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海棠之保護】**純愛**(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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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6-08

【末世海棠之保護】
末世海棠系列(二)

文案:我從未想過自己會經歷世界末日,沒人會。我一無所有、形影相弔,唯一能在這個暴力且混亂的世界中保護我的人,是我已故男友的父親蘇恆鋼。我不喜歡他,一點都不喜歡。蘇恆鋼是我最不想依靠的人,但現在他是我的一切。我們住在一起,除了彼此忍受,別無他法。每一天,我們都在為活下去而努力。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對蘇恆鋼的感情改變了,我渴望的不只是他的保護,但又害怕失去最重要的保護。

在這個支離破碎的世界,一切美好都會逐漸消亡,除了他。

正文:

第一章 蘇恆鋼是阿德的爸爸。

隕災後的第一年,秋天。

天色剛矇矇亮,我被一連串的槍聲和尖叫聲驚醒。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一聽到動靜,阿德和我便躲到他家的廁所裡。也許是另一場暴亂,那些兇狠的人、絕望的人,不擇手段爭奪鎮上剩下的食物和物資。或者更有可能,是某個從外鄉的蝗匪來到我們的鎮子。他們集結在一起,從一個城鎮到另一個城鎮,肆意殺戮和掠奪,直到所有資源被吞噬,只剩下一片廢墟和橫屍遍野。

蝗匪還從來沒襲擊過朱橋鎮,但不表示我們是例外。

自從隕石撞擊地球以來,已經過去一年。巨大的隕石在大氣層中四分五裂,然後墜落在地球的各個地方。這場災難要是像滅絕恐龍一樣摧毀人類,倒也一了百了。然而,人類非常幸運,亦或者不幸,整個世界只是陷入一連串自然災害、饑荒和動亂的惡性迴圈中。

媽媽在鎮衛生站工作,今年年初死於一場搶劫。一群窮兇極惡的人闖入衛生站,搶劫目力所及的所有藥品。我在這個世界只有她一個親人,媽媽死後,我立刻陷入孤立無援的窘境。幸好我還有阿德,他讓我搬去他家,和他們母子住在一起。阿德全名叫周德興,我們小學和中學都在一個班,兩人關係一直非常好,開始戀愛也是自然而然的事兒。

我們在衛生間裡躲了一天,下午晚些時候,阿德和我必須做出選擇。遠處的槍聲變得越來越清晰,尖叫聲此起彼伏,一直沒有停下來。這不可能是場普通的騷亂,通常那些騷亂總是在幾個小時後逐漸平息。無論這些惡人在搶劫什麼,他們的目標肯定不是隻有商店,也許已經在挨家挨戶掃蕩。很快,蝗匪會到達這所房子。我們在朱橋鎮的邊緣,距離鎮中心不算太近,也許他們不會發現我們。

「我們躲到空調機後面吧,兩個人擠一擠應該沒問題。」阿德建議道。

「他們會找到我們,這所房子裡沒有安全的藏身之處。」

我們過去天真地以為援助終究會到來,像這樣的襲擊各個地方都發生過,也聽說過被掃蕩鎮壓的訊息。朱橋鎮的治安每況愈下,地方軍隊終究會派遣部署,調出一股力量來到朱橋鎮維護治安,保護我們的安全。然而,我們什麼援助都沒有等來。而且,情況更糟的是,我們不僅需要躲避蝗匪強盜,還有那些只會掠奪弱者的老鄉。

阿德點點頭,一邊咳嗽一邊說:「我們得離開,去找我爸爸。」

我皺起眉頭做了個痛苦的表情,雖然知道阿德最終會選擇面對父親,但也明白這對他很困難。他的父親蘇恆鋼住在鎮子旁邊的杏湖林區,從我記事起那裡就被封了山。蘇恆鋼是杏湖林區唯一的護林員,守著五千多畝的公益林和一條狗生活。

隕災之前的四五年,護林工作已經大面積被無人機取代,護林員的收入少得可憐。條件也非常艱苦,高海拔不說,沒有通公路,也沒有通電通水。護林員每天必須定時巡山,檢查是否有人盜伐樹木,或者帶著火種進山。守林員還得劈柴割草,不讓植物侵佔防火隔離帶。沒人願意幹這個又苦又累、與世隔絕的工作,更不用說掙的那點兒錢根本不足以維持生活。

蘇恆鋼毛遂自薦,主動搬進山裡從此常駐,一干就是七年。現在看來,無疑是一個英明的選擇。土匪劫犯通常在人口更密集的地方穿梭襲擊,因為那裡有足夠多的人和物資可以掠奪。沒有人會費力費時往山裡跑,蝗匪們可能永遠找不到他。

阿德和他父親的關係一點兒都不親密,這也不能全怪他。在阿德生命的前八年裡,他們父子根本不知道對方的存在。阿德從小到大一直隨母姓,他母親也從來不在兒子跟前提蘇恆鋼這個人。

蘇恆鋼對自己有個兒子更是一無所知,一是因為他在監獄服刑,二是阿德的媽媽根本沒打算告訴蘇恆鋼她懷孕生子。直到蘇恆鋼出獄回到鎮上,安分守己過了四年生活,他母親才讓蘇恆鋼知道自己有個兒子。阿德和蘇恆鋼從未建立真正的父子關係,不過阿德非常孝順母親,所以再勉為其難也會把蘇恆鋼當家人。

「秀秀,我們得去找他,現在沒有別的選擇了。」阿德試圖忍住另一波猛烈的咳嗽。

是啊,沒有別的選擇。

我們不能繼續留在鎮上,當那些窮兇極惡的人到達這裡時,我們會被殺死或遭遇更可怕的事情。自從隕災之後,朱橋鎮有過短暫的團結,鎮領導將大家凝聚起來,幫助需要幫助的人,保護需要的保護的人。然而,這份凝聚力越來越脆弱。拋開我們缺乏足夠的糧食,最關鍵的是鎮子沒有任何武器裝備。不僅不能抵擋外鄉人的入侵,而且老鄉之間也不時為了有限的物資和食物發生內訌和爭鬥。

鎮子裡的人越來越少,有些為了自救而離開,有些為了自救而丟了性命。我們的生活越來越艱難,也越來越被邊緣化。自從阿德的母親上個月去世,我們甚至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我們失去了親人,也失去了鎮子,現在只有阿德的父親。

「好吧,」我握住阿德的手,下定決心說道:「那我們現在就得離開,現在。」

阿德站起來,咳嗽得比以往更厲害。他有一頭濃密的黑髮和溫柔的眼睛,唸書時,阿德坐在我後面,時不時會要我幫他解釋數學題。他其實學得很好,只是找理由和我親近。阿德是我認識的所有同學中,最正直善良、最出類拔萃的男孩子。他本來有一片光明的未來和前程,都被這天殺的隕災砸得煙消雲散。

阿德把我們最後三瓶水和兩包餅乾塞進揹包裡,又挑了一本他最喜歡的《灌籃高手》。我拿起另外一個揹包跑到臥室,揀了幾件乾淨衣服褲子,還有些洗漱用具。我又找到手電筒和剩下的所有電池,再往口袋裡塞了一把鋒利的水果刀。

就這樣,除了我們身上穿的衣服,兩個揹包是我們在這個世界上僅存的財產。

阿德整理了一下肩帶,說道:「我沒問題了,你準備好了嗎?」

「我們需要一直跑,估計得跑到陳爺爺的加油站。從那裡拐進楊樺林上山,才能進入杏湖林區,然後再說如何找到你爸爸。」

「是的。」

「你能做到嗎?」

阿德的母親死於肺病,我們認識的一半人都患上這種病。隕災掉下來的那些石頭沒有降落在朱橋鎮或附近,但我們一樣逃不掉空氣中彌散的灰塵和碎屑。我很確定阿德的肺正在一點點被感染,他的咳嗽每天都在加劇。此時,阿德臉色蒼白,腦門已經開始出汗了。

他又點了點頭,故作堅強地說:「我們走吧。」

我們開啟大門走出家,迎面一股濃重的汙濁空氣吹到臉上。兩人趕緊帶上口罩,靜悄悄加快腳步,朝鎮子邊緣跑去。我們穿過一排排乾枯的樹木,落完葉子的大樹只剩光禿禿的樹幹,橫七豎八插向死氣沉沉的天空。我的腦海裡充滿一年來經歷的淒涼悲慘,不知道種方式活下去究竟有什麼意義。

兩人快到鎮邊的加油站時,三個長相猙獰醜陋的傢伙騎著響亮而可怕的摩托車呼嘯而來。我很快看出他們不是我們鎮上的人,而是某個蝗匪幫的成員,他們一定在搜尋鎮子裡還沒及時逃走的老弱病殘或孤家寡人。

我氣喘吁吁,幾乎記不清細節,但我永遠不會忘記他們包圍我們時,臉上顯露出的惡毒笑臉。我快十七歲了,沒有什麼比這些表情更讓我噁心。阿德走到我面前,試圖保護我,但他突然彎下腰,猛烈咳嗽起來。我不會打架,不會防身術。除了兜兒裡的一把水果刀,沒有任何武器。其實水果刀也不是武器,只是確保我在陷入絕望時,還有最後一個選擇可以自己掌控。

其中一個醜陋的男人哈哈大笑起來。

我們就要死了,那一刻我清清楚楚。我會死,而且在死之前會遭受很多痛苦。我拿出兜裡的水果刀,知道遲早會派上用場。

一聲槍響忽然在耳邊爆炸,我起初還沒反應過來。只是眼睜睜看著那個醜陋的男人,還沒收起笑容就倒在地上。他的半個腦袋被子彈開啟花,可我竟然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好一會兒,我才轉身朝著聲音的來源看過去。一個身材高大、蓬頭垢面、滿臉胡茬的男人半掛在一輛小貨車的駕駛座上,手裡端著一把看起來很嚇人的獵槍。在我注視著他的時候,他又向另外兩個人砰砰砰開了幾槍。我甚至還沒來得及弄清楚他是誰、他在做什麼,蝗匪幫的另外兩個人也倒到地上。

阿德還在咳嗽,他試圖站直身子,氣喘吁吁地叫道:「爸爸。」

我這才知道面前這個人是蘇恆鋼,阿德的父親。也許是罪犯的印象先入為主,他看起來既兇狠又粗魯,非常像蝗匪幫的一員。惹人生厭、更惹人生懼。

「上車,孩子,你必須離開這裡。」這個男人的聲音和他的外表一樣粗獷狂野。因為常年在戶外工作,日曬雨淋,所以他的皮膚和五官黝黑粗糙,喘著粗重的氣息。阿德和他長得一點兒都不像。阿德長得更像他媽媽,柔和謙遜。

他又問:「你媽媽在哪兒?」

「她死了。」如果這個訊息對蘇恆鋼有任何影響,我從他臉上看不出來,但阿德似乎沒有注意到,接著問:「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聽說鎮子遭到襲擊,我很擔心。正要來接你和你媽媽,幸好你已經朝我這邊趕,現在上車。」蘇恆鋼不習慣向他兒子解釋,表情越來越不耐煩。

「除非秀秀也跟著我!」

「操啊!我他媽的才不管誰跟著呢!你們兩個,趕緊滾到車後來。這裡很危險,我們他媽的現在就得走!」蘇恆鋼鐵青著臉,不客氣地罵道。

阿德的母親生前在鎮裡的一家幼兒園當老師助理,是我見過最溫順賢良的女人。她從不說‘媽的’,連‘滾蛋’、‘混賬’之類的字眼都不會用。我無法想象她怎麼會和這個粗魯野蠻的男人在一起,但顯然十八年前她確實為蘇恆鋼吸引,至少一次。

阿德爬進皮卡車後,剛才的劇烈咳嗽用掉他身上一半的力氣,這會兒似乎站都站不穩。我趕緊上前攙扶住他,幫他穩穩坐上車。還沒等我抬腿,兩隻大手不知從哪裡伸出來,穿過我的腋下,繞過小腹,兩臂微一用力,就把我整個人貼身舉了起來,放到阿德的旁邊。雖然只有幾秒鐘,我還是感覺到那雙大手火燒火燎的熱度。這讓我非常不自在,尤其是大手在腰上,密密麻麻的力量忽然變得很清晰。

我不喜歡被突然襲擊,即使是在當下如此危險的時刻,尤其不喜歡被這個滿嘴髒字的陌生人粗暴對待。我轉頭怒視著他,然後想起來一分鐘前他剛剛救了我們的命。這個男人即使看到我生他的氣,也完全無視,拿出一把手槍遞給阿德:「拿好,如果你看到任何人,立刻開槍。」

「我不能一一」阿德的咳嗽打斷了他的拒絕。

「我來,我知道怎麼做,」我伸手去拿槍。

「好吧,你們都堅持住,這一路可要糟很多罪了。」蘇恆鋼沒有堅持,甚至沒有懷疑我從來沒碰過這東西。

他說得沒錯,事實上,遭罪還是輕描淡寫的說法。為了避開蝗匪的大部隊,蘇恆鋼帶我們走上一條崎嶇不平的小路。剛出鎮子,一個騎摩托車的土匪就停在他前面,試圖逼迫我們停下來。蘇恆鋼不管不顧,反而加速撞向他。那人和摩托車落地時,發出巨大的撞擊聲和嘎吱聲,我差點吐出胃裡僅剩的食物。

我開了幾次槍,但我沒覺得打中什麼。我確實學過開槍,當世界充滿危險時,幾乎每個人都學會開槍。可我沒有真正摸過槍,我所謂的會只是理論,更談不上擅長。好在蘇恆鋼和那些亡命狂徒區別不大,他橫衝直撞,沒有人能接近我們或阻止我們。五分鐘後,我們出了鎮子,沿著楊樺林小路上了山。

我在朱橋鎮住了一輩子,但從來沒有進過杏湖林區。朱橋鎮很早就開發民宿經濟,吸引周邊的城裡人來這裡親近自然,感受冬暖夏涼的原始生態環境。鋪天蓋地的宣傳片裡,一大半的鏡頭都會給杏湖林區。五千多畝的樹木高聳入雲,枝葉繁茂,遮天蔽日,充滿生機與活力。杏湖位於山頂之上,被群山環抱,湖水清澈見底,映照著藍天白雲和四周的山巒,總之大得壯麗巍峨,美得讓人心顫。

隕災之後,再也沒有青山綠水。大氣中厚厚的灰塵遮住太多的陽光。大部分時候,我們只有濃重骯髒的空氣,灰暗無光的天空。杏林湖區抵抗這場天災的能力比人類強大,至少我們進入林區後,阿德和我都可以將髒兮兮的口罩摘下來,正常呼吸。然而,原本鬱鬱蔥蔥的樹木都在漸漸枯萎。這和以往的秋天落葉完全不同,過去放眼望去層林盡染、五彩斑斕,現在則是大片大片的蒼白和悶灰,和其他地方一樣滿目瘡痍,無處不透著艱難和絕望。

我們開了很久,一直在上坡,還經過一輛斜停在樹邊的廢棄貨車。終於,車子停在一條礫石路上。路邊圍著破舊的院子,空地種了些蔥和豆角。院子中間是間用青磚和混凝土搭起的老房子,厚重的外牆有一層夯土做保護,屋頂覆蓋著傳統的灰瓦。土屋的外圍全部用鐵絲網保護起來,院子旁邊歪歪斜斜搭著好多棚子,裡面堆滿木頭。主屋背後是一大片已經翻耕過的坡地,長著一排排小小的油菜。

我顫悠悠爬出車子,膝蓋發抖,腸胃翻攪,不得不彎腰手放在肚子上。蘇恆鋼從駕駛座下來,一隻身形壯碩的黃白花大狗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搖著尾巴來到蘇恆鋼跟前。他撓了撓大狗的脖子和耳朵,連著叫了幾聲‘福寶’,這隻狗才退到一邊,好奇地看著新來的客人。

蘇恆鋼朝我走了幾步,上下打量我的身體,眼神里充滿‘我是麻煩’的不耐煩。我的頭髮很長,為了不礙事,一直都紮成兩條粗辮子,兩三天才拆開梳理一次。不是我不想剪短,而是剪短後打理頭髮更麻煩。我的臉很圓,眼睛很大,大多數人似乎都認為我長得挺漂亮。從十三歲起,我就聽到很多男人對我的長相和身材評頭論足,那些話既討厭又噁心。隕災後,男人對我的態度更是肆無忌憚,用身體換取食物的建議和威脅從未停止。

「你叫什麼名字?」蘇恆鋼乾巴巴問道。

「全秀,我是阿德的女朋友。」從輩分上說我該叫他叔叔,但他似乎對禮儀禮貌一點兒不講究,所以我也省了稱呼。

蘇恆鋼的目光短暫地轉向阿德,他正靠在卡車上喘息休息。十六七歲就談戀愛,也許早了些,但在朱橋鎮是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兒。當然,我相信等到蘇恆鋼聽到我所有的故事後,很可能不會這麼想。

他清清嗓子,然後問我:「你的家人在哪兒?」

果然,該來的總是回來,我必須解釋:「只有我媽媽,她已經去世半年了。」

「你還有別的地方可以去嗎?」

我壓抑著內心的忐忑不安,說道:「我要和阿德在一起。」

蘇恆鋼十有八九以為我當阿德的女朋友只是權宜之計,這個女孩兒在走投無路時,將他的兒子當生存倚靠。蘇恆鋼不知道當阿德母親和他因為肺部感染病倒後,我才是他們的生存倚靠。我不會和蘇恆鋼說這些,他也不需要知道。我對生活已經沒有多少指望,但有一點我很清楚:阿德在哪裡,我也會在哪裡。我在最孤立無援的時候,阿德在我身邊,我對他也會一樣。除非蘇恆鋼現在就趕走我,否則我哪裡也不會去。

蘇恆鋼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就接受我的做法,然後把目光轉向他兒子。看到阿德已經平靜下來,這才問道:「你媽媽怎麼了,孩子?」

「她上個月去世,因為肺不行了。」阿德回答完,又開始新一輪的咳嗽。

我們都沒有說出顯而易見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阿德平靜下來,蘇恆鋼問道:「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你媽媽去世了?我本可以幫忙的。」

「她不想讓你知道。我十八歲了,我們過得很好。」阿德固執地回答。

阿德十七歲出頭而已,我們也過得不好。過去一個月,只能稱得上勉強度日,但我永遠不會反駁阿德。這是他的父親,他有權做出選擇。

「你應該告訴我的。」蘇恆鋼轉身指著房子,說道:「你現在必須待在這裡。屋裡只有一個房間,但我們會設法解決。」

阿德說:「謝謝。」

我也應該感謝蘇恆鋼,但卻有些抗拒。我不喜歡這個人,他像個野蠻人,而且還被關了幾年監獄。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被關,光看這個人的樣貌就讓人害怕。是的,蘇恆鋼救了我們的命,我應該感激,但他沒必要這麼冷酷無情。蘇恆鋼下山去朱橋鎮只需要一個來小時,如果他對自己的兒子和孩子的母親有一點點關心,早就去看他們母子了。

沒過多久,我對三個人擠在土屋的現實就充滿無奈和絕望。蘇恆鋼的土屋確實只有一個房間,甚至連個廁所都沒有,只在屋後有一個令人噁心的旱廁。旁邊養著幾隻雞,還有幾間破舊簡陋的儲藏間。到處停著廢棄的車輛,有幾輛車的玻璃上明顯還有彈孔。我想都不敢想這些車是怎麼來到蘇恆鋼的地盤的。

也許是為了保暖,屋子層高很低,窗戶又小,所以進去後第一感覺就是昏暗壓抑。室內裝修其實不差,牆面被粉刷過,地面鋪著木質地板。然而陳舊簡單的傢俱凌亂擺放著,到處髒兮兮、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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