揚鞭也是牧人的基本功底之一,誰能把鞭子甩得像炸爆竹一樣,誰就能把牲口趕得順溜。可是,現在老莫憑空無事一連甩了這麼多次鞭響,累得喘粗氣,為的是什麼?冉大牛思不得其解。

    冉大牛正在納悶,只見溝堂裡馳來一匹白馬,馬上騎著一位他極為熟悉的人,馬兒在不遠處停下了,那人向老莫招手。老莫過頭對冉大牛說:&ldqu;你照應一下,我去去就來。&rdqu;他說著雙腿一夾,黃驃馬像嗖嗖地竄下山去。溝堂裡的人見黃驃馬下來了,也放開韁繩,二匹馬很快就消失在前面不遠的山溝裡。

    師傅走了,冉大牛閒著沒事,就從口袋了掏出一本書,躺在春天的草地上,認真地閱讀起來。青鬃馬悠閒地在一旁吃草,牛群散漫在山坡上,不時傳來哞哞的叫喚,清風掠過山坡,帶來陣陣芳香。

    冉大牛讀了一篇課文,然後把書上,輕聲地背誦起來,背卡殼了就翻一下書,直到完全背熟為止。他把書裝進口袋,站起來伸伸懶腰,心思老莫怎麼還不來?莫不是成姐又帶來新鮮的乳酪,對,去看看,說不上還能弄點嚐嚐。他向青鬃馬招招手,青鬃馬歡快地跑過來,他緊了一下鞍子的肚帶,翻身騎了上去,他沒有下溝堂,而是沿著山坡向他們消失的山溝跑去。

    翻過了和緩地山脊,他驚呆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潔白的裸體橫臥在青青的草地上,而老莫卻背靠裸體,無奈地望著蒼天。冉大牛立刻勒馬頭,迅速離去,他生怕自己被他們看見,那該多難為情呀!受刺激的他,腦海裡的波濤也像青鬃馬的蹄子一樣在急速地奔騰,成姐為什麼要那樣?平日裡,只知道成姐喜歡和老莫在一起,為老莫洗衣,送好吃的給老莫,哪知道他們也做這事,就像出牧時金淑賢在夜深人靜時擺弄自己的下身一樣,難道男的女的在一起都要這樣?可是他還是為成姐高興,聽金淑賢說成姐一心愛慕老莫,甚至在夜裡都叨咕老莫的名字,他們現在好上了,那成姐莫說有多幸福了。

    青鬃馬跑了一會兒就不跑了,大概它覺得小人的雙腿夾得不緊,也就失去了奔跑的興趣,它在原來的地方停下了,馬通人性往往如此。冉大牛並沒有察覺青鬃馬停下,仍坐在馬身上發愣,直到青鬃馬噴了幾個鼻息才過神來。他下馬,丟開了韁繩,任憑馬兒自由活動,然後一屁股坐在青草地上想心思,那青草地上潔白的裸體成為腦子裡揮之不去的影像。這之後,他見到成彩雲的時候,彷彿她身上的衣衫不見了,看到的盡是豐潤潔白的裸體,特別是那對玫紅色的乳暈,弄得他神不守舍、熱血沸騰。

    在這次令冉大牛不能忘懷的豔遇之後,黑瞎子溝發生了一件轟動全農牧場的事。在令人心醉情迷的五月,牧業隊來了一位嬌小可人的青春女性。她是坐著場部的大軲轆車來的,當那耳熟的馬鈴聲和清脆的鞭響在黑瞎子溝上空震盪的時候,牧業隊的人都湧向了村口。他們知道這是場部小賣部的人送貨來了。可是這一次卻和往常不一樣,車上沒有他們需要的日用品,卻下來一位穿著時髦拎著皮箱的漂亮姑娘,她上身穿著一件花格呢外套,外套下面是一條深咖啡色褲子,腳穿一雙紅色皮鞋,這天天氣較熱,姑娘的花格外套的扣子沒扣,裡面露出一件半透明月白色的杭紡襯衫,透過襯衫,可看見乳罩和潔白的皮膚。這洋氣的打扮,驚呆了山溝裡的牧人,男人們盯著乳罩看,特別是傅二比,那張嘴結舌的饞相,簡直就是一色狼。那些女人們從未見過乳罩,有人竊竊私語:城裡人真大方,男的穿蛋兜,女的戴奶兜,那白生生的皮膚要多勾人有多勾人,我的心都有些癢癢了,你看那傅二比,差不多就要撲過去了。

    拎皮箱的漂亮姑娘沒在意這些牧人的驚詫神態,向人打聽莫文海住在什麼地方。可巧這日老英輪休,見來了這樣一個洋氣漂亮的女人,心中明白了八九分,連忙笑著說:&ldqu;莫文海放牧去了,要等天黑才能來。我還是先帶你去隊部,你在那兒等他。&rdqu;姑娘說:&ldqu;他沒有宿舍嗎?&rdqu;老英苦笑,&ldqu;他住單身宿舍,那兒不方便,是大通鋪,還是到隊部為好。&rdqu;當過溥儀警衛的老英顯示出嫻熟的服侍人的個性,一把接過來人的皮箱,微微彎腰,面帶微笑,&ldqu;走吧,我帶你去。&rdqu;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剩下的人議論紛紛,有人說這樣嬌嫩的人在這兒呆不長吧;有人說成彩雲十有八九是竹籃打水嘍;這人話音剛落,馬上就有人反駁說她那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又有人說得想辦法讓這個漂亮的人留下來,你看老莫一個人多孤單,有個伴兒總是好些。大軲轆車老說話了,&ldqu;這就說對了,德爾書記聽說北京來了個年輕女人找老莫,馬上就派人把我找去,讓我馬上把她送到黑瞎子溝,還說出了什麼事都拿我是問。&rdqu;

    老英帶來人到了隊部,見二個隊長都在,把來人交給他們就告退了。姑娘自我介紹說:&ldqu;我叫王瑞娟,北京來的。我找莫文海。&rdqu;二個隊長立刻露出驚喜的神色,尹隊長連忙起身讓座,邢隊長讓王瑞娟先坐坐,說他派人去把老莫找來。尹隊長說我先把瑞娟帶到我家去,老莫來直接到我那兒去,你中午也去我那兒吧!邢隊長答應著出去了。

    老莫一直到下午二點多鐘的時候才來到尹隊長家。見了王瑞娟沒一點熱情,冷著臉說:&ldqu;不是告訴你不要來嗎,怎麼就不聽話呢?&rdqu;王瑞娟一臉的笑容,挽起老莫的胳膊,&ldqu;走,咱們到外面說去。&rdqu;

    他們來到畜欄旁,王瑞娟把一隻手搭在樺木欄杆上,看著老莫深情地說:&ldqu;我來了你應到高興才是,我記得老託的書上說過,那些被流放到西伯利亞的革命者,不乏有妻子兒女同行,我們北京這樣的情況也不少,有的人去了北大荒,有的人上了天山,還有的人去了西雙納。她們能去,我為什麼不能來?&rdqu;老莫說:&ldqu;她們是她們,你是你,扯不到一塊兒的。&rdqu;王瑞娟說:&ldqu;我和她們是一類人,男人是右派,不扯也在一塊兒。&rdqu;老莫粗暴地說:&ldqu;他們結婚了,我們結婚了嗎?我不是你的男人。&rdqu;王瑞娟笑了,&ldqu;我就是來和你結婚的呀!&rdqu;老莫氣得跺腳,氣急敗壞地說:&ldqu;不行,我不會和你結婚,你死了這份心。&rdqu;王瑞娟仍沒生氣,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遞給老莫。老莫接過來一看,頓時淚流如注,哭得像走失了的孩子見了娘。王瑞娟見狀,掏出手絹想為老莫擦淚,老莫卻轉身趴在樺木欄杆上痛哭。

    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站滿了觀望的人群。

    老莫哭夠了,轉過身來,朝著西南的方向跪了下來,&ldqu;老師,你不該這樣。我莫文海已經如此,為什麼還要再搭進來一個,在這天荒地老的地方,瑞娟能過得慣嗎?&rdqu;王瑞娟也跪了下來,&ldqu;我向天起誓,我一定能過得慣。老天知我心,我只有和莫文海在一起才是幸福的。&rdqu;她接著又說:&ldqu;爸,媽,我和文海現在都跪下了,算是拜堂時給你二老行的大禮吧!&rdqu;老莫見王瑞娟如此,只好陪著她向南方連磕了三個頭,之後他站起來,一把拉起王瑞娟,然後小心翼翼地把那張紙摺疊起來裝進口袋,拉著王瑞娟慢慢地向尹隊長家走去。

    原來,自莫文海被打成右派,生怕影響了王瑞娟的前途,他就斷絕了和王瑞娟的來往。而王瑞娟偏偏頂風逆行,依然無微不至地關懷莫文海,日日到他的宿舍去看望他,為他洗衣送飯。儘管莫文海冷眼相待,王瑞娟仍我行我素。後來莫文海被流放到大興安嶺,王瑞娟執意要追隨而去,迫不得已情況下,莫文海找了自己的老師,讓老師勸說女兒不要自毀前程。老師勸阻了女兒。莫文海自離開北京後,再也沒有和王家有任何來往,他希望時間能成為稀釋劑,把王瑞娟的熱情慢慢地稀釋。

    可是,自莫文海離京後,王瑞娟無日不思無日不念,整日處於失魂落魄的狀態,不到一年的時間,骨瘦形銷,若不勝衣。王老先生這才知道女兒是鐵了心地要跟莫文海,於是勸慰女兒說:&ldqu;我答應你去追隨文海,只不過你這個樣子,又如何讓我和你母親放得下心,這樣,你先調養好身體,等身體恢復了,我們一定支援你去找文海。&rdqu;王瑞娟果然聽話,養了有半年多時間,在身體完全恢復後,向單位提出調動報告,要去邊疆伴守莫文海。單位領導捨不得放走一個十分敬業的鋼琴教師,找了王老先生,王老先生說留人留不住心,還是放她去吧。在女兒離京的時候,王老先生害怕莫文海固執己見,拒絕女兒,因此就修書一封,那信是這樣寫的:

    文海:

    你和瑞娟是前世修下的緣分,認命吧!只要瑞娟在你身邊,我和你師母也就放心了。苦茶淡飯未必不是好日子,有人說幸福是一種心境,希望這話應驗在你們身上。願蒼天保佑你們!

    王恆修,一九六零年四月二十八日。

    莫文海讀了這信,深為感動,為王瑞娟的痴情,也為老師的大義。知道再堅守所謂不累及他人的道義已屬迂腐,天下之大孝莫過於順承父母之心,大義莫過於守朋友之忠,大情莫過於男女之愛,男女之間一日交歡,勝十年思念,能有如此鍾情之人時刻呢喃身旁,夫復何求?罷!罷!罷!先是瑞娟認命,繼而老師認命,現在自己也應認命。

    老莫拉著王瑞娟來到尹隊長家,向尹隊長表達了他們要結婚的意願。尹隊長說結婚要先打報告,領導上批准才能結婚,你先寫下報告,等我把報告遞到場部去,等領導批准然後再去狍子河鎮領結婚證。老莫聽說需要這麼多手續,急了,他知道王瑞娟在黑瞎子溝沒住的地方,如果讓她和幾個擠奶女工住在一起,她忍受不了那兒的羶味,肯定會一夜坐到天明,他說:&ldqu;尹隊長,這些手續我們以後補辦,今天我們就結婚,你能不能為我們安排個屋子。&rdqu;尹隊長露出為難的氣色,一個勁地搓手。

    這時,外面傳來二驢子的聲音,&ldqu;老尹,老書記來了。&rdqu;

    尹隊長趕忙出門迎接。德爾見面就問:&ldqu;莫文海在這兒嗎?&rdqu;尹隊長連忙把德爾拉到一邊,小聲彙報了剛才發生的事。德爾聽了呵呵大笑,&ldqu;我就知道一定會是這樣。今天晚上就為他們舉辦婚禮。該帶的東西我都帶來了,你趕快通知食堂,殺幾隻肥羊,煮一鍋手扒肉,再做一些乳酪,讓大家熱鬧一番。&rdqu;二驢子不失時機地說:&ldqu;老書記帶了許多酒,還帶來了二個好訊息&rdqu;德爾不滿意地看了二驢子一眼,&ldqu;多嘴!&rdqu;二驢子見狀,立馬把話噎去。這下子尹隊長更加為難了,不是他不高興老莫結婚,而是,沒房子當新房。整個黑瞎子溝,只有兩間空房,一間是隊部,一間是飼料庫,而且都是破房子,哪能當新房呢?他向德爾訴苦,德爾又是呵呵大笑,&ldqu;你還是按我吩咐的去做,別的你就不要操心了。&rdqu;說完,他大踏步地走進屋。

    老莫見了德爾,喜出望外,他不就是領導嗎,只要他批准,今天的婚事就能辦了。至於新房,他想好了,飼料房是可以的,雖然破舊,在這蠻荒之地也只能這樣湊了,況且結婚的喜慶在於心的喜慶,不在於新房的漂亮與否,在尹隊長出去的時候,他和王瑞娟講了,說牧業隊只有那麼一個地方能做新房。王瑞娟很高興,說這已經出乎她的意料,原來她都打算在飯堂裡扎一個柺子出來,實在來不及扎,釘個釘、拉根繩、掛個被單遮遮也可以的,重要的是他們必須儘快結婚,這樣他們就能法地居住在一起。老莫沒和王瑞娟說委屈你之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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