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雪譜】 1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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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6

找出來,他們藏在暗處,隨時可能再行動,可……翡翠姊姊,你為啥不找金大執事?安保不都是他的責任?或者,可以報官啊。”

“不行!”翡翠冷靜道:“團長為了獻壽北親王之事焦頭爛額,不會容許樂坊裡再生事端,這時候去找金大執事,只會勸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只能自己想辦法。”

潔芝困擾道:“確實也是呢,不知該怎麼辦才好……阿白,你的看法呢?”

白夜飛覺得……這娘們百分百是想找死!

又不是身具強大武力,也不是手下有很多人,不過一個普通的女歌姬,學人玩什麼報仇,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萬萬沒想到,翡翠居然是這麼個性子,白夜飛心驚肉跳,本能地不想參和進去,甚至感覺旁邊的陸雲樵慢慢在往後退。

“這個……我覺得,此事最好還是……”

絞盡腦汁,白夜飛試圖找個穩妥的理由勸阻,卻忽然腦中一閃,一個念頭浮現上來。

尋找兇手,自己有路,但欠敲門磚;翡翠想找兇手沒門,可她自己就是那塊敲門磚,困擾自己整晚的東西,好像一下就解決了。

“其實我有辦法!”

瞬間轉了表情,白夜飛慎重道:“這幾天,我一直也想找那批人,昨天他們盯上我了,現在有個機會可以找出他們,就在今晚!但我先宣告,這件事非常危險,翡翠小姐是千金之軀,可能的話,我不希望你冒險……”

陸雲樵就在旁邊,扯謊不能太過火,白夜飛解釋自己被那夥歹徒盯上,他們誤以為自己就是張揚的手下,昨晚脅迫自己繼續老大未了的事業,否則就要自己身首異處,自己非常為難,因為就算上報金大執事,不被理會的機率也很高,正自困擾……

白夜飛意識到自己是卑鄙的,既想誘使翡翠點頭,可心裡又有些抗拒,不想把她拉進危險之中。左右矛盾,唯有儘可能把事情說得兇險一點,讓翡翠自己考慮,最好她知難而退,自己肯定如釋重負。

然而,也就像他一早料到的那樣,翡翠想也不想,幾乎是立刻就點了點頭,“這是好機會,今晚我與你同去,摸清他們的底細,絕不讓他們逍遙法外。”

聽見這話,旁邊陸雲樵滿眼驚異,完全不能理解這女人是哪來的底氣?上面說了不可以幹,你就自己私底下硬幹,這是想身首異處?還是打算曝屍荒野?

“我說啊,你們……”

陸雲樵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可旁邊的潔芝卻搶先一步,“一群人就該整整齊齊,這事我加入,算我一份!”

第二七章 清教徒國家

身為一名成功的實業家,白夜飛做事非常重視風險。參加神愛之夜,翡翠的攪入是敲門磚,但也是莫大風險,為了平衡風險,自己需要整備手上的戰力,增加底氣。

但把潔芝也扯進來,整件事就完全亂套了,她加入增加不了任何好處,純屬風險,這是白夜飛怎麼都不能接受的事,然而,危機即是轉機,有些東西也是他未能料到的。

“我來的話,老陸也一起來幫忙吧!”潔芝正色道:“我相信,只有老陸也來參加,今晚的事才有可行性,不然我們可能沒一個能活著回來。”

這個評價,白夜飛還真不能說是錯的,但以自己的瞭解,陸雲樵是不可能會答應的……

“開什麼玩……”

陸雲樵一臉抗拒,張口就要拒絕,潔芝卻靠過去,低聲說了幾句,大意似乎是什麼“你不幫忙,我就告訴金大執事”之類的脅迫。

白夜飛瞠目結舌,想不到這個像小白兔一樣無害的少女,居然也懂得威脅逼迫的手段,陸雲樵更是瞬間臉黑,活像是一腳踩進了賊坑。

“好……好吧!”陸雲樵滿心不願道:“我可以陪著你們去,但只是在外頭望風、掠陣,出了事我就去叫人,不會做更多了……你們這根本是胡鬧,太危險了,不是你們該乾的……那群人,我們完全不知底細……”

白夜飛對這話深以為然,這甚至可以說是全場唯一的理智之音,無奈在人人腦衝,兼心懷鬼胎之下,被遺憾地無視了。

四人約定,今晚白夜飛帶著翡翠去交貨,翡翠會裝作被迷暈的樣子,還是老樣子裝在布袋裡,陸雲樵和潔芝則是在外跟蹤,找出匪徒的根據地,只要過程中稍微感到有什麼不對,就會去求援。

“……真要有個什麼,你們去找人恐怕都太遲了。”白夜飛道:“最好是能帶點道具,哨子什麼的,一看苗頭不對,你們就驚動匪徒,他們就不敢動手,或是直接在外頭放火,火頭一起,匪徒就亂了。”

陸雲樵點頭,“倒是好計,可我們如果放火,你們不會又被困在火場裡?”

白夜飛搖頭,“放心,這次我有經驗了,上次那種火場困不住我的。”

經驗未必派得上用場,但電話簿名單上有土蜘蛛的幼體能召喚,必要的時候,殺人兼破牆跑路不是問題,這點白夜飛還是有信心的。

四人商議妥當後,回到樂坊,各自行事,白夜飛幾乎立刻就遇到陸雲樵的抗議。

“你到底有幾成把握?江湖兇險,那夥人來歷莫名,你完全不知對方的根底,冒險行事,隨時會把命送掉的。”

“搭檔……我發現你這人很有趣啊。”

白夜飛笑道:“我猜到你會不滿,可你不是怪潔芝拉你下水,第一個怪是擔心我冒進,準備不充足……”

陸雲樵皺眉道:“有什麼問題?”

“那就代表……雖然你總強調不想惹事,遇到事你都躲,但你其實很在意朋友,放不下心看朋友涉險,也看不下無辜者受害。”

白夜飛道:“搭檔你根本是個很義氣、很仁慈的人啊,我估計你功夫也不差吧,不然那天的火場,牆壁上那麼大一個洞,怎麼來的?像你這麼個人,怎麼好端端的,要淪落到這裡來當雜役?你……是個有故事的人啊!”

被這麼一說,陸雲樵露出很疲憊的表情,嘆道:“功夫我是有,打打普通毛賊可以,但要當本錢去冒險,那就是作死了!故事我就沒有了,至於為什麼會來應徵……一言難盡,我本是想避些麻煩,誰知來了這裡越避越麻煩……”

白夜飛無言聳肩,這些麻煩似乎九成都與自己有關,尤其是自己藉口養傷,還傷完又傷,大半的日常工作都賴給了陸雲樵,如果說張揚欺凌他一次該死,自己起碼該死上幾十次贖罪了。

“……我不贊同你們冒險,但你們說得也沒錯,那夥惡徒應該要有人處理,不能這麼放縱,只是……不該由我們。”

陸雲樵搖搖頭,“多說無益,關於我的事,等今晚的麻煩了結,有機會我再告訴你吧。”

“成!等今晚的事了,你教我功夫吧!”

“你別打蛇隨棍上啊!我沒這麼說!”

陸雲樵惱怒道:“今晚你就要與歹徒周旋,還要保護翡翠小姐的安全,你到底有什麼底氣?說說看,或許我能幫點忙。”

“這個喔……關於這點,我還真有個忙想請你幫一下。”白夜飛道:“短時間內提升實力的辦法,我只知道一個,原本想找潔芝幫忙的,可一直沒機會開口,既然你問了,或許……”

“幫你提升實力?怎麼作?”陸雲樵道:“你別指望我傳功啊,我沒那本事的。”

“這點還真沒指望過,不過……”白夜飛認真道:“能請你和我吻一下嗎?”

話出口,陸雲樵直接就一拳打過來,白夜飛閃避不及,左眼捱了一記,痛叫道:“問一下而已,不願意也不用這麼大反應吧?”

“你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陸雲樵按耐怒氣,正色道:“你沒了記憶,或許不能全怪你,可在天州之內,親吻是不能隨便的一件事,對我說還可以當你是開玩笑,如果對姑娘說,你現在可能已經被押送衙門去了。”

“這麼嚴重?”白夜飛驚道:“不是真這麼保守吧?吻一下也這麼嚴重,那其他的豈不是……”

如果接吻真那麼嚴重,那自己想借著接吻來刷金葉的計畫,就註定是沒有希望了!

“什麼吻一下也那麼嚴重?沒有什麼比吻還嚴重了!”陸雲樵說著,忽然有些扭捏,壓低聲音道:“聽說那些院子裡的姑娘,很多雖然作著皮肉營生,卻從不讓客人親到嘴的。”

看陸雲樵抬起下巴,一副“你現在該明白了”的高傲姿態,白夜飛嘴角微歪,委實難以相信自己聽見的東西。

經過陸雲樵解釋,白夜飛大致理解情況。

赤炎皇朝以異族入關而立國,本身並不是禮法嚴厲的道學王朝,斷沒有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卻帶來一條源自老祖宗的規矩,就是把親吻看得極重,不但在詩歌中大肆歌頌,許多重要的術式,還都用它來充當訂約的關鍵。

一吻定約,術式啟動,結果可輕可重,甚至可能是生與死的差別,或者涉及靈魂,從此命不由己,皇朝因此將之視為失節與否的重要標準,久而久之,竟隱約成了禁忌。

“……這是什麼操蛋的清教徒世界?”

白夜飛按耐不住,低低罵了一聲,卻忽然想起了翡翠,這個自己確實已經吻過的女人,不知她對這個吻還有沒有記憶?若有,那又會是怎樣的心情?

對於白夜飛的這個困惑,正在自己閨房內,對鏡梳妝的翡翠,感覺尤為複雜,看看鏡中的自己,伸指碰了碰自己的唇,回憶起那天的事,目光益發迷離。

……那天的事,他還記得嗎?

幾天以來,翡翠心頭反覆縈繞的,就是那一場大火中的點點滴滴,當中的每個細節,都歷歷在目,只要閉上眼睛,就清晰浮現。

那晚,自己喝完鶯兒遞來的荷葉茶,便昏迷不醒,很長一段時間失去意識,待得醒來,腦中渾渾噩噩,就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說著……令人恐懼的話語。

後來發生的事,無疑是一場惡夢,整個過程中,除了痛楚與屈辱,盤旋自己腦中最大的疑問,就是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聲音粗獷而沙啞,是成年漢子的嗓音,不是小魏,也不像張揚……但考慮到自己感官模糊的影響,刪去小魏,或許……就是張揚!

後來,那個男人不知怎麼,忽然沒了聲息,而自己神智漸復,慢慢恢復了力氣,先是弄鬆了綁眼布,再試圖鬆開雙手的綁縛,卻不慎碰倒了油燈,引發了大火。

混亂中,看清楚了情況,這才發現……鶯兒和小魏俱已身亡,連張揚都不知何時成了一具屍體,周圍空蕩蕩的,沒剩下半個活人,只有越燒越大的烈火。

想要逃命,殘餘的藥力猶自令四肢發軟,特別是……當前塵往事一一湧來,身心疲憊,再看到張揚橫屍就地,有種大仇得報的鬆懈,委實……沒有力氣動了。

如果沒有那個少年冒死衝進來,自己應該是會死在裡面的,那時……自己都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等著看見拖著鎖鏈的勾魂使者了……

可是,他來了!

像是傳說中拍著雪白翅膀,從天而降,帶來希望的神使,他闖進燒得最熾烈的火場中,回應了自己的呼喚,把自己救了出去,而且……兩次!

在他捨命把自己推離大火,被倒下火堆壓住的一瞬,他在自己眼中,甚至是發著光的!

明明素昧平生,可他卻做了自己這一世也沒人做出的犧牲,過去在自己面前誇口,願意為自己死的男人不少,自己從來都是笑笑聽了,沒看誰認真過,唯有他……沒有誇口,直接就傻傻地上了!

“那個吻……”

翡翠輕觸自己的嘴唇,喃喃失神,“如果是給你,那就好了。”

搖了搖頭,翡翠將無謂的念頭清出腦中,強打起精神,預備面對不久之後的麻煩。

張揚背後的那群人,自己約略心中有數,如果真是“他們”,這次就算拼個魚死網破,也好過繼續這麼日夕不安……

目光掃向鏡前,一支精巧而名貴的短劍,閃爍著寒芒,靜靜等著啜飲鮮血,旁邊還有一個紫色的布包,翡翠想了幾秒,將之開啟。

日光下,布包裡出現的,赫然是一本書,藍色封皮上的易筋經三字,有著古老的味道……二八章 個人傀儡

出發之前,白夜飛不只一次想過,自己的冒險是否值得?說到底,支線任務什麼的,只是刷金葉的工具,不是非幹不可,不幹也不會死,如果因為金葉的誘惑,就一頭栽到裡面,人為財死,那就太傻了。

說到底,這不是遊戲,遊戲死了可以接關重玩,這裡死一次,要嘛是回去見虛,要嘛是連虛都見不著,直接就被送去地獄,連轉職當黃巾力士,苟且偷生的機會都不會有。

做生意、搞投資,最重要就是評估風險,再大的好處,如果沒命去花,都是沒意義的,白夜飛見過太多眼中只盯著利益的撲火飛蛾,絕不想自己也成為其中之一。

問題是,仔細思量後,白夜飛發現自己的選擇真是不多。不開外掛,純憑一己的才智,自己短時間內根本上不到位,什麼事都無法推動,抄歌之舉失敗後,自己就已經明白,想要開掛,除了身上的百役譜之外,短期內再無他法。

人生不能無視風險,但如果一點風險也不肯冒,那什麼事情都無法進行!經過考慮,白夜飛願意冒這個險,當夜色西垂,他和陸雲樵準時來到後門,翡翠和潔芝早已等在那邊,連馬車都準備好了。

白夜飛與翡翠乘車前往,陸雲樵、潔芝這兩個望風的,為了避免被人發現,是躲在後頭,遠遠跟過去。

看著車上一臉堅定,決心不會動搖的翡翠,陸雲樵嘆了口氣,道:“搭檔,看你的了,你千萬得盡力,不能讓翡翠小姐有事啊!”

潔芝握起拳頭,揮了兩揮,“你們兩個加油,我和老陸一定不會讓你們有事的。”

陸雲樵倒吸一口涼氣,滿面駭然,覺得自己無疑是掉進坑裡,但這位厚道人一直到最後也沒再說什麼,拉著潔芝退到一旁,準備跟蹤。

僱來的車伕駕動車輛,白夜飛與翡翠在車中近距離相對,頗有些尷尬,足足沉默了幾分鐘,白夜飛才想起一個重要問題,道:“翡翠小姐……”

“陳!我姓陳,翡翠只是一個藝名。”翡翠微微一笑,“對樂坊的客人,它沒什麼意義,我也很久沒和誰提起啦,不過,我希望你能知道。”

白夜飛一怔,心裡琢磨這是什麼意思,口中道:“好的,但倉庫區很快就要到了,我們是不是……”

翡翠會意過來,點頭道:“我是不是該鑽到布袋裡去了?”

原本的計畫,是比照張揚那時,用布袋把人裝去,但白夜飛看看現在的情況,看看自己的少年身板與手臂,越看越是不妥,“不了,剛剛發現,我不比張揚力大,又沒有人幫手,把你一路連布袋抱進去,怕是力有未逮,如果用拖的……太唐突佳人了。”

翡翠看看白夜飛的手臂,莞爾道:“也是呢,那等一下怎麼辦?好歹是個人質,沒有布袋,至少也要綁一下吧?”

白夜飛聳肩道:“反正都是唬人,繩索我也沒準備,等一下就說你被我精神控制了,直接走過去……你演技還可以吧?”

翡翠沒料到白夜飛會有這主意,呆了一下,看了少年瘦瘦的手臂一眼,隨即綻露笑容,“倒也是個辦法,我對演戲不拿手,姑且就試試看吧……是不是你說什麼,我就作什麼?”

吐氣如蘭,翡翠說話時的微笑,溫柔嫵媚,白夜飛心頭一蕩,連忙輕咳兩聲,才將心神定下,道:“不用太聽,完全一個動作一個命令,反而會讓人起疑,就裝作渾渾噩噩,昏昏沉沉,這樣就合理。”

翡翠點了點頭,沉默思索,琢磨該是怎樣的表現形式,片刻之後,她具有靈氣的雙眸一下放空,變得半夢半醒,痴痴傻傻,完美進入了狀況。

馬車進入倉庫區,車伕停下,白夜飛首先下了車,開始裝渾噩的翡翠,下車動作立刻就撞到了問題,白夜飛不得不伸手過去扶,翡翠直接伸手過來。

雙掌碰觸的一瞬,白夜飛胸中又是一熱,想到這位美人是樂坊臺柱之一,照理說,是自己這雜工只能仰望的人物,現在自己伸手過去,她想也不想就握住,任由自己牽著走,往哪裡牽都行,自己牽過她,吻過她,能過的癮都過足了,這感覺……真草尼馬的過癮!

念頭甫起,白夜飛忽然覺得好笑,自己怎麼越來越進入角色了?前半生,自己什麼美女沒看過?美酒、香唇,夜夜笙歌,自己幹過最荒唐的一切,就算還未視美女如糞土,也相去不遠,怎麼才在天州待上兩個月,心態就真成一個弱小雜工了?

……生活可以困頓,卻不能連心態都崩了,白夜飛,你要加油啊!

整頓心態,白夜飛抬起頭來,身旁的翡翠似是察覺他心態有異,不好開問,悄悄捏了一下他手掌,示意關心。

白夜飛輕咳一聲,半牽半扶地帶著翡翠,一步步走入漆黑無人的倉庫區。

這裡入夜之後本就無人,之前出了三條人命,還燒掉一間倉庫後,入夜更成了不祥之地,誰也不會想待在這裡。

周圍靜悄悄,夜風吹拂,氣溫不住降低,白夜飛感受冷意,增添心頭的陰森恐怖,著實有些發怵,但橫念一想,死掉的三個人,還真不值得自己去怕一下,真要有什麼閃失,亡魂蟲召喚出來,當成黏蠅紙來用,有什麼可怕的?

念及這點,膽氣頓生,白夜飛牽著翡翠的手,穿過一間間倉庫,漸漸靠近已經被燒成白地的舊處。

之前和李麻子約在倉庫區,並沒有詳細說地點,現在走了半天也不見人,不知那傢伙來了沒有,白夜飛不由暗罵自己思慮不周,正遲疑該不會要高聲喊人,忽然發現翡翠的手掌輕顫,她赫然在發抖。

“咦?冷了嗎?”

偽裝狀態下,白夜飛估計翡翠不好回答,當下想也不想,直接把外袍脫下,就這麼給她披上,低聲道:“先披上,等一下進屋就不冷了……記著別回答啊,你已讀不回就對了……別擔心,這有我呢!”

翡翠沒有回答,越是接近火場廢墟,那天的片段記憶,就迅速從模糊變得清晰,在腦中活躍,那個粗獷而沙啞的邪惡聲音,說的每一句話,都開始在耳邊重新迴響。

本以為做足了心理準備,可是當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翡翠這才驚覺,自己遠遠還沒有準備好,還沒法去面對那晚發生的一切……或許這一世都不行!

驚恐不安,翡翠開始懷疑,自己堅持來此的行動,會否就是一個錯誤?想要找出幕後主使的想法,會不會如陸雲樵說得那樣,過於有勇無謀了?現在的自己,還有沒有能力把行動貫徹到最後?

惴惴不安,翡翠咬著嘴唇,心中其實整個慌亂了,嬌軀不住顫抖,若不是臉上正裝著渾噩,早就掩不住滿心驚怯。

就在這時,一件外袍悄無聲息地罩了上來,不光隔絕了夜風的寒意,更帶來了溫暖,把劇烈動搖的心,一下給穩穩定住了。

“別擔心,這有我呢!”

少年的聲音,輕輕傳入耳內,把那個沙啞的邪惡之音驅散,翡翠像是掙脫了束縛,重新找到了勇氣,恢復了行動力,微微點了點頭。

側眼瞥看少年,他比自己小了好幾歲,十七八歲的年紀,臉上猶帶著幾分青澀,遠遠算不上堂堂男子漢,但就是這麼一個算不上漢子的少年,他冒著潑天大火闖進來,為自己送來的生命與希望,比自己見過的所有男人都要可靠……

翡翠振作了起來,眼神中又一次有了光亮,向白夜飛點了點頭。後者壓根不可能知道她在這短短時間內的心理變化,見她不再顫抖,以為是添衣起了作用,心下還在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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