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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11
我醒來時已躺在醫院裡。出院後我大病一場。病好後沒過幾天我就參加高考了,考試時我發揮的並不好,我知道可能沒有希望考上大學,但我又不甘心再回到捲菸廠工作,因此每天都到學校的閱覽室去看《羊城晚報》,那上面有招聘廣告。
一天從閱覽室出來,想再去看看日語老師。當走到校門口時,看見兩個算命的人站在那裡,掛著一面“指點迷津”的招牌,旁邊卻很少有人光顧。我在那裡站了一會,快吃中飯了,還是沒人問津,想來他們也應該餓了,便過去對他們說,如果賞臉就跟我去吃頓飯。那倆人商量了一下,便跟我走了。
我帶他們來到校門口的一家小吃店,叫了幾碟小菜,便邊吃邊與他們聊了起來。
原來他們是兄弟二人,從小就一個耳聾,一個眼瞎,為了給他們找一條生路,他們父母並將他們送到一個算命先生那裡學藝。可是今天來到學校門口,大家都不信這個,所以也吃飯的錢都沒有撈到。倆兄弟說我為人好,想給我算一算。
其實我為人又哪裡好過了?從小就不知害了多少女人,能好到哪裡去?我也是不信算命的那一套的,我認為一個人活在世上不能太好,也不能太壞。太好會受到老天的嫉妒,特別是後來在深圳看到好人叢飛的事故後,我更堅信這個道理!但也不能太壞,太壞會遭到天譴!所以做了壞事後必須要做一件好事來彌補!我每當做了我認為是壞事的事後,我必定會做一件好事來彌補,哪怕是丟一塊錢給乞丐,這種習慣我一直維持到現在。
在他們兄弟的盛情下,我讓他們幫我算了一命。他們說:我一生命運多舛,走桃花運,少年不得志,三十歲以後行好運,三十五歲以好走財運,十六歲、三十八歲、五十六歲命中犯煞星,要小心,晚年幸福。
聽了他們的話,我也不以為意,但後來的事實證明他們說的很多是有道理的。
日子在我艱難等待中慢慢度過。
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我夢見自己在一個工廠應聘,走到那個工廠時,我看見從二樓窗戶探出一個女孩的頭來,她要我上去面試。在這個工廠上了幾個月班後,有人告訴我說我的日語還不行,沒過多久我便被工廠解聘了等等。
一九九一年八月十二日,我終於等到了高考的結果,我以12分之差名落孫山未考上大學。我感到心如死灰,對前途一片茫然。甚好沒過多久從廣東省東莞市虎門鎮大坂地工業區寄來一封信要我去面試,這是我考試後沒多久用日語寫去過的一封應聘信的工廠。
臨去廣東前,我去找任梅和鄒昭惠,但都沒找見,後來去了周藝華家一趟,剛好她老公不在家,便留我吃了一頓飯,飯後她拿了幾百塊錢要給作路費,被我拒絕了。
走的前一天晚上,我們家熱鬧極了。一是為我多年的自學終於有公司請我而高興,一是因為我出遠門叮囑我在路上的注意事項。二舅、三舅(小舅媽是胡國兵的三姐)及小姨三家人七嘴八舌地說個不停,什麼不要和陌生人說話啦、出門在外要多靠老鄉啦、錢財不能離身啦、住旅社時要注意哪些事情啦等等。
當我乘上火車經過一夜的顛簸,於第二天上午10點左右來到了廣東虎門我要應聘的那家工廠的大門。這是一家日資獨資企業,廠裡有三個日本人,一個是工廠長、一個是技術員、一個就是我以後要工作的那個部門的部長。
我向門衛說明來意後,門衛往辦公室打了個內線電話,不一會從二樓的窗戶探出一個女孩的頭來,她向我招了招手,意思是讓我上去,我便提著行李向二樓走去。那女孩叫何碧玉,長的白白胖胖的,臉上的痣比較多,很隨和,她將我帶到會客室。
面試我的就是那個工廠長,他叫佐藤(SATOU),四十多歲,人很和藹很客氣。他問了我一些簡單的問題,但說到工作時,我有很多聽不懂,也有很多用日語無法說出來,他叫來一個姓卓的女翻譯讓她給我們翻譯。那個姓卓的翻譯日語真是戇戇的,後來聽說她在日本呆了5年,原來如此這麼厲害!
這家工廠是專門生產鐘錶的,有三百來人,我招來主要負責一樓成型部的翻譯工作。他說由於我的日語還不太好,要試用三個月,要我在試用期間“頑張ってください。”(努力的意思),學好工廠的專用術語。
佐藤雖然說話客客氣氣的,但我由於民族仇恨,對小鬼子還是沒什麼好感,他最後對我說:“ご希望は何ですか。(你希望的薪水是多少?)”
我說按工廠的規定就好,但這句話我用日語不會說,由卓小姐翻譯給他聽的。
佐藤說一個月600元好不好?三個月後再加。
我說沒問題,心情是很喜悅的,畢竟自己日語是自學的,能得到肯定我已經很高興了,何況還有600元一個月的工資,這相當於我在捲菸廠要幹四個月呀。就這樣我被錄用了,安排我在成型部工作,並叫來成型部部長坂本(SAKAMOTO)介紹給我認識,最後對我說:“明日からご出勤してください。宜しくお願いします。(請明天開始來上班,拜託了!)”
面試結束後由何碧玉領我去宿舍,宿舍有三張上下鋪床,但還沒人住。何碧玉說以後這裡面要住五六個人,並要我選了一張床,然後陪我去街上買一些日用品。
在食堂吃完晚飯後,我一個人躺在宿舍床上,回想從家裡出發到面試,覺得就像做夢一樣,而且也沒有當時在家時大家說的那麼複雜。正在我胡思亂想的當兒,突然門“咚咚咚咚”地被敲響了,我開門一看原來是總務小姐何碧玉。
今天去街上買東西時,我發現何碧玉是個很細心的人,對我也很親近,一點陌生的感覺都沒有。我一再向她表達我對她今天幫忙的謝意,她笑笑說不要在意,這是她的工作。
何碧玉是河南信陽人,比我小三歲,才剛滿十八。她說她從二樓視窗探頭看我時,感覺我有點像她以前的一個老師,所以對我特別有親切感。我也說了我以前做的一個夢,說我夢中的情形就跟今天差不多,當然,我沒有說夢中結尾離開工廠的事。
她聽後很驚訝,說你的夢怎麼那麼準?我也覺得奇怪,不過我後來很多重大事件發生前都有做個夢,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第六感,或者是特異功能?
隨著兩人談話的深入,我越來越覺得何碧玉是個很可愛的女孩,看著她吐氣如蘭的樣子,忍不住將她摟住,在她嘴唇上親吻了一下。她反手就摔了我一個耳光,然後捂著紅紅的眼開門跑走了。
我撫摸著被她摔的有點麻辣痛的臉,心裡很難受,我是不是太不要臉了?剛認識就對人家實施侵犯,也太急色了點吧!
第二天我來到辦公室上班,我的工作雖然是在一樓成型部,但辦公桌卻放在總辦公室。辦公室不大,一共九張桌子,我坐在靠辦公室門口那一排的第二張桌子,何碧玉坐中間那排的第二張桌子,我們剛好在一起。有幾張桌子沒人坐,是空的。辦公室一共就五個人,我、何碧玉、卓小姐,還有一個財務、一個統計員,除我是男的外,其他都是年輕的女性。
上班時,我有點不好意思看何碧玉,她到沒事人一樣,給我發筆記本、簽字筆及辦理入廠手續等。一切辦完後,我由坂本帶到一樓生產現場向大家介紹。成型部一共有四十多個人,分白班和夜班,現場的負責人是一個姓劉的安徽人,他倆公婆都在廠裡上班。
生產現場一邊擺了七臺注塑機(日語叫成型機,廣東人叫啤機),另一邊擺滿了模具,鐘錶的塑膠錶殼就是由注塑機注塑成型出來。坂本向我介紹了機器、模具的效能及維護保養等,便要我自己去熟悉就走了。
對於這個新的工作壞境,我一切都覺得是那麼新鮮,以前在捲菸廠時,我不過是個普通的臨時工,沒想到來到這裡,自己還能跨入管理員的行列。
上班幾天後,我都沒有與何碧玉說過話,我愧疚呀。這天晚上,我一個人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突然響起咚咚的敲門聲,開門一看是何碧玉,我讓她進來了。
她進來後也不說話,只是愣愣地看著我,我感到很不自在,便對她說:“何小姐,我知道我不該魯莽地對你,但事情既已發生了,你想怎麼辦你說吧!”
“你怎麼這麼壞?!”何碧玉眼睛裡似乎有淚光。
“我並沒有惡意,只是覺得很感激你的幫助,同時也覺得你很可愛,如此而已!你不要想太多了!”我納納地說。
“我能不想嗎?我都失眠好幾天了!”何碧玉眼睛更紅了,淚水開始滑落。
“真的很對不起哦,要不你打我幾下出出氣,好不好?!”我說。
“你將手伸過來!”何碧玉遲疑了一下對我說。
我不知她要幹什麼,便順手將左手伸給她,她拿起我的左手在上面撫摸了一陣,然後伸舌頭在我的手腕上舔了一下,突然張口狠命地在上面咬起來。我大駭,感到很痛,眼淚水多差點要出來了,但我忍住沒作聲,心想:她咬就讓她咬吧,誰叫我做事不考慮後果,進廠第一天就得罪人家呢,她沒去告狀我已經很感激了。
何碧玉咬著咬著突然“嚶嚶”地哭起來了,抽噎著說:“你怎麼不躲?”
我望著自己痛的有點麻麻的左手,上面被咬的有兩排深深的碎牙痕,血慢慢地冒出來。我苦笑道:“你覺得這樣解恨的話,你就多咬一下吧!”
何碧玉聽後哭的更兇,突然抱住我說:“彭柯樺,你怎麼這麼壞呀!”
我愣愣地坐在床邊,任她將淚水撒在我身上,卻不敢動,更別說伸手摟她,我害怕再次被甩耳光。
何碧玉見我呆頭鵝一樣坐在那裡,也不說話也不勸她,哭了一會竟不哭了。她抬起頭,嫣然對我笑道:“你是傻子呀?”
我看著她滿臉淚痕,嫣然一笑猶如雨打梨花,心卻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著她說:“我……我……”
何碧玉突然將我推倒在床上,雙手緊緊摟住我的頭,櫻唇壓在我口上,又滑又軟的舌頭向我口裡伸進來。我含住她的香舌,心裡卻雲裡霧裡的不明所以,感覺像做夢一樣。
“我喜歡你了!”當倆人的嘴好不容易隔開後,何碧玉幽幽地輕嘆著對我說。
“喜歡我還將我咬的這麼狠?有這樣喜歡人的嗎?”我嗔怒道。
“你沒聽說過‘愛的越深就痛的越深’這句話嗎?我咬你咬的越重,你記我就記的越久!我本來還打算將你的手咬下來,那你一定一輩子也忘不了我,是不是?”何碧玉柔柔軟軟地對我說道。
我將手再次伸給她說:“好,那你將它咬下來吧!”
何碧玉張口作勢要要,我連忙將手往回縮,但還是被她抓住了。她輕輕在剛才被她咬過的傷口上舔弄起來,將溢位的血水吞入口中,輕輕說:“對不起,剛才咬痛你了哦!”
我張口結舌無言一對。女孩子的心思真的很難猜!
食堂的菜是淡而無味的,特別是沒有辣椒吃,對我這個湖南人來說,那種食之難嚥的滋味是可想而知的,所以買一瓶辣子醬就是我最高的享受。那晚何碧玉與我親吻後,倆人關係迅速升溫。吃飯時她都坐我對面,沒想到她也很喜歡吃辣椒醬,看來倆人的共同點越來越多了。
上班時,我一般呆在現場,畢竟這裡的工作與我以前的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我要多學習學習。何碧玉一天會有事沒事地到我那轉轉,倆人很少說話,但一個眼神、一個微笑就足夠了,雙方都知道什麼意思。
下班後,我們以前是在我的房間坐坐,但由於已經有新的同事住進來了,所以我們有時候逛逛街看看投影什麼的,有時候就去工廠後面的小山上坐坐。
那個小山可是我們的樂園。山上有塊很大很平的岩石,一般我們都是坐在上面聊聊天、接接吻而已。隨著時間的推移,倆人都不太滿足僅僅是接吻了,慢慢地她會讓我摸摸她的乳房或小妹妹,我也會將小弟弟掏出來讓她摸。甚好山上這塊巨石較隱秘,我們躲在那裡也很難讓人發現。
這天晚上,我們又來到那塊巨石上,在意蜜情濃之際,倆人再也控制不住,便將對方的褲子脫了下來,當我的雞雞很輕易地插入何碧玉的身體裡時,我竟然有種悲涼的感覺,他媽的,現在這世上的處女怎麼這麼少?
當我們結束後,我竟然意趣索然,坐在巨石上抽起悶煙來。何碧玉見我如此,知道我傷心什麼。她挨著我坐下,勾搭著腦袋說:“柯樺,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你說吧!”我無所謂地說。
何碧玉輕嘆了口氣,緩緩向我道出一段家庭倫亂的故事來。
何碧玉的家鄉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小時候從沒見過山是什麼樣子,在8歲那年父親去世,11歲時隨母親改嫁到後父家。那個後父很兇,從來沒給過她好臉色,不是打就是罵。她常常是遍體鱗傷的,柔弱的母親只能撫摸著她的傷口暗暗掉淚。隨著時間的推移,何碧玉慢慢長大,出落的婷婷玉立,活脫脫就是一個小美人。河南人是睡在炕上的,一家就一個炕,全家人都睡在一起。何碧玉讀高二時的一天晚上,本來母親和後父串親戚去了,所以一個人睡在家裡,誰知半夜感到下體很刺痛,便被痛醒過來,發現一個男人壓在自己身上,在扭打中發現竟是那個禽獸後父,雖然極力反抗,但最終還是沒有逃脫後父的魔掌。何碧玉也曾將這事告訴過母親,但母親在後父積年的淫威下,竟不敢反抗,還勸女兒別說出去。就這樣在母親睜隻眼閉隻眼下,何碧玉被那個禽獸後父姦淫長達一年半之久。高中一畢業,她就逃到廣東來了。
聽完何碧玉的故事後,我欲泣無淚。他媽的,什麼世道?天下竟有這麼多無辜被虐的女子?竟有如此惡毒的後父?
我摟住何碧玉讓她靠緊一點,似乎想告訴她,我會為她遮風擋雨。
接下來的日子,我們心心相印蜜裡調油,在這異鄉它方,我們相互溫存相互依靠,儼然一對蜜月情侶。
一九九二年元旦,我和何碧玉去東莞市,晚上找了一家旅社花了128元要了間夫妻房。當何碧玉將身份證交給前臺時,滿臉通紅,前臺小姐目無表情見怪不怪地例行公事般給我們登記好後,將證件還給我們,我們走在樓梯口時,聽見她在滴裡咕嚕說:“現在的小女孩真不自重,年紀小小的就跟人家開房!”
進入房間後,何碧玉摟住我死命捶打我說:“你看,要你不要花這個冤枉錢硬要花,還我還被別人奚落一頓!”
我柔情說:“我們總是在外面野合不舒服,一來躺的不舒服腰痠背痛的,還擔驚受怕;二來做的也不暢快。所以我心裡有個願望,那就是無論如何要帶你到旅社睡一覺。”
當我們脫光衣服摟在一起時,何碧玉那女性的一面、那母性的一面便淋漓盡致地表現了出來。她極力配合著我,什麼高難動作她都沒有怨言。我發現她雖然很動情,但下面流出的水很少,並且極不容易有高潮。我們第一個回合做了將盡一個小時,但她沒有出現高潮的跡象,第二個回合時,她終於出現了高潮,渾身顫抖,呼吸停頓。她說她有種大小便失禁的感覺,心漂浮在海里、在雲裡。
當倆人極盡纏綿之後,我們並沒有累的感覺,便隨意聊了起來。何碧玉告訴我,我那個部門的坂本跟姓劉的安徽人關係曖昧,好像姓劉的將老婆給坂本睡了,所以,坂本跟維護姓劉的。何碧玉要我在工作中小心點,不要被他們抓住什麼把柄。
我想我有什麼把柄好給他們抓的?不個一個堂堂男兒竟將自己的老婆送給日本鬼子睡,真他媽的沒人性,也愧做中國人,那劉姓安徽人有何面目見列祖列宗呀?我憤然。
回廠後,我十分瞧不起那劉姓安徽人。
常言道:“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我和何碧玉也逃不出這個規律。有一次,我們拌了幾句嘴,雙方便避著對方,很少在一起。苦悶中,有一天晚上我叫我部門的一個湖北黃岡的女孩子陪我去看錄影,女孩的名字已忘記了,人應該長的還很不錯。看錄影時,我感到背部有點癢,便讓她幫我抓一下。
本來我叫那女孩陪我看錄影也沒有什麼目的,但何碧玉竟然跟著我們一起去了錄影廳,她坐在我們後面幾排,我並不知道,這是她後來告訴我的。當她看見那女孩在幫我抓背時,她氣的吐血,當場便想過來找我們的麻煩,但最後還是剋制住自己,黯然回廠裡去了。
我和那湖北女孩看完錄影的第二天晚上,何碧玉就哭喪著臉來找我,約我到小山上去。當我們來到那塊巨石後,何碧玉“哇”地一聲哭出來了,她緊緊抱住我,傷心地抽搐著說:“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柯樺,你知不知道我好害怕失去你?”
我輕輕撫摸著她的柔發,感覺鼻子酸酸的。說實在話,進廠以來,何碧玉對我的關心和照顧那是不待言說的,更何況還與她有過魚水之歡?我將她緊緊摟在懷裡,輕輕說:“碧玉,我是很喜歡你的,我們忘記那些不愉快好嗎?”
“嗯。”何碧玉應承著,猛然咬住我的嘴唇親吻起來。她是那麼熱烈、那麼瘋狂,我的嘴唇在她的熱烈和瘋狂中倍受摧殘,嘴角流出櫻紅的血來。
“你幹嗎?”我慍怒道。
“我恨你!”何碧玉喃喃道。
“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啦?”
“誰讓你帶別的女孩去看投影?我想著想著就心痛!你跟她有沒有親過嘴?跟她有沒有……?”何碧玉已泣不成聲。
女人怎麼是這麼善變的動物?卿卿我我時竟能突生恨意?不過我想起她對我的好,看著她這些日子來漸漸憔悴的面容,不竟柔情萬丈,緊緊摟住她柔聲說:“碧玉,你如果還覺得不解恨,你就再多咬我幾下,哪怕被你咬死,我也絕不皺眉。有道是‘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但我必須向你申明,我跟她什麼事也沒有!”
“真的?”何碧玉抬起淚眼朦朦的臉,似嗔似怨地看著我。
“真的!”我肯定地點點頭。
何碧玉用舌頭舔著剛才被她咬傷的嘴唇,輕輕問道:“還痛嗎?”
“現在不痛了。不過我心很痛!”我調笑起來,“你怎麼這麼喜歡咬人呀?”
“我一個小女子怎麼斗的過你們大男人?所以從小打架或受到欺負時,就張口咬人,慢慢就養成習慣了!”何碧玉輕輕道,“你下次再對不起我,小心我將你的雞雞咬下來!”
“娘子,小人再也不敢了!”我繼續調笑道,“家有悍婦,真是不幸呀!”
“你再說……”何碧玉作勢要再咬的樣子,倆人莞爾,雲消霧散,一頓纏綿自是免不了的,在此也不必細表。
單說一九九二年一月二十一日,離春節放假還差10天,我卻被工廠開除了。
日本人的工廠一般要搞什麼“5S”,就是對現場進行整理、整頓、清掃等。說實話,他們這樣搞現場確實很整潔乾淨,標識也很清楚明瞭,比起我以前在洪城捲菸廠來,那真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沒的比呀!不過這鬼子就是鬼子,腦筋不好用,你那作業臺規定擦五次,我們中國人一般不會管你幾次,看見乾淨了就不會再擦了,可鬼子非要擦滿五次才可以。所以,經常為了一些這樣的事,我和坂本鬧的關係不太好。
二十一日這天早上,按慣例大家先搞衛生,將機臺擦乾淨後再作業。當我和坂本巡視到那個湖北黃岡女孩的機臺時,發現在注塑機上放了塊溼毛巾。當坂本弄清是那湖北黃岡女孩搞完衛生後想將毛巾放在機臺上烤乾時,二話不說提起那女孩就一個耳光甩到了女孩臉上。
其實,我也知道是那女孩不對。你想那注塑機上多高的溫度?萬一由那溼毛巾引起火災來,那後果是不堪設想的,廠裡大部分都是塑膠件,極易燃燒。這種危害性平時大會小會都有跟大家宣達,但還是會發生這種是,難免坂本生氣。
但生氣歸生氣,你也不能打人呀,四十幾年前我們中國人被鬼子欺侮,難道四十幾年後還要被鬼子欺侮?望著那女孩臉上紅紅的五個手指印,我怒憤填膺,伸手便抓住坂本的手說:“不許打人!”
坂本反手就一巴掌向我甩來,我只覺臉上熱辣辣地一痛,真是仕可忍熟不可忍,我抬手一拳砸在坂本臉上。就這樣,雙方扭打起來。當我與鬼子相鬥時,旁邊的中國人竟然只顧看熱鬧,而沒人助我,連那個湖北黃岡的女孩都沒出來放個屁。我覺得心很寒,部分中國人的冷漠已到了如此程度,真是枉為中國人啦!最後的結果是可想而知的,我被開除了。
離開時,何碧玉特意請假哭哭涕涕地將我送到長安鎮汽車站,汽車啟動時,何碧玉突然對我喊道:“彭柯樺,我恨你!”
我只好流著淚望著離我越來越遠的何碧玉的身影,心裡默默道:別了我的愛人,別了廣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