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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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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開庭後的第三天，我和母親到姥姥家省親。她戴了頂寬沿遮陽帽，上身</fnt></fnt>
穿什麼沒了印象，下身穿了條白色七分闊口馬褲，臀部緊繃繃的。她在前，我在</fnt></fnt>
後。一路上高大的白楊嘩嘩低語，母親的圓臀像個大水蜜桃，在腳踏車座上一扭</fnt></fnt>
一扭。我感到雞雞硬得發疼，趕忙撇開臉，不敢再看。</fnt></fnt>
當時為了照顧姥姥，二老住在小舅家。小舅時年三十二三，剛被客運公司炒</fnt></fnt>
了魷魚，遂在姥爺曾經下放的城東小禮莊搞了片魚塘。為了方便起居，又在村裡</fnt></fnt>
租了個獨院，和魚塘隔了條馬路，也就十米遠。小舅媽也在二中教書這樁</fnt></fnt>
婚事還是母親牽的線二中就在城東，比起城西工人街的房子，這兒反而更近</fnt></fnt>
些。</fnt></fnt>
我和母親趕到時，門口停了個松花江，院門大開，家裡卻沒人。我一通姥爺</fnt></fnt>
姥姥小舅亂喊，就是沒人應。正納悶著，被人捂住了眼，兩團軟肉頂在背上，撲</fnt></fnt>
鼻一股茉莉清香，甜甜的嗓音：「猜猜看。」我刷的紅了臉，掰開那雙溫暖小手，</fnt></fnt>
叫了聲舅媽。小舅媽摟住我的肩膀，面向母親說：「喲，這小子還臉紅了，長成</fnt></fnt>
大姑娘了！」母親放下禮物，笑了笑，問這人都上哪了。「上魚塘溜圈了，」小</fnt></fnt>
舅媽把我摟得緊緊的，「一幫人跟什麼都沒見過似的。」見我要掙脫開，她又拍</fnt></fnt>
拍我肩膀：「二姐，你不知道，這林林在學校見到我就跟看到空氣一樣，哼。」</fnt></fnt>
母親笑著說：「咱大姐也來了？」小舅媽點頭，忽地放低聲音：「那打扮的叫一</fnt></fnt>
個呵呵。」我想起陸永平的話，心裡猛然一顫。小舅媽又問起父親的事，母</fnt></fnt>
親說判決還沒下來，看樣子牢獄之災是免不了了。小舅媽嘆了口氣，小手捏著我</fnt></fnt>
的耳朵拽了又拽。</fnt></fnt>
說話間，大批人馬殺到。姥姥坐在輪椅上，由張鳳棠推著。身邊是姥爺和陸</fnt></fnt>
永平。門外傳來小孩的叫嚷，還伴著小舅的呼嘯。「林林來了！」還是陸永平反</fnt></fnt>
應最快。我嗯了一聲，挨個稱呼一通，卻沒由來的一陣尷尬。姥爺摟著我，姥姥</fnt></fnt>
只會嗚嗚嗚了。母親叫了聲爹媽，姥爺就嘆口氣，擺了擺手。小舅媽說：「菜都</fnt></fnt>
差不多了，就剩幾個熱的，洗洗手，馬上開飯。」完了又衝門外喊：「張鳳舉，</fnt></fnt>
你滾去上幼兒園吧，什麼時候了，沒一點眼色！」小舅嘻嘻哈哈地跑進來，頭</fnt></fnt>
上紮了個小辮兒，啪地踢了我一腳：「這是個大姑娘，啊，一會兒上婦女們那桌</fnt></fnt>
去。」眾人鬨堂大笑，我不由臉更紅了。</fnt></fnt>
午飯在院子裡吃。身旁有兩株高大的無花果樹，芳香陣陣。婦女小孩一桌，</fnt></fnt>
我和姥爺小舅陸永平一桌。小舅燒完菜出來就抱著女兒，忙的不可開交。小表妹</fnt></fnt>
六七歲，扎著個沖天辮兒，老往我身邊拱。不知誰說林林可真受歡迎呢，小舅媽</fnt></fnt>
就笑了：「你以為呢，林林在學校那可是偶像，多少花季少女的白馬王子呢。」</fnt></fnt>
張鳳棠說：「是吧，也難怪，和平老那也是皮子好，當年不知多少人追呢。」</fnt></fnt>
她這話是往火堆上潑水，氣氛驟冷。我偷偷瞟了瞟，母親垂眼喝著飲料，神色如</fnt></fnt>
常。姥爺又嘆了口氣。陸永平皺了皺眉，沒有說話。小舅在桌下踢了我一腳，說：</fnt></fnt>
「林林一會兒看魚去，還有幾隻老鱉，前兩天走在路上撿的。」小舅媽切了一聲，</fnt></fnt>
笑罵：「德性！」</fnt></fnt>
張鳳棠那天穿什麼想不起來，印象中很清涼，露著大長腿，鞋跟很高。她身</fnt></fnt>
邊就坐著小表，歲出頭，臉都還沒長開。陸永平的話顯然不能信。小舅媽</fnt></fnt>
問：「敏敏啥時候能來？」她向著陸永平，而不是身邊的張鳳棠。陸永平說表</fnt></fnt>
姐今年考了軍藝，結果還沒下來。小舅媽笑著說：「這可有出息了。」張鳳棠哼</fnt></fnt>
了一聲：「還不是你姐夫拿錢跑的，現在啥不用錢啊。」飯桌上又沉默了。半晌</fnt></fnt>
小舅才接話：「那也得有錢啊，是不是哥？」陸永平大嘴一咧，端起酒杯，說：</fnt></fnt>
「啥話這說的都，來，爺幾個走一個。」張鳳棠不滿地嘟噥了一句：「開車呢，</fnt></fnt>
你少喝點。」陸永平一飲而盡，又滿上，說：「林林也來。」</fnt></fnt>
飯後來了幾個串門的，湊了兩桌打麻將。母親和小舅媽收拾碗筷。泔水桶滿</fnt></fnt>
了，母親問往哪倒。小舅說魚塘有口缸，專存泔水餵魚。母親就提桶去了魚塘。</fnt></fnt>
我給幾個小孩摘完無花果，發現陸永平不見了，當下心裡一緊。匆匆奔出門，剛</fnt></fnt>
過馬路，遠遠看見陸永平一瘸一拐地走來。見了我他也不掩飾，笑著說：「小林</fnt></fnt>
啊，你姨剛才說的別往心裡去，就當她放屁。媽個屄的滿嘴跑火車。」說著他銜</fnt></fnt>
上一根菸，又給我遞來一根。我搖搖頭。他說：「真不要？切，我還不知道你們。」</fnt></fnt>
這時母親正好來，步履輕盈，迤邐而行，手裡的泔水桶反而更襯托出她的美。</fnt></fnt>
走到我跟前，她輕聲說：「林林，沒事兒咱就家吧。」</fnt></fnt>
※※※※※※※※※※※※※※※※※※※※</fnt></fnt>
父親宣判那天我沒去。上午點左右奶奶讓陳老師攙著進了門，一屁股坐</fnt></fnt>
到沙發上，悶聲不響。爺爺和母親緊隨其後。爺爺剛坐下就站起來，說到隔壁院</fnt></fnt>
取菸袋。母親忙招呼陳老師喝水。陳老師是母親辦公室的同事，開庭那天用的就</fnt></fnt>
是她的車。她連忙推辭說不打擾了，勸母親別多想，一年而已，最多來年４月份</fnt></fnt>
人就出來了。臨走她又把我拉到門外，囑咐說：「林林小男子漢了，可要多照顧</fnt></fnt>
家裡點。」陳老師剛走，客廳就傳出一聲直穿雲霄的哭號。</fnt></fnt>
半天不見爺爺來，我跑到隔壁院一看，他老人家地上躺著呢。</fnt></fnt>
父親被判處罰金２萬元。爺爺腦淤血住院前後花了萬多，出院後半身不遂，</fnt></fnt>
走路拄著個柺棍，上個廁所都要人照顧。奶奶呢，只會哭。那段時間母親要麼守</fnt></fnt>
在電話旁，要麼四處奔波。爺爺住院最後由學校墊付了萬塊。親朋好友們過來</fnt></fnt>
坐坐，說幾句安慰話，也就拍屁股走人了。有天下午姥爺帶著姥姥來串門，塞給</fnt></fnt>
母親萬，說是小舅給了５千，剩下的５千就當沒看見。臨走他又囑咐：「已經</fnt></fnt>
給你姐夫打過招呼了，咱就這一個有錢的親戚，這會兒不用啥時候用。」這麼多</fnt></fnt>
天來神色如常的母親突然垂下了頭。我坐在一旁，看著透過綠色塑膠門簾灌入的</fnt></fnt>
黯淡陽光，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和你想象的不一樣。</fnt></fnt>
爺爺住院時陸永平就來過，和張鳳棠一起，屁股沒暖熱就走了。那晚來送信</fnt></fnt>
封是一個人，完了母親說：「謝謝哥。」陸永平說見外，又扭頭拍拍我肩膀：</fnt></fnt>
「沒過不去的坎兒，小林。」陸永平前腳剛走，奶奶就進了門，問：「送錢來了？」</fnt></fnt>
母親點點頭。奶奶就坐下，幽幽道：「說來也怪哈，和平剛出事兒那會兒急用錢，</fnt></fnt>
西水屯家就借了２千對不對？後來突然就拿了三四萬，這下又是萬５，你說他</fnt></fnt>
家是不是開銀行的？」</fnt></f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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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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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開庭後的第三天，我和母親到姥姥家省親。她戴了頂寬沿遮陽帽，上身</fnt></fnt>
穿什麼沒了印象，下身穿了條白色七分闊口馬褲，臀部緊繃繃的。她在前，我在</fnt></fnt>
後。一路上高大的白楊嘩嘩低語，母親的圓臀像個大水蜜桃，在腳踏車座上一扭</fnt></fnt>
一扭。我感到雞雞硬得發疼，趕忙撇開臉，不敢再看。</fnt></fnt>
當時為了照顧姥姥，二老住在小舅家。小舅時年三十二三，剛被客運公司炒</fnt></fnt>
了魷魚，遂在姥爺曾經下放的城東小禮莊搞了片魚塘。為了方便起居，又在村裡</fnt></fnt>
租了個獨院，和魚塘隔了條馬路，也就十米遠。小舅媽也在二中教書這樁</fnt></fnt>
婚事還是母親牽的線二中就在城東，比起城西工人街的房子，這兒反而更近</fnt></f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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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母親趕到時，門口停了個松花江，院門大開，家裡卻沒人。我一通姥爺</fnt></fnt>
姥姥小舅亂喊，就是沒人應。正納悶著，被人捂住了眼，兩團軟肉頂在背上，撲</fnt></fnt>
鼻一股茉莉清香，甜甜的嗓音：「猜猜看。」我刷的紅了臉，掰開那雙溫暖小手，</fnt></fnt>
叫了聲舅媽。小舅媽摟住我的肩膀，面向母親說：「喲，這小子還臉紅了，長成</fnt></fnt>
大姑娘了！」母親放下禮物，笑了笑，問這人都上哪了。「上魚塘溜圈了，」小</fnt></fnt>
舅媽把我摟得緊緊的，「一幫人跟什麼都沒見過似的。」見我要掙脫開，她又拍</fnt></fnt>
拍我肩膀：「二姐，你不知道，這林林在學校見到我就跟看到空氣一樣，哼。」</fnt></fnt>
母親笑著說：「咱大姐也來了？」小舅媽點頭，忽地放低聲音：「那打扮的叫一</fnt></fnt>
個呵呵。」我想起陸永平的話，心裡猛然一顫。小舅媽又問起父親的事，母</fnt></fnt>
親說判決還沒下來，看樣子牢獄之災是免不了了。小舅媽嘆了口氣，小手捏著我</fnt></fnt>
的耳朵拽了又拽。</fnt></fnt>
說話間，大批人馬殺到。姥姥坐在輪椅上，由張鳳棠推著。身邊是姥爺和陸</fnt></fnt>
永平。門外傳來小孩的叫嚷，還伴著小舅的呼嘯。「林林來了！」還是陸永平反</fnt></fnt>
應最快。我嗯了一聲，挨個稱呼一通，卻沒由來的一陣尷尬。姥爺摟著我，姥姥</fnt></fnt>
只會嗚嗚嗚了。母親叫了聲爹媽，姥爺就嘆口氣，擺了擺手。小舅媽說：「菜都</fnt></fnt>
差不多了，就剩幾個熱的，洗洗手，馬上開飯。」完了又衝門外喊：「張鳳舉，</fnt></fnt>
你滾去上幼兒園吧，什麼時候了，沒一點眼色！」小舅嘻嘻哈哈地跑進來，頭</fnt></fnt>
上紮了個小辮兒，啪地踢了我一腳：「這是個大姑娘，啊，一會兒上婦女們那桌</fnt></fnt>
去。」眾人鬨堂大笑，我不由臉更紅了。</fnt></fnt>
午飯在院子裡吃。身旁有兩株高大的無花果樹，芳香陣陣。婦女小孩一桌，</fnt></fnt>
我和姥爺小舅陸永平一桌。小舅燒完菜出來就抱著女兒，忙的不可開交。小表妹</fnt></fnt>
六七歲，扎著個沖天辮兒，老往我身邊拱。不知誰說林林可真受歡迎呢，小舅媽</fnt></fnt>
就笑了：「你以為呢，林林在學校那可是偶像，多少花季少女的白馬王子呢。」</fnt></fnt>
張鳳棠說：「是吧，也難怪，和平老那也是皮子好，當年不知多少人追呢。」</fnt></fnt>
她這話是往火堆上潑水，氣氛驟冷。我偷偷瞟了瞟，母親垂眼喝著飲料，神色如</fnt></fnt>
常。姥爺又嘆了口氣。陸永平皺了皺眉，沒有說話。小舅在桌下踢了我一腳，說：</fnt></fnt>
「林林一會兒看魚去，還有幾隻老鱉，前兩天走在路上撿的。」小舅媽切了一聲，</fnt></fnt>
笑罵：「德性！」</fnt></fnt>
張鳳棠那天穿什麼想不起來，印象中很清涼，露著大長腿，鞋跟很高。她身</fnt></fnt>
邊就坐著小表，歲出頭，臉都還沒長開。陸永平的話顯然不能信。小舅媽</fnt></fnt>
問：「敏敏啥時候能來？」她向著陸永平，而不是身邊的張鳳棠。陸永平說表</fnt></fnt>
姐今年考了軍藝，結果還沒下來。小舅媽笑著說：「這可有出息了。」張鳳棠哼</fnt></fnt>
了一聲：「還不是你姐夫拿錢跑的，現在啥不用錢啊。」飯桌上又沉默了。半晌</fnt></fnt>
小舅才接話：「那也得有錢啊，是不是哥？」陸永平大嘴一咧，端起酒杯，說：</fnt></fnt>
「啥話這說的都，來，爺幾個走一個。」張鳳棠不滿地嘟噥了一句：「開車呢，</fnt></fnt>
你少喝點。」陸永平一飲而盡，又滿上，說：「林林也來。」</fnt></fnt>
飯後來了幾個串門的，湊了兩桌打麻將。母親和小舅媽收拾碗筷。泔水桶滿</fnt></fnt>
了，母親問往哪倒。小舅說魚塘有口缸，專存泔水餵魚。母親就提桶去了魚塘。</fnt></fnt>
我給幾個小孩摘完無花果，發現陸永平不見了，當下心裡一緊。匆匆奔出門，剛</fnt></fnt>
過馬路，遠遠看見陸永平一瘸一拐地走來。見了我他也不掩飾，笑著說：「小林</fnt></fnt>
啊，你姨剛才說的別往心裡去，就當她放屁。媽個屄的滿嘴跑火車。」說著他銜</fnt></fnt>
上一根菸，又給我遞來一根。我搖搖頭。他說：「真不要？切，我還不知道你們。」</fnt></fnt>
這時母親正好來，步履輕盈，迤邐而行，手裡的泔水桶反而更襯托出她的美。</fnt></fnt>
走到我跟前，她輕聲說：「林林，沒事兒咱就家吧。」</fnt></f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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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宣判那天我沒去。上午點左右奶奶讓陳老師攙著進了門，一屁股坐</fnt></fnt>
到沙發上，悶聲不響。爺爺和母親緊隨其後。爺爺剛坐下就站起來，說到隔壁院</fnt></fnt>
取菸袋。母親忙招呼陳老師喝水。陳老師是母親辦公室的同事，開庭那天用的就</fnt></fnt>
是她的車。她連忙推辭說不打擾了，勸母親別多想，一年而已，最多來年４月份</fnt></fnt>
人就出來了。臨走她又把我拉到門外，囑咐說：「林林小男子漢了，可要多照顧</fnt></fnt>
家裡點。」陳老師剛走，客廳就傳出一聲直穿雲霄的哭號。</fnt></fnt>
半天不見爺爺來，我跑到隔壁院一看，他老人家地上躺著呢。</fnt></fnt>
父親被判處罰金２萬元。爺爺腦淤血住院前後花了萬多，出院後半身不遂，</fnt></fnt>
走路拄著個柺棍，上個廁所都要人照顧。奶奶呢，只會哭。那段時間母親要麼守</fnt></fnt>
在電話旁，要麼四處奔波。爺爺住院最後由學校墊付了萬塊。親朋好友們過來</fnt></fnt>
坐坐，說幾句安慰話，也就拍屁股走人了。有天下午姥爺帶著姥姥來串門，塞給</fnt></fnt>
母親萬，說是小舅給了５千，剩下的５千就當沒看見。臨走他又囑咐：「已經</fnt></fnt>
給你姐夫打過招呼了，咱就這一個有錢的親戚，這會兒不用啥時候用。」這麼多</fnt></fnt>
天來神色如常的母親突然垂下了頭。我坐在一旁，看著透過綠色塑膠門簾灌入的</fnt></fnt>
黯淡陽光，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和你想象的不一樣。</fnt></fnt>
爺爺住院時陸永平就來過，和張鳳棠一起，屁股沒暖熱就走了。那晚來送信</fnt></fnt>
封是一個人，完了母親說：「謝謝哥。」陸永平說見外，又扭頭拍拍我肩膀：</fnt></fnt>
「沒過不去的坎兒，小林。」陸永平前腳剛走，奶奶就進了門，問：「送錢來了？」</fnt></fnt>
母親點點頭。奶奶就坐下，幽幽道：「說來也怪哈，和平剛出事兒那會兒急用錢，</fnt></fnt>
西水屯家就借了２千對不對？後來突然就拿了三四萬，這下又是萬５，你說他</fnt></fnt>
家是不是開銀行的？」</fnt></f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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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