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在天龍當種馬,我靠系統保腎】第一章 靈堂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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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2-24

  【第一章:靈堂對峙】

  ……痛。

  從四肢百骸湧來的痛感壓在每一條神經上,每一次呼吸都那麼艱難,進氣還
沒有出氣多,每進一口氣都像是貼著一堆生鏽的碎鐵渣,總讓人生出" 不如算了
吧" 的想法。

  濃稠到化不開的黑暗沉重得如同海底最深處的淤泥,他明明能感覺到自己的
神志,卻連控制眼皮壓迫眼球去綻放一些五彩斑斕的光斑都做不到,也不知道是
積攢了多久的力氣,才掀開眼皮,從縫隙中撬開一絲微弱的光。

  那絲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迎來的微光,不是冰冷的機艙熒光,也不是醫院
裡無處不在的白光,是昏黃跳躍的,帶著一絲煙氣的——燈燭光。

  似是已經長久無人撥弄燈芯,那點燭光變得極其微弱,在燈盞裡掙扎顫動著,
跳躍著,將平平無奇的陰影投射在他頭頂低矮古舊的木製房樑上,變成巨大的光
怪陸離的可怖魔影。那些扭曲晃動的魔影彷彿伸出了無數只枯爪,在黑暗中無聲
地抓撓,險些把心神未定的他嚇得又閉上眼,暈死過去。

  但他再也不願回到那無邊的黑暗,於是勉力深吸一口氣,藉著胸腔上又加深
了幾分的劇痛,讓思緒神奇地又清晰了一分,他開始可以回憶起墮入黑暗前的一
些記憶碎片。

  [ ……我,好像是……靠著舷窗……在拍攝雲海日出……然後呢?……哦,
然後太陽好像變小了……變成了一點橘紅……飛速靠近……完全超越我反應速度
地撞了上來……]

  接下來的記憶像是被打了個粉碎性骨折,一點參考意義都沒有,混亂得離譜,
但可以推測出來,飛機應該是失事了。

  飛機失事了,那,飛機上無處逃生的自己呢?也跟隨失事的飛機,墜入了無
邊地獄嗎?

  他逐漸不滿足於掀開眼皮看到的那一方天地,想要轉頭四顧,但脖子以下似
乎完全不聽使喚,除了能感覺到無處不在的痛,哪怕是手指頭動了一動的感覺都
沒有——壞了,他該不會是從高空摔下來" 僥倖" 沒死," 只" 摔了個高位截癱
吧——呸呸呸,僥倖個毛,只個毛!高位截癱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什麼都不知道
就死掉還利落些,清醒著等死可殘忍太多太多!

  不對,痛也是種感覺!有感覺應該就不算高位截癱吧?他放棄了控制身體移
動的想法,轉為全力去感受,哪怕是感受痛楚——

  在他的努力下,他逐漸能感受到肌肉牽動著斷裂的肋骨和後背大片深及骨肉
的火辣痛楚,也感受到鼻腔裡充斥著一股複雜到難以形容的氣息:草藥儲存不當
後腐壞出的酸澀腥苦,上等木料的香味和乾涸後的血腥氣,以及一絲若有似無、
極其幽遠清冽的冷香,像是來自被冰雪固封后碾碎的寒梅花瓣,又像是來自辭別
冰雪欣喜盛放的絢爛早櫻。那絲冷香再如何微弱,卻也分毫不讓地擠在這片汙濁
的空氣裡,給他帶來了絲絲縷縷香甜的撫慰。

  痛苦的現實感受和混亂的思緒記憶撕扯著他,在一番" 好死不如賴活" 的心
理暗示後,到底是身體沉重的壓迫感贏了。他感受著手指下粗糙的草蓆,手背上
被血水、冷汗浸透又幹涸得更硬的麻布,好半天才挪動了一下僵硬不聽話的手指,
從草蓆縫隙中摸索出身下是冰冷堅硬但凹凸不平的石質。

  這到底是哪裡?自己還沒死這個判斷應該是對的,有燈火,有木房梁,自己
應該是被人救了吧?但自己並沒有躺在床上,是救自己的人過於貧窮落後,連床
都沒有,還是認定自己沒救了,所以剛給了一床草蓆準備把自己埋了?

  想想自己目前這睜眼都費力的殘破軀體,如果沒有奇蹟,還不如干淨利落地
死掉算了,他就放棄了一切掙扎,重新合上了眼。但……感謝好心人還提供了草
席,免了自己落入茫茫大海變成魚飼料,要是自己能開口說句謝謝該多好啊!

  " ……大夫們都說……氣息弱成這樣……怕是……" 一個帶了濃濃鼻音也不
掩溫柔動聽的女聲由遠及近,低低響起,在閉上眼後聽力好像加倍敏銳的他腦海
中如驚雷般炸開。

  是救命恩人嗎!還請了大夫?他是不是還有救!

  " 閉嘴!"

  另一個同樣刻意壓低的聲音斬釘截鐵地切斷了前一個聲音的未竟之語。

  冷。

  這第二個聲音,好凍人。

  像一片薄如蟬翼卻又鋒利無比的冰刃,凍得還是半個活死人的他都打了個哆
嗦。那聲音明明並不高亢,卻帶著一種浸透他骨髓的寒氣和一種被壓抑得扭曲的
瘋狂感。

  " 表哥絕了自己的生路,把他從鬼門關搶回來……他敢死?!" 每一個字都
像是從凍結的喉嚨裡硬生生擠出來的," 他死了……表哥……我們這些年……又
算什麼?!"

  表哥?生路?搶回來?

  簡簡單單幾個詞兒,卻像冰錐般狠狠鑿進他混亂的腦海,他突然就回想起了
候機時為打發時間,隨意點開的那篇《天龍八部》同人文——《慕容復死後,王
語嫣她黑化了》

  [ ……姑蘇杏子林慘案……慕容氏核心覆滅……]

  [ 慕容復……王語嫣……]

  大腦轟地一聲如同被投入滾油!所有斷線的思路都沸騰起來,融在了一起!

  慕容氏核心覆滅!

  慕容二公子!

  那個本該早夭但在同人文中被慕容復藏起來作為後手的異母弟弟!

  壓抑不住的大恐怖瞬間攫住了心臟!

  是穿書變成了他人筆下的紙片人?

  還是真有這樣一個平行世界?

  是借屍還魂,還是魂兮歸來?

  這種向來只存在於意淫故事裡的狗血橋段,發生在我身上了?!

  " 呃……" 驚濤駭浪般紛雜的思緒,助力他衝破封鎖,發出了一個破碎的單
音節。

  " 醒了!老天爺保佑!二公子醒了!" 那個溫柔的女聲猛地拔高,像溺水之
人抓住浮木般的狂喜," 表姑娘!您快看!二公子剛才出聲了!他眼皮在顫動!
"

  清甜和幽冷的兩道女子香氣同時貼近,縈繞在他身側,奇妙地為他注入了動
力,他再次掙扎著撐起了眼皮。

  昏暗的燈燭光暈在視野裡暈開、又凝聚,兩張美貌度有所不同,但同樣蒼白
憔悴的臉在搖曳的燭火中蒙上了一層迷濛的淡金色光暈。

  更美但更冰的那張臉,他猜是王語嫣。

  另一張臉,容貌雖稍遜兩分,但十二分的溫柔透骨而出,想來應是……阿碧。

  眼下並不是欣賞美人的好時機,他仍舊有些渙散的目光從二女臉上一掠而過,
卻也不禁感嘆:金老先生誠不欺我!

  王語嫣的美,是即使將所有的星光都沉入冰封的死水之下,只餘一片望不到
頭的空洞與疲憊,那被絕望反覆碾壓後殘存的書香風姿,依舊像破碎的琉璃,閃
耀著讓人驚心動魄的悽豔。

  她蒼白的臉龐上眉如遠山,秀目無神,明明看著他,又彷彿只是透過他在看
著誰。披麻著素也無損她的天香國色,粗麻喪服亦難掩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果真
應了那句" 要想俏,一身孝".

  在她半個身位後的阿碧同樣一身縞素,那雙總是盈著溫柔笑意的鹿兒眼在早
前哭了太久,如今已紅腫乾澀,失了靈氣,但險些哭幹了的眼淚因為他的醒來又
激動得湧了出來,眼看著就要越過眼眶掉下淚珠,又給她新添了幾分生氣,不再
看著像個失了魂的精緻人偶。

  不,她們不是書中的二三字,也不是什麼人偶!

  她們真真切切地就在眼前!她們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會呼吸,會低語,
會憤怒,會哭泣,會……而他,應該不是身穿,是一個異鄉的靈魂在慕容二公子
身體裡甦醒,他是為了拯救即將黑化的王語嫣而來的!

  可是,他該做什麼?他要怎麼做才能拯救眼前這個已經信仰崩塌的王語嫣?

  在阿碧貼心地給他端來半碗水,細心地餵了幾口後,他感覺恢復了些力氣,
至少乾涸的唇舌得到了滋潤,充斥著鐵鏽味的喉嚨也再不能阻止他吐出帶著血腥
氣的疑問。

  " ……咳……這是……哪裡?" 本應清朗的少年音,如今嘶啞得如同兩塊生
鏽的鐵片在摩擦。

  " 姑蘇燕子塢,還施水閣。" 王語嫣輕啟朱唇,回答了他的疑問。她的聲音
平靜得很,不像阿碧那樣充滿了激動和喜悅," 表哥慕容復的產業。" 她頓了一
下,深呼吸," 如今,你是它唯一的主人。"

  燕子塢?主人?

  [ 嘀——觸發關鍵詞與關鍵人物,王霸系統啟動中!] [ 嘀——資產檢測通
過!燕子塢,產權明晰,暫為宿主獨有,達成繫結條件一。] [ 嘀——人脈檢測
透過!關鍵人物王語嫣、阿碧,暫為宿主獨有,達成繫結條件二。] [ 嘀——已
完成繫結,開始釋出唯一主線任務:復國、綿延……]

  在王語嫣平鋪直敘地" 宣判" 他已經成為燕子塢主人的同時,他的腦海中憑
空出現一個機械聲,念起一串讓他初聽失笑,細思極恐的詞兒。

  那些詞兒,好像都是他聽慣了的中國話,又好像全是鳥語,他一個字都聽不
懂……或者準確點說,他不想懂。

  復國?這是他一個社畜該操心的事嗎?

  綿延?國是不會有的,綿延哪門子國祚?

  獨有?這倒是個聽起來讓人挺有滿足感的詞兒……待定。

  王霸系統?你看我像是虎軀一震,王霸之氣就自然發散的英雄豪傑嗎?

  拜託,穿越必備的金手指能不能換一個啊!這系統只聽名字就感覺跟他很不
匹配!

  機械聲可不管他腦子裡有多少紛亂的想法,自顧自地繼續播報:

  [ ……主線任務簡述完畢,是否接取?溫馨提示,主線任務具有唯一性,不
可逆轉性,請謹慎接取。]

  那你都這樣溫馨地提示了,我必須接……個屁啊!他惡狠狠地想著,也在腦
子裡怒吼:[ 不接取!這傻X任務愛誰誰接,我反正不接!]

  [ 嘀——觸發關鍵詞" 不接" ,將於30秒後執行銷燬程式。]

  [ 等等,銷燬?銷什麼毀?銷燬什麼?什麼要被銷燬?] 他也抓住了關鍵詞!
被攪得像漿糊似的腦子瞬間清明!身體雖不能動,腦子裡卻像是有個上蹦下跳的
小人,急得抓耳撓腮。

  [ 因宿主拒絕接取唯一主線,王霸系統將對其執行銷燬操作……]

  這次沒等機械音把話說完,他就心緒電轉,急忙打斷:[ 你要銷燬我?怎麼
個銷燬法!]

  [ 抽離魂魄,銷燬肉體,抹除相關人員的相關記憶……倒計時23、22
……]

  [ 等等等等!你先暫停倒計時行嗎!再給我播報一次主線任務,我要詳細的!
不要之前那個簡述!你不完整播報,我怎麼判斷接不接任務,你這不是有意誤導
我嘛!]

  [ 嘀——判斷該要求合理,暫停銷燬程式,保留倒計時19秒。]

  [ 嘀——現為宿主播報主線任務詳情:]

  [ 一、遵循慕容復遺願,復國,並稱帝。

  稱帝物件:僅限宿主本人。

  稱帝標準:國土面積不小於二萬四千平方公里。

  達成時限:宿主壽終前。

  此項完成獎勵:壽命  20]

  [ 二、遵循慕容復遺願,綿延慕容家血脈。

  血脈標準:1/ 2宿主血脈者,20人以上,至少一半男丁;1/ 4宿主血
脈者,40人以上,至少一半男丁;1/ 8宿……最低計入標準為擁有1/ 16
宿主血脈。

  達成時限:百年內。

  此項完成獎勵:按受孕、誕育、養成等不同階段予以相應獎勵,「點選檢視
詳情」

  備註:不限嫡庶,但不支援血脈內部糾纏帶來的血脈提升。]

  [ 三、王霸系統為任務所有權唯一解釋方,感謝配合。]

  這都什麼鬼!是人能完成的嗎!!!

  內容看似多,實則也不少,但腦海中的交流其實只一瞬。

  慕容雲揚敏銳地抓住了一個重點:[ 你剛說,只要我掛掉前能復國稱帝就行
對吧。那我要是沒撐住,現在的下一秒就嘎掉呢?]

  [ 宿主無需擔心,目前處於系統與您的內部交流狀態,已為您凍結外部時間,
包括您的身體狀態,暫時是不會惡化的。只要您接取了主線任務,系統將會自動
為您恢復傷勢至內部龍精虎猛、外傷癒合,略顯失血蒼白但不致死狀態。]

  [ 那,我要是個短命鬼,辛辛苦苦為復國奔波,眼看要成功了卻突然嘎掉,
豈不冤枉?]

  [ 嘀——查詢中……已確認,宿主目前陽壽尚有一甲子,只要不作死,穩步
發展,足夠復國所用。同時,完成系統任務可以獲得各種道具和增益,讓您如虎
添翼!]

  一甲子?聽了這話,他心念一轉:[ 那行,這任務我接了!趕緊把那該死的
銷燬程式給我撤銷!]

  [ 好的,感謝宿主的支援與配合,本系統即將開始為您恢復肉體傷勢,預計
需時12小時,倒計時開始11:5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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