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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5
從此處,三人無驚無險的出了城,到了城外的一片亂草叢裡,將蘇湖放下,
開始給她推拿解穴,好半天,蘇湖的身子才恢復過來,痠麻仍在,但已可活動。
「我等的身份是走不得光的,豈能放他離開!?」童貫咬牙切齒,對楊烈非
常不滿。
「他要走,我們攔得住嗎?他的武藝,你也見識到了,要殺我等三個,易如
反掌!我們又憑什麼留下他?」楊烈沉聲說道,「適才的局面,只有兩種可能,
一是我等三人皆變為屍體,一種是我等三人都留得性命。最終他都會離開,你是
想要哪一種?」
童貫語塞。
「再說,窗外那神秘人,還有韓月突然離去,說明我等的身份只怕已經被有
心人看穿了,殺了他也起不到多大作用。況且我看此人頗有野心,若能籠絡過來,
豈不是好?」
「這等綠林草莽,反覆無常,你怎知他會為我們所用?」
「他原本是朝廷武官,還曾是折可適的部下。我看過陝西的案卷,此人確實
是被通緝的逃兵。但你看他適才言行舉止,頗有些士子氣度,有些細微的軍中習
慣動作仍然改不了,此人我看絕非一般的草莽。」
「那又如何?不過是個叛國的敗類而已。」
「哼哼哼,真的嗎?折可適何等豪傑,何等眼光,他調教出來的部下豈會有
叛國之輩?當年洪德寨一戰,幾千殘軍被十萬西賊包圍,可有一人投降的?若此
人真是這等貨色,折可適豈會讓他做牙兵都頭,以之為心腹?」
「你是何意?」
「我看這廝叛逃入夏,現在在江湖上游蕩,只怕都是被人刻意安排的。」
「他現在還是官兵的細作?既如此,想必是身負密令,做些隱秘之事。此事
……莫非與孫二孃有關,莫非是那批失竊的軍綱!?」童貫靈光一閃。
「那又如何,他現在已經走了,哪裡去?」蘇湖終於能說話了。
「此人如此本領甘做細作,可見志向非小。有抱負有野心,那就好辦。蔡相
公最喜歡這樣的人。」
「既如此,何不先誑他一誑?等到了何灌那兒,再慢慢炮製他。」
「他豈會上這個當?這等人若是真的在西夏做過臥底,那天天只怕都在爾虞
我詐中度過,想讓他上當,談何容易?唯一的辦法,就是不騙他。」
「何意?」
「我對他說的都是真的,我是真的想招攬他。」
「只可惜他會不會入彀,你卻不知。」
「我有預感,我們還會見面。此人若是真的追孫二孃所劫軍綱那條線,遲早
會有進汴京的那一天!」
童貫突然意識到,這個楊烈,似乎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這樁使命,
背後似乎還另隱藏著無盡的黑暗。楊烈和他背後的蔡京,就是這無盡黑暗的一部
分,而在他們的背後,則是蜷伏在黑暗深淵之中龐大可怖的黑影,獨相已經五年
的章惇、眼看就要封后的劉賢妃、已由遂寧郡王升為端王的皇趙佶……
突然間,他覺得自己還是別想那麼多為妙……
*** *** *** ***
宋元符元年七月辛丑,河北路,大宋北京,大名府。
韓月站在景風門外,看著這雄壯高巨的青灰色城牆與壯觀巍峨的城門樓,心
中竟然起了一絲感慨。
這就是大宋朝的北京,號稱天下第一雄鎮的天雄軍,大名府!
比起他曾生活過的汴京,那廣闊無垠的城池,城內長達幾十裡的街道,三道
城牆的險固,這大名府也絲毫不遜色,當真是龍淵虎壘之地。
這等人工移山填河改變自然地貌,建立起來雄偉廣闊的巨大都市,真的是人
力所能造出來的嗎?遼國也有很多城池,但是和宋朝一比,不得不承認真是脆弱
不堪。
遼國城池若論規模,首推五京,而韓月最熟悉的就是西京大同府,幅員三十
裡的城郭,一眼望不到頭的城牆,雄踞關山。以前不知天高地厚之時,也曾覺得
這大約就是天下最雄大的城池。後來他也見過中京大定府,規模竟超過西京,心
中便要感嘆遼國國力的強大。
再後來又聽說五京之中最大的居然還不是中京,竟然還是南京析津府,廣達
三十六里的城牆令南朝皇帝飲恨沙場,從此奠定大遼天下第一強國的地位。心中
覺得這大概就是天下永不陷落之城,有這樣雄巨的堅城,遼國就永遠是天下最強。
然而在宋這幾年,他心中的驕傲早已熄滅。汴京就不說了,就是眼前的大名
府,這方圓四十八里的超級巨城,就不是析津府所能相比的。難怪當年大遼數次
南下,最終都是無功而返,如此堅城,豈是人力所能攻克?
自唐末五代時,就有「河朔之州魏最大」的說法。後來的後唐、後晉、後漢、
後周均對此地傾力經營,宋真宗時,蕭太后傾國南下,這大名府就是宋真宗御駕
所住之地。仁宗時,遼軍欲南下,宋用呂夷簡之謀,將大名府定為北京,以示
抗敵之決心,遼軍本就是虛張聲勢,見宋朝強硬,虎頭蛇尾的退兵而去。大名府
遂成宋朝北方最重要的重鎮。
現如今,天色已經入秋,伴著舒服的秋風,韓月到達了這座聞名天下的大都
市。
自從過年時倉皇離開河東後,他已經各地遊蕩了大半年時間。要是在追
方臘的下落。孫二孃臨死前說過方臘乃是她託付後事之人,他循著孫二孃的交代
已經找到了信物:彌勒教王則留下的至高聖典《二宗經》,扉頁上寫著「釋迦佛
衰謝彌勒佛當持世」的字樣,正是當年王則扯旗的口號。
不過方臘此人行蹤不定,孫二孃說他在江南杭州,韓月在路上跋涉月餘,到
了杭州又輾轉了倆個月,才從當地彌勒教徒的口中得知方臘已經離開。
而且令他注意的是,杭州當地的彌勒教地下勢力顯然不小,而且名目繁多,
有叫明教的,有叫蓮的,還有叫摩尼教的,都和彌勒教差不多,換湯不換藥而
已。摩尼教原本就是唐時波斯傳來的胡教,經過幾年和中原本土道教、佛教的
融,產生出各種各樣的民間教派也不奇怪,彌勒教的前身其實就是摩尼教。
當然韓月對此一點都不感興趣,他關心的是這些民間教派所暗藏的潛力。江
南蘇杭一帶,民間姓信定光佛、燃燈太子的不計其數,這些都是和彌勒教、摩
尼教等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如果時機成熟,說不定這裡會出現第二個王則。
不過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他只想找到方臘。
但是方臘顯然已經知道了韓月在找他,在杭州等了一段時間之後,竟有人傳
達了方臘的口信,說他在大名府等他,
只此一點,韓月便對這個方臘刮目相看。顯然此人已經在彌勒教中有了一定
的聲望地位,竟然在千里之外有效地派人找到自己,有這樣的效率,需要動用的
人力物力不是說著玩的,這說明他的勢力已經相當大了。能將一盤散沙的彌勒教
徒組織起來為自己辦事,說明此人抱負非小。
幾年前,他還是孫二孃的手下。但是這幾年來,顯然他已經繼承了彌勒教的
遺產,併成功消化為己用。一旦他再得到《二宗經》,再加上他的家鄉江南遍地
的信徒,說不定就是王則第二。
於是他又掉頭北上,時間幾乎全都花費在了路上了。等千里迢迢跋山涉水到
了大名府,距離他從杭州啟程又已經過了幾個月。
但願這次不走空……
在他踏入景風門的同時,大名府的另一側耀德門,唐雲正默默地注視著人群
中的男子在其餘幾人的陪同下出城。
他來到大名府也已經好幾個月了,一直在等機會。
大名府名門豪族眾多,大多都暗中做著北邊的生意。打聽個姓燕的,就得從
他們身上下手。好在盧姓富商並不難找,有這條線,不難順藤摸瓜確定他的目
標。
就是這個人!當初在草原上見到的!
大名府赫赫有名的人物,燕東平。此人是大名府內有名的弓箭頭領,武藝
出眾,手下打手上千人,而且還經營著馬幫義,城內有他的車馬行和生藥鋪,
城外最大的騾馬市就是他罩著的,堪稱是大名府內手眼通天的橫行人物。
而且他的家門可了不得,她的姑姑,就是皇后孟氏的養母燕夫人。有這層關
系,他在大名府根本無人敢管。
現在孟後已經被廢,燕夫人下獄,可以說他家在大名府已經失勢了。但是這
燕東方似乎過的依舊逍遙自在,每日呼朋引伴,前呼後擁的。人前人後還是有人
稱他做燕大官人。而本地官府顯然也沒人想對他落井下石。
這也導致了唐雲在此地空等數月,卻一直未得到機會接近他。
此人本身武藝高明,這裡又是他的地頭。自己孤身一人,想動他基本沒有可
能,只有智取,而他又動不動離開大名府到外地做生意,這時間空耗不起。前後
數月一無所得,他被迫招來了幫手。
這些人當初都是看著自己一步步成長起來的叔叔伯伯們,全是當年乾爹唐十
八的部下。十幾年來這些老綠林馬賊們隱身在三教九流,天下各處,各自經營出
了自己的勢力。自己孤身在西夏這些年,曾經不止一次借用他們的力量才站穩腳
跟。儘管乾爹死時將這些人群託付給自己,但是自己從沒有將他們看做部下,不
到萬不得已,絕不會召喚他們出手。
現在就是萬不得已的時候。
這廝雖然是地頭蛇,但是並非全無破綻。他身為黑道,雖然警惕性很高,但
是那只是對綠林人來說的。對於普通的人,他還是經常掉以輕心。有時候逛窯子
什麼的,都是單身一人。但是和江湖人打交道,卻保鏢不離左右。
此次和他接觸的九叔,就是個不會武功的人。對這等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燕
東平根本沒放在眼內。還以為他真的就是長安府的一個經營藥材的商人,而且九
叔真的就在長安府內有家藥材鋪,背後的東家乃是當地的豪族衛氏,燕東平派人
去查,自然查不出破綻來。九叔在大名府和他周旋了兩個月多,價值千貫的白金
作為定金奉上,終於令燕東平徹底相信了他。
只要有這個釘子在他身邊,剩下的事就好辦了,趕早不趕晚,就是今天動手。
九叔會告訴他準備在城外買塊地建個莊子,是為了背後的家衛氏買的,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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