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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5
對於SENSATO,孟維並不感到陌生,那是CG的官方贊助商之一,近些年來發展勢頭迅猛,在新潮小家電領域的成果時常在電視報刊中與飛利浦、松下齊名。更何況,歐可非不正是SENSATO老歐邦曜的二公子么?不然CG上下也不會對他般巴結。只是他時常忽略歐雋坤的存在,連同他做什么的都不願上心,即便早前聽人叫他&ldqu;歐總&rdqu;,也壓根懶著往SENSATO上靠。
抬頭透過面前大扇落地玻璃窗,SENSATO GROUP的醒目霓虹燈廣告牌清晰入眼。他不得不佩服歐雋坤一心二用的本領,一面在和外國客戶開會,一面還有心思看窗外的景色。
按照歐雋坤助理給出的資訊,他從7層的電梯間出來,此時早已是九點半,過了正常下班時間,偌大的開放式辦公域早已經沒有了職員忙碌的身影。燈也關了大半,沿著旁邊的過道徑直往前走,則一路燈火通明,一過辦公域則進入了會議室域,有大約三間大會議室還亮著燈,他隱約能聽到電話會議系統裡傳來老外開腔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口音,實在辨不清楚說些什么當然,他也無意窺探所謂的商業機密。
歐雋坤的助理張凡步伐邁得輕快,把他讓進副總辦公室,便向他告辭,去繼續參加會議。
整個辦公室的陳設與裝飾風格完全走現代氣息的簡約商務路線,歐雋坤的桌上放了很多設計概念新穎的小家電模型和散件,桌面上擺放著一疊疊羅列整齊的檔案,最上方是他從前再熟悉不過的PANTON色卡,在前公司工作的時候,時常要和客戶討論、選定顏色方案。一冊的會客沙發前的茶几上還有很多沒看完的&ldqu;XXX Prject Planning&rdqu;資料夾,署名都是&ldqu;Prject Manager Dept.&rdqu;
面對這番場景,孟維不得不由衷地發出一聲嘆息,職業有素的精英金領歐雋坤和那個流連夜店男色、放蕩於瘋狂49的歐雋坤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這樣分裂的靈魂究竟是怎樣無縫對接在同一個身體中的?
完全思不得其解,他此刻昏頭昏腦地也沒安排不出多餘的腦細胞去想,只感嘆造物者的神奇,存在即為理吧,或許像歐雋坤這樣過早失去生母遭遇家庭變故的人,找些偏激的方式釋放負能量也是一種自我調節的生存方式?
那個傳說中的舒適沙發床怎么看怎么高階,他覺得第一次來人家辦公室還是不要太放肆了,只是靠著一邊歪著腦袋眯一會兒,就一會兒也許歐雋坤就該結束會議了吧。
這一覺居然胡亂地塞進了七八個夢,有夢到Alha最終名單外洩被歌迷大規模ANTI,夢到穆渝半夜跑到荒涼的江邊工地,顫抖著哭泣而後跳江自盡,夢到再次遇見陸浩勳,他卻完全認不出自己來,夢到歐雋坤不管他們怎么掙扎怎么痛罵依然扣住他的腰身,硬挺挺地進入他的身體
他幾乎嚇得魂飛魄散,一個猛子坐起身來,背上涼薄一片,才發覺還出了一身冷汗。
此時歐雋坤夾著筆記型電腦推門而入,和他對視一眼,瞭然一笑問:&ldqu;做噩夢了?&rdqu;。放下電腦,歐雋坤靠在辦公桌邊,單手鬆了松領結。
夢中的殘暴淫魔和眼前的朗朗君子身影相疊,他一時看得恍恍惚惚,只訥訥地點頭。
歐雋坤彎腰從小冰箱裡取出一瓶礦泉水,順手遞給他一瓶:&ldqu;阿根廷的結束後緊接著又是巴西工廠的,接連說了五個多小時的話,我現在只想打啞語。&rdqu;
孟維喝下冷水後,總算意識清醒了許多,問他:&ldqu;幾點了?&rdqu;
歐雋坤看了眼腕錶:&ldqu;點多了,你看?南美人就是這辦事效率,這兩場破會要是擱歐洲客戶來開,時間起碼可以壓縮到一半。&rdqu;
&ldqu;辛苦了。&rdqu;孟維應聲說道,好吧,富二代也不容易,錢也不是那么好掙的。
可是歐雋坤接下來的話卻差點把他嗆死。
&ldqu;說來就辛酸啊,我容易么我?為了這破南美專案,已經昏天黑地地忙了三個月!三個月都摸不著一個真人,全特么跟右手親熱去了!我操!簡直奇恥大辱!這特么是人過的日子嗎?連樓下鄰居家養的那條哈士奇都比老子性福!&rdqu;
用右手可恥嗎?可恥嗎?孟維感到嚴重躺槍,這個人快成篩子了,他嗆得一個勁的咳嗽,直咳得臉通紅。
&ldqu;你別過來!&rdqu;。孟維現在是怕極了一切和歐雋坤的肢體接觸。
歐雋坤靠過來要給他拍背順氣,孟維立馬緊張起來,&ldqu;你你你你聽見沒有?站那裡別動別過來&rdqu;
&ldqu;OK!&rdqu;,歐雋坤做了個舉手投降的動作,果然沒再碰他。
他撫了撫胸口,感覺呼吸稍微恢復正常了,便想起要緊事來:&ldqu;好了,你會也開完了,把球衣給我吧。&rdqu;
歐雋坤衝他眨了眨眼,輕描淡寫地說:&ldqu;我忘車上了。&rdqu;
孟維見他這副樣子明顯就是故意的!氣不打一處來:&ldqu;你這樣耍我覺得很好玩嗎?&rdqu;
歐雋坤依舊是一副苦瓜臉,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ldqu;你這話說得我特寒心,真的,面對一個每天睡覺不足5個小時且沒有正常成人生活的人來說,你怎么忍心過分苛責?咱們將心比心,你不能這樣。&rdqu;
孟維見他這副可憐樣,再說下去反倒是自己不通人情了,便輕聲道歉,催他趕緊下班取車。
時已半夜,負二層的大停車場早已關閉,歐雋坤打電話喚起值班室的人給開了門,值班室出於節電考慮,只開了一部分燈管,半明半暗地兩人並肩走著倒也認得清路。
空蕩的停車場裡只餘一些閒置車輛,這讓兩人走路的聲響蕩得無比清晰,孟維一語不發地跟在歐雋坤身側,只盯著兩人交疊在地面上時大時小的影子出神。
不料斜刺裡忽然竄出好多凌亂地腳步聲,等他轉頭看清來人,已經被人狠狠踹倒在地,動作乾淨利地一腳踩在他胸口上讓他動彈不得。幾聲打鬥的悶響之後,歐雋坤也被那同夥的三四個人死死地控制住。
這些人都戴著低低地棒球帽,手裡有砍刀也有棍棒,冷冰冰地不容商量。胸口傳又一波悶痛,他感覺踩在胸口的力道又大了幾分,他掙扎著呼叫卻緊接著捱了七八個耳光,幾乎打得他眼前一黑。
&ldqu;那個姓穆的小子在哪兒?&rdqu;一個操著外地口音的人向他低吼。
原來該來的終究是要來了,他感覺到了大難臨頭的無助。
&ldqu;我不知道,我也在找他。&rdqu;他如實說。
&ldqu;還嘴硬?他這些天來只和你一個人透過話,你會不知道他在哪裡?別怪我沒提醒你,老實交代就可以少吃點苦。&rdqu;說話間,一個結結實實的棒球棍時輕時重地搗著他的側臉。
&ldqu;我真的不知道!從昨天晚上開始我就和他失去聯絡了!&rdqu;
對方根本不耐煩他的解釋,直接示意幫手上來對他拳打腳踢,四五個人影在眼前重疊亂晃,他越是掙扎躲閃招來的打擊越是變本加厲。
緊接著他看到有人乾脆舉起那根棒球棍,說話間就要劈頭蓋臉地揮向他。他驚恐之餘本能地緊閉雙眼想偏頭躲過,怎料一聲悶響過後,自己非但沒感到頭上的劇痛,身上倒多出一個人的重量來。
歐雋坤護著右胳膊吃痛,痛得張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來,從孟維身上翻倒在地,撥出的白氣在光束的投射下清晰可見,那一道光束也照清了他的臉,眉宇扭作一團,痛苦不堪:&ldqu;我操你大爺的!一幫孫子反了天了!&rdqu;
孟維瞪著大大的眼睛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那些歹徒剛要上前將他拖開,卻被領頭的那人堪堪喝止。
&ldqu;歐&rdqu;他只見那領頭的像是夜裡見了鬼,七竅跑盡,六神無,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了個沒影,手下那七八個人見狀也丟盔棄甲似的丟下他們不管了。
情勢變化太快,孟維這邊心跳還沒恢復正常,轉眼就化險為夷了?
他掙扎著起來,餘痛雖在手腳還能自如運動。他幾乎是撲到歐雋坤身邊,急切地問他的情況。
歐雋坤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眉頭緊鎖:&ldqu;手臂不會是斷了吧?操疼死我了&rdqu;
不知為什么,他眼前忽然一熱,餘難過後的恐懼陰霾尚在,心裡劃過萬分愧疚,熱流自眼眶中湧出,像是失去了語言能力,他反覆說著:&ldqu;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歐雋坤對不起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rdqu;
&ldqu;別別別別!&rdqu;歐雋坤見狀忙跟他說:&ldqu;不許哭!小時候最見不得男孩兒哭,人一哭我也要跟著哭。&rdqu;
孟維被他逗得破涕而笑,可是笑過之後還是覺得心裡翻江倒海。
&ldqu;歐總?&rdqu;,值班室的人聽到動靜立刻跑來問情況,歐雋坤讓孟維扶他起來,站定了對值班人員說:&ldqu;挺清楚,你什么都沒看見,把今晚的監控錄影全部銷燬。&rdqu;
值班人員聽後似有疑問卻迫於歐雋坤的壓力,不敢多問,只答應著跑值班室。
孟維萬分詫異地看向歐雋坤,卻聽他說:&ldqu;我一會兒再跟你解釋,你會開車么?&rdqu;
&ldqu;會。&rdqu;
&ldqu;好,那咱現在就上醫院去。&rdqu;
開車之前,歐雋坤讓孟維幫他緊急撥了兩通電話:&ldqu;你什么都別問,只管幫我撥號碼。&rdqu;
通打給他的助理張凡:&ldqu;你先別急著家,到停車場值班室來,務必盯著他們把今晚的監控錄影銷燬。&rdqu;
第二通打給衛諾東:&ldqu;老衛還沒睡吧?大水衝了龍王廟了,你趕緊問問是哪個孫子帶著一波蝦兵蟹將跑我公司停車場撒野呢?怎么了?你還問我怎么了?我他媽胳膊都斷成好幾截兒了你還問我怎么了?!你好好想想明天怎么來慰問我吧,真是倒大黴了,明天一早還要見幾個OEM,一想起明天脖子上吊跟繃帶的慫樣兒,恨不得現在就把自己就地活埋&rdqu;
孟維一刻不敢耽誤,一路飛馳趕去看急診,雖說之前被人拳打腳踢捱了不少耳刮子,可一通檢查下來倒沒有傷筋動骨,除了一些皮下出血,問題倒不大。歐雋坤則是被診斷為下臂的閉性骨折,值班醫生說:&ldqu;這得看你恢復的情況,快則4周,長則8周才能長好。&rdqu;
歐雋坤一臉不悅地摸了摸吊脖子上的繃帶:&ldqu;能不能把這個拆了?我看就石膏夾固定也行。&rdqu;
值班醫生不免白他一眼:&ldqu;阻止血液下行啊,可以緩解疼痛的。給你固定住不好啊?萬一又磕磕碰碰的,你不是還得來報到?到時候再給你復位、牽引,吃苦的還是你自己。&rdqu;
歐雋坤還是不甘心:&ldqu;可這樣子也忒傻了&rdqu;
&ldqu;現在年輕人怎么想的?形象比身體更重要?&rdqu;醫生忍不住教育他。
都這地步了,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孟維不禁暗歎了口氣,又問急診大夫:&ldqu;恢復期應該注意些什么?&rdqu;
&ldqu;定期活動手指、腕關節、肘和肩膀,避免發生關節僵硬,還要做上臂肌肉的舒縮練習兩週後加大活動量三週後,練習屈伸肘關節和肩膀。&rdqu;
孟維聽得仔細,在心裡默默記下,歐雋坤瞥了他一眼,並不做聲。
兩人臨走時,醫生沉吟了一會兒,問了句:&ldqu;要不要幫你們報警?大半夜的受到棍棒襲擊,多半是遇仇人了吧?&rdqu;
孟維腳步一滯,看向歐雋坤,卻聽他一口絕:&ldqu;不用麻煩,這事兒我們會自行處理的。&rdqu;
從醫院折騰來已經快4點了,孟維雖感疲憊,可還是強打精神把歐雋坤送家。
他幫歐雋坤除去外套後兩人都累倒在沙發上。
半晌,他問歐雋坤:&ldqu;銷燬監控錄影難道是為了幫衛諾東他們?&rdqu;
歐雋坤閉上眼睛,似要睡去:&ldqu;是的,這次是他們內部問題,他自會處理好,放心,你的人身安全從現在開始不會受到任何威脅,警察也不會來找你。但老衛是我兄,這事必須壓下去。就算警察問起來倒不用擔心,有些潛規則你或許能明白,我最怕的是老爺子明天上班看我這副德行必然會刨根問底,如果讓他知道是老衛沒管好手下捅出來的麻煩,他又該跟我念叨&lsqu;交友不慎&rsqu;了。&rdqu;
&ldqu;總之,這件事,從現在開始沒有人知道了,老爺子要是問起來,我就跟他說,我要辦了你,可你死活不肯,恨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於是出手重擊,將我致殘。&rdqu;歐雋坤明明困到極致,卻還有力氣開玩笑。
孟維實在是累到不行,也懶著和他計較,又問:&ldqu;穆渝的事&rdqu;
歐雋坤打斷他:&ldqu;我不需要知道細節,這些和我無關。&rdqu;
&ldqu;為什么幫我擋那一下?&rdqu;他們關係明明沒有那么鐵他完全沒有必要
&ldqu;你要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事,侯承傑會天天蹲我家門口嚎喪。&rdqu;
他總算鬆了口氣,然而這么大一個人情,他是註定要背起的。
就在他幾乎墜入夢鄉時,歐雋坤悲憤地說:&ldqu;這下好了,我特么連右手都沒得親熱了&rd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