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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4
那女子笑道:&ldqu;我有個名字,是個傻瓜給我起的,他說他初次見到我的時候,是在一片雪地裡,所以我應該姓&lsqu;雪&rsqu;,又說我跟他一樣,孤孤單單,煢煢孑立,很可憐,所以應該有個名字叫&lsqu;煢&rsqu;,所以我的名字就叫雪煢。&rdqu;
&ldqu;雪煢?&rdqu;牧龍失聲道,&ldqu;你真的是雪煢?我的小兔兒?&rdqu;
雪煢道:&ldqu;我真的是雪煢。&rdqu;說著起身轉了個圈,接道:&ldqu;可是我已經不是你的小兔兒了。&rdqu;
牧龍聞言又驚又喜,傻傻地凝望雪煢半晌,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禁不住&lsqu;啊&rsqu;地一聲叫了出來。
雪煢道:&ldqu;怎麼了?嚇到你了麼?&rdqu;
牧龍搖頭道:&ldqu;沒有。可是若你真是雪煢,那你你豈不是一隻兔妖?&rdqu;
雪煢搖頭笑道:&ldqu;為什麼要是兔妖,我就不能是一隻兔仙麼?&rdqu;
牧龍聞言急道:&ldqu;仙道化自人道,你從畜道化成人形,只能是兔妖,怎麼會是兔仙?糟了糟了,糟了,如果讓師父或是師姐看到你,他們會殺了你的,你還是趕緊跑吧。&rdqu;
雪煢不解道:&ldqu;他們為什麼要殺我?我又沒有做過任何壞事。&rdqu;
牧龍道:&ldqu;可是可是你是一隻妖啊。&rdqu;
雪煢道:&ldqu;但凡是妖,就一定該死麼?&rdqu;
牧龍聞言一滯,他從未細想過這個問題,雪煢驟然發問,頓時令他心中一片迷茫,囁嚅道:&ldqu;這我也不知道,但是師父看見你一定會殺了你的,你快走,快走吧。&rdqu;
雪煢道:&ldqu;我不走。若真要走,你也要跟我一塊兒走。&rdqu;
牧龍愕然道:&ldqu;為什麼?&rdqu;
雪煢道:&ldqu;因為我今日成了妖都是你害的,你成日對著我背誦那些道法口訣,還自言自語,詳加解釋,我聽得多了,自然修煉得道,幻成人形,這可不都是你害的麼?&rdqu;
牧龍聞言張口結舌,片刻後才道:&ldqu;那那真是我害了你,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rdqu;說著左右踱步,焦躁不已。
雪煢見狀笑道:&ldqu;你莫要這麼緊張,我長居映雪崖已有十年之久,十年都沒有人來與我為難,將來也不會有的。就算真有別人來,我依然化作只兔兒,不就成了麼?&rdqu;
牧龍聞言心下稍安,想了想又搖頭道:&ldqu;還是不成的。從前只有我一人住在映雪崖上,師姐雖然常來看我,卻也從不逗留超過半個時辰,所以才沒人留意到你。可是三日後,師父要上崖來考教我的颶雪劍法,他老人家功力深厚,道法通玄,你是藏不了的。&rdqu;
牧龍話音未落,洞外忽然傳來琴默的聲音,道:&ldqu;師,你在裡面麼?&rdqu;
牧龍大吃一驚,手足無措,雪煢卻不慌不忙地向他走來,將身一縱,跳入他懷中,復變作了一隻兔兒。
琴默入得洞來,見牧龍愣愣地站在原地,懷中抱了小兔兒,滿面通紅,一副呆若木雞的模樣,愕然問道:&ldqu;牧龍,你怎麼了?莫不是雪瑤精魄性子太猛,讓你走火入魔了?快坐下來,讓師姐瞧瞧。&rdqu;
牧龍聞言忙道:&ldqu;不不是的,沒沒有。&rdqu;
琴默道:&ldqu;那你為何滿臉通紅,滿頭是汗?&rdqu;
牧龍結舌道:&ldqu;我我這洞裡太熱了,我出去走走。&rdqu;說著放下了小兔兒,轉身向洞外走去。
琴默見狀也跟了上來,三兩步趕上了他,一把扣住他脈門,默察良久,才道:&ldqu;奇怪,的確也不像是走火入魔,可是為何脈象如此宏而速?&rdqu;
牧龍縮手臂,囁嚅道:&ldqu;大概大概是我剛才練了一遍劍法的緣故。不說這個了,對了,師姐,為何你會去而復返?&rdqu;
琴默道:&ldqu;我是來知會你一聲,師父有急事離開了萬神宮,三日之後不會上來考你的道術劍法了。他老人家臨走囑咐,要你好生修煉,不可懈怠,他半年後再來查驗。&rdqu;
牧龍聞言輕輕&ldqu;哦&rdqu;了一聲,心中多少有些失望,畢竟師父十年來第一次上崖,還以為終於可以在他老人家面前一試身手,誰知卻又中途生事,憑空多了半年苦候。
琴默見牧龍神色失落,輕輕拍了拍他肩膀,道:&ldqu;你也不必失望,半年之後,正是你神劍練成之時,師父他老人家見了,一定更加老懷安慰。說不定一時高興,就準你離開映雪崖了。&rdqu;
牧龍不答,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琴默見狀又道:&ldqu;好啦,師姐三日後再來看你,給你帶大鯢湯,熊掌肉,再帶些師父秘藏的仙醪酒,這樣總好了吧。&rdqu;
牧龍聞言,面上綻出笑容,道:&ldqu;真的?師姐你可不要騙我。&rdqu;
琴默道:&ldqu;師姐幾時騙過你?好了,你也累了,趕緊去歇息吧,師姐還有宮中事務要打理,也不便多留,這就走了。&rdqu;
琴默說完,向牧龍揮了揮手,自向崖下去了。牧龍目送琴默走遠,轉身返洞中,雪煢卻又作了人形,坐在石床上把玩自己的頭髮。牧龍見她身姿婀娜,冰肌雪骨,復又想起方才她方才盈盈而來,偎入自己懷中的模樣,不禁心旌搖盪,滿面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