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罌粟花】(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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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1-27

麼,更不好直接跟她說,我跟你的舊閨蜜夏雪平我倆搞了一段親生母子戀愛,但是現在關係又崩了,我倆分開了;於是,我也只好順著她的話含糊地點了點頭。

  “唉!你們倆啊,都是倔脾氣……我今天本來也不是想就這麼找她的,我倆以前鬧的誤會也可大了,我都不知道她還想不想見我呢。以後再說吧。”歐陽雅霓對我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看向了我和其他同事,“對啦,說起你這個案子……”正說著,她又突然走到了顧家人的車子旁邊,敲了敲車窗玻璃,“喂!姐,二弟,我來這麼半天你都不看我一眼啊?”

  ——姐?二弟?

  沒想到車子裡的顧紹儀的媽媽和舅舅一見歐陽雅霓,真就喜出望外地把車窗搖了下來,然後打開了車門就要下車:

  “哎呀,這不是小霓嘛!你咋回來啦?”

  “真是不老少日子不見了,小霓!”

  “你們也別下車了……姐,我能上車跟你和姐夫、還有二弟說句話麼?”

  “行行,上來吧。”

  接著,歐陽雅霓還真就上了顧家的車。

  我後來才知道,原來這顧夫人和顧紹儀的舅舅,原來也都是一般的貧困人家,之前跟歐陽雅霓家還是上下樓的鄰居。顧夫人的父母常年在南方打工,姐弟倆在家也沒人照顧,經常在家餓肚子;某一日嗅見歐陽雅霓的媽媽炸立陶宛風味的土豆乳酪餅,又燜了一鍋羊肉洋蔥蕎麥飯,那姐弟倆便站在歐陽雅霓家門口走不動道了。歐陽雅霓的媽媽一見這倆孩子面色蠟黃,就把孩子領進了家裡一起吃飯。從那以後,歐陽雅霓就相當於多了一個姐姐一個弟弟——顧夫人小時候,還幫著歐陽雅霓沒少補習國文,要不然歐陽雅霓到現在說話,還得帶著一股波羅的海口音。直到後來歐陽雅霓上了警院,顧夫人同時既是因為沒錢上不起大學、又是被自己的高中同學,也就是顧家的獨生子、現在的顧老闆打動嫁了人,倆人的來往才不像以前那樣多了,但是偶爾歐陽雅霓辦事或者放假回老家的時候,還是會跟這姐弟倆一起吃個飯。

  但隨後我就發現了一個問題:這歐陽雅霓到底是真的因為聽說有人在市警察局門口鬧事,才帶人過來的嗎?怎麼這麼巧,她偏偏就認識此時正在鬧事的顧夫人呢?

  歐陽雅霓上了顧家的車後,見到車裡正好有遮光板,於是她便做了主,讓顧家人把那輛SUV的四周車窗的擋光板全都拉了上去,於是他們幾個人在車子裡聊了什麼,每個人臉上又都是什麼神情的,我一概看不見;但是安保局這邊的車子玻璃上都沒貼遮光膜、也沒拉上擋光板,我倒是能把他們的麵包車裡面看的一清二楚——其中有一輛車子,裡面就留了四個座位,再後面所有的座位都被拆卸了,留了很大的一個空隙。

  再過了差不多十幾分鍾,歐陽雅霓又從車上走了下來,並且讓我幫忙撤了路障,接著顧家人什麼都沒說,開車離開了。

  ——啊?

  “歐陽阿姨,這……怎麼回事?”

  歐陽雅霓在跟我解釋了一下他和顧家人的關係之後,又對我說道:“秋巖,我先跟顧先生和顧太太聊了一下,讓他們回去先平復平復心情。但是他們的心情你也得理解,對吧,畢竟死者是他們家的寶貝女兒,誰都不能一下子接受得了。可你們的調查也不能就這麼馬馬虎虎地算了。我想了個折中辦法:我們安保局稽查處這邊也有我們自己的太平間,按照他們家屬的意思,顧紹儀的遺體暫時先別動,先放我們安保局那兒;等過後他們家人想通了,你們鑑定課的人再去做更進一步的屍檢。這樣可以吧?”

  “哎呦,要是能這樣,再好不過了。我其實剛才也是一直鬧心呢,萬一後續有什麼問題沒辦法核查,就這麼快地把人火化了,好不好就是一個死無對證。”我看著歐陽雅霓藏著月光一樣的雙眼,疑惑地問道,“歐陽阿姨,您來的也太是時候了,您怎麼什麼都知道呢?”

  “那當然,老阿姨我就是幹這個的呀!”

  “我怎麼覺得,您是專門來幫我的呢?”

  “哈哈,傻樣兒!別自作多情了,小傢伙!”

  歐陽雅霓說著,又抬手捏了捏我的鼻尖,接著就讓我帶她上樓去問鑑定課要屍體了。

  ——歐陽雅霓的出現,可以說是我這一天當中最開心最美好的時刻了。

  而且好似這也是吳小曦這一天,或者說這一段時間以來最開心最美好的時刻:歐陽雅霓的眼睛倒也真是尖,我跟小C只是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歐陽雅霓就窺破了我和小C之間一定是有什麼關係的,而且把顧紹儀的屍體裝入屍體袋、封好後有重新放進保溫箱裡,在這些事情都做完之後,歐陽雅霓臨回去的時候,還特意走到我和小C之間說了一句“你倆還真有點般配”,弄得小C臉上一紅,之後又美滋滋高興了一下午。

  不過歐陽雅霓出現的如此及時,卻讓我心中更加不安了,我也說不清楚到底是因為什麼,在G市的那次經歷讓我確實很信任歐陽雅霓,而且我也的確很感謝她的所作所為;可再結合顧家人這麼大鬧一番,而她偏偏跟顧夫人和顧舅舅的關係那麼巧合地親近,這裡面難道沒有什麼問題嗎?顧家人的所作所為足夠已經讓我浮想聯翩了。這一切如此在恰當的時間恰當的地點地發生,這樣的巧合都已經到了一種詭異的地步。

  就好像下圍棋一樣,一個人落子,另一個人再落,一子接著一子,一招接著一招;而恰好在某一刻,某一顆棋子落在了某一個點上,並出現在我的面前。以至於我自己都忍不住發問:難道我也是一枚棋子麼?

  那下棋的人又是誰呢?

  所以之後下午到晚間,我們把所有的時間耽誤在天翔路分局時,我並沒表現得像胡佳期、白浩遠跟小C那樣大動肝火。

  “都等了半個小時了,怎麼,你們刑偵處的負責人還沒回來?”“可不是嘛,本來我們就三點多鐘來的,你們再這麼拖下去,是不是馬上就要下班了?”

  天翔路的人,按說是我們市局的下屬單位,根據規定和慣例,我們要求他們配合工作的時候,他們必須無條件進行配合,更別提整個案子就是從他們那兒打包丟給我們的;可他們派出來接待我們的人,卻懶懶散散,又趾高氣昂,拿著個iPod聽著歌,二郎腿一翹,雙手捂著肚子就是一副馬上要睡覺的架勢:“……您各位聽聽哈,您自己都說您三點多鐘才來,這個我們有啥辦法呢?我們天翔路分局刑偵處的,攀不上你們市局的高枝兒,但我們這些在下面做事的,任務也不老少!咱們雖然級別有高低,但也不比你們市局重案一組輕鬆!”

  “你這人滾刀肉似的呢!我們也沒說給你們加碼增負,我們只是希望你們趕緊,讓你們昨天參與出警的人把事情經過跟我們說一說,並且把蘭信飛的屍體和現場公寓樓的鑰匙都交給我們,這點事你們分局的人還辦不利索嗎?姑奶奶我還等著勘察現場之後驗屍呢!屍體如果變質影響了調查,你負責呀?”

  那人色眯眯地看著小C,懶洋洋地笑道:“哈哈,小美女這嘴唇厚得跟小草莓似的,說出來的話也真是帶尖兒帶刺兒!你讓我負責,也得按照規矩來吧?昨晚的案子負責人是我們處長不是我,我只負責值班兒!而且現場的鑰匙也不在我手裡,這個啊,你等我們處長回來了,再管他要,昂?這小美女脾氣倒還挺急,嘿嘿,消消火!剛給各位端的苦丁茶,你多喝點兒哈。不夠了,這邊有飲水機自己續熱水啊……唉……困死我了,真是累……”

  “你!你這人!我……”小C急得團團轉,最後還是坐回到了我身邊,“這叫什麼事兒,今天怎麼全是這種事情啊!秋巖!你想想辦法啊?”

  我深吸了一口氣,把手裡還殘存著苦丁茶茶包的紙杯捏成一團,然後站起身走到隋師兄和齊大姐面前:“二位,咱這天翔路這樓裡,都啥構造啊?”

  “哦,一樓這就是接待室,旁邊還有個接待大廳;太平間和鑑定股在西邊兒,在旁邊又是各個辦公室。分局長和分局副局長辦公室在二樓,樓上還有個活動室……”

  “走,各位,跟我上一趟樓。”

  “幹啥去啊,小何代組長?”姓孟的那個保衛處便衣一見,馬上站了起身,也對他身邊的幾個弟兄招了招手。

  “陪我上樓,打兩局乒乓球!”

  實際上,雖然天翔路分局接待室裡人來人往的很嘈雜,但我都聽了半天了,明顯樓上有人在打乒乓球,而且位置應該就在接待室的正樓上。

  “那歡處長是吧?久仰!”

  一推活動室的門,我直接對著那個留著大長髮男人征戰正酣的乒乓球案子上,把手中的紙杯砸了過去。紙杯正好撞在剛被那歡扣殺一記的乒乓球上,直接停在了半空中沒過網。

  那歡見狀立刻火了,等他對我定睛一看,臉色又白了。

  活動室裡正跟著那歡一起打著乒乓球的七個人卻沒想那麼多,直接聚成了一圈籠到了我的身前:“我操……你他媽誰啊?找事兒的?”

  “免貴,市局重案一組何秋巖。上官果果和萬美杉那個案子,現在歸我了。”我拿出了警官證給他們所有人看,圍上來那七個人又不禁集體向後退了幾步。

  那歡本人倒是不緊不慢地抬手擦了擦汗,拿起了水杯喝了口水,這時候剛剛接待我們的那人也連滾帶爬地跑進了活動室,看了看我們又看了看那歡,差點沒把自己舌頭咬著:“那……那處長……他們……”

  “小春啊,你怎麼把他們放進來了?”

  “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突然就猜到了您在這……我也沒辦法啊……我這……”

  “行了,你下去吧。有事兒我跟這位何代組長說。”

  等那個小春走了,那歡直接坐到了乒乓球案上,先跟我套起關係來:“何秋巖是吧?我聽說過你的名字——倒不是因為你媽媽夏雪平,你上專二時候的班主任邢志德是我的把兄弟;你身後那個小姑娘,是吳小曦吧?我也認識你,志德也跟我提過……”

  “那警官,我今天來不是跟你認親的——誠然,邢老師那邊我也聽過您的名字。在他的口中,那歡警官可不是個遇到事情就躲的一個人,邢老師說那警官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呵呵,今天我算認識了。”

  那歡吹了吹太空杯裡的茶葉,面無表情地說道:“那你是來幹什麼的?”

  “您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昨天疑似在長島酒店殺了人的著名作家、副總理上官立雄的兒子上官果果,在濱松街到這條天翔路的交界路口發生了車禍,後來他趁亂去了‘雲端巴比倫’B座九樓913室,也就是萬美杉和大律師蘭信飛的家裡;之後萬美杉跑出樓呼救,找到樓下正在搜尋上官果果的天翔路的各位袍澤手足,跟她一起回家逮捕上官果果,而回去之後,就發現蘭信飛死了,疑似也是被上官果果殺掉的——昨天出警的、跟著萬美杉回家去準備制伏上官果果的,不就是你們天翔路分局刑偵處的各位嗎?我是來問……”

  “……你是來問所有的資料、包括昨天的出警記錄,還有案發現場的鑰匙,以及蘭信飛的遺體,對吧?”

  “是。”

  “抱歉,何代組長,這些東西我不能給你。”那歡表情冷漠地看著我。

  “不能給我?為什麼?”

  “不為什麼。不能給你就是不能給你。諸位請回吧?”

  “這他媽的算是哪門子說法?案子是你們打報告,讓省廳交給我們市局的,把糞筐丟給我們之後,你們連點衛生紙都不給提供是嗎?我在警專時候最敬重的老師的鐵哥們兒,原來就是這樣的嗎?”

  “你說誰呢!你知道個啥……”那歡身邊有個男人一聽我如此奚落他們的頭頭,立刻對我吼了一句;可他的第二句,卻太沒底氣了。

  那歡想了想,終於有些繃不住地低下了頭——我猜其實他身上流出來的汗液,有一半應該是冷汗;而且剛才我對他奚落那一句之後,他的冷峻目光裡,也開始源源不斷地冒出一種叫做“無助”的東西來:“呼……我今天中午剛收到的來自首都的指示,我不能把這些東西交給你。你如果想查這個案子,何警官,請你們市局的人自己從頭查吧。”

  “哈哈哈……我是真沒聽說過,一個分局的處長還能這麼對付市立總局的同事;我也沒聽說過,首都會有那個機關直接指示地方級別的某個分局單位的——你當是那位喜歡秀微操的藍黨先總裁指揮打仗吶!”——我雖然沒有大動肝火,但不代表我不生氣,實際上從一大早到現在,我經歷的這麼多事情一定已然讓我成為了現在我們這幫從市局出來到處跑的人裡頭,最憤怒的那一個,“我還就不信了!——來,那處長,您告訴我,首都發給您的那個指示,是從哪個機關衙門裡發出來的?司法調查局、司法部,還是中央警察部?”

  “呵呵,你還能去核實怎麼的?”那歡一見我這麼問,突然笑了,眼睛瞬間向下瞟了一眼,然後又迅速抬起,答道:“是中央警察部給我發的郵件,而且也有人給我打電話了。”

  “郵件能讓我看看嗎?”

  “不能。”

  “打電話那位上峰姓甚名誰?”

  “不好意思,這個也不能透露給你——同學,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呢?警專和警院沒好好收拾收拾你麼,告訴你來警察系統工作了,有些脾氣該改改,有些簍子不能捅……”

  “我還就偏捅啦!”說著,我便拿起了電話,直接打給了一個號碼:“喂,葉長官嗎?”

  “你等會兒,小子,你給誰打電話呢?”

  我立刻放下電話,對那歡笑了笑:“中央警察部駐Y省特派員,葉茗初長官。”接著我又拿起電話,跟葉茗初問了起來。

  “葉……”那歡徹底懵住了。

  從剛才我和其他人被那個小春留在樓下拖著的時候,那歡的心思就被我琢磨透了:很明顯,他這麼做的意思就是為了拖著我不讓我把案子查下去而已;而剛才我給他的三個備選選項、問他到底是誰給了他指示不讓他把那些案件初級資料交接給我的時候,雖然他胡謅說是中央警察部,但他倒也不是沒按套路胡咧咧的——司法調查局只對有劣跡、犯罪和不道德行為的警務司法人員進行調查,沒權利直接干涉案件,司法部更別提了,他們雖然負責協調全國警察系統跟其他司法治安機構的工作執行,但是他們主要管轄的只有法院和檢察院;所以他只能往中央警察部上頭扯。但如果他知道我有葉茗初的電話號,而且葉茗初就在Y省,給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胡說。

  而我給葉茗初打的這個電話,也不是臨時起意,而是剛剛在路上的時候,葉茗初先給我打了電話——就像顧家人正在市局門口鬧事,歐陽雅霓突然殺出來一樣——她叮囑我,如果在天翔路這邊、或者在省廳那邊遇到了什麼阻礙,就及時跟她打電話溝通,她會全力幫我進行協調的。聽她言辭之間的意思,就好像她知道在天翔路這邊一定有人給我下絆子一樣,而且她給我打這個電話,來提醒我、來提出幫助我,彷彿也是受人之託。

  果不其然,我透過葉茗初幫我查了一下之後,發現至少得有十幾年,中央警察部無論是哪個部門、無論是以個人名義還是組織名義、無論是什麼形式的溝通方式,都沒有過直接跟地方上某個分局聯絡的記錄,對於全國任何一個地方都一樣——當然這個結論好像本來就不用細查,用腳趾尖都能猜到那歡剛才是在胡扯。

  不過可以肯定,有人威嚇了那歡,以至於讓他這麼一個曾經面對七八個荷槍實彈的亡命徒都敢近身搏鬥的鐵漢子,慫成了只敢躲在活動室裡的縮頭烏龜。

  隨後,葉茗初又透過我問了那歡本人的手機號,然後用情報局的電話座機打給了那歡。那歡一開始臉色鐵青,隨後又鬆了一口氣,接著便用著難以置信和微微擔憂的目光直勾勾地看著我,一邊對著電話那頭“嗯嗯”回應著,一邊衝著我不住地點著頭。放下電話後,他馬上同意了把資料、現場的鑰匙和蘭信飛的屍體交接到我手裡,而且還派了一隊分局的制服警跟著我們。

  “那警官,剛才學生多有不遜,還望您別介意。我也是為了案子。”

  那歡慚愧地看著我:“志德早就跟我說過,你何秋巖跟武松轉世似的,我當時還不信。今天算是見識了,你真是有點勁兒,就敢赤手空拳胖揍老虎。”

  “那您為什麼就不敢了呢?”我小聲對他問道,“是不是上官家族的人,或者白銀會的人跟您打什麼招呼了?”

  “這個你就別問了,對你對我都有好處。我已經告訴我的同事們,讓他們竭力配合你們的工作,我先下班了。”

  他這個答案,相當於肯定。

  但我始終都沒想明白,上官立雄如果如此地心疼自己的寶貝兒子,為什麼早上上官果果提出不想見家裡派來的律師之後,那個律師為什麼一點動作都沒有呢。

  那歡在下班離開天翔路分局,當天就迅速離開了F市。後來據我所知,他是帶著自己的老婆和一兒一女跑到鄉下的親戚家裡,一連躲了半個月,不過他對分局和熟人說辭,卻是自己身體突然染病抱恙,跑到外地去治病了。半個月之後,那歡才敢回到分局繼續上班。

  而我們的人也終於可以對昨晚出警的那些分局同事們進行復查,並且在他們的協助下,去到“雲端巴比倫”B座九層進行了勘察以及對鄰居和上下樓的走訪。

  就這樣,一直忙活到晚上八點多鐘。回到局裡,除了本身就在宿舍住的“菜鳥七人組”以外,其他人早就下班回家了,據說大早上被夏雪平拜託過的、負責在辦公室值班的王楚惠,下午三點多鐘就揹著包外出了,一直沒回來。“菜鳥七人組”這幾個孩子,平時浪歸浪、淘歸淘,關鍵時候一個個心眼倒也都實惠,他們生怕晚上再出現什麼類似中午顧家人來鬧事的事情,於是到了晚上打電話,確認說我跟胡佳期白浩遠都會回來,於是他們幾個真就一直在乾等著,連飯都沒敢去吃。

  站在食堂裡,看著眼前這幫瞧人熱鬧不嫌事大的大爺大媽們,又看了看身後的這些飢腸轆轆、疲憊不堪的二十多個人,我嚥了咽口水,一咬牙,摸了摸自己褲兜裡的那張銀行卡,對他們說道:“走吧,我請客,咱們所有人都一起去‘敦盛’吃吧,沒記錯今天晚上應該有天婦羅吃——有個前提啊,所有人不許喝酒,晚上都還得陪我在局裡熬著加班呢!誰喝酒誰自己埋單!”

  “呀!吃‘敦盛’啊?”一說出這倆字,白浩遠和胡佳期這倆人的哈喇子,差一點就不顧形象地滋了出來。我這一問才知道,原來早就被蘇媚珍邱康健和徐遠夏雪平他們開闢成深夜食堂的、已經被我吃到有些吃膩了的“敦盛”居酒屋,像白浩遠胡佳期這樣的警局中層和小中層幹部,還沒幾個人捨得花錢去過一次的說。我原來一直以為我家算是比較沒什麼錢的了,大頭牛牛、女子特警隊那三位加上小C和大白鶴都不過是特例,今天我才知道,其實很多人都沒什麼錢,而他們對我這樣的家庭、對我這樣一畢業就能走到風紀處臨時處長和重案一組代理組長這個位置,其實都是“羨慕嫉妒恨”的。

  “秋巖啊,咱們這老多人,敦盛那麼小點兒地方坐得下嗎?”

  “裡面挺大的,而還有大包間兒,正好一人一套定食,關東口味關西食量,偶爾還能做中餐西餐,絕對管飽。”

  隋齊二人跟保衛處一眾人聽了,居然都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那個,何代組長,咱們保衛處的哥兒幾個就不去了吧?”“對,我和老隋也不去了……那地方有點小貴。”

  “我請客,怕什麼貴不貴的?都去!都去!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這案子結案之前,你們幾個可都得圍著我跑,不想吃飯,你們可別是有什麼別的鬼心思?”

  “哈哈,你這孩子這話說的,我們哪有什麼鬼心思……行行行,我們跟著你去!”實際上,隋齊二人肚子打鼓的聲音,我在路上就聽煩了。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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