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明神女錄】第五十六章:人生幾度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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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1-05

作者:劍氣長存
字數:8966
2018/11/05

第五十六章:人生幾度新涼

  殷仰回過頭。

  有一雙眼睛注視著他。

  那雙眼睛像是清冽的湖水,也像是幽邃的星空,在粗糲的雪色中,那眸子裡
彷彿藏著一道劍,鋒銳得足以斬斷萬年的寂寞時光。

  那是夏淺斟的眼。

  那不可一世的魔頭秦楚不知何時已經跪倒在地上,七竅流血,神色落寞。

  沒有人知道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只是忽然看到視野中多了一個男子和一個
少女。

  那是殷仰和蘇鈴殊。

  在這之前,沒有人可以看到他們的存在,他們是畫外之人。

  夏淺斟的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將他硬生生地拖拽進了畫裡。

  「夏淺斟?」連殷仰也沒有明白髮生的一切。

  夏淺斟鞭痕未修,衣衫未著,紫發凌亂,精痕也遍佈嬌軀,神色卻已是清冷。

  「殷大首座,多年未見,別來無恙否?」她將一縷沾著黏稠白濁的髮絲捋到
了耳後,微微地笑著。

  殷仰輕輕嘆息。

  不是遺憾,而是欽佩:「夏淺斟,你確實了不起。」

  夏淺斟道:「世界上本就沒有滴水不漏的事情,而你又太過自大了,即使是
虛幻的世界,也總會留下蛛絲馬跡。」

  殷仰問:「是青樓那一次?」

  夏淺斟點頭:「是。」

  青樓那次,殷仰給了蘇鈴殊片刻的時間,他那時有些驕傲,不相信蘇鈴殊可
以靠那麼短的時間喚醒夏淺斟。

  殷仰問:「她是怎麼做到的?」

  夏淺斟道:「她喊了我的名字。」

  殷仰問:「夏淺斟?」

  夏淺斟搖頭:「施黛。」

  殷仰閉上了眼,再次嘆息。

  施黛是歷史上那位花魁女子的名字,在所有的幻境裡,那些女子的名字都變
成了夏淺斟。而蘇鈴殊喚出了她原本的真名,終於在這個幻境裡濺起了漣漪。

  這些漣漪稍縱即逝,但是夏淺斟終究不是普普通通的弱女子。

  蘇鈴殊知道她的機會只有一次。為此她讀了很多書,在北域一行中也經常向
陸嘉靜討教一些歷史上的事情,陸嘉靜學識淵博,也為她講過許多。

  若是她未能點亮蓮心,這便是準備的後手之一。

  殷仰不再去追問更多的疑惑。

  夏淺斟也不再準備回答更多問題。

  風雪驟急。

  在山竹間,在石縫裡,在道館的飛簷下,在驚散的鳥群中,四起的殺意已是
大霧瀰漫。

  山林間那些甚至還未蒼黃的落葉紛紛凋零,下成了一場碧色的雨。

  蘇鈴殊站在夏淺斟的身邊,同樣的紫發,相似的眉眼,她臉上尚有淚痕,卻
早已沒有半點弱小女孩的樣子了。

  她嬌小的身子更加清瘦,秀氣的眉眼間落滿了霜雪,像凜冬裡傲立的梅花。

  她站在夏淺斟的身邊,像是隔了百年的時光。

  殷仰看著這一對同出一脈的少女和女子,神色漸漸肅然,悵然道:「好大一
出戲啊。」

  「但是你們也太低估我了。」

  「即使將我置身此方天地,你們依然殺不了我。」

  ……

  神王宮一片寧靜。

  太古廣場上,數萬修行者們無人說話,他們聚集在那洞窟的周圍,看著其間
噴湧出的精純力量,皆是肅穆。

  他們一齊等待著神王令頒下。

  浮嶼附近的雲海中,那於雲浪漁樵的老人划動著木漿,攪動著雲浪,無數雪
白的鳥鷗自身側一一飛過。

  邵神韻來到了雲海之外。

  老人划著木漿緩緩駛過。

  邵神韻望向老人:「老人家漁樵幾載?」

  老人停下了手中的木槳擱在身側,看著邵神韻微笑道:「算來七百餘年。」

  邵神韻問:「其間風景幾何?」

  老人看著茫茫雲海:「上有仙海空明,下有人間繁火,再看百年也不會厭倦。」

  邵神韻道:「可老先生今天出現在了這裡。」

  老人的聲音在雲海中載沉載浮:「我一人之香火,不過草間螢光,微末之萍。

  今日能見妖尊尊容,又是一番慨嘆,雖死無憾。」

  邵神韻緩緩道:「先生能作此想,自然很好。」

  老人看著她,嘆息道:「但老朽仍希望妖尊大人可以止步。」

  邵神韻搖搖頭:「人生一世,若大樹飄零。葉棲於高枝,也總會歸根,老先
生來天上百載,該回人間看看了。」

  老人挺直了腰桿,神色肅然。

  「來浮嶼百載,我已忘我,甚至連真名都不曾記得了。許多時候,也總想回
人間看看,縱使已物是人非。然職責所在,今日不可退。妖尊,請。」

  邵神韻伸出了手。

  老人也伸出了手。

  一隻手瑩潤如玉,一隻手佈滿了蒼老溝壑,兩手相隔一尺,靜靜對峙。

  天地間風雲變幻。

  白雲如龍如虎,如亭臺樓閣,如羅漢金剛,如世間的森羅永珍。

  許久之後,老人的衣衫越來越輕,手臂空空蕩蕩地垂下衣袖。

  邵神韻輕輕一推。

  老人向後仰去,不知何時已沒了氣息。

  他的身影倒在雲海裡,群鳥拖住了他的屍體緩緩向人間墜去。

  鳥鳴聲悽悽切切,漸不可聞。

  邵神韻看了一眼雲海。

  浩浩渺渺間,人間的一切都顯得單薄而疏離。

  她收回了視線,登上了那葉孤舟。

  白雲如海,風吹成山。

  輕舟乘風而去,已過山千萬重。

  浩大的雲海隨著老人的死去漸漸稀薄。

  號稱萬里的浮嶼漸漸露出了真容。

  邵神韻獨立扁舟之上,看著高懸頭頂的那座天上仙島,忽然展顏笑道:「難
怪浮嶼敢對外宣稱有萬里之壤……原來是圓的啊。」

  這句玩笑一般的話如雷鳴驚響在浮嶼之上。

  整座浮嶼皆如臨大敵。

  ……

  聖女宮內,夏淺斟身畔的池水霧氣氤氳,開出了一朵又一朵的雪白蓮花。

  空間忽然裂開了一道縫隙。

  殷仰從中破除,他白衣上盡是鮮血,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

  他轉過身,蓮花石座上的夏淺斟也睜開了眼,她的長髮散落在水池之中,淡
彩色的光洇染在聖女宮中裡,一朵朵雪蓮皎潔綻放,蘇鈴殊站在其中一朵雪蓮上,
她的身側跟著兩個少女。

  殷仰看著那兩個少女,神色陰鬱得似化不開的墨。

  方才在那幻境之中,他們展開了驚世一戰。

  即使夏淺斟和蘇鈴殊百般算計,佔盡了天時地利,但在境界上與殷仰依舊有
很大的差距。

  那一戰驚天動地,幾乎要打碎整個幻境。

  在最後關頭,他全神貫注準備迎接她們聯手的最後一擊,然後揮手敗之的時
候。

  兩把劍突如其來地自身後貫穿了他的胸膛。

  他回過身,看到了兩個少女。

  那是夏淺斟在幻境中的弟子,陸雨柔和趙溪晴。

  無數的疑問泡影般湧上心頭,然後破碎。

  天還在下著雪。

  殷仰自知已無法在此間殺死夏淺斟,他無視反噬的危險,毀去將近百年的修
為破開天地樊籠,強行離開了這片幻境。

  金書嘩嘩地翻動著書頁。

  其中無數的字跡躍出書頁不停地變幻重組。

  在殷仰離開之後,夏淺斟走在這片逐漸崩塌的世界裡,秦楚奄奄一息地看著
她:「你是歐冶晴?」

  「我是夏淺斟。」

  「千年前我們就曾見過?」

  「不曾,千年前你曾贏過一個叫歐冶晴的女子。」

  「歐冶晴比你如何?」

  「我不知。」

  「我不甘心。」

  「久在樊籠中,復得返自然。」夏淺斟最後看了一眼,「這已是你最好的歸
宿。」

  她朝著那兩位少女走去。

  陸雨柔和趙溪晴未著一片衣衫,她們渾身都是被男人粗暴揉捏的痕跡,大腿
之間躺著白花花的精液,陸雨柔更是雙腿難以併攏,連走路都無比艱難。

  「你們怪我嗎?」夏淺斟問。

  陸雨柔和趙溪晴對視了一眼,在今日之前,夏淺斟曾暗中囑咐了她們許多事
情,包括今日可能會發生的一切。

  她們覺得無比震驚,甚至覺得師父可能是瘋了。

  但是最終她們還是選擇了相信。

  於是兩位少女為了不將處子之身落入那些人的手中,在前一夜,她們睡在了
一起,嬌軀相貼,學著書本上男女纏綿的樣子,互相捅破了彼此那貞潔的薄膜。

  她們伏在彼此的胸膛哭了好久。兩個不知道算不算是初經人事的少女互相幫
對方擦著下身的血。

  在彼此安慰中,她們睡在了一起。

  而夏淺斟就在門外,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那一刻,她覺得這已不是幻境,她能體會到她們的悲傷。

  而即使早有準備,今日的痛苦依然是她們的夢魘。

  兩位十七八歲的少女神色依舊恍惚,她們遲疑片刻,恭敬地跪在夏淺斟的身
前,異口同聲道:「徒兒不怪師父。」

  夏淺斟對著她們伸出了手,「走吧。」

  「師父……」少女面面相覷。

  夏淺斟微笑道:「我帶你們去看看真實。」

  ……

  聖女宮蓮池開滿了花,其中最美的兩朵化作了陸雨柔和趙溪晴的身軀,她們
睜開眼看著這個陌生的世界,彷彿斗轉之間,已經時過千年。

  殷仰看著那四位女子,眼神之中再也沒有多餘的情緒。

  「明日聖女宮前,將多四塊墓碑。」

  他不停地咳嗽起來,身上卻散發出一股異樣的氣息,那股氣息恐怖至極,即
使在與邵神韻對敵之時他都沒有展露出來。

  一個金黃色的法相從他身體中緩緩拔出,那法相色澤至純,彷彿有岩漿不停
地流淌著。

  殷仰七竅之間已滲出了鮮血。

  巨大的金黃色法相披著純金的甲冑,生有雙頭,一頭是短髮男子豎眉怒目相,
一頭是長髮女子掩面垂淚相,他們伸出無數金色的手臂,一側修長纖柔,一側粗
壯虯結,宛若孔雀開屏般在身後展成黃金色的螢幕。

  夏淺斟神色劇震,「你竟已將陰陽道修至了這般地步?」

  殷仰緩緩道:「我曾在荒原上見過螞蟻逆風而飛,也曾在大海上見過魚群被
巨鯨衝散又合攏,我見過許多的風景,看過許多向死而生的故事,曾經我覺得他
們愚蠢,而今天我又看到了你們。我忽然覺得,或許是我一直錯了。」

  夏淺斟道:「你明白得太晚了。」

  殷仰虛弱地笑了笑,他沒有說話,為了破開幻境,他折損了百年修為,再加
上先前與邵神韻生死一戰,此刻他也已是強弩之末,在最後的底牌亮出之後,他
也懶得再多廢話了。

  法相撐滿了整個聖女宮,瓦礫碎灰自天花板上簌簌抖落,在蓮池之中濺起或
大或小的漣漪。

  聖女宮中的四個姑娘再巨大的發相下顯得很是渺小。

  但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她們的眼神中都已經沒有了懼意。

  無論成敗,她們都值得尊敬。

  ……

  浮嶼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身著書生裝扮的年輕男子,他雪白色長袍的
衣袖垂在身後,腰間配著一把極長的劍。

  年輕男子面色古靜,神色溫和,那年輕的面容不會讓人覺得是英俊或者美麗,
一眼望去,更似落灰的古井,沉澱了數百年的滄桑。

  他望向了聖女宮的那邊,神色深遠。

  ……

  視野放開,時間推到更早以前。

  一個時辰前。

  潮斷峰的母峰上,一扇石門緩緩開啟。

  一個雪白色衣衫的男子從中走出,他看著潮斷山母峰和子峰之間氤氳的雲氣,
緩緩打了個哈欠,彷彿剛剛做了一個古老的夢。

  他輕輕抬腳,一步之後身形便出現在了子峰之上。

  子峰之上的那座石門早已開啟,洞窟中的石床上,有古劍腐朽的痕跡,如今
連那鐵劍的鏽跡都已經見不到了。

  年輕男子微微吃驚,用手摸了摸古劍生鏽留下的痕跡,輕輕笑了笑。

  他知道,一年多前,曾有個少年在這裡甦醒,並且說了一句話。

  他將這句話重複了一遍。

  「臨淵羨魚,終究被深淵吞噬了。」

  他走出洞窟,向著山下走去,這一日,環繞潮斷峰五百多年的禁制徹底撤去,
清風環繞山澗,激起潺潺泉水。

  在萬里枯灰,白雪未融的荒蕪季節裡,潮斷山一片新碧。

  「池魚思淵,終究是回不去的。」

  這句話中聽不出具體的情緒,彷彿是一本書寫到最後,作者信手而來的批註。

  他遙遙望向了天的某個方向。

  那裡有云海散去,隱約可以見到一個圓形的孤島懸在天上,像是不會發光的
月亮。

  他向著那裡走去。

  他像是奔月之人。

  ……

  陸雨柔和趙溪晴躲在夏淺斟的身後。

  她們剛剛用蓮心塑成的身軀很是嬌弱,在巨大的威壓之下臉色白得像雪,幾
乎要跪在地上。

  夏淺斟碧色的衣衫映在池水裡,如沉默潭底的翡翠。

  一隻又一隻巨大的金色巨手按了下來。

  法陣片片崩碎,蘇鈴殊噴出一口鮮血,體力不支跪了下來,單手撐著地面。

  「姐姐……我要不行了。」她說。

  夏淺斟同樣也是苦苦支撐的強弩之末,她無暇說話,她的目光越過了殷仰的
肩膀,望著那個關閉的宮門。

  很久很久以前,她曾與那個人有個約定。

  所以無論怎樣的絕境,怎麼樣的死局她都沒有放棄過。

  她相信那個人總有一天會出現在自己面前,劈開所有的一切,帶著自己走出
這座暗無天日的樊籠。

  滿池蓮花徹底凋謝。

  夏淺斟身子前傾,單膝跪地,她撐不住了。

  模糊的視線裡,不知是不是錯覺,她似乎看到門打開了。

  她下示意地露出了微笑,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真實。

  正在那純金色法相要拍落最後一掌的時候。

  那精純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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