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罌粟花 【第五章(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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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2-14

二次來這兒了,情況都熟悉……我就讓他去了……不就這麼回事麼?”

“我昨天下午跟你怎麼說的?我來不及直接通知這小子,我不是讓你跟他說先穩兩天再說麼?你這麼著急幹什麼?”徐遠越說越氣,最後也不顧自己的音量了,直接對著沉量才喊了出口:“你知不知道我一直以來的佈局都白費了?你這是在打草驚蛇、這是在故意破我的局!”

所有人又不禁停下了手上的事情,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

“哈哈……遠哥,你這話言重了,”沉量才先是依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著抬起了頭,直視著徐遠的那兩隻黑色鏡片,用著越來越硬的語氣說道:“我都從來就不知道您在這設了什麼樣的局,我又怎麼能破了您的局呢?……不過說起來,徐遠局長,您倒是有多少事情是瞞著我、瞞著咱們局裡人的呢?我今天才知道這個死妖婆就是這家淫樓的老闆,怎麼您看起來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呢?”

我平時就算再沒有眼力見,這時候我也知道往前上去勸勸了:“局長,副局長,先別說了……當著大夥的面兒,不好!”

柳毅添也連忙湊了過來,站在另一側擋住了眾人的視線,低聲對徐遠和沈量才說道:“二位上峰,我不知道這裡頭的學問,但是我也聽了個大概:您二位肯定都是各有各的道理,但是現在大傢伙都在這看著呢。您二位要是就這麼聊下去,咱們現場勘查還辦不辦了?案子還查不查了?我斗膽說一句,您二位要是有什麼話,等回去再說吧。”

徐遠和沈量才相互看了一眼,都深吸了口氣然後相互衝著對方點了點頭,語氣也都緩和了一陣。接著,徐遠吩咐除了鑑定課的人取證、並且一部分二組刑警留在現場,又讓其他人全部回到局裡。

等到了局裡之後,徐遠就找我談了一次話。我把前一天晚上跟沉量才講述的那個“有所刪節”的故事給徐遠講了一遍,徐遠深思熟慮後,總共就問了我兩個問題:“你到底見沒見過香青苑的老闆仲秋婭”和“那天晚上,你在裡面還見沒見到過其他可疑人物”。之後的一連幾天,他都沒再找過我;

沉量才也只找了我一次,總共就問了我一句話:

“你小子之前有沒有把你我之間的談話,告訴給徐遠?”

“我沒有。”我回答道,“我當天晚上從您辦公室裡出來,我就……我又去了一趟夏雪平辦公室……我幫她弄資料來著,但是我絕對沒跟她說我去香青苑的事情,她也沒問,你讓我指認那幾個人的事情我自然也沒說。然後我回了寢室,倒頭就睡了。您看,我這連衣服都沒換。”

沉量才揉了揉眼睛,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擺擺手就打發我走了。

隨後,沉量才就被徐遠叫去了辦公室。我不清楚兩個人在辦公室裡到底聊了什麼,但是聊到最後,徐遠摔了茶杯,沉量才拍了桌子,兩個人大吵了一架,隔著徐遠辦公室的門,整個三口都能聽得響亮,就彷彿是一個炮兵營遇到了裝甲師團。

兩個人最後吵得不歡而散。結果第二天,省廳又突然派了兩個調查員。他們跟徐遠沉量才聊的內容全程保密,之後連續好幾天,我都沒見到徐遠和沈量才他倆笑過。

至於香青苑的慘案,似乎一下子就沒了下文。我在走廊裡遇到柳毅添的時候我跟他打聽過到底查的怎麼樣了,柳毅添三緘其口,最後終於還是說漏了嘴:“上頭不讓咱們市局查了。”

“上頭?……是徐局長還是沉副?”

“他倆都不想查了。而且貌似還有省廳的意思。”柳毅添對我說道。

“哈?”——一夜之間死了將近三百人,說不查就不查了?

“別'哈'了,孩子,你去過香青苑兩次了,你還不知道普遍去哪裡尋歡作樂的都是什麼人嗎?趕上明年年初就要地方選舉了,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這麼一個事情,這要是查下去,你知道這整個F市裡得有多少人丟不起這張臉麼?而且,省廳的意思什麼時候咱們這號人能違背得了?省廳說不讓咱們查了,不代表不查了。你明白這意思麼?”

我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也對,還有國情部和安保局呢。

“何秋巖,我跟你多囉嗦幾句,你別嫌我煩:幹警察這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可別跟你媽學——像夏雪平那樣的,本來是個官二代,她又是個女警,前途多好?還非得跟誰都過不去,結果招上一堆人搞了個什麼'桴鼓鳴',大張旗鼓的要殺她,你自己說說,值得麼?咱們確實是做刑警的,但是做刑警的,也得清楚一個道理:無為,方能無所不為。”

我一時之間對於柳毅添跟我講的歪理,找不到任何反駁的話。沉量才這麼說過,現在柳毅添也這麼說,再加上最近我跟夏雪平之間產生的這些問題越來越無解,於是,我自己也意識到,我對夏雪平的行事風格,甚至是她平時所信仰的一些東西,開始逐漸地產生了動搖。

“那……好吧,柳組長,我就只問一個問題:香青苑這票,是不是‘桴鼓鳴’的人乾的?”

柳毅添聽我這樣提問,突然笑了,他把我拽到一個牆根底下,神秘地對我說:“下面的這些話,我就跟你一個人說:按照發現的腳印和彈軌初步推論,總共參與屠殺的,一共有十七人。而且你最近沒發現總務處老邵的臉色跟他媽的快要死了似的麼?你還記得九月末的時候,在高速公路上有一批本來要送到咱們局的警備被人劫走了麼——一共兩百把手槍、五十箱子彈?那天晚上他們用的就是這!沉副局為了查案子,給定性成'惡性殺人案',依我看,這他媽完全是恐怖襲擊;血洗香青苑的那幫人,以他們水平是完全可以去刺殺政要的,當年夏雪平遇到的所謂'四大殺手',在他們面前比起來,簡直太小兒科了;他們要是真是桴鼓鳴的人,他們早幹嘛去了?安心吧,現在他們這幫人,跟夏雪平掛不上鉤。”

——嗯,在當時看來,這幫人確實並不是衝著夏雪平來的。

柳毅添接著又對我說道:“哦,我還應該告你一件事:我在黑道上的線人告訴我,'知魚樂'不開了,估計是受到香青苑這個案子的影響吧;原來的那家會所現在已經人去屋空——你小子可真是走了狗屎運。”

我不知道柳毅添這究竟是真羨慕,還是在挖苦我,我只能跟著陪笑,但實際上心裡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沒想到市警察局曾經最難以面對的本地風俗界三座大山,就這樣意外地被全部剷平,我總共也就輕鬆了一秒,之後在我身體裡剩下的除了空虛,就是滿滿的莫名其妙的不安。

至於那三十萬美金……我不是沒有想過據為己有,我都已經準備好將其對半分開,其中拿出十五萬用來封莊寧和許彤晨的口,剩下的十五萬自己留下;後來我也準備好,那個皮箱子送到徐遠的辦公室,按照正常的贓款處理,並且跟他誠實地告訴他一切。可到最後,我這兩個選項我都沒有用,我還是把那些錢鎖在了辦公室的保險櫃裡,並且還告知了風紀處的每一個人。

“這是咱們風紀處自己的錢櫃子,今後只要是關乎執行任務上的事情,誰有要求,誰給我寫個報告——儘量打印出來,私下裡給我,別在我個人和警局的電子郵箱裡給我發郵件;只要是申請理由合理的,我會告訴許彤晨,讓她給你們撥款。咱們這工作雖然不如那幫刑警、經濟警察危險,但是搞不好還是會受傷,或者過度勞累身體抱恙什麼的,到時候我也會從這裡給你們大家拿補貼;我承諾,我自己一分錢都不會拿。至於這錢的來源,我不想多說……我只希望大家清楚,我是為了大家好。我希望大家能保密。出了這間辦公室,就請不要再提了。”

眾人面面相覷後,全都稱好。尤其是丁精武,他在風紀處幹了大半輩子,他太清楚缺乏經費時候,餓著肚子還要光著膀子,跟地下色情會所的保鏢馬仔們幹架火拼是什麼滋味了。

我覺得,他們每一個人應該都會因為這件事而多少對我產生點感激,至少我當時是這樣想的,因此在我心裡,還產生出一種做了莫大好事的自我滿足。

在接下來一連七天裡,風紀處的人都在按照我從張霽隆那裡搞到的名單上,進行二次和三次被拐賣人口的排查,沒想到當初在我離家出走的那段時間裡,徐遠搞得所謂的大搜查行動,居然還真就留下不少漏網之魚。風紀處一時間忙碌了起來,但是我整個人卻突然又開始覺得無聊。

在這段時間裡,因為曾經我跟大白鶴吵了一通,所以每次見到他之後我肚子裡依然有氣——我還是受不了他不經過我允許,就看過了我跟夏雪平的母子做愛錄影,而且夏雪平的身體被他看了之後,他還大大咧咧地告訴我說什麼“我沒對著影片幹嘛”、“我絕對不會對夏警官有任何過分的想法的”,呵呵,自己看完了才跟我說這個,我怎麼可能相信?而且當初監控到孫筱憐家、看到孫筱憐姓唐的那幾個小崽子們群P的時候,他對著影片手淫的樣子依舊曆歷在目,這讓我很難不去想像,在他看到我和夏雪平那樣激烈的上床,以及後來艾立威跟夏雪平……幹著同樣的事情的時候,他究竟會做什麼;而大白鶴見了我,也依舊悶屁憋不出來一個,儘管他滿臉的自責和委屈。小C倒是也沒少來勸我消氣,但是這段時間我遇到的破事太多了,於是我很自然地也把小C當成了撒氣的物件,吼了她好幾句,再碰了好幾鼻子灰之後,小C便也不敢再來找我。

夏雪平這幾天好像很忙,沒事就外出,而且經常一個人;艾立威倒是開始坐起辦公室的班了,看似倆人開始有所疏離。然而,我還是可以經常在食堂裡看到他倆在一起吃飯,吃飯的時候兩個人相談甚歡,而且夏雪平的胃口似乎比以前更好了,以前她大多數情況下是一飯一湯沒有菜,跟我相處一段後變成了一菜一湯一飯,現在是兩菜一湯一飯,有些時候還會主動伸筷子去艾立威的餐盤裡夾幾下;艾立威也恢復了接送夏雪平上下班的習慣,有的時候還會在車裡放一束豔麗的虞美人,讓勞累了一天的夏雪平看到了心情舒暢一些……我很想回避遇到這些場景,但有的時候真的避不開,畢竟市局這個院子,在整個F市的地圖上,也就是個小芝麻粒。

說起來,這期間我還真就去查了一下那個十幾年前J縣的富豪劉國發;可最終一無所獲,甚至連他的家庭狀況我都不知道,除了能在幾個街道派出所查到此人曾經的住址。

我這幾天也找過張霽隆,想跟他一起去喝點酒。可是每次給他打電話都是關機狀態,後來我給韓琦琦打電話一問才知道,張霽隆和韓橙一起去了南方,說是談生意,但具體什麼生意,韓琦琦也不知道。

“哥,話說回來,你這一天天為城市掃除汙穢,就已經夠忙的了,怎麼突然想起來要找我爸了?你該不會也是想把他給掃了吧?”

“哈哈哈……你放心,我手頭沒人舉報、也沒有證據,我暫時掃不著他!唉,我是想找他喝喝酒、聊聊天的。”我嘆了口氣苦笑道。

“那要不……哥,我陪你喝喝酒、聊聊天?”韓琦琦在電話那頭調笑著對我說道。

“你可算了吧,好妹妹!還跟你喝酒?我估計你爸要是知道了,我估計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了。”

“他敢?那你可是真不知道,在外頭笑傲江湖的張總裁/霽隆哥,在我們家裡是個什麼地位了。而且上一次,你查封了那個黑體檢中心,也算是救了我一次,我這個當妹妹的適當地陪陪你,作為感謝,怎麼不行嘛?”

我想了想,我心裡的那些話跟張霽隆這個老爺們兒聊一聊也就罷了,我怎麼可能跟韓琦琦這個小女生聊:“算了,你還是好好學習吧!你要是真把我當哥哥,就用不著感謝我。”說完,我又補問了一句,“美茵最近怎麼樣了?”

韓琦琦聽我問起美茵來,突然輕輕嘆了口氣,連語氣都變得不那麼歡快了:“哦,她最近挺好的。自從咱們學校換了校長,咱們班換了班主任老師之後,她最近學習勁頭挺足的。”

“嗯……那就好……”我又想起那天喝醉了以後,在家門聽到美茵和父親在沙發上肆無忌憚地進行著性愛的事情,心裡又陣痛了一番。

“哥,你要是想找美茵的話,就直接聯絡她吧……”

“她……怎麼,你倆之間發生什麼了?”我一聽韓琦琦的情緒裡有點羞赧和不甘心,立刻覺得她很美茵之間是不是有點不大對勁。

“哦,呵呵,沒有……那要不,哥你先忙,我不打擾了。”

“哦。”等我說完,韓琦琦就放下了電話。

於是,在那七天內,我徹底成了孤家寡人一個。

直到那段時間裡的那個星期六,我在警局附近的某個衚衕口一個小菜館裡吃著燻肉捲餅、喝著麻辣燙的時候,我居然從南方S市的上星電影片道里看到了張霽隆。新聞報導是這樣的:

“F市知名企業隆達集團,在今天上午以一千五百萬的低價,收購了我市著名企業李氏集團46%的股份,並在隆達與江山資本主持下,李氏集團與蔣氏集團在今天下午,於東吳國際會展中心簽署了企業合併協議。據悉,在明年一月份,原李氏與蔣氏將在S市重新掛牌成立'祥躍同心發展有限公司',將繼續在本地開拓房地產與基金投資市場。新公司總裁由原李氏集團CEO項月心出任,副總裁將由原蔣氏集團董事會成員蘇暮雪擔任,董事局其它成員將由江山資本與隆達集團共組。這將意味著本市一直競爭激烈的兩大商業力量,將共同攜手為本地創造財富,這也表明隆達集團的影響力,已經由東北逐漸走向南方。

參加了合併協議簽署儀式後,隆達集團總裁張霽隆受到了我省省長朱崇光與省行政議會長陳郢亮的接見,並且共同出席了於日前遭遇意外車禍不幸喪生的原蔣氏集團董事長蔣有心的葬禮;

而在今天下午,原李氏集團合法繼承人、知名95後網路寫手李翔,已透過自己的微博和個人公眾號釋出宣告,表示自己將主動放棄百分之三十的原有控股,並且承諾今後不會參與任何新公司的行政與決策事務,也不會從事任何與商業有關的職業。 ”

我不太清楚商業上的事情,但是看到這篇報導,我突然想到了我曾經看到過的那本司馬遼太郎的小說,叫《國盜物語》。

我其實也不是很瞭解李翔等人的故事,張霽隆跟我誇讚過他“是個好樣的、有手段”,當時他是誠心這麼說的麼?我也不清楚。

吃飽喝足後,我點了一根菸,溜溜達達走到了寢室樓下。

大老遠就看見樓門口站著一個提著兜子、揹著個大號書包的年輕女孩,等我走近了,她也正好轉過了身:“你說你上了那麼老長時間的警專都沒染上抽菸的毛病,結果反倒是在夏雪平眼皮子底下把這個給學起來了!你說說你現在,算不算五毒俱全?”

居然是美茵。

她不僅背了個大號書包,左手提了一共四個紙袋,右手拎了三個沉甸甸的塑膠袋,也不知道等我等了多久了。唉,從上次她被我破處之後到現在,我倆機會就沒再怎麼聯絡過,除了老爸和陳月芳結婚,以及我出走之後被徐遠尋回來的那次;而我跟她見的面,還不如我現在煙盒裡剩的香菸多。

“稀客啊……”我看著她,苦澀地嘆了口氣。

“‘稀’什麼‘稀客’……你幹嘛去了啊?”美茵埋怨道。

“我出去吃口飯,改善改善伙食。”我吸著煙說道。

“別抽了!”美茵直接走到我面前,趁我一個不留神,從我嘴裡捏下了我嘴裡剛抽了沒幾口的香菸,找了個垃圾箱摁滅了丟了進去。

“哎,你幹嘛?……嘖,你這倒黴丫頭!這不是浪費麼?”我皺著眉板起了臉,故意藉著這個由頭想對她發難,“一盒煙二十塊,這一根就是一塊錢,知道嗎?”

“怎麼啦!你現在自己都開工資了,一塊錢你也跟我計較呀……我好不容易來看看你,不想讓你抽菸,你用得著上來就這麼劈頭蓋臉地說我嘛?”

“哼,你還好意思說?這多少天都他媽不來找我,連個電話也不打一個;結果一見面你就這麼作我是吧!還看我,就你都已經跟……你倆……呼,你來看我幹嘛啊?”

“……知道你每天現在都在過著精神深受折磨的日子,我這個當妹妹的來關心關心你,不行嗎?”美茵不服氣地昂著頭看著我,說完了話以後,又心虛而憂傷地緩緩低下了頭。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美茵,這丫頭穿著一身棉質校服運動衣,下半身裡面穿的什麼我猜不出來,但是腳上就穿了一雙平底鞋,那一對小腳丫只套著短樁襪,腳踝還裸露在外面,已經被東北風把皮膚都吹得有些乾裂了;上半身在運動夾克裡面,除了貼身的胸罩,估計也就是一件校服襯衫外面套著件毛背心,冷風一吹,她便下意識地縮起了脖子,在被塑膠袋勒得通紅的雙手上哈著氣——眼看著已經開始進入深秋了,每天氣溫平均降低一到三攝氏度,這死丫頭也真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

“唉……”我這心軟的臭毛病又犯了,沒辦法,誰讓她是我妹妹呢,“……拎著這麼老多東西,怎麼也不先上樓在我門口等著?”

“我一沒這宿舍的門卡,二來這大週末的,也沒見你這宿舍裡住著什麼人,連一個能給我開門的人都沒有……而且……誰知道你萬一跟哪個女警一起出去甜蜜了,不回來的話,怎麼辦?……你要是不回來的話,我就直接走了。”說著說著,美茵氣鼓鼓地別過了頭。

“走了?去哪?——你揹著個這麼大一包,還拎著這麼老多東西,怎麼著?和正房大太太鬧彆扭了?”我故意挖苦道。

美茵微微努著嘴,一句話沒說。

“……我之前給韓琦琦打電話找過她繼父,當時你好像也沒在她家。怎麼回事?跟她也鬧彆扭了?”

美茵側過了身子,依舊一句話也沒說。

“行吧,有什麼事上樓再說。”

我無奈之下,搶下了她手裡的那幾個袋子,然後領著她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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