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罌粟花】(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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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1-02

警隊提了,直接從紅藍兩黨的黨員裡頭投票好不好啊?”

  -“可不是麼?實際上我們今天也知道他倆現在就在樓上,但我們第一也有點心灰意冷,這倆人論起以前,我們好多人還都在警校和單位教過他們,但咱們也不想因為自己這點事,貼他倆的冷屁股去,否則咱們一個個的,那不真成了要飯的了?人雖然老了,臉還得要。再者,從程式上來講,咱們所有人確實得先跟你反映,你這邊不行了,再找他們,要不然就算是越級。講原則一輩子了,退了休也不能差事。”

  -“哼,想越級,那也得有門路啊!之前不是有人帶頭去過省廳直接找他們嗎?結果咋的?被警衛轟出來的!哼……”

  ……

  “別別別,您各位先消消氣!這大冷天的,您各位再生內火,別弄出來病來,對不對?那個什麼……爺爺奶奶們,你們現在這情況,是就咱市局一分隊的諸位這樣,還是咱們市局其他部門的退休老幹部、老警員也都是這情況?”

  “好像都這樣吧……”

  “是都這樣。只不過咱們之前不是合計,能找到夏雪平那兒去麼?咱們好多人都是看著小夏和他哥長大的,有這層關係,咱們都尋思好說話,看看能不能讓雪平幫著問問;像以前二分隊、三分隊的,都找過那個姓柳的和姓胡的,但是他們倆一個總說‘幫著問問’,也不抗事啊,另一個不是讓人吃閉門羹,就是唱空城計,他們三分隊的好多人,連那個胡處長的一個腳印兒都沒見著過。”

  “可別說那個胡處長了——那不是那個胡敬魴家親戚嗎?找他要退休金,那不是與虎謀皮、耗子給貓當三陪嗎?”穿著裡絨皮夾克的那個老大爺忿忿不平地說道。

  “咱們市局都這樣?就咱們市局這樣?”我驚愕地看著他們。

  “……哦,對啦,我昨天看見之前玄巍區分局的老唐了:他們也是這樣!好幾個月都沒開退休金啦!”

  “我樓下懷秋路的老田也是啊,就因為這個事,都捨不得買大米吃——他孫女今年還要上學,他兒子兒媳婦不是都沒正經工作麼。他現在每天都只能喝棒碴粥、就點兒小鹹菜,半年了,一日三餐都這麼糊弄的!老田以前多胖乎乎的,現在瘦的啊,胳膊上的筋都能見到了。”

  ——為了社會和國家,忙碌了一輩子,流汗流淚又流血;常年不在家,不能孝敬父母、呵護子女、陪伴伴侶,說不定還見不到長輩最後一面、被兒女嫌棄疏遠、遭到另一半的出軌背叛;到老一身傷病,卻只能用玉米碴稀粥和小鹹菜對付餐飯……想到這些,任憑任何人,都免不得心裡不舒服。

  可我能以我一己之力做些啥呢?

  別說所有的離退休老警員,就面前這三十幾位,我想接濟都費勁。

  就算我把昨天秦耀他們打籃球贏來的獎金、再加上蔡勵晟給我的封口費加在一起,給所有的工作關係歸市警察局重案一組管的退休離休老警察們平分了,每個人怕是也分不到幾分幾角去,跟這些年來他們被人短了的退休金相比,九牛一毛;而且就算是這個月跟他們分了,那下個月呢?

  就算是拿出來都分了,秦耀、楊沅沅他們這幫還沒正式畢業的學警倒是還好說,給他們那麼多錢他們也不會正經花;王楚惠雖說是個浪貨、外加心思有點咕動,目前看起來,很多大事上還是能說得通,而白浩遠、胡佳期這二位,儘管不上道的事情幹了很多,但並非那種不明事理的人;不過像許常諾、姚國雄他們該怎麼辦呢?本身他們現在上班的理想,就是拿命換飯轍,他們的崗位津貼和各種保險不也都別取消了麼?要是我真說,讓他們把昨天拿到的籃球賽獎金都吐出來、給這些老人家當退休金,拆東牆補西牆,我在他們那得信任感倒是小事,他們從今天起還有心思繼續辦案子嗎?

  “這樣吧,各位爺爺奶奶,我這就上樓去,再問問徐局和沈副局。退休金這種事情不是小事,可能也都不是市局自己就能說了算的。同時我也會再寫一份報告,打給省廳去,幫您各位催一催。這樣做,您各位看行麼?”

  說完這些話,我又環視了一遍面前的老人家們。沒想到,他們聽了我的話非但沒有放下心來,反而更惆悵了,相互面面相覷,低下頭各自唉聲嘆氣,彷彿我的話,在他們耳朵裡,也不過是一種敷衍一般。

  我見狀,又立刻補了幾句:“您各位也先別擔心,我這人年齡也小、能力淺、資歷也不高,我這其實剛來市局將將巴半年的時間,我也不太會說話、也不太會處理問題,您各位的退休金這方面的這麼大的事情,真是我從小到大第一次面對的……我現在能想到的,也就只有這麼做了。但您各位放心,您各位都是我外公生前的戰友或部下,我也把您各位當我的姥姥、姥爺了,我指定能把您各位的事情當成我何秋巖的事情,我能使多大勁,肯定就幫著您各位使多大勁,您各位說行麼?”

  “你……你外公?你是夏濤的外孫、小夏的兒子?”

  “對,正是我。”

  -“誒呀!我剛才就覺著你跟年輕時候的老夏有點像呢!原來真是夏家的外孫子!”

  -“怪不得才這麼點歲數就能當上重案一組的一把手呢!夏老的外孫,還有啥說的!外公、媽媽都是英雄,這孩子肯定也錯不了!”

  -“那既然是老夏的大外孫子,咱們也確實都是自己人了!孩兒啊,咱們各位姥姥、姥爺看在老夏的份兒上,咱們也不為難你了!而且至少你有心,不向別人兒,要麼嫌棄咱們這幫老不死的、到處躲著咱們,要麼就是把咱們都當傻子、當老年痴呆糊弄咱們。不管咋說,有你剛才那些話啊,咱們這一把把老骨頭們,心裡也就多少有點定盤星了。”

  -“是啊,咱們都這麼大歲數了,趕上講話了,這都是‘黃土埋脖子’的時候了,也不是非得從你這要錢,在這的各位老兄弟老姐妹兒,也都不是那胡攪蠻纏、倚老賣老的人,就是想討個說法、心裡踏實。所以啊,小夥子,你心裡也別有啥負擔,咱們這點退休金,要是能要來你就幫幫咱們這幫姥姥、姥爺,要不來,也無所謂了。我們也看手機、看電視,早聽說今年省裡財政緊張、要從咱們警察隊伍這邊搶骨頭吃。這要是真是拿了咱們各家的錢、為省裡建設補虧空了,那咱們也就當做是把咱們自個為警察隊伍最後燃燒一回了!”

  聽著這些老人家多少帶著親近感的慷慨陳詞,我臉上陪著笑,心裡卻越發地不是滋味。我提外公的名字,純粹只是想讓他們放寬心,但至於最後事情能不能成,我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連鞠躬帶安撫,我總算是把這些老人家都勸走了。等我一走進體育館,嗬,好傢伙!往常跟著沈量才到處橫著走的那些保衛處的便衣幹警們,總共十個,正聚在最裡層的門廳裡面喝著熱咖啡呢——至於為什麼是最裡層門廳呢?第一,最裡層門廳的大門玻璃上,跟宿舍寢室窗戶一樣,貼了不透光玻璃膜,外面的人是看不到體育館裡一直有人待著的,我這不就剛被這十個傢伙嚇了一激靈麼?其二,裡面這門廳上頭正好是暖風口,是咱市局體育館裡最暖和的一個位置。

  “呀……何代組長。”為首的那個人見了我,也不好意思不打招呼,於是衝我點了點頭,又像敬酒那樣地舉了舉手裡的咖啡杯。

  本來我是不想理他們的,結果這傢伙一個舉杯的動作,反而把我的火氣澆了上來:“你們在這不打籃球排球的,在這幹嘛呢?搞同性戀聚會還是做法呢?”

  “嘿,你怎麼說話呢?咱們是沈副局讓……”

  他身後一個鳳梨頭衝我正叫著板,被那為首的瞪了一眼,又咳嗽了一聲,那鳳梨頭也便噤聲。

  “哦,所以你們一直在這!操!”

  罵了一句之後,我便直接走向觀眾席後的走廊。

  隨後我一上樓,敲門進了徐遠的辦公室,再一看,正發現徐遠和沈量才這一人坐在辦公桌前抽菸、一人坐在茶几旁邊品茶,每裡手裡還都捧著筆記本、提著水性筆,悠哉悠哉地在紙上走筆龍蛇地劃拉著。

  “喲,秋巖來了?先坐下喝點熱乎茶吧。”徐遠見了我後,把香菸掐在了菸灰缸裡熄滅。

  我看了一眼徐遠,剛要說話,沒想到沈量才卻直接拿著鋼筆在我面前晃了晃,對我不耐煩起來:“你怎麼才來?我和局長讓制服隊的小冷給你打電話的時候那是幾點啊?你再看看現在都幾點了?正好,天翔路分局的人剛把案件簡報傳真過來,其他的調查記錄還得等等,要是看物證的話,你得和胡佳期多往天翔路跑兩趟!你給我記住,接下來這個案子,你和胡佳期可得有點時間觀念……”

  “我才來?哼!我早來啦!”壓不住憤怒,索性我也不忍了,直接放開了嗓門在辦公室裡對徐遠和沈量才喊了起來,“倒是你們二位真行!大冬天的,小熱茶喝著、小香菸抽著、小暖氣電爐暖風烘著!樓下剛才差不多三十個六七十歲的老大爺老大媽,全擱樓下凍著呢!你們兩個一個局長、一個副局長,到底都知道不知道?”

  兩人先是一愣,接著又都恍然大悟。

  “他們找來了?”徐遠淡然地對沈量才問了一句,並且未等沈量才回答,徐遠瞬間顯現出慚色的臉,便先低了下去。

  “那就是來了唄。”沈量才抬頭看了我一眼,換了個耐心些的語氣對我說道,“你氣性還挺大?咋的,這世上就你何秋巖仗義啊?那些退休警員都走了?”

  “走了……不是,你們倆知道他們是來幹啥的,是嗎?”

  “廢話!你以為我倆一正一副倆局長是白當的啊?不就是他們好幾個月沒領到退休金了嗎?走的咱們市局的賬面的事情,我和徐遠能不知道?”沈量才鐵硬著面孔說道。

  “那你們知道,您二位怎麼不管呢?”

  徐遠合上了筆記本,嘆了口氣:“唉,就算知道了他們的情況,又應該怎麼管呢?錢的事情,可不是我倆點個頭、籤個字就能答應下來的事情啊?而且現在這節骨眼上,什麼事情不需要錢?所以每次我明知道他們要來找我,我也只能躲著、抻著……說起來,他們那裡頭有不少也是我和量才副局長之前的老師和上峰啊,我確實有點對不起他們……”接著,徐遠又悠悠地嘆了口氣,“等大選之後吧……等選舉之後,或許這退休金的事情,還有解決的可能。”

  我抿著嘴看著徐遠,心裡對此時的他失望至極,於是我繼續不客氣地說道:“我還就不信了!全市那麼多老頭老太太,穿著警服、頭戴國徽混了一輩子了,到頭來只能去靠著領救濟金維持晚年?趕緊的,您二位先跟我下達關於案子的指示吧!完後我就先回辦公室,我直接寫報告給省廳、省政府跟司法調查局!”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是吧?”沈量才直接把鋼筆扣上筆帽,把筆墊在手心裡拍在筆記本上,對我斥道:“我跟你說,你這報告真的發過去了,省廳和司法局的人看都不會看你信不信?然後你發給省政府的報告,到底也得轉交給省廳!你知不知道咱們省警察廳、省財政廳和省政府行政議會,因為錢的事情都鬧成啥樣了?省裡本來就缺錢,你知不知道!你還給上頭打報告?你要是真打報告去了,你這就是在添亂!”

  經由沈量才這麼一說,我才終於想起,一切的根源就是因為省政府財政預算赤字的事情,外加警務系統各種經費被削減,於是這才致使警察隊伍內部自上而下的各種福利補貼,一併被取消的事情。

  想到這裡,頭腦被熱血衝昏的我,終於冷靜了下來。

  “……是,他們確實現在每個月最對九千塊拿不到了,可跟省裡短掉的三五個億的虧空相比,那點錢算個屁啊!你以為我們不著急嗎小子?要是有錢的話,他們的養老錢咱們能不給發麼?傷天害理啊!”說到這,沈量才又突然臉色一變,驚恐地看著我,“我說何秋巖,你沒腦子一熱、心態一爆棚,就跟他們應承了什麼事情吧?”

  我倒吸一口氣,也改了說話態度:“那倒是沒有……我只是安撫了他們幾句,說我願意試試,幫他們跟上頭問問而已。”

  “那就好、那就好!哎呀,那就好……”沈量才瞬間鬆了口氣,閉了一會眼睛然後信誓旦旦地說道,“你看著吧,等過了地方大選這檔子事情之後,楊省長肯定會整頓經濟的。這不已經剛跟外商談妥了稀土的交易和技術投資了麼?到時候,他們再從東尤拉來點專案投資,毛算三五個億的窟窿,咋的也都能堵上了。要是那些老先生老太太們再找你問起來,你就讓他們再等等。”

  聽沈量才說得倒是極其認真誠懇,我低著頭正琢磨著,徐遠那邊卻少見地當著外人面,跟沈量才開了腔:“嗬!怎麼的,老楊那邊還要搞什麼經濟整頓啊?”

  “對。我親耳聽說的。”

  “誰告訴你的?要咋整頓啊?”

  “你問我,我哪知道?我跟你一樣,咱倆都是學刑偵的,我也不懂經濟治理的事情,你想讓我跟你說清楚啊?”

  “我沒指望你跟我說清楚。不過老楊整頓經濟,能靠誰啊?姜蕭擎還是魏喆啊?”

  “呵呵,魏喆想要競爭省財政廳廳長的事情,遠哥你也聽說了?”

  “哼,姓魏的那點小心思,是司馬昭之心。不過老楊也就能用姜蕭擎和魏喆這兩個爛咖了。我承認老楊是個能人,可他麾下的居然全是這麼一批破銅爛鐵。要不是因為有像姜蕭擎和魏喆那幫人成天摻和,我看咱們Y省的經濟財政也不會爛成這樣。對了,前些日子在咱們門口自殺的成山不也是麼,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廉潔奉公的人,居然貪汙了那麼多錢、那麼多東西……”

  “不是,遠哥,我聽你這好像話裡有話啊!你一直以來到底有啥想法,你就直說行不行,別在兄弟我面前搞那麼多含沙射影的東西行不行?”

  “呵呵,量才,你想多了,我沒啥想法。我的想法我都說了:等地方大選以後,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迎刃而解?由蔡勵晟他們來解決?”

  “對啊。不然呢?因為問題就是紅黨搞出來的啊!紅黨從專政時期到現在,製造了多少問題?”

  “那這裡面就沒有一點藍黨出的么蛾子麼?好些事情,藍黨的官員難道就沒在前面擋著?遠哥你的那些朋友,就沒有惡意地、故意地不讓人家執政黨去解決那些所謂的問題去?”

  “問題是,過去四年,Y省給了紅黨、給了老楊和他黨委、他身邊那些爛人們四年時間,可他們不中用啊!他們沒把以前的問題解決了,反而製造了更多的問題,不是嗎?否則省裡怎麼會突然冒出來三五個億這麼大一個口子的?我……”

  “我跟你說,遠哥,在這個話題上,我從來都避免直接跟你吵嘴,但今天我必須得跟你說明白了……”

  很早以前我就聽到這樣一句偉大的話:無止境地談論美食、風景、音樂、藝術品會讓人變得聰慧,而過度地討論政治、種族、追星文化和體育競賽,反而會使人降低智商。眼前這倆年齡加在一起也得有八十奔九十的大男人,此時此刻的對話,竟然像兩個剛進入幼兒園裡爭辯該用碗喝水還是用杯子喝水的孩子一般,而眼見他倆的對話有愈發白熱化的趨勢,站在一旁的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我說,您二位長官到底還跟我說不說案子的事情了?要是不說也沒啥別的命令,我先去街對面那‘南島小魔’他們家茶餐廳吃個煎蛋漢堡去了,我這還餓著肚子沒吃早飯呢,您二位可慢點吵。”

  ——好麼,剛才聽那些老爺爺老奶奶訴苦,現在又得繼續聽他們這倆人吵架,老天爺一大早就讓我聽了這麼多七嘴八舌,真夠煩的。

  兩個人各自看了我一眼,隨後對應著錯開方向,徐遠嘆了口氣、扭著轉椅從桌子裡側轉向身後的窗戶,而沈量才則氣哼哼地挪著屁股、雙膝向門,各自別過身子去,迴避了彼此的神情,爾後又惱火且均不服氣地低下了頭,調整了一番自己的呼吸和情緒。

  “行吧……總之這個退休金的事情,何秋巖,你就別管了。管那些閒事幹嘛呢,你一個小年輕,讓你管你管的了麼?早晚會有迎刃而解那一天的。過來,你坐我這——”

  緊接著,沈量才抬手對我拍了拍他身邊的空位置——正巧隔在他自己和徐遠之間;待我坐下後,又把自己筆記本下面的一頁紙遞給了我;同時同刻,徐遠也將自己手邊的兩張報告遞到了我面前,那分別是案件目前為止暫時的時間線簡述,外加被移交到市局的兩個嫌疑人的簡要資料。

  “你先大致把這些東西都看一眼吧!”沈量才回過頭,斜著眼睛瞥著我,“你還比我們都著急呢哈……看看吧,這玩意,哼,不好弄呢!”

  接過來那“兩個嫌疑人的資料”的時候,我還疑惑怎麼這上官果果還有幫兇麼,等我再一看上面的名字,我登時傻了眼……

  徐遠看了沈量才一眼,又繼續擺弄著手裡那枚打火機,用防風帽撞擊著機身,發出“噠”、“噠”的聲音來:“上官果果、萬美杉。後面那個其實倒還好,這女孩應該只是一個小主婦而已,如果僅僅是她出了事情,咱們倒還都不用有太多顧慮;但在第一頁這位上官果果,你肯定也應該聽說過的吧?”

  “——著名的上官衙內,紅黨巨擘、副相上官立雄家的公子,天下誰人不知?”我回答道。

  “也是真倒黴催的!”沈量才端起茶杯,鬱悶地說道,“如果這個案子處理不好,咱們局今後可就都玩完。”

  上官果果的名字已經讓我的大腦震撼過一遍了,現在再提起來,我多少已經有些免疫;可是,如果不是有舉著編號牌的大頭照在,我真不敢相信,另外的那個嫌疑人,居然是我那位國中時候的英語課代表萬美杉——這時,我又回想起前不久那次同學聚會,等到大家都喝得七葷八素之後,萬美杉和田復興兩人軟著腿、塌著腰從那狹窄的衛生間隔間裡、相互攙扶著走出來的模樣。再想起我曾經對她的默默暗戀、又加上同學聚會時候先對我無視跟鄙夷、後來又知道我之前辦了什麼案子之後對我態度的180°的大轉彎,外加她看到夏雪平以後故意擋在我和夏雪平之間的做作模樣,我都忍不住起一身雞皮疙瘩。

  但之後,我看到的案件概要和徐遠為我理清的時間線,卻讓我心生疑竇:

  昨天晚上大概10:48分,上官果果開著一輛保時捷卡宴出現在浪速廣場濱松街南側路段,根據交通大隊提供的攝像監控,當時上官果果的車速為平均69邁,而在濱松街的限速是60邁,嚴格意義上算是超速,但並沒達到違反交通法規的地步,可是昨天晚上因為正在下雪,路面溼滑,再加上駕駛的時候路遇一輛惡意變道的重型皮卡,一個不留神,上官果果的那輛保時捷卡宴竟然發生了側翻。

  天翔路分局的位置就在天翔路跟濱松街的交叉路口,很快天翔路就派了交通課的交警前去處理。萬沒想到,早已是名聲在外的上官衙內在交警處理交通事故的時候相當的配合,出示駕駛證、打電話給保險公司,所有行為都在交警的指示指導下進行,只是根據出警的兩名交警描述、外加交警隨身攜帶的攝像頭錄影佐證,當時的上官果果整個人的狀態就異常地慌張。兩名交警當時還以為,上官果果是因為遇到了交通事故而心有餘悸,因此一開始便也沒多予理會。

  而就在交警處理事故的同時,周圍也開始出現了很多看熱鬧的路人——畢竟一輛保時捷卡宴出事故的場面,可不是隨處都能碰見的,而本來這就是聖誕節到元旦之前最熱鬧的時候,於是圍觀路人越聚越多。結果,就在兩名交警準備跟事主商量如何把損壞的車輛拖走的時候,上官果果人卻不見了。

  於是兩名交警立刻把事情彙報給了天翔路分局,天翔路分局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上官果果其實經常來F市,他在F市有個女朋友,Y省鎳礦大王的女兒顧紹儀,而且他們也常年見到上官果果一來F市,就會跟顧紹儀一起住進長島酒店的702號總統套房,那裡基本上算是倆人在F市的家。於是天翔路分局一面派那兩個交警其中的一個和另外兩個外勤警員跑去長島酒店詢問情況,一面立刻派人支援另外一個交警,去那事故現場周圍的地方搜尋尋找上官果果的蹤影。

  其中去了長島酒店的三人,在大堂經理的指引下去了702房間,沒想到一進房間,就看到了兩名被打暈的保安倒在了門廳裡,而在套房的客廳裡,還趴著一個女人,仔細一看,那女人正是上官果果的女友顧紹儀。仔細盤問那兩個保安才知道,原來他們是10:45左右,應上官果果的請求上樓的。當時上官果果表示,自己女朋友“暈倒了”,請求酒店來人幫他進行急救,酒店裡的保安們都受過生理復甦急救培訓,於是帶著相關的裝置儀器就上了七樓;可等二人去了702房間之後,才發現顧紹儀的身體早就冰冷僵硬、想必是已經死去多時。而見到了保安的上官果果,立刻改了口,從原本請求協助急救,變成了要求兩個保安給自己作證,證明人不是他殺的——如此轉變加上反常的舉動,卻讓兩個保安感覺到不對勁,他們反而認為顧紹儀的死跟上官果果有關,於是兩人都表示要報警,沒想到在這時候,上官果果便企圖從房間裡強行離開,兩個保安見狀,立刻與上官果果發生了肢體衝突,而且他們沒想到,民間盛傳的常年被酒色掏空身體的上官衙內身手竟然相當不錯,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二人全都打暈了,之後他們便也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了。

  話分兩頭,在保時捷翻車現場周圍搜尋的刑偵隊隊員們,想在平安夜之後的這條F市著名的“夜不眠商業街”上找一個人,難度近乎於大海撈針。搜尋了快一個小時,他們幾乎要放棄的時候,突然從街邊竄出了只穿著一套睡衣的萬美杉:“你們要找的人在我家!”萬美杉的住處,就在商業街旁邊的那組三棟高層住宅公寓“雲端巴比倫”的B座九樓。於是天翔路分局的人跟著萬美杉上了樓,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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