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罌粟花【第二章(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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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5-01

平發著牢騷,「一個警察
射殺了射殺了一個劫持人質的匪徒,而且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結果一幫無辜群
眾反倒是反對起警察來,還要索警察的命;然後警察廳交警隊的還得客客氣氣地
幫這幫群眾維持秩序,協助他們在市警察局門口示威遊行。真他媽魔幻!荒唐!」

  「這種事情其實多的是,面對這樣的事情,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放在心上。」
夏雪平轉過頭看著我說道,「你相信他們外邊有幾個人真敢殺我的?恐怕也都是
說說而已。」

  「可問題在於不敢殺你、你不放在心上,他們一口一個唾沫,淹不死你他們
也在搗亂啊?」我說道,「就他們在市局門口要是一直堵著,你怎麼去上班?你
不是說還要找徐遠讓他跟教育局和青年衛生團打招呼協助調查麼?而且江若晨的
那個筆記本咱們也不可能一直留在手裡吧?有這幫人攪合著,咱們手頭的案子還
怎麼進行下去呢?」

  夏雪平聽著我的話,眼睛突然一亮,接著又把右手食指放在牙齒中間咬著。

  我看了一眼她,發現她並沒說話,我便繼續說道:「更何況,十年前的事情,
你又沒有什麼錯。」

  夏雪平一聽,轉過頭看著我,她欣慰地笑了笑,又對我問道:「你覺得我沒
錯麼?」

  「我其實一直覺得你做的是對的。」

  「那你這麼多年,好像一直都在恨我。」她看著我的眼睛說道。

  我看了看她,低下頭長吁一口氣:「那你覺得,我恨你是因為什麼?」

  「因為你,還有美茵,當初因為我的事情,在學校沒少被人欺負。」夏雪平
對我說道,「我跟你爸爸離婚之後,聽說他為了保護你和美茵,讓你們倆轉學到
K市去了。幾年以後你們才回來上學。」

  「你錯了。」我看著夏雪平說道,「我和美茵都不是因為這個事情恨你的,
知道麼?」

  「那是因為什麼?」夏雪平繼續看著我。

  「你還記不記得,我初中的時候有一次跟其他人在校外打架,鬧的挺兇的,
最後還進了派出所。」

  夏雪平陷入了回憶之中,沉默了片刻對我說道,「我當然記得:你當初給那
幾個孩子打得站都站不起來,我接到了電話以後趕緊去了派出所。你坐在塑膠椅
上也是一臉的泥土、脖子上還青一塊紫一塊的,但是受的傷要比那幫孩子輕多了。」

  我咬了咬嘴唇,然後問道:「那你記不記得,你還扇了我一巴掌?對我就說
了一句話,然後你就走了?」

  「我當時說的是,『你太令我失望了』,」夏雪平說完,轉過頭來看著我,
「你恨我,就是因為這個?」

  「你答對了。」回想起當時的場景,我心裡還一陣陣的疼,說著說著,眼睛
睛明穴那裡還有些發酸。

  「我說你說錯了麼?」夏雪平用著嚴厲地語氣對我說道:「你當時你自己不
是經常逃課、三天兩頭地泡網咖、而且沒事總跟人打架麼?你小時候是多麼老實
的一個孩子?品學兼優、老實聽話,可你初中時候變成什麼樣子,你自己清楚。」

  「又來了……」我狠狠地演了口氣,對夏雪平說道,「我早就知道,我要是
有一天能跟你坐下來談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你肯定會這麼說!那我問你一個問題:
你知不知道我當時因為啥跟人打架的?」

  夏雪平沉默了。她肯定不知道:那天夏雪平確實是心急火燎地來了,看著那
幾個混混鼻青臉腫、有一個臉上還被碎酒瓶劃傷了臉,我卻只是一身狼狽、身上
毫無大礙的時候,就去辦手續並且親自參與跟「被害者」的賠償協商了。之後她
跟父親聊了半天,問了我中考的成績,然後還給我之前的班主任打了一個多小時
的電話。最後扇了我一巴掌、丟下一句話就走了,根本沒問我為什麼。

  「因為我那天喝悶酒的時候,就聽見鄰桌那幾個混混罵你來著:他們說當年
你夏雪平之所以殺了那個劫匪、留下那個黑社會卻補了一槍,是因為他們倆跟你
都有床上關係——他們說你夏雪平是黑社會的玩物、是警隊裡的性奴、是F市高
官的共用情婦!他們說那個黑社會強姦了你,卻滿足不了你;那個劫匪是你勾引
上床的,最後你為了滅口殺了那個人!他們罵你夏雪平是婊子!他們罵你夏雪平
該死!他們什麼難聽說你什麼!」我轉頭咬了咬牙看著夏雪平,「你覺得他們那
幫傻逼就在我旁邊這麼說你,我能忍得了麼?」

  我大著膽子,索性把他們那幫人的話複述了出來。而其實,對於當時那個未
成年的我來說,就算是夏雪平問了我原因,可能我也真的不好對夏雪平說出口。

  實際上,在當初那幫人的嘴裡面說得更加形像生動,但也更難聽,說什麼夏
雪平制服和西裝下面都是龜甲扣和貞操鎖,每天出任務的時候屄裡還放著一顆遙
控跳蛋,其中有個人還說什麼見過夏雪平執勤時候下體失禁潮吹、弄得滿褲子淨
溼的現場,還有說夏雪平一回警隊就被警局裡的所有男性排隊輪番肏,還經常被
警局拿出去送給其他市政部門交換——在他們的臆造故事裡,每一個市政部門的
女幹部,都是被當作單位的性處理工具對待的,免費的妓女、慰安婦一樣的存在;
白天在單位伺候完精裝雞巴,晚上回家後還要應付來家訪的高官的輪姦,她的老
公和兒子都只能跪在一邊看著她被三五個腦滿腸肥的官僚像傳喚氣球一樣傳著肏,
有的時候應付不過來了女兒也要跟著上,說她常年和女兒的喉嚨裡、陰道里和屁
眼裡都是男人的精液。屄裡是熱的、心裡是冷的——「冷血女警」的稱號就是這
麼來的。

  要不是最後說到進行的時候,一個混蛋提了夏雪平的名字,我還真不知道他
們在說哪個女人。我他媽的又沒有綠母控,這口氣我肯定忍不下去。

  「他們說是就是麼?」夏雪平抿了抿嘴,看著我苦笑著,「這種話從我被評
為' 市優秀警員' 的第一年起就有人這麼說,而且說什麼的都有,多難聽的我也
都聽到過,但我從來都不放在心上。」

  「可我把你放在心上!我他媽接受不了!」我大聲喊道。

  喊完之後,我發覺自己的眼角已經溼潤了。面對自己的突然失態,我。有些
不好意思。夏雪平低下了頭,然後又看了看我,對我誠懇地柔聲說道:「秋巖,
對不起。」

  我握著拳頭,爭取不讓自己的眼淚繼續流出來,我接著說道:「——對於當
時的我來說,你雖然跟老爸離婚了,但你畢竟還是我媽。我自己怎樣都無所謂,
在學校被同學孤立、挑釁,被老師嘲笑、找茬,這些都無所謂。我最受不了的就
是別人說你,你知道麼夏雪平!我受不了別人這麼給我那個最漂亮的警花媽媽潑
髒水,我受不了別人詆譭我心中女神一般存在的你!結果你呢?你卻因為我收拾
了那幾個碎催扇了我一巴掌!呵呵,這事情現在看起來也挺魔幻的。就跟外面現
在發生的這件事一樣。」

  「對不起。秋巖……媽媽真的對不起你。」夏雪平說道。

  我沉默了片刻,眼睛裡的淚水也終於忍不住跑了出來。我曾經想過,未來某
一天跟夏雪平把這件事攤牌的時候,千萬千萬不能自己忍不住先哭了,結果我自
己的情緒還是不爭氣。我咬著牙摸了摸眼角,但是不知為何,把心裡這些話說出
來以後,舒服了許多。

  「媽媽對不起你。」夏雪平又一次說了一句。

  「罷了。我現在已經不恨你了,你也用不著說對不起了。」我對她說道。

  「那美茵呢?」夏雪平對我說道,「美茵也是因為我打了你一巴掌才討厭我
的麼?」

  「你覺得這個事情可能麼?」我苦笑道,「美茵小時候跟我的關係什麼樣你
又不是不知道。」

  「我看她現在跟你關係倒是挺好的,」夏雪平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而
且給人感覺不是一般地好。」

  「那都是後來的事情了。現在的美茵懂事了。但是當時她可不至於就因為你
打我,她就跟我同仇敵愾。」

  「那是因為什麼?」

  我深吸了口氣說道:「因為你離婚。」

  夏雪平不解地看了我一眼,之後似乎恍然大悟,可眼睛裡還帶著些許疑惑。

  「因為美茵覺得,你跟父親離婚就是你不想要我和她。事實也是如此啊,你
自己問問你自己:自從你跟老爸離婚、你從家裡搬出去之後,這些年來你有沒有
去學校或者回家看過我和美茵一眼?我是個男生也就算了,美茵她是個女孩啊,
她心裡更敏感。她總覺得自己是個沒媽的孩子。她現在沒事就願意往她那個朋友
韓琦琦家裡跑,你知道為啥麼?不是說她覺得張霽隆的房子多麼氣派,是因為她
覺得韓琦琦有個好媽媽。」

  夏雪平低下了頭,我轉頭看著她,只見她也掉下了眼淚。

  其實從昨天,我和她離開美茵學校之前夏雪平臉上的表情來看,其實我覺得
她心裡還是掛念美茵的。我想她這幾年既不來見我也不去見美茵,可能是有什麼
事情把她羈絆住了吧。

  我從夾克口袋裡摸了摸,拿出一包面巾紙,抽出一張以後,我捧起了夏雪平
的臉,輕輕地幫她把眼淚擦乾。

  她握住了我捧著她臉龐的手,看著我拿著紙巾幫她擦眼淚,有些不知所措。

  我看著她,輕鬆地笑了笑:「行了,夏雪平。你剛才把我弄哭了,現在我又
把你說哭了。咱倆算是扯平了。」

  夏雪平聽著這話看著我,然後破涕為笑,抬手拍了我的手背一下:「小混蛋!
你是白痴嗎?」

  她這麼一笑,那些遊行的人也走遠了,中間車道的隔離帶也撤掉了。我笑著
看了夏雪平一眼,然後發動了車子。

  等她的情緒平復了下來,我接著又問道:「不過說真的,我真心不清楚一件
事:為什麼全市的人對你殺了當初那個劫匪有那麼大的意見?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不記得當時的新聞了麼?」夏雪平對我問道。

  「我哪記得?當初我根本連新聞看都不看,就喜歡看日本動畫片和金庸武俠
劇來著。」我說道,「不過似乎記得,那個被你擊斃的那個人,好像不是什麼大
人物吧。我沒記錯應該是住在棚戶區的,那個被劫持的黑社會分子好像是個金店
的老闆,而且是那個劫匪的僱主。」

  夏雪平想了想,說道:「你只說對了一半。那個黑道分子工作的地方不是什
麼金店,那個地方一共有兩層:地上是典當行,地下有一個一百五十平米的秘密
賭場。當時我們市局正好是準備打掉這個窩點的,之前也跟他們的人有幾次大規
模的交火,卻沒想到在十年前9月26號那一天,他們幫派的份子倒是先報了警,
說自己的一個大哥被人劫持。我們組最先趕到的,跟他正面對峙的人,正好是我。
那個劫持人質的青年叫曹龍,當初差不多也就是你現在的年紀,我記得清清楚楚,
那個男孩子的臉上長著一個巨瘤,眼神除了惶恐還很不自信,而且當時他的情緒
還不是很穩定。我們當時來不及對他進行調查分析、也等不到談判專家,所以我
就扣動了扳機。」

  這時候,我和夏雪平已經到了超市裡面,我一邊推著購物車一邊聽她講道:
「其實當時我和組裡的同事,都沒有想過會出這麼大的問題。而且在這以前,我
也當場擊斃過幾個犯罪分子。可沒想到,一週之後在一個網咖裡,就有人把曹龍
的個人資料都爆料了出來:這人從小是個棄嬰,有一個孿生弟弟叫曹虎,臉上也
有一顆巨瘤。兩個人在仁德聖約瑟福利院長大,十多歲的時候,曹龍就和弟弟離
開了福利院,去社會上闖蕩。最初兩個人一起什麼活都乾——運貨、板磚、拉水
泥、幫人搬家,後來曹龍在機緣巧合之下,去了那個賭場做保鏢,他弟弟曹虎則
是被他送進了一個升學補習學校,讓他好好唸書,將來去一個差不多一點的大學
或者專業學院。本來打算得好好的,結果趕上了警方要取締那個地下賭場。曹龍
提出辭職,向那個黑道分子索要工錢。那個黑大哥卻反了悔,不但沒給曹龍結工
錢,還打了曹龍一頓,然後把曹龍丟到了他住的地方的小院門口。曹龍不甘心,
他知道在地下錢莊的某一個房間的保險櫃裡,存有大量的現金和黃金,曹龍和弟
弟咽不下這口氣,準備鋌而走險撈一筆——這些文字發到了網上之後,被媒體廣
泛轉載,這才引起了全市輿論的關注和同情。」

  「那看來,這倆人也挺命苦的啊。」我說道,然後拿出自己的簽帳金融卡付賬。

  夏雪平無奈地笑了笑,接著說道:「在事件發酵之後,局裡的同事審訊那個
黑道份子的時候把這些資訊跟對方核實了一下,發現文字裡說的事情都是真的。
我也親自去過仁愛聖約瑟福利院調查過,曹龍曹虎兩兄弟確實曾經被他們收養,
後來因為什麼原因離開的,他們到並不願意多說。從審訊中我還知道,兩兄弟那
天是趁著一大早、幫派子弟準備應對警方搜捕進行一些銷燬工作的混亂時機,混
進了地下賭場。在要離開的時候,被看守賭場的保鏢發現,兄弟倆和保鏢們打成
了一團。曹氏兄弟其實只是一人一把三稜刮刀,卻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他倆的伸手
好,各自搶到了一把槍。在我和曹龍對峙的時候,曹虎已經順著賭場的另一個秘
密通道逃跑了,還拿走了一部分黃金,價值近八千萬。曹虎現在依舊在逃。」

  我看了一眼夏雪平問道:「聽你講完這個故事,我突然有一種感覺。」

  「什麼?」

  「這個' 桴鼓鳴' ,殺了了這麼些人,最後真正的目標完全是指向你的,你
說,這個網站背後運營者、這些命案的幕後黑手,有沒有可能就是當年逃跑的曹
虎?你想想,八千萬,這麼多的錢,做一個網站簡直是小意思。」

  「誰知道呢?」夏雪平面對這個問題有些茫然,她眨了眨眼,有些焦急地說
道:「現在的頭等大事,就是看看殺了江若晨的兇手,有沒有可能是她學校的人。
只要抓到了這個人,或許什麼事情都迎刃而解了。」

  「走吧,先回你住的地方。」我安慰著夏雪平,「讓那幫吃飽了沒事幹的人
先在市局門口折騰折騰,先把你屋子收拾一下再說。」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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