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晴前傳(82-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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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1-18


    文軒說:「我們家打算去定居。這個……其實早就有這種打算,現在手續辦

    完了。我們倆一起去,也算是給你一個驚喜」。

    我說「我還沒有畢業呢。再說了我也不可能在那裡長期居住呀」。

    文軒說:「有兩個辦法,最簡單的是馬上先和我結婚,然後再去。」,我忙

    說:「現在不行」。

    文軒就接著說:「那你就先辦申請留學,你已經是大四了,所以直接辦申請

    留學研究生就行,美國有世界一流的藝術院校,水平和以後的機會都是國內沒法

    相比的。畢業後,憑你的能力和這次比賽成績,拿到工作簽證會非常容易,甚至

    很可能以人才引進的形式定居。你在國內也不一定有什麼好的發展,沒準也得考

    研,到了美國,憑你的實力,一定有前途的,我們在那結婚定居,在美國定居可

    是不少人夢寐以求的事啊。如果發展好了,有了名氣再回國辦演出,榮歸故里,

    實現你的夢想」。

    我心念一動,想了想說:「我可沒有出國留學的經濟條件」。

    文軒笑著說:「你傻呀,有我呢,這些都不用你花錢」。

    出國定居,還是美國,這是很多人做夢都想去的地方,去美國對我還是有一

    些吸引力的,但要長期定居卻從沒考慮過,感覺不一定比在國內好。我失去了一

    次機會,我是不是應該抓住這次機會呢?我有點猶豫。

    我就對文軒說:「你應該早跟我說,這也不是小事,你得讓我好好想想。我

    也得和我家人商量一下」。

    文軒說:「我等你,詩晴,最好快點,申請留學還得準備資料,也不是很快

    就能辦下來,時間有限」。

    這件事我一直沒和我爸說,最開始我本來是想和我爸商量的,但一想到如果

    他堅持讓我出國發展,那麼這裡就只剩我爸一個人了,他身邊再也沒有親近的人

    了,如果我真的因為出國定居而再沒機會照顧和孝順他,那將會是我一生莫大的

    遺憾。如果我唯一的親情都不能完滿,以後就算再成功對於我又有什麼意義呢?。

    所以幾天後我就對文軒說:「我不耽誤你,你去你的,我過段時間再說,怎

    麼樣?」他說:「那我們還是先結婚吧,把你一個人放這裡我有點不放心。」我

    看著他問:「什麼意思?」他笑著說:「我怕你讓別人搶跑了。」我說:「你信

    不過我?」他說:「不怨你,是你太吸引人了。我想盡快確定我們關係,再一起

    去一個新的環境。這樣就安全多了」。

    我說:「這叫什麼話,不怨我,那還是不信我。」他笑著說:「和你在一起

    我都很有危機感,別說兩地分居了」。

    我說:「我要是決定不和你去了呢。」他笑著說:「那你就不怕我看上哪一

    個美國女孩。當然我不會逼你,你還是好好想想吧」。

    他的話看似開玩笑,卻包含著深深的懷疑和不自信。竟然有不一起去就很可

    能分手的意思。他可能懷疑我和舞伴有過不正常關係,甚至懷疑我們還有聯絡。

    反正感覺他至少是怕我隨便跟別人。他對我的印象和形象很可能在重新定義,

    這令我心裡很不是滋味,感覺他有點想約束和控制我了。這種不信任讓我們的感

    情開始有了裂痕。

    從他的神情中,我看出他著急讓我和他一起出國,可能是有點怕我再和舞伴

    聯絡,或是跟別人,他是太喜歡我了,還是懷疑不信任我,出國就可以徹底擺脫

    舞伴和所有對我有意思的人的競爭了。不然在我比賽前怎麼從沒說過要跟我出國,

    就算是為了愛我,但愛不應該是控制。

    一事未平一事又起。一天,老師告訴我學校領導找我,我來到辦公室,領導

    直接了當的對我說:「詩晴,你考慮過考研麼?」。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她就接著說「根據你在校期間的優秀表現,以及各方面

    的整體考核,經校領導研究決定,想正式邀請你留校任教,希望你能接受。不過

    你屬於破格留用,碩士研究生的學位必須取得,這個對你來說會很輕鬆」。

    我突然聽到這個意外的訊息,思路有點混亂,說:「我想考慮一下行不行」。

    她好像對我的回答有點意外,看了我好一會說:「當然可以,但機會難得呀」。

    確實,這絕對算是一個喜出望外的好訊息,至今我也沒太想明白學校為什麼

    這麼決定,有個朋友後來告訴我說,學校可能怕我這樣的人才流失了,所以趁早

    下手,反正我是不相信。要知道,能在大學留校當老師機率是很低的,條件非常

    苛刻,學歷、成績、表現、關係缺一不可。當時我至少缺了兩樣,學歷這個硬體

    不夠,雖然藝術類的相對容易,後來在學校的幫助下很快就補上了。關係這個軟

    件也沒有,當時和一些老師、領導最多也就是交流的很好,對他們主要是尊敬,

    說是普通朋友都勉強,多說算是被賞識。

    我大學考的是藝術類,舞蹈系,專業是現代舞和國標舞。可能是我基礎很好,

    我從小學習舞蹈,從沒間斷過,這個是絕大多數我的同學沒有過的。所以我在學

    校成績一直很突出。又在一次全國性舞蹈比賽中獲得第二名,要是公平的話我就

    是第一名了。不誇張的說,在我們系,幾乎所有老師和同學對我印象都挺深。

    全國舞蹈比賽都有潛規則,學校卻沒提什麼條件就拍板留下我?還是正能量

    的事多,畢竟各部門不全是那樣,我也是遇到好領導了吧。

    無論社會有多少醜惡現象,我們要永遠相信社會整體在進步,相信努力的重

    要性,相信堅持就有希望。

    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這個驚喜,我卻表現的出奇的冷靜。可能和當時文軒要

    出國,即將面臨怎麼處理我倆今後的關係有關吧。後來仔細想想,不是那樣的,

    最主要的原因是當老師不是我真正想要的。我絕不是討厭老師這個職業,我也非

    常敬佩有道德的老師。只是教舞蹈和表演舞蹈是兩回事。我愛舞蹈,練習時的枯

    燥辛苦只有自己知道,但我從沒放棄過。我喜歡一切美的東西,舞蹈是美的化身,

    是表現內心情懷的肢體語言,是情感、韻律、意境的完美結合,我喜歡在舞臺上

    表演舞蹈,喜歡把最美的東西以我的方式表現出來,這個過程讓我非常享受,也

    是我一直以來的追求。

    所以那次全國比賽對我很重要,主辦方承諾的比我留校還有吸引力,如果當

    時公平比賽的話,我進入有名的舞蹈團應該比我留校激動得多。

    我走出辦公室,小華和小晶忙問我領導找我什麼事,我說沒什麼。我得到這

    個訊息後開始沒和同學說,並不是我想保密,當時文軒又要我出國,我應該怎麼

    選擇呢?。

    愛情,親情,事業,包括後來的一些友情,在那段時間完全在我心裡攪在了

    一起。心亂如麻,剪不斷理還亂。

    詩晴前傳第85章。

    我就去找文軒。我說了學校要讓我留校當老師,問他什麼意見。

    他說:「我覺得你不適合當老師。」我問:「為什麼?」他笑著說:「你這

    麼迷人,男生看到你都會想入非非,還哪有心思學習,誤人子弟呀,哈哈。」我

    拍打了一下他的胳膊說:「我和你說正經的呢,沒和你開玩笑。」他還是笑嘻嘻

    的說:「我說的就是正經的,沒開玩笑。我如果是你的學生……」。

    他看我瞪著他要生氣的樣子,也就馬上把要繼續調侃我的話嚥了回去,開始

    認真的說:「好吧,那你喜歡當老師嗎?」我說:「說不上喜不喜歡,我從來沒

    想過當老師,沒有心理準備,唯一的好處就是工作比較穩定吧」。

    他說:「以我對你的瞭解,你喜歡自由自在的,能自由發揮的工作可能更適

    合你。當老師會對你有很多束縛。」我說:「教舞蹈表演和舞蹈編導也有一定發

    揮空間。」他說:「也不僅僅是工作內容的束縛。那你感覺和自己表演相比呢」。

    我想了想說:「那是沒法相比」。

    他說:「就是吧,這麼長時間了我還能不瞭解你,所以你不用自我安慰了,

    還是追尋自己的內心,和我去美國吧,那裡才有你廣闊的天地」。

    聽他這麼說,我心裡開始笑自己真是有點沒了主意,有病亂投醫,不然怎麼

    會找他商量這件事。他說的確實有道理,但也一定有他的私心。於是我說:「我

    再想想,去定居應該不太可能」。

    我還是回家和我爸商量一下吧,我爸聽到我要留校當老師這個訊息特別高興,

    激動的說:「我就說嘛,我閨女是最厲害的,你給我說說詳細情況,一會你幫我

    好好做幾個菜,找幾個人高高興興慶祝一下」。

    看他不假思索的就表示了贊同,我差點把文軒想讓我出國的事也一併告訴他,

    讓他幫助一起參考,權衡比較,但見他依然消瘦、皺紋漸增、風采不在的臉龐,

    我還是忍住了。

    我爸興奮了好一會,看我情緒不高,就問我:「詩晴,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了麼?」。

    我本來不想掃他的興,但關係到我的選擇,還是小心翼翼的說出來我的想法,

    主要意思就是我更喜歡錶演舞蹈,而不是教舞蹈。我爸沒等我說完,一下跳起來,

    大聲說:「糊塗,太幼稚了,看你平時挺聰明,怎麼關鍵時候發傻了」。

    我爸看我沒有反駁,在認真聽他說,又變得語重心長的說:「詩晴,你說的

    那些夢想追求我也知道,你文化水平比我高,我也說不過你,但咱得實事求是,

    不能好高騖遠吶,這是多麼好的機會你知道嗎,這麼好的機會你如果故意錯過去,

    不怕將來命運懲罰你麼?大道理我也講不出來,你知道我經常下象棋,我信那句

    話,一招棋錯,滿盤皆輸。我可不想看到將來你後悔。我也沒什麼本事,年齡大

    了,越來越幫不上你什麼了,你就再聽我一次,一個穩定的工作是多少人想得都

    得不到的。我不希望你出名賺大錢,別說不容易辦到,就算真成功了,中間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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