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罌粟花【第七章(7)】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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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5

作者:銀鉤鐵畫
字數:20027
2020/04/15更新7.7 上,下

【風雨裡的罌粟花】(7.7)
  狂梟的北風,吹得我一整天都直打噴嚏。

  我擦著鼻涕上樓的時候,在心裡默默檢查一天的工作流程安排,才發現這一天在局裡,除了上午要被找去跟人進行官方正式“扯皮”之外,其實也沒什麼太重要的事情。當然,有人就喜歡每天往辦公桌後面一坐然後一趴,頂多再開開會、寫寫總結,明明無所事事,卻演出一副忙碌的樣子,就這樣安穩度過一天;但對我而言,比起無聊懶散,我更喜歡槍林彈雨,雖然危險一些,但至少有意義。

  進辦公室之後,我正看到胡佳期正把雙肘頂在桌面上捂著臉,情緒好像低落得很,我這才發覺大早上的,辦公室裡除了胡佳期以外一個人沒有,而她這個現階段已經跟丈夫處理完了離婚事宜,本該跟白浩遠在家中多你儂我儂一會兒的女人,竟然來得比我還早。

  “佳期姐,幹嘛呢?”我對胡佳期打了個招呼,把手提包放在桌子上。

  胡佳期顯然被我的問候嚇了一跳,放下雙手抬起了頭,我這時才看到她此時此刻竟掛著滿臉淚水,還頂著兩顆紅腫的眼泡,視線與我的目光對上之後,愣了兩秒,才用手背抹去臉頰還在往外流淌的清淚。

  “哎哎哎!別拿手擦了!”我連忙拿了自己桌上的紙抽盒跟一瓶眼藥水,走到了她的身邊,然後把紙手帕疊成四層,滴了兩滴眼藥水,遞給了她,“這個眼藥殺菌的,用這個。你這都腫得跟桃兒似的……”自從上次在我那間寢室裡,見過胡佳期的三百六十度無遮攔的赤裸肉體之後,我跟她之間突然很隱約地產生了一種奇怪的親近感,或許我這傢伙真是個大色鬼,可實際上我到現在,跟她相處在一起的時候,卻並沒有任何的淫穢的想法,又或許我對她有一種感同身受的共情罷,我挺可憐她的生活與情感中的遭遇的,再加上她人本來就不壞,之前艾立威在的時候,她算是整個重案一組裡對我下絆子最少的那個。

  胡佳期連忙接過了紙手帕,委屈地低下了頭繼續啜泣了兩下,又抬起頭看了看我:“真腫了啊?嚴重嗎?”

  “挺嚴重的,你先輕點擦擦吧,待會兒等薛警醫上班了,去醫務室要個敷眼袋冷敷一會兒就好了。咋了?你前夫又來鬧了?”

  胡佳期擦著眼睛,搖了搖頭。

  “那是怎了?你……跟白師兄吵架了?”

  胡佳期的眼淚止住了,咬著牙,用鼻子噴了股氣:“哼!誰跟他吵架啊?”

  這話說得模稜兩可,但很明顯,問題還是出在白浩遠身上。

  “那到底怎麼回事啊?”

  “唉……他爹孃和他大姐二姐,昨天都突然從鄉下來家裡了。”胡佳期說著,眼睛裡的淚水,又瞬間如雨水傾瀉。

  這話一說出來,我便立刻明白了一半的緣由:按照Y省這邊普遍農村的習俗,像白浩遠現在這般年紀,雖然沒到30歲,但在鄉村縣鎮那邊,也差不多該是孩子拎著醬油瓶子滿街跑的時候了,哪怕像我現在才21歲,若是放到鄉下地方,周圍的同齡人裡也該有不少成了親的。白浩遠是他家裡唯一一個男丁,到了這個年紀要是還沒個物件,家裡人自然要著急。而在白浩遠老家W縣那地方,還有另外兩個規矩:男人討老婆,第一不能找比自己大的,有種說法好像叫什麼“妨娘煞”,大致意思是無論兩個人生辰八字多合、性格感情家世多般配,只要娶過門,也會給婆家帶來黴運;第二不能找離過婚、守著寡的,這種禁忌又被稱作“倒家門”,也有叫做“散家楣”的,直接解釋就是:要了這樣的女人、相當於直接把自家房子從地基到屋頂都顛倒了、家裡的門楣也得塌,因為離婚女人和未亡人身上,都帶著以前自己丈夫身上的“氣兒”,甩也甩不走——再直接點說,就是講這種女人的陰道和子宮,都被以前男人的精水汙潤慣了,身子骨也都髒了、淫了,即便生出來了孩子,身上也流的是過去那些男人的骨血。在他們農村那邊如果平常罵人說誰家“養了個倒家門”的,那簡直比說別人被戴了綠帽子還難聽。

  ——而這兩樣,胡佳期一個人全佔了。

  而且,還有我沒猜到的事情是:胡佳期跟自己兒子軍軍曾經有床笫私情的事情,也被白浩遠的爸媽跟倆姐給知道了。經歷了曹氏兄弟老家J縣H鄉的事情,我不知道在W縣那邊的農村會不會有類似的獵奇的事情,但至少這種事如果明著講出來,在那種思想相當封建保守的地方,無異於朝著油鍋裡丟上了一枚炮仗。胡佳期又離過婚——且不說就是主要因為白浩遠離的婚,又比白浩遠年齡大,外加跟自己兒子私通的事情還被翻出來了,昨天晚上在白浩遠家裡,白家那些本來就沒受過什麼高等教育的家人,必然是對胡佳期什麼話難聽說什麼。

  只是他們應該不知道,即便知道了也會故意無視:因為胡佳期從資歷到警銜都比白浩遠高的緣故,她的工資自然也高,所以白浩遠跟胡佳期在一起之後,大部分的衣食住行,花的都是胡佳期的錢。

  “嗚嗚……唉!”胡佳期嗚咽了一陣,又抽了抽鼻子,狠狠地嘆了口氣,咬著牙,邊啜泣邊小聲感慨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不是正當在一起的,他就走不到一塊去!不管那些個什麼快樂甜蜜時候有多好,呵呵,終究是有躲不過去的難關的——我能怨誰呢?只能怨我自己!怨我之前太慣著軍軍那孩子……怨我自己當初沒拒絕得了浩遠……軍軍是我兒子,我本來就溺愛他、寵他,他又一個勁地求我、纏著我,抓包了我有時候自己一個人在家那個……的時候,還有我跟浩遠的事情之後,還要挾我,還拿要自殺嚇唬我,我……我還能怎麼辦?沒想到軍軍現在反而也來咬我一口……現在又被浩遠他家人知道了,這一切的一切,本來就是我造的孽!”

  聽到她兒子軍軍當初如何佔了胡佳期便宜的過程,我也不禁跟著心虛,因為之前我跟夏雪平真正水乳交融的最初,也是從我自殘開始的。好在我自信我跟夏雪平之間,擁有超越母子血緣的愛情,而那個十幾歲的小淫蟲對自己媽媽胡佳期,只不過是覺得威逼利誘上了親媽這件事很刺激而已罷了。

  “這就打退堂鼓啦!你忘了你跟他之前合夥磕磣我的事情了?而且在舊工廠,他為了保護你,用自己身體擋著火苗和炸彈碎片呢!你們倆是一起浴火重生過的,這咋就遇到這麼點困難就承受不住啦?至於你兒子……佳期姐,我也不藏著掖著了,我直接說句醜話:那就是個孽子!他那麼拋棄你了,你還這麼唸叨著他幹嘛呢?你就當他是你身上割掉的一條盲腸成了精得了!”我勸導著胡佳期,想了想,好像有什麼情況不大對勁:“誒?這裡面有問題啊,佳期姐:你看啊,白師兄他全家都在W縣,坐火車來也得五六個小時,山高路遠的,他們是怎麼知道你過去那些事情的?”

  “呵呵,還能怎麼知道的?他二姐都把事情說漏了嘴:來家裡之前,有人請他們吃大餐了……軍軍他爸給一個木材廠當法人,而他們在W縣有個林場。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麼?”

  “嘿我操!佳期姐,你這前夫也真夠沒品的啊!”起先我還對那個被白浩遠、自己兒子軍軍、還有順道佔便宜的聶心馳戴了三重綠帽子的男人表示哀惋,但後來才知道他自己之前不在家的時候也不乾淨,而且畢竟胡佳期已經跟他離了婚,而且還是胡佳期淨身出戶,他還在這樣無所不用其極地鬧著,實在是過於無聊了。

  “還能怎麼辦?都是我造的孽……”胡佳期又這樣絕望地說了一句,看她生無可戀的表情,我真有點害怕她別做出來什麼想不開的事情。

  “別這麼想!那個啥……佳期姐,你要不要,先把你手槍放我這?”

  胡佳期吃著流進嘴裡的眼淚哽咽著,聽著我這句話,又噗嗤一聲笑了:“哼……哈哈,咋的,你是怕我幹啥啊?”

  “呵呵,你現在這狀態可有點像。”

  “拉倒吧……我不能。”胡佳期想了想,還是把自己那把“黑星”和擺在了我面前,又雙手墊著頭趴在桌子上:“你要拿去也行……我不會幹啥的。我就是覺得心累。”

  “那行吧。那你昨晚咋過的?”

  “我本來跟他回家了。一看他家人都那態度的,還要打我,好在他們肯定也打不過我,他也在那攔著,也就怎麼都沒怎樣……但我本來跟他商量,讓他帶他家人去外面找賓館住,他說啥也不肯。我只好自己出來了,我是不願意跟著在他家受著氣!呵呵,跟我相比,還是他家人在他心裡更重要呢!”

  “也不能這麼說,白師兄能從農村那地方上省會F市這兒上學,挺不容易的;要不是他家供著,一直讓他走到今天,你跟他也遇不見,不是嗎?”我搔了搔頭,把她那把槍和子彈還是揣在了自己兜裡,“那你昨晚就擱辦公室裡湊合的?”

  “沒有。你寢室的鑰匙不還在我手上麼?我去你房間來著,然後開啟門之後才發現,你那個鑑定課的女朋友,吳小曦,她正在屋裡躺著呢。”

  “啊?她咋進去的?”

  “她說她混進去的,她還有你房間的備用鑰匙?”

  “備用鑰匙?哦……”我這才想起來,之前夏雪平發燒之後,在我房間裡養病那段時間裡,小C把我寢室門鑰匙拿去配了一把。“那她一個人啊?”

  “對啊,她一個人,我也奇怪她那個駭客男朋友哪去了。但她沒跟我說。後來我就跟她一起聊天來著,聊了半宿,她還點了一堆烤串請我吃。這姑娘性格挺不錯的,而且還挺善解人意。”女人也是一個很有意思的物種,明明剛才哭得昏天黑地的胡佳期,一談到八卦話題,整個人都突然亮了起來,“秋巖啊,你跟這姑娘,到底咋回事啊?我感覺她挺喜歡你的,而且之前你剛來局裡的時候,我一直以為你倆才是一對兒。你和她,還有她那男朋友,可別是像我和浩遠之前跟王楚惠、聶心馳咱們四個一樣,姐是過來人,奉勸你一句,這樣關係沒好結果的。”

  我看著胡佳期,尷尬地笑了笑,心裡卻在想著前天的時候在我寢室裡,白浩遠差點拔不出來時,還要求我跟她進行肛交,而那時候的她看著我下體的時的那副淫貓般饞樣,現在卻又跟我說這話……唉,人啊,在慾望面前,真的會有兩副面孔。

  “你想多了,姐,我就算跟小C有點啥,那也都是以前在學校裡的事情了。”我連忙把話題岔開,“你也別多想了,說不準白師兄待會兒來了,就跟你負荊請罪呢!……那個啥,咱這大早上的,有啥重要任務、正經事麼?”

  “哦,有的,你等會兒。”胡佳期又拿了張紙巾擦了擦眼角,然後開始從自己的檔案夾上翻找起來。

  昨晚有三個案件宣告結案,我來之前,胡師姐已經幫著把那幾位加班的師兄師姐留在我桌上的報告簽上了她自己的名字,並且蓋了章——那幫人挺討厭的,從我代夏雪平的班的這幾天以來,每次交一些報告文書,都不直接給我往內部郵箱裡傳送電子版,我一質問起來,他們這幫沒比我大多少歲的,就總是推說自己“年紀大了、弄不明白電腦”,或者扯謊自己健忘,問得緊了,他們最後都故意只把電子版發到夏雪平的內部郵箱裡,弄得我還要登入到夏雪平的郵箱裡去找。我實在擰不過這幫人的滾刀肉態度,後來索性就都規定他們上交紙質版,大不了我在影印機上多折騰幾下就是。

  我又看了一遍那幾份報告書之後,也簽了名,然後跑到會議室去挨篇掃描了一遍,存成了PDF檔案,發給了正副局長、檔案股和省廳檔案室。

  做完了這一切,我本想下樓買一杯咖啡喝,忽然有人從我背後叫了我一聲,我一轉身,恰巧看見大白鶴從我背後急火火地跑了過來。

  “咋了,找我?”

  “出門?”大白鶴警惕地看了看周圍,並且還朝著大門口的傳達室和一樓制服大隊的休息室看看。今天我來的時候著實有點早,而此刻大部分人都在食堂吃早餐,院子裡和樓裡確實沒什麼人。

  “嗯,去‘達斯小魔’他那兒買杯熱乎飲料喝點。”我答道。

  “走。”白鐵心迅速地把我拽著出了市局大院,“我跟你說點事。”

  出了門後,他拽著我就朝對著市局警員寢室區域的方向,一通東拐西繞,路過了小吃鋪和居酒屋,眼看都要到了“龍庭”酒店,在半路上又找了個半開放的住宅區,給我拉到了那附近幼兒園旁的一個小衚衕裡面之後,他才氣喘連連地瞪著眼睛看著我停了下來。

  “不是,你把我拽到這幹嘛呀?要揍我啊?”

  “嘿……呼……嘿……呼……我可真想揍你!你害得我覺都沒睡好,你知道麼?”白鐵心哈著腰指著我,濃濃白氣從他口鼻中撥出。

  “怎麼了?”

  “伸手!”

  我按照他的話,把手一伸。

  他直接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東西,拍在了我手心上——那是一隻優盤。

  “這是什麼?”

  “問我這是啥……入12月以來,網監處針對你和夏警官的資訊和通話往來監控記錄資料。”白鐵心依舊連哈哧帶喘地對我說道。

  “啊?這……”我聽著白鐵心的話、再看看那隻隨身碟,下巴差點脫臼。

  “呵呵,你是想問,之前徐遠不是因為你和夏雪平去執行特殊任務、對你倆照顧,免除監聽監察了,對吧?——你他孃的有煙嗎?給我來一根。”

  “最近抽上煙了?我記得你以前煩煙味的……”

  “少雞巴廢話!趕緊的!哥們兒為了你,搞得現在又累又困,你個小淫蟲,可折磨死哥們兒我了!”

  我連忙拉開大衣拉鍊,把隨身碟放在最裡面襯衫的胸袋裡面,然後從羽絨大衣的裡懷掏出那包煙來,也沒問大白鶴這傢伙從啥時候開始也抽起煙了,直接遞了上去,又幫他點上。他說的沒錯,我和夏雪平在上個月坐上去往外地的高鐵之後,徐遠就親自對網監處下令,永遠解除對我和夏雪平的一切內部監控,當然這也是他給我和夏雪平開出的為他做事的條件,這就是為什麼到昨天,我和她還敢在電話裡打情罵俏的事情。等大白鶴吸了兩口煙,把呼吸節奏調理均勻,我才問道:“你咋知道我和夏雪平出去執行‘特殊任務’了?”

  “廢話!徐局長一對整個網監處下這個令,當時除了我以外,誰都知道咋回事了,這都是咱們警局的慣例,並且正常來講,解除監控監察的,一般沒有說再查回來的,除非是犯了事;結果你剛當上代理處長那天,沈副局座又讓咱們把你重新放回監控名單中了,還拿了什麼檔案給了咱們代理處長,說是要對你進行重點監控——我開始還以為你犯啥紀律了呢?”

  “沈量才?他怎麼還幹這事?”我心中大驚。

  “你以為這事真是他主導?他拿的那檔案我瞟到了,沒看全,但是上面可有省廳督察組的印章。秋巖,你和夏雪平得罪誰了啊?”

  “還能是誰?胡敬魴唄……”

  “你可真是!得罪誰不好,得罪省廳二號?我服了、服得五體投地!”大白鶴無奈地猛抽了兩口煙,“——不過也真虧省廳虧空,現在沒閒錢,我這藝術品般的‘大千之眼2.0’,暫時沒辦法廣泛應用。咱們局裡現在用的那個,是我後來弄的一個簡略版的監控系統和資料雲端,儲存量小,後臺程式碼我也都能操控;而且,監控你的任務,也主要由我來進行。據我所知,因為你家夏警官現在被國情部借去了,省廳的人不敢對她怎麼樣;但你就不一樣了,並且從你身上,還是能查到夏警官的。我跟你講,秋巖,但凡省廳的錢包有一點富餘,你和夏警官,可早就毀了。林霜晗和我們處另外兩個,外加咱們處長,他們雖然名義上也針對你,但他們只進行資料核查。我一個人對你的資訊記錄操作空間很大。每次我遇到你手機上什麼語音訊息、通話記錄、文字資訊,關於你和你家‘夏女王媽媽老婆大人’的內容,我都提前剪出來碎片檔案,雖然是存在雲端裡的——畢竟他們每次核查資訊的時候,大部分情況下只檢視雲端儲存記憶體大小。”

  聽著白鐵心說出“夏女王媽媽老婆大人”這麼幾個字,我心中不禁涼了半截。

  只聽他繼續說道:“哎,對了,還有你家美茵給你發的訊息……我就不說啥訊息了,你知我知。”

  “嗯……”要知道美茵發的那幾張自拍照片更可怕,裡面還有夏雪平的裸臀。

  “你個小淫蟲也真是牛逼,妹妹搞完了搞媽媽!羨慕死人了……反正我把你這些資料,老早都剪出來了,但今早五點鐘,我們代理處長給我電話,說省廳督察組的人點名問咱們網監處,索要關於你一切的監控資訊,讓我早點到班。我他媽撂下電話,臉都沒洗、牙都沒刷,”他說著,又撩起褲腿,“你看,哥們兒連他媽襪子都忘穿了,打個計程車我就跑局裡來了!我操,還得貓著身子,躲著那幫執勤的女員警、還有二組趙格格的眼睛溜上了樓,偷摸進了辦公室,把你這些東西剪下下來存在了這隨身碟上,哎我的天,我是一頓操作猛如虎啊!——這他媽也是我自己當初給自己挖了個坑:我給局裡設計的資料庫的基礎設定,是軟體中生成的資料和檔案,可剪下、複製、貼上,但不可刪除,有字元鎖的;我現在是鑽了個我自己系統的空子,拿了一些沒有用的對話資訊,複製貼上之後,頂替掉的這些檔案。你放心吧,現在系統裡關於你的所有東西都是乾淨的。我的何大警官,還不趕緊謝謝我?”

  “謝謝,真心的!”我心有餘悸的同時,伸手擁抱了一下白鐵心。

  “我夠意思吧!我操……以為你何秋巖哦,我真一大早累得跟狗似的!哎我的天……我這麼講義氣,我自己都感動了你知不知道?”

  “夠意思!確實!簡直了!哈哈哈!”我想了想,對他又問道,“咳咳……那什麼,我這些東西你沒存備份吧?”

  “我操!我飯都沒吃我就跑來了,我還有那閒心嗎?”被我這麼一說,滿身冒著熱氣的大白鶴都快哭了,“你信不過我啊兄弟?行行好可又以嗎!”

  我趕緊笑著說道,還故意捏了捏他的下巴:“哈哈哈!我開玩笑的!你還當真……”

  “別鬧!嗷嗚,咬你啊!……我告訴你,你個壞傢伙,你可得好好謝謝我!”

  “知道了,知道了,改天我請你吃飯。”

  “你可拉倒吧!你請我?你馬上都要加入情報局那個專案組了,警局和情報局的事情你得兩頭顧,你哪還有功夫請我了?這個人情你就先欠著吧!”

  “怎麼,這事兒你也知道?你不是在我身上安裝了監聽器吧?”

  “嘁,我咋那麼愛你的!這事兒是林霜晗告訴我的。”白鐵心抽了兩口煙,輕描淡寫地說道,“她爸媽都是在省廳工作的。”

  “哎喲呵!沒看出來,那也是個大小姐啊!”我笑著看了看他。

  “什麼大小姐,你別拿我開涮了,”白鐵心略帶驕傲地咧嘴一笑:“她爸媽啊,只是聯絡辦公室的普通警官……”

  我剛笑他,主要是笑他以他的條件,居然在小C之外勾搭了這麼個女生,她家世身份的事情,我還真就沒太關心,而且我心裡也有數,能在省廳工作的,無論官職高低,那也都是或者本事或者底子特別過硬的主兒;沒想到他剛又追上來這麼一番話,我這一聽,心中更加駭然:“我的天!省警察廳聯絡辦公室可是重要機關,這還不是大小姐吶?”白鐵心現在的路子,可真是越來越野了。

  “真不是!嘿嘿……不,再說了,她是不是大小姐,跟我又有啥關係?”白鐵心擺擺手,繼續咧嘴笑著說道。

  “呵呵,你倆真沒有關係?”我分明覺得這小子沒說實話。畢竟那天晚上在網監處的辦公室裡,我雖然沒看得真楚,但在我進門的那一刻,他也是把那林霜晗抱在自己腿上的。

  “能有啥關係啊?要說有,純潔的學長學妹關係……說正經的!”說著說著,白鐵心臉還紅了,自己岔過了話題:“說真的,秋巖,你最近真得好好提防一下。最近他們真的在對付你,你可別被這幫人套路了!尤其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你可要知道,春節之後地方大選結果一開,這胡副廳座可就要奪了帥印,把聶廳長給拉下馬來,你知道吧?”

  “誰當廳長這事兒,跟我有啥關係?我看胡敬魴也未必能整死我,大不了我就學嶽凌音,轉投國情部還不行嗎?”

  “學誰?”白鐵心迷惑地抽著煙看著我。

  “嶽凌音……哦,我說的這是國情部駐F市情報調查局的一箇中校長官,你可能不認識。不過,我說老白,你咋也研究上政治了?”

  “啥叫研究政治,這叫未雨綢繆!你是夏濤的外孫、夏雪平的兒子,你可以不研究,但我可得多注意啊……”

  我感覺到他越說越變味,語氣中彷彿對我“夏濤的外孫、夏雪平的兒子”這個身份,似乎有莫大的怨氣。

  白鐵心看著我的眼睛,忍不住撓了撓額頭,又低著頭摸了摸鼻子,接著放低了音量:“反正我是覺得,秋巖,你別大意咯。咱哥們兒,也是心裡想啥就說啥,而且我也為了你好,就多兩句嘴:胡敬魴轉正當廳長,那是早晚的事情,這個人就喜歡搞誅連!你要是有什麼把柄在他手上,那到時候別說你們家夏警官,我,還有小C,也都跟著玩完!他們搞鬥爭那就搞他們的,咱小警察、小老百姓的,真沒必要跟他那麼較勁,你說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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