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望空間】第二十章——理想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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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1


會這麼聽話,他甚至已不打算把刀再舉著了。

  忽然前面迎面走來一個人影。巷子裡太黑,看不清那人的樣貌,只能看見他
手上攥著的灰麻袋。那人岣嶁著腰,拖著一雙破靴子一步步挪過來。看上去只是
個撿垃圾的路人。

  但對於這殺手來說,任何人的出現都是威脅。

  「喂,給我站在那!聽見沒?」殺手衝著那人揮了兩下刀,也不知對方看不
看得見。

  那人站住了。

  「走!」他拽著安安往前去,經過那人身邊時,將刀刃對準了他。好像對方
隨時會撲上來。

  殺手從那人身邊走過後,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將刀刃收回,準備重新架到女
孩脖子上。就在這時,那人忽然衝上來,一手緊緊捏住殺手的手腕,另一隻手握
拳照著關節狠狠砸下去。殺手痛得大喊一聲,刀脫手,還仍試著用另一隻手反抗。
對方卻沒給他這機會。他的動作不僅有力而且迅速,還未等殺手反應過來,就已
一腳踢向他的膝蓋,將他死死按在地上。

  殺手整個人被壓在地上,連聲音都已經發不出來,直到疼得暈了過去。

  「沒事吧?」他問安安。

  「嗯。」

  「別動她!」忽然小九的聲音傳來。她跑過來,拉住安安,將她藏到身後。
她看了看地上倒著的殺手,又看向面前佝僂的男人。

  「是你救了她嗎?」

  「算是吧。」那人淡淡地說。

  「你幫了我的忙,我以後會還你人情的,小九說著,蹲下身用隨手帶著的緊
急繃帶為安安止血,「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卻不回答,只將地上的麻袋提起搭在肩上,一言不發地往前走。而背後
忽然傳來一連串的腳步聲,想來是禁衛軍也跟來了。

  「你等一等!」

  小九追過去,叫他留步,他卻自顧自往前走。待出了巷子,終於重見燈光,
小九這才看清他的臉。

  當然,說是「看清」並不準確。這張臉實在太髒、太凌亂,胡茬與灰塵佈滿
了大半張臉,連口鼻都被深埋在黑色之下,只有一雙眼睛還能表明這是一張屬於
人的臉。這雙眼睛卻又格外明亮、銳利,更透著一種淡漠。當看到這雙眼睛時,
小九就能斷定,它的主人一定是個冷靜、甚至冷酷的人。

  「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是嗎?」他輕聲反問。

  「我好像記得……不,我肯定見過你。」

  「我常常在活剝皮樓下收拾垃圾,之前我們肯定見過幾次。」

  「哦,你是那個垃圾佬,」小九點點頭,忽然又搖搖頭,「不,我們肯定在
別的地方見過——你能把臉擦一下嗎?你似乎……很像我一個熟人。」

  「恐怕你記錯了。」他說完,又加快了腳步。

  「站住,」小九忽然從腰間抽出手槍,「別逼我開槍。」

  「我哪裡得罪你了嗎?」垃圾佬站在原地,背對她問道。

  「我想起你是誰了,我記得你的聲音。你終究還是追到這來了——程堅!」

  「別動!」旁邊傳來另一個人的喊聲。

  程中站在一旁,將十字弩對準小九。小九看向他,忽然愣住了。她慢慢放下
槍,緊盯著程中。

  程中卻不理會她,反倒慢慢靠向垃圾佬。

  「她剛才說的是真的嗎?你……大哥?是你嗎?」

  垃圾佬轉過頭看他,用髒兮兮的袖子擦了擦額頭。

  「真的……真的是你?」

  程中認出了他。雖然他比以前消瘦了很多,渾身上下也髒兮兮的,但那雙眼
睛裡仍然滿是他所熟悉的冷酷與堅毅。而在看向程中時,這雙眼睛裡卻又多了幾
分更復雜的情感。

  一旁的小九見了,忽然像是恍然大悟似的,無奈地輕哼了一聲:「原來如此,
看樣子我沒有認錯人,」她對程中說,「你和他當年簡直一模一樣。」

  程中的弩箭依然對準小九。

  「你們認識嗎?」

  「何止是認識?」小九苦笑道,「或許我命中註定是要死在你們手裡的。」

  「什麼?」這回輪到程中疑惑了。

  「不要!」安安忽然衝上來抓住程中的胳膊,「不要傷害媽媽!」

  「好了!」胡小黎忽然出現,壓住了程中的手,「放下吧,你沒有必要動手。
或許是時候讓你大哥給我們一個解釋了。」

  胡小黎轉頭看向程堅。她常常從程中嘴裡聽說這個人的故事,但卻從未見過
他。而自爆炸案之後,關於程堅的故事已經傳得滿城風雨。可是他卻越來越像一
個謎、一個在胡小黎心中朦朧模糊的幻影。

  當她此刻終於親眼近距離看到這個傳說一般的人時,卻忽然覺得不過如此—
—並非是因為程堅此刻邋遢落魄的模樣,而是他眼神中那種莫名令自己熟悉的氣
質。即使他已經面目全非,胡小黎依然能隱約感受到他們二人之間那種血緣上的
相似感。這讓她覺得程堅不過只是程中——這個他再熟悉不過的男人——的復刻
而已。當然,這話其實更應該反過來說。

  「我並不是來殺你的,」程堅沒有理會胡小黎,繼續對小九說,「我們沒必
要大動干戈。找個安靜的地方,我會把一切都解釋清楚的——安安今晚經歷了太
多,該讓她好好休息了。」

  小九把安安拉回去,看著她有些發白的臉,又抬頭看了看程堅。終於說道:
「好吧,去我家吧。是時候該把一切都說明白了。」

  「沒事了,好好睡吧,明天我還是按時叫你起床。」小九讓安安在床上躺好,
便要起身離開。

  「媽媽,」安安躺在床上,抿著嘴,拉住她的手,「不要走……他們……他
們會把我帶走的……」

  「你不想跟他們走嗎?」

  「不要!我要跟媽媽在一起!他們……他們就要來了……媽媽……不要離開
我。」

  「就要來了?你說的是……」

  「有什麼事嗎?安安怎麼了?」程中走進來問道。

  「沒事,」小九轉頭對安安道,「媽媽馬上就回來。」

  安安哽咽了兩聲,也沒有再多說。

  胡小黎坐在椅子上,而程堅站著靠在牆上。他已經洗了一把臉,颳去了亂糟
糟的胡茬,此刻他終於將原本的面孔展示在人前。他已到中年,那張臉上依然可
以辨認出與程中相似的五官,只不過相比之下已經是飽經滄桑,沒有程中的年少
輕狂,只有歷經風雨的沉著——那是一個多次經歷了生與死的人才會擁有的獨特
氣質。

  「或許這和我想的不一樣,但我還是很高興在這裡找到你,」程中說,「不
過,原本我就有許多不明白的事,現在見到你之後,我不明白的反而更多了。我
覺得你是時候把瞞著我的事都告訴我了——我真的不明白,現在外面已經亂成了
一團,你居然躲在這裡撿垃圾?我說老哥你到底在想什麼啊?」他說著說著語氣
又急了起來。

  程堅只是無奈地笑笑。

  「那麼你想知道什麼?」

  「比如,安安到底是誰的孩子?這個女人——你叫小九對嗎——她又和你、
和安安是什麼關係?到底是誰把你——把上一個你炸死的?還有……」

  「好了,」程堅叫住他,「你問的夠多了,不過我會告訴你的。要解釋清楚,
我就該從十年前說起。」

  「沒關係,就算從一百年前開始說起也無所謂,無論如何你要給我解釋清楚。」

  「好,」程堅嘆了口氣,開始了他的講述。

  「十年前……或者說更早吧,那時,父親還在安保部隊服役。那時他參與調
查一項殺人案——一切就是從那裡開始的。

  那時負責調查這個案子的有三個人,我們的父親程勝,還有前指揮官陸柏,
以及一個叫何嘉的新兵。

  接下來的事,或許聽起來很離奇,但我說的全部都是事實。」

  「我已經見過你無數次死而復生了,無論你跟我說多離奇的事情我都不會覺
得奇怪。」

  「那好,」程堅接著說道,「在調查之後,他們發現,這不是一起普通的殺
人案,而是一場特殊的儀式。」

  「儀式?」

  「在那時,死於非命的人接連出現。父親之後查出,一個名為『理性之聲』
的教派正在暗中興起,他們一直在用人命去施行一項特殊的儀式。當父親打算順
著已知線索查下去時,卻遭遇了暗殺——連同母親一起。」

  程中忽然繃緊了肌肉,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

  「這件事驚動了上層,當時的執政官下令調動更多人力去調查這起案件,而
陸柏則是在那時奉命主持這項調查。兇手將大部分證據銷燬了,但陸柏仍根據父
親在臨終前隱藏的線索抓住了教派之中的多名成員,其中便包括那名兇手。

  我就是在那時加入安保部隊的。陸柏當時也破格允許我參與查案。而不久之
後,何嘉——最開始參與這個案件的三人之一——他的妻子被教派綁架了。

  安保部隊調動了一切資源,終於查到了教派的總部所在。當我們趕到那裡時,
他們已經開始舉行最後一項儀式,而祭品就是何嘉的妻子。那些教徒都攜帶者武
器,並暴力拒捕。在混戰中,何嘉由於救人心切、孤身冒進而犧牲。而我們從教
派的祭壇上救下他的妻子時,儀式已經完成。」

  「那是個什麼儀式?難不成他們想要召喚什麼邪魔?」

  「並非如此。那場儀式並沒有招來什麼大難,何嘉的妻子也沒有當成死亡,
她甚至被賦予了一項特殊的能力。」

  「能力?」

  「那時她已經有了身孕,在經歷了長時間囚禁和丈夫身亡後,變得神智不清。
因此我們花了很長時間才弄清那場儀式究竟帶給了她什麼樣的能力。」

  程中與胡小黎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程堅給出答案。

  「我們活捉了那場儀式的『祭司』,陸柏以放她生路的承諾換取了她的交代。
據她所說,在這個世界上存在一個空間,那裡包含著過去、現在甚至未來的一切
知識與資訊,她可以自由穿越那個空間,卻無法解讀出裡面內容的含義。而那場
儀式所產生的能力,便可以讓人解讀出那個空間中的所有資訊——換而言之,可
以知道這個世界上任何任何一個人的思想、任何一件事的因果。一旦擁有這種能
力,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再存在秘密。」

  「你說的那個祭司,難道是……沐雨清?」

  「這確實是她現在的名字。陸柏履行了承諾,沒有殺她,但也一直讓人暗中
監視著她。」

  「那麼,何嘉的妻子,後來怎麼樣了?」

  「她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即使擁有了解讀資訊的能力、變得無所不知,卻
根本無法表達。在分娩之後不久便去世了。」

  「如果我沒猜錯,那個孩子就是……」胡小黎說著,看向安安的臥室。

  「沒錯。」

  「這麼說來,安安也繼承了那種能力?」

  「並不完全是,」程堅接著說,「安安天生便雙目失明,而且無法治癒。而
陸柏懷疑,即使她能得到這個世界的一切資訊,卻永遠無法將知道的資訊與現實
作出正確的對應,無法完整的將那個空間中的資訊反映出來。因此他做出了兩個
計劃。

  第一個計劃,便是找一個信任的人將安安養大,看看她在成年之後能否駕馭
這種能力。他選擇了我。之後我定期帶安安去進行測試,觀察她是否可以完全掌
控那種能力。但迄今為止,所有測試都失敗了。」

  「那麼第二個計劃呢?」

  程堅沒有說話,只是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小九。

  「沒什麼好隱瞞的,」小九說道,「我就是第二個計劃。」

  「哦?」

  程堅接著說道:「在等待安安能力覺醒的同時,陸柏也開始了另一個計劃作
為備用——用何嘉妻子身上的基因,製造『複製人』。」

  「複製人?」

  「這只是一個猜想,誰也無法肯定那種能力是否可以隨著基因一起得到複製,
但陸柏依舊堅持開展這一秘密專案。他希望能製造一個可以解析一切資訊、同時
服從命令的複製人。複製人技術本就不完善,而且更是禁忌技術。因此在進行了
九十九次試驗後,才終於生成一名可以正常行動的複製人。」

  「很不幸,那個人就是我。」

  程中與胡小黎都瞠目結舌地盯著小九。

  「我莫名其妙地出生在那個實驗室中,又為了這種莫名其妙的理由活著。只
可惜,我卻沒有你們想要的那種能力,也不會按照你們的命令做事,所以你們也
不會像對待人一樣對待我。那個叫陸柏的人,很快就命令他解決掉我——準確的
說,是清理掉我以及所有試驗痕跡。」

  「可是你還活著?」

  「不錯。我逃了出來,到了這裡。當然了,」她走到程堅身邊說,「如果你
這時候說,當初是你故意放我走,我現在可以向你道謝。」

  「不必,」程堅說,「我向來服從命令,那一次僅僅只是我的失誤。假如回
到那一天,我不會讓你逃走的。只是現在我已經沒有殺你的意義了。」

  「呵……」小九輕笑道。

  「也就是說,你身體中有安安母親的基因,而且,她憑藉她的能力察覺到了。」

  「或許如此,可是我終究不是那個女人,」小九的表情嚴肅起來,「假如你
們沒有來找她,我也會繼續像她的母親一樣照顧她,但並不是因為我身體裡有另
一個人的基因——我只不過是小九而已——只是因為我願意這麼做而已。」

  「陸柏為什麼要這麼做?聽上去他是在籌備一個什麼陰謀?我現在忽然覺得
那顆炸彈說不定就是他安排的。」胡小黎說。

  「不,」程堅斬釘截鐵地否定,「我很清楚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或許小九
的事情上他做得太殘忍,但我知道他絕不是個陰謀家。他多年來所做的一切都只
為了一件事——或許這件事比起我之前說的更可笑——拯救這個世界。」

  「什麼?」程中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整個世界、整個聯合政府,還有256家企業,無一不是在走向毀滅。陸
柏在十年前就已經察覺了這一點。他認定任何政治改良手段都已無法阻止世界秩
序的崩潰。如今根據我在羅馬的所見所聞來看,這場崩潰已經近在咫尺。而他相
信,那種可以知曉世上一切資訊的能力,便是挽救這場崩潰的唯一方法。十年來,
我一直為他守著這個秘密——這個名為『理想國』的計劃。」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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