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罌粟花】(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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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1-27

…好吧!”保衛處那個姓孟的和姓寧的兩個,也都跟著尷尬地笑了,我早就看出來,他們保衛處這幫玩意,一個個的口水也早就都兜不住了。

  還真被我猜中了:我們剛走到敦盛居酒屋的時候,他們家今天也是剛開門,原來Y大社會學院日本文化研究所的兩個老師今天結婚,也正是一對兒本地人娶了日本妻子的婚禮,他們還正好跟敦盛的老闆夫婦認識,就請了他們去做了一頓婚宴——本來按照日本的習俗應該做懷石料理的,但是男方父母一來對日本文化還是很有看法的,二來他們也認為懷石料理又太過於清淡又可能吃不飽,所以他們就做了不少天婦羅、還有一些傳統的魯菜粵菜。一場婚禮下來,他們還剩了不少沒油炸的掛了脆漿的材料,還有些做多了了的菜餚,正好他們也是準備再配點沙拉和米飯做成便當,賣給咱們警局和附近的企業單位的。一見我帶著這麼多人去光顧,老闆夫婦也因為不用把那些未加工的菜品白白倒掉而開心,又因為怕我們介意不算是剛拿出來的特別新鮮的食材,再加上我也算是老主顧了,店家還給我的單子打了折,還專門用高湯又煮了點薩摩魚餅和竹輪魚糕當贈菜。

  但我們這些人,此時此刻根本不介意什麼魚蝦菜瓜到底是不是特別新鮮了,只要吃不死、吃不出病來,給我們上什麼、吃什麼,我們都行。就這樣,我們這狼吞虎嚥的二十來人,給那日本老闆娘都嚇得嘴巴都合不攏了,一直站在吧檯前面驚歎“納尼古咧(怎麼會這樣)”和“橋豆(慢著點)”。

  “嚯……”就著炸蝦、炸西藍花和炸南瓜,再加上蔥燒海參下了三碗米飯的我,連打嗝的力氣都沒有了,抬頭看著居酒屋裡的燈光,我的眼前都有點發暈。

  “哈哈,秋巖吃懵了嗎?”白浩遠塞著滿嘴的鮮肉燒麥,看著我笑了笑。

  我搖了搖頭,隨後打了個一個七八秒的哈欠,然後抿了抿嘴,從老闆手裡接過了剛給我倒的一杯不加糖不加奶的清咖並喝了一口,有些有氣無力地說道:“是‘食困’……說實在的,我現在真有點想就這麼開始睡下去,睡到後天晚上算了。法定關押時間最多也就是七十二小時,該死的省廳、徐遠和沈量才,還都他媽的給我定的期限為三天……三天以後,什麼萬美杉什麼上官果果,都他媽直接放了得了!省得忙活了……操!”

  我這麼一說,整個居酒屋飯堂裡的所有人都安靜了。

  “唉……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白浩遠一聽我這麼說,他也跟著有些灰心了,“哪知道你也是這麼想的?你下午在那歡面前,不是還挺有底氣的嗎?上次羅佳蔓康維麟那個案子,你辦得我已經有點佩服你了;現在你都這麼說了,別人咋辦……”

  我搖頭苦笑了一聲,喝下半杯咖啡。

  ——好麼,我從人人看不起,變成人人都看我了。

  但我身上感受到的壓力,其實一直就沒變過。

  “哎呦,也別這麼說……誰沒有點兒牢騷不是麼?不過,除了發發牢騷之外,咱們誰也幹不了啥呀!咱們都是吃這碗飯的,當警察總得探案子不是麼?而且你吃這碗飯,你就得被人攥在手裡……第一天已經差不多快過去了,都這份兒上了,還能有啥退路麼?”胡佳期一邊用筷子扒拉著米飯一邊說道。我看得出來,這一天下來之後,胡佳期在疲勞的同時也被嚇得有點肝顫,這案子實際上她也承受不起,但夏雪平不在,在一組裡夏雪平以下的這幾個還算得上有能力的幹部裡頭,算是輪到她了,她也沒辦法;不過這案子之後怎麼辦呢,她也沒有靠山也沒有背景,先別說上官家族、白銀會會不會對她怎麼樣,如果省廳有人找她的麻煩,那可是一找一個準兒,畢竟她和白浩遠那點事兒已經在省廳人事部也算是掛了號的。

  “反正我現在是心裡有氣。大早上的我其實也很不想接這個案子,沒想到越往下查越來氣——呵呵,又讓人查、又不讓人查,自己一邊慫著、一邊給人下絆子。”回顧著這一天的經歷,我忍不住咬著牙說道,“現在我也不管那麼多了,我就衝著我心裡這股氣,我也得把這個案子查下去!累歸累,我反正是不會像那歡一樣!他可太噁心了!”

  我剛把話說完,這時候坐在另一桌上的隋老哥突然回頭迅速瞟了我一眼,又跟齊大姐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推開門跑到居酒屋外,點上根香菸後接了個電話。這個時候,我還真沒太在意他倆之間的小動作。

  而終於把嘴裡東西嚥下去的小C,總算有了說話的機會:“欸,那個那歡是怎麼回事啊?我上警專的時候,我們邢志德老師給他這個哥們兒都吹上天了,有什麼隻身搗毀販毒集團、又一個人跟七八個劫匪對槍的,光榮事蹟數不勝數;我今天一看,也就是個熊包而已,哪有那麼神氣?”

  “這你還真別說,”胡佳期解釋道,“小C剛才說的那些關於那歡的事蹟,其實還都是真事兒,我還沒到市局工作呢,他就已經出名了。今天看他那狀態,我倒是感覺這麼些年,他身上的銳氣都被消磨光了。而且聽他話裡話外的意思,應該是有人點戳他了,拿什麼事情威脅了他,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麼幹的。”

  “嗨,誰被威脅了,都身不由己……所以我也能理解他。”白浩遠在一旁跟著說道。

  “但是我有一點沒理解,他現在得過且過了,之前畢竟有名出彩的時候,市局怎麼沒把他調過來呢?”我問道。

  “哦,他那時候跟郎興民脾氣不對付。”胡佳期答道。

  “啥?郎興民跟他脾氣不對付?從我之前聽說的關於他的那些事情來講,他跟郎興民應該投脾氣啊?”

  “這我就不知道了……好像是因為陸錫麟密派到宏光公司當臥底的事情。那時候那歡總跟陸錫麟過不去,雖然確實沒人知道陸錫麟是咱們局派過去的,都以為他是個大流氓大黑社會馬仔,但是那歡好幾次突然襲擊,好像把郎興民好多計劃都打亂了。郎興民親自暗示過那歡,那歡好像也沒理解啥意思,也沒把郎興民的話聽進去。”

  “呵呵,原來是這麼回事。看來也不過是個鐵憨憨。”小C嘲笑道,接著又看了看我,笑著在桌子下面用力地拉住了我的手,並緊緊地把我的手指跟她的手指交叉著握在一起。

  “嗯,在咱們小C妹妹眼裡,就何秋巖最好。是不?”胡佳期把小C的表情看在眼裡,也跟著笑了起來。

  “哎呀,行啦,誰好誰壞的,該翻篇的都翻篇,該繼續的還得繼續。”我看了看胡佳期和白浩遠,隨後又讓在一旁聒噪了半夜的那七個菜鳥挪了椅子,把他們都招呼到了我身邊:“咱們接下來兩天肯定都要更辛苦一點兒。原本我還尋思著,讓你們都過個安生的元旦,這兩天先忍一忍吧。但也不用爭奪一分一秒,這畢竟剛吃完飯,看你麼一個個肚子都撐得溜圓,現在馬上出門回局裡,這段路上搞不好還得被北風吹著。先就在這吧,咱們先把今天查到的案子彙總一下,然後復個盤。”

  正在這時候,隋老哥也總算把電話打完了,全身哆嗦著回到了居酒屋裡,喝了口熱乎的味噌湯之後,就跟著齊大姐小聲地交流了幾句,隨後這段時間裡,他倆便一直都在有意無意地朝著我這邊的小桌盯上幾眼,想聽我們說話,卻也不大方地聽著,非得背過身去。

  而敦盛的老闆夫婦既不想在旁邊打擾,也不想閒著自己似偷聽一般,於是他們兩口子就坐在吧檯處,一人一碗魚餅竹輪、一人一杯啤酒,打開了酒架最上方的液晶電視,把音量開到了蚊子聲,一邊吃著東西下酒一邊看著電視上的新聞。

  首先是長島酒店那邊顧紹儀這個案子:

  下午的時候整個鑑定課都在根據小C和那幾位師兄蒐集到的資料,以及屍體上能檢測到的指標驗算了五遍,物理學化學還有生物學的東西我是不懂了,小C告訴我,他們其他人得出的結果,現在已經調高到了91.78%。我肯定是很相信小C的,我也不是不相信科學實驗跟資料,只是顧家人不讓解剖屍體這件事,讓我始終很介懷。

  ——我也不知道我這麼糾結,是不是真的受了夏雪平給我留下的“猜珠”二字的影響。

  可能不止這兩個字。

  其他人在聽說了小C的彙報之後,全都認為可能是我太多心了,畢竟證明上官果果是清白的這件事情,不僅只有鑑定課的報告,還有長島酒店的監控影片:上官果果昨天晚上是在10:32回到的酒店,他說的也沒錯,從監控畫面上來看,當時那兩個被上官果果請上樓去的保安正在喝酒,一幫人喝的迷迷糊糊的,好像也的確沒人注意上官果果從酒店外回來;而一分鐘後上官果果來到了七樓,拿房卡進門——這個時候有個細節,上官果果開了門後先鬆了口氣,然後對著屋子裡喊了一聲顧紹儀的名字,然後才進的屋子。接下來的時間記錄稍稍與上午我看到的天翔路方面跟上官果果的自述、還有那兩個保安的自述不太一樣,10:38分的時候酒店前臺就接到了上官果果從房間裡打來的電話,兩分鐘後,那兩個喝酒喝得有點走不動路的保安拎著急救工具上了樓,之後在10:43,上官果果就已經從房間裡離開了,但從畫面上看,他整個人好像沒那麼慌張,但他確實是在10:45上了車子開出長島酒店,發生車禍的時間更準確一點,應該是在10:52,而不是從天翔路分局刑偵處牆上那個有些年頭的老掛鐘上看來的10:48。

  ——這至少證明,顧紹儀死的時候,上官果果不在酒店,而按照時間順序,他也確實自己進行了七分鐘的急救。

  只是那兩個保安的口供,還是有些門道的:

  他們其實對於整個事情的大體敘述,符合監控影片,也符合上官果果的供詞。只是我和胡佳期都有點不太明白,他倆為什麼就那麼一口咬死顧紹儀可能是上官果果殺的。

  -“操,那傢伙嘚逼赫赫的,看著就不像啥好人!公子哥嘛!他每次來的時候,都對咱們這酒店的服務員啊、保潔員啊、像我們這種保安和門僮啊之類的,各種小工吧,都不太對付!我不是很喜歡那傢伙!”

  -“說的就是唄!而且誰雞巴不知道他們上官家族手黑著呢!操!一邊坐著天下,一邊給海外那幫像二王、阿貴、轉輪教那樣的人送錢、賣訊息?呵呵,官兒也是他們的,賊也是他們的,就老百姓跟他們沒關係……”

  “誒誒誒,扯遠了啊!”胡佳期用水性筆敲了敲自己的筆記本,“你們自己的成見,還有道聽途說來的‘首都圈秘聞’,可是一點法律效益都起不了的。你們能不能說點兒實在的?比如,這個上官果果跟顧紹儀之間有沒有什麼可疑的行為,是被你們發現了的?”

  “他倆吵過架。就這次這個上官衙內從首都飛來咱F市的那天晚上。”

  “吵的什麼東西,您清楚麼?”我和胡佳期馬上都嗅到了味道,一起身子朝前傾了過去。

  “這個……我倒是真不清楚……”

  “嗐!”胡佳期又把身子挪了回去。

  我想了想,又追問了幾句:“那他們吵得激烈麼?他倆是總吵架麼?”

  那個保安想了想,對我說道:“是不是總吵,我還真不知道……那天晚上正好我值班,然後消防局的人來檢查我們這酒店的消防設施還有安全通道情況,上樓之後正好聽見他倆在裡面連吵吵帶砸東西的,消防局的人還敲門問了一下他倆咋回事呢。他倆在一起,反正過得不鹹不淡吧。從那女孩臉上,經常也看不到笑容——男女在一起搞物件也好、搞破鞋也罷,不都是圖一個樂呵去的麼?他倆給我的感覺其實並不像正常感情,肉體關係也不太像……呵呵,反正他們大家族大官子弟的情感婚姻,不都那麼回事兒麼?都是為了利益才在一起的,白天基本上都是各玩各的,晚上睡不睡一個被窩裡都不一定呢!”

  說這無意、聽者有心,這一番話說得我和胡佳期都有點分了神。不過好在我還能忍著點兒,胡佳期彷彿被“搞破鞋”那三個字給扎著了,低著頭,臉上煞白,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我看看胡佳期,又對那兩個保安問道:“那您二位見沒見過他們倆各自在外面,‘各玩各的’呢?”

  “嘖,這男的我就不說了,他在F市待的時間並沒那麼長,我也沒見到,眼見才為實嘛!對吧?要知道他早先在高架橋上跟校花模特在車裡幹那個事情、差點出車禍的新聞,那可是全國都轟動的,他有多花,誰不清楚?狗改不了吃屎!但是現在在首都、或者全國其他地方有沒有金屋藏嬌,誰說得準呢?……可這女的我還真不知道,看起來這女的還算老實,挺文靜一個女孩,給他上官家做兒媳婦,咱實話實說,有點可惜了。”

  “拉雞巴倒吧!還‘老實’、‘文靜’?反正也是……你沒回都是雙數日子上班,單數日子你休息,你是沒見到……但這事兒好像也就我看見了!”另外一個保安猥瑣一笑,“我反正是出這件事之前,也沒敢跟別人說哈,畢竟上官家族樹大根深的,我一平頭老百姓,也不敢說啥——這下反正這女主角已經死了,我就說了哈:這女的外頭有人!而且不止一次領回到咱們酒店裡過,每次那男的都是早上來,晚飯時候走——每次來都戴著一副口罩,不過從穿著和他開的車來看,那男的好像也是還挺有錢的。”

  “我操嘞,還有這種事兒呢?真的假的?”旁邊的那個保安驚訝道。

  “兒白!騙你幹啥啊,當著警察面兒呢!”那個保安大哥繼續油膩猥瑣地笑著,“嘿嘿,而且啊,每次那個男的來的時候,702那間兒裡頭,那個動靜……哎呦喂,那個浪啊!就在客廳!有幾次好像還貼著門做的!”

  “我去!這好事兒就你一個知道?”

  “廢話,換你你敢去聽麼?哈哈,我一直都不知道那個小姑娘發出來的聲兒能那麼好聽!但她跟那個衙內在一起的時候……”結果他一回頭,正看見胡佳期黑著臉盯著自己,那保安腦門上也突然冒下了冷汗,“那個……大妹子,別介意啊……當著女的面兒是不是不該提這種事?”

  我輕輕拍了拍胡佳期的後背,小聲說了一句“姐,沒事兒”——但我真心覺得,有時間胡佳期真應該去看看心理醫生;然後我又對那個保安說道:“沒事兒,您把話說完,您去聽房了,聽見顧紹儀跟那個外面的男人在一起歡愛的時候比較盡興;那她跟上官果果在一起的時候呢?您偷聽過麼?”

  “呃……呵呵,有聽過。”

  “他倆在一起的時候,是什麼情況?”

  “他倆在一起……大多數情況下,反正……小夥,你是男生你懂的,也能讓覺得挺激動的;不過好幾次,好像那個女孩過後……都在哭……但那個衙內就在裡面呼呼大睡……”

  ——“那照這麼說,這個顧紹儀和上官果果之間,好像並沒有那麼恩愛啊。”聽完我們關於這部分彙總之後,坐在一旁的楊沅沅說道。

  “這就是問題所在:就是上官果果到底知不知道,顧紹儀在外面有沒有女人。”胡佳期沉吟片刻,對楊沅沅和其他人說道。

  “但也沒轍啊,他們不是也說了麼,長島酒店的安保監控系統,是把監控錄影一週一覆蓋,所以根本沒辦法知道那個顧紹儀的情人是誰。而且,咱們現在根據鑑定課得出的結論,顧紹儀屬於猝死。她出沒出軌,上官果果知不知道她出軌,這件事可能都是個無用的資訊。”我總結道,“沒辦法,顧家人現在還不同意解剖屍檢,咱們接下來還是把心思多花在蘭信飛的死上面吧。”

  關於顧紹儀這邊,好些證據都非常模稜兩可地表明上官果果似乎與其的死亡似乎有關;而設計感很強卻又不得不讓人信服的是,關於蘭信飛那邊,也有好些證據,很蹊蹺地證明人可能就不是上官果果殺的。

  首先下午我們在拿到鑰匙之後,一進萬美杉的家門,我一個、胡佳期一個、白浩遠一個,再加上吳小曦一個,咱們幾乎同時都發現了真正讓蘭信飛喪命的東西應該是什麼,並且隨後我們還在挪開客廳沙發之後就找到了兇器——在萬美杉家的電視櫃靠近落地窗臺的那一側,放著一隻獅子形狀的大理石燭臺,獅子的嘴巴和爪子都衝著電視,這玩意一般都應該是成雙成對兒的;

  而右邊的那一側空空如也,仔細一看,那裡原本就應該擺著另一隻的位置上,跟堆積的灰塵正好形成了一個圓形印痕。只是晚上經過送檢後,鑑定課的加班鑑識官發現,燭臺上面是乾淨的,除了灰塵和血跡以外,並沒發現上面有任何人的指紋。

  在現場,白浩遠和胡佳期還配合著小C的現場推理,拿著自己手裡的筆記本,演示了一下目前看起來蘭信飛被殺的過程:

  “……從天翔路這邊給我提供的照片,還有目前師兄給我傳來的結果看,蘭信飛應該是被這東西底座正中天靈蓋——天靈蓋上面有嚴重的裂痕,而且眼底充血、腦幹嚴重損傷。挺狠的,一下子就砸中了。”

  “等會兒,”我拍了拍小C的肩膀,“你看他倆這樣子,如果這麼砸下去,能一擊斃命麼?”

  小C轉過身一看,也發現了問題:胡佳期和白浩遠倆人雖然一高一矮,但個頭差的並不多。如果按照這種情況來講,手裡拿著鈍器,想要一擊斃命,多少有點難度。

  “啊喲……這個蘭信飛多高啊?”

  “沒記錯的話應該不到175,但是170應該差不多吧?”我對小C說道,“但我怎麼感覺,上官果果好像也就這麼高?”

  “你等會兒吧……”隨後小C立刻問鑑定課要了剛送到的蘭信飛的遺體的資料,還有局裡記錄的上官果果的身高。果然,上官果果的身高在171.6cm的水平,而蘭信飛的身高是172.8cm,並且人在死後,身長有所縮短——照這麼說,蘭信飛還要比上官果果高出來那麼一點。

  這下就尷尬了。因為根據常理推測,兩個身高差不多的人站在一起,想要抬手朝著對方的天靈蓋砸下去,並達到一擊致死的效果,其實是非常難的,正常狀況下一般都不會有那麼大的腕力。除非還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上官果果跳起來朝著蘭信飛把燭臺底座砸過去的,還有一種,是蘭信飛坐著上官果果砸中頭部的。

  ——可問題是無論是天翔路分局還是市局鑑定課,他們傳來的關於蘭信飛的遺體照片上,好像都看不出來蘭信飛的臉上或者身上,除了被玻璃碎片刮傷之外,還留下了什麼打鬥過後的淤青。

  “那昨天晚上,就沒什麼鄰居聽到這個蘭信飛家裡出了啥事兒麼?”傅穹羽提問道。

  “你這問題問到位了。”我點了點傅穹羽坐著的位置說道,“跟出了鬼神似的,萬美杉家的對門、隔壁、對門兒的隔壁、樓上、樓下、還有樓上樓下的隔壁——可以說她家360°無死角的鄰居,全都在一星期以前,跑去瓊東島旅遊去了。”

  “我操!有這麼巧的事兒?”一群人跟著驚呼。

  說實話,這件事如果真的只是自然隨機事件,那我可真想把自己的佩槍吃了:萬美杉平時也沒什麼正經工作,她本人性子野、比較喜歡玩,在一般人看來她都是個品行不端的女孩,但問題是她這樣的性格,居然對“雲端巴比倫”的家庭婦女會很有興趣。起初家庭婦女會的那些太太主婦們,看見萬美杉打扮的妖冶、舉手投足之間的輕浮、說話時候的不文雅都很有意見,因此,一開始婦女會的成員們沒幾個願意理會她的;沒想到她也不在意,雖然在外面依舊瘋依舊放縱,每次出席婦女會的時候,她都學著愈發地把自己的濃妝豔抹洗掉、換上了乾淨的居家服、說話的時候也儘量剋制著髒字、也儘量不大呼小叫——我想,還得再加上她本來就不是女流氓胚子的底子——這一切的一切,都開始讓這三棟高層公寓裡的太太們對她有了改觀,而且她出手也比較大方,但凡遇到誰家太太過生日了、誰家夫婦結婚紀念日、誰家孩子金榜題名,這種婚喪嫁娶的事情,她都會隨份子,一齣手就是八百一千的,每次別人看錢太多不敢收下,她都會很謙恭地說,就當是平時多照顧自己、再加上學習做家務的學費了,這讓那些太太們心裡都很舒服。當然,時間一長,誰都知道萬美杉經常會往家裡領人,不過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再加上萬美杉對她們態度不錯、也從不打她們家男人的主意,她們也都知道蘭信飛在外面是個什麼樣的貨色,於是她們也就跟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而至於這個集體去瓊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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