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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09
作者：早乙女露依
字數：10586
2019/08/09
第四十章 乳白色的酸奶和精液
第二天是個異常忙碌的日子。
奶茶店招學生兼職的宣傳單發出去後，只有寥寥幾人打電話來問，我把她們
安排在今天上午陸續到店裡來談，最後只來了三個女孩。經過對三人表達能力、
反應速度等綜合實力的對比後，我選擇了最漂亮的一個。
杜如煙，大一學生，父親是小縣城裡不得志的語文老師，文縐縐地給女兒取
了「如煙」這個很有仙氣的名字，而她也是照著這個名字發育的，中國古典美女
的小巧精緻的五官，瘦瘦的，不愛說話，走路時倒真像一縷青煙飄在水面上。
我和她說好，她每個週末到我店裡打工一天半，週中則是兩個下午加兩個晚
上。
杜如煙輕飄飄地回學校去了。楊柳青真的帶了一個心理輔導物件到我店裡來，
在輕鬆的氛圍中和那個女孩談心。
楊柳青，杜如煙，聽起來很像是姐妹呢。
一個小時後，楊柳青送走她的客戶，我又在門口送她。說完幾句話，我倆道
別，楊柳青轉身要走，冷不防和一個男的撞了個滿懷。
「哎喲！沒長眼……」
我認出此人正是對面「王朝KTV 」裡的小混混，上次和一個小妹到我店裡來
買奶茶的那位，也就是那天被楊柳青的美貌誘惑得走不動路的那個。小混混被楊
柳青撞了一下，正要發作，一看竟然是那天那位美女，趕緊收住沒出口的髒話，
表情瞬間變成諂媚，「美女，沒撞到你吧？」
楊柳青見自己的美貌產生了如此效果，不免有些得意，揚著眉毛說：「撞疼
了，怎樣？」
小混混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一指奶茶店，說：「那我請美女喝奶茶，給你賠
罪。」
「好啊，正好口渴。」楊柳青滿不在乎地說。
「那你等著啊，我進去買。」小混混歡天喜地地到我的吧檯前點奶茶去了。
我搖著頭笑說：「你連這樣的人都要勾引啊？」
楊柳青脖子一歪，「有人請喝奶茶，為什麼不要？」
小混混捧著一杯大號奶茶，討好地遞到楊柳青手裡，腆著臉皮說：「美女，
加個微信唄，以後天天請你喝奶茶。」
「以後多照顧照顧我哥的生意就行了。」楊柳青先瞟我一眼，又瞟小混混一
眼，說：「把鼻毛剪乾淨再來搭訕女孩子吧，哼。」
楊柳青瀟灑地轉身而去，小混混不死心地盯著她的背影看了許久，然後轉過
身，滿臉堆笑地衝我說：「哥。」
我心裡喊一聲「我去」，擺手說：「別，我幫不了你。」
「哥，你把你妹兒的微信給我唄，以後我天天來你這買奶茶。」小混混一副
色迷心竅的樣子。
我想起這小子是陳松彪手下的人，心思一動，於是說：「微訊號給你也沒用，
她不會加你的，不過呢，我妹她常來我店裡，你自己可以過來找她嘛。」
「哥，走，進店談！」小混混很有氣勢地對我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小混混看著也就20歲出頭，染著淡淡的黃毛，襯托得臉也呈現出屎黃色，手
臂上有個很難看的紋身。
「哥，抽菸，抽菸。」小混混嬉皮笑臉地給我遞煙，我說不會。
他悻悻地把煙收回，繼續諂媚地笑，「哥，你妹妹叫啥名啊？」
我沒回答他，而是問道：「你是對面那個KTV 裡的人吧？」
「哥你咋知道，你見過我？」還沒等我回答，他就接著說，「我剛進去不久，
給我們陳總開車的。」
我心裡一動，面上不動聲色，「哦，給你們老闆開車啊？看你年紀也不大吧？
一般當老闆的很少選這麼年輕的司機吧？」
「哥，我給你報一下我的生辰八字唄？小弟名叫吳開龍，今年22，你別看我
小，我車技那不是一般，我開五菱宏光能賽過法拉利你信不信？我們陳總原來讓
他親弟弟當司機，結果他弟弟不知道咋回事給抓進去了，要新找個司機，就把我
選上了。」
吳開龍滔滔不絕地說，我暗自高興，是個嘴巴大的人。
「你們KTV 裡，美女不少吧，怎麼你看到我妹就走不動路了？」
「哥，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有個東西叫一見鍾情？」吳開龍像詩朗誦一樣誇
張地說，「我第一眼看到她，我的魂就被她勾走了……對了哥，你還沒告訴我她
叫啥名呢？」
「你還是下次當面問她吧。」
「可我不知道她啥時候來啊，我一般都跟著陳總在外面跑。」
「咱倆留個微信，她下次來了，我通知你。」
吳開龍「刷」地站起來，抓住我的手誇張地說：「哥，你果然是我的恩人，
你的恩情我不會忘的！」
「行行行，坐下坐下，我就是幫你搭個橋，行不行還看你自己。你呢，就幫
我這奶茶店做做宣傳就行了。」
『沒問題啊哥！我們KTV 裡小妹多，都愛喝奶茶，我回去就跟她們說，你這
奶茶好喝，讓她們都過來！「吳開龍拍著胸脯。
我咋咋呼呼地跟他瞎扯幾句，然後不經意地扯開話題，「你們KTV 很大吧，
生意一定很好。」
「那是，這一片就屬我們王朝的生意最好，哥你啥時候想進去玩就找我，我
給你弄個鑽石會員卡。」
「裡面除了唱歌，還有別的專案沒有？」我拋過去一個神秘的眼神。
「誒……」吳開龍立即會意，笑得更加神秘，「想不到哥你這種斯斯文文的
人，肚子裡的腸子也轉彎啊哈哈，專案自然是有的，沒有專案生意還怎麼做啊！
不過哥你要是自己進去，那有的專案你可見不著。下次我帶哥進去多玩幾次，再
辦個會員卡，混成熟臉，裡面的門道就好告訴你了。不過哥，我跟你說的這些，
你可千萬別說出去啊，對外人來說這可是秘密。」頓了一頓，吳開龍又好似自言
自語說，「不過我們陳總說了，這些就算讓別人知道也沒事，根本沒人能拿我們
怎麼樣，沒點底氣敢在我們這開場子？」
「你們那，美女多嗎？」我饒有興致地問。
「那當然多了，我們陳總可有本事了，什麼樣的女的都能給你搞到，什麼白
領啦，新婚少婦啦，學生妹啦，漂亮的一大把，在咱們A 市，我們這水平絕對是
數一數二的。」
「你這說得我真想進去逛逛啊！」
「沒事哥，你哪天有空直接聯絡我，我領你進去看看，先找幾個陪唱的，包
你滿意。」
我發現吳開龍的嘴巴一開啟就關不上，怪不得叫「開龍」，他接著說：「不
過啊，要說漂亮，場子裡所有女的，都比不上陳總自己的馬子漂亮，那女的我見
過兩次，尼瑪，氣質真是沒得說，絕頂。不過也奇怪啊，那女的論臉吧，還比不
上場子裡幾個頭牌標緻，但她就往那裡一站，哎喲，怎麼說呢，就感覺別的女的
都土掉渣了，就她身上在發光。我想想，好像是姓唐，叫唐什麼來著？我聽裡面
的小妹說，那個姓唐的以前也是出來賣的，我不信哪，這麼有氣質的女的，會出
來做雞？但是她們說得有模有樣的，說別看那女的很清純，上床了騷得要命，天
生就是當婊子的材料。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跟陳總就勾搭上了，陳總把她當
寶貝一樣捧著，說是連別的女人都不碰了。她們說，那女的就是狐狸精，會勾男
人的魂。」
我聽不下去了，打斷他說：「你們陳總，是個很厲害的人物嗎？」
「厲害不厲害，那要看跟誰比吧。其實我也不瞭解他，剛給他開車沒多久，
就跟他到處跑來著。他也不跟我講什麼話，給老闆開車，就應該話越少越好。」
又聊了幾句，我發現這小混混現在知道的內幕還沒有羅晶多，便不再跟他囉
嗦，假意客套幾句，讓他回去了。
不過，這個吳開龍，日後說不定有用處。
*****************************************************
上午的事情剛忙完，中午童健強來訊息，說找到一個願意配合菲菲接受採訪
的失足婦女。
沒想到這麼快就有著落了，我通知菲菲，讓她趕到約定地點。我一個人先過
去找童健強。
到的時候，童健強正和五六個身穿同樣快遞制服的大漢窩在一棟商場外圍，
用很粗俗的話語開著低俗的玩笑，笑的聲音很大。童健強現在完全像個「社會人」
了，有時候真是想不明白，我和他怎麼會成死黨呢？
遠遠看到我過來，童健強拋下同事，過來陪我一起等菲菲。
我遞給他一瓶綠茶，在他喝的時候，決定說出很想說的話。
「你跟熊琦，發展得很快嘛，才幾天啊就上床了，不會打算結婚了吧？」我
以開玩笑的口吻說。
「結個屁哦，我也就是玩玩，她也是，我倆各取所取。」童健強滿不在乎地
說。
我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敢情我準備的說辭全都白費了。「你倆就是玩玩？怎
麼個玩法？」
「難不成你還真覺得我倆能結婚啊？根本不是一路人，再說，她那種姑娘，
好吃又懶做，一定是想找家庭條件好的男人，怎麼會跟著我這種糙漢一起過？」
我心想你知道啊，於是繼續問：「那她為毛要跟你搞在一起？」
「因為是腦子不成熟的小女生嘛，最近一段時間孤獨寂寞冷，正好我去找她，
她就湊巧答應了，再加上她喜歡熟男，哈哈哈！」
「哈哈……這樣也好，說真的，我覺得這姑娘不是個靠譜的主，既然你知道，
我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我啊，也是空虛寂寞冷，找個妹子排解排解，所以叫各取所需嘛。不像你，
有個那麼好的妹子陪你，兄弟我真是老羨慕你了。」童健強由衷地說。
這時菲菲來了，我和童健強終止談話，由童健強帶著我們去找那位「失足婦
女」。
*****************************************************
我們打車往目的地而去的時候，和方紫琳逛了一上午街的唐婷正鑽進方紫琳
新買的家用型小轎車的副駕駛室。雖然陳松彪給了她一大筆錢，但她只買了兩件
很便宜的衣服。她跟方紫琳說她現在單身，租房子，工作不穩定，賺錢不多。她
可不想讓方紫琳知道陳松彪的事。
「方姐，要不別去了吧，逛了這麼久，也有點累了。」車子剛發動，唐婷就
對開車的方紫琳說。
「我開車帶你去，有什麼累的呀？咱倆好不容易重逢，說什麼不得請你吃個
飯呀？你坐好了，一會兒就到。」
既然方紫琳這麼熱情，唐婷也就不好說什麼了。
*****************************************************
童健強說，同意接受採訪的女人是他一個快遞同事的老鄉，一年前進城打工，
賺不到錢，後來就變成了站街女。
我們來到一個面積很大的城中村，裡面有一條隱蔽的小巷子，又髒又黑。剛
一進小巷子，就知道找到地方了，巷子一側一溜排過去四個門面，取著曖昧的名
字，推拉門都開著，全是迎街擺著一張沙發，數量不等的衣著暴露、濃妝豔抹、
大多身材臃腫年紀不輕的女人或坐在沙發上，或百無聊賴地站在門口，絕大多數
女人穿著很土的劣質絲襪。菲菲皺著眉頭從這些人眼前走過，看都不想看他們一
眼。
再往前走，有很多破舊的民房，有的房子門口擺著板凳，或站或坐的有幾個
和之前看到的同樣打扮的女人。我明白了，剛才幾個店面是有組織的「團體」，
而這些則是自主經營的「散戶」。
童健強看了一眼旁邊的門牌號，皺皺眉頭，掏出手機要打電話。這時，在一
棟樓房門口坐著的一位婦女看見十分惹眼的我們，走過來小聲說：「你們是柱子
哥叫過來的吧？」
我打量這女人，長得不算好看，約摸三十五歲的年紀，身材略微發福，嘴唇
塗得紅紅的，穿一套花襯衣和裙子，腿上穿的說是肉色絲襪，但卻是濃重的土黃
色，而且有難看的反光，腳上穿著涼拖鞋。
看到我們點頭，女人朝屋裡一努嘴，「進來吧。」
這棟房子說是兩層，可每一層的面積都很小。我們在一樓陰暗逼仄的客廳坐
下，女人也不客氣，不拿水果或者倒水什麼的，可能是知道給了我們也不願意吃。
各自坐下後，女人很警惕地看著我們。
菲菲是很有素質的人，不會表現出鄙視或者彆扭，用聊天的語氣開口說，
「大姐，是這樣的，我們想……」
女人直接打斷，「我知道，柱子哥都跟我說過了。」她說方言，不知道是哪
裡的，很難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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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8/09
第四十章 乳白色的酸奶和精液
第二天是個異常忙碌的日子。
奶茶店招學生兼職的宣傳單發出去後，只有寥寥幾人打電話來問，我把她們
安排在今天上午陸續到店裡來談，最後只來了三個女孩。經過對三人表達能力、
反應速度等綜合實力的對比後，我選擇了最漂亮的一個。
杜如煙，大一學生，父親是小縣城裡不得志的語文老師，文縐縐地給女兒取
了「如煙」這個很有仙氣的名字，而她也是照著這個名字發育的，中國古典美女
的小巧精緻的五官，瘦瘦的，不愛說話，走路時倒真像一縷青煙飄在水面上。
我和她說好，她每個週末到我店裡打工一天半，週中則是兩個下午加兩個晚
上。
杜如煙輕飄飄地回學校去了。楊柳青真的帶了一個心理輔導物件到我店裡來，
在輕鬆的氛圍中和那個女孩談心。
楊柳青，杜如煙，聽起來很像是姐妹呢。
一個小時後，楊柳青送走她的客戶，我又在門口送她。說完幾句話，我倆道
別，楊柳青轉身要走，冷不防和一個男的撞了個滿懷。
「哎喲！沒長眼……」
我認出此人正是對面「王朝KTV 」裡的小混混，上次和一個小妹到我店裡來
買奶茶的那位，也就是那天被楊柳青的美貌誘惑得走不動路的那個。小混混被楊
柳青撞了一下，正要發作，一看竟然是那天那位美女，趕緊收住沒出口的髒話，
表情瞬間變成諂媚，「美女，沒撞到你吧？」
楊柳青見自己的美貌產生了如此效果，不免有些得意，揚著眉毛說：「撞疼
了，怎樣？」
小混混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一指奶茶店，說：「那我請美女喝奶茶，給你賠
罪。」
「好啊，正好口渴。」楊柳青滿不在乎地說。
「那你等著啊，我進去買。」小混混歡天喜地地到我的吧檯前點奶茶去了。
我搖著頭笑說：「你連這樣的人都要勾引啊？」
楊柳青脖子一歪，「有人請喝奶茶，為什麼不要？」
小混混捧著一杯大號奶茶，討好地遞到楊柳青手裡，腆著臉皮說：「美女，
加個微信唄，以後天天請你喝奶茶。」
「以後多照顧照顧我哥的生意就行了。」楊柳青先瞟我一眼，又瞟小混混一
眼，說：「把鼻毛剪乾淨再來搭訕女孩子吧，哼。」
楊柳青瀟灑地轉身而去，小混混不死心地盯著她的背影看了許久，然後轉過
身，滿臉堆笑地衝我說：「哥。」
我心裡喊一聲「我去」，擺手說：「別，我幫不了你。」
「哥，你把你妹兒的微信給我唄，以後我天天來你這買奶茶。」小混混一副
色迷心竅的樣子。
我想起這小子是陳松彪手下的人，心思一動，於是說：「微訊號給你也沒用，
她不會加你的，不過呢，我妹她常來我店裡，你自己可以過來找她嘛。」
「哥，走，進店談！」小混混很有氣勢地對我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小混混看著也就20歲出頭，染著淡淡的黃毛，襯托得臉也呈現出屎黃色，手
臂上有個很難看的紋身。
「哥，抽菸，抽菸。」小混混嬉皮笑臉地給我遞煙，我說不會。
他悻悻地把煙收回，繼續諂媚地笑，「哥，你妹妹叫啥名啊？」
我沒回答他，而是問道：「你是對面那個KTV 裡的人吧？」
「哥你咋知道，你見過我？」還沒等我回答，他就接著說，「我剛進去不久，
給我們陳總開車的。」
我心裡一動，面上不動聲色，「哦，給你們老闆開車啊？看你年紀也不大吧？
一般當老闆的很少選這麼年輕的司機吧？」
「哥，我給你報一下我的生辰八字唄？小弟名叫吳開龍，今年22，你別看我
小，我車技那不是一般，我開五菱宏光能賽過法拉利你信不信？我們陳總原來讓
他親弟弟當司機，結果他弟弟不知道咋回事給抓進去了，要新找個司機，就把我
選上了。」
吳開龍滔滔不絕地說，我暗自高興，是個嘴巴大的人。
「你們KTV 裡，美女不少吧，怎麼你看到我妹就走不動路了？」
「哥，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有個東西叫一見鍾情？」吳開龍像詩朗誦一樣誇
張地說，「我第一眼看到她，我的魂就被她勾走了……對了哥，你還沒告訴我她
叫啥名呢？」
「你還是下次當面問她吧。」
「可我不知道她啥時候來啊，我一般都跟著陳總在外面跑。」
「咱倆留個微信，她下次來了，我通知你。」
吳開龍「刷」地站起來，抓住我的手誇張地說：「哥，你果然是我的恩人，
你的恩情我不會忘的！」
「行行行，坐下坐下，我就是幫你搭個橋，行不行還看你自己。你呢，就幫
我這奶茶店做做宣傳就行了。」
『沒問題啊哥！我們KTV 裡小妹多，都愛喝奶茶，我回去就跟她們說，你這
奶茶好喝，讓她們都過來！「吳開龍拍著胸脯。
我咋咋呼呼地跟他瞎扯幾句，然後不經意地扯開話題，「你們KTV 很大吧，
生意一定很好。」
「那是，這一片就屬我們王朝的生意最好，哥你啥時候想進去玩就找我，我
給你弄個鑽石會員卡。」
「裡面除了唱歌，還有別的專案沒有？」我拋過去一個神秘的眼神。
「誒……」吳開龍立即會意，笑得更加神秘，「想不到哥你這種斯斯文文的
人，肚子裡的腸子也轉彎啊哈哈，專案自然是有的，沒有專案生意還怎麼做啊！
不過哥你要是自己進去，那有的專案你可見不著。下次我帶哥進去多玩幾次，再
辦個會員卡，混成熟臉，裡面的門道就好告訴你了。不過哥，我跟你說的這些，
你可千萬別說出去啊，對外人來說這可是秘密。」頓了一頓，吳開龍又好似自言
自語說，「不過我們陳總說了，這些就算讓別人知道也沒事，根本沒人能拿我們
怎麼樣，沒點底氣敢在我們這開場子？」
「你們那，美女多嗎？」我饒有興致地問。
「那當然多了，我們陳總可有本事了，什麼樣的女的都能給你搞到，什麼白
領啦，新婚少婦啦，學生妹啦，漂亮的一大把，在咱們A 市，我們這水平絕對是
數一數二的。」
「你這說得我真想進去逛逛啊！」
「沒事哥，你哪天有空直接聯絡我，我領你進去看看，先找幾個陪唱的，包
你滿意。」
我發現吳開龍的嘴巴一開啟就關不上，怪不得叫「開龍」，他接著說：「不
過啊，要說漂亮，場子裡所有女的，都比不上陳總自己的馬子漂亮，那女的我見
過兩次，尼瑪，氣質真是沒得說，絕頂。不過也奇怪啊，那女的論臉吧，還比不
上場子裡幾個頭牌標緻，但她就往那裡一站，哎喲，怎麼說呢，就感覺別的女的
都土掉渣了，就她身上在發光。我想想，好像是姓唐，叫唐什麼來著？我聽裡面
的小妹說，那個姓唐的以前也是出來賣的，我不信哪，這麼有氣質的女的，會出
來做雞？但是她們說得有模有樣的，說別看那女的很清純，上床了騷得要命，天
生就是當婊子的材料。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跟陳總就勾搭上了，陳總把她當
寶貝一樣捧著，說是連別的女人都不碰了。她們說，那女的就是狐狸精，會勾男
人的魂。」
我聽不下去了，打斷他說：「你們陳總，是個很厲害的人物嗎？」
「厲害不厲害，那要看跟誰比吧。其實我也不瞭解他，剛給他開車沒多久，
就跟他到處跑來著。他也不跟我講什麼話，給老闆開車，就應該話越少越好。」
又聊了幾句，我發現這小混混現在知道的內幕還沒有羅晶多，便不再跟他囉
嗦，假意客套幾句，讓他回去了。
不過，這個吳開龍，日後說不定有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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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事情剛忙完，中午童健強來訊息，說找到一個願意配合菲菲接受採訪
的失足婦女。
沒想到這麼快就有著落了，我通知菲菲，讓她趕到約定地點。我一個人先過
去找童健強。
到的時候，童健強正和五六個身穿同樣快遞制服的大漢窩在一棟商場外圍，
用很粗俗的話語開著低俗的玩笑，笑的聲音很大。童健強現在完全像個「社會人」
了，有時候真是想不明白，我和他怎麼會成死黨呢？
遠遠看到我過來，童健強拋下同事，過來陪我一起等菲菲。
我遞給他一瓶綠茶，在他喝的時候，決定說出很想說的話。
「你跟熊琦，發展得很快嘛，才幾天啊就上床了，不會打算結婚了吧？」我
以開玩笑的口吻說。
「結個屁哦，我也就是玩玩，她也是，我倆各取所取。」童健強滿不在乎地
說。
我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敢情我準備的說辭全都白費了。「你倆就是玩玩？怎
麼個玩法？」
「難不成你還真覺得我倆能結婚啊？根本不是一路人，再說，她那種姑娘，
好吃又懶做，一定是想找家庭條件好的男人，怎麼會跟著我這種糙漢一起過？」
我心想你知道啊，於是繼續問：「那她為毛要跟你搞在一起？」
「因為是腦子不成熟的小女生嘛，最近一段時間孤獨寂寞冷，正好我去找她，
她就湊巧答應了，再加上她喜歡熟男，哈哈哈！」
「哈哈……這樣也好，說真的，我覺得這姑娘不是個靠譜的主，既然你知道，
我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我啊，也是空虛寂寞冷，找個妹子排解排解，所以叫各取所需嘛。不像你，
有個那麼好的妹子陪你，兄弟我真是老羨慕你了。」童健強由衷地說。
這時菲菲來了，我和童健強終止談話，由童健強帶著我們去找那位「失足婦
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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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打車往目的地而去的時候，和方紫琳逛了一上午街的唐婷正鑽進方紫琳
新買的家用型小轎車的副駕駛室。雖然陳松彪給了她一大筆錢，但她只買了兩件
很便宜的衣服。她跟方紫琳說她現在單身，租房子，工作不穩定，賺錢不多。她
可不想讓方紫琳知道陳松彪的事。
「方姐，要不別去了吧，逛了這麼久，也有點累了。」車子剛發動，唐婷就
對開車的方紫琳說。
「我開車帶你去，有什麼累的呀？咱倆好不容易重逢，說什麼不得請你吃個
飯呀？你坐好了，一會兒就到。」
既然方紫琳這麼熱情，唐婷也就不好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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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健強說，同意接受採訪的女人是他一個快遞同事的老鄉，一年前進城打工，
賺不到錢，後來就變成了站街女。
我們來到一個面積很大的城中村，裡面有一條隱蔽的小巷子，又髒又黑。剛
一進小巷子，就知道找到地方了，巷子一側一溜排過去四個門面，取著曖昧的名
字，推拉門都開著，全是迎街擺著一張沙發，數量不等的衣著暴露、濃妝豔抹、
大多身材臃腫年紀不輕的女人或坐在沙發上，或百無聊賴地站在門口，絕大多數
女人穿著很土的劣質絲襪。菲菲皺著眉頭從這些人眼前走過，看都不想看他們一
眼。
再往前走，有很多破舊的民房，有的房子門口擺著板凳，或站或坐的有幾個
和之前看到的同樣打扮的女人。我明白了，剛才幾個店面是有組織的「團體」，
而這些則是自主經營的「散戶」。
童健強看了一眼旁邊的門牌號，皺皺眉頭，掏出手機要打電話。這時，在一
棟樓房門口坐著的一位婦女看見十分惹眼的我們，走過來小聲說：「你們是柱子
哥叫過來的吧？」
我打量這女人，長得不算好看，約摸三十五歲的年紀，身材略微發福，嘴唇
塗得紅紅的，穿一套花襯衣和裙子，腿上穿的說是肉色絲襪，但卻是濃重的土黃
色，而且有難看的反光，腳上穿著涼拖鞋。
看到我們點頭，女人朝屋裡一努嘴，「進來吧。」
這棟房子說是兩層，可每一層的面積都很小。我們在一樓陰暗逼仄的客廳坐
下，女人也不客氣，不拿水果或者倒水什麼的，可能是知道給了我們也不願意吃。
各自坐下後，女人很警惕地看著我們。
菲菲是很有素質的人，不會表現出鄙視或者彆扭，用聊天的語氣開口說，
「大姐，是這樣的，我們想……」
女人直接打斷，「我知道，柱子哥都跟我說過了。」她說方言，不知道是哪
裡的，很難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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