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雲羅】第十一集 第四章 五臟俱全 解語遊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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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7

,暗地裡辦事的便是張天師張百齡。張天師捉拿於右崢時失利而
回,這一回也是自告奮勇。再說這麼重要的事,有他和拙性一同出行,相互照料
才得萬無一失。

  按於右崢的說法,這個五爺行蹤不定,且召集六大幫派時地點也不定。有時
在蒼天大樹上飄來聲音,有時甚至在亂墳崗的棺材裡,不一而足。吳徵推斷這個
五爺不過是個代號,來的人都未必一樣,說不定有個什麼東南西北特使之類的職
位。

  張百齡不急著動手,魯彪也不急。暗香零落經營百餘年,樹大根深,要挖出
來絕非一朝一夕之功。一時抓不著人不要緊,不小心把線索弄斷了才是大罪過。

  五爺來了淦城之後,依例召集六大幫派將事情論了一遍。有錢賺的事情,還
有六大幫派這種馬前卒去探路,五爺自無不可,一番交代後就離了淦城。

  張百齡一路跟蹤。這人竟然順著由東往西的路線兜兜轉轉,每到一城都停留
幾日,也召集當地幫派議事之後才離去,似乎坐實了吳徵關於東南西北特使的猜
測。這麼兜轉了又有小半年,才又忽然消失不再出現。

  這期間魯彪已與淦城搭好了生意,燕盛之戰結束已久,他也尋機離了淦城與
張百齡匯合。五爺雖然消失,但消失的地方大有講究,於是張百齡留在當地盯梢,
拙性趕回紫陵城將此事與吳徵說了個明白。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盛國的賊黨沒有什麼篡位的野心,就是江南富庶,
賊黨把這裡當做刮油水的地方而已。」吳徵聽完之後猜測道。盛國此前始終疲弱,
偏安一隅,也遲早會是燕盛兩國的口中食,幾無倖免的可能。寧家對這裡的皇位
甚至都沒有興趣,費盡千辛萬苦奪來的皇位,卻是座守不住的江山,得來何用?
這麼來說,盛國賊黨的首腦人物大體也不會太過重要,雖是略覺失望,吳徵仍沒
有小覷之心道:「對了,那五爺在哪裡消失了?」

  「鎮海城,金山寺!」拙性的目光出奇地亮。

  「哈,好地方啊……」吳徵忍不住也笑了起來。真是冤家路窄,出遊時才和
家眷們說了白娘子的故事,故事裡的反派人物法海正是金山寺住持。家中諸女對
此憤憤不平,罵起金山寺來從來不容情。想不到這個五爺居然就消失在金山寺裡。

  吳徵稱讚好地方,也不全是反語。而是說若賊黨把金山寺選作根基之地,倒
還真是好想法,好巧思。寺廟這種地方,總帶著股天然的神秘,是好是壞,幾乎
全在權力極大的住持一念之間。好了,這就是處人間聖地,於教誨世人有極大的
幫主。壞了,那就是藏汙納垢,真真正正的五臟俱全之地,髒得透了!

  見家主來了精神,拙性又道:「屬下以為,金山寺大有可能是賊黨在盛國的
老巢,起碼也是極重要的據點之一!」

  拙性也做過住持,雖不髒,但是對寺廟的一套極是熟悉。既然留上了心眼,
他那雙法眼一看,金山寺裡處處都透著莫名。

  「我剛剛還在想,盛國這裡賊黨只開店賺錢,領頭的怕不是什麼像樣人物。
現在又想,若是被咱們摸清楚了,未必不能摸出賊黨潛藏的辦法來。」吳徵點頭
道:「五爺消失在金山寺,這地方少說也是特使的據點之一,足夠了。大師可看
出什麼能插手的破綻沒有?」

  「屬下有些想法,不敢擅作主張,才請張天師繼續盯住金山寺。依屬下看,
光靠盯梢難以搞清楚內裡的玄機,必須有精明的人物光明正大地進入金山寺,方
能找出寺裡的奧秘。」拙性搓著手有些為難道:「請家主准許屬下去金山寺掛單,
為家主一探究竟。」

  「大師這副相貌……扮作旁的好說,再出家當和尚,會不會太扎眼了些?」
吳徵也開始撓頭。照理說拙性是最合適的人選,但他的身材太惹人注目,加上他
原來大住持的身份不得了,可謂享譽世間,可別一跑去金山寺掛單就漏了餡。

  拙性也嘆氣道:「屬下也知……只是……確實沒有旁的人選……」

  「要不我去出家得了,我年歲輕些,現在去出家也說得過去。」吳徵眨著眼
睛,左思右想沒有辦法,忽然冒出個荒唐念頭來。

  「家主饒命!」拙性嚇得跪了下來,吳徵這要是出家的話,府上的夫人們非
把自己打死不可。而且自己再扎眼,難道還能比吳徵更扎眼不成?家主這種樣貌,
這種氣度身份,到哪也讓人一眼看出來了。

  「我再想想吧,好不容易有了眉目,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吳徵覺得頭疼。
他能扮演申屠神輝,容貌不是什麼問題。問題在一旦去了金山寺就得與外界隔絕
好一段時間,他現下身份已不同,不僅只有這一件事,實在騰不出這麼多工夫來
只辦一件事。

  「哎,不成的話,只能屬下去了。家主寬心,屬下怎麼也要挖出裡頭的門道
來。」

  「不忙。大師歇息幾日吧,人選麼……我再慢慢思量……」

  「三日後屬下就辭別家主,還是往鎮海城去,張天師克忠職守,屬下不敢貪
圖享樂。」

  「你們都辛苦了。」

  三日之後拙性又出發前往鎮海城,吳徵也離了府邸。溫柔鄉與安樂窩固然讓
人捨不得離開,可諸事繁雜,由不得他選擇。燕盛之戰的結果來之不易,更值得
用心去呵護,為了更美好的明天。

  傍晚時分臨近突擊營,吳徵的心也熱了起來。大戰之後,還是第一次回到突
擊營,這裡有與他一同出生入死的袍澤,還有暫時分別,等候著他的美麗女郎。

  雙腳一磕馬腹,寶器便放蹄飛奔起來。這貨在大戰之後,以有情有義的表現
贏得在吳府地位陡升,一天到晚被當大爺伺候著,跑起來都像邁著八爺步,所幸
速度不受影響……

  「大人,是吳大人來了,快,快開營門……」今日守門的雲滿天遠遠看得真
切,手舞足蹈著大呼小叫。

  「哈哈,雲滿天!」這傢伙被抓回來時,險些被脾氣大的章大娘打掉滿嘴牙,
如今憑著一身不俗的本領混得也相當不錯,當個守營官。吳徵臨近營門一拉韁繩
飛身下馬,早有兵丁接了【寶器】去享受新鮮草料。吳徵搭著雲滿天的肩頭,甚
是親熱。

  倒不是對這位多麼另眼高看,而是吳徵也著實想念這裡。大戰時這些勇猛的
將士隨自己千里奔襲,立下奇功,可謂出生入死,這是生死之交的夥伴。同樣,
突擊營的將士也無比想念吳徵。他不僅帶著大家洗脫一身罪名,如今前程一片光
明。

  丘元煥來襲時,吳徵沒有丟下夥伴們獨自躲藏逃跑。他即使逃不走,其實也
可掩藏起來。但是以丘元煥的本事,一定會有夥伴被捉拿,丘元煥也會用殘忍到
極點的酷刑一個個地折磨他們,逼吳徵現身。吳徵沒有等這些慘劇發生,而是挺
身而出,反讓營中將士安然撤離。

  豪傑最服的就是這等人品,義氣,勇氣俱佳的豪傑。這等大無畏的豪傑之氣,
蠅營狗苟,永遠只知獨善其身的小人豈能明瞭?突擊營裡已不僅僅是利益相關,
任何一人都願意為吳徵肝腦塗地,甚至與吳徵一同共事都是與有榮焉。

  「兄弟們都還好?」

  「都好,就是對大人思念得緊。」

  「當真?想我還是想二十四橋院的姑娘?」

  「都想,都想……」

  吳徵承諾下的事,二十四橋院開起之後當然免不了這幫兄弟夥常來捧場。吳
徵免了他們的費用,但他們現在俸祿頗高,在營中又沒有旁的花費,每一回打賞
都不少,倒都成了大受姑娘們歡迎的恩客。——誰不喜歡英雄豪傑?尤其是出手
還大方的英雄豪傑。

  「大人……大人……」突擊營已過了操演時刻,幾個大嗓門一喊,全營都知
道吳徵來了。這兩年他們也都陸續往吳府拜訪過吳徵。但在軍營還是第一回,將
士們自發集結,列隊,以最正式,也最尊重的方式歡迎吳徵到來。

  「各位……」吳徵心緒亦激動無比,竟然失言,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總覺
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無奈道:「又不是集結的時辰,好像打擾你們了?散
了,都散了吧……」

  「哈哈……」將士們鬨堂大笑,呼啦啦地如鳥獸散走了個乾淨。男人之間不
需要那麼多語言,何況誰都看見倪監軍站在一旁等候。渾渾噩噩如忘年僧都已決
不再摻合到兩人之間的任何事,何況餘人?

  「這幫傢伙。」吳徵揹著手走到女郎身邊,這一回來軍營,除了從前的恩情
義氣之外還多了一條:授業之恩。柔惜雪是吳徵請來的,也不止一次說過要謝就
去謝吳徵。那些得了好處的還來不及表達謝意,但賣弄的心思可少不了,像忘年
僧,墨雨新這些得了好處了,迫不及待施展出新的身法來。

  「我一直在盼著你早些來……」

  倪妙筠只說了一句,眼圈兒就紅了。吳徵吃了一驚,再與她對視片刻,女郎
已死死咬著唇瓣強忍著哭泣。若不是在大庭廣眾,定然已撲到他懷裡。

  吳徵心存疑惑,寬慰道:「我也在想你,忙完了事立刻就趕來。」

  寬慰的話毫無作用,明顯貨不對板。倪妙筠全無安慰之意,反而垂下了頭,
雙肩頻頻顫抖,幾乎已忍不住哭泣。兩人足下加快進了吳徵的小院,女郎哇地一
聲低泣,撲在吳徵懷裡緊緊埋首在他胸前,藉著結實肌肉的堵塞,縱聲哭了起來。

  不是思念得如此肝腸寸斷,女郎的哭聲中明顯有無數難言卻難忍的委屈。吳
徵目瞪口呆,只能緊緊摟著女郎,做她最堅實的依靠,讓她紓解心中鬱結。

  倪妙筠多日來頗多神傷,心中雖不鬱倒也並無大礙。唯獨一見吳徵,就覺忍
不住想要大哭一場,在他身邊時盡情發洩,也正是足以依靠的人來到才會有的情
緒。

  女郎哭泣了一陣,哭音漸低,情緒漸復,才覺已被吳徵橫抱起來放在腿上側
坐著被小鳥依人般摟住。宣洩了一回,鬱結稍解,頓覺他的懷抱又溫柔,又結實,
有種安定人心的力量。倪妙筠同樣思念愛郎,索性就膩在他懷中不肯起來。

  「怎地不問我為什麼哭?」

  「啊……不哭了麼?」倪妙筠哭了一陣,心頭難免積累了些怨氣還未散盡,
扭著嬌軀又是不滿,又是不依地發洩。吳徵裝瘋賣傻地做幡然醒悟狀,讓女郎更
加不依。嗔意漸起,怨氣便退,這是此消彼長,甜意濃濃。

  「你是不是笑話人家,那麼大了還這樣哭。」

  「沒有。哭得這麼傷心一定有緣由,而且未必好說出來,我才不好直接問呀。」
吳徵把臉貼得近近的,耳朵幾乎就在倪妙筠的唇邊道:「妙妙自言自語就好,反
正沒旁人聽得見。」

  這男子真是足夠聰明又貼心,一眼就看穿倪妙筠心中有許多委屈,不說出來
憋悶得慌,又知這些話會涉及些隱私,未必好說出口。

  「誰要自言自語……」倪妙筠發嗔地亮出銀牙,在吳徵耳垂上輕咬了一口,
卻惡狠狠道:「知道不好說出來,就別問!」

  發狠不知道是對吳徵窺人隱私,還是對她自己要嚴守秘密。吳徵卻鬆了口氣
地笑了笑,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水道:「我不問,妙妙想說的時候就說,莫要自己
受了委屈。」

  「人家這點委屈不算什麼……」倪妙筠小嘴一扁一扁,又有泫然欲泣之象,
嘟著唇又撒了好一會兒嬌才漸漸緩和。

  「這些人還好麼?」

  「你看人家這樣子,當然不好。」

  「額……誰敢欺負倪監軍?倪仙子?小五姐姐?」

  「噗嗤,什麼小五姐姐,誰教你的來著。沒人敢欺負我,也沒人會欺負我。」

  「那就好那就好,不然我一來就要打斷人的腿,想想還怪不好意思。」

  「你的臉皮比牛的都厚,還不好意思?哎呀,你不要亂摸……」吳徵的大手
開始不安分,女郎雖也思念,但近日來心亂如麻,當下實在沒有這份心思。倒是
被吳徵一邊說不好意思,一邊又毛手毛腳的無賴像給逗得心情一鬆。

  「好,聽娘子的,不亂摸。」吳徵抱著溫香軟玉,心滿意足,閉著眼睛輕聲
道:「來前還和我娘商議了一回,看看婚期的事情怎麼辦才好。我們的意思一樣,
妙妙是倪府的女兒,不能在我這受了委屈。現下操辦婚事的時機還不好,但是名
分得先定下來,否則日子長了該有人閒言閒語。擇個近期的良辰吉日,我就去找
倪大學士提親如何?」

  「關人傢什麼事。」倪妙筠面色緋紅,兩人早已做了夫妻,可一說此事還是
覺得滿心羞澀難言,手足無措。

  「也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倪大學士點頭才是頭等大事。」吳徵一本正經
道:「妙妙嘛,聽他爹爹的就成。」

  「還要我掌門師姐同意。」倪妙筠已經聲若貓叫,主見卻還有,忙不迭又補
了一句。

  「那是那是。」柔惜雪待倪妙筠不僅是掌門師姐,也形同授業之師,倪妙筠
一身武功大半都是柔惜雪傳授。倪妙筠待她感情深,報恩之心多也是情理之中。
吳徵欣然同意,相比起倪大學士,要過柔惜雪這一關在目前而言再也簡單不過:
「柔掌門還沒安歇吧?我這就去找她談談。」

  「別!」倪妙筠面色又一紅,抿了抿唇道:「師姐怎會不來迎接你?她剛巧
在沐浴。啊喲……」

  女郎從吳徵懷裡跳了起來。近日服侍柔惜雪都讓倪妙筠親手接了過來,全然
不假手侍者。柔惜雪沐浴前她雖已備好一切,但是還要陪著她安歇入眠。除了柔
惜雪沐浴時絕對不允許有人在場之外,倪妙筠隨時都跟著她,唯恐她又做出當日
強運真氣的傻事來。

  「師姐該沐浴完了,我去找她。」與愛郎一陣親暱,居然忘了這件大事,倪
妙筠急急邁開長腿向柔惜雪居住的小院奔去。吳徵懷中陡然一輕,曼妙嬌軀像是
忽然消散了一樣,只剩一片溫柔。他無奈地搖搖頭,遠遠地跟隨。

  按女郎的說法,柔惜雪該當剛沐浴完畢,吳徵不好冒昧進入,只得等在院門
口。候了片刻,隱隱聽見院子裡有竊竊私語之聲。吳徵心中暗自思量,倪妙筠在
軍營中別無他事,先前的委屈八成是因為柔惜雪之故。不知道是柔惜雪做了什麼,
還是說了什麼,讓倪妙筠如此傷痛。

  歷事越多,吳徵的思維也越發縝密。柔惜雪這人待同門一片真心赤誠是假不
了的,看天陰門從上到下無人不尊重她。索雨珊為了她情願以身飼虎,甚至坐化。
再看故去的柳寄芙,鄭寒嵐等人,尚存的倪妙筠與冷月玦,待柔惜雪已不是簡單
的同門長輩之情。

  尤其柔惜雪威震天下時,她們是這樣,柔惜雪失了一身武功變作個普通女子,
她們還是如此。就連祝雅瞳從前必須從權時與她站在對立的一面,兩人頗多齟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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