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罌粟花【第六章(16)】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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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9-13

作者:銀鉤鐵畫
字數:13319
2019/09/14更新6.16上,下

 「啪——」

  就像我所預料到的那樣,父親在等著我把房門關上之後,放下手裡的那塊蛋
糕和那罐咖啡,朝著我的臉頰就扇了一巴掌。

  我覺得我活該承受這一巴掌。我跟夏雪平的事情,被父親知道了,他如果真
的能僅限於追究我的責任、罵我如何大逆不道、如何淫心熾盛、如何無恥亂綱,
而不去苛責夏雪平的話,那麼我認打。

  但也不知道是他瞄錯了,還是他故意的,這一「巴掌」完全是用四根手指打
過來的,因此打得雖然響,卻並不疼。

  「你知道不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麼!」父親憤怒地看著我,用著經歷了三個多
月的風霜折磨和生死之苦後低沉而沙啞嗓音對我小聲質問道。

  我很想說一句「知道」,但在這一刻看著父親越來越深的眼窩、還有臉上越
來越明顯的皺紋,我在這一秒,心裡又突然沒了底氣。

  父親插著腰,眼睛瞪圓了看著我,咬牙切齒地轉身怒哼了一口氣,然後又平
靜地轉過頭,凝視著我半天,然後對我招了招手,自己也先坐到了我的電腦桌上
:「坐下吧。」說完,自己摳開了咖啡易拉罐,也打開了蛋糕的塑膠盒蓋,拿起
了叉子舀了一勺放進了嘴裡。

  我從桌上也拿過咖啡,打開了之後,喝著這冰冷、苦澀中又帶著濃郁的奶油
甜膩的液體。我記得我從小就見父親經常在寒冬臘月的時候仍然喜歡吃一口涼的
喝一口冷的,凍秋梨雪糕冰棒自然不在話下,吃剩的東西放在冰箱裡之後也不等
捂熱了就吃,那時候夏雪平和小時候的美茵還經常因此合起夥來圍著他批鬥他。
我不知道父親為什麼這麼嗜冷,但在這一刻,這冷咖啡灌進肚子裡,確實讓我頭
腦清醒了許多,也輕鬆了許多。

  「說說吧,你跟雪平……什麼時候開始的啊?」在打了我一巴掌之後,父親
的臉上並沒有出現多少的慍怒,這在我看來多少還是有些不大對勁的,儘管他和
夏雪平已經離婚多年;當然父親向來也都是這個脾氣,無論有多大情緒,他都習
慣把事情藏在自己心裡,正因為如此,我想他才能像現在這樣跟我心平氣和。

  「您是指什麼?」我對父親問道。

  「指什麼?」父親聽了卻有些迷惑,接著問道,「我當然是指你對你媽媽做
的事情!——以我對雪平的瞭解,她是不可能主動去對你做些關於這方面的什麼
事情的,對吧?」

  我深呼吸了一來回,對父親說道:「您說對了。是我犯了禽獸不如的性子。
真正從……呼……我和夏雪平開始這樣的關係,從嚴格意義上算,就是從11月
份開始的;但之前有一次,夏雪平被那個一直對咱們家很好的叫劉彬的人渣叫去
吃飯,結果酒席上她被人下了春藥,她自己沒察覺,也多虧張霽隆跟他女朋友吃
飯,正好在附近,打電話讓我把夏雪平救下來了,但那一晚上我也被人下藥了—
—事情很複雜——總之我倆都沒忍住……」

  「她被人下藥?這種失誤不像她能犯出來的……」父親接著吃了一口蛋糕,
對我說道。

  「對,到現在我也覺得這事情不對勁,但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夏雪
平馬失前蹄了一次唄,趕巧被我碰上了……」我說道。

  「我再問你,兒子,」父親抬起頭,臉色陰沉而鄭重地看著我,「你知不知
道你在幹什麼?」

  「爸,您這麼問是什麼意思?請您直說。」我硬著頭皮看著父親。

  「什麼意思?唉……我早就知道,你在警專和警院上學的時候,沒少,拈花
惹草:一下子談了兩個女朋友,結果還去外面跟別的小女生去賓館開房這事情,
是你做的吧?那兩個姑娘,一個叫伊倩寧,一個叫賈雨蓉,兩個姑娘都跟你有過
肌膚之親,也都因為你打了好幾架,人家倆姑娘的父母都去我編輯部找過我好幾
次你知道麼?這些年你們警校的德育處領導也找過我很多次,你知道麼?」

  我在震驚的同時,啞口無言。

  「當時我就在想,反正你也是個男孩子,青春期荷爾蒙分泌旺盛也是正常的
,只要不去強行欺負人家女生,女生自己願意,也就罷了。不過你都有了那麼多
的可以派遣寂寞的物件,你為什麼還要對你自己的媽媽做這樣的事情?你是覺得
很刺激麼!你好大的膽子啊!」

  「爸,你說錯了……」我抿了一下唾沫,看著父親的眼睛說道,「我對夏雪
平是真心的。」

  「什麼?」父親再次懵住了。

  「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一時間,我激動得有些顫抖、緊張得有些
口吃,「自打我從進了重案一組,重新回到夏雪平身邊之後……您也知道,她在
當年殺了艾立威他哥結果讓我和美茵在學校裡跟著吃瓜落之後、以及她跟您離婚
之後,我是有多恨她;但在九月份我重新見到她以後,我不禁不恨她了,我還莫
名其妙地愛上她了——其實在警校這差不多六年多的日子裡,我身邊女孩是不少
,但是我對她們從未有過對夏雪平的這種感覺,同時我也很清楚我自己現在對她
的感覺,跟小時候我把她單純當做媽媽的感覺不一樣……我知道您作為我父親、
又作為她的前夫,我跟您這麼說我真是有點喪盡天良了,但是我沒辦法,如果我
把我這一切隱藏起來,我一秒都做不到,我很痛苦……對她我已經瘋狂了,而現
在她對我其實也是——只是,我猜的啊,一個是因為面子、一個是因為對您曾經
的婚姻和感情吧,她一直沒想讓我說破,其實我昨天晚上,有那麼一兩次很想跟
您把這個事情挑明的。」

  父親嚼著嘴裡的蛋糕,然後把塑膠蛋糕盒放回到了桌子上,喝了一大口咖啡
,然後目光深邃地看著我,眼神里只有兩個字:擔憂。

  「是,我昨天晚上就看出來了,你跟雪平就像是談了戀愛一樣。你糊塗啊,
你糊塗啊!秋巖!……只是我真沒想到,雪平也居然跟著你一起犯糊塗!」父親
咂了咂嘴巴,長嘆一息,又對我質疑道:「你和她是不是都一樣,被這種病態感
情的刺激給衝昏了腦子,都以為艾立威死了、」桴鼓鳴「網站被政府關了,她就
沒事了?你知不知道,夏雪平到現在在外面,還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她、就等著
她出洋相或者把自己的腳脖子暴露出來呢?想要他死的人有的是!你知道嗎!你
知不知道你們倆這樣,就是在把你自己拿出來,成就著她身上最大的致命弱點?
你們倆,可真糊塗啊!」

  我一聽這話,雖然父親並不像我預料的那種痛打我一頓,或者跟我強調一大
堆像是《滿城盡帶黃金甲》裡頭周潤發那種「君臣父子、忠孝禮義」,但是說到
底他還是想要把我和夏雪平拆散,於是我咬了咬牙,坐直了身子,對父親說道:
「聰明與糊塗,都是無所謂的事情,在感情面前誰又是聰明的?父親不也是,知
道陳阿姨不乾淨、知道她才是利用自己的身子殺了沈福財全家那個真兇,卻還是
選擇與她領了結婚證了麼?」我停頓了片刻,最終還是不準備拿美茵來說事,這
樣的話我心裡不舒服也會真的中傷了父親的心和自尊,我轉口繼續說道,「我其
實到現,夏雪平對我是怎麼想的,有的時候在我心裡我自己也打怵,可我只知道
,僅憑我在警校積累的那點泡妞手段,我是沒辦法打動她跟我保持這樣的關係的
。而我自己也想好了:就我現在的能力,說保護她、罩著她,那是在說大話,但
是拿著手槍站在她身邊跟她出生入死我是能做到的;我不見得會比她衝得更快、
更往前,說不定我還是會拖她的後腿,但是在默默站在她身後支援著她我是能做
到的;即便真有那麼一天,我倆被人圍了,我不見得說一定會帶著她殺出重圍,
但是起碼站在她身前給她當做擋子彈的肉盾我是能做到的。」

  父親看著我,狠狠地舀了幾大勺蛋糕,低著頭默默地嚥進嘴裡,然後用手背
抹了抹嘴唇,咬著牙沉默不語了一陣後,睜大了眼睛盯著我:

  「這些話,你能發誓麼?」

  「我當然發誓!」我堅定地說道。

  父親茫然地看著我,又低下了頭。把嘴裡含著的東西都囫圇吞下之後,又對
我開了口:「那我還有個條件。」

  ——我猜該不會,父親是想要對我發難吧?

  「什麼條件?」

  「短時間內,」父親頓了頓說道,「你還得這樣去照顧一下美茵。」

  「啊?」

  ——怎麼突然把話題轉到美茵身上?

  ——夏雪平這件事,難道就算揭過去了?

  「雪平在家住,她現在去國情部上班,說不定很快就會忙碌起來,雪平是事
業型的女人,又是個女警察,本身她就在持家過日子這方面不是很擅長;美茵這
馬上臨近期末,這個冬天開始,她們學校馬上又要針對高考——也就是現在說的
省聯考——上小學期的寒假衝刺,學業肯定也會越來越重,能關心的事情也不多
了;我整個十二月份都要去跑業務、做採訪、發稿子,昨天跟你們說我可能聖誕
節才回來,但是剛剛睡醒之後,我一看南方那邊的時間表,又有個滬港的自媒體
平臺聯絡了我,於是我很有可能得等到過了元旦才能回來。所以兒子,咱們這個
家,可能暫時就得拜託你照顧了。」父親語氣嚴肅而凝重地說道。

  什麼意思?

  「爸,您這是要……」我摸了摸自己的鼻翼,反過來對父親問道:「您是不
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父親擦了擦嘴,仰頭喝盡了易拉罐裡的幾滴殘餘的咖啡底,放下罐子之後漱
了漱口:「呃……咳,哪有什麼瞞著你的?我不過是去出差一陣子麼,我剛剛說
的話,就是要交代給你這麼些事情。你既然準備好了跟雪平一起承擔一些這個社
會必然會強壓在你倆身上的責任,你就應該……」

  「您別介!老爸,您只要心裡一有事情就願意跟我唱主旋律,我早摸清楚了
,從小到大您一直就一直願意跟我這樣!」我直接打斷了父親的話,毫無保留地
追問道:「你絕對有事情瞞著我,而且是兩件事!——第一件事是你跟夏雪平一
起瞞著我和美茵的,而第二件事,夏雪平應該都不知道,我沒說錯吧?」

  「秋巖,老爸真的沒事……你是不信任老爸麼?」父親愁容滿面地看著我,
含著滿腹苦水對我問道。

  「不是我不信任您,我是怕您再去做像上次被劉虹鶯利用的事情。」我把身
子向前探去,躬下腰看著父親:「您說您剛剛的話是為了讓我承擔起這個家,那
您讓美茵那麼急著跟狄家相親是什麼意思?狄家那爺倆看著雖然是富貴,但誰看
著都覺得那不是什麼好人;您剛剛也說美茵馬上要面臨考學,您就不怕讓狄瑞珅
這麼一妨礙,會影響到美茵的學業?還有那個隋瓊嵐怎麼回事?她至少,真的是
我和美茵的表姑媽麼?還是說,她對於我或者美茵,甚至是對於您有什麼別的、
特殊的身份?」

  父親微微抬起頭看著我,用左手抓著我的右手,又用右手在我的手背上沉重
地拍了拍:

  「秋巖,兒子啊,老爸沒有白白把你養大,你確實還是很聰明的!你能對家
裡的事情這麼上心,爸爸已經很欣慰了——只是有些事情,我和雪平早就約定過
,不到時候真的不能說;而且你所說的第二件事情,也一樣:爸爸確實有些事情
,暫時跟你們誰都不能說。兒子,你答應老爸,看在你我二十一年的父子情深,
關於這件事,你也暫時別問,也千萬別讓雪平跟美茵把這件」虛無的事情「放在
心上。有些事情你也用不著擔心:至少目前為止有我在,狄家是不會貿然打擾美
茵的,畢竟這個事情,美茵自己沒同意、而且我也沒答應;隋瓊嵐也更不會了,
她有她的自尊,而且你也看到她什麼樣了,我估摸著這陣子,她最多最多,也就
是會經常到咱們家裡,對美茵多溺愛一些,而在跟狄家相親這件事上,我想她也
應該不會揠苗助長。等到了時候,我和雪平,會把我倆當初約定保守的這些秘密
,都講給你和美茵聽的。爸爸相信你、不干涉你跟媽媽的私生活,那麼你也要相
信爸爸,可以麼?」

  父親的這些話讓我腳心直冒汗,雙手直髮涼,而且在心裡還產生了一種很不
好的預感:「爸,您這次出遠門……您真的是要去做什麼自媒體合作和新聞採訪
麼?」

  「呵呵,傻兒子,就你爸爸我這笨手笨腳的,還能去做什麼呢?」父親看著
我,突然輕鬆地笑了笑。

  「您別謙虛了——您可不是笨手笨腳的:您可是在我那個身為在野黨藍衣社
大特務的爺爺何天寶身邊長大的,雖然在您十二歲的時候他就去世了,但我想在
您小時候他肯定沒少用當年藍黨訓練間諜的方式折磨您、體罰您;您的槍法跟夏
雪平的差不多準,您還做過五次戰地記者——您的能力別人不知道,咱們自己家
人關起門來還不會知道麼?」看著低下頭,滿眼滄桑陷入深思的父親,我對他說
道:「那我也跟您提個條件吧:答應我,您別再做那種把自己置於危難而不顧的
事情了,儘管夏雪平跟您離婚了,儘管我這個身為兒子的大逆不道、和夏雪平產
生了不該有的感情,儘管……」我咬了咬牙——甚至有點想往自己的舌頭和口腔
壁上咬一口——然後對父親繼續說道,「儘管您跟美茵之間也一定發生過一些,
您不想讓我和夏雪平知道的、改變了你們正常父女關係的事情,但是咱們四口人
,總歸還是一家人。為了這個家,您千萬別再隻身犯險了,可以嗎?」

  父親低著頭閉上了眼睛,由鼻孔長長撥出兩注惆悵的氣息,接著又抬起頭,
抓住了我的右臂,對我笑著說道:「瞎說什麼呢?老爸我不會再那麼做的。老爸
都想好了:今年咱們家人還要一起在家吃餃子、做年夜飯呢!而且我早想過了,
美茵不是跟琦琦關係不錯嘛,他們家算上楊小姐,也總共是四口人,除了楊小姐
以外,張總裁和韓橙他們在F市也都沒什麼別的親戚了;咱們家雖然是地方不大
,倒也能在一起熱熱鬧鬧過個年,對吧!」

  一提起過年來,我的心裡也一下子變得有些暖烘烘的——是啊,至少我有十
年沒和夏雪平一起過年了,而夏雪平在這十年裡,可能哪年的元旦和春節,都只
是自己一個人過的,頂多再加上丘康健和蘇媚珍,還有徐遠,可能還會有沈量才
和艾立威。

  而在這個時候,父親手機的鬧鈴響起。伴著那熟悉且悅耳的《夜來香》,父
親拿起了手機,摁掉鬧鈴,又一絲不苟地把我桌上的所有垃圾全部攥在手裡,輕
松地說道:「該下樓了。我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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