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雲羅】第四集 暗香零落 第十章 夾道有狼 拽馬提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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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3-24

  韓克軍久經沙場,將朝堂謀略轉向兵法之說最合他口味,吳徵也是拿準了這
一點向他搭話。

  「看不清,不明白,不動。」言下之意兵行險招可不是趨兵送命。老將還是
一副溫吞水事不關己的模樣兒,任你說出花來,我就看你表演。

  胡浩一臉揶揄譏諷,看吳徵兩頭吃癟心情大爽。

  吳徵嘆了口氣,暗罵一幫老狐狸,從大袖中又掏出兩本卷冊向陸菲嫣使了個
眼色。

  陸菲嫣見吳徵處處艱難,原本心中焦急萬分。見狀心頭一凜緩步邁向書房門
口,發出幾個特異的唿哨聲。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回應,陸菲嫣確認無虞後回身
向吳徵點頭。

  兩本卷冊分別遞上,吳徵又在韓胡二人身邊點上燭臺,擺好火盆,一切都說
明瞭一件事:事關重大,閱後焚燬!

  見吳徵鄭重其事的模樣,胡浩也收起了戲弄之心。薄薄的卷冊內容不多,狗
爬樣的字跡顯然出自吳徵親筆手書,可其間包含的資訊如雷聲隆隆,振聾發聵!

  即使久經風浪的韓胡二人看完之後俱一言不發,只默默將手中卷冊引燃燒做
灰燼。

  胡浩回臂拍了拍肩頭的小手,林瑞晨會意向陸菲嫣道:「師妹,我們出去走
走。」

  二女離開後林瑞晨見陸菲嫣神思不屬,以為她心中不悅寬慰道:「男人的大
事兒咱們少參與,在這些事情上女人確實要弱上許多。」

  「啊……不是,小妹已然知道事情的大概,其中牽連太過重大,小妹是有些
擔心。」

  陸菲嫣躲閃飄忽的目光盡落在林瑞晨眼裡,柳眉輕挑隨口道:「你這是關心
則亂,嘻嘻,安心吧,你那個未來女婿呀本事大得很。」

  陸菲嫣臉頰閃過一絲緋紅強自鎮定嗔道:「師姐又來取笑。」異樣的神情讓
林瑞晨心中疑惑不已……

  書房裡安靜了許久,胡浩指尖輕敲桌面,乜目向吳徵道:「小子,這東西哪
裡來的?」

  「晚輩跟蹤暗香零落賊黨,親身經歷,險死還生,絕無虛假。」吳徵亦是神
色肅穆。

  「你這是一次死不了嫌命長,還想再死一回麼?」胡浩轉頭向韓克軍道:
「老韓,你要看女婿的本事我不管,但再悶葫蘆似的不吭聲,別怪我撒手,你們
爺兒倆自己折騰去了啊!」

  「是不是老子的女婿,老子說了能算嗎?仙人闆闆!」韓克軍忽然連連跳腳,
將吳徵嚇了一跳,隨即便是一道吃人的目光襲來,險些將他活剝了:「哼!這就
開始算計老子,當老子泥捏的沒脾氣嗎?」

  吳徵旋即鎮定自若,臉皮厚如城牆淡定道:「有舍有得,顧不得許多,我不
能讓雁兒再被毀一次。其實,我們也沒有選擇!十五年前在西嶺邊屯,這條路便
已定下了。」

  「雁兒是你叫的?格老子的戳鍋漏!」韓克軍暴跳如雷,枯竹般的手指捏的
咔咔作響,憤懣難平指著胡浩道:「你去見陛下麼?」

  「不去!」胡浩將頭搖得像撥浪鼓:「本官要居中調停,分派指揮。再說你
自己的決斷,攤上本官幹什麼?且慢,小子,你的證據呢?」

  幾在同一時刻,焦躁的韓克軍憤道:「碰上那麼個怪胎寶器,還打不死你個
龜兒子?」

  韓克軍久在軍中,罵起來人汙言穢語著實難聽,吳徵揉了揉鼻子道:「證據
當然有,至於怎麼脫身的,和證據也有關。」

  「嘿嘿,你聽聽你聽聽,你個老不修的未來女婿比泥鰍還滑。」胡浩兩人齊
嘲,哂笑著攤手道:「先拿來我看。」

  「不忙。」吳徵緩緩搖頭道:「晚輩的建議,胡叔叔還是與韓將軍一同去見
陛下為好。賊黨與前朝有關已是鐵鐵的事實,韓將軍有韓將軍的目的,至於如何
以小搏大收割利益,還得有賴胡大人!」

  「呵,這是指派起本官來了!莫不成調動之事要等你這個準備好吃牢飯挨板
子的小子來做?」胡浩目光一閃,口氣卻一如之前。

  「不是。晚輩安敢比胡叔叔,所佔之利無非訊息與情報更多而已。」吳徵躬
身後挺直腰背不容置疑道:「有一人會陪同兩位一同入宮面聖,她手中握有鐵證,
且還有與陛下討價還價的餘地。對兩位是一大助力!」

  「果然還有!你小子總是不盡不實,是什麼人?」

  吳徵微微一笑開啟房門,院中一位白衣美婦人從天而降輕輕落下,儀態萬方
地遊步入房道:「妾身隨二位入宮面聖如何?」

  屋內鴉雀無聲,好半晌才聽胡浩嘆息道:「來前我便說了,不管他說什麼我
們通通不答應,否則是便宜了這小子藏著掖著。若非祝家主大駕光臨,本官還想
再拒絕一回,看這小子還能變出什麼意想不到的花花來。」

  祝雅瞳展顏一笑如鮮花綻放,略微躬身一禮,起身時被娥眉擋住的雙眸一挑,
彷彿清風吹過玉湖,逗起一池春色無邊:「事關重大此前不便相見,還請兩位大
人見諒。」

  與胡浩的逐漸興奮不同,韓克軍忽又變回那個枯瘦般的老人道:「風燭殘年,
還能與祝家主一晤飽覽風采,當真三生有幸。還請家主出示證據,老夫方能下定
決心。」

  乾燥而滿是皺紋的手掌依然穩定而堅實。祝雅瞳取出一物放入他手道:「這
樣東西,兩位大人或許都有所耳聞。不知夠不夠?」她目光靈動嫵媚,還有一絲
調皮的戲謔,似乎在逗弄兩人:夠不夠?夠不夠?不夠我還有……

  「夠了!足夠了!」韓克軍蕭索嘆息道:「老夫雖未見過此物亦曾多有耳聞,
陛下會答應的。老胡,我去做我該做的事情,剩下的勞你辦好。我韓家世代忠良,
不忍見奸臣小人誤國。至於你……」

  韓克軍目光復雜地看著吳徵,終又搖頭無奈道:「還是去吏部告個病假好些,
屆時也少吃點苦頭。」

  「嘿!老不修這又心疼起未來女婿來了?」胡浩將手中的物事翻來覆去地看,
嘖嘖稱奇。

  女婿兩字每一回都能刺痛韓克軍的神經,老將焦躁吼道:「任由你們去胡鬧,
最好打死老子眼不見心不煩!仙人闆闆,讓開讓開別擋著道!」

  「這麼做格局不夠,本官向來要玩便玩些大的。光是解決雁兒一人的問題算
什麼本事?女兒是你的心頭肉,兩個兒子便不管了嗎?」胡浩心情大爽道:「苗
郎中與你交厚,還要勞煩大駕去一趟。為了你的好女婿少吃幾下板子也是好的。」

  韓克軍頓步回身,莊重拱手道:「苗弘毅處老夫自會去!謝了,先行告辭。」

  韓克軍與胡浩相繼離開,分別時林瑞晨有意無意向陸菲嫣道:「看他們的樣
子,徵兒的打算是成了!多看緊他莫要讓他亂來,此事一榮俱榮非同小可,萬萬
出不得半點差池。咦,當初你留在吳府倒是對了,否則他年輕人的野性子發作起
來,這裡還有誰能管得住?」

  陸菲嫣臉上再開滿面桃花,什麼莫要讓他亂來,留在吳府是對了,聽在心頭
全是些別樣的滋味,忙不迭點頭答應:「我知了,師姐也莫要操勞太過。」若再
不打發走林瑞晨,怕再被她說幾句要落荒而逃。

  「一府的奇奇怪怪,在玩什麼鬼把戲?」林瑞晨眉頭微挑,帶著一腔疑惑轉
身離去。

  ………………………………………………………………………………………
………………………………………

  「下雨了呀……好煩!」

  不覺又過了十日,轉眼春將逝,夏季已然不遠,氣溫漸高之時常有些狂風驟
雨。方才一陣花啃泥,樹彎腰的怪風之後,珍珠大的雨點便從天而降。起先還只
是淅淅瀝瀝,不久便如大片的簸箕翻灑了一般,化作一場爆豆。

  吳徵捧著茶碗發了會兒呆,悶在府中的大半個月裡閒得發慌,倒勾起了在青
雲崖邊修習《道理訣》清苦日子的回憶。

  「練功罷!走南闖北了兩年忽然被關起來還真是不好適應。」吳徵搖了搖頭
準備修習內功。

  「正無聊?」祝雅瞳的身影轉過屋角,翩然而來。

  「準備練會兒功。」見到她總是升起難言的親近之意,吳徵時常暗道不會這
麼變態吧,見一個愛一個。然而……這樣的女子成天伴在跟前,不知道大慈大悲
的得道高僧能不能做到心如止水。吳徵之所以還不敢動半分歪腦筋,只不過是兩
人身份差距太過遙不可及,連想都不敢想而已。

  「我也是這個意思。」祝雅瞳與吳徵一同進屋閉上房門,又推開一扇軒窗道:
「這一門本事特別適合你,練了只有好處。」

  「我現在修習的武功已經足夠好,而且天陰門的武學與崑崙派大有不同……」

  門派之間雖有交流,交換武學秘籍卻是大忌,另還有許多相容問題。若修習
了日後難免使用,一旦傳揚出去於祝雅瞳大為不利。這名女子待他著實不錯,他
也不自覺在潛意識裡多有迴護。

  「你的《道理訣》與《天雷九段》俱是一等一的內外兼修好武學,也是根基
功法,動不得改不得。我要教你的可不是天陰門武學,把它叫做技巧或許更合適
些。」祝雅瞳敲了敲桌面玉指一點頭頂房梁,又一點開啟的軒窗。

  「天地之威遠超人力,亦含大道至理。例如風雨,早春的微風酥潤,雨絲如
綢,現下則風吹人倒,雨打花落。你的一身本事裡最厲害的便是應變之能,有沒
有試過聽一聽雨打屋簷的先後,有沒有試過看一看風過枝頭的痕跡?」

  祝雅瞳嘴角微翹侃侃而談,語速不快不慢,倒讓吳徵有一種佳人在雨瀑前被
吹得衣帶飄飄仍不為所動,猶自輕歌曼舞的優雅美感。

  「沾衣欲溼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吳徵若有所悟。

  祝雅瞳眼眸一亮讚道:「好詩,好意境!」吳徵看著窗外怔怔出神,自沒發
現她臉上神采飛揚的得意。

  祝家之主作為天下間有數的絕頂高手,眼光見識俱都是頂尖,提出的思路亦
是一針見血。若能聽清雨打屋簷的先後,又能看明風過枝頭的痕跡,對吳徵的眼
力耳力有巨大的提升之外,更具縱覽全域性,四面八方俱在掌控之中的效果。

  「這一項本事,便喚作觀風聽雨!」祝雅瞳說完靜坐不言,任由吳徵一時側
耳,一時定睛,自行體悟。

  「噼裡啪啦!」雨點敲在瓦面上發出點著爆竹般的聲響。

  千條線,萬條線,掉進水裡看不見。童謠般的謎語雖幼稚,可知其綿密無間,
宛如千頭萬緒般無從理起。更何況時有許多雨絲同時打下原本便不分先後,難度
可想而知。十二品高手悟出來的本事,又豈有易與的?

  吳徵聽了一陣,又看了一會,只覺聲音從四面八方紛沓而來,越聽越亂,越
聽越糊。起身在屋內四角慢慢踱步。風本為空氣流動所成,觀風的難度更甚聽雨。
以稍簡入更難,學會一門是一門向來是吳徵的方法,需知貪多嚼不爛,貪快更是
大忌。

  先感受聲音傳來的遠近,以之為據將屋頂切分成各個區域,再細分割槽域中雨
點打落的先後。說來簡單,可其中的紛繁複雜難以言表。光是全神凝聽綿密不絕
的雨點聲便足以讓人頭皮發麻,且兼顧各處更加艱難!

  吳徵盡力維持著呼吸與步伐的均勻平穩,練習過程中亦是對洞察力,專注度
與全域性總覽的巨大提升。學起有用的本事來,吳徵向自一絲不苟。

  祝雅瞳的目光始終隨著吳徵,愛子高大的身形,嚴肅的面容,額角滴下而被
劍眉擋住向眉心與兩頰滑落的汗珠,時不時露出的痛苦神色,讓她又是歡喜又是
心疼。回想他舉目無親在崑崙艱難學藝,於青雲崖畔更是孤苦伶仃,一時心如刀
絞,恨不得立時上前與他相認,再狠狠摟進懷裡嚎啕大哭一抒胸臆。

  可她不敢,為了母子相認,她已歷經無數艱難險阻,愛子亦是無比爭氣沒有
浪費一絲一毫的天賦,此刻上前無異於半途而廢!不但荒廢了她的,更讓愛子從
前的一切努力化為烏有。

  祝雅瞳強忍著萬般不甘與疼惜,就在她再也忍不住想要指點一些捷徑而抬起
手來時,吳徵忽然停步側頭,與她做出了一模一樣的抬手動作。

  兩隻手停在空中,一隻溫白細潤,小巧纖長;一隻粗大有力,張如傘蓋。兩
手一同在空中急速變換著方位左右虛點,猶如正在按壓撥彈一根看不見的琴絃。
而撫弦的指法亦絕不是當世哪一位琴藝高人所授,也絕沒有在世上出現過。只因
指點他們撫弦的,是一場天地大音,這一曲琴音,正應天地而作!

  祝雅瞳的武功修為高過吳徵太多,且吳徵剛剛入門,指法散亂不堪,與祝雅
瞳比起來更是錯漏無數,倒像胡亂揮舞一般。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漸漸時不
時有了重合,以至於雲收雨霽之時,兩人重合處已有了一成之多。

  吳徵收斂思緒方覺心神大耗,更足下一軟頹然一跤坐倒大口地喘息。渾身大
汗猶如從暴雨中一路全無遮擋,剛奔回屋裡一般。

  祝雅瞳又是心疼又是大爽,笑吟吟地探出玉掌按壓吳徵後心大穴,渡入一股
渾厚之極的溫暖內力助愛子恢復心力。心中暗想道:「崑崙一系萬馬齊喑,唯有
我的小乖乖束縛全無。要拽著這群馬兒走出泥潭,非小乖乖莫屬!」

  背後的溫綿玉手掌心火燙,渡入的內力更是舒暢爽適,猶如淋過大雨後又泡
了個熱水澡,全身毛孔都在大口地呼吸。

  吳徵抹著額頭的大汗,心下卻是得意萬分:這技巧好厲害!若是全練成了實
戰能力怕不止要上一個檔次!嘖嘖,老子果然是個天才,這麼快就掌握了竅門!
那句臺詞怎麼說來的?對了:你以為躲在這裡就找不到你嗎?沒用的,你那樣出
色的男人無論在哪,都像黑夜裡的螢火蟲那樣的鮮明、那樣的出眾,你那憂鬱的
眼神,稀噓的鬍渣子,神乎其技的刀法,還有那杯Dry martine ,都深深的迷住
了我!咦,Dry martine ?是個好兆頭,老子正要拽馬提泥走出困境!他媽的青
城一系,等著老子來抽你們的耳光!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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