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玉】 第十九章 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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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3-03

作者:snow_xefd
字數:8999
2019/03/03

  玉若嫣單膝跪下,拱手道:“罪女已無顏再受此稱,還請四公子謹言。這位
是孟凡,孟少俠,先前找出關鍵,令大家明白我是受了奸人邪術擺佈,便全仰仗
他的功勞。他已拜會過另外兩位公子,只剩四公子還未謀面。我便前來引見。”

  武瑾起身轉為正坐,雙手扶膝,一雙黑沉沉的眸子望著南宮星看了片刻,等
那美婦將一件羽面狐皮的大氅為他仔細裹好,才朗聲道:“鎮南王府的確待門客
不薄,但我身體自幼孱弱,並不過問家中的事,你若是想選個主子,做番事業,
還是去找我二哥的好。”

  說著,他擺手賜座,兩個影衛立刻從暗處現身,將矮凳放在南宮星和玉若嫣
身後。

  南宮星領袍坐下,微笑道:“在下並非為毛遂自薦而來,但說是毛遂自薦,
也未嘗不可。”

  武瑾微一挑眉,道:“哦?願聞其詳。”

  “實不相瞞,在下略通醫理,還認識一位隱居的神醫,二公子的身體雖也不
佳,但據說情況比四公子的還是好些,便趕來冒昧一問,不知四公子究竟是為何
落下的病根?”

  那美婦秀眉一蹙,隱隱生怒。

  但武瑾抬手沒讓她開口,微笑道:“這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秘密,我嫂……
哦,玉捕頭其實應該也知道一些。”

  玉若嫣恭敬道:“我到王府後,確實聽聞過幾位公子的事,但從未特意打探
過,所知甚少。”

  武瑾略一頷首,緩緩道:“家母身體就不是太好,聽大夫說,我從胎裡就帶
了病根。”

  南宮星若有所思,朗聲道:“聽聞王府高手如雲,那為何不請四公子修習一
些強健之法呢?玄門正宗的內功,對先天孱弱頗有奇效。”

  “我的確學過,至今也未敢懈怠。”武瑾微笑道,“若論內功,我甚至可以
算是個內家高手。只可惜……一身內力只能幫我續命延壽,別無他用。若是沒有
內功相助,我在五歲之前,就已不在人世了。”

  南宮星略一思忖,拱手道:“公子可否讓在下號一號脈?”

  武瑾淡然一笑,伸出雪白如玉的手掌,道:“請。”

  身旁美婦立刻將武瑾衣袖挽起,玉指扶住,頗為戒備地盯著南宮星的身影。

  屋中兩位影衛,也一起過來,站到了武瑾身旁。

  南宮星過來將指頭搭上武瑾腕脈,運起陰陽隔心訣,仔細探索武瑾的內息情
況。

  稍一試探,就讓他暗暗吃了一驚,這武瑾練得內力,竟沒有半分陽氣,這好
端端頗為俊秀一個男人,竟修了一身至陰至純的森寒內息,難怪如此季節就要用
上暖爐和氅裘。

  “公子為何學瞭如此陰寒的一身內功?”他索性直接問道,“男子修習陰性
內功先天便有不足,學習九陰一陽的至陰內功之人,就已少之又少,你這真氣的
情形……可是達到了純陰無陽的玄寒之境,難怪你氣血虛虧,如此畏寒。”

  武瑾微笑道:“可這是我唯一保命的法子,孟少俠,不論富貴貧賤,人,總
是想要活下去的。”

  “公子莫非曾被至陽真氣所傷?還是中了什麼極烈之毒?”

  武瑾搖頭道:“不曾,只是……”

  他略一猶豫,嗓音轉低,緩緩道:“我在搬出家中養病之前,不論怎麼診治,
身子的狀況都江河日下,這些事,你們江湖人興許不懂,玉捕頭是王府長大的,
她必定是懂的。就不消我多說了。”

  言下之意,竟是王府中有人要取他的命。

  不過想來也不奇怪,鎮南王的爵位若能承襲,便是封疆諸侯,權傾一方,若
是王府真像表面上看起來那般平靜,世子死前,其餘四位公子又何必都是一副扶
不起的阿斗模樣呢?

  世子武承雖然敦厚仁善的名聲在外,可南宮星也從一些情報中得知,從武承
十四歲起,鎮南王那些妻妾中,就未再順利成活過一個男嬰,還連死了兩個偏房
庶出的弟弟。算算時間,若非武烈根骨頗佳早早就被王爺送去習武,武瑾搬出王
府養病不敢再回,還真難說如今能剩下幾位公子。

  南宮星略一沉吟,向後退開,躬身施禮,微笑道:“在下醫術不精,叫公子
見笑了。將來若是公子精神不錯,肯移步中南翼州,在下一定為公子介紹一位神
醫,給公子好好診治。”

  “那倒不必。”武瑾淡然道,“生死有命,修短素定。何須如此在意。”

  南宮星目光炯炯,鎖著武瑾神情,忽道:“那公子為何還拖著病體,急忙趕
來唐門呢?”

  “因為我相信,玉捕頭不會殺我哥哥。這其中必定有什麼陰謀詭計,還未被
發現。”武瑾端坐片刻,似乎就已倦極,雙足一收,便又倚在那美婦雙股上,
“若不急忙趕來,我怕這裡會有人頂不住壓力,將玉捕頭冤殺交差。家父戎馬一
生,最恨殺良冒功之輩,我豈能令宵小如願。”

  南宮星索性直白道:“那有其他兄弟過來,不也一樣?”

  武瑾搖頭道:“我們一起到了,便不會有人殺良冒功。可若是分開有了先後,
不論誰第一個過來掌控局面,都會願意臨時充當一下宵小,將此案瞭解。”

  言下之意,自然就是公子們彼此牽制,才給了玉若嫣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
否則,只要有誰能在這裡一手遮天哪怕一日,玉若嫣的謀害世子之罪,便要坐實。

  “這個都……莫非也包括公子您?”南宮星大著膽子,繼續試探道。

  不料武瑾竟真點了點頭,頗為坦率道:“我們都到了,玉捕頭就是我那不會
殺哥哥的嫂嫂。我若能先到兩日,那她就只是證明我能力的殺人兇手。其罪當誅。”

  玉若嫣坐在凳子上,神情毫無變化,沒有半點驚訝。

  武瑾看著南宮星略顯錯愕的神情,微笑道:“這便是王府。你不必懂,也不
會懂。正如我所說,我不過是想活下去罷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唇角雖然噙著微笑,眼中卻滿是厭倦疲憊。

  那美婦眼波盪漾,柔情萬種,春蔥般的纖長指尖撫過他的面頰,弓腰將螓首
湊近,輕輕吻了一下他的額角,輕聲道:“公子,該休息了。時候可著實不早。”

  她嗓音婉轉嬌柔,甜糯溫膩,悅耳到令人心神鬆弛,南宮星遠遠聽著,都覺
得心底湧出一股倦懶舒適,真是個人間尤物。

  能找出這麼個美嬌娘常伴兒子身旁,可見鎮南王對四公子,應該還是十分重
視的吧。

  到門外問了問,玉若嫣點頭道:“四公子的母親是王爺扶正的如夫人,先王
妃的堂妹,本就極受寵,待遇自然與庶出兄弟不同,甚至比境況相當的二公子還
要好些。”

  二公子武平和世子武承一母同胞,所以的確和四公子境況近似,都是身體不
好的嫡子。

  無奈亡妻難敵繼室,母憑子貴之外本也有子憑母貴的說法,加上這位王妃生
產武瑾時又虧了身子,更惹王爺憐愛,愛屋及烏,能像四公子這樣常年于山清水
秀四季如春之地養病不歸的,全王府也只有他一個而已。

  送別玉若嫣,南宮星估摸一下時辰,匆匆趕往約定地點,去與母親碰面。

  這次唐月依稍微來遲了些,她知道南宮星最近三山奔波,頗為辛苦,便將約
定碰面的時間改為每三日一見,還在此處,還在此時。

  她帶來的訊息依舊不算好。

  唐青不知是心病所致還是染了風寒,高熱不退,唐月依索性趁機將她送往翼
州,附帶書信一封,準備轉交南宮星父親南宮熙的另一位側室,昔年名滿天下的
神醫——贖魂玉手華沐貞救治,看看到底有沒有法子能徹底治癒她的心神之傷。

  薛憐經西三堂接應之後,擊退了峨嵋追兵,但準備趕來幫忙的路上又遭伏擊,
舊傷未愈又中奇毒,雖然可以靠真氣壓制,但一時間也不能再身陷險境。外三堂
本打算安排她也去同找華沐貞就醫,但她與華沐貞似乎有什麼芥蒂,不肯前往,
辭去了凶煞堂職務,乘舟北上,說是要往豐州去找一個熟人給自己診治。樓裡原
本派了人想要幫忙護送,結果被薛憐一刀劈斷船舵,從此失了她的訊息。

  另外,還有風絕塵一條警示,說她得到訊息,她當年在父親破冥道人門下的
師弟任絕俗,已經確定投身天道,此人自從摯愛鳳絕顏被九王爺娶為王妃後便下
落不明,時隔近二十年重新現身,光是那套幽冥爪就萬萬不可小覷。任絕俗氣惱
當初風絕塵不為他說話留住小師妹,加上性情乖戾想法極端,很令風絕塵擔憂,
他會將餘怒遷在南宮星身上。因此特地傳來了任絕俗的形貌特點,提醒他務必小
心,真要是狹路相逢生死鬥,切勿手下留情。

  唯一稱得上好訊息的,就是南宮星那位明媒正娶的原配夫人擔心他在唐門辦
事有危險,悄悄給孃家執掌門戶的大嫂寫了信。凝珠那邊倒也痛快,二話不說,
便把四大劍奴派來,讓他們聽南宮星號令行事,如今已在路上。

  那四個木頭腦袋聯手出擊,當真是威力驚人,只無奈一個個都跟傀儡一樣,
惟命是從令行禁止,遇到需要打架的場合,的確是四個好幫手,遇到他現在這樣
苦苦查案的情景,不過是多了四個方便好用的保鏢而已。

  但聊勝於無,愛妻白若蘭一番美意,他自然感激收下。

  想到妻子,與母親分別後,南宮星迴去路上,不免有些心生寂寥。

  他此行為了三個女人,如今唐青已經救走,唐昕被唐炫保住,暫且在隱秘處
療傷,玉若嫣嫌疑已經洗脫了一半,照說是沒了性命之憂。他的目的明明都已經
達到,可心中卻十分苦悶,只覺得在這諾大唐門中碰了一圈釘子,或軟或硬,四
下迷霧重重,按理說,文曲已經沒有什麼可興風作浪的機會,他卻沒有一刻可以
心安。

  不願回客居廂房孤枕難眠,若找唐家要個美婢暖床,要被唐遠明冷嘲熱諷一
番不說,還沒來由壞了孟凡正主的名聲,頗不情願。

  心煩意亂,他索性找去地牢,打算再會會那位俏寡婦。

  玉若嫣已經不在地牢住著,看守自然不如之前那麼嚴密,南宮星憑唐遠明令
牌即可入內。

  範霖兒就被關在玉若嫣先前的寬敞石屋。

  之前南宮星也來看過她兩次,她從被關押之後,就一直不愛言語,問什麼都
只說自己冤枉,不問就只是擺著一副委屈樣子坐在那兒,偶爾紅著眼眶抽噎兩聲,
一副我見尤憐的樣子。

  她身上被玉若顏裡裡外外搜了個遍,真真是連個屁都沒辦法夾著帶進地牢,
南宮星不太擔心中什麼暗算,進來坐下,一時也想不到要問什麼,索性托腮盯著
她,不言不語。

  西堂這邊他早已走得熟了,年輕女子也見了大半,除了玉若嫣這個鶴立雞群
還難以一親芳澤的,下面就要數範霖兒生得柔美可人,唐醉晚雖年紀更輕氣質修
養都要更好,但綜合下來仍是遜色一籌。

  百無聊賴之下,行功就算睡覺的他不如在這裡慢慢養眼,也算是秀色可餐。

  轉眼一刻過去,一直看似淡定,眼觀鼻鼻觀心的範霖兒忍不住抬起頭,望著
南宮星道:“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看你。”

  “還沒看夠?”

  “左右沒其他事要做,不如看你。”他打個呵欠,笑道,“你要休息,就請
自便。”

  呵欠這事兒最是容易感染,範霖兒還沒開口,就也跟著打了個呵欠,連眼淚
都打了出來,急忙抬手一擦,秀眉半蹙道:“我一個婦道人家,你看著我要怎麼
睡?難不成你要圖謀不軌麼?”

  南宮星抬手用拇指點了點牢門,“我早防著你呢,門外就站著看守。”

  範霖兒話頭一滯,氣鼓鼓坐了回去,深吸慢呼平復了會兒,又坐在那兒不吭
聲了。

  南宮星的確不知道能問什麼,這女人抵賴的功夫當真了得,嘴比鴨子都硬,
羅傲來過兩次,不能動刑也只有無功而返,玉若嫣索性不問,就只把她關著。

  他沒想通,範霖兒這個棋子,到底佈下是為了做什麼。

  真就只是為了策反唐行濟,之後做個魚餌釣南宮星上鉤嗎?這女人並無武功,
也非易容,孃家親戚查過沒有異常,到底是怎麼收買到她如此死心塌地的呢?

  心裡沉思,南宮星眼睛依舊直勾勾盯著範霖兒看,四肢放鬆下來,陰陽隔心
訣倒已經運行了一個周天。

  不久,範霖兒就又有些心煩意亂,蹬掉繡鞋,皺著眉板著臉一翻身躺倒在床
上,憤憤側身看向裡面,拉起被子就要睡。

  南宮星不動,不語,仍只是看著。

  約莫一炷香功夫,範霖兒回頭瞄了一眼,噌一下坐了起來,“孟公子,這孤
男寡女的,你就不知道什麼叫廉恥麼?”

  南宮星淡淡道:“牢裡審訊女犯,也沒聽說還要避嫌的。範夫人,你還是搞
清自己的身份為好。”

  “那你到是審啊!”

  “你總歸是一句話,我不知道。審什麼?”南宮星嘆了口氣,搖頭道,“不
如多看你一陣子,看到你睡著,聽聽你會不會說些夢話。唐行濟年紀輕輕就沒了
性命,想來是不捨得你這嬌妻的吧,他回來看過你麼?”

  範霖兒冷冷道:“你少拿這些嚇唬我,我好歹也是嫁進了唐門的女人,沒那
麼膽小。你要是能讓行濟回來看我一眼,我反倒感激你。”

  “行濟兄,你若在天有靈,尊夫人如此懷念,地牢不見陽光,沒有陽氣,陰
森死地正適合你倆重逢,你不如就來安慰一下她的一片痴情吧。”南宮星信口胡
謅,手上對著空中做了個舉杯動作。

  範霖兒心浮氣躁,不覺就往上瞄了一眼,跟著自查失態,倒頭又將被子裹好
躺下。

  南宮星故意叫魂般道:“行濟兄啊行濟兄,你尚未出煞,七七燒祭,便不見
了愛妻身影,心裡多苦,小弟能想到一二,你若回來,不妨到此與夫人一會,也
好讓她今後為你守節,多個心頭念想。”

  範霖兒往床裡挪了挪,乾脆抬手堵住了耳朵。

  南宮星心道,唐行濟未必就是心甘情願自盡。範霖兒手邊亂心燈唾手可得,
對丈夫下藥也是易如反掌,此前唐門並未有人防著文曲這樣的奇門高手,想要操
控唐行濟這樣沒有實權的年輕弟子,難度極低。

  他在心裡推演一番,若是當初範霖兒的圈套他忍不住主動跳進去了,會有什
麼結果。

  一個寡婦能控訴的,無非就是涉及貞潔的風流事。

  先不說南宮星當時心裡惦記的事多,十有八九把持得住。就算把持不住,範
霖兒能怎樣?

  大哭大鬧,尋死上吊,逼著南宮星下山?

  說到底,讓唐行濟連一條命都豁了出去,除殺人滅口讓南宮星失去最明顯目
標之外,難道就為了這麼個虛頭八腦的後招麼?

  他就算真被逼下了山,難道就不會子承父業悄悄潛回來麼?

  一個比較大膽的猜測浮上南宮星心頭,難道……唐行濟所在天道的那條線,
並不知道文曲要做的事?

  唐家子弟投入天道,所圖謀的,無非是唐門的百年基業,為了排除對手,執
掌龍頭。

  而文曲的所作所為,毫無疑問是把唐門置於風口浪尖,算是個不死也要脫層
皮的劫難。

  唐行濟真會願意嗎?

  先前一直把天道這一支人馬與文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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