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大俠】 第五十二章 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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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4


  比起張道安那個全靠虛張聲勢的神棍,眼前這個仙姑,看起來倒是更靠譜些。

  不過大概也僅限於看起來了。

  因為張林氏微笑端詳片刻之後,第一句話,便是忽然怒目而視,開口斥道:
“兀那妖狐,在本仙姑面前,還敢放肆!”

  袁忠義藏住肚子裡的笑,做出一震的樣子,扭頭看向鹿靈寶。

  鹿靈寶聽到妖狐二字,眼睛又有些發直,歪頭看向上座的張林氏,小聲嘟囔
:“狐仙……不是妖狐……是狐仙……狐仙啊……”

  “本座面前,還敢妄稱狐仙?”張林氏抬手一揮,手裡的一捧青葉刷拉灑出
幾點水滴,“還不過來跪下!”

  兩個紅衣女子從左右過來,口中唸唸有詞,也不管鹿靈寶連聲尖叫,一起出
手將她按住。

  看她被拖開,按在那個圈中央,袁忠義心想,這兩個女子,手上也是有功夫
的。看來這三江仙姑裝神弄鬼,靠的也不全是詐術。

  “狐仙!狐仙呀——!狐仙饒命!”鹿靈寶被兩個女子按著,驚慌慘叫,雙
腳蹬地想要站起。

  那兩個女子配合默契,同時左右出腳,踢在她膝彎。

  她痛哼一聲跪倒在地,但仍在驚呼不休。

  張林氏緩緩起身,從桌上拿下一個瓷瓶,站定在鹿靈寶面前圈外,蹙眉連聲
唸誦聽不懂的口訣。

  袁忠義見她眉心那點紅印竟然越發鮮豔,不禁暗暗稱奇。

  “嗚……嗚嗚……啊啊啊……狐仙饒命……師兄救我……救我……”鹿靈寶
痛哭流涕,渾身顫抖,模樣狼狽至極。

  張林氏唸誦完畢,忽然高聲道:“動手!”

  左右又竄出兩個女子,高聲叫著亂七八糟的神仙名號,過來便撕扯鹿靈寶身
上的衣裳,手裡還拿著匕首,一時扯不開的便直接割爛。

  這香豔場面,袁忠義怎麼捨得錯過,象徵性向旁退開半步,就悠然旁觀,將
鹿靈寶轉眼幾無寸縷的狼狽模樣盡收眼底。

  鹿靈寶淒厲高叫,縱聲狂呼,想來在她心中,自己正被無數狐仙圍著,就要
被撕咬蠶食。

  張林氏眉心舒展,朱唇微彎,那股慈悲味道,又瀰漫在她略現紅光的面龐上。

  “紅菱,上驅妖符!”

  “是!”張紅菱一個箭步上來,手中一根毛筆飽蘸赤汁,另外四個女子齊齊
發力,把慘叫的鹿靈寶霍然抬起,四肢大張,那強行制住才上了些藥的臀溝中散
發出一股刺鼻氣味。

  張紅菱冷哼一聲,筆尖徑直壓上鹿靈寶的赤裸肌膚,跟著龍飛鳳舞一般自上
而下,畫出一串袁忠義完全摸不到頭腦的符咒。

  最後,她將筆頭猛地往鹿靈寶口內一插,攪拌轉動,把那乾澀嘴唇染滿異樣
紅色,才猛地拔出。

  賀仙澄方才就已站在袁忠義身後,此刻輕聲道:“那裡面有丹砂,可以靜心
安神,也算是對症下藥了。”

  袁忠義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兀那妖狐,還不快速速離去!”張林氏忽然一聲怒喝,將手中瓷瓶一甩,
其中透明液體向著鹿靈寶潑濺而出,劈頭蓋臉。

  也不知是丹砂起效,還是這陣勢真的有用,鹿靈寶忽然愣住,大字型僵在半
空,四肢一陣抽搐,忽然哇的一聲扭臉吐出一片紅中摻白的黏沫,竟不再叫喊,
而是直愣愣望著屋樑,口唇顫動,只餘下輕輕氣音。

  張林氏又開始柔聲唸誦經文,旁邊四個女人也將鹿靈寶放下,張紅菱退到一
旁,手掌撫摸著腰間的鞭子,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片刻之後,張林氏向後撤開兩步,對著坐在地上一臉茫然的鹿靈寶,抬手虛
空畫了幾道,喝道:“紅菱!將那狐妖趕走!”

  張紅菱冷笑一聲,清脆應了一句是,掌中長鞭呼的一下便甩了過去。

  啪!

  鹿靈寶悶哼一聲,雪白細嫩的背後登時冒出一道血淋林的紅印。但她一個哆
嗦,竟不慘叫,也不求救,眼中茫然無比,雙手放在膝蓋上緩緩握緊。

  “再來!”

  “是!”

  啪!

  又是一鞭,兩道交錯紅印當即腫起,突在鹿靈寶皮肉之傷。

  她低下頭,嗚嗚哭泣起來,看著,竟像是真的清醒了幾分。

  “孽畜!還不快滾!”

  啪!

  鹿靈寶往前一撲,淚流滿面趴在地上。

  啪!小巧的屁股上,也被抽出了一道血色的印子。

  啪!啪!啪!

  整整七鞭,背後三鞭,臀後兩鞭,大腿左右各一鞭,鹿靈寶痛得渾身抽搐,
卻咬緊牙關一聲沒吭。

  然後,先前四個女子從外面拎來一隻四爪倒攢綁著的小黑狗,懸在鹿靈寶上
方,一刀割喉。

  “嗚嗚……”溫熱的狗血流滿全身,蜷縮成一團的鹿靈寶俯身飲泣,聽上去,
好似真的恢復了不少。

  張林氏退回到先前椅子上坐下,微笑道:“那狐妖已被驅走,只不過,邪物
作祟,在她身上呆了些時日,難免損傷心智,只要有人好好照料,天長日久,定
會康復如初。”

  那四個女子將手裡的碩大布巾一張,包在鹿靈寶身上,兩人將她架起,兩人
各拎著一桶水,就這麼將她拖了出去。

  袁忠義好奇,挑眉問道:“這是?”

  張林氏微笑道:“遠來是客,我聽賀仙姑說了,鹿姑娘乃是杜么兒門客——
何惜柏何大俠的高徒,那麼,我自然會安排人手悉心照料,袁少俠大可放心。”

  袁忠義畢恭畢敬抱拳躬身,柔聲道:“仙姑不必如此客氣,什麼少俠不少俠
的,你叫一聲智信,或直呼名字,對小輩已是足夠的禮數。”

  張林氏面上微笑沒有絲毫變化,就像是用模子刻上去的一樣,穩定的令人心
生駭異,“智信果然和陛下寫來的信上說的一樣,知書達理。陛下還說你文武雙
全,是個能以一敵百的好男兒,不知……我是不是有幸一觀啊?”

  賀仙澄在後方輕聲道:“張紅菱對他娘說起過你的武功,儘量露一手吧。”

  袁忠義微微一笑,往正對門的位置挪了一步,摸出一個銅錢,沉聲道:“在
下不才,以一敵百愧不敢當,但亂軍從中若有良機,取上將首級,倒是不難。”

  說著他轉身展臂,指尖扣緊,“不仁經”運至七成,猛地一彈。

  連破風聲都與尋常不同,屋內外諸人只聽到宛如哽咽的輕輕一聲嗚,跟著便
是咔嚓一聲,庭院中一棵碗口粗細的樹,便被從中打斷,嘩啦啦倒在一旁的小池
塘裡。

  張林氏的神情,總算有了明顯的變化,“好,果然是少年英豪,我先前還怕
紅菱賜婚是委屈了,這麼一看,倒是我這嬌生慣養的女兒,略有些配不上袁英雄
你啊。”

  賀仙澄咳嗽兩聲,抬手作勢擋住,輕聲提醒道:“張紅菱應該已經說了你和
她的事,小心應付。”

  袁忠義搖了搖頭,沉聲道:“紅菱花容月貌,雖偶有嬌橫,但平日大都溫柔
體貼,我一介山野匹夫,承蒙不棄高攀,無以為報,深感慚愧。此次趕來,便是
想著,能否為仙姑略效犬馬之勞。”

  張林氏又恢復了先前的微笑,柔聲道:“你們婚期,一共還有一個月不到。
你和賀仙姑都沒了高堂,我看這親事,就在此處辦了吧。我來為你們主婚,禮成
之後,咱們便是一家人。其餘凡塵俗事,等那之後再議不遲。”

  賀仙澄清清嗓子,開口道:“親事是親事,戰事是戰事。我武功低微,姑且
不提,智信功夫極好,這近一個月的時間,真要荒廢掉麼?尉遲猙的大軍,當真
不會來喝這杯喜酒?”

  張林氏微微垂目,道:“尉遲猙大軍壓境,正沿蘆水進犯,我又豈會不知。
但……他有兩萬大軍,我也不是孤城死守,只能坐以待斃。他若來得遲,便不耽
誤你們這頓喜酒。他若來得早,咱們便一併殺出城去,叫他領教領教,大安義軍
有神明庇佑後的厲害!”

  袁忠義口角含笑,高聲道:“仙姑神威蓋世,若那尉遲猙膽敢前來,不如就
讓小婿出馬,叫陣挑釁,將他手下部將一人賞一個銅錢,統統打發去閻王殿,保
管叫他們兵敗如山倒!”

  張林氏喜上眉梢,口吻登時輕鬆了幾分,之後的話,便都是繞著袁忠義的家
事來談,終於有了幾分女兒待嫁的母親樣子。

  對這種場面,袁忠義早已經應付自如,謊話說得多了,就連自己也會漸漸相
信。如今他就是說夢話,也會認為自己真的是被魔教高手擄上山的可憐書童,自
幼無父無母,孤身一人,只是天資聰穎,才跟著主家少爺學了不少東西。

  至於奇遇帶來的一身功力,在武林中實屬正常。

  任何年紀輕輕便有一身強悍武功的,都必定會有一種以上的奇遇,要麼運氣
好,要麼編得好,要麼兩者皆然。真正的名門高徒,在江湖上反而顯得不夠傳奇,
引不起什麼興趣。

  因此武林中也不乏本是高手弟子,卻硬要編出一段跌宕起伏驚心動魄蕩氣回
腸的故事,好令自己更受歡迎的先例。

  一番交談,袁忠義大致摸清了張林氏的想法。

  那女人雖然城府很深,裝神弄鬼慣了,真實想法並不那麼容易猜到,但舐犢
情深,終究還是在獨生女張紅菱身上露了破綻。

  他露了一手強悍武功,張林氏的喜悅,並非真的打算讓他亂軍從中冒死去取
敵軍上將首級,而是想好了,要將張紅菱託付出去。

  神婆仙姑,自己大都不信這些東西。

  想靠天官庇佑來打勝仗,說給跟著造反的窮光蛋們聽聽還行,她要也當真,
可活不到現在。

  賀仙澄推測,張林氏應該是做了兩手準備。

  東側江曲郡易守難攻,她將手下最後一個領兵打仗還過得去的將軍安插在那
兒,調撥糧草,駐紮近萬守軍,吸引尉遲猙的軍力,來為蘆郡拖延時間。

  她並未將張道安的援軍視作希望,她也知道,尉遲猙一直在搞小動作,不斷
挑撥蠻兵和大安之間的關係,張道安生性多疑,謹小慎微,絕不肯在滇州形勢一
片大好,眼看就能鞏固一塊地盤的情形下,貿然揮軍北上。

  她真正在等的,是約定八月十五會來蘆郡與她密談的另外一路人馬。

  那便是從蜀州北部起兵,南下連戰連捷,兵馬早已對怒州虎視眈眈的另一路
義軍。那一支人馬的首領,名叫霍四方。

  霍四方的主力就在江曲郡北岸悄悄駐紮,船舶糧草一應俱全,八月十五的使
者過來密談,就將決定這一路大軍是將東進江南,還是和張林氏兩面夾擊,把尉
遲猙一部徹底消滅。

  這一撥人馬數量據說有三萬之眾,張林氏估計七折八扣,實際能上陣打仗的,
怎麼也有接近兩萬,這麼一股力量,不管東進還是南下,尉遲猙絕對不敢坐視不
理。

  如此一來,蘆郡的周旋空間,便大了不少。

  這便是她的第一手準備。

  而另一手,便是雪中送炭的袁忠義。

  張林氏一生忙碌,為的就是這個險些害她難產而死的獨生女兒,張紅菱。張
紅菱的終身大事若不定下,她即便出戰,也要瞻前顧後,平白多出一些雜念。

  如今既然大局已定,還有了私情在先,女婿的人選,橫豎還算不錯,她自然
便要考慮,一旦自己戰敗,女兒應當如何逃難自保,隱姓埋名生存下去。

  “依你的意思,張仙姑這就要將家產託孤了?”窗外夜色漸沉,據說霍四方
的使者們提前到了,張林氏母女一同趕去接待,袁忠義才能得空與賀仙澄獨處,
商議幾句。

  張紅菱的醋性實在太大,只要她在,賀仙澄身邊無時無刻不跟著至少一個丫
頭,恨不得往她褲腰帶上拴只會盯梢的母狗。

  就這會兒只是聊聊,門外還有倆站著的,導致他們私談都不敢大聲,還要時
不時弄出點動靜,證明是在下棋,並沒上床。

  “託孤未必,但想必會有一筆豐厚財產藏匿於某地,只給張紅菱知道,萬一
出事,便是你們夫妻倆避禍的本錢。”賀仙澄淡淡一笑,道,“一旦戰事不利,
我猜她還會設法把我丟出去,在戰場上害死,免得搶了她女兒的東床快婿。”

  袁忠義笑道:“我可沒有露著肚皮吃餅。”

  見賀仙澄一愣,他便知道她用東床快婿這詞,不過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就順勢講了講典故,扯了幾句閒篇。

  正說著,後窗外傳來嘰嘰輕叫,袁忠義側耳傾聽,抬手示意賀仙澄留意門口,
快步過去,將窗子開啟一縫,嘬唇吹了一聲百轉千回的哨響。

  不多時,火神鼬赤電般一閃竄上窗臺,前爪抬起扒著窗欞,黑豆一樣的眼睛
左顧右盼,鼻頭一抽,聞到袁忠義的味道,哧溜鑽了進來。

  知道這小畜生對自己並不算十分友好,那點兒靈性全用在雲霞身上,他也不
去撫摸火紅毛皮,只打量它身上是不是帶了應帶的東西。

  火神鼬身子一扭,尾巴晃動,露出上面用紅繩拴著的一根竹筒。

  這畜生尾巴根上有一股奇妙臭味,袁忠義拿下竹筒,便忍不住皺了皺眉。

  火神鼬嘰的叫了一聲,尾巴一抬,將那股腥騷味道故意留下一片,跟著以迅
雷不及掩耳之勢,順著窗縫跳了出去,轉眼就不見蹤影。

  袁忠義趕忙開窗透氣,苦笑著連連扇風,待味道去了一些,才從竹筒中拿出
一個紙卷,看了一眼上面的文字。跟著,他將竹筒捏碎,紙卷燒掉,輕聲道:
“那兩人安頓好了,叫咱們不必擔心。”

  賀仙澄神情頗為微妙,輕笑一聲,道:“你那兩個蠻女機靈得很,本就沒什
麼好擔心的吧。”

  袁忠義不願多談這些女子之間醋波盪漾的話,轉而道:“那個霍四方的事,
你知道多少?”

  來的路上白道沖天南海北指點江山的時候提過一嘴,但並沒詳談,袁忠義心
裡好奇,自然只有問賀仙澄。

  但她對武林舊事打探頗多,這義軍舉旗的動向,便所知甚少。

  知道的,盡是些在白雲山附近就聽到過的民間傳言。

  只不過,傳言中的那位義軍首領,很少被稱呼他的名字,霍四方。

  西南一帶的百姓,大都稱其為霍瘋子。

  叫他霍瘋子的理由千奇百怪,但提到最多的,就是他打起仗來像個瘋子,其
次,則是肏起女人來像個瘋子,殺起人來像個瘋子,只能排到第三。

  雖說在大安實際控制的地盤百姓評價未必公允,但一說起張道安就是神仙下
凡,一說起霍瘋子就是閻王在世,多少應有幾分道理。

  “蜀州的幾大門派,包括峨嵋在內,如今都選了霍四方。那邊是西南武林地
位最高的一州,僅憑此事,這一撥人馬便不可小覷。”

  賀仙澄柔聲叮囑的話音未落,外面就傳來了匆匆忙忙的腳步聲。

  很快,一個下僕滿頭大汗跑了進來,大聲道:“袁少俠,賀女俠,小姐請二
位過去,一同面見霍四方的使者。”

  “哦?”袁忠義頗為納悶,“我們也得去?”

  “嗯,夫人說霍四方的使者帶了不少高手跟著,好像有個什麼唐門的,來了
好幾個。小姐擔心情況不妙,請二位趕緊過去。”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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