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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5
了嗎？我是說今天。」
早一天被聘用，肩上的負擔就早一天減輕，而且她信任陳國慶，她不認為陳
國慶，會交給她一個根本就應付不了的任務，思索了片刻，堅定的回道：「我可
以。」
陳國慶並不瞭解，慕曉月對銷售的本身，理解到何種層次，有心試探，就問：
「那你認為銷售的概念是什麼？」
「銷售看似是推薦服務或是產品，但實際是我們的態度和自己，即便再詳細
的說明，也難消除客戶心中的防備，因為這之間的不確定因素太多，首要的任務
是建立和客戶之間的信任，即便沒有當場達成交易，也要時時刻刻讓對方認可我
們，我們要積攢每次聊天或者談話的好感，把自己銷售員的定性身份，消除到最
大的限度，讓客戶覺得我們是朋友，是為他們考慮的家人，值得他放心的託付。」
慕曉月看陳國慶聽得入神，越說越歡心鼓舞，大有侃侃而談的架勢。
年輕的姑娘，穿著昔日亡妻最愛裝卓的樣子，言笑晏晏的講述，讓久經沙場
的陳國慶也瞬間失神，眼裡抑制不住的渴望，就隱露了出來，這讓時刻觀察他反
應的慕曉月，一下就覺察到了，她緊張得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眼前男人看她的
眼神，就如同一隻趴在草堆裡，飢腸轆轆的雄獅，猛然看見闖進視線裡肥美的羚
羊，帶著專注，帶著渴望，帶著貪婪。
銷售的失敗率很高，成功率渺小，很容易收穫大量的挫敗感，產生厭煩的情
緒，對職場新人是件極具挑戰性的事，對她這種膽怯俱備的人，就更加的殘忍了，
慕曉月又開始忐忐忑忑的問道：「陳總，我……我是不是哪裡錯了。」
「沒。」回過神的陳國慶，立馬說了聲，抬手就撫上了額頭，閉眼壓了壓眉
骨，這就讓慕曉月心情更加沉重了。
當陳國慶再次睜眼，就看到慕曉月緊張得十指緊扣，指節都捏得發白，知道
她對未知的擔憂，和心裡毫無底氣的壓力，趕緊擺出一副說教姿態，緩緩的道：
「你說得沒錯，但也不對，你講的那些見解，是一個穿街走巷，最底層銷售人員
該具備的素養，可我給你的職位，是銷售總監，你得換個思路，換套方法，對不
對？」
陳國慶一邊暗怪自己見了慕曉月後，經常走神失態的反應，一邊停頓著，等
慕曉月消化著他的言語，等她思索了一陣，點了點頭，才繼續道：「現在你要具
備的，就是在心裡沒底時，也不能面露緊張，得時刻保持著笑，不是那種職業的
笑，也不是諂媚討好的笑，是對方提出苛刻的條件，你無法立即回答時，高深莫
測的笑，談判實際就是一場心理戰術，你不能讓別人一眼就讀懂了你的心思，在
我們先天條件優越下，你不能自亂陣腳，在氣場上要做到不能跋扈，但也不能輸，
你要讓對方看不透你的想法，讓他先胡亂去猜。」
「要是客戶認為我怠慢了他，轉身就走呢？」慕曉月問完，就在心裡安慰自
己，是李曉晴說抓住機會，就要向陳總討教的，可不是她太小白了。
陳國慶到沒在意慕曉月是不是太小白，只要她願意做他的妻子，他的一切都
可以給她，何況是這多年的從商經驗，就繼續說：「你不要覺得心裡有負擔，也
別覺得我們在佔客戶的便宜，我們是想賺他的錢，可我們也給了他想要的優惠和
便捷，你身後是整個團隊，不是一個人在孤軍奮戰，你得對支援你的人有信心，
不會因你錯失了一份訂單，一個客戶，而頻臨破產或解散，沒人能百分之百敢保
證，接觸了就能談下來，你應該有壓力，但不能過分的擔心失敗後面臨的失望，
有這種情緒，你不會成長為強者。」
「你要知道人心，是很難真正滿足的，每個人都希望付出得很少，而收穫得
很多，在對方遲遲不願意給答覆時，你自己要知道什麼時候該停頓，什麼時候該
說，不能心急，也不是說得越多越好，在對方挑肥揀瘦，埋怨我們的支援不夠時，
你就該停下來，聽對方去說，這裡面的意思，你自己慢慢琢磨。」陳國慶並沒完
全說透，他不願意慕曉月只是個會紙上談兵的人，只會臨摹照搬，沒有自己想法
和心思的木偶，他需要慕曉月有獨立自主的思考方式。
在慕曉月的心裡，陳國慶的身影，又無限的拔高了很多，既給了她信心，又
教了她臨場發揮的經驗，是真心關懷她，想她從實際的接觸中，收穫閱歷的導師，
想她成長起來的領路人，要不是陳國慶是個男的，她都想撲進懷裡喜極而泣了，
因為她被打擊的次數太多，希望早在現實裡支離破碎了，即便身邊最親的丈夫，
都對她沒什麼信心，可見陳國慶給她的鼓勵，是何其的珍貴。
「我知道了，面臨這種情況，無非兩種，一是有心合作，可在最後關頭，想
炸出我們更多的優惠，二是競爭對手的探子，在故意打聽我們最後的底線。」慕
曉月把陳國慶最後說得模稜兩可的話，回味了好一會，才把她的想法說了出來。
這兩種對比，已經可以概況大部分的可能，但結尾不說點什麼，都展現不出
他的能耐，不收穫一份崇拜，怎麼能安心，陳國慶繼續說：「基本差不多，但還
有第三種可能，就是客戶本就瞭解了幾家，心裡在做對比，不答覆，是在最最後
的考量，這個就得看緣分了，天下的生意多了去，誰能一個人做完。」
「對啊，陳總你太厲害了。」慕曉月瞬間變成了小迷妹，兩眼全是崇拜的星
星，陳國慶突然覺得，慕曉月是在故意滿足他的成就感。
「以後私底下，你還是叫我大叔吧，聽著放鬆親近，別老陳總陳總的叫，我
還有事，你先去把入職手續辦了，再去熟悉下公司對於客戶投放廣告訂單的各項
支援，等下午香港幾個過氣的明星來了，你就去和他們洽談，別傻白甜的問他們
要簽名，我可丟不起這人。」陳國慶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完，領著慕曉月來到
人事部，就忙碌起他自己的事。
下午，慕曉月終於迎來了人生中屬於她自己爭取，去努力的三場洽談，前兩
場是想找遊戲主播為其推廣食品的廠商，但他們的類別和市面上流通的過度重疊，
沒有單獨拿出來，可以競爭得過對手強勢產品，一次次的接觸，讓她更加佩服陳
國慶對人性貪念的認識程度，就如他所說的那樣，每個人都想付出得很少，而收
獲得很多，兩家食品生產商，想投入１００萬到２００萬極度微薄的廣告費，卻
讓１３億人，有一半知道他們的品牌，喜歡上他們的食品，對於他們要求的預期，
慕曉月覺得很天方夜譚。
第三場，慕曉月終於看到了陳國慶所謂的過氣香港明星，要不是提前被提醒
過，她真會尖叫著衝上去和他拍照留念，並無比期待的要張親手簽名照，人家可
是８０年代的一代天王啊，有很多影視和歌曲的金典，即便到了２０１４年，依
然在被傳唱，依然被追捧，只是不復從前的輝煌，怎麼到陳國慶那，就成了過氣
的明星。
或許因為時刻激動亢奮著，心裡忘卻了擔心和害怕，腦子也時刻保持著清醒，
不由自主的照著陳國慶教她的方法，不再急切的想達成合作，不再喋喋不休的想
讓對方熟知公司給予的優惠條件，只在開始時簡潔的介紹一遍，把公司的優勢說
一次，就保持著自信的微笑，在客戶提出疑問，需要解答時，她才會再次開口。
這樣的談判，無疑是需要相當漫長的時間，慕曉月都感覺她時刻保持著高深
莫測的微笑，臉都快笑僵了，在彼此沉默了好一會，香港明星不時的審視她，和
陪同的幾位同事，突然兩手一拍，大笑著給她豎起了大母指，認可的說：「小姑
娘厲害，很能把握氣場，我輸了，我們把合同簽了吧。」
慕曉月激動得無以復加，這可是她第一次簽下三千萬的大單，卻不知道，在
香港明星突然答應的前一秒，陳國慶走過窗外，兩人相視一笑，拖延那麼久，也
只是讓他知道，要給他的面子已經給了，而他也確認收到了而已。
＊＊＊ ＊＊＊ ＊＊＊ ＊＊＊
一齣了簽約室，送走了香港明星，慕曉月就歡天喜地的給丈夫沈繼宗打去了
電話，可結果是讓她失望的，丈夫嚴重懷疑她的工作能力，還認為陳國慶對她另
有所圖，讓她要時刻小心提防，她想，被壓制打擊了兩年的丈夫，肯定得了迫害
妄想症，每個有錢有勢的大富豪，在他眼裡都是色慾燻心，幹著殺人放火的壞蛋。
但想到丈夫沈繼宗，在國企集團的公司，被關係戶時時排擠，這次又被髮配
到人煙稀少，高山峻嶺的山溝裡現場施工，面對窘迫的四面圍困，心情不佳，壓
制了心中的不愉快，聽著他的牢騷，出聲安慰著。
掛完電話後，一天的工作也接近尾聲，面對同事的祝賀，她卻提不起神，她
的第一次成績啊，根本就沒收到鼓勵和認可，心裡的喜悅無人能分享，而對丈夫
的懷疑，她又感覺很委屈，心裡的情緒堵在胸口，無以發洩，不由抬頭看向層層
的玻璃門，往副總經理的辦公室望了望。
慕曉月敲門進去的時候，就看到李曉晴和陳國慶相對而坐，在茶几上衝泡著
茶，手邊也沒有什麼檔案，在聊晚上吃些什麼的話題，沒打擾兩人需要談論的重
要事情，她就走了過去，坐在李曉晴的身邊，靠在她的肩膀上，挽著她的手臂。
簽下對方三千萬的大單，陳國慶心中是早有定數的，但看著慕曉月神色訕訕，
還是笑著鼓勵道：「我就說曉月很厲害的吧，這上班第一天，就簽下了三千萬的
大單，給她足夠的舞臺，以後的成就肯定不可限量。」
慕曉月覺得，眼前的中年男人，相比於丈夫，更像她的親人，在丈夫的心裡，
他的理想和目標才能被認可，她的成就反而一文不值，是件不值得在意的事情，
滿腹的委屈，一下就化做了傷感的眼淚。
看著慕曉月一下就淚眼婆娑，陳國慶很快就意識到，能讓她如此傷心的，一
定是成功的喜悅，在她的丈夫那被澆了冷水，因為可有可無的人，根本就給不了
情緒上的委屈，能讓慕曉月傷心失態的，最有可能是來自親人的痛擊，在這人生
地不熟的北京，想來只有她的丈夫沈繼宗，一個鬱郁不得志，滿腦子宏圖大志，
卻無以施展的小年輕。
陳國慶趕緊俯過身，抬手給慕曉月抹著眼淚，像哄小女孩般的說：「誰把我
們的小公主氣成這樣，說說，我們去給你出氣，太不是個東西了。」
李曉晴在陳國慶表示了足夠的關懷後，也加入了安慰慕曉月情緒的行列，在
兩人輪番的關懷下，慕曉月就把丈夫的態度和懷疑，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
沒得手的女人，不能一味的寵愛偏幫，這會讓關懷溫而無力，不能感而至深，
聽完了前因後果，陳國慶哈哈大笑著說：「你啊，還是太年輕了，這世上，沒那
麼多能為你設身處地去著想的人，大家都有要為自己爭取的利益，讓他在意的心
事，而且你丈夫遠在深山，面對一幫大老爺們，高原的空氣乾燥，紫外線還特強，
當地人腦子又呆板，比機器人都好不了多少，語言又不通，會很煩躁的，那你認
為的成就感是什麼，無非就是別人羨慕的眼光，嫉妒的心情，這些即便今天沒有
看到，可這份成就依然是屬於你的，等積累得足夠豐厚時，終究會到來的，你也
不是一無所獲啊，我想你丈夫，應該是很不服氣你超越了他，從故意岔開話題，
不願意再談論你的事情就可以看出來，他也要面子，嘴上肯定不想承認你比他發
展得好啊，可心裡也是認可的，他的擔心也不是豪無道理，男性都很衝動的，一
時興起的事，誰都說不好會不會突然發生，你啊，心理素質還得時刻加強。」
有了陳國慶如同深愛她的長輩，嘻哈做氣的安慰，讓慕曉月覺得自己就是個
不懂事的小女孩，心裡的委屈感一掃而空，剩下地只有暖心和羞愧的紅臉，靠著
李曉晴的肩膀，偏過了頭，不敢去看陳國慶嬉謔的眼神。
陳國慶對李曉晴眺了眺眉，對慕曉月嬉笑著道：「以後隨著你的成績越來越
好，失落和喜悅是會時常伴隨的，只要實際的錢拿到手，我們又能收穫滿足就行
了，也不是所有人都不在意你啊，如果不把大叔當外人看待，剛才我還和李副總
商量，要跟你舉辦一個簡單的慶功宴呢，你進門前我們還在商量在哪吃飯。」
原來還是有人在乎她這個小透明的，心裡一下感動不以，正當要歡天喜地的
扭頭回應，李曉晴卻附在她的耳邊小聲的說：「我才知道陳總在妻子離世後，就
沒吃過家常菜，在外奔波都是吃外賣快餐，剛他還極其期待去到我家，讓我準備
給你的慶功宴下廚，可你也知道，姐的廚藝也是極差的，陳總對你這麼照顧，又
是為了讓你開心才來的這麼一齣，你手藝好，乾脆就邀請我們去你家吧，既低調，
又不會讓別人認為我們有了一點小小的勝利，就美得喜氣洋洋，又能表示你對他
的感謝。」
就家裡那放眼都沒７平方的簡陋廉租房，能配得上陳國慶這種腰纏萬貫，叱
吒風雲的大人物嗎？慕曉月心裡是極度的懷疑，可有了李曉晴的一番提醒，讓她
覺得陳國慶看似成功，可過得還不如一個普通的老百姓，他還不能於人訴說，不
能讓人知道他的寂寞，開了口，別人就會笑他無病呻吟，心中傷感，就抬頭邀請
道：「既然是為我準備的慶功宴，那不如去我家吧，我親自下廚。」
「太好了，七年了，終於有一個女人，能為我下廚，做上一桌熱氣騰騰的飯
菜，曉月，真的很謝謝你，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真的
太謝謝你了，曉月。」陳國慶收到慕曉月的邀請，激動得大手一拍，緊握在一起，
撮得興奮萬分，這讓慕曉月心生憐惜，一個人期待的眼神，是做不了假的，她看
到了陳國慶眼裡隱隱溼潤的水花。
李曉晴也不知道陳國慶是真的激動到言語拮据，還是假裝出來的，但看著一
個臉紅，一個眼神激切如火，現場似被定格，李曉晴嬌笑道：「好了，你都激動
得像個小孩了，也不怕把曉月嚇壞，要是真想感謝她，以後就多提點提點她，多
給她指導，像曉月這麼心地善良的女孩子，也不會拒絕你厚著臉蹭飯的。」
陳國慶的激動，確實有點嚇呆了慕曉月，在這個用錢財，什麼都能買到的年
代，怎麼會有人，比賺上成千上萬鈔票，還期待一頓普通飯菜的事情發生呢，可
她卻親眼見到了，要是她此時拒絕，在她眼裡一直堅韌果敢，勇往直前的男人，
怕是要失望得立刻哭出來吧，她很想報復下陳國慶幾次三番戲弄她的事，可又實
在不忍心。
一時沒得到答覆，陳國慶心裡也是焦急的，就神思猶豫的問：「可以嗎？曉
月。」
「我怕你等會到了我家，會覺得失望，那太簡陋了，但只要你不嫌棄，能做
的，我都可以。」慕曉月咬著牙，紅著臉，把她的不好意思說了出來。
給了一張可以更加接近慕曉月的通行證，讓陳國慶心中大定，很千愁萬苦的
說道：「即便身家上億，住在上千平米的豪宅裡，那又能怎樣？孤零零的一個人，
沒有妻子，沒有兒女，沒有家人，收穫的也只有無窮無盡的寂寞，和時間賦予的
傷痛，雖然神鵰俠侶裡的大俠郭靖，說給成吉思汗聽的那句話很蠢，但即便再簡
陋的房簷，有愛人的陪伴，有夫妻的情感，有彼此身體溫度的慰藉，有歡聲和笑
語，對我來說，那就是人間最溫暖的地方。」
雖然一個傷痕累累的雄獅，偶然間吐露他心裡的空寂，畫面很難得，經歷也
觸人深動，可那也是征服了她的男人，在她身體裡發洩過慾火的強者，她不願意
心裡強悍威猛的身形，有所撼動，那是她願意給予，甘願犧牲的神，她不想見到
別人知道他心裡的遺憾，李曉晴趕緊圓場著道：「好了，好了，我們都知道你經
歷豐富，嘗過了人間的酸甜苦辣，別搞得我們都不知道你很老了似的。」
「哈哈哈，對啊，對啊，大叔，你都讓我覺得，我們之間應該有代溝才更合
適。」給李曉晴適時的一攪合，一下就讓性格本就嚮往開朗活潑的慕曉月，大笑
著調侃起陳國慶來。
「失態了，失態了，那我們就下班吧。」陳國慶尷尬的撈撈後腦勺，岔開話
題，提醒眼前的兩位美女，該準備他期待的晚飯了。
「曉月，你先回去收拾一下東西吧，等會我們地下室見。」李曉晴轉臉溫切
的對身邊的慕曉月說著，對方點了點頭，對陳國慶做了個鬼臉，就嘻笑著跑了出
去。
「厲害。」等慕曉月的身影消失，陳國慶豎起大拇指，給了李曉晴一個認可
的誇讚。
「白眼狼。」李曉晴放著膽子埋汰了陳國慶一句，她想，這個情人之間的俏
罵，應該不會引起反感的，畢竟她忍者心裡的失落，把剛佔有了她的男人，送到
了另一個女人的身邊，也不敢看陳國慶的反應，起身就準備收拾一應物品。
陳國慶很滿意李曉晴的表現，她知道什麼時候該收，什麼時候該放，後面還
得用上她，不能讓她失落的感覺太過強烈，也沒過多的說什麼，怕她期待得太多，
只抬手，在她起身的瞬間，在她圓潤的翹臀上，色色的捏了一把。
就此，一個期待，一個歡喜，一個失落的晚宴，就這樣開始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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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一天被聘用，肩上的負擔就早一天減輕，而且她信任陳國慶，她不認為陳
國慶，會交給她一個根本就應付不了的任務，思索了片刻，堅定的回道：「我可
以。」
陳國慶並不瞭解，慕曉月對銷售的本身，理解到何種層次，有心試探，就問：
「那你認為銷售的概念是什麼？」
「銷售看似是推薦服務或是產品，但實際是我們的態度和自己，即便再詳細
的說明，也難消除客戶心中的防備，因為這之間的不確定因素太多，首要的任務
是建立和客戶之間的信任，即便沒有當場達成交易，也要時時刻刻讓對方認可我
們，我們要積攢每次聊天或者談話的好感，把自己銷售員的定性身份，消除到最
大的限度，讓客戶覺得我們是朋友，是為他們考慮的家人，值得他放心的託付。」
慕曉月看陳國慶聽得入神，越說越歡心鼓舞，大有侃侃而談的架勢。
年輕的姑娘，穿著昔日亡妻最愛裝卓的樣子，言笑晏晏的講述，讓久經沙場
的陳國慶也瞬間失神，眼裡抑制不住的渴望，就隱露了出來，這讓時刻觀察他反
應的慕曉月，一下就覺察到了，她緊張得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眼前男人看她的
眼神，就如同一隻趴在草堆裡，飢腸轆轆的雄獅，猛然看見闖進視線裡肥美的羚
羊，帶著專注，帶著渴望，帶著貪婪。
銷售的失敗率很高，成功率渺小，很容易收穫大量的挫敗感，產生厭煩的情
緒，對職場新人是件極具挑戰性的事，對她這種膽怯俱備的人，就更加的殘忍了，
慕曉月又開始忐忐忑忑的問道：「陳總，我……我是不是哪裡錯了。」
「沒。」回過神的陳國慶，立馬說了聲，抬手就撫上了額頭，閉眼壓了壓眉
骨，這就讓慕曉月心情更加沉重了。
當陳國慶再次睜眼，就看到慕曉月緊張得十指緊扣，指節都捏得發白，知道
她對未知的擔憂，和心裡毫無底氣的壓力，趕緊擺出一副說教姿態，緩緩的道：
「你說得沒錯，但也不對，你講的那些見解，是一個穿街走巷，最底層銷售人員
該具備的素養，可我給你的職位，是銷售總監，你得換個思路，換套方法，對不
對？」
陳國慶一邊暗怪自己見了慕曉月後，經常走神失態的反應，一邊停頓著，等
慕曉月消化著他的言語，等她思索了一陣，點了點頭，才繼續道：「現在你要具
備的，就是在心裡沒底時，也不能面露緊張，得時刻保持著笑，不是那種職業的
笑，也不是諂媚討好的笑，是對方提出苛刻的條件，你無法立即回答時，高深莫
測的笑，談判實際就是一場心理戰術，你不能讓別人一眼就讀懂了你的心思，在
我們先天條件優越下，你不能自亂陣腳，在氣場上要做到不能跋扈，但也不能輸，
你要讓對方看不透你的想法，讓他先胡亂去猜。」
「要是客戶認為我怠慢了他，轉身就走呢？」慕曉月問完，就在心裡安慰自
己，是李曉晴說抓住機會，就要向陳總討教的，可不是她太小白了。
陳國慶到沒在意慕曉月是不是太小白，只要她願意做他的妻子，他的一切都
可以給她，何況是這多年的從商經驗，就繼續說：「你不要覺得心裡有負擔，也
別覺得我們在佔客戶的便宜，我們是想賺他的錢，可我們也給了他想要的優惠和
便捷，你身後是整個團隊，不是一個人在孤軍奮戰，你得對支援你的人有信心，
不會因你錯失了一份訂單，一個客戶，而頻臨破產或解散，沒人能百分之百敢保
證，接觸了就能談下來，你應該有壓力，但不能過分的擔心失敗後面臨的失望，
有這種情緒，你不會成長為強者。」
「你要知道人心，是很難真正滿足的，每個人都希望付出得很少，而收穫得
很多，在對方遲遲不願意給答覆時，你自己要知道什麼時候該停頓，什麼時候該
說，不能心急，也不是說得越多越好，在對方挑肥揀瘦，埋怨我們的支援不夠時，
你就該停下來，聽對方去說，這裡面的意思，你自己慢慢琢磨。」陳國慶並沒完
全說透，他不願意慕曉月只是個會紙上談兵的人，只會臨摹照搬，沒有自己想法
和心思的木偶，他需要慕曉月有獨立自主的思考方式。
在慕曉月的心裡，陳國慶的身影，又無限的拔高了很多，既給了她信心，又
教了她臨場發揮的經驗，是真心關懷她，想她從實際的接觸中，收穫閱歷的導師，
想她成長起來的領路人，要不是陳國慶是個男的，她都想撲進懷裡喜極而泣了，
因為她被打擊的次數太多，希望早在現實裡支離破碎了，即便身邊最親的丈夫，
都對她沒什麼信心，可見陳國慶給她的鼓勵，是何其的珍貴。
「我知道了，面臨這種情況，無非兩種，一是有心合作，可在最後關頭，想
炸出我們更多的優惠，二是競爭對手的探子，在故意打聽我們最後的底線。」慕
曉月把陳國慶最後說得模稜兩可的話，回味了好一會，才把她的想法說了出來。
這兩種對比，已經可以概況大部分的可能，但結尾不說點什麼，都展現不出
他的能耐，不收穫一份崇拜，怎麼能安心，陳國慶繼續說：「基本差不多，但還
有第三種可能，就是客戶本就瞭解了幾家，心裡在做對比，不答覆，是在最最後
的考量，這個就得看緣分了，天下的生意多了去，誰能一個人做完。」
「對啊，陳總你太厲害了。」慕曉月瞬間變成了小迷妹，兩眼全是崇拜的星
星，陳國慶突然覺得，慕曉月是在故意滿足他的成就感。
「以後私底下，你還是叫我大叔吧，聽著放鬆親近，別老陳總陳總的叫，我
還有事，你先去把入職手續辦了，再去熟悉下公司對於客戶投放廣告訂單的各項
支援，等下午香港幾個過氣的明星來了，你就去和他們洽談，別傻白甜的問他們
要簽名，我可丟不起這人。」陳國慶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完，領著慕曉月來到
人事部，就忙碌起他自己的事。
下午，慕曉月終於迎來了人生中屬於她自己爭取，去努力的三場洽談，前兩
場是想找遊戲主播為其推廣食品的廠商，但他們的類別和市面上流通的過度重疊，
沒有單獨拿出來，可以競爭得過對手強勢產品，一次次的接觸，讓她更加佩服陳
國慶對人性貪念的認識程度，就如他所說的那樣，每個人都想付出得很少，而收
獲得很多，兩家食品生產商，想投入１００萬到２００萬極度微薄的廣告費，卻
讓１３億人，有一半知道他們的品牌，喜歡上他們的食品，對於他們要求的預期，
慕曉月覺得很天方夜譚。
第三場，慕曉月終於看到了陳國慶所謂的過氣香港明星，要不是提前被提醒
過，她真會尖叫著衝上去和他拍照留念，並無比期待的要張親手簽名照，人家可
是８０年代的一代天王啊，有很多影視和歌曲的金典，即便到了２０１４年，依
然在被傳唱，依然被追捧，只是不復從前的輝煌，怎麼到陳國慶那，就成了過氣
的明星。
或許因為時刻激動亢奮著，心裡忘卻了擔心和害怕，腦子也時刻保持著清醒，
不由自主的照著陳國慶教她的方法，不再急切的想達成合作，不再喋喋不休的想
讓對方熟知公司給予的優惠條件，只在開始時簡潔的介紹一遍，把公司的優勢說
一次，就保持著自信的微笑，在客戶提出疑問，需要解答時，她才會再次開口。
這樣的談判，無疑是需要相當漫長的時間，慕曉月都感覺她時刻保持著高深
莫測的微笑，臉都快笑僵了，在彼此沉默了好一會，香港明星不時的審視她，和
陪同的幾位同事，突然兩手一拍，大笑著給她豎起了大母指，認可的說：「小姑
娘厲害，很能把握氣場，我輸了，我們把合同簽了吧。」
慕曉月激動得無以復加，這可是她第一次簽下三千萬的大單，卻不知道，在
香港明星突然答應的前一秒，陳國慶走過窗外，兩人相視一笑，拖延那麼久，也
只是讓他知道，要給他的面子已經給了，而他也確認收到了而已。
＊＊＊ ＊＊＊ ＊＊＊ ＊＊＊
一齣了簽約室，送走了香港明星，慕曉月就歡天喜地的給丈夫沈繼宗打去了
電話，可結果是讓她失望的，丈夫嚴重懷疑她的工作能力，還認為陳國慶對她另
有所圖，讓她要時刻小心提防，她想，被壓制打擊了兩年的丈夫，肯定得了迫害
妄想症，每個有錢有勢的大富豪，在他眼裡都是色慾燻心，幹著殺人放火的壞蛋。
但想到丈夫沈繼宗，在國企集團的公司，被關係戶時時排擠，這次又被髮配
到人煙稀少，高山峻嶺的山溝裡現場施工，面對窘迫的四面圍困，心情不佳，壓
制了心中的不愉快，聽著他的牢騷，出聲安慰著。
掛完電話後，一天的工作也接近尾聲，面對同事的祝賀，她卻提不起神，她
的第一次成績啊，根本就沒收到鼓勵和認可，心裡的喜悅無人能分享，而對丈夫
的懷疑，她又感覺很委屈，心裡的情緒堵在胸口，無以發洩，不由抬頭看向層層
的玻璃門，往副總經理的辦公室望了望。
慕曉月敲門進去的時候，就看到李曉晴和陳國慶相對而坐，在茶几上衝泡著
茶，手邊也沒有什麼檔案，在聊晚上吃些什麼的話題，沒打擾兩人需要談論的重
要事情，她就走了過去，坐在李曉晴的身邊，靠在她的肩膀上，挽著她的手臂。
簽下對方三千萬的大單，陳國慶心中是早有定數的，但看著慕曉月神色訕訕，
還是笑著鼓勵道：「我就說曉月很厲害的吧，這上班第一天，就簽下了三千萬的
大單，給她足夠的舞臺，以後的成就肯定不可限量。」
慕曉月覺得，眼前的中年男人，相比於丈夫，更像她的親人，在丈夫的心裡，
他的理想和目標才能被認可，她的成就反而一文不值，是件不值得在意的事情，
滿腹的委屈，一下就化做了傷感的眼淚。
看著慕曉月一下就淚眼婆娑，陳國慶很快就意識到，能讓她如此傷心的，一
定是成功的喜悅，在她的丈夫那被澆了冷水，因為可有可無的人，根本就給不了
情緒上的委屈，能讓慕曉月傷心失態的，最有可能是來自親人的痛擊，在這人生
地不熟的北京，想來只有她的丈夫沈繼宗，一個鬱郁不得志，滿腦子宏圖大志，
卻無以施展的小年輕。
陳國慶趕緊俯過身，抬手給慕曉月抹著眼淚，像哄小女孩般的說：「誰把我
們的小公主氣成這樣，說說，我們去給你出氣，太不是個東西了。」
李曉晴在陳國慶表示了足夠的關懷後，也加入了安慰慕曉月情緒的行列，在
兩人輪番的關懷下，慕曉月就把丈夫的態度和懷疑，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
沒得手的女人，不能一味的寵愛偏幫，這會讓關懷溫而無力，不能感而至深，
聽完了前因後果，陳國慶哈哈大笑著說：「你啊，還是太年輕了，這世上，沒那
麼多能為你設身處地去著想的人，大家都有要為自己爭取的利益，讓他在意的心
事，而且你丈夫遠在深山，面對一幫大老爺們，高原的空氣乾燥，紫外線還特強，
當地人腦子又呆板，比機器人都好不了多少，語言又不通，會很煩躁的，那你認
為的成就感是什麼，無非就是別人羨慕的眼光，嫉妒的心情，這些即便今天沒有
看到，可這份成就依然是屬於你的，等積累得足夠豐厚時，終究會到來的，你也
不是一無所獲啊，我想你丈夫，應該是很不服氣你超越了他，從故意岔開話題，
不願意再談論你的事情就可以看出來，他也要面子，嘴上肯定不想承認你比他發
展得好啊，可心裡也是認可的，他的擔心也不是豪無道理，男性都很衝動的，一
時興起的事，誰都說不好會不會突然發生，你啊，心理素質還得時刻加強。」
有了陳國慶如同深愛她的長輩，嘻哈做氣的安慰，讓慕曉月覺得自己就是個
不懂事的小女孩，心裡的委屈感一掃而空，剩下地只有暖心和羞愧的紅臉，靠著
李曉晴的肩膀，偏過了頭，不敢去看陳國慶嬉謔的眼神。
陳國慶對李曉晴眺了眺眉，對慕曉月嬉笑著道：「以後隨著你的成績越來越
好，失落和喜悅是會時常伴隨的，只要實際的錢拿到手，我們又能收穫滿足就行
了，也不是所有人都不在意你啊，如果不把大叔當外人看待，剛才我還和李副總
商量，要跟你舉辦一個簡單的慶功宴呢，你進門前我們還在商量在哪吃飯。」
原來還是有人在乎她這個小透明的，心裡一下感動不以，正當要歡天喜地的
扭頭回應，李曉晴卻附在她的耳邊小聲的說：「我才知道陳總在妻子離世後，就
沒吃過家常菜，在外奔波都是吃外賣快餐，剛他還極其期待去到我家，讓我準備
給你的慶功宴下廚，可你也知道，姐的廚藝也是極差的，陳總對你這麼照顧，又
是為了讓你開心才來的這麼一齣，你手藝好，乾脆就邀請我們去你家吧，既低調，
又不會讓別人認為我們有了一點小小的勝利，就美得喜氣洋洋，又能表示你對他
的感謝。」
就家裡那放眼都沒７平方的簡陋廉租房，能配得上陳國慶這種腰纏萬貫，叱
吒風雲的大人物嗎？慕曉月心裡是極度的懷疑，可有了李曉晴的一番提醒，讓她
覺得陳國慶看似成功，可過得還不如一個普通的老百姓，他還不能於人訴說，不
能讓人知道他的寂寞，開了口，別人就會笑他無病呻吟，心中傷感，就抬頭邀請
道：「既然是為我準備的慶功宴，那不如去我家吧，我親自下廚。」
「太好了，七年了，終於有一個女人，能為我下廚，做上一桌熱氣騰騰的飯
菜，曉月，真的很謝謝你，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真的
太謝謝你了，曉月。」陳國慶收到慕曉月的邀請，激動得大手一拍，緊握在一起，
撮得興奮萬分，這讓慕曉月心生憐惜，一個人期待的眼神，是做不了假的，她看
到了陳國慶眼裡隱隱溼潤的水花。
李曉晴也不知道陳國慶是真的激動到言語拮据，還是假裝出來的，但看著一
個臉紅，一個眼神激切如火，現場似被定格，李曉晴嬌笑道：「好了，你都激動
得像個小孩了，也不怕把曉月嚇壞，要是真想感謝她，以後就多提點提點她，多
給她指導，像曉月這麼心地善良的女孩子，也不會拒絕你厚著臉蹭飯的。」
陳國慶的激動，確實有點嚇呆了慕曉月，在這個用錢財，什麼都能買到的年
代，怎麼會有人，比賺上成千上萬鈔票，還期待一頓普通飯菜的事情發生呢，可
她卻親眼見到了，要是她此時拒絕，在她眼裡一直堅韌果敢，勇往直前的男人，
怕是要失望得立刻哭出來吧，她很想報復下陳國慶幾次三番戲弄她的事，可又實
在不忍心。
一時沒得到答覆，陳國慶心裡也是焦急的，就神思猶豫的問：「可以嗎？曉
月。」
「我怕你等會到了我家，會覺得失望，那太簡陋了，但只要你不嫌棄，能做
的，我都可以。」慕曉月咬著牙，紅著臉，把她的不好意思說了出來。
給了一張可以更加接近慕曉月的通行證，讓陳國慶心中大定，很千愁萬苦的
說道：「即便身家上億，住在上千平米的豪宅裡，那又能怎樣？孤零零的一個人，
沒有妻子，沒有兒女，沒有家人，收穫的也只有無窮無盡的寂寞，和時間賦予的
傷痛，雖然神鵰俠侶裡的大俠郭靖，說給成吉思汗聽的那句話很蠢，但即便再簡
陋的房簷，有愛人的陪伴，有夫妻的情感，有彼此身體溫度的慰藉，有歡聲和笑
語，對我來說，那就是人間最溫暖的地方。」
雖然一個傷痕累累的雄獅，偶然間吐露他心裡的空寂，畫面很難得，經歷也
觸人深動，可那也是征服了她的男人，在她身體裡發洩過慾火的強者，她不願意
心裡強悍威猛的身形，有所撼動，那是她願意給予，甘願犧牲的神，她不想見到
別人知道他心裡的遺憾，李曉晴趕緊圓場著道：「好了，好了，我們都知道你經
歷豐富，嘗過了人間的酸甜苦辣，別搞得我們都不知道你很老了似的。」
「哈哈哈，對啊，對啊，大叔，你都讓我覺得，我們之間應該有代溝才更合
適。」給李曉晴適時的一攪合，一下就讓性格本就嚮往開朗活潑的慕曉月，大笑
著調侃起陳國慶來。
「失態了，失態了，那我們就下班吧。」陳國慶尷尬的撈撈後腦勺，岔開話
題，提醒眼前的兩位美女，該準備他期待的晚飯了。
「曉月，你先回去收拾一下東西吧，等會我們地下室見。」李曉晴轉臉溫切
的對身邊的慕曉月說著，對方點了點頭，對陳國慶做了個鬼臉，就嘻笑著跑了出
去。
「厲害。」等慕曉月的身影消失，陳國慶豎起大拇指，給了李曉晴一個認可
的誇讚。
「白眼狼。」李曉晴放著膽子埋汰了陳國慶一句，她想，這個情人之間的俏
罵，應該不會引起反感的，畢竟她忍者心裡的失落，把剛佔有了她的男人，送到
了另一個女人的身邊，也不敢看陳國慶的反應，起身就準備收拾一應物品。
陳國慶很滿意李曉晴的表現，她知道什麼時候該收，什麼時候該放，後面還
得用上她，不能讓她失落的感覺太過強烈，也沒過多的說什麼，怕她期待得太多，
只抬手，在她起身的瞬間，在她圓潤的翹臀上，色色的捏了一把。
就此，一個期待，一個歡喜，一個失落的晚宴，就這樣開始準備了。
[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